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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贤塔-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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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和离火明光透过车身的栏杆，看着熟悉的地面很快换成了陌生的地方，并且离自己越来越遥远，心里面的担心更加多过兴奋。幸好这时西羽调整车身方向，将飞行高度稳定了下来。
从夜空中往下看，整个地面除了街镇所在的那块地方，偶尔还有反射着天光的几段河流，全都是黑黝黝的一团，难以分辨。好在空中飞行有一大优势，只要不一头扎回地上，或者撞到高山峻峰之类的东西，或者其它巨大的飞行异物，随便怎样飞都行。
在宽广辽阔的忘归之野，自然并没有高山峻岭之类的危险。
西羽心中好不得意。他凝神开了好一阵子，摸清楚翼车飞行的诸番窍要之后，淘气起来，想要看看整个忘归之野的人见到这辆飞车之后究竟会惊讶成什么样，于是将车头略微斜向下方，认准了最明亮的那一小块地面，直冲过去。
管家和离火明光见到熟悉的地面以惊人的速度朝自己冲来，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的亲切，反而大声尖叫，惊恐至极。
西羽连忙降低速度，稍稍调转车身，在接近地面的空中又飞了回去。两人的惊叫这才慢慢止歇，彼此相互瞧了瞧，脸上全是惨白一片，心中不禁油然而生同病相怜之感。
西羽不满地说道：“你们两个别瞎叫，吵得我快要没法凝神开车了！”
管家和离火明光年龄不同，身份各异，对各类问题的看法向来存在极大的分岐。现在，命运将他们送到了同一辆车上，处在相似的境地。他俩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拥有完全一模一样的看法，这也是他们此生中唯一的一次看法相同，就是自己须得尽快离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狂人所开的疯车。
的确，处在这样的境况下，还能够神色自如地照常开车，并且感到极其兴奋，这样的事情只有眼前这个似乎已经疯狂的少年才能够做得到。
他俩不约而同地说道：“我，我希望立刻下车，不坐了。”
西羽对他们的说话毫不介意，说道：“好，我先送你们下去。”话虽如此，他开着翼车在半空中一直团团打转，迟迟没有下去。
离火明光忍不住问他道：“为什么还不下去？”
西羽隔了一会儿，这才轻声问道：“那个，管家，翼车在这样的情况下，用什么方法能够停下来呢？”
管家还沉浸在地面开车的经验之中，说道：“你一手拿着开关，将能量慢慢切断，就能够停下来了。”
“不行啊！现在翼车正在半空中，关闭能量之后，我们从这样的高度掉下去，非摔个粉身碎骨不可。”西羽回答。
“那，你先将它开回地上，再将能量切断不就行了？”
“可是，怎样才能够着地呢？以咱们目前的飞行速度，就这样直接冲到地上，恐怕车和人全都一起完蛋了。”
“你先将飞行速度降下来，不就可以了吗？”
“不行啊，我试过好几次，倘若飞得再慢一点，翼车就不能够停留在空中，而是一直往下掉了。”
“啊！”管家吃惊不已，说道，“我这一生还是第一次上天，不太清楚以前二家主是用什么办法下去的。”
这个不幸的消息，令车上的三个人都呆住了。
翼车在集镇的半空中盘旋了一圈又一圈，引得下面人人翘首而观，议论纷纷，同时羡慕不已。车上的三个人却正在展开激烈的争论。
车上，明光和管家正在相互埋怨。明光后悔不应该跟着西羽到车上来；管家则埋怨自己当时没有及时制止西羽的危险举动。
“你们不要吵！”西羽大声说道，“这样的埋怨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让我无法思考。我的力量快要支撑不住这样的飞行了，倘若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脱困的办法，大家就一起完蛋好了！”
这几句话一说，明光和管家顿时乖乖的闭了嘴。
西羽忽然指着远处高山侧畔的一大团白色亮光，问道：“管家先生，那里是否是一个大湖？”
管家细细分辨了一阵，答道：“是的，那里应该正是龙潜湖。”
西羽心中一喜，说道：“我们将车开到那里，然后我尽可能飞低一点，然后大家一起弃车跳进湖里去，怎么样？”
管家大吃一惊，道：“不行！这样一来，我家这辆全大陆独一无二的翼车，从此就会完蛋了。家主要埋怨死我的。”
西羽诧异道：“我们都快要没命了，还管得了翼车什么的吗？再说了，日后还可以想办法将它再打捞上来嘛。”
“可是，我的水性极差，在这样的黑夜之中，落进了这样大的一个湖里，怎么可能游得上岸？”明光在一旁哆哆嗦嗦地说。
“我的水性也不好，也没有在黑暗中游过泳。”西羽说，“可是咱们如果这样做，活下来的机会将比留在这辆车上要多得多。这是当前最好的办法了，快点决定吧。”
“还是不行啊。”管家终于找到了反对的充足理由，“那里有相当恐怖的水怪出没，我们这一去，正是羊入虎口，刚好成为水怪的宵夜点心。”
“是这样的么？”西羽问明光说。
明光惊魂未定，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只要不在这片原野上，就会遭遇到各种各样的野兽和怪物，相当危险。”
“那，只剩下那条大河了……”西羽沉吟道，“我尽量让车沿着河道上空飞，咱们能不能刚好跳进河里面去，只好碰运气……”
“你是说，咱们一起跳进那条看上去似乎静止不动的伏龙河？”管家惊呼一声，“那还不如直接从这里跳下去，这样更干脆一点。从来不曾听说，掉进伏龙河里的人能够活着再回到岸上来的。”
路路断绝，一时间就连西羽也没有了什么好主意。
“嗯，也许，那片茂密的树林，那些柔嫩的枝叶，对于解决我们如何落地的问题能够有一些帮助……”
正讨论到这里，车门突然打开，天戈身上闪着淡青色的光芒钻了进来，挟卷而来的冷气令三人接连打了几个寒战。车厢之内气温骤然降低好几度。
“你们怎么一回事？不是开车玩吗，居然开到天上来了！赶紧下去吧，总是在这里转来转去的炫耀自己，很好玩么？”
管家和明光一脸的惊异，说道：“咦，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西羽看到救星终于来到，脸上笑开了花，说道：“下不去了啊，我们一直在这里转悠，就是希望你能够上来，将大家救下去。太好了，现在我宣布，我们再不用担心如何跳车保命的问题了，呵呵。”
天戈脸色一沉，说道：“既然这样，跳车保命是免不了的。你尽量低飞，将车开慢一点。我先送他们下去，一会儿再上来好好跟你谈谈。”这最后的一句说话，令西羽脸上笑容消失了好一阵子。
忘归之野的居民们今天晚上算是开了眼。先是久违的翼车再次上天，一直在头顶盘旋，据可靠的消息说，开车的人并不是善水启**师，而是一个刚到这里不足一天、十三四岁的小小少年；不久之后，夜空之中亮起柔和的淡青色光芒，一个矫健的身影腾空而起，轻轻松松追上了盘旋飞翔的翼车。
天戈也还罢了，他在众多居民的心目中，本来就是无敌战神一般的存在，无论展露出怎样的能力，也在大家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可是那个悄悄跟在他身后、毫不起眼的小孩子，居然也具有高级法师以上的实力，这简直令人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这个消息是由善水的管家嘴里说出来的，跟他具有相同经历的离火明光在旁边点头证实了这一点。他们刚刚经历了两次梦寐难求的空中旅行，相信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了。
“难怪天大哥对他的态度，跟对别的人不太一样，原来他果真不同凡响……”善水斓的长子善水铭在父亲面前，将今天早上前往首元山接人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又说了一遍，最后以这句话作为结束语。
“小小年纪就有高级法师以上的实力？这件事委实令人料想不到，林雅那丫头眼光倒是挺准的。唉，我们对他可实在是怠慢了啊！”善水斓沉吟着说。
“好在结果虽然跟预先设想的不太一样，他的真正实力已经比较清楚了，竟然大大超出了我们的估计，那个孩子更是始料所不及。接下来，咱们又将怎么办呢？”旁边，一个声音缓缓地说道。
第六章 灵兽之秘
大家谁都没有料想到，这个时候，众人眼睛里人气飙升的少年天才正眼泪汪汪的，向天戈苦苦哀求呢。
“好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敢胡闹了，那辆车我肯定碰都不碰它一下。”西羽走在前面，眼里噙着泪，可怜巴巴的扭头对天戈说道。
“哼，它没有被你弄得粉身碎骨，已经算是奇迹，你还指望它能够再次送你上天么？”天戈板着脸，冷冷地接口道。
他们正行走在忘归之野边缘的密林中，这座密林，正是当初卡罗其的居住地。
先前，西羽因为一时好玩，将翼车开上了天，却不知道如何降落，幸亏天戈及时赶到，才没有因此送掉小命。以天戈之能，也没有办法保全这辆庞大的翼车。他先将管家和离火明光送到地上，然后跟西羽一道，将翼车开到这片密林上空，这才弃车降下地来。
“原野是大伙儿安居的乐土，须得好好爱惜；森林中树木的细枝嫩叶，对于保护翼车车身也很有好处。只可惜好端端一辆车，就这样被你一时贪玩毁掉了。将来找机会安排多一些人，想办法将翼车拉回去。”天戈一手挟着小西羽，站在树顶上，眼看翼车一头栽进了密林之中，惋惜地说。
“是我的错，我来想这个办法吧。”西羽诚挚地说。
“你！”天戈低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免了，你没有这个时间的。这里距离百岐山很近，我这就带你去见百岐先生，请他好好跟你谈一谈，把心里面的问题问清楚，然后，你就赶紧联系娘亲，直接回家去吧。”
“我回家？为什么？”听到这句晴天霹雳的说话，西羽吃惊得睁大了双眼。
“为什么？你自己知道原因的。”天戈冷冰冰地回答，“居然淘气成了这个样子！刚才我要是少了一点修为，或者不知道你正在翼车里面，你现在还能够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说话么？想想吧，教我如何放心把你交托给别人？我又不可能一直陪着你。所以，你还是回家去吧，这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嘴里说个不休，一面缓缓地降下地来，继续前行。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刚才翼车下落之处，此时正隐隐亮起淡紫色的异样光芒，好一会儿才渐渐熄灭。
一路上，西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说好话，也没能令天戈回心转意，答允他继续留在森林里冒险，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居然急得流下了眼泪，看上去可怜极了。
两人相识以来，这是西羽第二次掉眼泪。第一次是因为天戈失陷在帝**营之中，西羽得讯之后，不顾一切地赶了过去，一时间却找不到营救的办法，又急又愁，终于流下泪来。
看到他的眼泪，天戈立时记起了当初的情景，心中不由一软；可是一转念间，又想到他异乎寻常的淘气贪玩性格，倘若自己不在的话，更不知道谁人能够约束控制得了他。所以仍然板着脸，坚决不肯松口饶过他这一次。
事实上，天戈内心挺感激西羽今天晚上的胡闹。倘若没有发生这件事情，自己将仍然在一大群妒忌得快要疯狂的年轻人包围之下，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忍不住跳出来向自己挑战发难。善水斓故意作出这样极具煽动性的安排，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倘若一直向南，应该很快便能够走出密林，回到相对安全得多的忘归之野，可是智者先生的百岐山却在森林东北面。天戈稍稍辨识方向，带着西羽径向东行。两人走了好久，一直在广袤的林海之中穿梭，今天晚上看来是走不出这片林子的了。西羽早已停止哭泣，没精打采地在前面走着，许久没有说话。天戈拣了个干爽一些的林中高地，略作收拾，招呼他过来休息。
“咱们现在这样，跟当初在外面的森林之中冒险时，没有什么分别呢。”西羽忽然开口说道。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一双眼睛又跟先前一样，闪动着熠熠的亮光，热切地看着天戈。
天戈想到跟西羽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相处：小家伙虽然淘气爱玩，多数时候也相当可爱呢。他一直努力绷紧的脸颊肌肉缓和下来，露出了几分微笑。
“好哥哥，你说，在这片林子里，能不能够找到大贤塔？”西羽又问道。
两人进入森林以来，还是第一次谈到这个问题。天戈想了一想，说道：“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只不知道你想听真话呢，还是好话？”
“你这么说话，其实已经将心里面的答案告诉我了，倘若结果是肯定的，真话与好话自然不必分开。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具体怎么说。我要先听好话，再听真话，可不可以？”
“好吧。以我看来，大贤塔其实是大家心中一个美妙的梦想和希望，一个人若要活得高兴快乐，不能没有梦想，当然更加不能没有希望，所以我并不反对你去找，也许你正是那个有缘之人呢；至于真话，以我在森林中闯荡摸索了将近十年的经验，完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样的寻找多半是没有结果的。”
“你不反对我去找？果然是在说好话哄骗我！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赶我回去呢？”西羽小嘴一扁，委委屈屈的问道。
“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只可惜不是现在。你年纪还小，缺少自我保护的能力，现在这片林子里，又正是风雨欲来，相当危险。你听我的话，赶紧回去吧，将来等你大几岁之后，我们再一起来找，好不好？”
“这个地方如此隐秘，外人肯定很难找得到，又会有什么危险呢？”西羽不解地问。
天戈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没有绝对的秘密。我也不知道究竟会有什么危险，可是这一次回来，总感觉好多事情跟以前大不一样，可惜没有时间去查。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的时间，也不能够一直守护在你的身旁，为了保证安全，离开之前一定要先将你送回去。”
篝火闪跃了几下，终于渐渐黯淡下来。夜深了，月亮已经升到了头上最顶端，拂拂而来的轻风，挟着几分夜晚的凉气，侵人肌肤。
睡梦中的西羽蜷曲了一下身体。天戈脱下外套，轻轻给他盖在身上，顺手拔旺篝火，添几根干柴在上面。火苗毕毕剥剥的又燃烧起来，映得他脸上红红的一片。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一旁侧耳倾听。密林深处，似乎隐隐传来轰隆轰隆的奇怪声音。
天戈在忘归森林久了，自然清楚这个声音非比寻常。他想到下午长老会议时，司戎长老说过发现灵兽的事情，心中一凛。本来，一两只两三只灵兽，并不完全放在他的眼里，他曾答允长老们说，走前要将威胁到忘归之野安全的灵兽统统消灭掉，可是倘若这个时候遇到这些怪物，却是一件相当糟糕的事情。西羽正在身旁，势必难以避免受到波及。
他连忙返身回去，叫醒西羽，略微说明原因，然后带着他迅速向北离去。
这片林子往南是平原，向北却是连绵的高山。两人奔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处山脚下。天戈很快找到一个小山洞，略加检视之后，吩咐西羽躲在这里不要出去。
“你那个混沌之壁什么的，还有其它有用的防身法术，最好能够统统施展出来，要注意安全，躲得越隐蔽越好，就当自己是一颗石头一株草。记住，千万不要抛头露面。我暂时离开一会儿，你一个人怕不怕？”
西羽点头答应，说道：“当然不怕啦，我还有这个呢。”他将当初天戈赠送的那柄匕首取出来晃了晃，又问：“大哥你要去哪里？”
“我？”天戈伸手握住了冰魄宝刀的刀柄，“难得在这里撞上它们，我这就去趁机宰掉几只，省得改天耗费时间在林子里找来找去，怪麻烦的。”
西羽羡慕地说：“大哥真勇敢！我曾经看过好多关于灵兽的资料，发现它们的人没有不立即躲起来的，你不但不害怕，反而找上前去。什么时候我才能够像你一样呢？”
“勇敢？”天戈摇头否认，微笑道，“不，只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怎能算得上勇敢？要知道，我以前曾经不止一次对付过它们，知道它们的许多弱点。”
西羽好奇道：“灵兽号称最强大的生物，竟然也会有弱点？”
“当然啦，以我看来，它们举止笨拙，反应迟钝，呆头呆脑如同一个个满身是宝但不知道怎样使用的暴发户。可是倘若一口气竟然遇上了五六只七八只那么多，我将不再勇敢地同它们搏斗，而是立即掉头转身，逃之夭夭。”
西羽不禁轻声笑了出来，眨了眨眼睛，又问道：“依你刚才话中的意思，对于那个暗影巫师来说，岂不是当他挑战诸神的时候，才能算得上勇敢？”
听到总座之名，天戈脸上笑容微敛，匆匆答道：“也许是吧。当然更加可能的是，他本人早就已经是诸神之一，只是在挑战终级主神的时候，才需要一些勇气。时间差不多了，我这就离开，你准备好了么？”
西羽点点头。天戈找来几块巨大的山石，将洞口牢牢堵住，又再细细检视几遍，这才放心地离去了。
周围黑漆漆地。西羽过了好一阵子，这才习惯了眼前的黑暗，借着岩石缝隙漏进来的几处天光，找到一块平坦舒适的地方，躺了下来。
他按照天戈刚才的吩咐，静心瞑想一阵，然后念动咒语，撑起了隐身的混沌之壁。
本来，今晚他将翼车开上天空这么久，早就已经透支了精神力，眼下施展的即使是一个相当小的小法术，也会感到吃力；不料刚刚开始准备，立刻发现附近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充满了暗系的力量，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和力气，轻轻松松地便完成了这项工作。
这样的好事情自然要充分利用。他伸手握住颈下的扶摇项链，暗暗启动另一个法术，让宝贝项链好好地吸收力量以便尽快恢复能够使用的状态。
如此忙碌一阵，将一切安顿下来之后，身体终究太过疲惫，他又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扑，扑！身旁忽然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立即将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西羽确定，声音并不是由自己发出的，一颗心不禁砰砰乱跳，都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
响声仍在继续。他定了定神，拔出天戈给自己的那柄护身匕首，认准声音来源，悄悄起身走过去，大着胆子摸了几把，原来只是一些松软的泥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从山壁上掉了下来。
他心中松了一口气，正要返身回去继续睡觉，面前扑的一声，又掉了一大块泥土下来。
西羽手起爪落，将附近松软的泥土尽量挖下来，心想这样应该算是免除后患了。这一抓之下，登时发现有一处地方泥土特别松软，轻轻一抓就落，于是又多抓了几下，手指间突然抓到一个毛绒绒的温暖东西，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将这东西抓紧，拖了出来。
小东西掂起来沉甸甸的，在他手中挣扎了几下，便乖乖地不再动弹，反而簌簌发抖，应该是一只弱小温顺的小动物。
西羽将它拎到山洞的缝隙，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小兔，真不明白它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小兔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他。西羽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容易地捉住一只小兔，心怀大畅，顺手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一面安慰道：“小乖乖不用怕，暂时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心中却想：“明天早上醒来肚子饿的时候，倒不妨考虑用你来做早餐。”
也许是他的安慰之辞毫无诚意，小兔的身体一直不停发抖，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
西羽的身体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也跟着抖动起来，想止也止不住。刚开始还以为是受到小兔的影响，后来发现，其实小兔的抖动有一大半是因为自己在抖。这时头脑变得异常清醒，睡意全无，身体四肢充满了力气。他将小兔扔到地上，就在小山洞中迈开步子，一圈又一圈地飞快走动起来。
奇怪的是，小兔离开他的掌握之后，却不立即逃走，仍然一蹦一跳地跟在他的身旁。
西羽走了不知道多久，觉得身上越来越有力气，真想到外面狂奔一阵，不过他随即记起天戈的叮嘱，又拼命忍耐下来。身畔的小兔越蹦越高，越跳越快，似乎正在他面前得意地炫耀。他忍不住伸手出去，一把抓住了它头上一对长大的耳朵，正要冲它说上几句话，小兔吃惊地将身一扭，一对有力的长腿朝他身上径直蹬了过来。
西羽没有料想到，一直表现得相当软弱的小东西竟然会反抗，力气还相当不小，他只觉得大腿一痛，站立不稳，顿时朝一旁跌了开去，碰的一声，后背重重撞在坚硬的洞壁上，颇为疼痛。揪住小兔耳朵的右手也松了开来。
山洞四壁一阵抖颤，扑哧哧又掉下好些泥土和山石。
自己这样的大活人居然被一只小小的兔子弄倒在地！西羽有点恼羞成怒，他将身子一弹，灵活地站起身来，朝周围一看，只见那只小兔正在匆匆忙忙地往刚才的小洞钻进去，原来是企图逃跑。
西羽赶上前去，伸左手捉住最后面的一条后腿，又将它拖了出来。右手拳掌并施，将周围松软的泥土弄来一大块，堵住洞口，断绝了这只小东西的逃路。
正忙间，左手手腕忽然一震，巨痛袭来，五指顿时松开。原来是被小兔的另一条后腿踢中了。这只原本相当胆怯弱小的兔子，胆量和力气似乎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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