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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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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柔疑惑。
  莫罹道:“去找萧兄。”
  唐柔恨不得给自己一样,果然是猪脑子,大哥他们还生死未卜,自己居然有心思在这里想今天的莫罹和昨天的莫罹有什么差别。
  两人一路策马疾驰,沿途一刻不停,却不想萧秋水等人被权力帮众人阻拦,不比他们昼夜兼程,以至于莫罹二人到了桂林浣花剑派,闯了个空。
  “成都浣花剑派被灭门之事,已经是江湖中人茶余饭后的闲谈。”莫罹先一步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推开桂林浣花剑派的门,门一推就开,院内空空一片,“想必,是这里的人得到消息,赶着过去营救了。”
  口上这样说,莫罹心里清楚,他们一路过来,就没有遇到过什么成群结队的江湖中人,要么是桂林浣花剑派的人化整为零分散前行,要么就是这里也遭到了权力帮的袭杀。只怕,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大哥他们……”唐柔日夜不停的赶路,白衣染尘,神色憔悴疲倦,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莫罹扶着他下马,“你先别急,萧兄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两世为人,莫罹对这些凡人之间常说的用来安慰人的话已经说的十分顺溜的,虽然他心知这些话不过是句空话——他就是个神仙,可别说是庇佑世人,就连庇佑自己至亲都做不到。
  终有一些事情,就算是神仙,也是无能为力。
  唐柔咬牙“恩”了一声,跟莫罹走进空空如也的桂林浣花剑派,“我们一路过来,没有遇到孟世伯,想必孟世伯先去找孔世伯,对付权力帮,‘相见别离’在一起,才有把握。”嘴上如此说,下垂的手却紧紧握成拳,整个人微微打颤。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莫罹问道。
  唐柔猛地抬头看着莫罹。
  莫罹安抚拍拍他的肩,“听我说——阿柔,既然我们没有在成都往桂林的路上见到萧兄,也没有听说下萧兄出事的消息,想必萧兄没有来这里。你来想想,除了桂林浣花剑派,萧兄若要求救,还能去哪里?”
  唐柔急着摇头道:“我不知道……”
  莫罹声音沉稳,道:“他会不会去唐门?”
  被莫罹的声音感染,唐柔也不那么着急,长出了口气,道:“不会,大哥虽然认识一些唐门的人,但都是他们年轻子弟,而且少有嫡系。”
  莫罹道:“那,邓玉函的南海剑派?”他没有提左丘超然,因为左丘超然虽然有三位师父,但实实在在是个孤家寡人,有门有派总共三五个人,要对付权力帮,或者说要庇佑权力帮对付的人,三五个人的门派有心无力。
  唐柔还是摇头,“南海剑派远水解不了近渴。”
  莫罹叹道:“我们的消息来源都是江湖传言,若……”
  “我知道了!”唐柔忽然大叫一声,抓紧莫罹的手,“阿罹,唐门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我们去找他们问大哥在哪里。”
  莫罹配合的点点头,正色道:“当务之急,还有一件事。”
  唐柔疑惑,“什么事?”
  莫罹道:“休息。”
  唐柔急道:“大哥生死未卜……”
  莫罹少有的强硬打断唐柔的话,“生死未卜未必是一件坏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现在与其想着担心他,不如想想你自己。连日赶路片刻不曾休息过,阿柔,你是重伤初愈,再不休息,不等找到萧兄,你就先命赴黄泉了。”
  唐柔还要说什么,莫罹皱眉一指点在唐柔睡穴上。
  唐柔错愕的瞪着他,终究耐不住身体的本能,闭上眼。
  莫罹揽住他,找了间客栈住下。
  客栈偏僻清净,莫罹安置好唐柔,找来纸张,折了只巴掌大小的纸鹤。咬破指尖,一滴血滴在纸鹤身上,纸鹤翅膀抖了抖,化为活物。
  “去查萧秋水的行踪。”
  莫罹抬手放小纸鹤出去,纸鹤扑腾了两下翅膀,化作一道素白流光消失。
  并非是莫罹不信任唐门的消息系统,而是若是唐门的消息系统可用,唐柔也不会直至此地才想起让唐门去查萧秋水的行踪。何况,若是唐门能查得出萧秋水的行踪,那么身为天下第一大帮的权力帮也一定可以查得出,等唐柔反应过来这件事之后,只怕会更担心。
  回身在唐柔床边坐下,莫罹轻抚俊秀少年苍白的面颊,微微叹息。
  ——分明恨不得用铜墙铁壁把自己裹起来,让自己不为俗世的感情所伤,却又忍不住……忍不住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放在心上。
  最先在叶孤城身边时,这种什么都留不住的感觉最淡,叶孤城心性冷漠凉薄,叶卿雪聒噪烦人,莫罹又还是神仙心性,所以没有感觉。可后来认识了追命,被他“哥哥”“哥哥”的叫着,缠着,心就开始不由自主。白绫衣心性乖戾狠绝而让人心疼,血脉相连的感觉让莫罹无措,总以为自己还谨守着自己的心,那悬崖上明知有问题却还不顾一切的生死相随,让莫罹知道自己所谓的不沾染人间感情有多可笑。
  既生为人,又怎么能不动人之情感。
  沈越和白绫衣的死,很长一段时间是莫罹的噩梦,他整夜整夜的坐在沈府水塘前看着波澜不起的水面。他不敢合眼,只要一合眼,沈越换血之后,苍白若纸的面容,和白绫衣一袭白衣抱着沈越的尸体站在水塘边,双眼无神,却温柔的笑容就出现在眼前,让莫罹一次次从睡梦中惊醒。
  后来莫罹就整天闭着眼,任由白绫衣和沈越侵占他的黑暗,数月之后,他对于闭眼之后就会出现的白绫衣和沈越,已经习惯,才赶去六扇门。
  “阿柔,”莫罹轻声自言自语,“我其实是个很胆小的神仙,我害怕自己什么都留不住,所以我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去留,不去留就不会留不住了。”但看着唐柔日渐苍白的面容,心底都是绵密如针的疼。
  “我也是个很自以为是的神仙,自以为自己清醒,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陷得最深。”
  他轻柔低语,神色如凝结一世温柔。
  “我想试一试,试一试去留住一个人的感觉。”或许夜风中,那不由自主的一吻,已经可以证实很多事情,可惜那时的莫罹不懂,“以你有生之年为时间期限,我守着你,守着你的幸福,就足够了。”
  莫罹低下头,唇轻轻落在唐柔额角。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不会觉得莫罹的感情突兀,他在离开唐柔时身不由己的那一吻,其实已经是动心,只不过那时候的莫罹不懂,而现在的莫罹懂了,而且懂得过头了……
  今天更新有点儿晚,很抱歉……

  ☆、情之所钟

  夜半的时候,唐柔忽然发起高烧。
  莫罹对半夜去医馆请大夫已经很熟练,医院大夫对半夜被人请去看病也很熟练,跟着莫罹到客栈给唐柔把脉。
  “这位小公子是心中郁结,所以内热不散。”大夫安抚看起来很着急的莫罹,道:“我开一副药,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待到内热散去就好了。”
  莫罹拿了毛巾沾着烈酒擦拭唐柔手心,问道:“若是不及静养,当如何?”
  大夫皱了皱眉,为医者,最不喜欢有人轻视自己的身体,生了病还不好好修养。
  “不及静养,那就等着高烧反复吧。”
  莫罹顿了顿,问道:“就没有别的折中办法?”他侧目看了眼烧的满脸通红的唐柔。唐柔看似温顺乖巧,但骨子里却是倔强的怕死人,就算以莫罹的武功想要制住唐柔让他静养不成问题,却难以让唐柔的心也静养下来。而静养,静养,心比身体重要。
  大抵是看得出莫罹是真为难,大夫倒是没再生气,解释道:“内热不散不比其他,可以用药压制,内热一旦压制只会埋藏隐患,日后爆发只怕会酿成大祸。”
  莫罹皱了皱眉,道:“有劳你先开药方吧。”
  大夫点头,开了药方交给莫罹,告辞离去。
  莫罹买了药,顺便去客栈厨房拿了火炉砂锅开始煮药,忽然想到:自己法力不受制,何必还要这样费尽心思的煎药?
  想了半晌,只能说当惯了凡人一时还不习惯自己有法力这件事,莫罹一挥手,叫刚放入砂锅中的药材变成汤药,喂唐柔喝下。
  天色渐亮的时候,唐柔的高烧总算有所缓解,莫罹松了口气,就听见窗户处传来纸鹤翅膀扑腾的声音。他打开窗户放纸鹤进来,离开时只有眉心一点发红的纸鹤,此时好似鲜血浸染过的一般,扑面而来的全是血腥气。
  莫罹就站在窗前伸手托着小纸鹤,“小东西,查的如何了?”
  小纸鹤口吐人言,“萧秋水遭到权力帮剑王屈君山追杀,在两广之地。”
  两广之地?
  莫罹疑惑道:“他怎么会在两广之地?你这又是怎么了?”
  小纸鹤智力不足以回答莫罹一个神仙都难以给出答案的问题,于是选择回答后一问,“萧秋水被人追杀,我凑巧敢上一场恶战。”
  说着,小纸鹤难过的用嘴啄了啄自己满是血腥的翅膀。
  莫罹皱眉屈指一下一下扣在微开的窗框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天色大亮,床上的唐柔痛苦呜咽着,才将他惊醒。
  将小纸鹤揉成碎末散入晨风中,莫罹回身掩住窗户坐在床边,“阿柔?”
  唐柔痛苦蹙眉睁开眼,“阿罹……头好晕……”
  莫罹给他额头上已经温热的帕子换了水重新敷上,“你发烧了,烧刚退,再躺会儿吃点儿东西,头就不晕了。”
  夜风吹了半夜,莫罹手掌冰冷,唐柔忍不住抱住莫罹的手掌蹭了蹭,咕哝道:“凉的,舒服……阿罹,我饿……”那样子像是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抱着大人撒娇。
  莫罹不禁失笑,“阿柔你不放开我,我怎么给你买点儿早饭去。”
  唐柔鼓起脸颊,发烧的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莫罹看,“不要!”
  莫罹无奈,但也不能认真和发烧的人讲理,只好哄道:“我不出去买早饭,阿柔就会挨饿,阿柔不想挨饿是不是?”
  唐柔用他晕晕乎乎的头脑想了想,似乎是这样,只好不情不愿的松开手,叮嘱道:“你要快点儿回来。”
  莫罹点头。
  莫罹走后,唐柔扶着发晕的脑袋坐起身,缓了一会儿算是清醒了,忆及自己浑浑噩噩之际对着莫罹撒娇的样子,后悔的捂住脸——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一直到莫罹拎着早饭回来,唐柔脸上的红色都没有褪去,莫罹见状,偏过头,“阿柔,过来吃东西。”
  唐柔下床,清粥小菜格外的对他的胃口,一时间倒是少了几分尴尬。
  “吃了饭再喝一次药。”莫罹对清粥小菜不感兴趣,拎了壶茶坐在一旁喝。
  闻言,唐柔脸色立时发苦,“不要。”
  莫罹面不改色,“你也可以现在喝,喝了之后再吃饭。”顿了顿,补上一句,“只不过先吃药再吃饭,饭可能都是药味。”
  唐柔恶狠狠的瞪他,“牛不喝水都不能强按头!”
  莫罹反问,“你是牛?”
  唐柔在“承认自己是牛”和“喝药”之间挣扎了一下,只好妥协,“我吃了饭再喝药。”
  莫罹觉得自己对付撒娇不喝药的孩子越来越娴熟了。
  逃不过喝药,唐柔也就坦然了,饭后端着药碗眼睛一闭,狠憋了一口气,三两下将药“灌”到自己肚子里。
  还不等口里苦涩的味道蔓延出来,唇畔已经被人抵上一丝清甜。
  唐柔疑惑看着手压在自己唇上的莫罹。
  莫罹道:“口张开。”
  唐柔下意识听话的张开口,口中就被塞了一粒清甜的糖莲子。他弯眉一笑,“阿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莫罹可以断言:唐柔迷糊时做的事情都会忘记。
  “我猜的。”莫罹微笑道。
  唐柔不疑有他,眼巴巴看着莫罹,“就只有一粒?”
  莫罹愣了愣,把油纸包里一包的糖莲子都给唐柔,漆如点墨的眼眸中满满都是笑意。唐柔莫名有一种被笑话的错觉,不由得撇撇嘴,开脱道:“小时候唐大大哥带着我和方姊上街玩儿,给我和方姊买了好多吃的东西。我一个人抱着那么多吃的东西回去,被其他人看到了,他们就把我的吃的抢走了,方姊知道之后狠狠地教训了那些抢我东西的人。唐大大哥骂方姊,说唐门的人,东西被强了,必须自己抢回来,还逼着我去把东西抢回来。”说起少年时。唐柔眼眸弯弯,笑的像个孩子,“我就去了,可惜吃的被他们分的差不多,我就只抢回来一包糖莲子……可是他们在糖莲子里下了毒。”语气不由得有些忿忿,“唐门子弟,居然这么没有自信,只敢下毒,都不配当唐门弟子。”
  莫罹静静听着,不时微微点头,听完唐柔的故事方道:“也未必是他们没有自信,只是自己留不住,也不给别人。”
  唐柔撇嘴道:“说到底还是没自信。有自信的话,就不会让我把东西抢回去。”
  莫罹道:“或许他们有那个自知之明。”
  唐柔一拍桌子,怒视莫罹,道:“你就非要跟我唱反调?”
  莫罹倒了杯清水给唐柔,道:“一个人一个看法,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唐门既然以毒和暗器著名江湖,那么唐门子弟行走江湖用毒也无可厚非。你自己用不用毒是你自己的事,别人用毒也是别人的事情。毒说到底也是一种武器,和暗器,和刀剑没什么差别。”见唐柔不以为然,莫罹又道:“那日在巨石横滩上,如果我没有出手,你就会死在何捕头手上。”
  唐柔瞪他,像只小刺猬,“你后悔了?”
  莫罹摇头,“任何事情,只要是做了,就算是该后悔我也不会去后悔,因为后悔于事无补,只会让事情更糟糕。有时间去后悔,不如去相信怎么去把后悔,变成不后悔。”
  见唐柔不再忿忿瞪他,莫罹一笑,继续道:“阿柔,如果那日你的暗器上淬炼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你不会‘险些’死在何捕头手上,是不是?”
  唐柔虽然不乐意,但也点头承认。就如莫罹所说,如果自己的暗器见血封喉,在何捕头藏在伞中的利刃触及自己的时候,见血封喉的毒药就会要了何捕头的命,自己也就不会受伤。
  “如果你死了,你的三个朋友,他们会自责,会遗憾终生,会……”莫罹继续絮叨。
  唐柔脱口而出一句,“你会怎么样?”
  莫罹一愣,唐柔一眼不错的看着他,重复道:“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莫罹垂目喝茶,半晌,淡淡一笑,“我?我不会让你死。”如果说先前是因为离郁所托,那么现在就是莫罹自己的私心。
  唐柔不依不饶的道:“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总有你来不及的时候。”
  莫罹揉揉额角,头疼而无奈的笑道:“若是你死了……我就……罢了,我本来要和你说的事情,都不知道被你扯到哪里去了。”
  若是你死了,我就找到地府,走遍十八层地狱,也会找到你,你若是不舍人间繁华,我为你还魂续命,你若是甘于地狱风光,我亦与你魂魄为伴。
  “我买了船,咱们坐船去两广之地。”莫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唐柔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感觉,他一边希望莫罹给出答案,一边有羞于莫罹给出的答案……只好顺着莫罹的意思改了话题,“去两广之地做什么?”
  莫罹道:“我查到,萧兄在两广之地。”
  唐柔微讶,“当真?”
  莫罹颔首。
  唐柔一把抓起莫罹的手,起身道:“那我们现在就走。”
  莫罹反手按住唐柔的手腕,道:“阿柔,我不会掌舵,你也不会。”
  唐柔不解其意。
  莫罹叹了口气,道:“我们当下最要紧的,是先找到船上的船夫,其次才是乘船去找萧兄。”
  有些事急不来,唐柔也清楚,点点头,重新坐下。
  相对而坐,唐柔回味方才的莫罹说的话,秀气的眉眼忽然弯出个可爱的弧度,“阿罹,”他唤道,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狡黠,“你有的没的说了一大篇,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少年眼眸一转,尽是灵动。
  莫罹微微一笑,“难道你猜不出来?”
  唐柔得意的扬扬头,“我就是不爱用毒。”
  莫罹淡笑道:“我说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唐柔又道:“如果旧事重现,我会伤在何捕头的刀下,我也不会给我的暗器淬毒。”
  莫罹喝茶,示意唐柔继续说。
  唐柔道:“即使是同样的情况,我还是会受伤。”他凑到莫罹跟前,明眸秀眉微扬,“所以,你教我武功吧,当我和你一样厉害之后,我的暗器不用淬毒,也没有人可以伤得到我。”
  莫罹忍不住伸手触了触少年明媚飞扬的眉眼,含笑道:“好。我必定倾我所有,绝无保留。”
作者有话要说:  

  ☆、信任

  乘船而下,一路上平静的让莫罹都觉得异常,也就江湖经验不足的唐柔还可以每日好吃好睡,缠着莫罹让他教自己武功。几日下来,先前赶路瘦下来那点儿肉,很快又出现在唐柔脸上,愈显得秀气讨喜。
  一夜,莫罹在看过唐柔之后,去甲板上吹风。
  甲板上凉风习习,莫罹还未站定,一抹翠色流光破空而来。莫罹侧了侧头,将那道翠色流光拦住,“小东西,离郁让你给我捎什么话?”
  翠色流光自然就是离郁的那只翠羽小凤凰。
  翠羽小凤凰低头啄莫罹的手,“每一次我千里迢迢赶来,莫罹公子就只会问这一句。”语气哀怨,十足的怨妇模样。
  莫罹忍不住一笑,敲敲小凤凰的头,“你每一次来找我,也都是给离郁传话啊。”
  翠羽小凤凰觉得自己的凤凰心被伤害了,难过的在莫罹掌心蜷缩成一圈,哼哼唧唧的道:“至少这一次我不会替少主给你传话的。”
  莫罹轻笑,柔声道:“好了好了,那你来有什么事儿?”
  翠羽小凤凰头从翅膀下钻出来,眨眨漂亮透亮的眼睛,“是小陆姑娘,她说她在家里闷得无聊,想找你出来玩儿。”小凤凰十分为难的看着莫罹,“莫罹公子,少主被关起来的时候说,小陆姑娘一定不会在流景殿好好呆着,如果小陆姑娘要出来,一定要莫罹公子你看好小陆姑娘。”
  莫罹眉头稍皱,“离郁被关起来了?”
  翠羽小凤凰点点头,“是啊,少主闯了大祸,被族王关起来了,罚他百年面壁。”
  莫罹道:“离郁到底闯了什么祸?”
  翠羽小凤凰摇摇头,“族王没有说。”
  莫罹暗自沉吟:凤凰一族族王是出了名的宠溺幼子,离郁又是凤凰一族万年来天子最高的少主,就算是离郁闯下什么了不起的大祸,惹了什么了不起的麻烦,也不该被族王关起来百年面壁啊。
  除非,离郁闯的祸,连凤凰一族的族王都难以承担,需要惩罚离郁以平众怒。
  莫罹猜测道:“离郁他大闹凤凰一族祭祀,还是以下犯上?”
  翠羽小凤凰连连摇头,怒视莫罹道:“这种事情,少主过了一万岁就再不做了。”
  莫罹嘴角抽搐了一下,问道:“那小陆为何会在你们凤凰一族的流景殿里?”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流景殿算是离郁寝殿,小陆身为龙族怎么会住在凤凰一族之中,还是住在凤凰一族少主的寝殿?
  翠羽小凤凰脸红了,支支吾吾半晌才用翅膀捂着脸害羞道:“少主,少主他……亲了小陆姑娘……亲了一下……”
  莫罹嘴角继续抽搐,离郁和陆溧确实相识日早,只是莫罹怎么也想不到,风流轻狂桀骜不驯如离郁会喜欢陆溧,那个敢穿着男装和离郁比调戏女孩子的陆溧。但莫罹也清楚,离郁虽然万花丛中过,但若不是真正动心,绝不会招惹陆溧,而陆溧若非心为情动,离郁这会儿只怕该好好修炼一下凤凰一族秘传的涅槃之术了。
  “难道凤凰一族族王是因为离郁和陆溧之事,才把离郁关起来让他面壁百年?”莫罹猜测问道。
  翠羽小凤凰狠狠啄了莫罹一下,“我族族王开明的很,就算小陆姑娘是神龙,也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大棍。”
  莫罹连受两次打击,懒得再猜测下去,屈指在翠羽小凤凰额头上一弹,道:“转告小陆,我在人间,若是她不嫌人间无趣,来找我也可以。”
  翠羽小凤凰点点它漂亮的凤凰头,高傲的在莫罹掌心踱步,就是不肯离去。
  莫罹好笑,道:“小东西,你家少主不是让我看好小陆么?既然如此,离郁闭关不出,只好你代为监视,看我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小陆,是不是?”
  小凤凰眨眨眼,道:“就是这样。”
  说完,才扑腾着翅膀预备离开。
  莫罹忽然忆起一事,“小东西,离郁有没有跟你说,他到底是和什么人打赌,要我照顾唐柔一世?”
  小凤凰刚飞出两三步,又摇摇晃晃回到莫罹掌心,为难的想了半晌,摇头道:“少主没有说,不过少主那次从人间回去之后脸色就一直很不好,之后和莫罹公子在宛云楼喝过酒之后,就被族王罚百年面壁了。”
  莫罹还要再问,忽然见掌心小凤凰毛羽倒竖,心中一动,转头去看——白衣俊秀的少年独倚船舷,衣袂临风。
  “阿柔。”莫罹心中之念百转千回,却终究只对唐柔淡然一笑,或许唯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淡然一笑之下到底掩藏着多少无法言说的情愫。
  千里水光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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