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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旗英雄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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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妇人缓缓道:“你已知道我们是谁了么?”
    麻衣客忽然仰天狂笑,截口道:“他们纵不知道,我却自你们一走进来时便已知道了。”
    黑袍妇人道:“知道了最好。”
    麻衣客笑道:“想不到你们竟会助我……”
    黑袍妇人冷冷道:“真该找你算帐的人此刻还没有来,我们只是怕你先死在别人手里!”
    麻衣客大笑道:“就凭这几人也伤得了我!”突然出手如风,夹颈抓住了南极毒叟的身子,将他高高举了起来。
    众人谁也未曾真的见他显露武功,此刻见他乍一出手,便将这颇具盛名的南极毒叟抓起,南极毒叟竟不能抵挡,也不能反抗,都不禁骇了一跳,南极毒叟被他抓在乎里,身子竟似软了,再也动弹不得,自然更是大惊失色,道:“你……你要怎样?”
    麻衣客笑道:“先将解药拿来再说。”
    南极毒叟颤声道:“在……在袖袋里,红的外嗅,白的内服。”
    话未说完,麻衣客已取出个合金盒子,微微笑道:“谅你也不敢说谎……拿去!”突然将这盒子抛给黑衣妇人。
    黑衣妇人不由自主接道:“这是什么?”
    麻衣客笑道:“两位大约是初登仙籍的仙女,武功虽然不错,经验却嫌太嫩,也把这毒叟看得太低了。”
    黑衣妇人道:“莫非……”
    麻衣客大笑道:“这毒叟方才随手一指,你便已中了他的毒了!”黑衣妇人身子一震,双双退后数尺。
    南极毒叟道:“解药已给了你,你还不放手?”
    麻衣客道:“你这老儿花样实在太多,咱们虽不怕你,但留你在这里,总是讨厌,走吧!”
    双手一振,将南极毒叟直抛出门,身子却已冲入了玉狐狸、快活纯阳两人之间,一掌拍向玉狐狸胸膛。
    玉狐狸大惊撤身,快活纯阳反身拔剑,但他长剑方自出鞘半寸,麻衣客拍向杨群的那一掌已抓向他们。
    快活纯阳几曾见过如此迅速的出手,凌空一个翻身,掠出门去,口中大喝道:“君子复仇,三年不晚,你等着!”
    话声未了,又有一条人影飞来,他只当麻衣客追出,骇得一口气接不上扑地跌倒,谁知那人影也跌在他身畔,赫然竟是玉狐狸杨群,快活纯阳大骇道:“你怎么也被他……”
    杨群叹道:“那厮出手比鬼还快,谁瞧得见……”话未说完,又是一条人影被凭空抛出,正是神力霸王项如羽。
    司徒笑等人见这麻衣客举手之间似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四个武林高手一起抛了出去,不禁相顾骇然。
    再瞧那边,两个黑衣妇人已退入墙角,但仍未服下解药,只是与那边另几个黑衣妇人不住的低低商量。
    麻衣客双掌一拍,微微笑道:“两位怎么还不快服下解药,不要初登仙籍,便入鬼篆,那就太冤枉了。”
    黑衣妇人中一个身材最是矮小之人,突然接过盒子,飘然走出,道:“王母门下仙女,岂是人间毒药所能毒死的!”
    她语声竟比先前两人还要冰冷生硬,全无丝毫抑扬顿挫,麻衣客面色微变道:“你们莫非不……”
    那矮小的黑衣妇人道:“我们不领你这个情!”随手将盒子抛在地下,转身走回,再也不瞧麻衣客一眼。
    铁中棠见这几人不但行事怪异,武功绝高,而且口口声声不离“苍天”、“仙籍”……这些玄之又玄的名词,惊疑之间,心头突然一动,想起了那更充满神秘的一句话“世间擒龙伏虎手,便是碧海赋中人……”不禁又惊又喜,忖道:“莫非那些江湖传言中几近神话的人,今天都要来到此地?”
    突然眼前一花,又有四条人影一个接着一个自门外飞入跌在地上,四个人宝塔般叠在一起。
    但见四人气息奄奄,不言不动,竟又是玉狐狸等四人,麻衣客骤然变色,厉声道:“什么人?”
    空中飘飘渺渺传来一阵语声,道:“咱们来到之前,谁也不能出去!”语声阴阳怪气,似有似无。
    麻衣客叱道:“既然来了,为何还不进来?”
    那一直大模大样坐在石墩上的少年秀士忽然冷笑一声,一字字缓缓道:“时候到了,自然是要进来的。”
    麻衣客道:“你又是谁?”
    少年秀士两眼一翻,再不开口,麻衣客似乎还待追问。
    突然间,门外又已走入一行人来。
第二十章 魂飞魄散
    众人俱已犹如惊弓之鸟,闻得脚步之声,一惊转首瞧去,却发现来的这些人竟都是麻衣客手下的少女。
    那麻衣客见到她们竟然来了,也颇出意外,方待去问鬼母阴仪,但转首望去,阴氏姊妹竟已乘乱走了。
    阴氏姐妹走的不知所踪,被人制住的少女们却突然现身,事情之演变,端的越来越见离奇。
    那少女们一个个云鬓蓬乱,衣衫不整,面上全无一丝血色,那一双双秋水般的眼神,也已变得痴痴呆呆了。
    麻衣客瞧见她们神色,面色忽然大变,脱口呼道:“九幽阴风!”
    黑衣妇人听得这四字,身子亦似一震。
    那少年秀士却突然仰大狂笑起来,道:“算你还有些眼色,居然认得出本门中的手段!”
    麻衣客厉叱道:“风老四是你什么人?”
    少年秀士怒喝道:“你竟敢叫出家师名讳,胆子倒不小!”
    麻衣客一顿足,拉住李洛阳沉声道:“李兄快退,这些少女已被九幽阴风吹散了魂魄,神智已失,连我都难免被她们所伤。”
    李洛阳机伶伶打了个寒噤,失色道:“九幽阴风?吹散魂魄……”
    话声未了,只听空中那阴阳怪气的语声又似有似无的传了过来:“迟了!迟了!逃不了啦……逃不了啦……”
    麻衣客神情更是吃紧,方自一手将李洛阳父子谁入了铁中棠藏身的门中,那些少女的身子已的溜溜旋转起来。
    李洛阳父子骤然在此见着水灵光,也似吃了一惊,但四个人谁也没有寒暄,一一凑首向外瞧去。
    那十余个女子袍袖招展,已将麻衣客团团围住,她们神情虽痴呆,出手却凶险狠毒,攻而不守,有如不要命一般!招式间空隙虽多,但麻衣客索来怜香惜玉,此刻又怎忍心往自己心爱的女子身上骤下毒手?纵见她们招式中空门大露,也只有叹息一声轻轻将之放过,一时间被她们逼得手忙脚乱。
    空中的语声虽止,但却响起了一阵阵似有似无的啸声,缥缥缈缈随风飘来,宛如鬼哭一般。
    那身材矮小的黑衣妇人凝目瞧了半晌,突然大喝道:“你还在怜香惜玉,莫非自己不要命了!”
    麻衣客叹息一声,随手点倒了一个少女,但其佘的女子却如视而不见,仍是不要命的扑将上去。
    矮小的黑衣妇人低叱一声:“咱们出手!”
    少年秀士双眉一皱,闪身挡在她们面前,冷冷道:“风中残魂未断,天下人谁也不得多事插手!”
    黑衣妇人道:“除了天定使者外,谁也不得取他性命。”
    两人针锋相对,各自都觉得对方身上散布出一阵阵寒气。
    忽然间,远处响起了一阵鸾凤般的清啸突破鬼哭,黑衣妇人脱口道:“来了!”是瞧不见面色,语声显见甚是欢喜。
    只听那鸾凤般声音道:“风老四,你来作什么?”
    那阴森森鬼哭般声音一字字缓缓道:“九幽阴风吹来。自是要断人魂魄!”这语声说得越慢,越觉得鬼气森森。
    那鸾凤般声音道:“这里的人,不准你动手。”
    阴森口音道:“先来的动手,后来的请走!”
    驾凤般声音道:“如此说来,你是要与我较量较量了?”
    两人语声俱是白云端传来、众人听在耳里,亦不知是远是近,说到这里,语声骤顿,鬼哭之声却又大起。
    声音虽只一个,但听来却似自四面八方一起传来,突然一声清啸直冲霄汉,但鬼哭之声仍然连绵如缕而来。
    但闻两种声音此起彼落,弥漫天地,直听得众人心惊胆战,再也想不到世上竟有人能发出这种声音来。
    麻衣客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突然一个旋身,风车般冲天而起,冲出了少女们的包围,刷的掠入门中。
    他身形犹未落地,便已低叱道:“快随我来!”
    铁中棠等人不由自主转身随去,在曲道中直奔而前,每过一重门户,麻衣客伸手一按,门上便落下一道石闸将来路隔断,铁中棠见他平日那般镇静从容,此刻却如此惊慌失措,显见所来敌人,武功定较他高出许多,忍不住问道:“来的可是碧海赋中人?”
    麻衣客怔了一怔,道:“你怎知道?”
    铁中棠叹息一声,还未答话,麻衣客突又冷笑道:“你真当我怕了他们,哼哼,无论是谁来了,我也不惧。”
    水灵光道:“既然不怕,为何要逃?”
    麻衣客黯然一叹,缓缓道:“还不是为了你。”
    水灵光奇道:“为我而逃?”
    麻衣客道:“我虽不怕他们,但来人武功实在太强,我自顾尚且不暇,而那班人的来意,却似有一些是为了你们两人,那时他们如要伤害于你,我又有何办法?”忽然大声道:“但你们却是我的客人,我纵然不敌而死,也不能让你们被别人所伤,只有先带你们到个安全之地!”
    水灵光轻轻叹道:“你倒是个好人,谢谢你啦……但这里四面似已都被包围,哪里还有什么安全之地?”
    麻衣客道:“便在这里。”
    众人随着他手指之处望去,心头却不觉为之一怔。
    原来说话之间,麻衣客又已带他们回到先前那间大厅,而他所指之处,便是八重门户中那扇黑门。
    众人只当这门户中必有什么地室机关,倒也放宽了心。
    但见麻衣客到了那门户之前,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沉肃,脚步也特别放轻,双手掀起垂帘,躬身走了进去。
    垂帘之后,竟又是一道石闸,麻衣客按动机钮,石闸方自缓缓升起,听那闸闸之声,着实显得分外沉重。
    “众人入了垂帘,目光动处,心头又是一惊。
    原来此门之中,有一条长仅数尺的石道,但石道尽头,竟是一片池泊,但闻水声潺潺,隐约传来。
    骤眼瞧去,但见池中碧波粼粼,四面青山绿树,好一片山光湖色,顿令众人心旷神恰,眼界为之一广。
    但走到前面,定睛一望,才发现这一片池水宽广不过十徐丈,四面的青山绿水也不过只是画在壁上的舟青图画,只是画得委实太过逼真,远近分明,景致宛如,颜色更是鲜艳欲滴,使山色看来更如覆苍翠,就白云缥缈间那几只引吭长唳的天鹅,也画得似要破壁飞出。
    再瞧池面粼粼绿波之上,也有几只白鹅浮沉其间,还有一艘小巧玲珑的方舟漂浮水上,只是方舟四面黑纱低垂几达水面,谁也瞧不清舟中情况,只瞧见一缕缕轻烟带着一阵清香之气缥缈自垂帘中四散而出,烟气氤氲间,使得四壁丹青,一池绿水,更凭添几分仙气。
    众人自杀伐场中骤然到了这里,虽明知四面景色是假,也不禁瞧得如痴如醉,浑然忘了置身何处。
    方自惊疑之间,却见那麻衣客竟已恭身拜倒,面色更见恭肃,一字字缓缓道:“孩儿叩见娘亲。”
    众人本正奇怪他神情为何变得如此恭敬,闻言不觉又为之一怔:“原来他还有母亲……但不知他母亲又为何住在这般奇秘之地?”
    只听那方舟拂水黑纱中,已传出了女子的语声:“你来了么?你来作什么?”语声清妙甜美,悦耳已极,就连温黛黛的柔语也无此清脆,水灵光语声却又不及此柔媚,只是语气却出奇的冷漠,哪里是慈母对爱子说出的话,众人听得一怔,若不是麻衣客亲口唤出那一声“娘亲”,必当这方舟之中乃是位娇纵的少女,再也想不到会是他的母亲。
    麻衣客道:“孩儿本不敢来打扰你老人家,只是……”
    方舟中冷冷道:“十八年前,我发愿练功之时,便立誓不到功成之日,绝不踏下此舟一步,也不见人,你难道忘了么?”
    麻衣客道:“但孩儿今日却急须见娘亲一面,只因……”
    方舟中冷笑道:“我立誓之时,你父子两人便明知我要开始练此神功,今生便难以与你两人再见,但你两人那时正狼狈为奸,四处风流,本就嫌我在面前惹厌,是以谁也未曾劝阻于我!尤其你那父亲,为我建此练功之地,表面看来,似是体贴我练功时之寂寞,其实……”
    麻衣客惶声道:“这里还有外人。”
    方舟中只作未闻,接道:“其实他却只是要快些将我遣开,落得眼前清净,好去拈花惹草。”
    她心中似是积郁颇深,一开口说出,便如长河决堤一般滔滔不可歇止,只听得众人目定口呆,作声不得。
    麻衣客苦着脸道:“母亲那时一心要将那神功练成,孩儿虽明知此举不易,但也不敢阻拦……”
    方舟中道:“你昔日既不阻拦,今日为何要来见我?”
    麻衣客道:“孩儿今日已有大难的临头,只有借你老人家福荫,才能免祸,否则,今日孩儿只怕就要……”
    方舟中冷笑道:“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想必是你父子两人昔日欠下的风流债,别人来索偿了,是么?”
    麻衣客垂首不答。
    方舟中道:“但来人竟能使你如此害怕,倒令我奇怪得很。”
    麻衣客道:“来的是卓三娘与风老四;母亲你纵不愿救孩儿,难道就能眼看这两人在你老人家眼前撒野么?”
    方舟中惊叱一声,道:“卓三娘?风老四?”
    听这语声,显见这坐关多年之夫人,也已被这两人名字打动,麻衣客面上已不觉隐隐现出喜色。
    过了良久,只听舟中缓缓道:“我一人此舟,此心已死,便是碧海赋中之人全部来了,我也不致动心,你去吧!”
    语声虽缓慢,但却带着种不可动摇的坚决之意。
    麻衣客知她心意已决,再难挽回,面上立现黯然失望之色,缓缓站了起来,道:“既是如此,孩儿去了!”
    众人俱是冰雪聪明,听他母子两人对答之言,却已猜出这位夫人昔日必是眼见自己儿子丈夫风流成性,伤心之下,方自发愿闭关修练一种极难练成之神功,这位夫人昔日在武林中声望必定不小,就连卓三娘、风老四那般人物都有些畏惧于她,是以麻衣客才会前来求恳托庇。
    哪知她眼见儿子大难临头,还是漠然无动于衷,不肯出手,众人与麻衣客休戚相关,都不禁暗道她太过忍心。
    只有水灵光想到她在舟中十八年之凄凉寂寞,忍不住轻轻长叹了一声,只因她自己昔日也是寂寞中人,深知寂寞滋味,转眼瞧去,铁中棠正在凝望着她,显见也已了解到她的心意。
    众人回到厅堂,但是面色沉重,李洛阳忍不住叹道:“不是小弟多口,令堂的脾气,也未免太怪了些。”
    不待麻衣客答言,铁中棠已沉声道:“李兄若是也尝过寂寞的滋味,便不会说这话了!”水灵光看他一眼,竟甚感激赞许。
    忽然间,那风老四阴森森的语声又自响起道:“卓三娘,你我两人也不必争了,订个条件如何?”
    卓三娘鸾凤般语声道:“什么条件,你说吧!”
    风老四道:“这里女子由你带走,男子由我动手。”
    卓三娘没有说话,风老四又道:“你我两人若是要打一架,两人少不得又要去躺个十年八年,这又何苦!”
    卓三娘道:“这些被你迷住的少女如何?”
    风老四道:“我负责救醒。”
    卓三娘道:“好!就是如此。”
    这两人语声竟穿透这么坚厚的石壁传了进来,入耳仍是清晰已极,众人面面相觑,更是心惊。
    麻衣客叹道:“他两人若是先打上一场,我等也可坐收渔人之利,哪知……唉,这两人脾气怎么改了!”
    风老四唏唏笑道:“小风流,你莫在等着坐山观虎斗了,还是乖乖出来吧,老子看在你爹娘份上,不难为你!”
    麻衣客朗声道:“你只管进来,咱家等着你!”
    语声亦是穿金裂石,清冽异常。
    风老四大笑道:“你只当老子进不来么?”突然喝道:“神斧力士何在?”
    一人应声喝道:“在!”
    这喝声有如霹雳般,震得人耳鼓嗡嗡直响!
    风老四道:“五丁开山伺候,将这些石片儿弄碎它!”
    那喝声道:“是!”
    接着,便听得轰然几声大震,显见风老四门下之神斧力士,以及五丁开山之力,裂开了外面第一重石闸。
    李洛阳皱眉道:“后面可还有道路么?”
    麻衣客道:“这房子后倚重山,你我除非有穿山之术,否则……唉,否则纵然插翅,也难飞渡!”
    李洛阳呆了半晌,凝目瞧着李剑白,突然叹道:“唉,为父不该带你来的!”
    李剑白道:“爹爹你才不该来的!”
    这父子两人只关心对方生死,反将自己安危忘了。
    铁中棠瞧了瞧水灵光,叹道:“妹妹,你……”
    水灵光摇了摇头,凄然笑道:“我不愿做你妹子。”
    铁中棠怔了一怔,道:“这……这是为了什么?”
    水灵光凝望着他,一字字缓缓道:“我只愿做你的妻子,不愿做你妹妹!”她心中一片纯真,本无世俗之见,此刻患难之中,更是真情激动,竟将自己心里的话当着众人之面说了出来。
    铁中棠心里一酸,道:“但……”
    他本想说老天既使我们成了不能联婚的堂兄妹,谁也无法更改,但想到去日已无多,又何苦令她伤心,不禁倏然住口。
    但他心里却已打定主意,今日若是能生出此间,自己还是要远远避开,免得两人情意纠缠,更是难以自拔。
    麻衣客已自冷冷道:“照此情形看来,只怕你既做不成他妹妹,更做不成他妻子了!”
    但听外面裂石开闸的震声一声接着一声已越来越近,铁中棠暗叹一声,知他所言非虚。
    李剑白忽然挺胸道:“以我五人之力,难道还抵不住他们?”
    麻衣客冷冷道:“你这样的人,再加五十个,也挡不了人家一招半招!”
    李剑白双眉一扬,怒道:“你……”
    一个字未说出,又被他爹爹拉了下去,李洛阳叹道:“来的究竟是谁?怎会如此厉害,什么叫做碧海赋中人?”
    他问的这话,也正是铁中棠、水灵光心里想问而还未问出来的,不觉一起转动目光凝神倾听。
    麻衣客叹道:“由外至此,共有十一道石闸,他们还有六道未开,乘此时间,我不妨略叙这些人的来历。”
    他环顾一眼,见到无人插口,便又接道:“那碧海赋中,开明宗义,第一句话,便说的是当今天下六大高手。”
    李氏父子虽然见多识广,却也未曾听过那“碧海之赋”,不禁问道:“那碧海赋中开明宗义之句,不知说的是什么?”
    麻衣客双目微微一阖,缓缓念道:“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是开碧落!”
    念此赋时,麻衣客声音恭肃,面容凝重。
    李洛阳道:“说的是那六大高手?”
    麻衣客沉声道:“风雨雷电,武中四圣!”
    李洛阳道:“若是这风雨雷电四字,便说的是四人姓名,想来那风老四便是这四人其中之一了!”
    麻衣客一笑道:“九幽阴风掌虽然阴毒柔妙,散人魂魄于无形无影,但风九幽在四人中不过仅能居未而已。”
    李洛阳道:“那卓三娘?”
    麻衣客道:“闪电卓三娘,轻功世无双!”
    铁中棠心中一动,道:“雷鞭落星雨……”
    麻衣客接口道:“雷鞭雷大鹏,横扫九州雄,四圣位居第一,烟雨花双霜,暗器世无双,四圣位居第二。”
    铁中棠道:“风梭断月魂,那风老四想来便是!”
    麻衣客截口道:“不错,风梭风九幽,阴柔鬼见愁。”
    铁中棠沉吟道:“看赋中词意,这四圣虽强,但还是要瞧那‘尔’字所象征之人的动静而定行止,想来那‘尔’字所代表之人,位望之尊,武功之强,必定还在四圣之上,却不知又说的是谁?”
    麻衣客笑道:“小伙了果然聪明,这‘尔’字,字虽仅一,却象征两人,这两人一男一女,一动一静,称尊武林。”
    铁中棠道:“不敢请问这两人姓名?”
    麻衣客忽然一整面色,道:“‘日后’性子阳动,专管天下不平,‘夜帝’性子阴静,但求明哲保身!”
    此刻那裂石之声已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但众人心神都已被这武林传说中的神话人物所醉,竟是听而不闻。
    李洛阳忍不住又道:“这六人既是武中之圣,声名便该震动天下才是,怎的在下等却是从来未有所闻?”
    麻衣客傲然一笑,道:“在下武功如何?”
    李洛阳道:“如高山大海,人所难测。”
    麻衣客笑道:“在下叫什么名字?”
    李洛阳呆了一呆,摇头道:“不知!”
    麻衣客正色道:“这就是了,武林通圣之人,岂是求名之辈,他们纵然做出些惊天动地之事,也未必肯吐露姓名,是以这些人做的事武林中虽多已轰传,但问及他们的姓名,武林中人便多茫然而无所知了。”
    铁中棠忽然轩眉道:“这也未必见得,想当年本门云、铁两位先生挥大旗横扫江湖,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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