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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有匪君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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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却是不好行礼的;是以林琛不过是拱手抱拳,坐在小椅上向忠恒亲王施了个半礼。
姬沣挥挥手示意免礼,又坐在林琛先前坐着的地方;对姬汶笑道:“我就说你小子跟老三一个德行,都是白斩鸡似的,不过是一阵子风都能弄成这般模样,白白的让大伙儿为你忧心。如今我瞧你气色似是好了不少;身子可还安泰?”
姬汶使了个眼色示意林琛奉茶,对忠恒亲王笑道:“多谢五哥关怀,有父皇福泽庇佑;弟弟自然是好了许多。”只是他说这话时却又忍不住微微咳了出来,一手捂着胸口,神色间似是极为痛苦。
林琛刚给忠恒亲王奉上了茶水;却又听得他一阵咳嗽,忙转过身来轻抚着其胸口为他顺气。
见他这般痛苦,姬沣眼里划过一抹深思,心里却是对姬汶的病情信了八分,关怀道:“不是说吐了淤血便是沉疴尽去么,怎么还咳得这般厉害。”
姬汶正装着虚弱不便说话,还是林琛答道:“回王爷的话,亲王虽然吐出了胸中淤血,却也感染了风寒。这样炎热的天气,偏生亲王如今又经不得风,这正是最难熬的症候呢。”
他这么一说,姬沣也觉察出这马车里面与别处不同的地方来——能有这般阴凉舒适,这马车底下置的冰只怕也不会比今上的少。姬沣的表情不由得耐人寻味起来,嘴里也有些不阴不阳的刺道:“我看着南方虽然苦夏,有这些冰镇着,倒也碍不着九弟养病。只是九弟体弱,这般大喇喇的用冰,这风寒几时能好?”
他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对头不对尾,却是字字都在讽刺姬汶。而皇子间的刀光剑影,却不是林琛这等身份能插话的,他此时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小椅上,自有姬汶与他应对。
姬汶只得勉强半撑起身子,强笑道:“因太医说了我经不得风,只能镇日的闷在马车上。父皇体恤臣下,便赐下这许多冰来。实在是我身子不争气,让父皇忧心了,不然哪里来的这些折腾的。”
听完他这话,忠恒亲王不过是撇了撇嘴,讽刺道:“这也就是小九你了,这病的若是我和老三两个,父皇可不见得会有这般记挂的。要我说,这除了太子殿下,咱们兄弟之中,也就小九你最得父皇的心了。果然是太子殿下圣眷深厚,就连小九你这跟着他身后的,都比咱们其他兄弟不知强了多少呢!”
这话说的真是有够直白……饶是姬汶也被噎了一噎,半晌说不出应对的话来。
对于这个一贯“大大咧咧”的五皇兄,姬汶的确很是头疼。原因无他,实是因为忠恒亲王此人,实在是太会做戏,常常就是一幅不拘小节、粗犷豪爽的样子,任谁看到了都只会觉得此人果真是军中混出来的——典型的有勇无谋的武夫样儿。可姬汶这些年不知与这位皇兄明里暗里过了多少招,又哪里不明白此人的真面目?
只是“武夫”王爷能大喇喇的表达对于姬汶逾制的享受的不满,姬汶却不能和他一般计较,不然就成了他这个弟弟仗着口舌之利对兄长不敬了。以前姬汶是郡王时还好,有什么委屈他受着便受着了,可如今封了亲王还要被五皇子话里话外的挤兑,可想而知姬汶心中有多憋屈了。
不过好在忠恒亲王也是个知道轻重的,略略的刺了姬汶几句后便笑道:“你急急地病了这一场,却不知唬坏了多少人,父皇也是惦念着你的身子的。你已是亲王,日后定是要为君分忧的,你日后自当爱重身体,切莫再如少时那般不知轻重。”说罢又皱了皱眉,道,“像你如今这般羸弱的身子,能做些什么?”
姬汶心里憋了好大口气,却也只能笑着受了他的排揎,只道是弟弟省得,又谢过了皇兄教诲。
姬沣瞧他态度谦和,心里的不平也暂且去了三分,又说了些面上漂亮的话,连探望的礼物也没有送上一分,便施施然回去了。
待他走了,林琛立马坐了回去,将一个果子扔到还在装病的姬汶怀里,笑道:“我记得王爷与忠恒千岁不是十分亲热的样子,怎么这时候急急吼吼探病的人反倒是他了?当真有趣的紧。”
姬汶还未说话,便听到外面严峻若传话,道是今上适才给忠敦亲王赐下了不少东西,又让亲王好生将养,不必过去谢恩了。
严峻若还在外面等着姬汶示下,林琛却是再也忍不住要笑出来了,他又怕笑出声音惹得严峻若生疑,只能竭力忍着。
姬汶听说今上赏赐后便明白了忠恒突然探视自己的缘由,本就有些哭笑不得,可瞧见林琛这般嘶牙咧嘴的样儿,便也暂且放下了心里那点隐隐的失落,对严峻若道了句:“本王已经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又对林琛无可奈何道:“你要笑便笑吧,我又不拦你,只要莫再做出这幅德行的好。”
他话音刚落,林琛便捶着桌子笑出声来,边笑边揶揄姬汶道:“忠恒千岁可真是……有趣得紧呐。”
可不是有趣的紧么?分明就是被今上派过来探视弟弟的,来了非但不说明,还明里暗里的排揎了姬汶一通,走了后才让人将赏赐送过来……
这位忠恒千岁今日的行事,倒真不像是带了脑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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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巡的队伍渐渐地进了山东境内,姬汶也就陆陆续续的病了一路,每当他有些好转,又会因为连日来的旅途劳累再度病倒。
姬汶为了显得逼真,连饭都不敢多吃,饿的久了,倒还真的有了那么几分病怏怏的味道。今上每每召他前去,面对他愈发苍白的面容,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忧心。
又有孙太医(注一)时不时的提上两句亲王身体病弱,合该静心休养,不能操心劳力等语,今上索性便将原本打算交给姬汶的有关治河的差使一并交付廉郡王打理。
廉郡王好不容易得了差事,自然是喜之不尽,这些日子他事必躬亲、宵衣旰食,的确做出了不少政绩来,博得今上龙心大悦,多次当众夸赞姬清办事得力。兼之前些日子的献茶之功,廉郡王一扫这几年的庸碌低调,成为众皇子中风头无两的人物。
作者有话要说:时隔多年,我终于又更新了这篇文………………
然后发现——
碧螺春原来不是扶兰的!!!青黛还特意问了室友的TUT…………
看来以后还是度娘比较靠谱,青黛和室友都是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
PS:青黛是扶兰人民,青黛的室友是江苏的………………我们两个简直可以自刎已谢家乡父老了QAQ
注一:孙太医:咳咳,皇后的人,目前为姬汶所用么么哒
☆、72 本文中文网,请勿转载!!!!!!!
前文曾提到廉郡王得了监察河工的差使;一时风光无两。自圣驾驻跸禹城县后,前来拜访廉郡王的山东官员络绎不绝,姬清又是个连六品的小官(注一)都能折节相交的平易近人的性子;此番结识诸多官员后,更是贤名远播。山东境内,咸皆称道廉郡王的品行。
反观刚晋封了亲王不久的姬汶,他自从到了山东境内便一病不起;一场小小的伤风硬是被他拖成了一场恶疾,这几天更是连床都下不了了。太医看过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拿“亲王先时伤了根基;这回又亏了气血,故而将养不易”等语搪塞。
今上思及他此番苦楚的缘由,心中更是怜惜;遂赐下无数珍贵药材,又特旨吩咐忠敦亲王安心养病,不用挂心一切朝政冗务。也就是说,治河一事,忠敦亲王是插不上手了。
且不说在京城的太子得知这一消息后是怎样的着急上火,就只姬汶才封了亲王不久便遭此大难,更是因此丢了治河这样立功的大好差事这一点,便让曾经眼红过的人歇了些嫉妒的心思,改为幸灾乐祸起来。
只是对于姬汶来说,装几场病便能从山东这个烂泥潭中挣扎出来,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了——黄河去年刚发过洪水,太子却将治河赈灾的银两尽数扣下,这样一来,原本进展顺利的治河工程肯定被耽搁的不轻,甚至连今年的汛期都有可能防不住。这种时候,只要姬汶不是个傻子,他就不会往河工这种事情上掺和一根指头。
不过他明面上是太子的人,一旦黄河之事事发,他能否真的脱身还是两说。这些天左右无事,姬汶便一直盘算着怎样将自己彻底给摘出来。
今儿他打发了今上和几位王爷派来探视的人,令严峻若在外间守着,自己便拿了笔,将近日的事务一一整理勾画出来。
林琛到时,便见那人正一手执笔,一手轻捏眉心,眉头微蹙,却是一幅极为烦闷的样子。他笑笑,故意将掀帘子的动作弄得大了点,好让那人有时间调整一番。
姬汶正是被他掀帘子的动作打断了思绪,他下意识先将那张墨迹未干的纸压在一摞书下后,才抬起来头来,对着进来的林琛笑道:“你今儿不是陪章学士四处探访民情去了么?怎么这早晚便回来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却是着实欢欣不已。
自他“病”了后,便以缺人陪伴的名义堂而皇之将林琛从章言手下要了过来,今上只以为他两人是少年人的交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姬汶将林琛一个堂堂大家公子当小厮使唤的行为。只是自从圣驾驻跸禹城后,河工一事也逐渐提上日程,林琛到底是有官职在身,并不能镇日的陪在姬汶身边。
也正因为此,姬汶这才发觉原来这病也不是这么好装的,这些日子林琛常常不在,他身边少了可以谈话的人,着实憋闷不已。
林琛自是看到了他藏匿东西的举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着答道:“今儿外面好大的太阳,章大人只在街上略走了一走便有些生受不住,只好在城中茶坊里坐了坐,章大人又与几个老翁嚼了几句古便回来了。”
他说着又举起手中拎着的食盒,对姬汶笑道:“这冰碗子是山东时新的做法,我吃着倒比咱日常用的要好,你且常常。”
他伸手将那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碗精致的冰点。因为天热,纵然林琛拎着的是个双层的食盒,大热天的一路走来,那冰碗子也已经化了小半。
姬汶接过来尝了一口,笑道:“这里面许是加了薄荷吧,吃着倒是比京里的做法爽快。”
林琛往书桌边上的一张小几上坐了,又自个儿倒了凉茶来喝,勉强压下了这一路过来的热燥之意,才对姬汶笑道:“除了薄荷,还有别的几味药材,俱是消暑的。只是这做法巧妙,所以你才尝不出药味儿来。”
他一坐下便狠灌了几杯水,姬汶也是这才发现他虽然不是大汗淋漓,却也是脸颊微红,显然也是有些不耐受这南方的酷暑的。
如此一来,看着手中的冰盏,姬汶却是有些吃不下去了——今上为了不扰民,曾下旨南巡一应补给皆由京城供给,这样做虽然免了扰民之虞,却也使得一些经不得长途跋涉的物什显得珍贵了起来。
冰这样的东西,今上所用的自然是有别的渠道贡上来,可是像林琛这般品级的小官儿,每日用冰却是有定数的。就算林琛有个好父亲,他每日也不过只有一个冰盆子的定例。他这些日子装病,自然不能享用冰点,这冰碗定是林琛用自己的名义从厨下拿过来的。如今他给姬汶带了这些冰点来,却是再也匀不出他自个儿的份例了。
此时姬汶品尝着林琛送来的冰点,瞧着林琛头上的薄汗,心中突然就涌上一股酸酸涩涩的说不出名堂的滋味来。
林琛却没想那么多,他将衣襟略略扯松一点,享受着屋中冰盆散发出来的沁凉,对姬汶笑道:“不过今儿章大人急匆匆的要回来,却也不只是因为酷暑难耐。”他微微俯身,在姬汶耳边轻声道,“除了我,章言还带了个侍卫模样的人物,今日就是他在章言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章大人便再也坐不住了,急急地便要回来,说不得现在他正在今上处呢。”
南巡队伍里,除了今上与几位王爷,其余人等自然是没有让御林军亲自护卫的殊荣的。跟在章言身边的那个侍卫,定然就是今上的人了。也不知那人究竟是发现了什么,居然能让章言这个老狐狸都坐不住了。
在林琛面前,姬汶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他抬眼朝林琛看去,眼中尽是探询之意。
对于他眼中无意间流露出来的信任,林琛显然很是受用,遂笑道:“今日我与章大人虽然在禹城县城里走了一遭,遇见的却尽是些不寻常的人物。那侍卫只要在我们进了茶坊后又独自出去了一会子,这才察觉出些许不对来。想来有此番遭遇的不只是我们,其他出来寻访民情的大人大概也是如此吧。”
山东虽然去年遭了灾,可到底是富饶之地,那洪涝也不是什么百十年难遇的大灾,几个遭灾的县镇就算没有朝廷的资助也能很快重建起来。只是洪涝后失去了田地房屋的灾民却实在不好处置。那些个官员,有点良心的还会散些粮食银两,没良心的,别说粮食银两,趁着时机大肆圈地将田地据为己有的也比比皆是。
不过不管他们有没有良心,对于今上这次“突然起意”的南巡,山东上下默契一致——那就是万万不能让今上察觉到如今山东真实的状况。这也才有了林琛今日见识到的,“物阜民丰”的禹城县。
总之一点——纸包不住火,太子一党如此嚣张,在圣驾亲临后都敢弄虚作假,那他今日的掩饰愈多、愈好,谎言被戳破后今上的怒火只会愈大。而揽了监察河工的差事的廉郡王,又哪里能免得了被牵连的命运呢?
林琛只要一想到山东事发后,劲敌便能去其二,面上便再也隐忍不了的露出一丝幸灾乐祸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一:指艾清源
话说…………就这几天我的更新频率…………现在还在看我这破文的亲亲们绝壁就是真爱啊(┳_┳)。。。
三次元的事情有点烦心,但是现在已经解决了(并没有)…………
青黛默默地以头捶墙&我会努力更新的…………
☆、73 本文中文网,请勿转载!!!!!!!
今上自亲自探视过禹城河工后便一直不再召见山东诸官;反倒是频频召见京中随驾的诸位大员。廉郡王亦是不再摆出一幅礼贤下士的模样,一连拒绝了好几个求见的山东官员。而圣驾在禹城县驻跸了半月,按理禹城事毕后前往济南;然后视察大湾底河工,可如今时间已过半月,今上却仍没有启程的意思。这种种迹象无不表明今上已经觉察出不对来,一时间;从济南赶来侍驾的山东诸官都心中忐忑不安。
而大家都以为今上按捺不住要发作的时候,今上却下旨,不日前往济南。山东百官刚舒了口气,今上却再次下旨;宣工部员外郎胡宏道(注一)见驾。这看似平常的一纸诏书,却因为今上召见的那个人;而在山东掀起轩然大波来。
胡宏道此人,虽只是个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可人人都知道今上对其才华的赏识。他之所以迟迟得不到升迁,却是因为此人出身寒微,亦无功名在身,今上虽钦点了他员外郎的位置,却也不好拔擢太过。胡宏道只好在小小员外郎的位置上一待就是七年。
去年胡宏道上书陈言治河之法,今上对其提出的“挑新河”(注二)之法极为看重,遂其为此时总揽河工的河道总督于慎之副手,准其在大湾底河段试用新法。此时明眼人都知道,若是这“挑新河”真有成效,那胡宏道的升迁就指日可待了
太子昧下朝廷去年拨下的治河款项时,浑然不惧山东巡抚应兴嘉与河道总督于慎之两人的告发,却独独惧怕胡宏道一人。
原因无他,胡宏道是在寒微时被今上一手提拔起来的,此人对于今上的忠心简直是日月可鉴,今上让他治河,他便为了治河连命也豁得出——作为书都没读过几本的纯草根,他可不会管所谓的官场默契。
只不过自今上南巡后,胡宏道便因“病”不能见驾,更是曾“亲自”上书向今上请罪。如今今上却不怕被冲撞了,要将这么个“病人”从大湾底召过来……便是原先还心存侥幸的官员,此时也不由得惶恐起来。
自召见胡宏道的旨意被发出后,山东表面上的平静被打破,彻底曝露出那底下的暗流涌动来……
胡宏道面圣陈情之后,今上果然龙颜大怒,雷厉风行的将应兴嘉从山东巡抚的位置上撸了下来,又罢免了一众山东官僚,将其押解,只圣驾回京后问罪。而原河道总督于慎之,今上看在他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份上并没有问罪的打算,只将其停了职务,擢令工部员外郎胡宏道暂摄河道总督一职。
只是今上此时依旧顾忌着太子的面子,并不愿意将此事闹大,处置涉案的官员时也只是用了其他的名目。可就是这样,也足以让留守在京城的太子惶惶不安,请罪的折子一道又一道的往山东过来。
事情正在往林琛预料之中的方向发展,河工一事已然被摆到了满朝文武面前,就算今上有心回护太子,太子又哪里能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呢?
至于太子的结局悲惨程度,那就要看老爷天的意思了。若是今年赶上了好时候,黄河沿岸没有雨涝,那被耽搁了的工程还可以在下半年补救回来,太子也就不会被弹劾的太凄惨。如果不巧今年夏天雨水丰沛,黄河又发了洪水,那太子的结局,想必会很好看。
只是山东今年夏季的雨水嘛……林琛瞧着窗外的倾盆大雨,那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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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今年七月中又连着下了八|九的暴雨,南巡的一行人皆被困在了去往济南的路上,只能暂时驻跸在齐河县。
而去年刚遭受过洪水的肆虐,又被耽搁了大半年工事的黄河堤坝果然没经受住连天的暴雨的考验,终于在一天夜里决了堤。除却胡宏道监工的大湾底河段免去一劫外,山东统共有十数个县城遭了灾,黎民更是死伤巨万。今上原本预计前往大湾底及其他几处视察河工的计划也被迫中止——都发了洪水了,天子之尊怎能以身涉险呢?
是以一行人在齐河县待了九日后,天刚一放晴,今上便下旨择日返程,但是却将从一品协办大学士庄诚、正二品兰台寺大夫林海以及廉郡王三人留了下来。庄诚与林海留下来自是为了监察河工,以及替今上收拾山东官场的烂摊子。可廉郡王姬清为何会被留下,这就很是让人深思了……
送走了前来传旨的太监,姬汶笑眯眯的举起了手中的酒盏,对一旁端坐的把某人道:“如今大局甫定,当浮一大白才是。为何我瞧子嘉神色,却是闷闷不乐?”
山东事发后,太子岌岌可危、廉郡王亦受其牵连,这两位皇子可以说得上是废了。而如今剩下的有资格角逐皇位的皇子中,忠恒亲王姬沣有勇无谋,忠诚亲王姬濂并无大志……
姬汶甚至有些志得意满的以为,这皇位,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林琛却没有姬汶这般乐观,他心里始终存这些隐隐的不安。红楼中曾提到今上是退了位做了上皇,才有的后来的皇帝即位,可若是按现下的局势,今上身子健朗、皇权稳固,并没有要不得已交付皇权的事故发生啊。就算日后义忠亲王的确是有可能趁着太子倒台时的动乱谋反,今上也断不至于为了一个已经放弃了的儿子悲痛欲绝——那么之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才会导致今上后来的禅位呢?
林琛虽然敏锐的觉察到了几分危险,却是仰仗了自己熟知红楼剧情推测而来的,是以就算他有心提醒姬汶注意,却也摆不出什么实在的证据,就这样贸贸然的说了恐怕还会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面对姬汶的追问(注四),他只好叹了口气,亦是端起了面前的酒盏,对姬汶笑道:“虽说太子殿下此次作为让今上寒了心,可他老人家一贯圣眷深重,若是他又说动了今上,说不得又会有什么人被推出去顶缸呢、柳梅墟的例还在前头,此时亲王切莫掉以轻心。”
当初太子在宫中对姬汶动手,当时的詹事府少詹事柳梅墟便因为所谓的“教唆”太子而被今上一纸诏书轰出了京城,连个地方的闲散小官都没得做。如今太子闯下了天大的祸事,若是今上真的不忍心下狠手处置太子,那这一回被推出来顶罪的家伙下场又该有多惨?
听他这么一说,又想到太子在今上眼中的地位,姬汶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林琛知道自己的话让他上了心,也不愿将事情说严重吓唬姬汶,又道:“玄彻也勿需忧心太过,你与今上到底还是父子连心,如今你身上还病着,今上又哪里舍得开罪呢?”
姬汶曾经因为劝阻太子莫贪墨治河银两而被盛怒的太子用宝剑捅了个对穿(这样真的还能活下来?),今上在此事发生后不但没有理会姬汶的委屈,还大肆的为太子遮掩。
林琛就不相信到了现在今上还不明白姬汶受伤的真正原因,要是都到这步了今上还狠得下心为了太子处置姬汶的话,那姬汶也就只有撕破脸皮,在朝堂上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这一条路。可只要今上还想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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