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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长生-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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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死一样的沉寂。谈笑心中渐冷。
“晚了。还是晚了。”老树声音凄楚,瞬间又老了许多。
“前辈?”
“你们逆天而行,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
“前辈?”
“你们亵渎了上古神物,你们……你们……”老树伤透了心,他在迅速干枯,他的声音也开始断断续续。
“前辈?!”谈笑后悔了。
一颗翠绿的小树从远方奔过来,它扑在老树身上,想要紧紧地抱住它,可是无论它怎么努力都无法阻止老树的衰老和干枯。
“怎么回事?阿九?怎么回事?”
谈笑此刻心中又急又恨,“前辈要死了,它越来越干枯了……水,你不是会御水?你不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拿出身上的冰钉塞进碧丹生手中,然后抓着碧丹生让他的手与老树相贴,而他的手掌和老树之间只好是那冰钉。
“快,用这个,要很多水……透过去……”谈笑急了。
他们没有看到那些大树小树都回来了,他们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慢慢地向着老树围拢过来。而那个扑在老树身上的小树更是呆呆地“看”着碧丹生的手掌,又或者是在看那枚冰钉。
碧丹生没再多问,而是努力把水透过冰钉输送过去。
老树的情形似乎好了些,但它似乎本身就失去了想要活着的欲望。它让人感觉到漫无边际的绝望和荒芜,抓得人心脏发痛。
良久过后,老树道:“仙人重诺,历来弱肉强食,便是上古神物也会遭人亵渎。天地伦常早已沦丧,乱世不是我故乡。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孩子们,你们都过来吧。”上百的大树小树涌过来,它们行走得极沉默,极有秩序,这种消极行走的形态就像是在绝望赴死。
谈笑和碧丹生被大树小树们挤了出去,而碧丹生握紧了冰钉。他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生丹木和万水凝珠是神物,这两样东西已经被毁,即便你们找到了,也再也修复不了了。罢了罢了,注定我们古丹华一族要遭此大劫。永生沉默。苍天,这就是你对我们古丹华的惩罚吗?”老树的声音悲痛,小树攀在它身上似在鸣叫哭泣。
苍老的树枝轻柔地抚过小树,缓慢的动作中饱含了浓浓的不舍和爱护。
谈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她的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想说什么却无话可说。
“孩子,”老树对谈笑道,“你是个善良重诺的孩子,但这个世界不是善良和重诺就能够生存下来。虽然天理已不在,老朽还是想说。天地循环,报应不爽。我们古丹华木一族早年愧对上天,如今上天是要来收我们了。你还年轻。需知诺言并不可轻许,若有违常伦你又不辨是非,终有一天会招致毁灭之灾。”
“前辈……”谈笑嘴唇轻动。
“要治你的眼盲,需要找到伤你的神器。还需一天地炼器之师以神器为材炼制双眼,若能放入你的眼里。则可恢复如初。只是,天地炼器之师在下界是没有的,而是否炼制得成,又是否能放入你的眼内就很难说了。老朽如今告诉你们此法,不再提之前的条件,只望你们能好好照顾我的……小丹华……”老树的声音渐渐低沉遥远。它的迅速苍老已经无可避免,而当他说完这些的时候,一片翠绿光芒突然暴涨。谈笑只觉眼前翠绿绿的一片,再不见老树,也再不见那些大树小树。
光芒耀眼到无法直视的时候,谈笑抬手遮了遮眼,然后在手掌的缝隙中感觉到那些光芒又在瞬间逝去。
她放开手。一个小小的孩子正含着手指眨巴着眼睛看着她。那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小孩,他的后脑勺扎了一条直直的小辫子。他的表情天真纯善,此刻正微微歪了脖子一字一顿道:“我叫丹华。”
谈笑眨眨眼,走上前去想看得仔细一些,可是那孩子也很快消失了。她感觉到头上的发丝被轻轻扯动了一下,她伸手去摸,摸到一枝不甚光滑的“簪子”。
谈笑将那“簪子”拔了下来,那是一颗翠绿翠绿的树枝,小树枝不过一掌的长度,一端长了一个小小的角,就像是春日嫩芽初冒出头来。
丹华。
一切幻象散去,山还是那山,谷还是那谷,前方的万丈悬崖再没有云朵作梯,后方的古庙宗祠依然香雾缭绕。
如果不是她手中的小树枝被她握紧时戳得人掌心发疼,谈笑会以为刚才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幻觉,不过是做梦。
碧丹生皱着眉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他突然抓紧谈笑的手,将那冰钉握紧了道:“这个是信物……我就要忘了,你要提醒我,提醒我,你是阿九。”
话未竟,远方有不同的声音传来:“师尊!师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谈笑还来不及反应便见之前见过的八壶弟子纷纷奔来。
坏了!谈笑心里开始打鼓。
果然,一个弟子道:“师尊,这是谁?你抓着他做什么?”
又一个弟子道:“看起来好面熟……”
谈笑心中无语沉默,心想这运气会不会也太好了点?难道这个碧丹生就是青蒙山的掌门,是那个传闻闭关多年不出的元婴真君???
“是……阿……九……”碧丹生说得艰难。
“阿九?!”八壶弟子异口同声,已然呆了。
阿三突然像是醒过来一样,“我们已经没壶……”他的嘴被阿大捂住了。
“啊!他是那个……”他的嘴也被另一个弟子捂住了。
“师尊!”不一会儿,大家又惊叫起来,却是那碧丹生已经晕倒在谈笑怀里了。
可怜谈笑年纪小小,个头小小,却要扶着那么大个的碧丹生,猝不及防之下一屁股跌坐在地,连带碧丹生也遭了殃。
170 阴错阳差
阿三正瞪着谈笑呼喝道:“喂!说你呢!你聋了还是哑了?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还不快走开!走开啊!”
谈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握着个小瓶子接什么见了鬼的春光雨露。
阿三气闷,走过来伸手就推,还伸出脚去想要绊倒谈笑,殊不知谈笑自小在天华山就经历过不少此类事情,早就练就得条件反射,动作敏捷非常。
阿三出师不利,脸一阴又要出招,不想有人喊道:“阿九,你与谁说话?我要的露呢?”
阿三慌里慌张地收回了手脚,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摆了。他像是炸了毛的猫被人摸了下突然乖巧下来一样,迅速转身讨好道:“师……”尊……可惜尊字还没说出口,碧丹生已经与他擦肩而过,直接奔向了谈笑。
阿三脸色数变,最后投给谈笑一个恶毒警告的眼神,谈笑就像没看见一样,只把手中的小瓶递过去道:“今早不多。”
碧丹生接过小瓶,一把拉住谈笑道:“走,看他们有没有骗我。”说着拉了谈笑就走。
阿三恨不得捶地痛哭,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师尊怎么就会变成了这样?!!!
谈笑瞟了眼表情生不如死的阿三,觉得这个表情还算比较养眼,至少比他凶神恶煞对自己大呼小叫来得好得多。
碧丹生拉着谈笑走了,阿三就只好灰溜溜地去找他那些兄弟去了。
八壶弟子如今无事可做,只好抱着壶东倒西歪地坐在屋中,表情大多苦大仇深,眼神大多迷茫失焦。
阿三一脚踹开门,惊醒了正神游的众人。
“气死我了!凭什么师尊把我们一个个全忘了,就记得那个什么。那个什么……阿九~”他怪声怪气地说着阿九两个字,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阿大咳了一下,“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什么?”
“哎……”阿大深深地叹气。“你呀,就不要再去找他麻烦了,没用的。你说说看,我们谁没找过他麻烦?我还用金壶照他,想看看他是个什么妖孽,叫师尊小心防备着,可惜……”阿大又忍不住叹气。
阿二道:“可惜还没照到就被师尊收了壶,说这壶最漂亮。要给他当礼物打发无聊光阴……”阿二抚额,简直不堪回首。
阿四道:“是啊,我不过是把最偏远的屋子给他住而已。那屋子虽然远了些,但好歹也是收拾好的干干净净的好吧?这下可好,师尊说我是故意怠慢他,直接让他睡在自己屋里了。这……这……”
阿五怪声怪气道:“如今那阿九是师尊的心头肉,他全忘了我们这些年照顾左右。入了魔障一样,只把那阿九当成心爱弟子,我们……阿呸,都是些低级的洒扫弟子,看都不屑看一眼的。”
阿六道:“我实在不知道那个阿九是什么人,也不知他是不是会什么妖术。我分明看见他被我们杀死在那悬崖上的。怎么就……跟师尊在一起了呢?”
阿七道:“我就说不要采露不要采露,先找到师尊要紧,你们都不听。说什么师父有一会儿不见了是常有的事,错过了采露的时间就不好了什么的,现在好了,采露的时间是没错过了,以后也用不着我们采露了。这露有效果那都是那什么阿九的功劳。要是没效果,哼哼。师尊肯定说是我们骗人,这……这叫什么事儿啊!”阿七觉得无比委屈。
如他所说,如今采露的活儿都落到了谈笑的头上。原因不过是八壶弟子为了证明自己才是碧丹生的“亲密弟子”,于是献宝一样将自己平日里做的事一件一件说出来,就为了勾起碧丹生的记忆。可惜这些事情被碧丹生全部丢给了谈笑,他们白说了这么多也没叫碧丹生回忆起来不说,如今还失了活儿,平白少了很多亲近碧丹生的机会。
阿八仰头望天,“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然后一声长叹,再无只字片语。
阿三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黑着脸一拳砸在墙上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阿大两手交叠放置脑后,身子也往后倾靠着墙道:“那你有什么法子?师尊是多么固执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变过的。他说不出山,这么多年来,可曾踏出过一步?哪怕是走错。如今他不识得我们,就是我们费尽心思他也还是不识得我们,倒不如静观其变,说不定就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呢。”
“我不管舍呢么山啊水啊花啊村啊的,你说这些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我只知道不能让那小子太嚣张了!他是什么人师尊都不清楚,怎么就能这么信任呢?真是见了鬼了啊!他要是那老匹夫的人,师尊岂不是太危险了!”阿三不依不饶。
“我说阿三,你也冷静点。我虽看那小子不顺眼,可自从师尊把他带回来,他可从没主动打听过什么啊,他若真是老匹夫的人,怎么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不给老匹夫打听些消息去?而且他也没对师尊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倒是人脾气不太好,不大愿意搭理人。”阿六道。
“你这是什么话?你怎么倒帮他说起好话来!他给你好处了不成?!”阿三跳脚。
“你瞎说什么呢!你现在怎么跟火炮似的,碰不得,没惹你你都乱放炮。”
阿三哼了一声,烦躁地说:“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倒是给个主意啊!”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没能给出个好主意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谈笑过得也并不轻松。
自从碧丹生宣布了她的身份——阿九之后,昏倒都不忘死死握着她的手腕,生怕人跑掉了一样。谈笑没办法,只好在充满敌意的目光下跟碧丹生来了回“连体”。
碧丹生也是个奇葩,初遇上他他不识路。非要睡着了之后才能找的道路,这会儿因不明原因昏过去了,再醒来就把与他朝夕相处的八壶弟子也给忘了……谈笑有理由相信,碧丹生原本肯定不会是个路痴,就像现在值钱他肯定记得左右侍候的八壶弟子一样。
也是巧,碧丹生忘了八壶弟子,却还记得谈笑——作为阿九。于是阿九很光荣地一个人被当成了八个人用,不但要帮碧丹生做不少事情,还要防备着八壶弟子的明攻暗袭,这种日子实在是过得……一言难尽。
不过大约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谈笑思考的时间变得很少很少。
老树的话犹在耳边,谈笑有空的时候总想把收在袖中的翠枝拿出来看一看,可是每次念头刚起。手就停在袖边,怎么也伸不进去。
丹华木一族也只剩下这么个小小丹华,这整个世界也只有谈笑知道这么个小小丹华,碧丹生却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凉夜如水,谈笑总算偷闲坐在山间大石上遥望明月。寂静到深处才无法不正视心中那些纷乱和震动。她抱膝而坐,满肚子的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她想如果师父在,如果清微师兄在该有多好。
到这时候,谈笑觉得自己异常狼狈。无骨剑叫云享拿走了,神器通天钺也不知是不是在离歌手中。装载万水凝珠的冰盒让碧丹生稀里糊涂当了信物,她身边就只有一只小小的灵兽白头。千肌万水她答应了给人做躯体,九生丹木她答应了为云享拿取。老树最后绝望而又认命的声音时时萦绕在她脑海。叫她心中紧紧绷住一根弦,如何都不得解脱。
谈笑将双臂收紧,更觉寂寥。
修道本就寂寥,谈笑一瞬间却更多迷茫,好像自己什么都做错了。什么都没做好。
碧丹生已经睡了,八壶弟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了。谈笑沉默地放出白头。看着小小的白虎抖了抖耳朵,委屈地伸展着身子变大了去。
此刻白头与之前又有不同,可谈笑这时候却没有心思去探究了。
她伸手想要摸摸白头,可是白头却扭过头张嘴探向她的袖口。
谈笑微微挑眉就要收手,却见白头已然咬了翠枝出来,趴在她面前好奇地用爪子按着用鼻子去嗅。
谈笑怔了怔,觉得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枝翠绿了。
“喜欢?”谈笑问得无精打采。
白头用鼻子嗅过之后又用舌头去舔,显然很喜爱的模样。
谈笑双眼充满迷思,“它叫丹华。”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白头一口吞了丹华,谈笑伸手去抢,可是白头却扭过身子挡住她,这一会儿工夫丹华已经被它吞进了肚子里。
“你……你……你怎么能吃了它?!”谈笑一下子站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愤怒更多一些还是惊痛更多一些。
然而这个时候,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白头突然伸出两只前爪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一边滚还一边很痛苦地低声叫唤着,有时候还会用前掌狠狠拍自己的脑袋,仿佛那不是它的脑袋而是阻挡它脚步的铜墙铁壁。
“你……”谈笑惊得退了一步,但立刻又扑上去想要制住白头,“你怎么了?吐出来,快吐出来啊!”
白头敏捷地躲开谈笑然后一把将她扑倒在地,它抖了抖脑袋,一双碧蓝如海的清亮双眼明显神采与之前大有不同。不但如此,在它的眼睛深处隐隐闪烁着金光,那光芒虽然微弱但不容忽视。
白虎两只前掌踩着谈笑的肩膀,高昂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人。
双肩的疼痛直达谈笑的内心,她同时隐隐觉得,事情开始不一样了。
171 白虎丹华
“汝是何人。”白虎的声音冷漠高傲,某种远古的金戈之气扑面而来。
这不是白头,至少不是她所认识的白头。谈笑眼睛一眨不眨,心里这样想着。
白虎的利爪戳进了谈笑的皮肤,谈笑一动不动,也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
白虎毫不留情地收了收前掌,谈笑立刻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这种痛简直是毫无理由,她不懂单单只是划伤皮肤怎么会这么痛。
想到老树,想到小丹华,谈笑只觉得更疼,更痛,这种疼痛无法缓解,她本能地恶狠狠地瞪着白虎,不顾肩上的伤双手袭向白虎,想要脱离它的掌控站起来。
“你吃了丹华。”谈笑咬牙切齿。
白虎轻松地化解谈笑的攻势,继续按住她道:“汝知丹华?”
谈笑怒目相向,虽然知道很难挣脱白虎的掌握,但依然努力着。
白虎觉得这个倔强的人类很奇怪,除了奇怪之外,她身上还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熟悉气息。它皱皱眉,难得对一个人类解释道:“吾不食丹华,如何能重见天日。”
谈笑咬牙,她虽然没有答应老树照顾小丹华,但自从她看到小丹华,手中握着翠枝,便已下定决心要保护、照顾小丹华,可是这分明是白头却又不再是白头的白虎却吃了丹华!
“汝因何愤怒?”白虎偏偏脑袋,一巴掌按在她的肘关节上,似是厌烦了她的挣扎。
“丹华族只剩下小丹华!前辈用整个丹华族只……”谈笑觉得鼻子有点酸,于是赶紧闭嘴,不想一说话就暴露了情绪。
白虎看着她,目光依然冷漠,“汝与丹华族人盟约?”
“不曾。”谈笑偏过脸,觉得憋屈。
“既然不曾。汝自顾即可,勿及丹华。”
谈笑狠狠瞪它,“不是所有誓言都要通过盟约才能让人尊重和遵守的。”
白虎略显诧异,沉凝片刻后,竟是恍惚道:“吾素重盟约,不知无约之誓。”说完似有失落。
谈笑没工夫听它说这些,她只想不要被这畜生这么压着,只想叫它把小丹华吐出来。她趁着白虎失神的机会双脚往上蹬去,同时两臂用力想要翻过来制住白虎。
白虎吃痛,嗷地叫了一声。用脑袋去撞谈笑抬起的额头,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恐吓谈笑,然后两掌向她的小臂挪去。同时两只后脚趴在谈笑身侧,干脆坐在了她身上。
白虎体积庞大,体重自然也很惊人。它这么一坐,谈笑只觉得大山压了过来一样,压得她立时透不过气来。而被白虎所伤的肩膀正流着血。被戳穿的部位火辣辣地发热发疼,更奇怪的是,肩膀上的热度和疼痛竟沿着某种经络直通心脉。这种感觉刚起,她便本能地调动九转,她虽不完全知道这时候运行九转有什么作用,但是这已经成了一种身体的自然反应。
就是这种身体的自然反应。在这时候给了白虎不同的感受。
白虎的眼中流露出细微的诧异,而谈笑却慢慢觉得体内的力量开始膨胀,开始脉动。开始强势地想要脱离控制。
怎么回事?谈笑此刻也顾不上白头为何会变成会说话的白虎了,她也顾不上白虎为什么讲这么奇怪的话,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只觉得自己的经脉、骨骼、皮肤都被挤得满满的,胀胀的。好像立刻就要被撑爆了要炸开了一样。而因为这种状况,谈笑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眼神也开始趋于迷乱。
要失控了!
可是,怎么就会失控呢?
谈笑想起之前她体内的人跟她说过的九转的道理和弊端,心想难道是她的身体已经脆弱到一点都承担不了九转的气了?可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到现在才发作呢?而且距上一个虚弱期以来的时间绝对没有到九九八十一天才对啊!
不对,如果说老树所在的那个空间真如碧丹生所说那样时间是静止的,那么那个空间小时候他们存在的时间就很值得考量了。难道说有一个九九八十一天的虚弱期已经来了?
谈笑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恐惧,不能慌张,这个时候没有人可以帮到她,如果她稍有不慎,说不定这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会付诸东流。不止如此,她本身也会因为躯体脆弱和气息强大之间的强大差异自我毁灭,这绝对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结果。
白虎虎眼熠熠,它按住谈笑,前掌微微向前推,顿时有一股气自它爪中渗入谈笑体内。
“汝所练何法?”白虎神情严肃。
谈笑没空搭理它。随着白虎的气输进她的体内,她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息介入她的丹田运作,而且那股强势气息还具有很强的引导作用以及……它在干什么!难道它吃了丹华不够,还要吃了她不成?!
谈笑感觉到自己体内气的流失,但奇异的是,这种流失并没有造成她的痛苦,相反她觉得那种胀满了要爆炸的感觉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缓解。
白虎更加惊诧,“汝竟知此法?”
它正想探究一番,静谧夜里隐隐约约传来声音,那人分明叫着阿九,正朝这边走来。
白虎知道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略一犹豫,眼神嫌恶地看了眼倒在一旁的葫芦,然后极不情愿地跳向一边,动作敏捷,姿态优雅。它扭身望了眼仍在地上双目迷乱的谈笑,转头踩了下葫芦,之后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踪影。
就在白虎消失不久,碧丹生拂开繁盛枝叶缓缓而来。他身上随意披着那件半旧的青灰道袍,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耳息微动判断着谈笑的方位。“阿九?你在这里吗?”
谈笑无暇顾他,白虎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叫谈笑体内的气稍稍平息,此刻它钻进了炼妖葫芦里,谈笑便抓紧时间消化体内的气息,将它们深深埋葬在丹田,努力不让它们再作怪。这个时候。她才有了些筑基修士的感觉。
碧丹生也不是个没见识的人,他疑惑着这个人的气,但这个人分明有谈笑的气息。他微皱着眉摸了上去,却什么也没摸着。他蹲下身子在地上摩挲,这回才碰到了谈笑。他摸上谈笑的脸,眉头微舒。“阿九?你……好奇怪……”
谈笑是闭着眼睛的,胸口上下起伏。
碧丹生问到了血腥的味道。
“你受伤了?”碧丹生掌心凝水,他虽然看不见,但他如果御水,水就是他的眼睛。他看不到那血腥气味的出处。但他掌中的手却可以为他探测。
只要不是伤及修士本元的伤势,要治疗起来其实也不是那么困难。
碧丹生的手扶上了她的肩膀,那里就是她的伤处。他手中光芒隐现。好意帮助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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