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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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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禔心里咯噔一下,神色沉了下去:“太子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胤礽嗤道:“爷派人去查过了,梅鋗与那个被捻回家了的余国柱有表亲关系,私交也不错,余国柱与明珠当年是何等亲近想必大哥比爷清楚。”
  “不是明珠做的。”胤禔说得很肯定。
  汤斌虽然也是翰林出身,但弹劾他与弹劾其他人不同,且不说他几年前就被外放为了一省巡抚并不在皇帝身边任职,而这上奏的御史本身也是个汉臣,是决计不可能与其他那些混为一谈的,再来这折子上所参之罪名摆明了是有将人置于死地之意,这仇可是有够大的。
  虽说明珠确实在心底记恨汤斌,要知道当年参他与余国柱的那个御史郭琇就是汤斌给举荐上来的,会迁怒他一点不稀奇,但是要针对他也不急于这一时,明珠更不会傻到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给自个惹麻烦。
  所以很显然的,是有人想报私仇而有些迫不及待了。
  胤禔不信是明珠做的,胤礽自然也不信,他道:“你不用急着帮他争辩,爷也没说是他做的,爷只是提醒你,你的那些个奴才也不是个个都听话的,你不看着小心他们给你惹火烧身。”
  “那还真是多谢太子爷关心了。”胤禔说得没好气,他现在的心境与刚踏进这毓庆宫之时简直是天差地别了。
  “你别嫌爷的话不好听,爷说的事实,你说这折子不是明珠授意的,皇上却未必会这么认为,你想想这封折子呈到皇上跟前去他会是什么反应,汤斌确实会垮,但明珠呢?他这会儿还在乾清宫痛哭流涕地请罪呢,这转过头来的又对皇上亲近的汉臣下手了,你让皇上怎么想?皇上就算办了汤斌也必然会彻底被明珠给膈应了,他能讨得到好果子吃吗?”
  这些话还真不用胤礽来提醒,胤禔心里清楚得很,他不过是对胤礽的目的好奇而已,于是干笑道:“太子爷这拦下折子与我说这番话是要帮明珠?”
  他说着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你是想保汤斌?这位礼部尚书也是太子爷的人吗?”
  既然都说穿了,胤礽便也不隐瞒了:“这封折子是在内阁票拟前有人将之送到了爷这里来的,确实是爷把他给拦了下来,反正这折子呈到皇上面前去谁都讨不了好,又何必再去给他添麻烦。”
  胤禔虽然已经隐隐猜到了他必然会这么说,真正听到也还是很惊诧:“太子爷的胆子当真是够大的。”
  私下里拦截奏折掩而不报这种事也敢做。
  胤礽笑了笑,道:“我不说,你不说,你再管好你那不知死活的奴才,让他别再滋事,还会有谁知道?”
  “太子爷这算是与我做交易?”
  “你觉得是便是。”
  “汤斌值得你这么帮他?”
  曾经,这个人是他的师傅,最后却含冤而死,他不忍心看他再重复一次这样悲惨的命运而已。
  胤礽微怔,随即转开了话题:“茶凉了,我再叫人给大哥换一杯吧。”
  胤禔见胤礽明显是不想说,便也作罢了,接过那折子塞进袖子里,便当是同意他这交易。
  新的茶重新沏了上来,胤礽端起来抿了一口,目光也转向了窗外。
  胤禔的视线跟着过去,落在露台上那开得正艳的花朵上,目光收回时触及胤礽与方才的咄咄逼人相比此刻显得要柔和得多的侧脸,心下一动,道:“保成,你记不记得,你以前也送给过我一盆这样的梅花?”
  “嗯,”胤礽随意点着头:“都好几年前的事了,不止是给你,是人人有份。”
  胤禔笑得无奈:“总之你是送了给我。”
  胤礽的视线转了回来,不解地看向他,不大明白他着重强调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花我还挺喜欢的,要是太子爷能再送一盆给我就好了。”
  胤礽闻言嘴角抽了抽:“喜欢你拿去便是,随便你。”
  “谢谢。”
  这句话胤禔说得真心实意。
  


☆、法语

  康熙与明珠说了什么胤礽无从得知;但明珠从康熙那里回去的第二日,便上了奏题请再开博学宏词科;以招募有学之士入仕为朝廷效力。
  康熙欣然接受,不日便下了圣旨,令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在外总督、巡抚等大吏举荐人选,再择日于太和殿前进行殿试。
  圣旨一发下去,明珠又第一个站了出来举荐有才有学识之人数人;大受康熙褒奖。
  博学宏词科原本就是朝廷为了笼络汉人读书人的一种手段;录取者授翰林院官;做得好的还能得机会提拔入值南书房,近身伺候皇帝;南书房里已有不少人便是由十八年的那场博学宏词科考试选中提拔上来的。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下这样的圣旨,明珠与康熙这一唱一和地配合,显然是康熙授意而为之,再之后索额图,勒德浑等内阁大学士也纷纷顺着康熙的意思上奏各自提名人选,一时间原本还在观望状态的众人都明白过来,皇上是铁了心要保这些翰林院士了,不但如此,他还要再开科考试继续提拔更多的汉臣入朝为官,而身为内阁首辅的几个,却已经是顺了皇上的意了。
  下头的人纵有不服,却也不敢再去触康熙的眉头,私下里问起明珠或者索额图,这俩却是难得一致地说道‘就算满朝文武都是汉臣,这江山还是皇上的江山,尔等操个什么闲心’,便这么把人给堵了回去。
  张汧的案子迅速结了案,康熙一句‘不宜再涉及他人’把张汧和几个涉案的地方官员给处置了这事便了了,而那些被弹劾了的一帮翰林汉官,一块挨了康熙一顿训,纷纷表示以后做人处事定当更加光明磊落以少受人猜忌落人话柄,就算是给了那些上奏弹劾之人一个交代。
  至于汤斌,至少在现在,在胤礽与胤禔的交易之下,不动声色地就这么被胤礽给保了下来。
  如今胤礽的师傅除了陈廷敬,和已经回朝复职的张英,李光地,又多了一个人,却是个叫张诚的洋人。
  张诚是从欧罗巴洲法兰西国来的传教士,南怀仁在死之前就曾向康熙举荐过此人,同一批来朝的法兰西国使团一共有五名传教士,最后康熙留了俩人下来在朝任职,一个便是这张诚,另外一个则名白晋,白晋跟在康熙身边代替原本南怀仁的差事为康熙讲授西学,而张诚则负责教导一众皇子。
  康熙的本意也不过是给众皇子长长见识,实则也没指望他们真学进去多少,而众位阿哥除了胤祉对几何学尚算感兴趣,其他人大多是兴致缺缺,只有胤礽因为曾跟着康熙与南怀仁学过一些,倒是显得兴致颇高,最后张诚几乎就成了他一个人的师傅,时常地去毓庆宫为他讲学。
  其实张诚所讲的很多东西,胤礽在前一世就跟着这人学过,一开始也是同样感兴趣,但到后来,各种不期而至的明争暗斗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脑子里永远想的都是算计和争斗,这种只能算得上是消遣的学业便渐渐给荒废了。
  只是如今,胤礽倒是有了这份闲心,光是听张诚说却并不满足,虽然张诚的满语说得很不错,但胤礽想看懂那些西洋书籍却只能靠他一字一字地给翻译,于是便起了让他教自己法兰西语的念头,而张诚也显然是很乐意教会这个东方大国的皇太子他们那的语言的,俩人可谓一拍即合。
  于是在下面的小弟弟们还在艰难地学习汉语的时候,胤礽便已经开始接触欧罗巴洲国家的语言,私下无人的时候也会时常一人独自练习,如此,自然是瞒不过康熙的,康熙对此有些恼火又有些担忧,虽然他自己也跟着那些传教士学过英吉利,法兰西等国家的语言,但是胤礽在他眼里看来还小,该念的那些四书五经都还没学完,学这个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于是康熙又把张诚叫去给训了一顿,张诚叫苦不迭,也不敢再教胤礽了,胤礽心中不满,这些年来头一次与康熙闹起了性子,连着几日请安都是冷冷淡淡例行公事一般完成了就走。
  被宝贝儿子给甩了脸的康熙心里不是滋味,思虑来去最后亲自放下了面子去了毓庆宫。
  而他去的时候又正巧碰上张诚在给胤礽讲天文学,张诚用满语与胤礽讲,胤礽偶尔作答,却是用的法兰西语,张诚满头大汗,却不敢停下来,又担忧着一旁看着的康熙过后会责怪,委实是两难。
  半个时辰后,讲课终于结束,张诚闭了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康熙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随手拿起一旁桌案上的书册,随意一番,便问道:“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此道何解?”
  胤礽缓缓答:“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康熙点了点头,把书扔了回去:“不错,倒是还记得念书。”
  康熙肯主动来毓庆宫便是准给他这个台阶下了,胤礽自然是顺势说道:“汗阿玛,您不就是担心儿臣学了那些而忘了本嘛,儿臣也有好好念书的,您同意儿臣学,儿臣保证您考问儿臣学业的时候能够答得上来便是,若是哪一回儿臣回答不出了,便自愿受罚,从此专心致志念书,这样行吗?”
  “你到是能耐了,还懂得跟朕讲条件了。”虽然是斥责人的话,康熙的语气里却是带着隐隐的笑意。
  “汗阿玛……”
  “行了行了你,朕要是不答应你,你是不是就准备一辈子都不理朕了,也就你敢与朕这么较劲。”康熙说得颇为无奈,而他这么说便算是答应了胤礽的请求,不再干涉他跟着张诚学他国语言之事。
  见好就收,胤礽立刻便谢了恩。
  临走之前,康熙吩咐他道:“明日出使尼布楚的使团便回来了,你代朕出城去迎接你舅公。”
  “儿臣领旨。”胤礽垂下了眼,心里算计着这就回来了,速度还挺快的。
  虽然已经过了正月,外头却依旧很冷,几乎是日日都在下大雪,康熙离去之后,胤礽走到窗边看了一阵外面,正想着干脆再看会儿书就会床上睡觉去算了,反正明日一大早估摸着还得早起,何玉柱便走了过来,小声禀报说是胤禔来了,就在外头等着求见他。
  胤礽皱起眉,他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胤禔进来的时候眉间还挂着雪,衣服也没换显然是刚从外头办差回来,半个月前胤禔奉旨代康熙前去巡幸畿甸,到今日才回来,而他一回来又先是去乾清宫复命,然后又去兵部处理了手头的事宜,于是一直到现在宫钥就快落了才得空回了宫,而一回宫却是没有回东头所去,却是直奔毓庆宫而来。
  “大哥一路风尘仆仆的可当真是辛苦了。”
  胤礽不冷不热地与他客套,胤禔笑了笑,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天太冷了有点受不住,这个送你。”
  胤禔说着塞了个东西到胤礽手里,胤礽低头一看是块有他大半个巴掌大的完整的玉石,不算剔透但窝在手心里手感非常不错。
  “这个是我在外头偶然得来的,这玉石的好处就在冬暖夏凉,虽然比不得暖手炉,不过它还可以活血。”胤禔说完,看了一眼胤礽的脸色又添上一句:“这个只有这一块,独一无二的,保证没再送给别人。”
  这么大的雪,他特地前来,就是为了送这么块石头给自己,胤礽心里一时便升起了股说不出的滋味。
  撇了撇嘴,他将那玉石收了起来:“那谢过大哥了。”
  “你喜欢就好,我先回去了,对了,我刚听说你明早要去城外接舅公回来,天气冷,记得多穿一些。”
  “你要不要留下来陪我一块用膳?”嘴巴比脑袋快,等到胤礽想后悔时话却已经说出了口。
  胤禔喜出望外,很高兴地点了头。
  一桌子的膳食很快便上了桌,他们俩单独同桌进食的机会屈指可数,机会难得,胤禔很自然地便与胤礽说起了这一路上的有趣之事,不过就是想看到他能对着自己笑一笑而已。
  而胤礽却显然是兴致缺缺,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地听着他说,偶尔才应一两句,最后胤禔叹了叹气,放弃了,转而道:“我听人说你跟这那个洋人师傅在学法兰西语,还惹了汗阿玛不高兴?”
  “汗阿玛已经准了我学了。”
  “你学那个做什么?也没啥用吧。”
  “他们的那些书,看着还挺有趣的。”胤礽轻描淡写地回道,似乎是并不想多说。
  “太子爷你的兴趣还真是涉猎广泛。”
  胤礽睨了他一眼:“是你太无趣了。”
  “那你有空教教我好了。”胤禔顺势说道。
  “……”
  “怎么,不行吗?”
  “你要是想学,抽空来毓庆宫和爷一块跟着张诚学便是,反正三弟也时不时地会来学几何学。”
  “好。”
  这便算是有了光明正大来毓庆宫的借口,这番收获倒真是让胤禔有些惊喜不已了。
  


☆、合约

  以佟国维为代表的出使尼布楚与罗刹国人商谈议定两国边界的使团;在二十六年上元节过后的第三天回了京。
  胤礽代康熙出城迎接,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为了表示诚意,胤礽一大早便去了,在城门口等了近一个时辰佟国维一行才终于出现。
  马车在胤礽的前方停了下来;佟国维下车走上前来就要行大礼,胤礽连忙扶起他,笑着道:“这些虚礼便免了吧;舅公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京;可着实是辛苦了。”
  “为皇上办差是奴才的本分;不敢言辛苦,许久不见;太子爷可还安好?”佟国维客气地与胤礽问着安。
  “劳舅公惦记了,一切都好。”
  胤礽把佟国维请上了自己的车,让他与自己同乘一骑,便下令回了宫去。
  一路上,俩人客套地随口闲聊,胤礽恭维佟国维不负皇命,顺利与罗刹国人签下合约,算是替皇上解决了一桩心事。
  佟国维谦逊道:“奴才不过都是听从皇上的指示,给皇上跑跑腿而已,要说功劳,自然当属皇上才是。”
  胤礽无奈笑了笑:“那就舅公也算得上是劳苦功高,舅公,那合约可在你这里?能不能给我看看?”
  “那是自然。”
  佟国维没有多想,便取出了那装在檀木盒子里的合约展开了呈与胤礽看,尼布楚条约起草时用的是满文、俄文和拉丁文三种语言,以拉丁文本为最后文本,是经过两国代表团签字盖印交换的正式公文,佟国维怕胤礽看不懂,便只给了满语版的那份给他看,胤礽草草看了一遍,内容与他记忆里的如初一致,于是冲那小心保存在最下头具有对两国约束效力的拉丁语所写的正式条约扬了扬下颚:“我想看看那个。”
  佟国维虽然有疑惑,却也还是取了出来,解开了上头绑着的细绳,将之呈到了胤礽面前。
  看胤礽当然是看不懂的,不过无妨,他的目光扫过,落在了最后的落款签字盖印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有了这份东西,我朝与那罗刹国以后便能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了。”胤礽道。
  佟国维叹道:“但愿那些人能信守承诺吧。”
  回宫之后,佟国维将签回来的合约呈上给康熙,又禀报了与罗刹国人商谈时的一些细节,康熙显得很高兴,大清是战胜国,这份条约本身就代表着他的政绩,而与罗刹国议和就边界问题达成了共识,也意味着他终于是可以腾出手来专心致志对付准噶尔叛兵了。
  佟国维包括跟随他前去议谈的一众使团官员都受到了康熙的褒奖,而原本就位极人臣,此番又添上这足以载入史册的一笔的佟国维,自然是在朝中一时风头无两,国舅爷的身份,无上的圣宠,再加上一个统掌后宫离皇后之位仅一步之遥的女儿,一时朝堂之上几乎是人人艳羡,明珠索额图之流,统统都只能是靠边站了。
  索额图肚里的肠子都块悔断了,心里埋怨了胤礽无数遍,当然他不敢当着胤礽的面说就是了,只不过他不说,胤礽却未必不知道,光是从克宁的态度便能窥知一二,于是最后胤礽让克宁带了八个字给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索额图摸不透胤礽这又是打得什么哑谜,不过既然胤礽这么胸有成竹,而功劳也已经被抢了,他除了在心里酸一酸实则也是无话可说了。
  同样对胤礽的行为捉摸不透甚至心悸的人还有一个,便是胤禔。
  佟国维带回来的那份条约他也在康熙那里看过,初看并无不妥,只是后来他仔细回想,却总觉得是有哪里不对劲,回去之后在书房里翻了半天的典籍,才终于是找到了印证,合约上所盖印章并非出自罗刹国两位沙皇,而是他们的摄政王公主的金印。
  王印和皇印自然是不同的,问题便出在了这提前了两年签订合约的时机,罗刹国的政权这些年来一直掌控在索菲亚公主手里,而他们的官方公文上所盖印章也皆是出自摄政王之手,虽然提请与大清议和派使臣与大清和谈的确实是摄政王,原本盖上她的印章也无可厚非,所以自然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只是胤禔却知道,罗刹国即将发生一场政变,摄政王很快就要下台,一旦彼得沙皇掌控了实权,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废除一切经由索菲亚公主之手而出的政令,很快盖有她的金印的所有官方公文都将成为一张废纸,那么,这一份条约,罗刹国还会承认吗?
  想到这,胤禔顿时就明白了胤礽当初让索额图称病不去尼布楚的用意,只是,第一,胤礽为何会知道彼得沙皇一定能赢过摄政王顺利亲政?第二,他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
  只是不管心里如何惊疑,胤禔也不想在胤礽面前表现分毫,倒是借着他答应的跟着他一块与那洋人师傅张诚学习西学的机会,去毓庆宫的机会却是多了起来。
  而这日兵部里没什么事,他去转了一圈便回了宫,照旧直奔毓庆宫而去。
  胤禔进门的时候,张诚正在给胤礽和胤祉讲学,胤礽没让他见礼,做了手势示意他噤声,直接坐下便是。
  张诚正讲到兴头上,胤祉的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乎是听入了迷,而胤礽一手支着下巴,却是若有所思。
  胤禔坐下听了半天,才勉强听懂这个洋人师傅到底在说什么。
  “我们眼前这片茫茫坤舆并非天圆地方永恒不动,而是一个时刻围绕着太阳运动的球体,谓之地球,地球围着太阳转称公转,每转一周的时间便是一年,而同时,地球也会绕着南北两极之间的连轴自转,每转一周的时间便是一日,在西方,这一学说被称之为日心学,已经得到了广泛的认同和实验观测证明。”
  “这也太离经叛道了……”胤禔忍不住插嘴道。
  张诚道:“贝勒爷,新生事物,尤其是初看很匪夷所思的东西,难免被人诟病,日心学初次被人提出之时,也曾受到抨击无数,到如今随着学说的渐渐完善和越来越多的观测资料作为佐证,在西方已经显少有人会怀疑这一学说的真实性了。”
  胤禔撇了撇嘴,没有再争辩。
  胤祉却是忍不住好奇问道:“既然地球是个圆的,我们怎么不会掉下去了?”
  张诚笑了笑,道:“三阿哥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也正是臣准备要说的,我们之所以不会如您所说的‘掉下去’,便是因为一股指向地心的力道将我们吸附在了这地球上头,且不止是地球对人有吸引力,我们对地球同样也有吸引力,在这宙宇之中,万物之间都存在着相互作用的引力,这便是所谓的万有引力定律。”
  张诚的话让胤祉瞪大了眼睛,诧异之余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而胤礽思索了一阵,却是问道:“这些东西都是谁弄出来的?”
  “很多的人,在西方我们所学的东西与清国这里的很不一样,研读历代古籍专研人伦理道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更多的人却是致力于探索这个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欧罗巴各国都有许许多多教授这些东西的学校,在里头人们学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并能学以致用,这才是我们开办学校的目的。”
  胤礽偏了偏头:“若是我朝派人前去,你们肯教吗?”
  “若是有心学,那自然是欢迎的。”
  胤礽笑了笑:“我朝能人也不少,只可惜被埋汰了的也多,他日若是有机会,倒确实是可以派人前去开开眼界。”
  讲课结束后,张诚便告退回了去,胤祉也跟着走了,胤禔却是留了下来,看了看胤礽因为听课听得太久略显疲态的神情,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方才跟张师傅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
  自然是认真的,不过不是现在,胤礽随口答道:“那不过是顺着他的话恭维他而已。”
  可胤禔却觉得胤礽这话不像是真话,他确实是忽略了,眼前这个胤礽,与他记忆里的那个早年力争在汗阿玛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尽善尽美的皇太子,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现在的胤礽多了些随意和懒散,但私下里的一些行为,却远比以前那个更让人难以揣摩,胤禔的心里,突然生起了一些很不妙的预感。
  其实他早该发现的,回想这几年时光,胤禔有些恍然,他竟然全然没有怀疑过,或者说他心里下意识地在抗拒这一种可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胤礽见他突然就发起了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哥?你怎么了?没事就先回去吧。”
  “哦……”
  胤禔无意多留,草草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胤礽皱了皱眉,莫名其妙,这又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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