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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同人之厂花无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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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敢劳动娘娘大驾,臣还有公务,这厢陪娘娘说会话便要回去。”

    万贵妃也不勉强,步子退回来,伸臂勾住雨化田的脖子,下巴枕着他的肩,“这么急着要走,难道是皇上传你?”

    雨化田抬手托起贵妃下巴,反问道:“臣不去,难道娘娘希望别的女人爬上龙床不成?”

    “就知道你最坏!”万贵妃刮了刮雨化田鼻尖,语气一转,“不过,你倒是告诉我,你上了那么多次龙床,怎么如今倒冒出好几个皇子公主来,嗯?”

    雨化田眉毛一挑,搁开贵妃手臂,正色道:“娘娘后宫独享尊宠这么多年,前几年后宫除太子再无所出。这种事,怕是历朝历代也不多见。只是——”

    万贵妃杏眸一瞪,“只是什么?”

    雨化田微仰头,坦然迎着贵妃探询的目光,缓缓道:“倘有一天,娘娘有失,被小人拿住把柄,娘娘——可有想过会是什么后果。若是再翻起旧案,万一把当年柏贤妃母子一事提上来,又会是什么结果?”

    万贵妃呼吸一滞,本要搭上雨化田肩上的手僵在空气中,再也不动。柏贤妃,那个躲过自己多次投毒的女人,最终生下了皇帝的第二个皇子,却依然没有逃出自己的手心,母子双亡。这世上,真的会有人旧案重提么?

    雨化田知道惊到了贵妃,忙赔笑道:“娘娘放心,臣当年亲自动的手,自是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万贵妃深深吸气,“可是吓到本宫了,白白的提这事做什么?”

    雨化田叹口气,亲手剥颗荔枝递过去,“娘娘,东厂不过是敢在太后面前捅了臣未去势一事,臣还对付得了他们。倘若是换成言官以此做文章,上书弹劾,此事怕是皇上也不好办。臣不过是先为娘娘未雨绸缪,娘娘可不能曲解了臣的好意。”

    “娘娘,有吴皇后和两位妃子前车之鉴,如今后宫仍是您最大。”

    万贵妃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荔枝肉,素手撑头,明明哀怨的神情偏又揉着几分希冀。雨化田动手,给自己也剥了一颗。

    “娘娘请放心,西厂绝不允许后宫再有人私怀龙种。这事无须娘娘惦念,臣自当为娘娘分忧。这龙床,不是任人说上就能上的,臣心中有数。”

    万贵妃在雨化田眼中读到一丝狠戾,顿时又开心起来,“那就好。来,心肝宝贝开心果,你多吃几颗嘛……”

    晚些时候雨化田起身告辞,万贵妃依依不舍,“你就不多陪我玩一会么?”

    雨化田面露难色,似有犹豫。

    “怎么了嘛?”万贵妃抱起哈巴狗,可怜兮兮的问道。

    “娘娘。”雨化田转身回来,万贵妃一喜,只听他道:“实不相瞒,臣来时刚刚接到下面禀告,有个宫女有了身孕。”

    “什么?”万贵妃柳眉倒竖,“是谁自甘下*贱?”

    “娘娘,非是皇上的种,是和侍卫有染暗结珠胎。不过是不是龙种都是麻烦,而那女人又跑出宫,为了确保万一,臣必须——”雨化田一脸厉色,伸手做个砍的动作。

    步出贵妃寝宫,雨化田抬头看看天色,一轮红日被乌云遮住大半边脸,斜斜挂在紫禁城西南方,微弱的暮色透过高高的宫墙,洒在宫苑间的甬路,给大地披上一层暧昧的暖金色。

    “这等天色,少不得夜里又是一场大雨。”雨化田喃喃道。

    “督主可是回来了。”听雨堂前,马进良迎上雨化田,接过他早已解下的大敞。

    雨化田只觉身心俱累,应付万贵妃,比应付当今天子还要累。接过茶碗正要呷一口,忽然想到什么,侧过来问道:“有消息了吗?”

    “禀督主,刚刚接到学勇飞鸽传书,素慧荣被一个叫赵怀安的剑客救走。”

    “被谁救走?”雨化田一脸诧色,一字一顿又问了遍,“被——谁——救——走?”

    马进良低声道:“赵怀安。”

    啪,茶碗重重放回桌上发出不小的动静,马进良不由一颤。

    “进良,你没吃饱饭么,说话声音这么小?”雨化田往椅上一靠,伸手松了松领口,马进良偷瞄了眼,惊现他面色竟然有一抹不自然的潮红,也不知是生气还是什么缘故所致。

    “督主息怒。”马进良心疼心上人,这次略微调高了声音,“是学勇伤了。左腹中了一剑,脸上被划一道。虽说都不在要害,不过这容貌是——”马进良低头,说不下去。

    这话顿时触动了雨化田心中某处柔软,温言道:“抬起头来。”

    马进良依言抬头,略显冰凉的指尖当即抚上了面上那道深疤,那手在疤痕上细细的摩挲,温柔的好像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贝。马进良闭了眼睛。

    “督主。”

    雨化田疲惫地道:“别说话。”

    ……

 12讨你欢

    那日夜间,雨化田的房内温度节节攀升,暧昧的气息充斥着房间的每个角落。彼此杂乱的呼吸交织着几不成调的低吟,令情动时的□更显得支离破碎。两具光裸的身躯蒙上淡淡的绯色,笼着一层薄汗,泛着迷人的水光。

    马进良早已记不清他与雨化田欢好的次数,唯独这个夜晚,让他有种人生重新来过的感觉。今天的雨化田和平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如果说平日里他是一块昆仑山万年不化的寒冰,那么今夜他就是火焰山山尖那团最炽热的烈焰。

    不能怪大档头有这种想法。说起来,平时他们欢爱,雨化田虽然占主导地位,但是真正主动的却是马进良。马进良心甘情愿为了心上人付出一切,而雨化田心安理得接受感情的每一分收获。

    雨化田今晚格外好兴致,来来回回做了几次,总觉意犹未尽。直到最后累到实在不想动了,这才云收雨歇。翻身躺在马进良身旁,深深吸口气,才觉得体内那股燥热完全平息。

    “进良,我大概,永远也忘不了今晚。”

    马进良扭过头来,正要说什么,窗外轰的一声。一声炸雷响彻天际。就着电闪雷鸣时那道白练,马进良看清了,雨化田眼底,自己的影子背后还有一种复杂意味若隐若现。

    啪,啪,啪……雨点拍打着窗棱。

    北方入夏最大一场瓢泼大雨夜袭整个顺天府,天气一下的就凉爽起来,驱赶了连日来闷得人几乎窒息的暑热。

    风卷着泥土的芬芳破窗而入,顷刻将室内云雨过后的一室暧昧驱除的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做什么?”马进良披衣下地,雨化田懒懒问道,只是自己不查那声音竟然会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马进良回头笑笑,“督主,属下只是去关窗子。”

    仿佛松了一口气,雨化田闭眼开始假寐,“快些去,回来歇息了。累得紧了,想睡。”语毕,翻个身,面朝床里。

    这种不设防的姿态让马进良大受鼓舞,两下提鞋下地。

    自此无话。

    翌日起身时,一夜风雨已经不知何时住了。

    推开窗户,映入眼底的是如水洗过一般湛碧的蓝天。耀眼的日光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此时方觉,原来已是日上三竿的时辰。

    雨化田小声骂了句,“好你个马进良,一早哪里……”后面的话不及出口,雨化田噤声,只见马进良端着托盘推开门,看样子是端来早膳。

    “督主醒了。”马进良闪身进门,托盘往桌上稳稳一放,并不急于揭开瓷盖,而是先倒漱口的茶水。

    雨化田似乎习惯了马进良做某些事,也不说话,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静静的看他,任他做这做那。

    桌上是一品粥,一碗肉圆,四样点心,还有一小屉汤包。

    雨化田心中一暖,粥是普通的素粥,加了精盐,粘稠的米粥和着剁碎的嫩菜叶,看着就令人胃口大开。四样点心,分别是烧卖、银丝炒、酥合子、长鱼三番饼。

    至于那汤包,雨化田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眼中热热的。时光就此溯流,刹那置身朴实古镇石径甬路的人,深深凝望眼前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吸允着他身上熟悉的属于自己的气息。

    这是文楼汤包,幼年雨化田最爱吃的食物。

    “督主,督主。”马进良低唤,顺手将筷子送入他手中。

    雨化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在叫自己,胡乱答应一声,坐下来吃早膳。见马进良站着不动,诧异道:“你怎么不用?”

    “督主,属下已用过早膳。”

    “嗯。”雨化田夹起一只汤包,想了想,又问:“学勇那边有新消息传回来吗?”

    马进良附身,“有人盯着。学勇的伤在当地找了大夫,如今伤情稳定。”

    雨化田咽了口中汤包,低头喝粥。马进良请示,“督主,要不要让谭鲁子带人接应他?”

    “学勇做事浮躁,一时难当大任。堂堂西厂三档头,捉个有身孕的女人,还让人划花了脸,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派谭鲁子去也好,他为人性子稳,是能托付大事的。告诉谭鲁子,带些上好的金疮药过去。”雨化田放下汤匙,又道:“告诉谭鲁子见机行事。”

    “属下明白,这就让他准备出发。”

    马进良深知有些事耽误不得,这就要出去派任务,雨化田忽然叫住他。

    “督主还有事?”

    雨化田亲自过去,整了整他的前襟,拍拍他胸脯,负手道:“叫谭鲁子给学勇带话,太后赏赐的金子给他留着呢。早点把差办完,回来拿了金子,秦楼楚馆随他找女人去。只这个时候,给我机灵着些!”

    马进良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忍了又忍,这才替学勇谢了雨化田后出门。

    “真是难为你了,一早弄了这些淮安膳食来讨我欢心。”夹起一块酥合子,雨化田怔怔发呆,心中默默算计年头。整整十五年了,家乡的味道一点都没有改变。

    外人都道是西厂掌印督主雨化田乃青州府诸城县人,是当今万贵妃娘家远房表亲。

    多年前贵妃回乡省亲,怜其落魄,而人又生的周正,兼具一身过人武艺,遂向当今天子引荐,将人去势留在身边使唤。

    留在贵妃身边使唤不过是个幌子,将其送上龙床,使得天子无心后宫粉黛才是贵妃的心思。

    然而,鲜有人知,雨化田的家其实并不在青州府诸城县。

    记忆之门缓缓开启,尘封多年的夕阳、小河、石桥、狼狈的孩子,还有心底的青衫汉子。

    一幕幕明明过去那么多年,雨化田从未想过,这些画面竟然在心底依然鲜亮如新。

    手,无意识摸向腰间,曾经陪伴自己多年的竹笛,那人是否还带在身边。也许,早已遗忘某个角落,亦或者随手就扔了吧?

    手,又抚上当年曾经高高肿起的那一侧脸颊,那人掌心的温暖似乎还能感觉得到。他还记得那个山野间被他救下的孩子吗,或许早忘了吧?

    赵怀安,你可以当我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但是,我——做不到。

 13下江南

    “这不是赵怀安。”雨化田放下一纸薄薄的画像,笃定地说道。

    马进良上前观摩一番,不解,“这是谭鲁子着人根据学勇所述做的影画像,不说与真人一致,至少也有三分神似吧。”

    “三分神似?”雨化田冷冷哼了一声。

    “督主,进良不明白,还请督主示下。”

    一条锦帕被随手甩进铜盆,激起数朵水花,地面洇湿了不小的一片。

    “万喻搂在龙江水师造船厂被赵怀安摘走脑袋,当日有多名锦衣卫在场。据他们回报,那日共有三人,杀了万喻搂,劫走参他的三名人犯。其中自称赵怀安那人,据说身姿至伟足有八尺,样貌周正堪比潘安之容。那人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而且根据诛杀东厂多人作案的手法看,他从不单打独斗,每次出现必是三人同行,相互照应。你再看看这幅画像。”雨化田手指点了点画中人的面部。

    “你说这人的年纪,看起来有多大?”

    马进良低头凑近了看,雨化田嘲讽着哼道:“这是个女人。”

    马进良被一语点醒,暗道可不是?难怪自己一拿到画像,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画中人虽说是男装打扮,不过细看,还是能看出女人特有的韵味来。

    大档头汗颜,学勇这眼睛怎么看的,硬说这是个男人!

    雨化田抿嘴不语,凤目微阖。好一会忽觉一阵凉意袭来,煞是舒服,睁眼一看,竟是马进良在给他打扇。马进良给他突然睁眼吓了一跳,扔了扇子两手乱搓,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你怎么了?”雨化田挑眉,握拳托着下巴,故作生气,“慌什么,难不成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马进良吓得心跟着颤,眼睛只知道翻,却不知道嘴巴回话是要紧。

    “你怕什么?”

    “没有?啊,不,怕……”

    雨化田白他一眼,撩衣起身进内室。

    “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是吗?那就留在这里想,想清楚了,就去看看有没有新的消息传回来。我去歇息了,但愿我起来时,你能想好了。”

    “督主,我怕你生气。”马进良低喃道。这时雨化田的身影突然自屏风后探出来,着实吓了那大档头一跳。

    “进良。”

    马进良只觉背脊冷飕飕,“督主。”

    “去煮武夷云雾。一边煮一边想,我醒了要喝。”

    “是……”马进良唯唯诺诺答应,那声音居然在发颤。

    雨化田进内室缩在床上暗笑,外面马进良愁眉苦脸,舀水煮茶。

    其实,一里一外,二人各自清明,只是谁也不点破。

    那雨化田枕着双臂瞪向床顶,方才看过的那副画影图形缓缓自眼前飘过,另一张在心底烙刻多年的脸渐渐浮现。他从来不知,那个人在记忆中,竟是烙下如此之深的印痕。

    赵怀安,赵怀安,不过十五年,能改变你多少?

    倘若江南再遇,怕是你应该认不出来我了吧?

    雨化田决定去趟江南,其实这也不是新鲜事,他近几年每年都要跑出去一趟。每次简装出行,只有马进良一人陪同。

    只是临行前,需要打点的事情比较多,因此总是要准备个半个月才能出发。西厂事物虽说这次几个档头均不在京中,不过有雨化田飞鸽时时遥控,倒也不用担心人一走下面反了天。

    真正让雨化田花心思应付的,是万贵妃和乾清宫的皇帝。万贵妃还好,只抱怨他人一走,没人陪她玩哄她开心。乾清宫那位就不一样了,虽说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舍不得,只这半个月三天两头传人,却也把雨化田折腾的身心俱疲。不知多少次,雨化田在龙床上想灭了这皇帝。不过那恶念只在心中升起一小会便打消了,留着这皇帝还大有用处。

    最后一天,皇帝赖着不肯让雨化田走,打身后紧紧抱着人,鼻尖在他肩窝扫来扫去。雨化田只觉得奇痒无比,又不能推开皇帝,暗暗叹气,每次都是这样!

    “雨儿,你想什么,难道舍不得朕?”半天不见雨化田说话,皇上性急起来。

    雨化田又一次抖落一身鸡皮,人却冷冷的,“皇上,你蹭了臣一身都是口水。”

    “嘻嘻,一身都是才好,这样雨儿才能记着朕。”

    雨化田抿下嘴却发觉嘴角抽了。

    被皇帝扑倒,显然大出雨化田意料。那皇帝果然在实践他金口一开的君无戏言,上上下下,几乎不放过雨化田每一个部位。

    咽咽口水,皇帝龙心大悦,细细打量那直挺挺躺着的人,似乎想把人深深印在脑海里。而那目光又过于温柔,还掺杂着一种欣赏的意味,好像那人是他见过的绝无仅有的无价之珍,哪怕少看上一眼,都觉得此生虚度。

    “雨儿。”皇帝眯起龙目,“带着朕的味道,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能想起朕来。”

    雨化田蹙眉,那手抬起来,愣是僵在空气中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又悻悻的落下。

    “雨儿,你也舍不下朕,想摸朕是不是?”皇帝大喜,一张老脸马上贴过来。

    雨化田别过头,没让皇帝看到自己呲牙。他忽然后悔起来,刚才怎么又打消了弑君的念头呢?

    “雨儿……”皇帝又往身上缠,雨化田眉心隆起,正想将色龙推开,就觉锁骨一痛。嘶,感情是皇帝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雨化田咬牙道:“皇上,这是你自找的,休怪臣无礼!”说罢,单臂一撑,掀翻那只龙。

    皇帝扭过来欲扑,不及雨化田眼疾手快,伸腿一扫,皇帝狗啃泥趴床上老实了。雨化田一点点蹭过来,双目如鹰,剜着那只没有反抗能力的龙。他每凑近一分,皇帝便会不由自主抖一下,至人完全贴过来,已然抖得如同风中残烛。

    “雨儿,乖雨儿。”皇帝尽量扯出一抹看上去还算镇定的笑,“好雨儿,你要干什么?”

    雨化田那声音几乎不是从嘴里说出来的,寒澈入骨,“满足皇上啊。”

    啊——!!寝宫传出宪宗一阵鬼哭狼嚎,宫苑外怀恩不禁一颤。皇上——,权衡一番,这大司礼监没动。

 14杀机

    一脚踏入青州地界,雨化田眉毛拧得越来越紧。

    龟裂的地皮,已经半枯的青苗,看着就让人揪心。

    雨水迟迟不来,到处可见设坛求雨不成,垂头丧气的农家人,三五成群守在田埂望天嗟叹。

    沿路走来,另一番景象更是触目惊心。

    沿街到处可见病病恹恹的路人相互扶持出门。不时有人扶墙呕吐,因抵挡不住强烈的晕眩而栽倒街头。

    青州府如今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天公不作美,该是青苗成长之时,龙王不吝惜一滴清雨,农家生计维艰。更可怕的是,因东厂盘剥江淮盐商过于苛刻,北方闹起了盐荒,青州府尤甚。

    雨化田一身白衣胜雪,头上素色发带束紧头发,一枚白玉嵌于发带正中。远观起来,像极了游历四方的谦谦学子。马进良一身深色衣袍,因是微服出门,没有带面具,一路围了一条青纱遮面。

    雨化田勒缰绳的手一紧,“进良,嗯!”

    马进良会意,跳下马掏出一些碎银抛出。一群乞丐呼啦散开抢银子去,只有一对母女没有动,大概是觉得抢不过。大档头单独摸出一块银子,掂了掂足有半两重,默默放入孩子手中。女人一怔。

    “收着,我家公子赏的。你们……别打她们的主意,爷的剑不想见血光。”马进良转而大喝,一手环指那些跑回来觊觎银子的乞丐。

    入客栈歇息时,眼见暮色已浓。

    雨化田有些乏了,背靠木椅便伸腿,马进良接住直接放自己腿上轻轻捏了起来。

    “督主可是为了白日里的事烦心?”

    雨化田答非所问,“皇上命淮安府走漕运北上放盐的旨意一月前就已颁下。”

    马进良闻言,一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东厂由谁监管两淮都转运盐使?”

    马进良脑中快速闪过几个名字,禀告:“应是东边四档头盛墨。”

    “看起来,今年梁远怕又是要肥了不少。敲诈运盐使的好处,与将官盐转私盐得的好处相比,简直就是蝇头小利。进良,你猜梁远今年能收多少银子?”

    马进良无任何表情,摇了摇头。

    雨化田忽然起了玩心,眸子一亮,“进良,如今山东本地的盐接不上,两淮的盐又运不过来,你说——赵怀安会坐视不理么?”

    “什么?”马进良一时没明白。

    雨化田眼帘渐渐垂下,马进良看得分明,一道杀机被悄然掩饰过去。紧接着雨化田随口说了一句,大档头一口粗茶险些呛出喉咙。

    “忽然觉得,那赵怀安有那么点用处。我更是想,多几个赵怀安来闹闹更有意思。”

    马进良倒吸一口冷气。

    啪!茶碗重重摔上普通的木桌。

    “进良!”雨化田猛睁双眸,杀机又起,“罢了,事情紧迫,我们没空等江湖人来收拾他。给他带信。传我之命,三日内取了盛墨首级,不得有误。”

    “等等。”马进良一怔,雨化田又道:“让他做的干净点。切记,留下赵怀安的印迹。”

    马进良有点为难,“督主——?”

    “照办就是,无须过问太多。”

    “属下遵命。”大档头出门布置任务,雨化田就在桌上撑头假寐。

    晚饭很简单,没有特意点什么地方特色菜。

    咽下一筷毫无滋味的笋丝,雨化田放下碗,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指纤长,指甲修得整整齐齐,皮肤细腻,竟是不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的手差到哪去。

    “进良,我杀的人不少,为什么,我在手上看不到血光呢?”

    马进良一凛,放下筷子,“督主言重。督主乃坐中军运筹帷幄之人,杀区区几个无名小卒何须督主亲自动手。”

    雨化田自嘲笑笑,“杀了就是杀了。罢了,不提就是,吃饭。”

    “督主……”饭后,马进良欲言又止,雨化田阖眼道:“想说什么直说就是,别吞吞吐吐的。”

    “督主命杀盛墨,留赵怀安印迹,难道是想引蛇出洞?”

    雨化田翻个身,“既不是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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