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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综漫综影视小说]约会-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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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哭，且自责。
若非他们任性，就算父亲可能依然是这个结果，可至少兄长……
如果能及时躲进孟先生的阵法之内，至少兄长此刻应该还在吧……
杨小妹一叠声的“都是我不好”，杨二郎却只是低低一声：“不，都是我的错，大哥最后是因为我才会遇上那个人的……”
提起那个人，杨二郎狡黠开朗的眼神里，在悲哀惊恐之后，第一次，染上了仇恨。
无法不恨，他杀了他的兄长，他那甚至比娘亲更温柔宠溺他、也比爹爹更加强大可靠的兄长……
亲手，连铲子都不用，就用十指，一点点挖开泥土，将哭着想来帮忙的杨小妹推到一边坐下：“大哥会生气的。大哥一直都说，小妹要娇养。你的手，大哥连让你拿点重一点的东西或者揉揉手帕都不愿意，怎么舍得你挖土？这种活计，自然该是我来——大哥说的，男孩要放养，那样才能长成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杨二郎边说还边笑，只是那样的笑，比杨小妹哭得连眼睛都肿了的模样更骇人、也更悲哀。
敏感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的杨小妹不敢再闹着要帮忙，连哭泣的声音都微弱了不少，只是泪水依然止不住，她在泪眼朦胧里，看着她仅剩的兄长，亲手，一点一点挖开泥土，一捧一捧捧开泥沙……
杨二郎一直挖一直挖，挖到指甲倒翻、挖到十指溃烂，终于挖出了一个大坑，他将父亲和兄长的尸身都放了进去，因为天兵的威势没人敢卖给他们棺材，而孟师傅又失踪了，他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棺木都无法给父兄备下，只能用层层草席锦缎围着……
心里一片荒芜，杨二郎却没有哭，一捧捧将泥沙盖上去的时候反而笑得越发真实：“爹爹，大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小妹的……无论能不能找到孟先生……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小妹的。”
因为听到“大金乌殿下”这个称呼，杨二郎连看着太阳时的眼里都是满满的恨，却偏偏只字片语都不提报仇。
甚至连救回母亲都不想了。
当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又不得不成为更加弱小的妹妹的依靠的时候，杨二郎才明白了自家大哥背着他们、舍弃了父母逃逸时的心情：“对不起，大哥。我不该那么说你的，你不是胆小鬼，你只是为了我们……”
为了我们，背负着“胆小鬼”的污名落荒而逃；为了我们，在明明可以逃开的时候将自己送到了侩子手的刀口之下……
那污名，是我强加的；那刀口，是我引来的……
“……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小妹的……”
杨二郎原本对于可以依靠的大哥，比要小心翼翼照顾的小妹要亲近得多。
可现在，所有的亲近，都只能给这个仅存的妹妹了。
他甚至连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镇子上的人们因为天兵天将的关系，对他们比如蛇蝎，连自幼和他定亲的女孩也在父亲的指示下矢口否认了婚约，曾经口口声声说一定要成为他最美丽的新娘的女孩子，这时候却字字句句“都只是年少无知时的戏言”、“虽然伯父有来我家提过，我爹也没反对，但没有正式的文书不能算数”、“求求你，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普通人，可惹不起那些……”；而唯一仅剩可能可以依靠的孟先生，却渺无踪迹。
杨小妹甚至怀疑：“孟先生不会是像那些人一样避开我们了吧……”
杨二郎很肯定地否决：“孟先生不会的。”可是他也说不出来，那个一开始只对大哥好、对自己很冷淡，但后来温和下来之后很温柔的孟先生，究竟在哪里？
孟在哪里？
孟一直都在。
在大金乌杀死杨蛟之前就在了，只不过是在杨张氏身边。
孟没有第一时间去保护自家弟子而是来到杨张氏身边，为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可惜的是……
“我的法力被束缚住了，无法打开天门……抱歉。”杨张氏和周围看守着她的天兵一样看不见孟，但孟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之后，她就知道是谁来了。她低低的说话，周围的天兵或许听到，但也都只当是她因为亲眼看着丈夫死在眼前所以神智混乱的胡言乱语罢了。杨张氏趁机交代孟：“大郎会有身陨之祸，我帮不上您的忙，也不敢要求您冒险……像大郎这样，私配凡人生下、又死于天将之手的魂魄是无法进入轮回的，请您念在这许多年的情分，只求您在他的魂魄飞散之前留住他，为他找一个不受三界束缚的躯壳……”
那时候，孟已经感知到杨蛟和大金乌对上，稍一迟疑之下，却只能回收起杨蛟的魂魄。
在很久以前，孟就已经有和这样的被称为“灵魂”的纯粹能量体打交道的经验，所以杨蛟请求孟照看他的弟弟妹妹：“至少在您寻回珍宝之前……不损伤到您自身的时候，请您看顾一二……”
孟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闪着金红色光芒的、晶莹剔透的能量体，点了点头，然后将依然依依不舍地看着落入大金乌手中的弟弟妹妹的杨蛟，送入了另一个时空。
不受三界控制的躯体，孟现在只能想到这个方法：送回另一个时空，自然就不受这个时空的三界控制了。
而在孟现在这样虚弱的情况下，还能轻轻巧巧地、根本不会出现引起近在咫尺的大金乌等人注意的能量波动就能划开的空间，只有一个。
甚至连地点，都只在孟所命名的那座竹山之上。
竹山之上没有多余的凡人躯体，不过孟在杨蛟的灵魂上留了信息，伊莫顿西忒拉他们会照顾他的。
孟很放心。
而在劫雷不知道何时才会到来的时候，隐身照顾杨二郎兄妹一二，也正好消磨时间。
当然，孟的照看，只在于保证杨家兄妹两人不会死于一般妖物和凡人的欺凌，却不会因为他们对上天兵——哪怕只是最普通的，孟完全可以轻易对付的天兵，孟也不会动手。
在有能力找回挚爱、在有能力守护挚爱之前，孟不愿意招惹那些普通天兵背后真正的强者。
杨小妹被大金乌捉住了，杨二郎为了替全家报仇，强忍悲愤，舍下落入仇人之手的妹妹转身离去，继续他的寻师之路——杨二郎得到指点，想前往玉泉山金霞洞拜玉鼎真人为师。
孟选择了杨二郎，虽然跟着杨小妹的话很可能能跟着大金乌打开的“门”到天界，从而很可能能够去到月球上的挚爱身边，可是……
去了又如何？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将挚爱带回来。
既然无法带回也无法保护挚爱，只是看一眼的话……
孟选择了忍耐住。
可当杨二郎也被捉住要送往天庭的时候，孟几番犹豫，终于再也找不到忍耐的借口。
无法带回来的话，至少可以找机会看一眼……至少，跟在杨二郎身边，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去看一眼……
可惜的是，直到救了杨小妹的哪吒也将杨二郎一并救下天庭的时候，孟也才堪堪打听到从天庭去月球的“路”，却来不及实行。
去，或不去？
孟一咬牙，依循心中对“玉鼎”这个名字的感应，最后看了一眼应该是月宫的方向，毅然随着杨二郎一行离开。
这一次离开，孟学到了比从白蛇瑶姬那里学到的都更加全面系统的修炼方法，得到了真正变强的机会，却也，因此抱憾许久。
那是后话，却说眼前。
哪吒带着杨小妹去了他师傅那里，杨二郎则独自踏上了前往泉山金霞洞拜师的旅程。
这一路，有着逃避天兵追击的艰辛，也有着小小的欢乐。
被那只偶然救了几次的小黑狗缠上之后的几次浅笑，是杨二郎遭逢大变以来，最真实最童真的笑意。
那只小黑狗，没有孟的小可爱聪慧乖巧，它过于贪吃、有些欺软怕硬，但一样的忠诚憨实。
认定了之后就绝不背叛的忠诚，在杨二郎躲避天兵的时候出了大力，喜欢吃肉骨头但就算是跟着杨二郎一路几乎都再没有好好啃过一块半块肉骨头，也依然坚定地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面对一切的忠诚。
只是一只很普通的小狗，远远的察觉到天兵的气息就是瑟瑟发抖的小狗，再是恐惧，也没有放弃对杨二郎的跟随。
孟有点想念曾经的小可爱、现在的孟轲。不知道他和佘艳现在怎样？之前那次吓了自己一大跳的信息，还有后来增加的那个新契约，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如果是的话，新生儿会是小小可爱还是小小长条儿？又或者是人类幼崽的模样？
爱屋及乌，孟对那个很可能存在的新生儿忽然很期待，仅次于对带回挚爱的期待。
或许，在带回挚爱之后，在带着挚爱回去故乡“见公婆”之前，应该先把小可爱它们、不、是孟轲他们找回来……爸爸妈妈孟翔孟瑚……若果还真有魂灵守着墓冢等待，见到小可爱和他的妻儿，也会高兴的吧？
孟很期待，这种期待也让他在杨二郎找到玉鼎真人之后，虽然觉得那个空有一肚子理论却没多少法力、个性无赖唠叨甚至有点猥琐的半老头子不太像是玉鼎真人——孟不知道为何，一提起“玉鼎”两字就觉得亲切，而且总觉得和“玉鼎”相配的，应该是拂袖烟云涅、倾杯华月葬的绝代风华——但无论如何，这个半老头子满肚子的理论很有用。孟甚至第一次，除了关注可以增强实力的那些之外，对一些小玩意儿的制作方法，也很注意。
找回挚爱的话，也不知道属于祂的那一枚铂金圆环还在不在？无论在不在，是不是应该准备点礼物作为久别重逢的惊喜以及这么久才找回祂的歉意？
等见到那个新生儿的话，不再作为主人但依然是长辈——而且绝对是除了孟轲和佘艳他们之外最亲近的长辈——的自己，也应该准备点小娃娃喜欢的小玩意吧？像是那个叫哪吒的娃娃，身上那样的肚兜、项圈、小滑轮就挺不错的……巧的是，这个半老头子虽然不会做，理论却很熟悉：“太乙师弟可还是我教出来的呢！他会的我有什么不会？只不过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我不屑做罢了！”
杨二郎对于自家师尊口中无益于他增强实力的那些话早就连诸如“你根本不是不屑，而是没有去做的法力”之类的腹诽都懒得了，倒是孟听得津津有味，他记忆力极好——变异前就极好，变异后更是堪比二十世纪末人类最先进的计算机，而且具备语音转换存储功能——这个唠唠叨叨的半老头子的唠叨，却成了孟的数据库里最宝贵的的资料。只不过这个半老头子有些唠叨不太靠谱，他根本不知道真的有人仔仔细细地将他唠叨的内容存储了下来，要知道那样的事情，就算是他家最护短的师尊大人或者是十二师兄弟里头和他关系最好的黄龙真人都不愿意做的，所以唠叨的时候，所有已经证实的理论和他自己根据各种理论推测出来的、根本还找不到冤大头去实践真确与否的理论都一样当成正确理论唠叨着……
这一点，在后来，给孟自己、以及很幸运得到他的馈赠却正好踩到“黄金”的某些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过总的来说，这一次理论课程，孟得到的还是好处比较多。
虽然再多的好处，也不足以弥补……
某一夜，月光如练，半老头子拿着和他的气质完全不符的月光杯喝着从他的师兄弟那里拗来的美酒，眯着眼又开始唠唠叨叨，杨二郎一如既往地听若无闻地联系着他认为真正有用的法术，孟用“模拟”之术隐着身形，一边用感知力抚摸月球之上的挚爱，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
半老头子总是会唠叨一些奇奇怪怪未必都很有用但都很有趣的理论，听来也甚是有趣，可惜挚爱无法于身边相依……
长夜阑珊，到底意难平。
远在桃山地牢之中，和只余魂魄的丈夫在共用的心中相会，却因为想起三个子女的处境而微微发冷的瑶姬，很巧合地，看着月亮，和孟发出了一样的叹息。
一样的叹息，不同的心境。
瑶姬在丈夫的劝慰下放开了愁容，孟却忽然脸色大变，甚至连气息都忘了隐藏——这种感觉，是……
劫雷？
孟期待了很久的劫雷，终于降临。
在孟根本来不及回到他布置好的阵法那里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孟没救下杨大郎，不过也不算完全袖手旁观，嗯，我自己是觉得还算符合孟的个性的，应该算符合吧？
107107。长夜阑珊意何平
半老头子虽然法术不行；但也正是因为他法术不行，他身上不只有着他家师尊和众多师兄弟赠与的防身法宝；就连他的洞府——玉泉山金霞洞，也有着他的师尊亲自布下的；防御力极高的法阵。
这一点，半老头子吹嘘过，可是孟一来不想引起此地强者的注意；二来也不愿意因为自己将杨蛟离开前还心心念念挂记着的弟弟陷入危险之中，当下毫不犹豫地飞奔着离开玉泉山，徒留半老头子和杨二郎面面相觑。
半老头子眯着迷蒙的醉眼：“怎么我觉得，刚刚好像还有谁在？”
杨二郎原本也有类似的怀疑，不过一听他家师傅的话，立刻转过头继续练习腾云之术——半老头子的信誉在自家徒弟那里彻底破表；导致杨二郎错过了一次和他一心寻觅的孟先生相会的机会。
等到下次见面，已经世事全非。
孟也没想到，期待已久的渡劫，居然是这样结束的。
一开始，劫雷和杨张氏描述的不一样，孟有些惊讶，但也不是很在意。毕竟不少细节都显示了，他和杨张氏所知道的这个世界的生物，其实有不少不同，连元神损伤之后的恢复速度都是天差地别了，那么劫雷的模样有些儿不同，似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孟没有听到，九天之上，时空之外，有谁在叹息。
他只知道，那些个劫雷劈在身上很疼很疼，肉身和元神之上的疼痛双层叠加之后，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可是疼痛过后，也确实能让肉身和元神都更为强大。
孟为了变强，几乎可以忍受一切，除开舍弃挚爱和家人。
疼痛，无论多么强烈的疼痛，孟都努力忍耐着。
虽然劫雷，比起杨张氏所说的九道，要多了许多。
孟一直默默数着，九道、十九道、二十九道……七十九道、八十道……
劫雷的威力，一直呈几何上升，七十九道的时候，孟的恢复速度已经比损伤的速度稍慢；八十道的时候，孟的肉身已经一直伤到连内脏都来不及恢复、元神更是在再次溃散的边缘。
孟紧张地盯着天空中正在凝聚的、虽然只有第八十道时的雷云一般大小、却呈现出妖异的紫色的雷云，连懊悔怎么没有守着布置好的防御阵都来不及了，这一道能不能熬过去？而这一道之后，又会不会有第八十二道？杨张氏所说的，自己无法在这一世和挚爱相遇的卦象，自己原本一直不以为然，可会不会，其实就应在此处？
已经近在咫尺的挚爱，还没见过的新生命，一直牵挂的故乡……
瞬息之间，孟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年头，却什么都来不及做了，肉身和元神双重的严重伤势，让孟连学自半老头儿的防御之法都无法支撑下去。
孟干脆一咬牙，将最后的能量从反正也无法再支撑的防御法术那里撤回来，凝成细细的感知力束，努力地向月球攀升。
如果能扛得过去，不差这一点能量；如果真的扛不过去……那么至少，在最后一刻之前，让我再触摸一下你的容颜。
我所挚爱的，许诺了永恒的珍爱和守护的你……
仅剩的能量太虚弱，就算再怎么努力拉细拉长，也无法触及所挚爱的祂，孟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告诉自己：捱过这一遭，捱过去的话，想看多久都可以……不只是用感知力，而是真真正正的亲手触摸、亲眼看到，用掌心和嘴唇感受祂的完美和温度……一定要捱过去！
第八十一道劫雷劈了下来，紫色的、狰狞的雷夹杂着天地三界的无上威势而来，但孟在真正接触到的时候才发现，这一道凶猛非常的劫雷，带来的不是伤害，而是从肉身元神的恢复和淬炼。
这才是真正的淬炼，捱过劫雷之后的奖励。
只一瞬间，根据孟之前八十道劫雷的经验，差不多是每道雷从身上划过的半成左右的时间，孟的能量就完全恢复了，肉身和元神也基本修复，孟那一丝无论如何拉细都无法延伸到月球之上的感知力也一下子就将整个月球、甚至周围的许多星辰都笼罩在内……
成功的喜悦让孟迫不及待地想抚触挚爱、想与祂分享终于可以真正会面的喜悦，但是……
那……
那是……
那是什么……
孟呆滞了三秒钟，这三秒钟已经足够让他本能地吸收紫色劫雷八成左右的力量，肉身和元神凝实坚固到了孟此前从来不曾想象过的程度，可是剩下的两成，在孟终于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却来不及吸收了。
剩余的紫色电光依依不舍地划开这个时空离去，而孟……
一声嘶吼、能量狂涌，孟打开了直接到达月亮之上、挚爱之畔的“门”，可是所剩下的，只有……
最美丽的、最珍贵的，孟所挚爱的祂的转生，那完美的玉树琼枝，明明在孟感叹长夜阑珊意难平的时候还好好的，可一转眼，在孟终于成功了的时候，却化作了一地的残碎枝叶。
碎的一地的枝叶依然光华萦绕、璀璨非凡，可再美丽，已经没有祂的灵魂。
周围同样的琼枝玉树还有很多，孟所挚爱的，他认为最美丽最珍贵的宝物，其实只是月桂林中的一棵，可是相似的有再多又怎样？它们还活着，但都不是他所挚爱的祂……
孟的元神非常结实，但是眼睛——
一片猩红！
拿着斧头的天将在这样血腥冷酷的眼神之下颤颤发抖、结结巴巴地解释自己的行为：“你想做什么？每颗结了桂子的玉桂，在桂子成熟之前都要砍掉，这是规矩……”
规矩？
呵，规矩！
孟蹲□，一一亲吻了地上残枝之上附着的，他所挚爱的那个灵魂最后的一点气息，然后再次起身，双手一捉、一撕……
漫天血雨是很温暖的温度，不及和挚爱相依的温暖，却可以暂时抚慰只差一步就可以将挚爱拥入怀中、却偏偏错失后的冰冷。
孟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液，露出了一抹温柔无比的笑。
这一步错失，我拿那些规矩来赔偿，好不好？
我最挚爱的你……
杨二郎终于学会了腾云驾雾之术，因为幼年时从娘亲兄长那里听到的美丽故事，以及对于始终没有音讯的孟先生的惦记，他学会腾云之后第一站，就是向月宫飞去……
杨二郎一直记得孟先生对于“门”的打开修习得多么艰难，也一直记得自己的娘亲所说过的“天界至上，不是腾云驾雾所能到达”，所以向着月宫腾云，不过是漫无目的之下的选择，他没有想到，只是初学的腾云之术，就真的能到达月球之上、月宫之外。
广寒宫，玉宇琼楼；广寒宫之外的玉桂林，也是琼枝玉树。
可是怎么……
杨二郎疑惑地看看周围，琼枝玉树之中，有着淡淡的血腥味；玉宇琼楼之中，只有一个瑟瑟发抖连话也说不清楚的娇弱女子。
……太娇弱了！
大概就像杨小妹总是会将杨天佑那样温厚敦实但没什么强大能力却又有着坚韧强大内心的男子视为最佳男人一样，杨二郎最欣赏的女人，是像他娘亲杨张氏瑶姬那样，艳丽但坚毅、不屈而温柔……
杨二郎不太欣赏这样娇娇怯怯梨花带雨的女子，当然，杨小妹例外，她是被整个杨家娇养出来的女孩儿，再说了，就算是被全家娇养着的女孩儿，也没有这样娇怯得似乎没有依靠就会枯萎似的模样……
杨二郎皱了皱眉，但却记得“孟先生挚爱的是月宫中的美丽女子”——当然，我们都知道这完全是个误会，孟也只说了他所挚爱的是在月球之上、也是他认为最美丽最珍贵的宝物罢了，见过嫦娥的瑶姬和听了娘亲床头故事的杨家娃娃们……完全只是误会，不过基于这样的误会，杨二郎很是体贴地安慰好了这个颤抖垂泪、似乎随时都会晕死过去的女子。
在女子终于稍微镇定下来之后，杨二郎了解到除了他还有人因为天庭的规矩去找玉皇王母他们的麻烦了，他没听出那个“冷酷、血腥、简直要将一切都拖下地狱”的男人是他记忆里沉默但温和的孟先生，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为了一棵玉桂就挑战天庭……不过怎样都好，虽然他自己暂时既没有给天庭找麻烦、也没有救出娘亲的力量，但听说有人给天庭找麻烦，杨二郎还是挺高兴的——俗称：幸灾乐祸。
不过，最重要的自然不是幸灾乐祸，给仇人的灾祸，比起别人制造的，总是自己制造的才更加快乐。
所以在这个女子终于镇定下来之后，杨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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