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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九万里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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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陶轩就去了。
他在沧州小院里见到叶修和苏沐秋的时候正经吓了一跳。在之前那些所有关于“一叶之秋”和“神枪”的传闻之中,没有一则能让陶轩预料到这两人甚至未及弱冠——甚至苏沐秋脸上还因为前日受伤带着病容。
所以陶轩延请他们去自己山庄作为客卿之时,便多少觉得,这反倒是自己给了二人一个绝好机会。若不然,这两人却又去哪儿呢。



后来嘉世便真的在杭州慢慢立了起来。陶轩本来官面上便交流得开,现下更是如鱼得水,先是从官府军械库里搬了武器,又募私兵、延高手,杭州地界上异兽一二月间便被嘉世扫得三三四四。到了当年腊八之先,州城中一众商人店主合计,敲锣打鼓地往嘉世山庄送了“保境安民”牌匾。
陶轩面上一径谦让,心里却说不出得意受用。往日里他虽然也算个员外,如何比得上今日风光?于是便安排下腊八宴会,更延请城中数得上文士商贾,将偌大个厅堂坐得挨挨挤挤,每人见了他都过来恭维,先赞一番陶庄主如何远见卓识,又夸奖几位客卿如何英雄了得,自不必提。

可是,叶修是没有来的。

陶轩对外说一叶之秋偶感风寒,可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缘由。叶修平常便是个慵懒样子,陶轩本应高兴他有自知之明;可事实上他看着身边空空座位,心里只一股暗火不断上冒。

后来陶轩再想起昔年故事,就觉得或许他和叶修所有争端,早在那个晚上便已埋下。偏可笑的是,那日宴上歌女唱一阕念奴娇,却正是“共倒金荷家万里,难得樽前相属。”
可惜一阙歌词雪泥鸿爪,终究抵不过各自分飞。



后来苏沐秋过世了。陶轩和叶修吴雪峰打点精神,先是拿下了朝廷颁下“顺天安民”金牌,又三度登顶华山之巅。第三年剑试之后,吴雪峰却来找他,说是旧伤已成痼疾,怕是之后只能将养,不堪复用了。
陶轩心中极是惋惜,却也无能为力,只好安排大笔银子送吴雪峰养老。吴雪峰离去之后,他问叶修,之后如何?
叶修道:只得继续罢了。
陶轩自己也知道这问话可笑。他四处打探一番知名气功师,偏偏却没几个比得上吴雪峰的。那日他正对着送回来线报懊恼间,却听见演武场上弓弦鸣响。他一惊,抢出屋去看,却正是一身杏红衫子少女,手持强弩吞日,和叶修一柄长矛演练。
他怔怔看了片刻,忽地就怒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台上两人停了动作,苏沐橙一个鹞子翻身下了台,朝他行了个礼:“庄主。”
“你怎么将你兄长兵器翻出来?”陶轩心中虽怒,但对于女儿一般养大苏沐橙却仍是说不出重话。
“我弓术已成,可上战场了。”苏沐橙道,眼中皆是坚定。
“”陶轩一口气哽在喉咙里,索性直接越过她去吼叶修,“你也任她胡闹?!”
“若沐橙愿意,我自当保她平安。”叶修道。
“你便愿意让她去对付那些异兽?”
叶修瞳仁骤然一缩,竟是在惯常惫惰之中带出三分斗神凌厉:“若她愿意,为何不行?而且,你可真正看过沐橙箭术?”他没说出的话,却是——如今吴雪峰不在,若没有苏沐橙,嘉世又如何继续前行?
陶轩看着苏沐橙坚定神情,一时疲惫下去,挥挥手道:“随你。”

事实上苏沐橙比他想象得更为厉害。她从小和叶修苏沐秋混在一起习武,来嘉世三年,弓马功夫亦从未放下——哪怕陶轩给她安排不少大家闺秀课程。就算毕竟比不上她兄长苏沐秋当年一手神射,但连珠箭出,亦不可小觑。那一年华山剑试,她竟真以沐雨橙风之名,和一叶之秋联手打出了声名。

只可惜那年剑试首名,终究是被虎视眈眈的霸图会拿了去。



陶轩只有太多理由埋怨叶修:从来不肯给他长长脸面在该出席宴会时出席,让苏沐橙抛头露面做了江湖侠女(他本来想将她风光大嫁做个诰命夫人),对于人员调遣从来自己做主不肯听他的。但说来说去,他自己又拉不下脸跟叶修说他如何如何不满,只觉得当年到现在交情在那儿,胼手胝足一路过来,怎么可能彼此豁得开脸。在这节上,他后来提拔的叶修副手刘皓便全然不同。刘皓虽然武艺不算顶级,却极会做人,场面小节俱是想得周全,说话虽然带了三分谄媚,但毕竟动听顺耳——只弄得有时候陶轩觉得他不该做个侠客,合该做个管家。
后来刘皓与他熟悉了些,自以为摸准了陶轩的脉,便总喜欢在他耳边讲叶修小话。今天如何,明天如何,过去又如何如何。陶轩一面看不上这等行径,一面又觉得这点诽谤搔到自己心里痒处——叶修便是就如刘皓所说,不敬尊长、妄自尊大、懒惰无行可他毕竟还比刘皓明白,知道嘉世绝少不了叶修和他手中一柄却邪,于是每次也便听过了就算。刘皓见他默然听了,却好似得了什么默许,明里暗里给叶修小鞋穿。
这样,你总该来找我了吧,陶轩看在眼里,心里只是想。
但叶修偏是不来,就好像他跟刘皓交恶只是他们两人之间小事,浑然和陶轩无关一样。
陶轩心中恼火,心想你和我何等交情,这事体只要与我说一句,还不是片刻便解决的事情?偏你自己硬充大头——那罢了,你便自己撑着罢。

便是在那时,武林盟主冯宪君找上了他。



其实这时所谓武林盟也与之前不同。说是“武林”之盟,不过是朝廷派下监管十门派机构,平日里做不了什么,除了剑试稍微出点风头,便早被大家忘到脑后了。所以那日陶轩收到冯宪君传书亦觉得奇怪至极,但为了不落武林盟主面子,还是如约去了。

却没想到,冯宪君却是为吉王说项的。

陶轩自己也听过朝廷立储之事——这事虽然是人都道“不可说”,却早已朝野上下暗暗传遍了。冯宪君过来,只将吉王如何心慕英才,陶庄主如何英明说了个天花乱坠,便是要嘉世暗地归附吉王,做一番事业,“此后自见好处”。
陶轩听了,不能说不动心,嘴上却还在犹豫:“这怕是我等江湖草莽,不堪重用。”
“这话如何说来?”冯宪君便笑,“都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却不信嘉世山庄人众英雄,有几个不愿意平步青云的。若等吉王——”他不明说,只拱一拱手,“想是陶庄主至少也落个六品名头。”
陶轩倒抽一口凉气,半晌才道:“至少让我回去,略作商量。”
冯宪君道:“这个自然。我便等陶庄主佳音了。”

于是陶轩回了山庄,第一件事便是将叶修叫进书房,将这事说了。他本来以为这是好事,却没想叶修一脸凝重,道:“不可。”
陶轩心里无明火蓦地撞上来:“为何不可?”
“我们嘉世不过是江湖人,江湖人却管不得朝廷事。再说,现下有英吉二王,东家你就不怕站错队伍,好处落不得,反沾了一身腥?”
陶轩自然也怕这个,可是被叶修一说就嘴硬起来:“我自是考虑过。嘉世山庄毕竟是我做主事,怕是这事你还说不上话。”
“东家你非要一意孤行,”叶修皱眉,竟也把话说绝了,“我却不会让沐橙等人给吉王卖命。”
“叶修你反了!”陶轩一拍桌子站起来,“你到底还记不记得当年是谁将你请回嘉世?”
叶修沉默片刻,道:“——陶庄主忽然叫我旧时名字,我还真不习惯。”
“是啊,你连名字都能忘了,更记不得当年旧事。”陶轩说着,又是气恼,又是疲惫,只重新坐回椅子里,道,“——你去罢。”
“东家还请三思。”
叶修终于还是说完了才走的。陶轩停一瞬,写了符书给冯宪君,只道和手下有些龃龉,想是不能为朝廷效力了。
没想到冯宪君回符书极快,却道近日在江南有个青年侠客,名唤孙翔,武功高绝,陶庄主或可一晤。

陶轩捏着这张符书在书房里坐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一早顶着晨露就出门了。
他只想自己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叶修。



在孙翔来嘉世前一个晚上,叶修终于是主动来找了陶轩一次。陶轩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孙翔的事情——但也不难想,这事刘皓贺铭他们都知道了。叶修进了门,少有地在慵懒中带了些许疲惫,问:“老东家,我想我们俩这份聘约,大概就到今天为止了吧。”
这对陶轩本来是正好的。他也想过如何劝慰叶修,叫他自去找个出路,甚至连给却邪的补偿银钱都想好了。偏偏叶修往他面前这么一戳,他便一句好话都想不起来,反是冷哼一声:“——你只在这时候才知道找我。”
 “庄主日理万机,如何常来搅扰?”叶修笑了一笑,道,“我要走,只要带一样东西。”
陶轩冷哼一声:“却邪不能让你带走。”
“我不要却邪。”
“沐橙更是别想。”
“她年纪已大,这事情得她自己做主。”
陶轩听得不高兴,心想你还真要将沐橙带走了似的:“那却要什么?”
“老东家可记得早年沐秋做过一柄千机伞?你答应他若有闲暇便整修起来,可直到今日也无闲暇”叶修顿了一下,道,“我便要那柄伞。”
陶轩定定看他片刻,道:“那柄伞自是无关。只是你想带它走,便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不可对外人称你是嘉世门人;第二,将却邪留在嘉世、不再用一叶之秋名头;第三,一年之内,不可复入他人门墙。”
——陶轩本以为,这三个条件刁难至极,叶修无论如何也得说几句软话。若叶修服了软,他再改口,拿出准备好银钱,劝慰几句,总也不枉这相交一场。
却没想叶修只是一点头,道:“好。”

叶修走的那天,其实陶轩是在的。他在书房里坐着,明知道听不到外面动静,明知道自己和叶修之间已经将话说绝将事做绝了,绝无转圜可能,却仍是等着。
直等到过了正午,才有刘皓偷偷摸摸进来,小声对他说:叶修已是走了。
陶轩看他一眼,让他出了书房,转身看见自己案上笔架,竟是发了狠一把掼在地上。
他想高僧说过的怨憎会,大抵如此。



等到嘉世败落、大事抵定之时,陶轩先是遣散人众,又将山庄挂名出售。别人以为他已走了,他却还留在杭州郊外一栋小小别院里,直到所有人都离去了,他才偷偷摸摸回了山庄——却见昔日繁华盛景,一时只剩下空落落亭台楼阁,他一个人走在院子里,也不知怎么,三转两转,竟绕到了演武场边。看见一旁兵器架上还立着几支战矛,他也过去抄起一柄,挥了三两下。
“——没想到老东家当年也还练过武。”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陶轩一定神,回头看见叶修并苏沐橙两人,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看看。”叶修道,“——见老东家还挥得动矛,安心不少。”
“去你的。”陶轩道——此时他不再摆庄主架子,忽然就觉得轻松不少,忍不住刺了叶修一把,“看见这样,你心里可高兴?”
叶修却看他一眼,难得坦诚道:“心情复杂。”
“我想也是。”陶轩将矛随手一丢,道,“跟我来罢。”说着带头便走,也不管叶修苏沐橙跟上来没有,径直到了书房,拿钥匙开了锁头,去架上暗格里取出一只箱子,递到苏沐橙眼前:“——这是你的吞日。拿去吧。”
苏沐橙道:“也要约法三章?”
陶轩只将箱子往她怀里一推,又回身,从架子底端翻出一只灰突突小盒,打开后递给叶修:“给你这个。”
叶修一看,脸色也凝重起来:“——此乃西域凝碧之精,老东家你如何弄来的?”
“我只知道是苏沐秋那张单子上东西,你拿着吧。”陶轩道,也不解释。
叶修将盒子揣在怀里,问:“嘉世散了,你此后又去哪儿?”
“我?大把银钱揣在怀里,又哪里去不得?倒是你们兴欣,百事待兴,我看是过不上这般舒服日子了。”
叶修道:“那便祝老东家心想事成。”说着一拱手,竟是和苏沐橙去了。
陶轩静静在他书房里站一晌,终于叹了口气,颓然坐在了太师椅之中。

就仿佛之前不过一枕黄粱,现在他只得醒来,回到“陶轩”那枯燥无味的现实之中去。
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就,怪不得人。



后来陶轩真入了蜀,在江边买了栋不大不小宅院,气候水土均是养人,每日但见青山绿水,之前种种,就在山水之中化成浮云也似梦境,他再念起“一叶之秋”、“沐雨橙风”名字,只觉说不出的遥远陌生。
后来他听说天下动乱已是为一众江湖英雄画上句号;听说朝廷官家终是崩了,英王上位,又一片血雨腥风;听说西北战事又起;听说江湖再起波澜但陶轩却从未探问过,便连偶尔上城,茶馆里说书人说这些,他也充耳不闻。
直到有一天,家人说有人错过宿头求借宿一晚。这已是寻常事情了,陶轩说你先接待,我整整衣衫便去。于是他重换了长衫,正往前厅走,却听见一个熟悉声音。
他以为自己不会记得,却没想全然相反。
于是他扯过老家人,说只对前厅客人说家主有恙便好,若要问起家主姓名,不要回答。
老家人懵懵懂懂,问:可要将他们赶走了?
陶轩摇头,道:好好接待。说完便自己回了屋子。此时已是傍晚,天色却将将在深蓝中掺入暮色。他立在院里一晌,听见远处江上几声欸乃渔歌,为对面山峰拢住回响一刻,又远远沿江去了。

终是晚了。






第38章 番外  丹青会、八卦王和小话本




事情是从雷霆院主肖时钦的来访开始的。
常年脸上不见怒容的机关师照样一双手拢在宽大袖口里,可叫李艺博老师无端端打了个冷战。
“听说丹青会广知能晓,对江湖诸事,无不是了如指掌。”
“肖院主谬赞了。”李艺博陪着小心,“纵使是我们,不知道事情也甚多。你看,若问冯宪君冯盟主新娶第三房小妾最爱用的胭脂水粉为何,我们便不知道。”
“却不是东吴钱家的?”
“听说她原来是大名人,因此只买大名王家的,不知有几分真”李艺博说到这儿却是不自觉滞了一下,抬头一看,肖时钦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
李艺博又打了两个冷战,充分感觉到了四大兵家之一的魄力。好在肖时钦终于决定放过他:
“总之,我今日来,是想向李老师你讨教一件事。”
“若我知道,必然言无不尽。”李艺博忙笑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肖时钦道,从袖子里摸出个小本子丢到案上,“李老师您可见过这东西?”
李艺博乍看之下有点眼熟,伸手拿起来一翻——第一页上不知谁的手笔,写了《江湖闻见录》几个行草字儿,揭过去便看见密密麻麻两栏刻的小字,第一回回目正是:“寥落秋风鸳鸯两处,杏花春雨院中重逢”——李艺博酸得牙倒,心想这不知哪儿来的酸腐文人,也不看什么引子诗直接翻了几页,入目却是:“那孙二翔早是一颗相思的心儿悠悠荡荡,见了肖时清哪还叵耐得住,伸手扯了他衣角,低声叫了一声卿卿”
李艺博吓得手都抖了,颤巍巍险些拿不住书——这名字虽然改了个字,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是影射谁和谁,偏偏还写得这般他搜肠刮肚半天,愣是找不出一个形容词;对面肖时钦正咳嗽一声:“李老师?”
李艺博干笑两声,缓缓把书放下、合上,推到几案中心,然后才道:“这东西,我确实,从来没见过。”
肖时钦微微一笑:“那看来,还要劳李老师费神了。这册子后面,”说着,他已经把书从后翻开,指了指最后一页,“——可还写着‘丹青会监修’字样。”
李艺博瞬间就觉得后背汗湿了:“这、这恐是人乱用的”
“我劝李老师还是将这事情好好查一下。”肖时钦叹口气,“您知道,我还算是好说话的。若是叫韩大当家和了张新杰找上来,只怕”
李艺博声音都有点儿抖了:“——你是说,这、这里还、还有,韩文清——?”
“可不止他们两人。”肖时钦摇摇头,一副遗憾神情,“——我劝您还是好好读读,将这件事解决了才是。”
李艺博干笑着:“自然、自然。”

好容易将这位大神请走了,李艺博才回到桌前,正想打开那本艳情话本,想了想,还是先起身将四面门窗都关好了,才重新回到桌前,颤抖着手指重新翻开了第一页。
此后的半个时辰内,丹青会会长的人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严峻考验。
最后他终于长叹一声合上话本,出门右转,一脸严肃地找到了正在隔壁布置工作的潘林:“小潘,和我过来一下。”
潘林这儿正阐述如何做好新一轮情报工作呢,一抬头看见会长表情什么词儿都忘了,他咳嗽两声:“会、会长?”
“过来一下。”
李艺博极其坚持地将他叫了出去。两人回了屋,潘林还没问呢,李艺博就已经把桌上话本往潘林面前一推:
“你看看。”
潘林一瞅:“您从哪儿弄来这东西的?”
“等会儿,你知道这是什么?”
“您不知道江湖上有些闲人,最好揣度名门大派故事做文章,尖酸起来极是厉害,想当年阮成就是靠这个起家怎么?”看着李艺博又把小本子往他眼前推了推,潘林着实一头雾水起来。
“——你只看看。”
看李艺博坚持,潘林也拿起来,翻了两下,险些把本子滑落在地:“这、这、这——”
“肖时钦、孙翔、张佳乐、孙哲平、韩文清、张新杰也真不知这写书的人吞了熊心还是豹子胆,这些个全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也真敢写。”李艺博唏嘘一番,“这次还只是肖时钦找来,你能想象要是韩文清找上门来是个什么架势吗?”
潘林顿时有种要将丹青会攒下来那点儿家底当场奉上的冲动,好歹定了定神,才道:“会长您意思是?”
“这件事要查。不但要查,而且要彻查。”李艺博道,“而且你注意了,”他说着,从潘林手里捡起本子翻开几页,“这一段说张新杰韩文清旧事,有鼻子有眼,他怎么知道的?”
潘林凑过去看:“还真的。”
“再加上这一段,讲林敬言如何去蓝雨遇见方锐,也是非江湖中老人不可能知道的。”李艺博翻了两页,又指了一段文字道,“你看这段,写二人如何如何在羊城相遇虽不全确,也有六七分真。”
潘林看了也点点头。这下两人一时都沉默起来,半晌,潘林才试探着问:
“——您觉得,可是咱们会里人写的?”
李艺博满脸肃色,斩钉截铁道出两字:
“彻查。”



楚姐姐,你上次转我做笑话看的话本,不知怎地被我家院主看见了。他似乎去找了丹青会李艺博
小戴再拜

小戴,没记错的话,那本里有你家院主和孙二?
楚云秀上

正是。不过,我家院主好像给孙二写了符书。
小戴再拜



说起来张佳乐也是赶巧,才“不慎”弄到了那本书。
这事儿一开始还要从他旬日出去赶集说起。没几个人知道百花谷前谷主的一大乐趣是吃蜜饯果子,这事儿虽然无关大局,听起来也多少有点不体面,因此张佳乐每次总是自己偷偷出去买(当然,若是孙哲平在便是两人一起去了)。那天他照例跑到相熟店家里称上半斤香津桃脯,正一边往嘴里丢一边往霸图会走,就看见前面正有一个丹青会弟子,东张西望地钻进了书铺。
若要是那弟子堂堂正正进去,恐怕也就没什么事了。偏偏他行踪诡秘,又加上张佳乐好奇心盛,自然跟了过去。可惜人多话杂,书铺又大,张佳乐装作在那里翻新刻的南华经,只听见丹青会弟子正和书铺老板说着“没有”“小册子”“不行”之类的话。过一会儿老板叹了口气,从下面抽出一摞书递给那弟子,张佳乐眼力好,自然一眼瞅见上面《江湖闻见录》几个草字,于是忙蹑上那弟子,到了市集拥挤处,故意一撞——丹青会弟子正闷头走得快,被一碰就踉跄起来,连忙抱紧怀中一摞话本——却是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被张佳乐摸走了一册。

张佳乐揣着小册子回了霸图,一边就着蜜饯一边翻看起来,开头第一回便直将他笑得险些掉下凳子,再想想肖时钦和孙翔站一块儿他开始觉得写这东西的人真神了,也不管文笔多么酸腐无趣,就一个劲儿往下看着。
偏偏这位还兴趣广泛。除了雷霆院主和轮回新秀,张佳乐不出意料地发现了自家大当家和军师的八卦(他研究一回发现,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就连老林老方这么隐蔽也被拎出来酸文假醋地写了一回(张佳乐又笑到地上之后准备一会儿拿这个去嘲笑他);甚至这位好事者还很是揣度了一番叶修和嘉世前庄主陶轩的爱恨情仇张佳乐当即决定这本子一定要珍藏来作为取笑叶不修的上佳材料。
直到他真翻到了自己和孙哲平那篇。

说句实话那文笔还是糟糕透顶,编的小故事本也没什么可信(单看叶修那块儿就知道),可是这人也不知怎地,写起“孙辙平”当年怎样怎样黯然出走百花,心里想着“张嘉乐”却又不敢回去见他虽然前前后后不到五行,却教张佳乐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半天,连桃脯都忘记了。
最后他索性还是将书随便往桌上一扔,爬到屋顶上去给孙哲平写符书(他总觉得这样符书能走得快点儿):
——老孙,你当年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孙哲平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回符书回得很快:
——你发烧了?
张佳乐举着那符书看来看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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