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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海 他心底有片静默的海by群语未央-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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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轻时候飞扬的岁月早都已经奔远了,他们在时间碎屑里走散。
他们一起喝过酒,一起玩过闹过聊过天,可是他们有各自的坚守,横亘在岁月深处的对峙终究把他们逼上绝路,当他们不再用打架来撼动对方,他们便已经长大,并开始无可挽回的奔向沧桑的背负。
                                                              (番外一END)

这段时间李赫宰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哪怕回家也都是半夜,而且总是心事重重的,刚一沾家马上就又要走。这两天甚至更严重,好几天都没回来。
李东海打电话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李东海总是心里不舒服,就像有块儿石头挂在心里,沉重没法安稳。
那天李东海上完一节课,昏昏沉沉的把脑袋塞胳膊里窝着。有人拍拍他,李东海眯着眼睛皱起眉抬头:“干嘛?”
“外边儿有人找。”
李东海把书往前一推,揉着眼睛就走出去。刚出了教室连人都没看清他就给一股子大力给摔在地上了,李东海摔的屁股生疼,这回是彻底清醒了。
“操!谁呀有病啊?!”李东海骂着抬头,就看见红着眼儿的金俊秀疯了似的往自个这儿扑过来。
“李东海!!我特么杀了你!”金俊秀骂人都带了颤音儿,冲过来就揍。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正特么的不爽呢!”李东海窜起来就跟他扭打到一块儿。
算起来俩人从认识就是一路打过来的,尤其大一一块儿住了一年,经常是因为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打的鸡飞狗跳尘土飞扬的。打仗当饭吃,他俩都习惯了。可这次,俩人都是动了真格儿了,谁也没给谁留余地,拼了命的揍,满身的汗满身的疼都顾不上管的,从站着打到躺下,从门里打到门外。打的浑身快散了架的时候,金俊秀一拳掀在李东海脸上,李东海拽着他衣服,一脚踹他肚子上,金俊秀顺着劲儿把李东海拽过来抡地上,顺势就把他压到底下摁死。他扬起手来想狠狠甩他一巴掌,李东海死瞪着眼睛看着他,梗着脖子就是不服软。
金俊秀看着李东海清澈的跟水似的眼睛,却突然下不去手。
打他可以,损他自尊,他还是办不到。
金俊秀那手忽的就没了劲儿的放下来,眼睛忽的泛上湿润来:“李东海……李赫宰出事儿了……因为你,又特么的因为你!!!你他妈赔我一个李赫宰!”
周边围一群看戏的因为老师进了教室也只能进屋听课,走廊呼啦啦的撤了个干净,空荡荡的好像有风刮过去。就剩他们俩人对峙着,金俊秀咬着牙,压着哽咽。
李东海躺在地上心里咯噔的翻了个儿,傻了眼:“李赫宰怎么了?!……你特么倒是赶紧说啊!!”
金俊秀眼里是巨大疼痛,他说:“李赫宰杀人了……给抓了……就上次那欺负你的人……让李赫宰整死了……”
黑压压的天轰隆一声倾塌,李东海是瞪大了眼睛,心跳声放大成轰鸣。
金俊秀淌了眼泪说:“他本来以为应该能摆平……可这回事儿闹大了……曺圭贤说……连李特哥都没法子了……那天……那天你特么干嘛去了啊!!那天你特么干嘛去了啊!!李赫宰就是想看看你!!!他没带家里钥匙!知道状况不太好他还特意冒着险跑回去要看你去!!你特么干嘛去了那天??!他就站在门口等着……然后就那么被抓了啊!!!”
那天……李东海在跟剧组里的人吃饭。
李东海崩溃的看着金俊秀,张张嘴,眼眶突然就胀的通红,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以为是做梦,却生生看着头顶的天朝自己塌下来。满世界好像只剩下他自己了,不,这回,是真的只剩下他自己了。
李东海放弃似的躺在地上,金俊秀傻了眼,然后看见李东海眼睛里的光亮成片成片的灭去,终于成了片无边的黑,黑的让人害怕。推开金俊秀,爬起来,踉踉跄跄,离开了,脚步凌乱,好像成了副空壳。
金俊秀不敢上去拦他,他看着他那样甚至都不敢跟他说话,他那副模样,脆弱的好像一丁点儿微小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碎掉彻底崩塌。他从没见过一个人能有那么疼痛的滋味儿,那么浓烈的弥散出来,简直要侵吞了天地了。
是怎样的爱跟丧失能击溃一个人到如此地步?金俊秀始终不想明白。
李东海回了家,只觉着心脏被拧住,呼呼啦啦的一直淌着血。他走到五楼,每一步都沉重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再起不来。绝望成海,呼啸而来,能救他的人却再不能在他身边儿。
他看着那门口,仿佛看见了那一天,李赫宰站在门口不安等着自个的模样。可是他没等来李东海,却等来了不见天日的囚牢。
李东海是再也不能够踏进那个家,再不敢。
没有他的地方,怎么能叫家。
他崩溃的在门口蹲下去,伸起手,狠狠扇了自个一个大嘴巴。眼泪呼啦顺着红肿的脸淌下来,他却已经连抬手擦的力气都没有。
是觉着他的世界都坍塌了,废墟压在他肩头,光跟空气都被隔绝,是要死在一片绝望里了。
他的李赫宰,怎么能成了囚犯呢,他那么骄傲,他那么强,他可怎么受那委屈。
他想起他的笑,想起他把自个抱在怀里的模样,胸口被掏开个大洞,他留下的温暖呼啦的从各个角落散去,疼痛胀满了一整个人,呼吸都滞住。
李赫宰,你怎么能,留下我一个人呢。
李赫宰,你能不能,再回来一次……这次,我保证我不离开家门,这次,我一定不让你忐忑的等在门外,这次,我来保护你。

“金英云你特么长点儿脑袋行么?!以前李赫宰也不是没犯过事儿!那也没说摆不平!我告诉你,李赫宰无论干什么都得考虑考虑海子,他要是料到这次事儿能弄成这样,他特么绝不可能这么干!他不可能明知道这得毁了他俩还这么干!这次这里头绝对有事儿!你特么去找李特就是个毁你知不知道?!”
金希澈正指着金英云的鼻子骂,李东海突然撞开他的办公室门。金家俩人正剑拔弩张的差点干起来,听见门响都往门口看过去。金希澈看见李东海的一刹那就傻了眼:“海子!你……”
金英云也懵了:“东海!!”
李东海站在门口跟钉在那了似的,手指节泛着白,死死抠着门框,他说:“哥,帮帮我…帮帮我俩……。”然后眼一闭,轰的就倒下去。
“东海!!!!”俩人叫唤着往门口冲,把人抱起来放沙发里,拍着脸把人拍醒。
李东海捂着胃一声不吭。
金希澈一双惊艳的大眼睛里全是揪疼,咬牙骂他:“李东海,你特么成天就知道折腾自个折腾别人!”边骂着就要奔去找药。
李东海坐起身儿来拽着他:“哥……哥……胃疼都是老毛病了……没事儿,你先别管我……李赫宰……李赫宰他……”他噎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眼泪突然就噼里啪啦的砸下来。
金英云皱着眉给打了杯热水塞他手里,心里忽的就难受的脱了控制,说:“东海,我们这儿也正商量这事儿呢,李赫宰早就混的比我猛了,他自个都解决不了,说明这不是小事儿,咱现在只能指望李特。”
金希澈一听眼睛突然就瞪起来:“你特么少找李特!他哪次起好作用了?不都变了法儿的玩这帮人!我告儿你,这次事儿绝不是那么简单,你找李特肯定更特么完蛋!”
金英云窜起来气的满屋乱转:“金希澈你心里没数是吧?!你有能耐你能杠过李特么?这会儿是你特么逞能的时候么?!”
李东海转了头看着金希澈,他说:“哥,我知道你为我好,但这事儿不去求李特哥怕是真不成了……”
金希澈咬牙,站起身轰的踹倒了个椅子,抱着胳膊一句话都不说。
李东海眼神慌乱,他把水杯放边儿上:“不行,我得去找特哥,我现在就得去了。”
“我送你去!”金英云拽着李东海就出了屋。金希澈骂骂咧咧的,但到最后还是不放心的跟去了。
仨人赶到公司,金希澈一脚蹬经理办公室的门,李特一身灰西服,坐宽椅子里正皱着眉压着嗓子讲电话,手一挥示意他们安静。金希澈哪管那套,上前把办公桌拍的砰砰响:“有事儿找你!赶紧特么给我把电话撂了!”李特妥协的叹口气,跟电话里交代一声儿真的挂了电话,往后边儿看看快瘫了的李东海,淡然说:“我知道你们找我什么事儿,我这也犯愁呢,你俩先走,我跟李东海有点儿话得单独谈谈。”
金希澈嘭的又拍了下桌子,李东海吓的一震。
“李特我告儿你,这事儿你要不给我弄明白了你以后都别想见着我!”金希澈转身拽着金英云出了门,嘭的把门摔死,一头红发张狂的飞扬过去。
李特低着眼睛看桌子上一堆东西,眼睛都没抬一下,他说:“李东海,你俩给我惹多大事儿知道么?知道李赫宰在我这多重要么?他手里掐着我一半儿的人脉跟生意,这特么的是想要我命啊李东海。”
李东海咬着牙走到李特身边儿,是折损了所有骄傲坚持,颤着声儿说:“所以你肯定得救他对吧哥……我知道你有能耐,我真没别人能指望了……哥,你一定得帮我……”
李特啪的把手里一沓子档案袋摔桌子上,刺耳的一声儿响,李东海给吓一缩脖子,水汪汪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李特恶狠狠的就朝李东海喊了:“你们都特么当我神仙啊?!李赫宰一个你一个!李赫宰就特么一纯二货!一遇了你的事儿就特么的脑子不够使!平常那么精明一人,不该办的事儿这次一块儿都他妈的做全了!”
李特干脆站起来,抱着胳膊来回的走:“李东海,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李赫宰跟我现在干的事儿要是这次给露出去了,我俩就特么得一块儿死!一堆人得跟着一块儿死!”
李东海胸口堆起了碎石头,把腔子撑的生疼,他不敢大喘气儿,有什么正朝他沉重压下来,他小心翼翼的问:“哥,你俩干什么了?你说什么呢?”
李特往桌子上扔了包东西,一个透明小塑料袋包着的,白色粉末。李东海心脏忽的停了跳,他端着呼吸,满心不详预感要冲破喉咙,他小声儿问他:“哥……这什么啊?”
李特走到门边儿把门锁了个严实,然后转了身,眼睛是残忍的凉:“我们在做这玩意儿卖,你觉着被查出来的话,李赫宰会不会给判死。”
天旋地转,李东海突然就站不住,四肢百骸里的凉气都冲进心脏里。
贩毒。那他妈是要了命了事儿啊!那是能压到一辈子都不得安生的事儿啊!
浓黑的恐慌成了海,他突然沉没到里头,绝望灭顶。
是啊,要不哪来的钱?这么长时间了,那房子没见他交过一回租金,那车,说是朋友借的,没见他还给谁。他说要给自个海边儿的大房子,他怎么给。
李东海突然觉着自己特傻,兜兜转转抱着希望的行走,走回原点才发现自个始终走在个无望的死地。隆起的来路突然就坍塌,你看,老天总是嫌我们不够悲惨。
李东海笑出眼泪来,李特坐回位子静静的看他崩溃,什么话也不说。
李特既然能跟李东海摊开说这件事儿,那就已经有了他的计划跟打算了。
“李赫宰这次闹大发了,既然都跟你说了,我也就不避讳了,干这行儿的,说不犯点儿人命都是纯扯淡,在银子面前儿,人命也不过就是拿来垫脚的,可这垫脚石也得选好了吧?总不能拿玉石翡翠垫脚吧?能碍着我们事儿的一般也都是些没家没业的糙命贱命,我们收了也就收了,权当给社会主义祛病除害了,可李赫宰这次他可是犯了大忌,弄死的那人家里跟H市公安局的局长有点亲戚关系,我打听了新闻社,明天这事儿就得见报,人家家里那边儿发话了,不弄死李赫宰这案子就不能结。”
李东海猛的抽了下,一身苍凉绝望,他被那个死字儿吓的没法呼吸。
当当,有人敲门,李特抬抬下巴示意他开门。
李东海僵着身子打开门,看见门外一脸颓废的金俊秀惊讶的看着自个。
金俊秀没想到李东海动作这么快就找上了李特,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皱眉刮了他一眼:“特哥,那我先等会儿再过来找你。”他退出去,却没离开。那门就开了个缝儿,金俊秀在门口靠在墙上听。
李东海转回身,李特看进他眼睛里说:“李东海,这回哥是真帮不了他。”
李东海听了这句话,突然就被疼痛贯穿,像个审判,直接把李东海打进了地狱。胃里呼啦的涌起绞疼,像吞了刀片儿,从腔子里一路疼到深处去,绝望的疼从底里汇聚成河。
可他不管他李赫宰是十恶不赦还是惨无人道,他只知道他是这世上自个唯一最爱的那个,是把他的心占了个满再也挖不出去的那个。是让他可以豁了命去换他安好的人。
李东海看着李特转过身去把东西放好,他在他身后颤声儿叫了声:“哥。”
李特回头的时候,李东海突扑通跪在他跟前。
那震动让他倒吸口气。
骄傲不要,自尊不要,只要能给他的李赫宰一个保全,他就能豁出去一个世界。
他生生把自己折损,是一头扑进这盛大绝望了。
可就是这么绝望的时候,他也从没后悔遇见他,爱上他。
李东海压着嗓子,浑身有微小颤抖,他说:“哥,不管李赫宰是干什么的,他哪怕丧尽天良哪怕坏事儿干尽,他也是……也是我的李赫宰……没他我特么也活不下去了……所以我得救他……哥,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你告诉我,你不用多费心,你就给我个门子,我自个去打通路子就成……你只要帮帮我……我什么都给你干……”
李特伸手扶他起来,凉着一双眼睛没什么情绪,他说:“我不用你帮我干嘛,但你看,因为你,我损失了李赫宰,这缺口简直特么能要我老命了。”
李东海咬着牙,眼睛疼痛却再也淌不出泪来,他的天坍塌在他身上,让他看不清前路也透不过气,他拽着李特,卑微惨淡。他哭的卑微绝望,说:“我行……我行……李赫宰的空缺我给补上!我都替他!没他还有我呢!只要你帮他,只要你帮他,哥!我肯定比他做的还好!你放心,你放心!”
不就是死路么?你都走了,我怕什么?我说过我要陪你,所以死路也要陪你一块儿走。
我们都想向光而活,可命途惨淡,我没的选择。我得救你,哪怕我得舍了光向死而生。
李赫宰,我舍不下你,哪怕前路是地狱。李赫宰,我多喜欢你,李赫宰,我舍不得你。
我们耗费了一个又一个年月,逃不过用彼此折磨的方式成全一段陪伴跟一场浩劫一样的感情,可我不后悔,因为那是为了你李赫宰。
所以你看,李特又赢了,这么看来,就算李赫宰真进去了几年出不来,又或是更惨给判个终生监禁还是死刑,李赫宰手底下的人脉也会有人接手,在李特这儿,他永远不缺为自个卖命的人。凭李东海跟李赫宰的关系,他一定能把李赫宰那些人脉都接到自个身上,然后代替李赫宰的角色在自己的剧里演下去。
新的规划到底还是有了雏形,李特心情还是有了些好转的。他伸手扶了李东海起来:“我这儿认识几个律师,都是顶尖儿的,你去挨个找找看,研究研究怎么救他,跟人打交道就靠两样,一是你自个的能耐,二就是靠钱,你要缺钱了哥这儿有,别跟我客气,知道么?”
李东海浑浑噩噩的点头说谢谢哥,然后推门走出去,抬头就撞上金俊秀。
金俊秀竟然有些神色恍惚的不敢看李东海,李东海冷冰冰的没有表情,他明白,他一定是看见自个刚狼狈的模样了。
李东海惨淡的挑挑嘴角,金俊秀一下子全着了慌,然后他听见李东海说:“笑吧,我知道你想笑话我,想骂我贱,多大的骂名我都忍了,不差你这点儿,你要是为了李赫宰的事儿去找特哥,我可以告诉你别白费劲了,能做的不能做的我都做了,得来的也就手里这点儿玩意儿。”李东海挑挑嘴角,眼里淡光散落,拍拍手里一沓子的档案袋儿:“这些律师都是李特哥的熟人,也许能帮上忙,你要想帮忙的话,就跟我一块儿去联系联系,帮李赫宰把官司赢了吧。”
金俊秀呆愣的接过李东海手里几个档案袋儿,特惊讶的抬头迎上李东海那双要人命的眼睛。
李东海没哭,他看都没看金俊秀,表情始终都是凉淡的,这样的李东海,金俊秀觉着陌生,他说:“12号下周五开庭,抓紧点儿,要是有进展的话就联系我。”
金俊秀彻底懵了,他好像突然就不认识了眼前这个李东海,淡然的好像有了海一样的承担跟包容,从容的好像经历了数不完的沧桑。
那时候金俊秀不知道,人的变化往往发生在一瞬间,于是他所见到的,就是李东海开始成长的起点。一个人有了担当,有了使命一样的压抑信念,那他必然是要成长的。一朵花爆裂开放的声音,全世界都需要听到它的惨烈的精彩。

那段时间,李东海他每天只能吃上一顿饭,还是陪各路律师还有那些能借上力的人喝酒。他没时间去上课,请了假,他不能回他跟李赫宰的家,他怕自个会沉溺到回忆里,疼的什么正事儿都办不了。他为了不让家里发现,拿自个的生活费在外边儿租了间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天天不着家的往外跑,白天跟各路人士见面谈案子,晚上整宿整宿的查各种案例还有各种查法律条文。半夜困的时候就喝咖啡,饿的时候就吃泡面,胃疼了就止疼药顶着。
他开始消瘦速度让人害怕,眼窝陷的特深,颧骨显得高了,嘴总是干裂苍白的,从背后看他,好像这个孩子走着走着道就能突然倒下。
这件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办,第一天他就被拒了。
李东海进了门跟梁律师打了招呼,他说自个是李特的朋友,有个案子想让他帮忙,那梁律师一听,招呼的特别热情。李东海提前一天熬了一宿,把所有资料跟相关的材料都查清楚了整理出来了,摊到律师跟前儿,愣是把梁律师吓了一愣:“你不是头一次代理起诉吧?可我看你也就是个学生样,弄的真专业,给我省了不少事儿啊。”
李东海淡淡的笑,礼貌谦和,恰到好处:“我是学生,这也是第一次,这不考虑着您这儿也挺忙的么,不想多耽搁您,这样对大家都好。”
梁律师满眼欣赏的看看眼前儿这漂亮但是略显苍白的男孩,然后低头研究案子。
梁律师从翻开那资料开始,眉头就没展开过。李东海坐在那,手里钻出了汗,心脏噎到嗓子里下不去:“梁律师,您看这案子……咱希望大么?”
梁律师皱起眉,半晌摇摇头,李东海突然就胸口疼痛,眼前一片绝望蔓延开。
律师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说:“现在人都抓着了,而且他态度恶劣不配合审理,这一点就很难办了,你说,按理来说类似这种恶意伤人致死的案子,唯一能给嫌疑人减轻后果的办法就是把事件往过失杀人或者防卫过度上套,可你看……”律师把那资料在桌子上划了半圈儿转到李东海面前儿:“你做的整理你应该最明白,检查报告没查出嫌疑人身上有受半点儿伤的痕迹,防卫过度这个就肯定不能成立了,再看过失杀人,那更开玩笑了,死者伤势在那明摆着,说白了,就那个伤势,任谁都能看出来被告就是想活活弄死他,过失杀人这设定肯定搪塞不过去……”
李东海小心翼翼的抽了口气,无力的用手撑头:“那,梁律师,你看,咱还能不能有别的办法?”
梁律师把材料拽回自个面前,又研究了一遍,外边下着大雨,天很凉,李东海竟然渗出了一头的汗来。
可他还是没等到想要的结果来,梁律师看完到底还是摇了头:“不是我不帮你,这案子性质挺恶劣的,一般的手法根本糊弄不过去。”
李东海喘不过气儿,哑着嗓子眼里全是没边际的慌:“梁律师,你看,是这样,李特哥让我来找你,肯定是信着你了,我个外行都听说过您这行儿是专家,不指望你我也就指望不上别人了,这样吧……”李东海从包里掏出来准备好的一个信封,推到梁律师跟前儿,眼里全是小心翼翼的期待:“我准备了点儿这案子的经费,梁律师您就先收着,案件的受理费咱再另算,要能成,我给你三倍,您看这样成么?”
梁律师看着他那里边儿塞的满满的信封,为难的笑笑:“不是我不想帮你,就冲李特我也会对你的事儿多上心,可我真是能力有限,我不能拿了你钱办不成事儿你说对吧?”
李东海小心翼翼的笑容突然就僵在那了,舌头硬的说不出话来。心脏忽的疼的没了边际,好像快给这沉重给压死了。
最讨厌一种人,最后自己却变成了那种人。他是生生变成了低贱的小市民,为了哪个目的讨好巴结,笑脸相迎,谄媚倒贴,嘴脸丑恶。
可就算都做到这步了,还是不行啊。给人家塞钱都不要了,好话都说尽了人家都不管。
李赫宰,我怎么救你?我得救你才成啊!
那无力感从身体的各个缝隙钻进去,侵蚀内里了。
李东海笑的僵硬,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那,那梁律师,我就不打扰你了啊,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个饭吧。”
梁律师看着那孩子眼睛里边儿那些崩碎的闪光,突然就不知道说了什么好,有点木讷的说了句:“好好,好说好说,有什么困难跟不懂的就来找我。”
李东海起了身儿,把那信封塞回进包里,晃晃荡荡的推门出去。强压下心里呼啸奔来的绝望,整理下衣服,眼眶酸疼,拿出个下一个档案袋儿,深吸口气,看了地址就打车奔过去。
他把这几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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