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纵横-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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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跖留下了记号。”零补充。
　　
　　“嗯。”秦苍点头，心里愧疚愈甚，最不想求助的人到底还是来了。
　　他起身，对众人说道：“各位，现在我们就兵分两路。我和壹、零去咸阳宫，小庄就拜托你们去找了，我会尽量赶过去。”
　　“好。”荆轲等人点头。
　　。。。。。。。。。。。。。。。。。。。。。。。
　　
　　空寂的夜幕，无污染的星空如流逝之河。
　　秦苍和壹、零走过高墙，走过回廊、池河，路途中遇到无数素妆容颜的宫女。
　　戒备森严的咸阳宫，黑暗中无处不闪烁着枕戈待旦的侍卫。
　　
　　三人来到一扇厚重的高且宽的朱红色大门，两个硕大青铜环闪着冰冷，让人觉得庄严肃穆。
　　门口的两排侍卫拦住三人，示意报名。
　　壹上前交待道：“这是阴阳家的大公子，要求觐见秦王。”
　　领头的侍卫听了，派一个人进去通报。
　　
　　秦苍三人还要等一阵子，等着门里的人一级级通报进去。
　　然而，秦苍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出脚狠狠地替门，重重地打开车门，在这些侍卫来不及反应中飞速走进那扇门。
　　壹、零两人在背后轻微地叹了口气，这还是素来冷静自持的公子吗？
　　。。。。。。。。。。。。。。。。。。。。。。
　　
　　通明的大殿中，秦王端坐在高位上，大殿下，李斯站在一侧，在他的身边，还有王翦在。
　　今夜，自然不是商纣战事的时候。
　　殿里，另有一男一女立在大殿中间。
　　
　　“陛下，你派人追杀我儿，这是何意？”东皇太一冷硬着声音说道。
　　即使秦国和阴阳家一向互利往来，但是一旦涉及到儿子的性命，东皇太一和大司命统统坐不住了。
　　要不是阴阳家暗卫探得此消息，说不定他们还蒙在鼓里。
　　
　　“盖聂身为阴阳家的大公子，不诛杀异己叛党却转而帮助赵国，已是犯下大罪。”秦王淡淡回道。
　　“陛下，凡事都要有凭有据。”大司命面无表情，声音有些冷。
　　“待见到阴阳家大公子之后，我可以证明。”王翦双眼一眯，轻笑。
　　东皇太一已经危险地眯起眼，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
　　一名太监进来通报阴阳家大公子到了，于是，所有人齐齐看向门口进来的人影。
　　
　　秦王也将眼眸移向门口处。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他眉眼如画，气质优雅，无可争议地愈加出色。
　　黑色长发狷舞，衬那冷漠的脸和一身颀长的身材，让将近双十的秦苍更是说不出的俊美如神。
　　只有这样高强又聪慧的人才值得他为他不择手段。
　　
　　李斯敛目，睫下形成一段阴影，他所有的表情都浸没在这片阴影里。
　　
　　“小凖。”大司命深切呼唤，秦苍回了个饱含歉意眼神。
　　东皇太一一手轻拍秦苍的肩膀，给了一个无言的倚靠，此刻他是护儿的父亲。
　　纵使心里有很多话要说，秦苍也不能在此刻耗费时间。
　　多一分时间，那人多一分危险。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盖聂。”秦王一手支颐，眼神紧锁在秦苍的身上。
　　他想要的从来都会去争取，而不是放弃。
　　如他这样的人，心不仅是不可动摇的坚定、更是足够的狠。
　　
　　“为什么要这样做。”秦苍单刀直入。
　　“你原本就不该那么做。”秦王回道。
　　“只因为我站在了不同阵营？”
　　“没错。”
　　大殿里忽然变得安静，空气似乎也停止了流动，凝固在秦苍周围。
　　
　　“证据呢。”秦苍冷酷指出。
　　“大公子，是否还记得在下？”王翦直直看着他。
　　秦苍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了，甚至连语气都冷的发寒：“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王翦缓缓皱起了眉，对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阁下真是擅忘啊，几天前在麓原关口你我还同处一个秦国阵营里呢？”
　　“陛下，听到了吗？”秦苍转而去质问秦王：“这位大人已经证明我在秦国阵营。”
　　
　　“你——”王翦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盯着秦苍，却一时无言以对。
　　
　　瞬间，屋子里的气氛就发生了彻底的改变，秦苍的声音立刻充满愤懑：“我当时只是无心路过，在麓原关口上见到秦国军队，念在陛下曾经对我的的恩情，于是就主动请缨希望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报效陛下；不料却被小人诬陷至此。一路上被士兵追杀，被刺客暗杀，几次险些丢了性命。”
　　秦王：“。。。。。。”
　　李斯：“。。。。。。”
　　这厮好犀利的嘴啊！
　　
　　“小凖！你没有受伤吧？！”大司命咋然一听秦苍说道“险些丢了性命。”忍不住殷殷的爱子之情，手已经摸上了秦苍，上上下下地详察了个遍。
　　“我没事，嘶——”秦苍想安慰大司命，到底是被摸着了左侧腹部。身体忍不住一颤，俊颜微微扭曲。
　　大司命心疼之余，也只能忍着不去看。
　　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东皇太一刚厉风的虎目也出现了一抹担忧。
　　
　　秦王的眼眸扫了一眼李斯，带着凌厉。
　　李斯依旧垂眉顺眼的样子。
　　
　　“看来是本王手下办事不利导致而成，既如此，作为补偿也念在你为本王的份上，说说你想要什么奖赏吧？”
　　。。。。。。。。。。。。。。。。。。。。。。。。。
　　




☆、【第五十一章】倒戈

　　
　　长夜无眠，卫庄躺在干草堆上，目光空无地盯着唯一的窗户假寐。
　　他这几天一直这样做，因为疼痛会减少些，还能稍微缓解一下疲乏的身心。
　　
　　一团团斑驳的苔迹在夜色的衬托下，像一片片暗红的血渍，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那夜那人熟悉的面孔浮现在眼前，苍白的面孔，紧皱的眉毛，他怀里的秦苍，身下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卫庄抖了个激灵，猛的睁大眼睛，落入眼里的还是那斑驳的墙壁，刚才不过是一场浅梦。
　　长长的出了口气，身上衣服已经让冷汗湿透，卫庄艰难地坐起身，靠在墙壁上，捂着身上的伤，重重地喘气。
　　身体还是很疼，赵高来过几次，都是沉默地看着。
　　然后再沉默地离开。
　　
　　即使如此，卫庄还是能从赵高的眼里看到了微微的焦躁和怒气。
　　是恼怒他难以完全驯成剑奴？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然而，在这沉寂的黑暗中，却闪过一道剑光，朝着闭目休憩的卫庄横扫过去。
　　卫庄低头躲过，于是剑刃插进墙壁中，趁着这一空隙，卫庄避开手用铁链缠绕住执剑人的手腕一扯再一扭，执剑人翻手急速缩回。
　　而卫庄的动作似乎更快一些，他的一只手已经掐住了来人的脖颈。
　　好像那之前伤痕累累的人不是他。
　　
　　而被抓的那人实则心里震惊不已。
　　只因为卫庄说出的第一句话：“黑麒麟。”
　　
　　微弱的光线中，对于普通人来说和黑暗没有区别，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却足够了。
　　“这次你又要暗杀我麽？”卫庄五指微微攥紧。
　　黑麒麟回神，受制于卫庄的手劲，她只能尽量呼吸。
　　
　　“我来。。。是来帮你解除痛苦的。”黑衣人沙哑道。这话照卫庄对黑麒麟的了解，的确很真诚，但是这话的意思嘛。。。。。
　　“你倒是有好心了。不过——”卫庄的语气说不出的森然：“事不过三，这是我最后容忍你一次。”
　　在那种经历过风雨的锐利目光凝视下，黑麒麟只觉得寒意从脚底蔓延全身，这是杀气。
　　这人说的是真的。即使黑麒麟不是很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容忍他三次，但是她知道，这银白色头发的男子话里的深意指的是什么。
　　几年前的一次暗杀和前几天的那场刺杀，加之现在的取命，她和他的能够算得上容忍的事情，除了这些，再没有了。
　　
　　当下，黑麒麟只能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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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界线……………………………………
　　
　　这间暗室，有着重兵把守，加之没有赵高的允许，除了黑麒麟，是没有人可以轻易进来的。
　　但是还有一个人是可以自由进入。
　　那便是盗跖。
　　
　　此刻，由于这间特殊的房间阴暗且没有房梁，他只能倒着悬挂在房梁上，像一只蝙蝠一样。
　　好在这房子什么都不多，只有挂绳的钩子倒是很多。
　　
　　即使还隔着快三四十来米的距离，让人极度厌恶的腐朽臭味以及弥散在墙壁上唯一一扇窗户钻进来的微弱光线让他有效地视觉分辨降到相当低的程度，盗跖还是一眼就认出黑衣人前的卫庄。
　　
　　倚靠在墙壁的卫庄，手脚戴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镣，看上去相当不好。盗跖是这么认为的，但是——
　　卫庄眯着眼睛的样子依然是那么的桀骜不驯与肆意张扬，只是斜靠着身体的姿态流露出以前不曾出现的危险和阴谋。
　　情况似乎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呢，盗跖忽然不确定起来。
　　
　　幽暗中，卫庄对那黑衣人说道：“问我想让你问的，然后我来说你想听的！”
　　
　　“。。。你知道什么？”黑衣人的声音响起，出乎意料的沙哑，有一种模糊性别的特意在里面。
　　“有关你的，我全都知道。”
　　“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你现在的命捏在我手里。”
　　“。。。。。。”
　　
　　倒挂的盗跖险些掉下来，这卫庄是不是弄错了，他不是阶下囚吗？怎么还有本事威胁别人呢？还有，那个黑衣人是谁？
　　盗跖耐不住好奇，翻身跃到了隔壁的另一个倒钩上，移近距离，继续挂着。
　　
　　透过微弱的光线，盗跖终于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两人的一举一动。
　　原来卫庄不是斜靠在墙壁上，他的左手果真捏住黑衣人的脖颈，除此之外，他的右手却拿着一把剑。
　　一把很奇怪的剑，由剑柄至剑锋，剑身越是削尖，像刺一样的剑。
　　
　　“我还知道，你必是瞒着赵高进来的吧。”卫庄的语气很是笃定，也不管黑麒麟如何心惊，他继续说道：“你看到我很痛苦，想帮我解脱，所以不惜违背主人的命令潜了进来，同时你对我也很好奇。好奇为什么经过这么久的淬炼，我还能这么理性，而没有成为剑奴？”
　　
　　“这些都不重要。。。”卫庄暗哑的嗓音听起来像是一种威胁更像是一种诱惑：“做我的手下，我就帮你摆脱赵高的控制。如何？”
　　
　　“只不够是换了个主子，还是没有什么区别。”黑麒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讽，似乎还带着苦涩。
　　“有区别。”卫庄偏头，视线不少痕迹地扫过某处，然后凝睇着黑麒麟：“你不再是工具。”
　　
　　倒挂的盗跖满身冷汗，是他错觉吗。
　　总觉卫庄的眼神淡漠得近乎陌生。
　　是对他的陌生吗？
　　可是。。。不应该啊？盗跖百思不得其解。
　　
　　良久。。。。。。
　　“就凭你现在的处境？”黑麒麟沙哑道。
　　“你以为我现在是什么处境。”卫庄反问。
　　“即将成为和我一样的工具。”
　　
　　“不。”卫庄嗤笑，将头靠了过去，微弱的声音传入黑麒麟的耳朵，却如同一只大手将黑衣人的心一下子紧紧攥住，即使没有人能够体会到。
　　“知道吗，有人来救我了，很快我就能出去了。然后，作为人的存在继续活下去。”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对你来说异常重要的机会。”
　　“答不答应我之前说的条件，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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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
　　“。。。我需要做什么？”一个人一旦做出一种决定，并且非要要去实现这个决定的时候，其中必然隐藏着难以言表的念头。
　　事实上，卫庄有一句话是说到黑麒麟的心坎里去了。
　　——“作为人的存在继续活下去。”
　　
　　“先帮我打开铁链。”卫庄勾了勾嘴角，该来的总归会来！那家伙应该快到了吧！
　　
　　……………………………分界线……………………………………
　　
　　几道人影在房顶处掠过，如夜风般轻盈地进入某一座宅院，然后，光明正大地引起了院里众侍卫的注意。
　　“有人！！”
　　“刺客！”
　　“在那！”
　　“给我抓住他们！”
　　“是——”
　　。。。。。。。。。。。。。
　　原本静穆的院落一下子热闹起来，荆轲闪身从士兵身侧过去的时候，就三秒，他的身后已经倒了三人，这电光火石一刹那，都发生在荆轲身前范围一米之内。对方人多，荆轲最喜欢群战了，下手丝毫不会客气，效率极高。　
　　苍狼一如既往的野兽，隐蝠自然贴住这个安全可靠的野兽，依旧找空隙下黑手。
　　
　　这般动静，自然引起了罗网刺客团的诸位注意。
　　事实上，在这三人从赵府半空中掠过的时候，罗网刺客团中的真刚和断水在已经注意到。
　　正如他们猜想的那样，这些人果真找上门了。
　　
　　“你是荆轲吧。”雄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一道宽厚的身影渐渐出现在火光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剑眉入鬓，虎目含威，彪悍的身躯如猎豹，面罩上画着一只蜘蛛图纹，这人正是真刚。
　　
　　荆轲挑眉，笑得相当的得意：“原来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啊。”
　　真刚微勾嘴角，不是笑容，是遇上对手的兴奋，他拔出剑，冷然对荆轲道：“我早就想会一会你了。”
　　“嘿嘿，我也是求之不得呢！”俊逸的脸上尽是期待，荆轲不再废话，提剑迎上，。
　　
　　剑光飞速交错闪烁，发出阵阵的尖锐轰鸣。看不清是谁的。
　　
　　太快了！这是真刚的想法。
　　这人在与他对抗的时候，还能够同时撂倒周边的侍卫。
　　这人是怎么做到同一时间的？！
　　
　　人多胆就大，冲出几个不怕死的侍卫，挥着刀、剑同时招呼过来。
　　苍狼抡起狼爪迎了上去，身体贴住一名侍卫，手中的狼爪咔嚓的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身后传来“铛、铛、铛”数声硬物碰击声，夹杂着骨头的断裂声，惨嚎声，攻击上来的几名侍卫被隐蝠全部放倒，有骨头被隐蝠击断的侍卫痛得在地上打滚，惨叫声撕心裂肺，在这浓浓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断水没有加入战局，事实上他守在赵高的身侧。
　　自家府邸内闯进几个无论是力量还是智慧都不简单的刺客时，赵高再狂再傲也不能等闲视之了。
　　
　　站在楼阁高处的赵高瘦削的下颌绷紧，眼神微眯着看着院落混乱的打斗。
　　他重重吸一口气之后，终于愤怒地转身离开。
　　李斯果真没有骗他，就算抓到了银白色男子，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的大。
　　这结果是得不偿失啊。
　　
　　断水闻声跟上，随着赵高去府邸的后宅。
　　来到所谓的‘淬炼’房，守门的侍卫却不见人影。
　　
　　看着天井边几具侍卫尸体浸没在黑暗里，赵高彻底阴沉了脸。
　　连黑麒麟也不能阻挡他们吗？
　　
　　就在这时，房间门口，出来了一道人影。
　　“谁？！”断水几乎是第一时间护在赵高身前。
　　
　　这是一位年轻的陌生男子，配上一头张扬的橘色蓬松卷发，使他的长相痞得近乎张狂。
　　然而，赵高的视线却落在这年轻男子的臂弯下。
　　
　　在这男子的臂弯下，夹着一个人。
　　毫无气息，垂落的手臂上还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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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怜惜

　　朱色大门缓缓开启，几个人从里面出来。
　　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斯、王翦以及东皇太一、大司命和秦苍。
　　
　　“行啊。小凖，不愧是我东皇太一的儿子。”东皇太一出门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赞扬秦苍。
　　对于这样杰出的儿子，东皇太一毫不掩饰赞赏、自豪。
　　随后出来的王翦也只是冷笑一下，然后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
　　李斯倒是温文有礼地辞别而去。
　　
　　秦苍没有回应，应该说现在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卫庄，他没有太多时间耗在这里：“父亲、娘亲，我还有事想先走一步。”
　　东皇太一点头：“去吧。”
　　秦苍转身迈步。
　　
　　“小凖。”大司命叫住他，美眸上是浓浓的矛盾和纠结：“。。。有机会带他回家坐坐吧。”
　　秦苍一愣，回头望着大司命的眼眸，然后，笑的眉眼弯弯：“恩。”
　　之后，他再不迟疑地转身离开了。
　　
　　东皇太一挑挑眉毛，问道：“带谁回家？”
　　听到东皇太一的问话，大司命抬手轻轻地垂了一下东皇太一的胸膛，感伤地一叹：“。。。回去吧。”
　　她也不管莫名其妙的东皇太一，身影袅袅婷婷地远走了。
　　终究是不舍得孩子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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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着盗跖一路上留下的记号，秦苍和壹、零出门咸阳宫之后直奔赵府。
　　立于后方的墙根处，院前的嘶喊声，兵器硁硁的相碰声不绝于耳。
　　秦苍冷静的检查屋外情况确认周围环境。
　　
　　盗跖最后的一个记号就刻画在树杆上，一个小箭头直指一间房屋。
　　秦苍清点了一下守在那屋的侍卫。侍卫不多，但是暗哨不少。
　　
　　秦苍黑色的眼眸轻微而快速的朝身后的壹、零示意了一下。
　　壹、零点头回应，两人动作熟练地提剑跃出，身影一闪，侵身而上，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冷酷的弧线，划在了反应不及的侍卫的脖子上。
　　几名侍卫在一眨眼之际就被两名黑衣人杀死，于是守在房屋的暗哨纷纷现身，朝这两名入侵者袭来。
　　
　　凭着壹、零的实力，暗哨很快也被杀得寥寥无几，大概是四五人实力算是强些的暗哨抵死顽抗着。
　　其中有一位在另几人的掩护下直往前方退，这是要报信搬救兵。
　　秦苍自然不会如他所愿。
　　
　　在柔和的月光下，秦苍站立如铁杆，面容俊美，眼眸平静，于那名暗哨而言却是宛若阎罗。
　　几乎是连给他眨眼的机会都没有，泛寒的刃光划出优美的弧线，秦苍抬手就收割了他的命。
　　
　　“你们将这些侍卫的尸体藏在那口井后面，然后守在外里。”话说着，秦苍已经走到门外头：“一旦有情况，就通知我。”
　　“是。”
　　“是。”
　　
　　之后，秦苍安静的在门外站了几秒钟，望着这扇门，想到这背后里面就有他日夜思念的人，也许是他太过期盼而导致的心理作用，现在的他反而失了刚刚的冷静。焦躁和急切正在不断在他心头呼啸来回。
　　狠狠地甩去种种不好的画面，控制住心中正疯狂滋长的焦躁，黑暗中，秦苍无声无息的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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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地方倒不如说是牢房来的贴切。
　　这座房屋比他现象的要来的阴暗，黑暗阻断了人的视线，秦苍脚步轻挪，没发出一点声音。
　　里面几乎没有防卫，一路走过几间房，隔着铁栅栏，秦苍视线一下子落在了一间敞开大门的房间。
　　
　　一个黑衣人似乎立在他所要找的人身前，熟悉的身形，让秦苍心头一紧，这个黑衣人——
　　秦苍心中的杀意瞬间涨起，剑身生起剑气，利刃夹带着威力朝着黑衣人刺去。
　　
　　然而，黑衣人警觉到身后的危险，他瞬间避开，却露出了他身前苍白着脸的卫庄。
　　卫庄似乎无视凌厉的剑锋，银白色的眼眸凝视着来人，完全失去了血色的嘴唇竟微微扬起点笑容。他缓缓开口，带着幽幽的思念：“你终于来了。”
　　
　　秦苍一记横扫，剑成功被转移，倒是边上的一侧铁栅栏被齐齐削断。
　　随着哐当的铁杆倒地声，房间又归于平静。
　　
　　这一却只是发生在一个眨眼之间。
　　上一刻黑麒麟在解开卫庄的手铐脚链，悬挂房顶的盗跖，思绪还在游荡。
　　下一刻，黑暗杀出另一个人，黑麒麟躲过致命一击，盗跖瞪着眼不能言语。
　　
　　秦苍难以言喻这时的感受，卫庄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伤痕累累，无力地依靠在墙壁上，干裂的薄唇，血丝布满了那双银白色的眼眸，他整个人也瘦了很多，下颌都变尖了。
　　秦苍只觉得身体被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怜惜充满，涨痛著，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由内向外撕裂。。。。。。
　　胸口快速的起伏，心脏不可抑制的绞痛，秦苍只能不断加深呼吸。
　　种种思绪翻涌，他想要杀了折磨小庄的人，又想狠狠地抱住微笑着等他的小庄。
　　“小庄。。。”
　　秦苍再也压抑不住，上前就是一个拥抱。
　　轻轻的揽住消瘦的腰，怕弄疼了怀中的人。
　　“恩。”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卫庄颓然的跌入熟悉的怀抱中。
　　
　　似是被秦苍眼底的浓烈的情感锁住了心神，卫庄瞬息不眨地凝睇秦苍，仿佛那里有他永远也看不够的情愫和爱意。
　　秦苍用最轻柔的力道抚过卫庄的眉、卫庄的眼。。。。。。然后，低头轻吻卫庄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