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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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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总捕——”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了桃花想到酿酒——充分证明了莫罹没有浪漫细胞

  ☆、白陵如衣

  无情淡然抬眸,眸色清幽,“何事?”
  莫罹和略商也一起将目光凝在刚走进的地窖的人身上,莫罹眼神是一贯事不关己的漠然,略商却是好奇的打量着。
  那人被略商好奇的目光看的愣了一下,才迟疑道道:“无情总捕,追三爷,我们把每个酒坛子都打开了,只找到一个还能看得清脸的……”他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半晌才道:“看得清脸的人头。”
  那颗人头面容还可以辨别的清楚,无情看过之后,道:“这是沈越的父亲。”
  莫罹没听说过,略商更是懵懂,两人同时看向无情。
  “沈家上下有八十四人被杀,头颅被人用丝线割下,不知所踪。”无情认真端详了一下这颗头颅;回忆了一下,略显迟疑的道:“沈越的父亲;应该是叫沈城。”沈家是因为沈越而崛起的,因此无情的记忆之中对这个沈家家主沈城着实没有印象。
  丝线?
  莫罹摩挲了一下袖中暗藏的琴弦,道:“这里的酒坛子一共八十四,沈家正好也死了八十四个人。”
  无情微微沉吟。
  如果说最开始无情觉得杀人是为了掩饰什么,那么此时他此时更加确定。报仇的话,挫骨扬灰比割下头颅更为狠毒,而割下八十四人的头颅尽皆腐烂,独沈城的人头还可以辨别出容貌——他更加认真的端详了人头片刻,道:“易容。”
  说着,寒光闪烁,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就已经被剥落。
  人皮面具被剥落,其下覆盖的头颅,如别的头颅一般,腐烂不堪。
  除去表象皮肉,帝王将相,贩夫走卒,原也不过是白骨一具,无什么高低贵贱。
  回六扇门不过小半个时辰,无情将已经将这张人皮面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了,他着人找来铁手,问道:“追命的解药要到了么?”
  铁手叹了口气,摇头。
  无情也不意外,道:“独孤伊人行踪莫测,你拿不到解药倒也正常。”他沉吟了一下,又道:“你明日一早便和莫罹一起,带着追命去江南云翳寺后山的寒宵山庄找白寒宵前辈求医。”见铁手疑惑,又道:“白寒宵是医道圣手,只不过白寒宵也好,他的几个弟子也罢,一向都不踏足江湖,所以江湖上没有他的名号。”
  铁手道:“那……沈家……”
  无情道:“这是我要你办的另一件事,沈家死了八十余口人,沈家其他人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不正常。”
  铁手想了想,道:“或许是,他们不敢报官?”
  无情手指点在桌面,凝声道:“为什么不敢?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他们不报官,自然也有别的人报官。”
  铁手道:“大师兄的意思是?”
  无情道:“沈家就在江南,离云翳寺不过十余里地。追命现在对莫罹粘的紧,倒是不需要你多看着,你找时间去一趟沈府,见一见……”无情回忆了一下,道:“见一见沈城的夫人,她丈夫而儿子都成了无头尸骨,她却还无动于衷,这说不过去。”而无情在无论怎么样记忆之中搜寻,也找不出沈城的夫人一丝半点儿的讯息。无情心中愈加疑惑,沈家不是小族,就算是大家夫人不入江湖,也不该一点儿消息——哪怕是未嫁时出身都没有。
  提起沈家,铁手想了半晌,也没有想到江南沈家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过往,“说起来,江南沈家发迹是因为沈家出了个凤翎刀沈越。沈越在江湖之中侠名赫赫,江湖中的人是敬重沈越为人也好,是畏惧沈越的凤翎刀也罢,直至沈越封刀退隐,我也不曾听说沈家有什么仇人。”
  无情漆如点墨的眼眸微合,再睁开时,已换了话题,“你觉得莫罹如何?”
  铁手道:“不认识。”
  不认识,自然也不熟,不熟的人,他轻易不会给出评论。
  无情也没想着从铁手口中问出什么,事实上他对莫罹的“觉得”,也少得可怜,何况不曾与莫罹见过面的的铁手。
  “莫罹不像是个江湖中人,一路同行,你多留心吧。”无情想了许久,如此叮嘱道。
  直到铁手跟莫罹带着追命踏上去江南求医的路程时,铁手总算明白了无情口中的“多留心”。三人是沿着官道走的,铁手不需要照顾粘人的追命乐得轻松,便主动担负起为三人安排食宿的责任,追命是无肉不欢,莫罹跟着他吃饭也没说什么,直到有一日铁手注意到莫罹三餐只动一两下筷子,才惊觉。
  铁手问道:“莫兄吃不惯?”
  莫罹道:“还好。”
  铁手领会了“还好”就是“吃不惯”的意思。
  追命凑头过来,“你就不问问我吃不吃得惯?”
  铁手半真半假叹了口气,捏捏追命的脸,道:“你都快要胖的走不动道了,难道还吃不惯?”
  “我就是吃不惯,胖的走不动道也是吃不惯。”追命咕哝着给铁手办了个鬼脸,便一下子缩回到莫罹跟前,鼓着嘴道:“哥哥,我才没有胖的走不动道。”边说着,眼睛就移到路旁的酒肆上,乌溜溜的眼眸乱转。
  铁手见状,暗自笑了声,佯装正色的道:“好吧,既然你吃不惯,日后我一定一星半点儿的肉也不给你吃。”
  追命顿时哭丧着脸,哀哀看着莫罹,“哥哥……”
  莫罹安抚的拍拍他的头。
  铁手暗笑着下马,对莫罹道:“暂歇息一会儿吧。”
  莫罹颔首,紧跟着跃下马背,一边带了追命下马,跟着铁手进了酒楼。
  脚步一踏入其中,一个人影扑了过来,莫罹脚步顿住揽着追命向后退去——酒楼里已经乱作一团,许多人蜂拥着往外跑,莫罹护着追命躲开人流,才看清酒楼里两拨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方才扑过来的人影就是混战中的一员。
  铁手蹲下看了看那人影,对莫罹道:“还没死,只是昏了过去。”
  莫罹应了一声,打算换个地方休息吃饭。
  铁手将人影挪在边上,闯进纠缠在一起的两拨人之中,几招将两拨人逼开,抱拳笑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刀动剑,就算是真要血溅五步,也不必在这里祸害人家的桌椅板凳啊。”
  两拨人畏惧铁手武功,相互丢下几句狠话,“青山不改,来日方长”便匆匆走了。
  莫罹走进酒楼,暗道:还是铁手这样的法子来的方便。
  铁手忧心的向外看了一眼,“我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
  莫罹哑然,还未说出什么,一个清冷冰寒的声音便已响起,“你不是天,不是神,凭什么想要管人家一世?”顿了一下,又道:“要我说,谁也不是个小孩子,既然做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他们在这里喊打喊杀,就要有送命的觉悟,若是连这个觉悟都没有,和没脑子的畜生又有什么差别。”
  莫罹难得惊诧了一下——这人说的话,正合他的心意——他暗中道:就算是天是神,也没有管别人一生一世的道理。
  另一个柔婉的女声似真似假的叹道:“偏你说话这么刻薄,辜负了师父的教诲。”
  那个清冷冰寒的声音道:“刻薄?说说就是刻薄,那世人行事岂不是更刻薄?”
  一个低沉男子声音道:“薇薇,别只顾着和小师弟斗嘴,底下有人受伤了。”
  柔婉女声嗔道:“是是是,我下去看看。”
  话音落下,一抹娇俏的嫩绿飘然下楼。
  铁手在楼上人说话时就微微凝眉,此时见那嫩绿衣裙的女子下楼,轻功身法竟不带一丝烟火之气,不由得暗自诧异,却见那女子径自朝着门边昏死的人走去,蹲下把脉,铁手见女子手指纤细苍白,既不像医者的手指,也不像武者的手指,更为惊诧,一边和莫罹追命坐下,一边留心看着。
  “大师哥,这人不妨事,只是撞的狠了。”嫩绿衣衫的女子扬声说了一句,从袖中取出个瓷瓶放在那人鼻端片刻。
  那人痛苦的睁开眼,“唔……”
  嫩绿衣衫的女子柔声道:“你身上没有重伤,回去的时候走得慢些,歇息一日就好。”
  那人犹自不知道是和境地,女子却已经翩然上楼,柔婉的声音带着笑,“大师哥,我的汤还烫不烫?”
  低沉男子声音道:“晾好了。”
  冰冷冰寒的声音道:“你饭还没有吃完。”
  女子笑道:“哎呀,我给忘了。”
  便是一阵嬉戏声音。
  铁手皱眉,低声对莫罹道:“楼上三个人不简单。”
  追命连日赶路,在等着上菜时就靠着莫罹睡着了,莫罹一边虚扶着他不让他睡梦中摔了,一边低声应着铁手的话,“女子轻功身法诡异,用药高明,另外两个不好定论。”
  铁手道:“江南到底是人杰地灵。”
  正巧客栈小二过来上菜,闻言,笑道:“这位爷可算是说对了,江南山好水好人也好。”
  铁手本是一句感慨,此时见方才被混战两拨人吓得畏畏缩缩的小二已经恢复如常,还来插科打诨,倒是觉得好笑,问道:“你倒是说说,好在哪里?”
  小二笑道:“江南山好水好,那是不必说的,几位公子都是有见识的,前人典籍记载江南山水的何止万千。”
  “至于为何人好,我跟兄台说说,如何?”楼上那低沉声音的男子接口道。
  铁手向上拱了拱手,一道横栏,隐约见楼上人也举了举杯,铁手笑道:“兄台若是愿意解惑,在下求之不得。”
  楼上男子先问道:“兄台是从京师来的?”
  铁手道:“不错,我与两位朋友从京师来此。”
  男子笑道:“那兄台必然知道,‘血河红袖,不应挽留’之名了。”说着,男子喝了杯酒,继续道:“那是你们京城人的说法,在江南,我们说的是‘青楼沉香,凤翎新辞’,‘青楼梦,沉香残恨;凤翎冷,新词半阙’。”
  铁手自然知道“血河红袖,不应挽留”,那是名动京师乃至江湖的名刀名剑,至于男子口中的“青楼沉香,凤翎新辞”,铁手确实不曾听说过。
  “在下愿闻其详。”
  男子悠然道:“青楼在楚,指的是楚家楚昭的青楼剑,落魄江湖载酒行,青楼如梦掌中轻。青楼剑剑出之时恍然如梦。”
  女子接口笑道:“何止,我曾有幸见过楚昭使青楼剑,淡青色的剑身,像是一痕琉璃一般,剑出之时之间一片惊艳的青色,等到回神之时,青楼剑已经让人永沉梦中。”
  铁手道:“那沉香又是何物?”
  男子道:“沉香属秦,指的是秦家秦景的沉香扇,青衣沉香且半敛,断魂秦魄莫急唤。沉香残恨,即了断别人的残恨,也了断自己的残恨。”
  “新辞说的是一言堂副堂主白轻尘的新辞剑。一曲新词酒一杯,新辞半阙断人肠。白轻尘的新辞剑,雪白的剑柄,雪白的剑身,雪白的剑光,正合白轻尘这个人,简直是雪团堆砌出来的。”说话的是那个冰冷清寒的声音,“据说,新辞染血的时候,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红梅,艳色惊人,若是离得进了,说不准还能闻得到冬日清寒的红梅香气。”
  铁手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凤翎冷,又作何解释?”
  男子道:“凤翎沉沈,是沈家沈越的佩刀,沈越不及弱冠,拿着凤翎刀在江湖已经罕有敌手。江湖上素来有‘北苏南沈’的说法,‘北苏’是你们京师金风细雨楼楼主红袖刀苏梦枕,‘南沈’便是江南沈家凤翎刀沈越。”
  那冰冷清寒的声音更冷了几分,道:“那是江湖人无知,谁的刀法配和沈越的凤翎刀法相提并论。”
  他这自然是偏颇之词,女子笑道:“大师兄,你在别人跟前说有人和沈越相提并论,岂不是犯了小师弟的忌讳,快改了口吧。”
  男子笑了笑,冲楼下道:“三位见笑。”
  铁手笑道:“兄台客气了。”
  那冰冷清寒的声音道:“沈越的凤翎刀法纵横江湖之时,江湖上谁知道苏梦枕,等到沈越刀法大成封刀归隐,江湖上才有了红袖刀苏梦枕。”稍一顿,“我要走了,师兄师姐呢?”
  女子苦笑,嗔道:“偏你脾气大,罢了,大师兄,我们也走吧。”
  三人下楼来,为首的是一个独臂男子,他冲铁手点了个头,去柜台付账。
  他身后一对年轻男女走向门口。
  追命被叫醒之后就埋头吃饭,他是有饭万事足的性子,却坐不住,此时便好奇的打量门口的白衣男子和嫩绿衣裳少女,一看之后立即惊讶的扯着莫罹衣袖,急着道:“哥哥,哥哥,你快看,那个白衣服的哥哥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出场了,撒花撒花

  ☆、天涯霜雪

  铁手看向白衣男子,结账的独臂男子则看向此际抬起头的莫罹,都是同样的错愕。
  莫罹只看了一眼——那是个有着和自己相同面目的,妖气横生的白衣男子——他收回目光,对追命淡声道:“人有相似,不足为奇。”
  追命不依不饶,“可是,白衣服的哥哥和哥哥一模一样啊,不是相似,他也是哥哥吗?”
  莫罹还未张口,白衣男子已经冷笑出声,他声音本就冰冷清寒,此时更是寒若霜雪,让人听得心底发寒,“我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可当不起南方总捕的一声‘哥哥’。”说着,冷哼一声,扭头看向门外。
  嫩绿衣裳的女子拉了拉他衣袖,柔声低语,“陵衣,你几时是孤魂野鬼了,你是师父的弟子,是我和大师兄的小师弟。”
  白绫衣顿了顿,没有说话。
  女子又道:“好了好了,这么大了还闹小孩子脾气,你羞不羞?”
  白绫衣瞥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年事已高,不用你时刻提醒我。”
  女子气的脸色通红,独臂男子已经结好帐,轻斥道:“陵衣,你越说越没分寸了,薇薇是你师姐,不是你仇人。”
  白绫衣咬了咬唇角,迟疑半晌,终究低声道:“薇薇师姐,你别生我的气……”他越说,声音越低,无意见瞥见追命好奇的眼睛,不由得羞窘,哼道:“你看什么看,自己都快活不长久了,还有心思看别人的笑话!”
  追命冲他扮鬼脸,“我才没看你。”
  白绫衣一眼就看出追命中毒颇深,心智如幼童,也不好认真和他计较,就要离开。
  “三位的师父,可是白寒宵白前辈?”铁手忽然起身,问道。
  独臂男子一愣,点头道:“家师确实性白,名讳上寒下宵。”
  铁手心中一喜,道:“我等正要找白前辈求医。”
  独臂男子转头看向白绫衣,“小师弟,你看出了什么?”
  白绫衣看了眼追命,道:“剧毒攻心,拖得时间长了,我勉强为之,师父说不准可以救得了。”顿了顿,冷声道:“我不救他,师兄若是看不过去,就将人带回去请师父救人吧。”
  独臂男子对白绫衣如此言辞早已经习以为常,转而对铁手道:“三位既然是来求找家师医,无论如何,且先去见见家师再说吧。”
  铁手看了眼莫罹,莫罹会意,道:“你去办你的事,我带略商去白前辈那里求医。”
  停了一下,念及白绫衣说的“活不长久”,又补上一句,“若是求医不行,你最好赶在……之前回来,否则我只能先带着他的骨灰回京。”他防着追命听懂,话说的语焉不详,但话里的意思听得铁手直皱眉,但铁手也清楚莫罹为人如此而非刻意,只点头不语。
  白绫衣不耐烦的等着他们,一边扶着嫩绿衣裳女子的胳膊,提醒道:“前边有门槛。”
  嫩绿衣裳的女子笑道:“你扶着我,还提醒我做什么,岂不麻烦?”
  白绫衣咕哝道:“摔了更麻烦。”
  五人走在去往云翳寺后山的路上,白绫衣扶着女子走在最前,独臂男子则和莫罹追命三人尾随在后。
  路过云翳寺,莫罹不由得朝那里看过去,暮鼓声中似乎有缕缕香雾升腾而起,映着苍凉古旧的寺庙,难得让人心中一片安然,似乎这连寺门都摇摇欲坠的古寺能洗去自己杀伐之兵修行成人时骨子里的血腥气。
  莫罹一贯对寺庙敬,却远之,只因他爱清净,但他遇到的老和尚却都是喜欢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的。但此时,他却很想进到寺中看一看,这种想进云翳寺的冲动几乎难以抑制,连莫罹自己都为自己的冲动惊讶——云翳寺中有什么,居然能让自己心神为之所惑?
  独臂男子见莫罹一直盯着云翳寺看,道:“云翳寺许多年前也曾有过鼎盛景象,后来不知为何,就日渐破落了。”
  莫罹应了一声,仍旧若有所思的看着云翳寺,直到云翳寺隐没在曲折山路源头,一处题着“寒宵山庄”四个大字的院落已近在眼前。
  “陵衣,你送薇薇去休息,顺道看看药园子里的几株碧桃花开了没有,若是开了就将碧桃花采摘下来,记得,碧桃花有剧毒一定要用竹剪去剪,千万别用手碰。”独臂男子叮嘱了白绫衣,又对莫罹道:“我先带你们去见师父。”
  莫罹颔首,“有劳。”
  独臂男子将莫罹和追命带到一片竹林前,道:“两位稍待,我去请师父。”说罢,闪身消失在竹林里。
  莫罹暗自打量竹林,显然竹林中布有阵法,这几杆竹子看着随风摇摆飘洒写意,但踏入竹林一步走错就去万劫不复。莫罹在阵法上造诣不差,心下默算了片刻方位,从地上捡起几片竹叶,运起内力将其打出。
  竹叶打在竹竿上,竹竿晃了晃,落叶纷纷。
  既然没有什么暗器杀招之物出来,莫罹便知自己的猜测的破阵方位没有错。
  追命撑着下巴看莫罹“丢竹叶”玩,也觉得好玩,便有样学样,从地上捡了许许多多的竹叶来丢,但他既无内力又无腕力,竹叶脱手便打着旋儿的落在地上,看的追命气闷。忽然,莫罹一片竹叶飞出,正擦着一只幽蓝翅膀的蝴蝶而过,追命眼睛一亮,朝着蝴蝶扑了过去:“好漂亮的蝴蝶,哥哥来帮我抓蝴蝶。”
  说着,跑进竹林中。
  莫罹不曾防备他如此,只见追命踏入竹林,竹林却还是空无一人,心知此阵法必然有迷惑人眼的作用,便径自朝着自己方才推演出来的安全方位走去。
  一脚踏入竹林,眼前景物忽然一变。
  大漠,黄沙,孤城,落日。
  莫罹琴弦蓄势待发拢在掌中,凝神向前走去——阵法幻术等物,最忌讳的就是托大——追命不懂的阵法,莫罹只能一处一处的寻找,暗自道:只希望追命运气够好,误打误撞的走了生门出去,或者是觉得不对不乱走乱动,否则等到自己找到他,以这阵法的威力,只怕就剩下收尸的份了。
  似有风刮过。
  寒意侵骨。
  莫罹“刷”的弹出琴弦,打落几枚自后飞来的柳叶刀,纵身后仰,足尖正点在一片柔软的沙地上,身子向下陷去。琴弦无处借力,莫罹寸寸下陷,心中疑惑,若说着幻境这也未免太过真实,可若是并非幻境,山清水秀之地哪里来的一片黄沙。
  黄沙渐渐没过腰畔,莫罹胸口堵得难受,“唔”的吐出口淤血。
  眼前景物又是一遍。
  却是枯藤老树昏鸦。
  莫罹身陷在泥沼之中,一根琴弦飞出卷住就近枯枝,莫罹挣扎出泥潭,捡了地上的碎石子握在手中。
  泥潭外,莫罹抽空看了眼自己:还好,这幻境虽然真实,但毕竟只是幻境,沙地也好泥潭也罢,看起来凶险但实际上并不要人命。如此想着,莫罹又跳回泥潭里,任由泥泞淹没自己。
  呼吸一窒,随即柳暗花明。
  眼前出现了一片芳草萋萋的花园,园里开满桃花。
  莫罹四下打量,神色微变。
  这里已经看不出来阵法的痕迹,莫罹清楚越是看不出痕迹的阵法越是厉害,只能小心翼翼的四下一边打量,一边摸索前行,暗自道:下次见了阵法,一定要先破阵,要像这样没把人找到,反而把自己陷进去的事还是少发生的好。
  绕了不知道多少圈,莫罹终于找到了一条出路,他沿着出路向前走路。
  路的尽头,白衣少年坐在一树碧色桃花下。
  莫罹对人的相貌只有“好看”和“不好看”两种看法,而一直以来他所认识的人,无论是陆溧,离郁,还是唐柔,萧秋水,或是叶孤城,叶卿雪,都得归类到“好看”之中。但莫罹此时,觉得自己应该再多填一个分类——很好看。
  而眼前的白衣少年就该归属到这一类之中。
  少年的眉眼清秀,白衣也妖气横生。
  莫罹停步不前。
  “你怎么找到这里?”白衣少年皱起秀气的眉毛,冷声道。
  莫罹只好从粉白的桃林之中走出来,道:“舍弟误入幻境,在下追寻之中,无意至此。若有打扰之处,还请白公子见谅。”
  白衣少年白绫衣看了看莫罹走出来的方向,道:“你走了生门出阵。”停了一下,不耐烦的解释道:“师父布的阵法,专门为困半吊子高手的,阵法造诣浅的虽然一眼能看得到生门,却没想到生门之中藏着死门,而死门之中才蕴含着生门,取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
  莫名被人说是“半吊子高手”,莫罹也不甚在意,“舍弟还在阵中,可否请白兄暂闭阵法,放他出来?”
  白绫衣含糊咕哝了一句,道:“你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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