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纵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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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两孩子的资质，练剑，最讲究便是领悟。
　　而这两个孩子的领悟力，对于他的提出的问题常常精辟论述，娓娓道来。
　　他有一种错觉，他面对的不是两个孩子，而是同他一样历经沧海岁月的成年人。
　　
　　然而，在秦苍看来。
　　黄昏的比试只是例常的一道小菜，真正的大餐则在白天各种各样的试炼中。
　　在寒风呼啸的雪山上打坐比试、在深不可测的湖底水中勇斗鳄鱼、在沼泽上练草上飞的同时要击败你的对手、在莽莽苍林中比谁用最短的时间寻找到出路、在荒原上单挑猛兽看谁能撑到最后。。。。。。这是竞争与死亡并存的试炼，不是游戏。
　　总而言之，鬼谷老爷子疑似斯巴达人。
　　。。。。。。。。。。。。。。。。。。。。。。
　　
　　不知什么时候，光线渐渐微弱下去，荒野的天空上已经出现了几颗星辰。
　　鬼谷老爷子像往常一般悄无声息地走了。
　　
　　打斗中的秦苍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他们的师傅，树下空空无一人，他微微挑了下眉，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几乎算是毫无预警地，秦苍进攻的速度猛得变极快！
　　
　　他犹如猎豹般侵近卫庄，近距离的打斗，炙热的呼吸都要交错在一起。
　　他的身手十分敏捷而且不断变换假动作，无论是转身旋飞，或者空翻，每一个动作的持续时间都在一秒以内，选择的位置更是角度刁钻。
　　这时的卫庄抿紧唇，繁密如雨点般的一剑接着一剑格挡和防守，他知道，秦苍开始动真的了。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卫庄根本无法打中他！在不断闪避，跳跃中，他选择反攻，固守不是他的风格。
　　
　　两人对抗交缠一起的剑气像放电影一样在秦苍的眼前狠狠掠过，他狡黠的目光忽然闪动，卫庄一瞬间绷紧神经，他知道这个家伙又有坏点子出现。
　　果然，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个家伙竟然露出胸口的空隙，卫庄这一剑要是刺下去，即使是木剑，也能被使用它之人发挥出和真剑没有什么区别的效果。
　　于是卫庄硬生生刹住这一剑，秦苍伸手往空气中一捉，捉住了卫庄的木剑。
　　“你真敢。”卫庄以阴鸷表情诉说自己的愤怒不满。
　　
　　秦苍墨色的视线从抓住手上的木剑落在卫庄凶恶的表情，汗水从姣好的脸廓蜿蜒而下，最后在削尖的下颌汇成一行，透明的汗水与微微泛红的肤色混合，色彩妖异魅惑，于是某人禁不起诱惑的心脏再被毫无自觉的卫庄狠狠一悸。
　　他回一记极其勾人的邪笑，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说道：“你输了，小庄。”
　　
　　卫庄的眼线悄悄从秦苍舔湿润的唇移开，或许秦苍已经充分表达了他的决心，或许那件事并不是那么难以容忍，所以卫庄不再执着输赢。
　　他没有妥协的意思，因为对方竟然能够使出贱招，他又为什么不能抵赖。
　　心里狠狠冷笑，卫庄依旧冷着脸，但紧绷的神经已经放松下来，于是秦苍放开手，卫庄将木剑收回剑鞘中。
　　
　　他迎视秦苍热切的目光，似乎已经习惯，却轻挑秀眉，勾起一抹堪称冷漠的假笑：“就算我输了，我也绝不可能会陪你去做任何事！”
　　秦苍一愣，他没想到卫庄会抵赖。这。。。。算不算近墨者黑？
　　他墨色的眼眸黯淡了下来，接着蒙上了薄薄的水雾——忧郁哀伤的雾。
　　卫庄微眯眼，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语气凉飕飕地说：“装吧，我看你能装多久。”
　　跟这个家伙相处久了，对方什么伎俩他没见过。再学不会控不住他自己的情绪的话，他就不是卫庄了。
　　
　　秦苍脸色立马一变，转而轻佻地托起卫庄的下巴，声音低沉而性感，像在调情：“那这样呢？”
　　卫庄唇角轻抽，如果不是为了维持自己淡定的假象，他实在想用木剑戳断这人贱手！
　　
　　狠狠甩掉秦苍的手，卫庄还是没能在秦苍越来越露骨的眼神中保持镇定。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卫庄有些沮丧问。
　　他上一次不小心打输了，输掉的理由不必考究，只是输掉的后果便是陪抽风的某人坐在大榕树上看星星看月亮，结果没看见星星月亮，倒吹了一晚上的夜风，隔天起来两人都受了风寒。
　　再上一次他又不小心输了，于是陪着某人去后山踏青，结果遇上凶猛蟒蛇，一场踏青变成了人蛇大战。
　　再再。。。。上一次，，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好下场。
　　不知道这次，秦苍这家伙又要干什么？他可不想再碰到什么倒霉的事！
　　
　　秦苍望着卫庄的眼睛倒是亮晶晶的，他有些得意地献宝似的说：“我在湖水临近的地方发现了一处温泉。”
　　卫庄额角猛烈抽动，相当不好的预感产生了。
　　“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吧！”秦苍宣布。
　　“不去。”卫庄笃定回绝。
　　“一定要去，你输了的。”
　　“输了又怎么样？”
　　“愿赌服输。”
　　“我可没赌！”
　　“你真的不去。”
　　“真的。”
　　“确定？”
　　“确定！”
　　“你确定不去？”
　　“确定！”
　　“你确定去。”
　　“确定！”
　　
　　秦苍很满意卫庄终于受忽悠了，笑容显出十二分的得意神色：“小庄，言出必行。”
　　“你又耍诈！”卫庄咬牙切齿，恨不得吞了秦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答应了。”秦苍不顾挣扎的卫庄，拖着他往某个方向走，脸上的笑纹深深荡开。
　　“。。。。。。”卫庄噎住。
　　“只是一起泡澡而已，你在怕什么？”秦苍轻语戏谑，满带着狡黠与揶揄。
　　卫庄默然，然后甩开秦苍的手，一脸的傲然走在秦苍的前头，口气满是唾弃与嘲讽：“哼，两人一起洗澡不嫌脏么？”
　　殊不知，他身后的秦苍暗地里笑着摆出胜利的姿势。
　　
　　“哪能啊，你可一点都不脏。”秦苍追了上去，并肩而行。
　　“我嫌你脏。”卫庄森然回道。
　　秦苍不以为然：“是、是、是。。。卫大人嫌弃小的脏。”
　　“。。。。。。。”
　　
　　显然，秦苍敷衍的话并没能让卫庄的心情好受点。
　　
　　




☆、【第三十九章】鸳鸳澡

　　他们怎么地闹，磨蹭着还是到了所谓的温泉，触目所及之处是一片高高矮矮的树木丛林。
　　此时风从远处吹来，草叶就如同波浪一样翻动着，夜幕上只有一轮皎皎孤月，亮得像是白天的太阳一样。
　　
　　秦苍拨开簇簇丛草，一副邀请贵人进门的姿态。
　　卫庄走过去，讶然地看着灌木之后的一潭冒着热气的泉水？
　　
　　泉水的旁边有几处是发着平整的大石头，适合背靠。
　　看着石头下被压歪的草，卫庄知道这石头是被人搬过来的。
　　
　　他斜眼觑了一眼秦苍，忍不住纳闷，这个人预谋了多久？
　　还有，他怎么知道还有这个地方的？这让作为曾经生活在鬼谷的卫庄很不爽。
　　
　　秦苍只是笑，伸手牵起卫庄的手，拉着他走了过去。
　　脚踏在石头上的时候秦苍还不住的四处打量，打量完了周围，就开始打量卫庄。
　　卫庄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但秦苍那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的看个没完，而且很明显就是要卫庄发现。
　　
　　“你看够没有？”终于，卫庄被他看的不耐烦起来。
　　“没有。”秦苍懒懒说道，然后开始伸手解衣，欲推还就的姿势加上一脸的暧昧，明显的低俗——挑逗。
　　“。。。。。。”
　　卫庄没有想到秦苍答的这么利索，一时之间没有转换过来，不知道是因为眼前这人的姿势表情还是怎样，耳朵腾的一下子就红了。
　　好在耳朵被掩在白发中，此时又是今晚，不然卫庄不敢保证恼羞成怒的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
　　
　　腰带扔在石头上，上衣也被秦苍扔了上去，纹理分明的胸膛和无一丝赘肉的瘦颀腰身无不饱含着爆发力。
　　而白皙皮肤袒露在卫庄的面前，和着柔和的月光，黑与白如此分明，透着诱惑。
　　秦苍惬意地将往脑后梳去；一头墨色长发被蓝色发带扣在脑后，露出雍容俊美的侧颜。
　　
　　卫庄只觉头皮上一阵发麻，从前的他不会因为看见别人裸/体而尬尴不已，但是此时。。。。。。。
　　感受原来是这样吗？让人发肤发悚，但内里却躁热得难受？
　　于是，卫庄终于悄悄移开目光。
　　
　　秦苍目中蓄有笑意，略显狡黠。
　　决定暂时放过卫庄，他下水，缓缓蹲下，水刚好漫过胸膛，然后他在一块石头上靠着。
　　
　　听到泠泠水声，卫庄深吸一口气，极轻地缓缓喘气，有些犹豫地垂眸看着泡在温泉休息的秦苍，赫然发现对方也是毫不犹豫地看着他。
　　“小庄，怎么还不下来？这温泉真的很舒服啊。”
　　卫庄默然很久，然后在秦苍愈发炙热的眼神中板着脸开始脱衣。
　　
　　他一直都知道卫庄的很美，却没有如此近乎坦白地看得清楚。
　　许是水雾朦胧了秦苍眼眸的缘故，岸上的人原先白净的面色染了几分酡红，衬着已然披散开白如雪的及肩头发，漂亮的锁骨诱人犯罪。
　　
　　如雪的白发存在感鲜明，肌肤白皙剔透，唇红齿白，双瞳是淡银色的，这些特征综合在卫庄身上偏偏没有形成娇气的小白脸形象。
　　秦苍赞叹着这具身体线条的美，诸不知卫庄在他火辣辣的眼神中愈发的不平静。
　　他快速浸入泉水中，隔绝了某人炙热目光。
　　卫庄同秦苍一样选了块石头靠着，泉不大，石头不多，于是两人之间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不远不近，就像他一直以来试图维持不会太冷也不炽热的适度。
　　
　　很快，卫庄就忘了之前破波澜起伏的思绪，泡在温泉的身体就像变成了海绵，吸收了无数的水分，沉甸甸的，透着酸软。
　　这人有一点说对了——的确是很舒服。
　　卫庄就倚靠着石头闭目感受着，脸上紧绷了一天的神色彻底放松下来。
　　
　　一道气息忽然靠近，卫庄倏地睁开眼。
　　眼前是那家伙暧昧粘腻的笑容。
　　“小庄，需要我帮你搓背吗？”
　　“不用。”卫庄没好气拒绝。
　　“不要客气，我按摩的技术可是不差的。”
　　“按摩？”
　　“呃。。。一种缓解疲劳的搓揉手法。”
　　
　　还没来得及避开某人，双肩已经落入了秦苍的桎梏，身体被扳过去，背对着他。
　　卫庄额上青筋一阵乱跳，怒吼：“放开！”
　　
　　“来来，让小的给卫大人服侍。”秦苍不畏惧卫庄散发的怒气，只是随意回一句。
　　因为现在他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手掌上平滑不带赘肉的肌理触感，让秦苍心猿意马，尽情地吃一顿上好的豆腐，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挣脱不开，对方这样地接近，透过肌肤传递着热力与陌生的悸动，这叫卫庄怎么平静。
　　但是这家伙就像章鱼般难缠，不想认输，卫庄只好妥协。
　　
　　温热的触感从背上各关穴轻抚揉点，像羽毛般掠过，温泉中的热气浮起卫庄皮肤上的热度，而这热度又慢慢地蔓延到脸上。
　　于是。。。。。。
　　“什。。。什么破技术？”硬生生地回一句，卫庄故作冷静，只要一想起那人刚劲修长的手指在背上游走，他的额上开始渗汗，脸颊有两酡可疑红晕。
　　“放松点。”秦苍微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卫庄背后温柔响起。
　　
　　卫庄侧开脸，一声不哼，僵硬身体在确定那人真的没有乱动手脚之后慢慢放松下来。
　　不可否认，秦苍动作是缓慢而极温柔的，从未被这么温柔对待的卫庄失神了。
　　抵抗不了，渐渐地他只能陷入其中，全身心的舒服和疲软束缚着他的脑神经，除了尽情感受，已经不能思考。
　　
　　秦苍的目光落在卫庄姣好的轮廓渐渐忘记了动作，垂在身侧的手不经意地抚上卫庄的腰侧，哪知卫庄敏感，猛地侧腰躲开这抚触，打了个激灵，不能自主地闷哼一声。
　　秦苍醒悟般地眨了眨眼，似乎刚刚察觉自己做了什么。
　　
　　卫庄蹙了蹙眉峰，转头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却无法再次移开视线，一直与那双眼睛对视，仿佛被勾去了魂魄。
　　墨色的眼眸中里面有着温暖，有着骄傲，有着浓烈的爱。
　　浓的化不开且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爱。
　　而这样的黑渊般的瞳孔完完全全映出他的人影，让卫庄第一次心跳如雷，忘了呼吸！
　　
　　白色睫毛扇动，水滴滑落，自那一对银白色瞳孔中折射出的复杂情愫，投映在其中的感情并不若入湖中石子沉没无声，起码，秦苍感同身受。
　　他的心神缠绵在卫庄眼眸中，挪不开一眼。
　　
　　雾气氤氲，两人浑然不觉地对望着，呼吸肆无忌惮地交缠馥郁着。
　　淡淡的月光，穿过丛密的树林，穿过头顶，渐渐地往西边的角上移去。
　　良久了。。。。。。
　　
　　几只鸟扑哧着翅膀从黑暗中的树林飞去，鸣叫着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这不大不小的动静在静谧的月夜里破坏了温泉当中两人的气氛，暧昧凝视的二人僵硬地分开视线。
　　
　　“哗啦——”有人出了温泉，似乎是泡够了。
　　卫庄一言不发地穿衣，没回头看一眼秦苍，没扔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而在离开秦苍的视线后，这个人就开始拼命跑了起来，没完没了地跑，不知所措地奔跑。。。。。
　　。。。。。。。。。。。。。。。
　　
　　温泉中独留秦苍一人，他将整个身子浸入水中，似乎想洗去满身的燥热。
　　但没效果，哗的一声，他又冒出了湿漉漉的头，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然后，他捻着自己额头的头发开始缓缓笑，笑的越来越大，笑的越来越傻气。。。。。。
　　。。。。。。。。。。。。。。。。。。。。。。。。。。。。。。
　　
　　我有没有跟你们提起，有关爱情的奥义。
　　就算有些荒诞，有些惊奇。
　　但你请看好他们现在的神情：
　　
　　他捻着自己额头的头发拼命想遮住眼里的躁动，而他妄图用奔跑后的脸上的红晕盖住羞涩的心思。
　　骄傲且该死的爱情，不知道为了谁而大冒傻气。
　　
　　这就是答案。
　　。。。。。。。。。。。。。。。。。。。。。。。。。。。。。。
　　
　　为什么，奔跑中的卫庄一遍一遍回忆着那家伙的眼神，身心溶尽，神随浪摇。而答案呼之欲出。
　　天下芸芸众生，各自百态，惟有一人却再也难得，他卫庄不知道幸运还是悲剧地碰上一个，一起面对百千骑兵，一起面对白狼的獠牙，一起飞跃死亡战场，甚至分离的那段时间，那家伙都不放过他，时不时从他脑海中跳出。。。那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总想起秦苍的脸，他不明白。。。。。。。
　　
　　幽暗夜色中他对他轻拥入怀，他与他相聚时的欢喜心情，他对别人温柔微笑时他冷寂的心，他眼里不再看着他时的落寞，梦中几乎真实得该死的吻。。。。。。。对他百般恼怒，却又忍不住对他百般纵容，任他闹腾，甚至陪他一起纠缠。
　　
　　还有生死悬一线时将后背放心交予他的情感，已经不足够诠释他对于秦苍的感情。
　　
　　爱情，酝酿将近十年的爱情，卫庄两趟人生的独此一份。
　　。。。。。。。。。。。。。。。。。
　　
　　所以，现在，卫庄能够认真的回想起秦苍这个人，与他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每一件事情，也就并不是突兀而奇怪的事情。
　　爱情，是奇妙的东西。
　　于是，一时间，卫庄只觉的心怀激荡，胸口扑通扑通地跳，既甜蜜又恐惧的感觉。
　　。。。。。。。。。。。。。。。。。
　　
　　这边的卫庄在奔跑中为刚刚认清的爱情死命纠结着，另一边的秦苍上岸后简单擦拭了□体，套上衣服，便走便系上腰带。
　　他把事情前前后后都想了一个遍，发现这一切并不想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只是简简单单预谋的‘鸳鸳澡’。
　　他对卫庄的情感，情不自禁地袒露在卫庄面前，之后两人的表现就像七八十年代昏黄路灯下袒露心声的男人与女人，弥漫着青涩的羞涩爱情。
　　
　　计划赶不上变化，好在这一个结局出乎意料美好的过分。
　　卫庄对他，并不想他平日对他做的那样，因为他别扭的性格导致有许多事要对他暴打一顿或者装做若无其事一样，只在漫漫的空气里，等到彼此眼神交错后，才被他自己不小心流露出来的心绪牵引着秦苍寻找爱情的影子。
　　
　　从头到尾，他看清楚了卫庄眼里深藏的情愫，浓烈暗寂，连卫庄本人都不知道他眼里到底投射出怎样的风景。
　　不是幻想，不是错觉，爱早已存在。
　　
　　这么想的话，秦苍又迫不及待想逮住落跑的卫庄，狠狠亲吻这个可爱的人一顿，吻够本！
　　可是他要强烈忍住，因为他知道，爱情这种诱人又危险的东西不能对卫庄逼得太紧。。。。。。
　　不过，他还是会继续地时时刻刻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的心神，同时慢慢地像无孔不入空气一样侵入他的生命灵魂。。。。。。。。。。
　　
　　这才是秦苍最卑劣无耻的贱招。
　　。。。。。。。。。。。。。。。。。
　　




☆、【第四十章】这吻？！

　　这一晚，夜风徐徐，树叶簌簌。
　　榕树下的竹屋，有人怀着笑进入梦乡，有人彻夜难眠。
　　当然，时间不为任何事的发生而停止。
　　之后的几天，即使碰面的两人，也只是彼此对望一眼，然后缄默不语，各做各的事。
　　一个需要消化适应，一个需要给予某人适应时间。
　　
　　这一天清晨，三人照例在餐桌上开始安静用餐。
　　在鬼谷老爷子面前，这两人看上去都很平静，那晚一幕幕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安静的餐桌少了些许聒噪的话语，鬼谷老爷子拿犀利的眼神睇了秦苍和卫庄一眼，心里的感觉有点奇怪？
　　鬼谷老爷子夹了一叶青菜放进嘴里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两人看上去没什么劲头。
　　是不是试炼的太过火了？
　　。。。。。。。那今天就改为打坐？
　　
　　吃完饭后，鬼谷老爷子简单地宣布了一下今天的安排，他说，他有事要出谷一些日子，两人的这几天的试炼就改为去雪山打坐，锻炼内力修为。
　　说完后，鬼谷老爷子整了整衣服，双手负后缓缓踱出客厅。
　　
　　饭桌上一下子变成了只有秦苍和卫庄。
　　在只有两个人的屋内，仿佛行错一步，他们就将一起坠落于万丈的迷途。
　　
　　卫庄心里立马懊悔起来，早知道会这般的难为情，不如早点吃完随师父早先离开，也好过在这里和这家伙面对面。
　　秦苍的心里忐忑，揣度着卫庄的态度。似乎是不好也不坏的样子？
　　
　　秦苍一眨不眨地凝睇着卫庄，睇的卫庄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热度一点一点爬上脸。
　　“看。。。看什么？”卫庄眼睛瞄着菜，拿筷子的手却有点不争气地颤。
　　“小庄，我。。。。”秦苍开口呼唤小庄，声音温和得几乎缠绵。
　　“我，我吃饱了你慢用！”卫庄豁然起身，翻到了木碗筷子，他也不管，急急走了出去。
　　敬语都用出来了，可见卫庄多已经无措到什么地步了。
　　
　　看着卫庄出去，秦苍嘴边扬起邪美笑意。
　　他拾起木碗筷子放回桌上，然后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
　　这几天，他最大的乐趣就是不断地看卫庄在他面前如何手忙脚乱，蹙脚得像个情窦初开时的少年。
　　他有足够的时间给予卫庄适应他有意无意的传递给他的情意。
　　
　　但是，他可没多少的耐心给卫庄逃避的种种理由。
　　
　　他活到这么大，当然不可能没有恋爱的经验，但这是生平第一次，他彻底承认自己的心牵系在一个人身上，放不开，不想放开，心甘情愿！　
　　只是没想到这刚毅冷漠的卫庄竟然有这么清纯的一面！　
　　看来，鬼谷的生活。。。又多了个乐趣。　
　　。。。。。。。。。。。。。。。。。。。。。。。。。
　　
　　雪让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
　　它盖满了峰顶，山路，压断了树枝，隐没了种种物体的外表，山腰以上的世界一片银白，一片洁净。
　　
　　山间的风在呜呜地厮吼，两位清俊少年行走在雪地里。
　　两人一前一后，其中后面的那位不甘被忽视，伸手拉住前方少年的手，可是再一次被前面少年不耐烦地甩开。
　　“够了！秦苍。”卫庄恼怒地瞪着秦苍。
　　“小庄。”秦苍勾起漂亮的嘴唇，笑得飘渺：“不够啊，我想要一直抓着你的手。”
　　他要用柔情蜜语一点一点温柔地瓦解卫庄的防线。
　　
　　“。。。。。。”这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深意，卫庄说不出话来，他恨自己竟然深受这个人的影响。
　　
　　他抿抿唇：“别忘了修行。”他只能转移话题。
　　“恩。”秦苍点点头，手依旧不放开卫庄，拉着他就往前走。
　　长长睫毛垂落，卫庄看着拉住自己的手指，思绪在他的眼里流动。
　　
　　秦苍，他劣迹斑斑，而在自己还没有扳回一城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