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青黑]暴君(初中篇)(完结+番外)-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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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抬头一看，那个人背着光，大半身体都在阴影里。眼睛又跟着睁大了些：“绿间君？”

　　　　本来说不去吃汉堡，最后还是来了，不过这次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陪同者——绿间真太郎。黑子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即使进了一军，除了在赛场上的配合，实际上私底里他和绿间的接触并不多，话也没说过几句。这么坐在一起还真是非常难得，不过对方显然也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他们坐了半天，手里的汉堡都快吃完了，还是保持着安静。

　　　　明显感到黑子的情绪十分低沉，刚才还闷头走路，连方向也搞错了，这家伙真是粗神经。绿间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嗯？”黑子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没什么事。”

　　　　绿间把指尖附着的番茄酱擦在纸巾上，语气带着嘲讽：“没事你还左右都分不清地走错路？”

　　　　黑子默默无语，记忆却在对方的讥诮表情里被打开。印象中绿间对他总是没有太多好脸色，以前也时不时地贬低他两句，而现在情况也没有好多少。但是他知道这个人是认同了自己的，不然就不会和他一起配合打球。

　　　　如果绿间知道黑子的想法，一定又会说“这才不是认同，我只是不想输掉比赛”，别扭的男生从来不希望被人弄清楚他的真实想法，只是借由讥讽来掩饰真心。要是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很高傲，不想靠近。而黑子却觉得无所谓，甚至有种“他一定会给我建议”的感觉。

　　　　于是在大脑下达指令前，嘴唇就自顾自翻动起来，说起了选择高中的那件事。

　　　　“你们都是笨蛋。”听完后，绿间给出这么个结论。

　　　　明白不会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安慰的话，但是黑子的眼角还是抽了抽。说起来自己也真奇怪，为什么会和绿间说起这件事？也许正因为他们彼此不熟悉，所以说话才更不会有什么顾忌。至少和人说了后，心情似乎也好了些。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店内的喧闹声仿佛都不能带给他们更多的热闹。

　　　　“你选择什么高中确实和青峰无关。”绿间突然开口道，“不过也应该是太过在乎的原因。”

　　　　“诶？”黑子的眼里充满了问号，“太过在乎？”

　　　　人心是个很复杂的东西，就算青峰总是直率地表达情感，不过黑子还是经常有不了解对方想法的时候。

　　　　“就是太过在乎才不想束缚你，青峰这么说虽然难听了点，不过却是想你自己做出选择。”绿间慢悠悠说着，“也就是说不需要为他去勉强，选择你自己想上的高中就可以了。”

　　　　他在心底也很奇怪自己的行为，明明最讨厌管闲事了，现在又是怎样？以前白白当了个“田螺先生”，如今又成了“知心哥哥”，想想都一身鸡皮疙瘩。

　　　　“总之就是这样，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黑子细细想着绿间的话，忽然理解了什么。“你想怎么做不是我能决定的，也和我没有关系”——并不是没关系吧，青峰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他身上罢了，真是个不坦率的人，直接说难道不可以吗？

　　　　“青峰君说他要上的高中，篮球部一定也要很强的。”

　　　　绿间问道：“那你又如何？”

　　　　“我？”黑子摁了摁剩下的汉堡，表皮随着他的力道往下一窝，“只要能继续快乐地打篮球就可以了，哪里都可以。”

　　　　“快乐地打篮球？”绿间嗤笑，“要是你上的高中，篮球部弱到不行，看你还怎么快乐。”在他看来没有胜利的篮球就不能获得快乐。

　　　　“其实重新开始也没什么不好。”看着一支球队由弱变强，应该是非常有成就感的，“我和绿间君的想法不同，不快乐的篮球又有什么意义？”

　　　　自觉和这个人无法再沟通下去，绿间索性站起身：“你就抱持着天真的念头吧，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绿间君……”在他临出门时，黑子说道。

　　　　绿间转头看向他：“什么？”

　　　　“今天很谢谢你。”

　　　　“哼。”留下一个单音给黑子，绿间径直离开。在这场戏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所能做的仅仅是冷眼旁观别人的喜怒哀乐。

　　　　至于今天，就看成是个意外好了。

　　　　“明天去找黄濑君谈谈丰川太太的事。”吃完最后一口汉堡，黑子如是决定着。

　　　　至于高中的事情，还有时间可以让他好好想想。即使和青峰不能在一起上学，也应该不会影响友情的，应该。

　　　　青峰爸爸走到儿子的房门口，敲了几下，可里面没有半点回应，觉得很是奇怪。

　　　　“喂，臭小子，你没问题吧？”那个大胃王居然连晚饭都不吃，真是要下红雨了，他不禁胡乱猜测道，“难道你失恋……”接着开始脑补起儿子的失恋史，从第三者插足到变心再到相爱相杀，所有的虐恋情深剧码都在他嘴里过了一遍。

　　　　终于被那些喋喋不休的话弄到忍无可忍，门嗖地打开了，青峰爸爸正好被一个枕头砸中。

　　　　“死老头，你吵死了，闪开些！”青峰一脸不爽地下着逐客令，可惜对方明显不会看他的脸色。

　　　　“啧啧，乱丢东西发脾气，你当你是可爱少女？”青峰爸爸摇摇头，满脸遗憾，“还是以前的大辉比较可爱，还会大声地喊‘老爸，救命’，可是现在变得这么暴躁。”他说的是小时候青峰被蜂蛰到的往事。

　　　　青峰冷眼看着他，然后又用力甩上门。这个老头子没救了，他在意什么就非得提起什么，蜜蜂那件事就是他永远的污点。

　　　　倒在床上，他强迫自己入睡，可几天前黑子略显失望的脸不停在脑里晃荡，结果怎么都睡不着。

　　　　青峰只是不想对方不顾自己的想法，勉强和他选择同一所高中。不过话出口之后，却发现不但没有把意思表达清楚，反而听起来像是厌烦和不在乎。

　　　　“笨蛋啊。”青峰暗暗自弃，也发现自己有了很大变化。如果是在一年前，黑子问起高中的事情，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我们当然是念一所学校了。”

　　　　只是现在青峰却不敢肯定黑子的选择会和自己一样，甚至隐隐觉得两人的想法其实相悖的。果然是长大了？所以想法才会变多，长大真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桃井说过距离是影响感情的最大障碍，友情这种东西也是有保质期的，要是分别太久，关系就会越变越淡，到最后和陌生人也没有不同。所以他和黑子也会一样吗？

　　　　把头埋进枕头里，讨厌思考的青峰索性把所有东西通通都抛诸脑后。

　　　　“没问题的。”睡着前，他这么说道。

　　　　“没问题的”——实际上并非是真的没问题，充其量只是在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时，所做的一种自我安慰而已。

　　　　不管是青峰还是黑子，又或者是其他人，都还只是为了某些在大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烦恼的年纪，比如梦想，比如将来，又比如友情。

　　　　Chapter　88

　　　　“……所以说人类这种生物大致上可以分成三类。”

　　　　早上一踏进教室，黑子哲也就看见班上最活跃的西城坐在正中的位置上高谈阔论，三根手指就这么直竖着，像在赌咒发誓一样。

　　　　每个班级都会有类似的几个人，头脑不算聪明，运动也并非强项，不过胜在能说会道，常常用小道消息诱发同学们的兴趣。每当听到他们或吃惊或好奇的态度，就能强烈地满足自己求关注的欲望。

　　　　好奇心比西伯利亚气温还低的黑子当然不可能掺和到谈话当中去，所以只是把书包挂在课桌边，便打开课本，打算趁着上课前复习一下，从这点看来，他确实是个认真的学生，虽然成绩一直没怎么能提升上去。

　　　　“三类？明明只有两类。”铃村太一不屑地接口道，似乎在对西城比自己受欢迎这点而恼怒，“就是男人和女人吧。”

　　　　西城故作高深地摆摆手指：“那只是庸俗的想法。”

　　　　这句话彻底让铃村火大：“你说谁庸俗？”

　　　　西城拿看傻瓜的眼神看过去，明摆着他这是在不打自招。

　　　　“喂喂，西城，你就别再吊胃口了，是哪三种快说啊。”

　　　　“就是说嘛，都快上课了！”

　　　　围在旁边的人打断了他们火花四溅的对视，纷纷追问起来。

　　　　西城咳了几声，然后轻蔑地把头扭到右边。在欣赏完同学们的注目后，才慢悠悠地说：“第一种就是自己不高兴，也不想让别人高兴的人，这就叫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代表人物嘛……”他盯了盯铃村，摆出一副“你们懂的”的姿势。

　　　　铃村捏捏拳头，很想就这么朝他挥过去，但也只是脑补一下把这人打得跪地求饶的画面，他还没胆子真的去做。

　　　　“第二种就是自己不高兴，却希望别人高兴，这就叫……”

　　　　一个男生突然插话：“圣母！”

　　　　刚说完，其他人就哄堂大笑，不过想想这样确实挺“圣母”的。

　　　　西城对他打断自己的话相当不爽，翻着白眼纠正道：“这种人叫‘傻瓜’，至于代表人物……貌似还没有发现。”

　　　　旁边的声音过于嘈杂，到了连黑子也不能忽视的地步，他只能拉了拉垂下的头发，企图遮盖住耳朵，不过这样也只是杯水车薪。也许是昨晚训练时间太长，身体已经有些疲累，所以他此刻极度想睡觉，连带数学书上的公式看起来也像是变异的蝌蚪，不停在纸面上游来游去。

　　　　但他只能集中精力强自记忆，因为直觉告诉他，今天的课程可能不会太好过。

　　　　“最后一种就是自己不高兴，但是从来不让外人看出他在不高兴。”一句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简单来说就是情绪不外露的人吧。西城的拇指朝黑子的方向指了指，“代表人物就是……嗯……哈哈。”

　　　　也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谈论中的静子一听这话，不满地回道：“西城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不过看起来竹野内同学似乎对谁很有意思。别人都没说什么，你就马上帮着打抱不平了。”静子长相清秀，学习也不错，在班上还是比较有人气，就因为这样，西城才更加讨厌她处处维护黑子。不就是会打点篮球吗？他还有一年足球的经验啊。

　　　　静子倒也没有发火，只是学着黑子摊开书看了起来。倒是她旁边座位的好友小爱忍不住说道：“嫉妒之人的嘴脸真是难看。”

　　　　“喂，你说谁嫉妒黑子了？”

　　　　“噗哈哈……我又没指名道姓，你倒是自己承认了。”小爱笑得前仰后合。

　　　　西城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对方是女生，他又不能真的做什么，只得忿忿地坐回到椅子上。这副憋气的神情极大地取悦了铃村，他哼了声也离开了原地。转身时正好看见淡定地在复习的黑子，双眼不禁一沉。

　　　　啊啊，不愧是黑子，明明引发了别人的争吵，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这类人根本就是外星来的吧，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仿佛他们都是空气。

　　　　事实上黑子还是有够冤枉，这场纷争压根和他没有一元钱关系。那些人不过是把他当作借口，发现一下自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情罢了。很多没有真正看见过黑子比赛的人，都对他能当选为篮球部主力第六人的事情表示怀疑，却苦无证据，只能在嘴皮子上过过干瘾。

　　　　黑子是不想理会，并不是不知道，所以对他们的心态，还是选择了无视。实力这种东西只能用实际行动去证明，越解释越说明自己心虚。

　　　　才刚到帝光开始国中生涯的时候，他还是抱有期待的，努力打篮球，交到几个好朋友，然后和同学们好好相处。现在看起来，目标不算全部达到，但也没有失败。

　　　　黑子细细总结自己这将近两年的收获，班导兼数学老师内山就捧了叠东西走到讲台上。表情严肃，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嘴角那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安静一下，把课本和参考书都收起来。”

　　　　这话刚出，教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心里大叫了声“不好”。

　　　　内山无视他们那张天快塌下来的苦脸：“这堂课进行抽考。”

　　　　黑子挑了挑眉头，对自己那个“直觉”微感吃惊，果然是没什么好事啊。

　　　　“真是倒霉！”

　　　　没有被幸运之神照顾到的还有黄濑凉太，今早起床就被自家姐姐强制性地塞了一堆黑炭般的完全不能被称作食物的东西到肚子里，他差点儿因此中毒，感觉再这么下去，终有一天绝对会味觉失调。

　　　　刚到学校又碰上风纪委员，对他不合乎规范的着装方式指手画脚。搞什么，衬衫就必须把扣子扣到脖子上面，偶尔打开两颗都不可以？他又不是那些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

　　　　一番折腾后，终于抵达教室的黄濑并没有赶上第一节课的开始。

　　　　“有的同学虽然各方面都比较优秀，但这也不是迟到的理由。”一视同仁的老师如是说道，也没有指名道姓。显然他不仅仅是针对这次迟到，对于隔三岔五需要请假去拍摄的某人也有着不满。

　　　　那个“有的同学”——黄濑只能附送出一记歉然的微笑，却在心里猛地捶地，最近真是倒霉透顶。

　　　　直到体育课时，他才总算松了口气。趁同学都在踢球时，自己跑到一处隐蔽的草地上坐下休息。阳光刚刚从树荫透过来，星星点点地洒在身上，感觉到慵懒而舒适。

　　　　“啊啊，这才是人生嘛。”双手枕在脑后，黄濑倒了下来，享受着难得的寂静。嘴里叼了根青草，只略微咀嚼几下，口腔中就泛出些涩味儿，但是比他姐姐弄的饭菜倒好上很多。什么让人浑身僵硬的训练，什么看着就头大的学习，什么必须笑得像个傻瓜一样的拍摄……一切的一切此刻都离他非常遥远，跳脱的少年偶尔也需要这样的独处。

　　　　“是这样吗？”像是故意要打破他这份安静，一个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黄濑嗖一下坐起，慌忙地看向旁边：“……什么啊，是小黑子，你吓死我了。”这个人还是老样子，神出鬼没地让人永远都适应不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黑子拨了拨被微风吹乱的头发，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操场：“体育课。”看样子他也是趁机来偷懒。之前的临时抽考让他也有些吃惊，但是好在事先有复习，就算成绩不会太好，至少也可以低头飞过。

　　　　阳光下的少年们笑得很开心，尽情奔跑着。不是不想参与到他们中去，不过总觉得自己的存在会打破那副美好的画面。

　　　　“诶，看不出认真的小黑子也会这样。”黄濑笑道，却没发现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在证明他自己不是个认真的人。

　　　　“我也不是所有时候都很认真。”黑子回答道，双膝曲起，刚好可以把下巴支在上面，“而且总觉得没办法和他们一样。”

　　　　即使很努力了，还是和同学们相处不好，这是不擅表达的人的通病。你无法把自己的在乎说出口，那么对方就会觉得你是傲慢的不想和他们成为朋友。误会一旦产生，就很难解释得清楚。

　　　　“那又怎么样？”黄濑也学着他的姿势，只是把眼睛闭了起来，感受着阳光和微风，“我才不想在乎这些。”

　　　　黑子扭头看向他：“不在乎？”

　　　　“啊，不在乎。以前也有过那种时期，对于别人怎么看我会很在意，只要有人指着我嬉笑，就会怀疑对方是恶意还是善意，是不是在私底下说我的错处。”偶尔也会产生害怕的心态，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相处。所以他看起来和身边的每个人都是朋友，实际上却没有真正可以交心的人。

　　　　“不过后来我就发现，别人怎么想又有什么关系？既然很难改变他们的想法的话，还不如就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他拿起树枝在泥土上画出自己的名字，“黄濑凉太是个很有男子气概的名字吧？”

　　　　对此黑子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心想自己的名字也是很有男子气的。

　　　　“我很喜欢我的名字，所以做事情也不能懦弱，不然就没办法继续前进。”黄濑对着黑子笑得很灿烂，依稀可见真正长成后会是个很俊美的男子，“小黑子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虽然谈什么梦想的总是些热血的傻瓜，不过他仍然也想傻一次。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黄濑一把揽过他的脖子，不满地说道。

　　　　黑子被晃得左右摆动了下：“也就是说总是觉得自己不快乐的话，那么就会真的不快乐。”总是在意别人怎么想确实没必要，害怕被讨厌、看人脸色行事、别人的指责也只是无视，不去说出心里话。“我想我还不够真诚……”想让别人接受，就不能停留在原地，要主动一些才可以。

　　　　黄濑站起身，垂头看着黑子，阳光打在他身后，有些看不清楚表情。“那么小黑子讨厌这样的自己？”

　　　　“不讨厌，但是想做些什么去改变。”他的朋友不仅仅只是青峰和桃井。

　　　　“啊。”黄濑用力握着他的手臂，然后把人拉了起来，“那么就去做好了。”

　　　　“诶？”

　　　　“跟着一起去做些畅快的事情吧。”他大声说道，仿佛这样也可以抒发自己心头的郁闷。

　　　　“畅快的事情？”

　　　　等到被拉到了操场上，黑子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两个正在上体育课的班级在黄濑的提议下合到一起，来了场足球友谊赛。

　　　　“小黑子，你可要小心了。”作为前锋的黄濑踩着脚下的球，挑衅地对着前方的少年说道。

　　　　黑子有些抹不开手脚：“我不怎么会这个。”除开篮球外，其它球类运动他并不擅长。

　　　　“没问题的，和队友好好配合就行。”黄濑提示般地用余光看了看黑子身边的人，便不再多说什么。

　　　　哨声响起，黄濑盘着球就朝前场冲去，期间连过了三个人。

　　　　“喂喂，这么凶狠的动作可是犯规的。”他对过来滑行铲球的人说道。动作灵活地跳开，顺势把球挑到右侧，队友和他打了个小配合，等顺利过人后，又回给了黄濑。

　　　　意识到黄濑是在制造机会，让他可以和同学有更多接触。黑子也不再犹豫，迎面过去打算拦截。既然都是球类，那么“Misdirection”也应该是共通的。这么想着，他更是加快了穿插跑动的速度。

　　　　回忆着老师教导的基础动作，黑子就这么在场中和黄濑争抢起来。球在两人的脚下滚来滚去，却无法顺利往前移动。

　　　　旁边的队友看见有些吃惊，没想到那个在班上毫无存在感的家伙也有这种激烈的时候。

　　　　“黑子好拼啊。”没必要吧，只是场体育课的普通对抗赛。

　　　　“……不过这样似乎要顺眼一点了。”

　　　　他们也并不是讨厌或者想要孤立黑子，只是很多时候不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只喜欢一个人静静待在边上，像是周身都罩了层防御网，把外界隔绝起来。“说不定主动去找他说话，也得不到回应，干脆就别热脸去贴冷屁股了。”——在这样的想法影响下，同学们也学会了忽视黑子。理由并不完全是他没有存在感，只是在不知怎么靠近前，就选择了放弃。

　　　　肩膀不停左摇右晃，黑子脚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被晃得眼睛发花的黄濑，一个不留神，球就被抢了过去。

　　　　“喂，黑子，这边！”某个也曾和铃村他们一起嘲笑过黑子的男生，见状立刻跑了过去。黑子马上把球传出，几个人就这么配合着向前推进。这一刻也无所谓什么隔阂，用来交流感情的语言也变得无关重要，他们只是为同一个目标努力的同学而已。

　　　　在靠近球门的时候，球再一次来到黑子脚下。距离并不远，但他没有选择直接打门，而是来个高空传球，把球交给队友。这个时机把握得很好，因为天生加上后天的练习，存在感稀薄得让防守球员很是苦恼，所以传球也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身材最高的一人强行挤开防守球员，高高地一跃而起，直接用头把球顶向球门右上角，守门员对于这个近距离头球全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球入网得分。

　　　　“进了！”

　　　　“干得好！”

　　　　兴奋的少年们跳了起来，能赢过黄濑的班级对他们来说是非常值得高兴的。

　　　　黑子只是站在一边，不知道该不该靠近。

　　　　黄濑朝他眨眨眼睛：“加油哦。”

　　　　黑子一愣，然后点点头，迈开了步子。不主动就无法改变现状，别人的友好不是等在那里就能得到的。

　　　　“啊，黑子，你足球也挺厉害的！”

　　　　“我就说你们的怀疑根本没道理，黑子的传球真的很棒，篮球应该更厉害才对！”

　　　　“都是你在说，也让黑子说说怎么样？”

　　　　几个人都把视线调向黑子，等待他发表些意见。

　　　　“我……”黑子还在那里组织语言，半晌才说道，“抱歉。”

　　　　“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说抱歉？”

　　　　大家被他略显不自在的表情逗笑，这次开始正式这个总被忽略的同班同学。并不是因为进入篮球部一军就变得傲慢，或者是瞧不起他们，黑子只是个不擅表达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