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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见王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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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留香仔细瞧了,再去探他内伤,李寻欢却收了手,递了杯酒过去,笑道:“楚兄出门这半日,可错过了好酒。”
  胡铁花也兴致看来,道:“好半日,可有什么收获?”
  楚留香苦笑一声,接过酒,仰头干了,沉吟一会,道:“今晚或可见分晓。”
  
  是夜,月光依旧极好,雪映梨花。
  灵堂之中正有两名小厮垂着头默默烧纸。
  二人左右潜入,抬指如电,二厮未及丝毫反应便昏了过去。
  冷风吹拂,寒灯摇曳,苍白灯光映在尸体面上,说不出的恐怖。
  楚留香拿出了细颈小瓷瓶。
  李寻欢退后几步,站到了窗前,左右四周皆可看得明白。
  楚留香低头捣鼓许久,直起身来,黯然叹了口气,摇头道:“果真如此。”
  李寻欢并不惊讶,沉沉道:“这人身份可查到?”
  楚留香面色惨然,“他们固然细心处理,这人身上依旧有浓浓的泥土气,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何至于此?”他走近李寻欢,坚定道:“我要把尸体送回去。”
  李寻欢没有反对,与他同往,逍遥山庄那两个小厮醒来不见尸体,庄中一番慌乱,便是后话了。
  尸体本是一佃户小农,家属对楚留香感激涕零,楚留香却连笑脸都勉强。
  归程中,二人并行,暗夜街道无人打扰,只二人身影,拖得老长。
  沉默许久,李寻欢忽然握住了楚留香手腕,直直盯着他,柔声道:“不要生气。”
  楚留香沉默许久,叹了口气,回握了他手,黯然道:“我只是不明白……”
  李寻欢笑了笑,道:“我都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楚留香当真不明白么?他只不忍心有人如此轻贱他人性命。
  世间草木虫兽,皆有其存在意义,人命更无贵贱,偏生人心叵测,人生总多不公,为善者难得善终也便罢了,又何需去欺辱入了土的人?
  无论是楚留香还是李寻欢,皆是珍惜人命之人,楚留香一生从未伤过一人性命,断非虚言,只因李寻欢亦属此道中人,方能明白楚留香的痛苦。
  反过来说,若无强大实力,悲天悯人也是笑谈,唯有心中的强大,才可以撑起一方纯净天地。
  楚留香道:“现在去拜访七叔公,可好?”
  李寻欢惊讶,“现在?”
  楚留香点头,眼神坚定,“这件事情,岂非原就该速速了结?”
  李寻欢明白他的意思,事情到此,也早已没有看下去的意义,似乎所有人贪婪追求的,皆是那谁也不知什么东西的异宝,说来岂非便十分可笑?
  李寻欢点头,“好,你自去,我却要问你借一件东西。”
  楚留香惊讶,“什么?”
  李寻欢笑了笑,“化容药水。”便是楚留香方才的那细颈小瓶。
  楚留香思索一会,皱眉道:“你怀疑……”
  李寻欢截断他的话,道:“我也不过是怀疑,证实了才好言道。”
  楚留香点头,“我与你一道同去。”
  李寻欢仰头哈哈一笑,“楚兄啊楚兄,何来瞻前顾后欲行又止的妇人妇人行经?可莫让我笑掉了大牙。”
  楚留香不为所动,“你若无伤在身,我又何必多虑?”
  李寻欢抽回了手,沉默一会,叹息道:“我去寻胡兄同往。”
  这已经是他最大让步,楚留香也不好说什么。
  奈何世事从不随人愿,李寻欢回逍遥山庄,却遍寻不到胡铁花,也便作罢,径自出门,时时留意身后,极为小心。
  你道他要去哪里?
  自他到此间那天开始,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颇有些荒诞不经,匪夷所思,分开来看,倒不觉如何,一桩桩拼凑一起,便实实的可疑了。
  他到此间那日遇着上官昱,晚间便见上官昱与黄北静荒诞行径,第二日上黄北静便露出真面目,未及作为却又死去,回转逍遥山庄,秋娘表现实为古怪,一连串事情似乎毫无关系,却也不是必然。
  那异宝如何便是李寻欢去取得?如何黄北静之死要歪在他身上?海鹰找他麻烦为此,秋娘上官逍遥寻他也是为此,那上官昱前倨后恭百般殷勤更是为此,似乎他被搅进事态中心,若无楚留香力保,他或许便没有此刻太平,但有果必有因,其因为何?
  他只怀疑,黄北静或许未死,也不过是怀疑,一丝一毫希望都没有,正因如此,他甚至不愿楚留香说出口来。
  若是他怀疑非真,岂非玷污了已逝之人?与上官昱的行径岂非无二?
  他的怀疑来自那上官逍遥,易容之术或许可以改变一个人相貌,甚至身形,声音,但一个人的举手投足岂非很难改变?说话习惯也很难改变?
  他当时便在怀疑,却没有联想到是谁,今日里看到商老伯的偷龙转凤之举,方生了这联想。更大的原因,他早已知道上官逍遥是假,他早已知道上官逍遥现在何处。
  黄北静家人曾经声称,若不能为黄北静报仇,便不下葬,是以尸体尚在灵堂,虽然可怖,恰是隆冬,也未曾腐坏。
  狂风忽起,一阵一阵的吹起白绢黑字,烛火恰如鬼火。
  同一个夜里,竟然两次入灵堂。
  灵堂之中有些别样香气,想是为了压制尸体腐败气味,除一小童垂着头打瞌睡,并无他人。
  尸体极为可怖,当日夜晚瞧了都冷汗一层层的冒,此时再瞧,只有更加惊怖。
  筷子早已经取出,伤口却断没有办法愈合,尸体的嘴被强制合上,下巴处极为不自然,想来内部骨头留了伤。
  面容紫黑铁硬,烛光猛然一跳,饶是胆大如李寻欢,也不由咬紧了牙。
  一时加快了手头动作,涂了药水在手上,往那尸体面上抹去。
  想是面容早已经僵硬,一时毫无反应,只得一层一层晕开,良久,却也无丝毫反应。
  李寻欢站起身来,皱起了眉,心中长长吁了口气,倒也不知是喜是悲,是庆幸还是失望了。
  他收起药瓶,已经准备离开,却忽然顿住,瞪大了眼。
  却是那面上虽不 
 33、眼见不为实 。。。 
 
 
  曾被洗掉什么,鬓角处竟微微翘起了一小块,必是刚才药水一阵湿润,虽不曾寻到易容药物,却起到了其他作用。
  但人的面皮难道还能翘起不成?
  李寻欢的眼睛亮了起来,极为小心的探指捻了那小小一块,触手柔润光滑,厚实有物,一时不敢太用力,竟然不过揭起一点点。
  既然如此,他便胆大起来,涂了药水,仔细小心揭去。
  小小一张面具,当真制作的精致灵巧,李寻欢也不由一叹,却再也叹不出,他已经瞧见了那张脸,面具之下的脸年轻无须,青白柔顺,竟是个书生面孔,不知是谁,却断然不是黄北静了。
  若黄北静为假死,似乎事情便眉目十分清楚了,李寻欢抿紧了唇,小心把面具重新覆上,小心出了门。
  既出恋梅庄,却不往逍遥山庄而回,径自往城郊而去。
  他要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我好惊骇,以前听了N遍老妖的百鬼夜行都不觉得啥,偏偏今天被吓到了,还要不停地写死人,还是一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写,哦,老天保佑~~
哦哦,花大开新坑了哦,楚欢的文,喜欢的快去看哦,嘻~~




34

34、因果终有报 。。。 
 
 
  七叔公的府邸比起逍遥山庄要小得多,建筑却极为齐整。
  要找到七叔公的住处也便十分容易。
  此时虽不太晚,也已经不早,府中人早已睡去。
  七叔公的房间却亮着灯,房屋外厅有隔间,灯光从此处而来。
  隔间中有佛龛有炉烟,有人佝偻着身子盘坐,虔诚而庄严。
  楚留香看了许久,那人既不回头,他只好开口,“老爷子如此虔诚不倦,是为自己积福,还是为他人积福?”
  七叔公没有抬头没有转身,手里念珠不停,淡淡道:“都不是,我这是替人赎罪。”
  楚留香道:“替谁赎罪?”
  七叔公道:“替上官家的子孙。”
  楚留香道:“包括上官昱?包括上官逍遥?”
  七叔公沉默一会,忽然叹息一声,叹息着道:“或许……”他本来如同一尊木雕,一声叹息便全然活了。
  他站起身来,放下了念珠,掌灯出了隔间,倒茶奉客,苍老的脸笑得苍白可亲,“我猜着,你早晚要来。”
  楚留香笑道:“我早已经来拜访,老人家却不愿见我。”
  七叔公道:“那个时候还没有必要。”
  楚留香道:“哦?”
  七叔公笑起来,“那时候我说的话,你必然不信,我又何必说?”这个被酒肉女色侵蚀的迅速老去的老人,眼中竟然全是睿智慧黠。
  楚留香道:“现在我便会信么?”
  七叔公道:“一定会,你已经在逍遥山庄足够久,足够看清一些事情。”
  楚留香沉默一会,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请老人家指教。”
  七叔公摆手笑道:“云儿早就建议逍遥求你帮忙,逍遥却心高气傲低不下头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有很大的责任。”
  楚留香没有说话。
  七叔公道:“现在你都看出了什么?”
  楚留香道:“我或许可以确定,上官逍遥还活着,上官昱是假的,商老伯是假的,秋娘心有叵测。”
  七叔公神色颇为奇怪,他缓缓道:“秋娘贪图宝物生出歹心,上官昱原是做戏,老商却早在两年前便已经死在京都。”
  并不算太惊讶,楚留香没有说话。
  七叔公道:“这本是一个又老又俗套的故事,大户人家谁家没有些污垢?把你和几位公子牵扯进来,只是因为上官家的力量抵不过海鹰。老朽一把骨头固然人言微轻,依旧要想各位道声谢,道声歉。”
  楚留香道:“老爷子请讲。”
  七叔公道:“许多年前,在逍遥还很放荡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对他对整个上官家影响力都极大的事情,那一年春天,他与黄北静一同出游,在太行山麓遇上了个俊俏的年轻公子,唤作冷月枫,三人意气相投,镇日寻欢作乐,那冷月枫极为美貌,逍遥年纪轻,竟然不觉瞧上了他,同为男子,这可如何了得?逍遥镇日昏沉醉酒,忽有一日无意瞧见冷月枫竟然与黄北静在行那苟且之事,那时才知貌美的冷月枫原来竟是女娇娥,逍遥又气又怒,与二人大闹了一场离开,谁知冷月枫竟跟着他同行,冷月枫称化身男子乃是为了报家仇,与黄北静苟且却是黄骗她助她报仇竟食言而肥,她后悔不已,只求逍遥原谅,只说心中只喜欢逍遥一人,逍遥那性子,唉……”
  楚留香颇为惊异,这一段故事,听来算不得稀奇纳罕,却思所未思,更未想事情竟牵扯那么久远。
  七叔公继续道:“冷月枫的仇人势力十分强大,逍遥虽是为她报了仇,却也得罪了许多人,后来二人柔情蜜意,也便不再出门游历,我们长辈只庆幸逍遥终于安定稳重,却偏又再生祸端。”
  楚留香道:“莫不是黄北静心中不甘?”
  七叔公叹息,“这倒不至于,上官家与黄家时代交好,断没有为一个女人闹翻的道理,只是,唉,只是那冷月枫竟早已怀了黄北静的孩子,时间上算着不对,逍遥又气又恨,冷月枫又羞又愧,孩子虽是勉强活命,冷月枫竟那时便郁郁去了,家长提议把孩子送还黄家,逍遥却如何也不愿,也便冠了上官的姓,当做上官家的孩子来养,但他体内究竟不是我上官家的血,迫于家长压力,逍遥一直送上官昱在京城,逢年过节也不回还,上官昱不明内情心中生愤也在情理,却谁也没有想这孩子竟然偏激至此。”
  楚留香眼珠转动,“上官庄主诈死难道当真为他?”
  七叔公道:“上官昱有一个从总角玩伴名唤海天青,也便是海鹰的首领,那孩子竟然勾结了海天青和黄北静来陷害上官家,这可不是,唉……”
  楚留香一直很冷静,听此言,却忽然跳了起来,失声道:“上官昱是谁?”
  七叔公不明白他如何这般激动,依旧答了,“便是你们口中的商老伯。”
  楚留香一跺脚便跃出了门,叫道:“李兄危矣。”本已出了门好远,却又折了回来,紧紧盯着七叔公,道:“上官庄主可是隐在城北荆水边上,名唤放梅翁?”
  七叔公惊讶道:“逍遥却在那处,却也不是什么放梅翁。”
  放梅翁本是那老者随口绉来的,当时楚留香也在侧。
  楚留香哪里还能来追究这些?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逍遥山庄,当下只希望李寻欢莫多事逞强独自去寻上官逍遥,这希望却也太过渺茫。
  听七叔公所言便知黄北静必为诈死,依李寻欢性格也必然会去寻找上官逍遥,如果他所料不差,李寻欢早已经认出了上官逍遥,此时有疑问有消息,如何不趁了夜再去相寻?
  而海鹰曾经说他来此地乃是寻被盗之物,盗物之人,无论是真是假,都已经指向了那假扮海鹰之人,那人却是一心要李寻欢死的,若然海鹰也是敌非友,李寻欢焉有活路?
  上官昱既然可以化身为商老伯,必然擅长易容之术,他又如何不能化身为其他人?包括那个假的海鹰?
  这一切,看似松散,却忽然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那假冒海鹰之人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山庄之中异常的安静,一片祥和景象,果真不见李寻欢,却在折身出门之际遇上胡铁花,楚留香的心冷了下去。
  胡铁花大惊,“我并不曾见李兄来寻,他现在何处,此时赶去可还来得及?”
  赶去了才知来不来得及。
  出城三里,遇荆水而转,行走不远,果真见了红梅。
  在不久之前的一个清晨,楚留香与李寻欢曾戏言比试轻功而行走至此,此时却全然不是如此等闲情致。
  当此时,月光正好,有雪色反照,血色老梅远远傲然孤立,耀眼动人。
  梅花树下,正卧有一黑漆漆物事,两条人影瞬息变幻,激烈缠斗,月白长袍是熟悉的李寻欢服色,一团黑的想来便是那假冒海鹰之人。
  胡铁花长长出了口气,“还好不算太迟。”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自荆水方向掠来一人,他们沿荆水而行,那人自荆水而来,他们虽瞧得见老梅树,那人却比他们更快的接近了。
  但见一条黑影一晃而近了那缠斗二人,看那劲头,势不可挡。
  胡铁花惊叫一声,“海鹰。”他本已经慢下速度,再次加快,却见身侧黑影一晃,楚留香利箭般射出,往海鹰迎去。
  海鹰朝缠斗二人而去,楚留香朝海鹰而去,胡铁花提掌朝假冒海鹰之人而去。
  电光石火间,楚留香或许不算太冷静,却已经看得清楚,海鹰势头虽劲,却是一爪抓向假冒海鹰之人肩头,那人身形变换虽速,海鹰却似完全了解他的招数,轻而易举便要抓上,楚留香整个身影已经扑来,海鹰临乱不惊,身形斜里一转,变爪作掌,平行身子接了楚留香一掌。
  楚留香只当他要伤害李寻欢,这一掌全力而为,待得发现不对,撤掌已经来不及,便凌空一翻,掌力腾空而去,迅速对了一掌,一触即分,借着掌力回击往后跃出数十步,海鹰平行身子对掌,岂非也是存了这个心思?掌力推出便撤,轻飘飘落在远处,朝楚留香挑眉而笑。
  这一掌,虽是阴错阳差,却算得上棋逢对手,楚留香出了七成力,倒也不知海鹰如何,只是一掌之下,尘雪飞扬,一时竟弥漫了视线。
  再看另一厢,却是另一番景象。
  李寻欢与那人接连两次交手,皆在下风,几乎都未曾出手,此时他却似乎杀红了眼,招招抢攻,竟似乎搏命招数,反观那人却似乎左臂受了伤,招招不便,虽则未曾落败,却危机重重。
  胡铁花本是为着救李寻欢而来,看此时情境,倒也不知该不该出手,但观李寻欢模样,却实在有些反常,依他性子,如何会这般拼招搏命?他是多么谨慎的性子?莫不是以退为进?
  思及他午时方受过一记掌力有内伤在身,右手又多不便,胡铁花一时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一咬牙,看准李寻欢变招,那人收掌的空隙,插身而入,赌着背后李寻欢绝不对糊涂到对他出手,左掌斜斜一划,右掌实实在在接了那人一记掌力,算作接过了李寻欢的战斗。
  李寻欢当真十分清醒么?他的一爪已经靠近了胡铁花脊背,却正听掌力对接之声,这一爪才硬生生收了,身形不动,往后蹬蹬蹬退了三步,差点摔倒。
  楚留香已经扶住了他,却有些吃惊。
  李寻欢眼中有火焰在燃烧,面上通红,虽则狼狈,却如刀如剑,出了鞘的刀剑,锋利而尖锐,更如被惹怒了的雄狮虎豹,他的爪牙已经磨利,正等着噬人血肉。
  楚留香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他的右手又是一片血肉模糊,这人,这人!
  幸好,李寻欢那般表情持续的并不太久,他扶着楚留香的手,狠狠弯下了腰,咳嗽起来,死了命的咳嗽,便似要咳尽心肺般的用力。
  他浑身透着痛苦悲伤的味道,楚留香只看得心里发堵,忍不住便要把人狠狠抱进怀里。
  他却没有行动,因为他忽然看见了一样东西,那在老梅树下黑乎乎的一团物事。
  此时便在他脚下三步处,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竟是一个人的尸体,侧身卧于地,胸前大片的暗红鲜血,心脏被冷弃在尸体一尺处。
  这个人面容隐在暗中,却早已经由衣物花白头发看出了身份。
  这人,却是放梅翁,却是上官逍遥。
  一代王侯,竟如此惨死。
  而此间之人,除去他们后到之人,除去李寻欢,便只得冒充海鹰之人,李寻欢绝对不会杀上官逍遥,难道是那人动的手?竟是如此残忍的手段。
  这,才是李寻欢发狂痛苦的原因吧?
  楚留香忽然觉得漫天黑夜从头顶压来,竟痛苦的喘不过气。
  那人,那人,他是——
  忽听一身大喝,“上官昱,还不住手?”
  大喝的人是海鹰,上官昱却是谁?他喊得既不是楚留香胡铁花,也不会是李寻欢,那必然是假冒海鹰之人,他,才是真真正正的上官昱。
  或许,李寻欢早已经猜到,所以才会发狂痛苦,楚留香也已经猜到,他的痛苦不见得比李寻欢少。
  弑父,他到底是弑了父。
  上官昱听得海鹰大喝,手下动作更紧,胡铁花却不愿陪他,寻了机脱身而出,一跃而至楚留香身侧,便看见了上官逍遥的尸首。
  上官昱既不看楚留香等人,更不看海鹰,胡铁花一跃后退,他竟也凌空往后接连三个翻身,便要逃离。
  楚留香站直了身子,海鹰的手已经按上了上官昱肩头。
  他的轻功与上官昱完全相同,却美妙高明许多。
  海鹰抓了上官昱,连点数个穴道,往地上一掼,朝楚留香挑眉,“楚香帅,这人我且借你一用,可速速还了我。”
  楚留香看着上官昱,声音沉重缓慢,“是你杀了这个人?”他指着上官逍遥的尸首。
  上官昱身不能动,早已目眦尽裂,眼中全是愤恨,只冷笑道:“是我杀的便怎样?山野匹夫竟也想坏我的事,如此杀了还算便宜了他。”
  楚留香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你可知道他是谁?”
  上官昱冷笑,“山野老匹夫尔,还能有什么高贵身份不成?”
  楚留香道:“山村老者为何要坏你的事?你难道没有考虑过?你难道当真不曾考虑过他的真实身份?”
  上官昱道:“李寻欢来寻他总不是假,他一个外来客却处处与我作对,与他关联之人个个我都要杀尽。”
  好重的杀机,好狠毒的心思。
  楚留香缓缓道:“您难道不曾想过,他便是你的父亲,上官逍遥?”
  上官昱怔住了,胡铁花也怔住,“他?竟然是……”
  上官昱大叫道:“不可能。”他狠狠瞪着楚留香,“上官逍遥不过五十岁,一辈子养尊处优,怎么会是这样的老头子?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楚留香沉默着,“或许他与你一样易了容呢?”
  上官昱冷笑,“你以为易容像吃饭一样简单人人都会么?他世家子弟如何懂得易容?”
  李寻欢缓缓抬起头来,悲伤的瞧着他,缓缓道:“你难道没有想过他是为了你一夜白头?”
  上官昱怔住,却又哈哈大笑,“你在说什么笑话?他可曾把我当做他的儿子?他为我白头,太好笑了……”
  李寻欢转头去看上官逍遥,下意识握紧了楚留香的手,满手的血肉滑腻,一时倒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李寻欢叹息着,缓缓道:“你实在错怪了你的父亲,你本是个聪明人,如何不愿意多动动脑子?如何不愿意多想一想?仇恨当真那么重要么?妒忌竟然可以让你对自己最亲的人出手么?”
  他说话一直很慢,正是这缓慢的语速,竟使得每个人心中沉重下来。
  上官昱叫道:“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的痛苦?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李寻欢道:“我确实不是你,我还会用脑子来思考,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想一想,父亲自小便送我出门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如果他讨厌我如何让我衣食不缺仆从相随?便是讨厌总该有原因,在许多原因许多疑问没有解决之前,我绝对不会凭着嫉恨心理来对自己的亲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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