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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说出名字的爱[bbc梅林同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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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选择保留,有花,有树,有河水,往那边看得见远方的山,让人想到乡间的生活。”“如果真能那样,倒也委实不错,”格尼薇亚彬彬有礼地应和他,“几亩田地、一头奶牛,蓝天白云小房子,还有一个心爱的人。”
  她的眼神慢慢游移向远方,那其中满是向往,向往之外又透着一层画不出的凄凉。几亩田地、一头奶牛,犹记得很多年前有人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梅林幽怨地叹一口气:那片哀伤的亡灵如今已永堕湖底,化作湖神的她不知会不会找到幸福。那时他与她坐在一起憧憬过那样的日子,一双同病相怜的寂寞的法师,两片生来就受到诅咒的灵魂——那时的他犹然年少,以为只需一眼便可以注定爱上一个人,以为爱那个人就该纯净得像湖心里倒映的天空,以为一个承诺轻松出口之后便可以一生一世。其实他们不过同病相惜,他在乎她爱护她只因为他想到也许下一刻站在她位置上的人就是自己。于是他给她一个少年第一次尝试付出的爱,食物衣服玫瑰和安全的藏身之所。魔法绽放的灯火跳跃的色泽,尽最大可能彼此相伴,还有光明与温暖——这是一个因被通缉而朝不保夕的德鲁伊女孩可以奢求的全部,也是第一次尝试着去恋爱的男孩所知道的该送给爱人的全部——唤他起床、替他穿衣,为他备好早饭,不论朝会还是出征、和平还是战乱,与他片刻不离、相伴相惜,在他遭到魔法袭击时悄然给他守护,在他长夜独眠寂寥时为他点起满室烛光——其实他一直都在为一个人做这些,不过从前自己总认为那不过职责,只有对那女孩他才是自愿的。
  于是当他发现自己曾经所不情愿做的一切都已化为生命里不可缺少的部分,随之而来的心痛突然就变得无法遏止。
  如果不能归隐田园,为他死在沙场上也罢。
  “是啊,这样的生活真不错,”他却说,“哪天真能不用管卡默洛特了,我们就到乡下种田去——当然要带上梅林,累活脏活都叫他做。”
  梅林苦涩地笑笑:或许,如果真的能这样,那为他种田也成。毕竟若他不再是卡默洛特的君王,就不会有人仇视他、觊觎他的王座,也不会有人时刻投给他关注的目光或别有用心的指点——他只是平凡的亚瑟,与他的平凡的梅林,过着他们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日子。然而……
  “梅林,想什么呢?”
  “呃……我想……我想圆桌议事厅那里可能需要我去看一看,”不高明地掩饰着,道声告辞他便落荒而逃。有酸涩的液体涌出眼眶画下脸颊想止都止不住: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梅林,当初龙说你的命运是建立强大的阿尔比恩,亚瑟是你的战友,你的责任是恢复魔法的地位,扬名立身并使天下太平无祸。为此你曾满怀憧憬、为此你曾不懈奋斗——你的雄心壮志去哪里了?是谁告诉你你可以守着硬币的另一面喂他吃饭替他穿衣自甘下贱直到终老!你是怎么了,你肩上担负的是一个伟大国家的命运,你不该像个初恋的小姑娘成日价耽溺于根本见不到未来的爱情。
  可如果赢了这个世界却输了你,我会宁可放弃这个世界。
  是的我会这么做——我会,亚瑟。
  ——————————————————————————————————————————
  亚瑟生日那天整座城堡正式竣工,众骑士陪他从底层参观起,圆桌会议厅的独到设计让他赞不绝口。亚瑟这天异常开心,他优雅地牵着格尼薇亚的手与大家一并指指点点。“最后我们来看顶层吧,”璀斯边扯边引着众人上楼,“这里就是最大的惊喜啦,说实在的我有点紧张,因为先前说是要给陛下惊喜我就把工地封了自己都没来看几次——但愿不要太糟糕罢。”
  “当然不会,”亚瑟肯定地说,“楼下那些雕塑和设计已再次证明了你杰出的艺术天赋,璀斯丹爵士,若说对外征战头功向来属于兰斯洛特,设计这宫殿,头功可一定要给你——哎,梅林呢?”
  “他好像没跟来,”高文说,“一整天没见到他了。”
  “梅林!”刚还文质彬彬携着王后的国王如今已全无形象地大喊起来,“给我上楼——梅林!”
  “陛下不用等他了,”璀斯却只是切实地说,“我们还是来严肃地对待艺术罢——大家要严肃——”
  这“严肃”二字刚出口亚瑟就第一个严肃不起来了:只见迎着楼梯的第一尊雕像就是一位生着翅膀的骑士在仰头喝酒,那姿态神情惟妙惟肖,众骑士登时笑到一发不可收拾。“璀斯丹你这厮就天天毁我,”高文开始抱怨,“你们看他把他自己雕得多漂亮。”“你懂什么呀,这不是我们,每一尊雕像都是一个代号,”璀斯说,“正对着楼梯口的叫‘自由’,就像这位骑士一样无拘无束——你们当然知道我把他放在最显眼位置的含义。与他背靠背的这个是天赋,因自由与天赋是相辅相成的,只有自由环境下产生的艺术才是最高尚的、思想才是最伟大的,这两尊雕像合在一起的意思便是强大的国家必须保证民众有自由的思想。”
  “什么都能叫他说出理来,”高文不服气地晃着脑袋,而亚瑟赞许地点着头,目光就落向所谓“天赋”——一名长发青年,像其他雕像一般生着翅膀:他侧着身子,一手搭着竖琴一手提笔作凝思状——他身后持长矛佩剑的骑士无疑取材于兰斯洛特,象征骑士的光荣与正义。莱昂象征勇敢忠诚,珀西瓦尔象征脚踏实地,持天平面容严肃的中年人是民主与公平,捧经书白发斑斑的老者是生活与智慧——还有天使状的小加拉哈德,象征纯洁和信仰。这些骑士沿着回廊依次排列通向带穹顶的最高层,而亚瑟愕然发现最后一尊雕像竟是一个如玫瑰花般的美少年,天使的双翼振振欲飞,而他双膝跪地,手捧一顶镶嵌红宝石的王冠,两片看起来吹弹可破的薄唇虔诚地印在王冠上,漂亮的眼睛陶醉地微阖。“这是爱,”璀斯面不改色地解释,“不仅限于爱情,还有对亲人对朋友的爱,以及对国家发自内心的热爱。这种爱不受任何因素的限制,是完全纯洁,崇高而自由的……”
  “然后你就照着梅林做?!!”
  “您不觉得以他为蓝本最合适吗陛下,”璀斯继续嬉皮笑脸,“他无疑是最美丽、最忠诚,也是最能够心甘情愿亲吻这顶王冠的。为一个人付出一切无论如何都不求回报,情愿弯下双膝、垂下头颅,用最低贱的姿态践行最高贵的行为,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代表爱呢——重申一遍陛下,我所要表达的爱,囊括一切。”
  “我懂,”亚瑟却突然变得出奇地安静。放开王后的手,他轻轻抚上那惟妙惟肖的少年的脸颊——“从来没觉得他有这么美,”他发自内心地喟然长叹,“用最低贱的姿态践行最高贵的行为——璀斯丹,这一年多下来,我是不是太冷落他了?”
  “我不清楚,陛下,但我知道他一直在用心做着他最本分的事。”
  “我想说,他几乎不会做他本分的事,”亚瑟若有所思,“但爱不是一种本分——好罢璀斯丹,尽管我对选你用他当蓝本这事相当有意见,可这雕像确实很美——上面是什么?”
  “上面的嘛,暂时只能请陛下一个人看,”璀斯说,“请陛下登上台阶,到厅堂里看它第一眼,我们将在这里等待,直到陛下允许我们进去参观。”
  “那干嘛不一起上去呢?”
  “因为这雕像不是我设计的,”璀斯牵起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我请了一位奇人来完成这座最重要的雕像,但他有要求,便是这雕像见到的第一位参观者,只能是我们伟大的国王。”
  “那好罢,”亚瑟也大体猜到上面的雕像必然是他了,只不知自家会被所谓“奇人”雕成什么样子。走上台阶,掀开洞门前为保持神秘感而拉起的帷幕,那厅堂里耀眼的金光几乎让他张不开眼。抬起头,年轻的王者头戴金冠,一双金色的翅膀指向遥远的北辰。所有的光线都来自这里,金属的反射使窗外的柔光变得刺眼却妖娆。一切如此妙不可言,只当他仔细端详那年轻王者朝向东方的面孔,他倏然在他的眼中找到了一个孩子的忧郁——想要信任、想要被爱,想要有一个人可以抱着一起哭——那种情感隐藏在慈悲与威严的外表下,外人可能无从寻觅,但在他眼里一切昭然若揭。一瞬间渴望唤出那个名字,那个深埋在心底太久的名字。只是他在哪里——原来彼此冷落了对方那么久,他在他心中的印象仍然如此深刻;可是他在哪里——又究竟是什么人,可以窥视出他心底埋藏最深的秘密,并可以将一尊雕像造得如此生动,如此直指人心——
  “亚瑟?”
  他回过头,看到那蓝眼睛的黑发少年,依然穿着他旧旧的棕色外套,苍白的脸颊上牵起一个略带病态的笑容——
  “生日快乐。”
  他才知道,原来这厅堂里满地耀眼的金光,却正是,天堂的颜色。
  一份天下最奢华,最浪漫,也是最珍贵的礼物。
  长长地触碰那双久违的薄唇,微凉,却很清沁,湿润的触感自喉舌间慢慢化开,像融进水里的蜜糖,又像这洒落满室的,金色的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路过都灌个水吧~~~潜着多不好啊啊啊啊啊~~~~~~~~(作者继续诡异地卖萌。。。。。)


☆、十五章 远归(Ⅰ)

  Far better were I Laid in the dark earth; than that my lord thro’me should suffer shame。
  我宁愿长埋于幽黯的九泉深处,也不要我的君王因我而遭受耻辱。
  ——————————————————————————————————————————
  “梅,我真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
  “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我会得很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比如,服侍我?”
  “你总说我最不会服侍的,”梅林故作糊涂地扁扁嘴;“少装傻,”亚瑟不依不饶,“我不得不说这些天你实在是过于……体贴?嗯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你才好了。”
  “什么呀,求你正经点,亚瑟,我们其实不该……”
  温暖的吻如飘零的花瓣,一片一片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小巫师轻轻叹了口气,拨开王子,懒洋洋地躺在属于自己的一边。
  “怎么啦?还生我气呢?”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只是叹我命里多灾多难。如果不是遇见你这个魔星,或许我会找一个乡间淳朴善良的女孩子,平平凡凡过掉一辈子的。”
  “可是如果那样生活不是太无趣了,”金发的王子就张开手臂将他瘦弱的小仆人揽到身边,“王子娶了邻国的公主,两个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直到变成愚昧的国王和恶毒的王后,生下新一代的王子和公主……”
  “你爱你的王后吗?”
  “我曾经有可能爱上她,但现在,只怕不会了。”
  “对不起,亚瑟,其实我不该这样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拒绝你,尤其当我看着你的眼睛——我明知这样不好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懂。”
  有清亮的泪珠自小仆人苍白的颊边滑下,王子去吻他,却不知被被触动了哪根心弦鼻梁也开始发酸。想要忍着别流出泪来,俯□去,胸口的十字架冰冷地垂坠在那人近乎透明的肌肤——一刹那间心痛得无法遏止,他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前,那种无法掩饰的僵硬显然让对方感觉到了不舒服。
  “你怎么了,我的王子……”怀里的人儿带着哭腔微弱地喘息;“没什么,我的男孩,”他便索性闭了眼吻将上去,“别多想了,睡罢——”
  “你的护身符呢?”
  “哦哦,我收起来了,我再拿出来戴上好吗?”眼见方才还满眼忧郁的小仆人脸色登时变作惊慌,亚瑟几乎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好了没事了我换回来啊——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我以后天天戴你的信物就是……”
  “不是的亚瑟,不是的……”直到亚瑟自床头的抽屉里取出护身符重新戴好梅林才靠在他怀里长出一口气,“你不晓得那护身符对你多重要——亚瑟,我知道你还是有信仰的。其实像我们以前那样挺好,没有温柔也没有痛苦,照顾你是我的职责,但躺在你身边并不是我该有的权利。还是分手罢,亚瑟,这样对我们都好。只是不管怎样护身符都要戴着,盖乌斯说它有古老的祝福,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是信它的,我不求别的只要你好亚瑟……”
  “别瞎想了,傻瓜,什么分手不分手的,”亚瑟看着他的男孩竟莫名哭成这般,又想起当初自己决定摘下护身符的缘由,一瞬间又是悔恨又是心疼。梅林一直在无声地流泪,瘦长的手指紧紧按住他的胸前,像是生怕他再度把那信物换走似的。“那就让上帝什么的统统见鬼去罢,”他便索性扬手将曾经取代它的十字架掷出窗外——“梅,听着,我爱你,我只爱你。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这辈子要定你了——”
  “把你的话收回去,”梅林连忙捂住他的嘴,“你是国王,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是可以理解的;不论我多么爱你你都不可以爱上我,这是我们来到世间便注定好的。我送你护身符为你塑像,不是为了向你邀宠,亚瑟,我只想要你平安快乐,做一个青史留名的君王,成为卡默洛特乃至全阿尔比恩的英明君主。记着亚瑟,那像是你的丰功伟绩、那符是你的不死之身,我求你不要丢掉它,是求你不要随意抛弃你的神佑与福祉。我爱你,所以我要求你爱你自己,一定,因为如果你出了什么闪失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国王吐出一记忧郁的太息,“自从罗马回来得知天降灾异,大主教找到我,说是不知什么人得罪了上帝,我就一直在自责——我想我对不起我的臣民我们不该这样。于是逼迫自己戒掉你,冷落你不理你折磨你甚至想要你恨我离开我,可你还是对我这样好——你永远都对我这样好,我想上帝他老人家才不会像你一样关心我——我甚至不能证明他的存在。谁知道龙烧毁宫殿是不是巧合,但你的爱是真实的,我爱你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我不能忍受与你分开。所以梅,其他的我都不想管了,我对王后没感觉,这是真心话。以前做那些都是为了向民众负责尤其是为了那该死的十字架——现在我让它见鬼去了,我和你好,我只和你好,若没有你,我纵使拥有天下也没有任何意义。”
  “以后你会知道对你而言天下比我重要得多,亚瑟,”梅林语调哀伤,“况且谁要你把那十字架丢出去呢?这在那些虔诚的人看来就是亵渎圣物,宫里的东西一眼就认得出,如果大主教为这事找到你你怎么解释呢?”
  “这……”
  “得了,我去给你拾回来。”
  “梅——”
  梅林转过身,看到床上的金发王子张开双臂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快过来,别冻着了,”他像哄孩子一样地招呼他,“那个不打紧,我大不了说我不小心掉在外面,谁也不会怀疑的。”
  “好罢,说实在的你这样子真让人不习惯,”梅林于是拖拖拉拉地回到他身边,坐下,温暖的怀抱连同被子一并裹挟而至,他几乎被融化在里面。
  “知道吗,我今天想通了,我不怕犯罪:梅,这辈子能有你,下地狱算什么。”
  “别胡说,你是会上天堂的——如果天堂真实存在的话,否则不是白给你塑那雕像啦?”
  “反正我死以后到天堂还是去地狱还是化成灰谁也证明不了,”国王就满眼爱昵地揉着小仆人的黑发,“但不管我去哪都会拖你一起的。”
  “好罢,托您的福,陛下,”梅林就习惯性地将手掌覆在他紧贴护身符的胸口,触摸着他的心跳闭上眼睛——“晚安,我的王子。”
  “嗯,晚安,宝贝。”
  ——————————————————————————————————————————
  早秋的夜晚,沁凉如水。
  这是莫德雷德第一次执行巡夜任务,有些小小的兴奋,又有些小小的紧张。手执火把走在宫殿外的草地上,靴子被带露的草尖搔着发出窸窣的响声。月色真好,像天使纯净的笑——见鬼,关那天使什么事。一个自诩圣人的小破孩,大家都喜欢他,连城堡最高层的回廊里都塑了他的雕像——他是其中唯一一个才来卡默洛特不久的人物,其他的形象不是屡建功勋的骑士便是德高望重的老臣。当然还有一个梅林,不过这人在国王面前举足轻重:在卡默洛特,但凡是个聪明人都不会选择得罪他——梅林*艾默瑞斯——梅林——他不清楚这人为什么像天生与自己有仇。他们是同类,他却想要他死,也许因为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许还有别的原因。莫德雷德搞不清楚,却深切明白梅林对他的不信任便意味着骑士团主流人士的不信任,尤其是璀斯丹和高文,他们对他这种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至于兰斯洛特,他对谁都那么温和,却似乎也对谁都那么冷冰——只有面对王后他的眼中才会透出柔情,只有混迹在梅林一群中他的唇边才会带上欢欣。这些细节也许别人不会察觉到,在他的眼中却一清二楚:他们才是真正的朋友,梅林是他们每个人都宠爱的角色,而自己在卡默洛特的骑士中默默无闻,唯一肯花心思在乎他的只有那个见鬼的上帝。
  ——见鬼的上帝——
  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就不偏不倚砸在他头上,拾起来却只见火把的光晕里一枚雕刻着精美耶稣受难像的纯金十字架,钢钉的位置嵌着如血的红宝石。他抬起头,开着窗的位置是国王的寝宫。有灯火在窗里忽暗忽明,仿佛是谁人怕被听到的喁喁低语。
  “是主降下的神迹呀,年轻的爵士,”一位虔诚的士兵激动地说,“您当好好供奉它,明日一早呈上陛下才是。”
  之后他就一直不停地在胸口画十字祈祷,其他士兵也跟着一道做。“我想上帝会喜欢它的,”莫德雷德却只是淡淡地说着,看一眼头顶的窗,颊上牵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什么声音?”
  莫德雷德的耳力向来极好,在他发出警告的一刻所有巡夜的士兵都竖起耳朵:那像是某种生物的脚步声,极为沉重,一记一记自西向东而来,每个人都能感觉出它离城堡越来越近。莫德雷德随手将十字架揣在怀里,就指挥部下兵分两路,一队到西门查探实情,另一队接应消息随时准备敲响警钟。到西门的士兵很快回来了,凄厉的警钟声倏然在城堡上空响起——璀斯丹如兔子一般从床上跳起来,高文满肚子的酒都出作了冷汗。骑士们纷纷集中在王宫门前的广场,亚瑟和梅林也赶到了,莫德雷德紧咬着嘴唇,绿色的瞳仁里燃烧着血战在即的紧张气氛。
  “是巨人,”他的语调还是很沉静——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沉静。亚瑟闻之立即率众奔向西门,站上城楼,那巨大的身形近有半座城堡的高度。一钩残月斜挂在天顶,阴森的魅影打在草地上城墙上就像是地狱门前召唤亡灵的鬼魂。“本巨人勒托,来自阿瓦乌斯山,特来向传说中伟大的亚瑟王挑战,”它的嗓音沉重而嘶哑,听起来就像是它的脚步踏在人的肺叶上——“不列颠现有的国王俱已败在本巨人手下,只差你一个——本巨人用他们的胡须做成这件珍贵的斗篷,由于你比较出名,本巨人可以考虑把你的镶在最上面——嗯?国王,你的胡子呢?”
  “早知道今晚睡前就不给你剃了,”梅林轻笑着用手肘顶他;“这就证明你根本取不到,”亚瑟只是朝城下的巨人冷笑,“你要向我挑战什么?”
  “当然是格斗,穿紧身衣的国王——原来传说中的亚瑟是个嘴毛还没长全的奶油小子——”
  “你是不该为我剃掉的,”亚瑟满脸黑线地朝梅林撇撇嘴,“还有干嘛给我穿你的衣服……”
  “黑灯瞎火的随手拿着就套上了,”梅林眨眨眼睛,一件血红色的衬衫像只破水桶般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亚瑟无奈地摇摇头,早有士兵为他取来战甲。梅林服侍他穿上,为节省时间就直接无视了他最里层紧裹在身上的紫衬衣。
  将龙息打造的断钢剑递在他手里,趁没人看到时亲吻过他的脸颊;亚瑟不自然地笑笑,拍拍他的肩膀离开房间走下城墙。梅林匆忙奔上城头:他可不想他的亚瑟出半点差池。月光将那王者的身影拖曳得冗长,正如城头那黑发年轻人绷得太紧的心——
  “报,兰斯洛特大人,东部林子里出现大量撒克逊人,他们向我们发动进攻,东门快守不住了……”
  兰斯洛特脸色一沉,璀斯丹随口骂出一句脏话。“高文留在这里协助亚瑟,”他随手用腕上的金链子将长发一绾,拖起兰斯就朝城下奔去——“撒克逊人多吗?”他边跑边问。
  “黑压压一大片,看不清有多少……”士兵边喘粗气边说。
  “集中兵力,”兰斯依旧冷静沉着,“同时传令各城门加强防守,不可懈怠。莱昂带五百士兵守卫宫殿,珀西保护百姓撤离,璀斯你率你部下到正门去以防不测——其余人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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