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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英雄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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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黛黛娇笑道:“好吧,姐姐我就让你亲一下。”
    跛足童子大喜道:“真的么?”
    温黛黛半合起眼睛,将面颊凑了过去,笑道:“来呀!”
    跛足童子突然敛去笑容,放下包袱,深深呼出口气,张开双臂,狠狠的一把抱住了温黛黛。
    温黛黛边笑边喘着气,道:“小鬼!轻些……轻些……哎哟,你……";突然一把推开了他,面上已变得红红的。
    暗林中的铁中棠不禁叹息忖道:“这温黛黛当真是个绝代尤物,连童子都被她打动了心。”
    他不知越是初解情窦的童子,便越是渴慕温黛黛这种浑身都散发着热力的成熟妇人。
    跛足童子踉跄后退了几步,呆立在地上,两眼空空阔阔的望着远天,仿佛突然痴呆了一样。
    温黛黛却在轻轻整理着散乱的鬓发。
    突听那跛足童子大笑一声,飞跃而起,凌空翻了几个筋斗,大喊道:“我亲了她,她好香哟!";”
    温黛黛笑骂道:“小鬼,你疯了么!”
    跛足童子又笑又跳,道:“疯了疯了,完全疯了!”
    温黛黛道:“你若肯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再让你亲一下。”
    跛足童子突又呆住,讷讷道:“真的?”
    温黛黛柔声笑道:“小弟弟,姐姐怎会骗你?”
    跛足童子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大喊道:“决说快说,你肯让我再亲一下,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温黛黛道:“你要答应带我去到那里后,你自己却不能进去,此后也永远不许告诉别人。”
    跛足童子道:“比这再难十倍的事,我也答应。”
    温黛黛娇笑道:“乖孩子……";走了过去,轻轻抱起了他,在他生着雀斑的脸上接连亲了好几下。
    等到温黛黛松开了手,跛足童子突然";卜通";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温黛黛惊呼道:“你怎样了?”
    哪知她话未说完,那跛足童子已又直挺挺跳了起来,翻着筋斗笑道:“三个月里我若是洗了脸,我就是王八蛋。”
    温黛黛咯咯笑道:“三个月不洗脸,要臭死了。”
    跛足童子大声道:“说不洗,就不洗。";提起包袱,带起温黛黛的臂膀,道:“走吧!”
    铁中棠暗中旁观,心中又惊又怒:“这贱人还要去寻二弟作什?莫非她还想害他。她既已与司徒笑分手,想来不致再害二弟,但二弟对她一往情深,此番她若是去了,以二弟的性情,说不定又会旧情复发,她纵不再加害二弟,但以她这种祸水般的性情,迟早都要伤二弟的心,何况……”
    这时,跛足童子已拉着温黛黛走了。
    铁中棠断然决定:“此事我绝不能袖手。";立刻追踪而出。
    那跛足童子拉着温黛黛飞掠在林间,走的并非入城的方向,道路越来越见荒僻。
    走了约莫半里之遥,跛足童子才停住脚步。
    温黛黛道:“已经到了?”
    跛足童子呆呆的点了点头,道:“决到了。”
    温黛黛转目四望,此处一片荒野,远远只有几丛树林,却望不见人家,不禁皱眉道:“在哪里?”
    跛足童子道:“前面。”
    温黛黛道:“还在前面,为何不走了?”
    跛足童子怔了半晌,忽然长叹道:“你此番走了,我就不知能不能再见得着你了?”
    温黛黛笑道:“傻孩子,不要说呆话,我又不会死的,你自然能够再见得着我。”
    跛足童子摇了摇头,道:“纵然能够再见着你,却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哪一月的事了。”
    温黛黛轻轻道:“你若要见我,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的。”
    跛足童子大喜道:“你无论住到哪里,都肯告诉我么?”
    温黛黛轻笑着点了点头,道:“乖弟弟,姐姐无论住到哪里都会告诉你,来,笑一下给姐姐看。”
    跛足童子果然嘻嘻一笑,振起精神,道:“走吧!”
    哪知温黛黛却摇了摇头,道:“再等一会。”
    跛足童子眨了眨眼睛,奇道:“你真奇怪……”
    温黛黛轻叹道:“你奇怪么?告诉你,姐姐本就是个奇怪的人,又奇怪,又寂寞,又痛苦……”
    她抬起头,幽幽的望着天上。
    跛足童子叹道:“你那么漂亮,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喜欢你,你怎么还会寂寞呢?我真不懂。”
    温黛黛道:“喜欢我的人我都讨厌,我喜欢的人都不喜欢我,我怎么会不寂寞呢?所以我就要想尽各种办法来解除寂寞。”
    跛足童子道:“云公子他很喜欢你呀!”
    温黛黛摇头道:“不是他。”
    跛足童子奇道:“是谁?”
    温黛黛默然半晌,勉强笑道:“不要再提了,我此刻非但再也不喜欢他,而且还恨得他要死。”
    跛足童子大声道:“不要紧,还有我喜欢你。”
    温黛黛笑道:“我也喜欢你,所以我现在才要多陪你一会儿,你是我平生第二个喜欢的男人。
    跛足童子眼睛一亮,道:“真的?”
    温黛黛又轻轻摸了摸他的面颊,柔声道:“但你只是个孩子,我却已快老了,我只能像弟弟一样的喜欢你,知道么?”
    跛足童子痴痴的点了点头,突然大声道:“不管怎样,等我长大了,你若还没有嫁人,就一定要你嫁给我。”
    他不再与温黛黛说话,拉起她的袖子,放足狂奔而去。
    铁中棠在暗影中木立半晌,暗问自己:“她真的是这么奇怪么?";抬眼望去,他两人已窜入丛林。
    铁中棠不再迟疑,飞掠而去。
第九章 荒祠冷语
    丛林中仿佛有座祠堂,温黛黛与跛足童子已远远停在祠堂外。
    温黛黛轻声道:“好弟弟,你要记着,有些女人身子虽然脏,但一颗心却还是干净的;她虽然害了人,也是因为那些人自己差劲,还不够资格做男人,所以你将来无论如何,也要做个真正的男人,知道么?”
    跛足童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温黛黛又道:“我住定了,便会设法通知你,现在你快走吧!”
    跛足童子温顺的转过身,突又回首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实在想不通,你肯告诉我吗?”
    温黛黛笑道:“只因为你是真正的喜欢我,没有别的心思,所以我也喜欢你。”
    跛足童子呆了半晌,才欢呼着飞奔而去。
    温黛黛望着他身影消失,呆了半晌,放下箱子,整了整衣衫,又提起箱子,呼出口气,大步走向祠堂。
    祠堂早已荒废了,外面两扇木门,已不知被谁偷去了砍作柴烧,庭院中蔓生着荒草,草丛中落叶片片,被夜风吹着,发出阵阵萧索的沙沙声响,伴着吹动残窗的哗剥声,便混合成一阕凄凉的夜曲。
    踏过落叶荒草的庭园,走上满生苔藓的石阶,穿过蛛网四结的门媚,便是那阴森破落的祠堂。
    温黛黛立刻觉得一股霉腐的气味扑鼻而来。这小小的祠堂中,布幔破落,神桌颓败,已不知有多久未有香火了。”
    夜风中寒意甚重,风吹入户,布幔飘飞,祠堂中竟空无人迹,温黛黛不禁怀疑:“莫非是那小鬼骗了我?”
    但她这念头尚未转完,便听得有轻微的鼻息声,自那颓毁腐朽的神案下一阵阵传了出来。
    她微微迟疑,悄然而入,轻轻掀开那神案前的布幔——云铮竟蜷曲着身子睡在这里。
    温黛黛忍不住暗暗叹息:“师兄那般的谨慎,师弟却是如此大意,你纵然倦极了,也不该睡在这里呀!”
    她实在想不出同门的师兄弟,性格上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异,铁中棠机警谨慎,无论在任何危急的情况下,不但能自保自救,还能救人,而云铮却是如此激动,如此大意,他空有满腔热血,要管尽人间的不平之事,但他却偏偏不知道如何安排自己,照顾自己。
    但她却不知道这师兄弟两人,实在有个最大的相同之处——这两人都有颗侠义而正直的心,两人做事所用的手段与方法虽然不同,但目标却都是一样的。
    此刻已隐身在颓檐下暗暗偷窥的铁中棠心中更是感慨万端:“二弟呀二弟,你纵有铁中棠的胆量,天大的武功,但如此这般性情,孤身在外面闯荡江湖,又怎能教人放心得下!”
    温黛黛叹息了一声,俯下头去拍了拍云铮的肩头,云铮自睡梦中惊醒,大喝道:“什么人?”
    喝声之中,他已翻身掠起,却忘了自己乃是睡倒在神案下,直将那神案撞倒飞起跌下,震得四散。
    温黛黛退了一步,默然凝望着他。
    云铮看到她,颜色立刻大变,厉声道:“原来是你!”
    温黛黛道:“不错,是我!”
    云铮怒道:“你来作什么?”
    温黛黛道:“我来找你。”
    云铮仰天狂笑道:“好呀,想不到你还有脸来见我。”
    温黛黛凝目看了他半晌,轻轻叹息一声,转身而行。
    云铮望着她走到门口,突然纵身一跃,挡住了她的去路,大声道:“你忽来忽去,难道疯了。”
    温黛黛冷冷道:“我只当你对我完全没有感情,才来找你,但见了你这副样子,显见得对我还没忘情,我只有走了。”
    云铮怒道:“谁说我对你未能忘情,我只是恨透了你。”
    温黛黛缓缓道:“爱恨之间的距离,实在差得大少了,你此刻纵然恨我,不久又会爱上我的。”
    云铮道:“你自以为能猜得到我的心事?”
    温黛黛轻轻叹息道:“你可愿意听听我的身世。”
    云铮冷笑道:“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温黛黛道:“坐下来听我告诉你。”
    云铮虽是满面怒容,却仍然坐了下来。
    温黛黛放下箱子,坐到箱子上,缓缓道:“我自幼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幼跟着我的养父,他是个良心极好的人,却有满腹牢骚,认为天下人都对不起他,于是天天喝酒,而且天天喝得烂醉。”
    “其实天下人又何曾亏负了他,他只是自己虐待自己,终于将自己的家业,虐待得干干净净。”
    她闭起眼睛,长长叹息了一声,才接着说了下去:“他全无谋生的技能,武功也不高,什么事都不愿做,只是整天自己对自己说:“凭我这样的人,怎能做低三下四的事,要做就要做一番大事业。”于是他整日东流西荡,要去做那大事业,但究竟是什么大事业,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告诉我,总有一天会发财的。
    那时我年纪还小,跟着他实在吃尽了苦,不但住在破庙里,饭吃不饱,直到十五岁的时候,还穿着十岁的破衣服。
    十五岁的女孩子,有的已和妇人差不多了,那些无赖少年,整天盯着我瞧,我掩得了这里,掩不了那里,索性就让他们瞧个饱,于是……就在那一年,有几个无赖,灌醉了我义父的酒,就把我奸污了,第二天我哭着告诉义父,他大怒之下就拿着刀子去找那些无赖,自然毫无结果。
    我那义父,自然还是天天喝酒,喝得更多,更醉,他不再照顾扶养我,终于走得不知去向了。
    后来,我认识落日马场中的一个马师,他会武功,在当地也算个有钱有势的人,我就迷惑住他。
    当然,他也迷上了我,只要我说的话,他没有不听的,于是我就叫他将最先欺负我的人都在暗中杀了!”
    云铮恨声道:“那些人还是杀了的好!”
    温黛黛淡淡笑了笑,接道:“但等到我看到落日马场的主人司徒笑时,我又下了决心,要钓到这条大鱼。
    我用尽各种方法去接近他,等到他终于开始注意我,引诱我时,我却流着眼泪对他说,我不能背叛马师。
    于是,第二天,司徒笑便令那马师陪着他去牧马,两人同时去的,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司徒笑一人。
    司徒笑对我说,那马师大意落马,已被乱蹄踏死,我心里自然有数,但表面上却作出十分悲伤的样子。
    于是,我就在悲哀中做了司徒笑的外室。
    我发誓以后不能让自己再穷了,我用尽一切手法,去博取司徒笑的欢心,我渐渐有了高贵的庭园,华丽的衣衫和各种珍奇的珠宝,我已由贱女变为贵妇,由泥淖飞上高楼,我终于成功了。”
    她缓缓顿住语声,云铮也说不出话来。
    风吹窗根,这难堪的寂静延续了许久,温黛黛苍白的面容上,又泛起一丝冷漠的笑容,接着叙说:“自从那时之后,我就尽量充实自己,念书、学武,我再也不愿自高处落下去,我还要飞得更高。
    等到我自觉自己已足够坚强,我便开始报复,我诱惑男人,玩弄男人,然后再杀了他们。
    两三年来,凡是经不起我诱惑的男人,也不知被我毁了多少,但我却丝毫不觉后悔。”
    云铮突然大吼一声,道:“不要说了!”
    温黛黛冷冷道:“我对你这样说,只是要你知道我是个怎样的女人,对男人,我已知道得大多了,你这样的男孩子,我是永远不会爱上你的,我要你完全对我绝望、灰心。”
    云铮握拳道:“我不但已对你绝望,而且……而且……”
    温黛黛淡淡笑道:“你若对我卑贱、轻视,就更好了。”
    云铮霍然站起,厉声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来找我?”
    温黛黛缓缓道:“现在,司徒笑已和你那师兄铁中棠勾结到一处,司徒笑恨透了我,他是绝不肯放过我的,我只有先杀了他,而我,我却恨透了铁中棠,更一心要将他杀死。”
    云铮恨声道:“这两人也是我决心要杀的人。”
    温黛黛轻轻一笑,道:“对了。”
    云铮霍然抬头,道:“你想与我联手对付他们?”
    温黛黛道:“不错,只回凭你我两人单独的力量,决难胜过他们,你只有与我联手,才能有制胜的机会。”
    云铮道:“我怎能与你联手?”
    温黛黛冷冷说道:“你为何不能与我联手,你大可利用我的机智和狡猾,我也要利用你的力量和武功。你只要牢牢记着,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绝没有丝毫情感,等到事情过了,你只管走你的路,我只管走我的路。”
    云铮又愣了半晌,显见心中仍在犹豫未决。
    温黛黛哈哈冷笑道:“你还在想什么,难道你不敢?”
    云铮道:“我怕什么!”
    温黛黛冷冷道:“我怎知你怕什么?”
    云铮厉声道:“只要能杀死司徒笑,再将那大旗门的叛徒生擒活捉,让我看看他身受本门的惨刑而死,就……就像我那大哥一样,我便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
    他始终忘不了他大哥云铿身受五马分尸之刑而死时的惨痛,对亲手执行的铁中棠,更是永远痛恨在心。
    温黛黛展颜微笑,道:“这样才是个有胆量的男子汉。”
    云铮道:“你要我怎样去做?”
    温黛黛道:“机会总要来的,机会来了,还怕无事可做?”
    隐身在窗外的铁中棠听到这里,暗中不禁泛起微笑。
    首先他已确定了自己对温黛黛所作的投资没有白费——温黛黛将不惜心力来与司徒笑成仇为敌。
    其次,他不禁有心感激温黛黛对云铮所表明的态度,冲动的云铮有了狡黠的温黛黛在旁相助,已可令人放心。
    至于温黛黛对他的情感,铁中棠却已不愿深思,他悄然掠下屋檐,突见角落里有人影轻轻一闪。
    他大惊之下,只怕这情况已为司徒笑的党羽窥破,当下引臂纵身,轻烟般飞掠了过去,暗影中那人也霍然转过身来,却又是九子鬼母门下那跛足童子。
    铁中棠不禁皱了皱眉头,暗暗忖道:“这小鬼原来也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微一招手,转身而退。
    他刚掠出荒饲墙外,那跛足童子也箭一般跟窜出来,瞪起眼睛道:“你皱什么眉头,找我作甚?”
    铁中棠叹道:“你既已答应了温黛黛,就不该再来窥探。”
    跛足童子呆了呆,忽然轻轻挥了挥手。铁中棠只觉一阵异香扑鼻而来,头脑立刻晕眩,立刻就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跛足童子极快的解下了腰带,将铁中棠紧紧捆了起来,口中道:“你莫怪我对你如此,只怪你知道的大多了些。”他捆好了铁中棠,扛在肩上,喃喃又道:“你若是告诉温黛黛我又来窥看,她就不会再喜欢我,我总要想个办法,让你不敢说出来。”但他也猜不出,这铁中棠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事情,是以也不敢下煞手,当下扛着铁中棠软绵绵的身子飞掠而去。
    此处已是城郊,林外吁陌纵横,乃是一片麦田。
    跛足童子身上扛着一人,也不敢回去师父那里,只是在心中想着主意,脚步也渐渐放缓了下来。
    走了许久,他心里越来越是急躁,放眼望去,麦田边,小道旁,有三间小小茅屋。
    茅屋里不但有灯火,还有一阵阵推磨之声隐隐传来,似乎是北方常见贩豆腐豆汁的荒村小店。
    跛足童子脚步微一迟疑,暗道:“也罢,我先去喝碗豆汁,吃两块热豆腐再做生意。”
    放开大步,走了过去。
    茅屋前搭着个简陋的竹棚,摆着三两张破烂桌椅。
    一盏半明不灭的孤灯下,正有个老态龙钟、白发苍苍、披着件粗布棉袄的老人,在有气无力的磨着豆腐。
    跛足童子大声道:“可有早点卖么?”
    那老人道:“好香的豆汁,好热的豆腐,要多少有多少。”
    跛足童子笑道:“有就拿来。”砰的将铁中棠放到地上,故意自言自语道:“好重的小偷,回到衙门,非多打几板才行。”
    那老人眯起满是皱纹的眼睛笑道:“原来小客官是位公差大人。”
    跛足童子连忙笑道:“不错不错,你猜对了!”
    那老人转首唤道:“大娘,有办案的公差大人来喝豆汁,你快些端个干净的碗出来。”
    茅屋内轻脆的应了一声,一个青帕包头、青衣布裙的少妇,怀里抱个初生婴儿,垂首走了出来。
    她拿个青瓷汤碗,舀了碗豆汁,端到跛足童子面前。
    跛足童子见她又要抱孩子,又要作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刚想站起来帮忙,忽然想到自己是个“公差”,似乎不应太客气,又大模大样的坐下来。
    青衣妇人见了公差,更仿佛骇得头也不敢抬起,垂首站在跛足童子面前,轻轻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跛足童子沉着声音道:“有豆腐再来两块。”
    青衣妇人应声走了过去,在老人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
    那老人笑道:“我家大娘说官人办案辛苦,理应特别招待,叫老汉再去加些特别的私房作料。”
    跛足童子暗笑:“想不到做公差还有这些好处。”
    那老人端了碗豆腐,蹒跚着走了进去,又蹒跚着走了出来,谄笑道:“官人尝尝这碗豆腐怎样?”双手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送到跛足童子面前,豆腐果然加了些香油作料,一阵阵香气四溢。
    跛足童子心里好笑,暗暗忖道:“他们如此怕我,索性连钱都不付了。”端起豆腐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干净。
    那老人眯起眼睛笑道:“滋味如何?”
    跛足童子笑道:“不错不错。”
    老人笑道:“这豆腐样样都好,只是一样不好。”
    跛足童子道:“什么不好?”
    老人道:“吃了豆腐的人,都要没命了。”
    跛足童子面色突变,推案而起,刷的窜到老人身前,揪住了老人衣襟,厉声道:“这里莫非是个黑店?”
    那老人笑哈哈的望着他,也不说话。
    跛足童子顿觉头脑晕眩,四肢也渐渐发软,心里已知道不好,大怒举掌,向老人面前拍了过去。
    但那老人只是轻轻一推,跛足童子便松手倒下,心里暗恨:“想不到九子鬼母门下竟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这一念尚未转完,便晕沉沉昏了过去。
    那老人抚掌笑道:“倒也倒也——”却又回首问:“姑娘,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要将他迷倒?”
    青衣妇人道:“这孩子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捆来的这人,却是我认得的,你快将他两人抬进去吧!”
    昏黄的灯光下,只见她淡扫蛾眉,不着脂粉,虽然是布衣布裙,却也掩不住她姿色之美丽,气质之清雅。
    那老人神色之间,也对她极是恭顺,当下不敢再问,将铁中棠与那跛足童子都抬进了茅屋。
    他虽是满面皱纹,年近古稀,但两膀却仍有许多力气,同时抬起两人,看来竟不费吹灰之力。
    茅屋内陈设甚是简陋,却打扫得一尘不染。
    青衣妇人抱着婴儿,随着她走进茅屋,手指铁中棠道:“你看看他是否被人点了穴道,还是被药物迷倒。”
    那老人道:“这位相公四肢软如棉花,看来是被迷倒的模样。”此刻他目光不再朦胧,炯炯射出犀利的光芒。
    青衣妇人将婴儿轻轻放在摇篮里,舀了碗冷水,去喂铁中棠,哪知铁中棠仍是晕迷不醒,甚至冷水淋头也淋不醒他。
    那老人皱眉道:“好厉害的迷药!”
    青衣妇人叹道:“他行事一向最是谨慎,武功又十分高强,却不知怎会着了这小小童子的道儿?”
    老人道:“这位相公究竟是谁?姑娘为何对他如此关心?”
    青衣妇人轻轻叹道:“他便是大旗门中的铁中棠。”
    老人变色道:“他……莫非他是二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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