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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奋斗记(end)-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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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珠自己也生气,但是却不知道贾宝玉为何说话如此无礼。贾宝玉恨死贾珍了,花点儿也就算了,哪个男人没有一个后宫梦?但是你玩剩下的女人叫你兄弟去‘娶’?你还当他是兄弟么?贾珠看着贾宝玉踱到贾珍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大姐姐是贵妃,我就琢磨上了,这世上吧,能混到这个份上的女人,要么出身好、要么得圣宠、要么有儿女。不管从哪一条儿上看,都不大好惹,这样不好惹的女人,要是活得长些,就是太妃。太妃死了,底下有人作乐的,要么得罪太妃的能人娘家、要么得罪太上皇、要不就得罪太妃的儿女。您这一下子犯了两条的,可真是少见,勇气可嘉!老祖宗出兵放马统率千军的人都没有这样的胆气!不但自己胆气壮、还要磨炼族中兄弟的胆气!大哥哥可真好。”
贾珍原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正要发作呢,听贾宝玉这样说,背上才泛出冷汗来。那边贾琏也心虚了起来,国孝家孝……贾琏先软了,又看贾宝玉是盯着贾珍的,自己此时不脱身,又待何时?央珠、玉二人不要上告,贾珍见贾琏求情,这会儿也顾不得脸面了,一起央告,又说:“是我痰迷了心,两位兄弟只当给我一点脸面罢。”又许了许多好处,言里言外,连赔钱都乐意的。
贾珠本就没打算打扰长辈——出了这样的事,还真怕长辈气坏了。贾宝玉低头道:“大哥哥还是先回家把场子散了罢,大半个京城的人都来赌,一个个是什么机密人么?真叫人知道了,御史是不弹你,难道老太妃家也死绝了?”贾珍一抹汗,瞪一眼贾蓉,堆笑道:“宝兄弟说的是,我这就回去收拾,从今儿叫他们且不要来了。”贾琏这里,他反而不担心了,看来珠、玉二人是为了消除影响来的,也没有让贾母等知道的意思,既然这样被他们说两句又能怎样?叫过贾蓉一道回家,牵马的时候还踹了贾蓉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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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老娘年老昏睡,贾珠等又不欲闹得四邻都听到,故而不曾扰到她。尤氏姐妹两个各在屋里,只听一句:“大哥哥、二哥哥在么?”贾珍、贾琏就慌忙出来了。尤二姐缩在屋里担心,尤三姐匆匆披了件衣服,于门内偷听,也没听到什么。那边贾琏看贾珍走了,心道此事不大,殊不知贾宝玉是想趁着这事与宁府撇清了关系的。
贾琏搓着手,笑道:“这事儿还要哥哥和宝兄弟代为遮掩一二才好。”贾珠道:“呸,你好有担当的人。难为真要叫老太太、太太知道了再病着?”贾琏又道谢,贾宝玉道:“二哥哥且慢,有一件事你能处置好了,咱们再说旁的不迟。”贾琏道:“难道是你凤姐姐?这真是要哥哥兄弟帮忙了。”说着又作揖。贾宝玉道:“你还知道凤姐姐呢?做下事情的时候难道没想着她要生气的?如今事已经做下了,她也只有认了。”说得贾琏心中暗喜,暗道贾蓉说得果然不错。不料贾宝玉继续道:“我虽年幼,却也知道一些事了,你这么住着,保不齐已弄了个侄儿、侄女儿出来——怎么处置?明眼人算算日子,有你的苦头吃!老太太那里,又是经过事的老人家,这也能哄得的?”贾琏汗涔涔地道:“没这么巧罢?”他原是打着抱着孩子回家,不认也得认的心思的。
贾珠听了这样说,也道:“家里岂是好骗的?”贾宝玉又道:“这些尤可,家里人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也只有捏鼻子认了。这并不算什么大事的,我说的是另一件——二哥哥此时还当珍大哥哥是好人呢吧?”贾琏不言语了,他心里与贾珍是气味相投的,对贾珠、贾宝玉虽然亲近却不是什么都能说的。
贾宝玉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了,因说:“你真这么给他养女人?先头我说给他做媒做保的时候,他怎么不应的?”一语更提醒了贾珠:“正是!他既然说叫你娶了,怎地还在这里……”跟你女人睡?贾琏连说:“他那个是尤家的老三,我娶的是老二。”贾宝玉直揉额角:“怎地你娶得、他就娶不得了?这是为什么?你想了没有?一样在孝期、一样有妻儿、一样是掌家人,珍大哥哥为何睡而不娶?偏叫你娶了?!妾而已,又不是讨老婆,模样好就好了,还要看家业不成?咱们家又不是没有过泼辣姨娘!这是拿你当冤大头呢。他们父子弄完了,正不知道怎么寻个下家呢,保不齐为了遮丑,就是聘了出去还要倒贴些钱。如今好了就扔给你,叫你娶了,你正好为他们解了后顾之忧,还当他是恩人。”贾珠一捶桌子:“不该放了他回去的!原以为他浪荡、原以为他胡闹不拘束自己兄弟,不意连自家兄弟都要坑。”
贾琏迷迷噔噔,想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回过味儿来,眼睛瞪得溜圆:“蓉儿这个小王八蛋! ”贾珠道:“这里头又有蓉儿什么事儿?”贾琏道:“是他撺掇得我,不怕你们笑话,我原没想娶的,单想沾一沾,”又说,“我看二姐儿还好,娶都娶了,是断断不能撵的。只她妹妹是个泼辣货。”贾珠道:“你还敢说娶?停妻再娶,家里不管你,舅舅也能打死你了!你跟她妹妹还有事不成?你们兄弟俩、她们姐妹俩——”由不得贾珠往歪里想,这四个都不是什么干净人。贾琏连连摆手:“我可没有。”
贾琏偷娶之前早就知道尤氏姐妹之名,知她们与贾珍贾蓉等素有聚麀之诮,因而乘机百般撩拨,眉目传情——良家妇女他也不敢这么调戏——于这事情上并不很计较,他只要风流快活就好。不料入了温柔乡,把理智抛了,才昏了头娶了。如今被一打破,他还是只怪贾珍、贾蓉,并不怨二姐,便问珠、玉二人拿主意。
贾珠道:“这事我们三个拿不得主意,还要府里她们处置。”贾琏直说王熙凤太狠,贾珠不语,他的表妹他知道,确实不是好相与的。贾宝玉道:“后院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外头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后院儿里看不顺眼能撵了、卖了、休了,外头的事可没这么容易,且说,真要把祖宗供在东府那是乌糟地里么?他这样对琏二哥哥,我怎敢再叫他一声兄长?真怕他哪天再坑了我。”便有别立宗谱之意。贾珠说兹事体大,必要长辈拿主意的,要长辈同意,势必要掀出贾琏的事来,贾琏就要倒霉。
贾宝玉道:“正好叫老祖宗给琏二哥哥做主才好,趁势把诸事全了,岂不更好?二哥哥写了媒书了么?走了正道了么?”并不是拜了天地就是娶了的,结婚证书这种东西很早之前就有的,正妻要婚书,正式的二房也要过户,只有不入流的姨娘方便些,那也要有身契。最晚从商鞅变法开始,户籍管理就很严密了,到了后来,一家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养了几个奴婢,全得上册收税。贾琏呆了,贾珍没提这出他也忘了——珍大哥哥果然是在坑我。他倒不想想,他也坑了尤二姐,拜了天地就说是二房,他同样没给尤二姐一个凭证。
贾宝玉继续忽悠两个哥哥:“东府里做下这样的事情来,难道是厚道人了?今儿拿这个事坑你,明儿不知道要坑你到什么田地了。二哥哥出钱,他们父子乐了,出了事儿,便是老太太又能拿他一族之长如何?大老爷却必得拿二哥哥正一正家法,迷一迷人的眼的,到时候棍子落在二哥哥身上,他能替得么?”贾琏想起贾赦的坏脾气,深以为然。
贾琏又说:“叫老太太知道了,设若气病了,可如何是好?横竖我如今心里有数,远着些就是了。”贾珠也道:“老太太、太太才大好了没几天,老爷因环儿的事也不大好呢。”贾宝玉道:“你们忘了一个人——凤姐姐如今可管着家呢,这等事瞒得了她一时,还瞒得了她一世?先与她说了,不过扯皮,不与她说,更添一样可说嘴的,她虽不得己认了,却未必不会先哭诉,到时候一样要翻出来,还要多安抚一个人。”下面的话就不用说了。
贾琏一跺脚:“罢罢罢。”贾珠道:“我与你说去。”贾琏大喜:“谢大哥哥了。”贾宝玉道:“我也去。”次日,贾珠先找王熙凤,说了一通太刚强了不好云云,然后才引到正题上来,贾琏到王熙凤跟前打躬作揖,伏低作小。王熙凤的脸色十分难看,然而看在儿子份上,她忍了,问他们有何计较。贾珠道:“如今只能认了,旁人还好,这又是亲戚。”王熙凤啐道:“她们算哪门子的亲戚?”贾宝玉道:“要是不解恨,我说与老太太叫珍大哥哥娶了他三小姨子。”王熙凤被逗笑了:“东府里还不得反了营?”贾宝玉道:“兹事体大,凤姐姐只在家里说,东府那里也不要去,等他们上门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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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王熙凤去贾母跟前,先引得贾母乐了,贾琏跑去贾母那里大哭,先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又说贾珍如此害我。王熙凤从旁一起哭诉:“叫我们二爷这个好性子的娶,他自己怎么不娶来?好好的来说媒,亲上作亲的,我岂有不依的?便是不依,还有老太太作主,孙媳妇岂会亲过孙子?他就这样哄我们二爷了,他自己怎不娶来出钱养?便不说我们二爷,就是我,与他平日里哥哥妹妹叫着,转眼这样坑我们,叫大老爷知道了,我们一家都活不了了。”她是真恨上了,尤其是贾蓉,平日里涎着脸蹭前擦后,一个长相不坏的男子献殷勤,即使你不喜欢他,作为一个女人,虚荣心还是得到很大满足的,因此贾蓉所求所请,王熙凤真真假假地为难一下,总会应允,岂料他在背后捅刀子!又有尤氏,出身的关系,对王熙凤真是好话说尽,岂知又把她妹子送了来,设若再生个儿子……
贾母气得浑身哆嗦,她老人家受风会着凉,吃东西可能坏肚子,遇上事的时候却从来没病过。一面叫贾珍过来痛骂,贾珍只有听的份儿,贾母道:“把小花枝巷的房子收了,叫你媳妇把她母亲妹妹送回家去住着,过了孝期才好娶。”又叫密密地请太医来,看两人是否有孕。结果是都没有,弄得贾宝玉有些摸不准了——尤二姐不是掉了个儿子才自杀的么?
王熙凤又往王夫人处一哭,这回是真哭了:“我为这个家操心费力,什么事都顶着,要不是有个儿子,这会子真要竹篮打水了,操持下的若大家业,最后岂不是全要便宜了那个小娼…妇?尤家两个丫头,一掌东府一掌西府,贾家要改姓尤了!她存的什么心思?”说得王夫人也是心头火起。
贾宝玉彻底放心了,他不怕王熙凤闹出来,就怕她不闹,默默地解决了尤二姐之后,就该贾琏离心离德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那边贾琏也放心了,本想着拼了挨一顿打的,已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不料大家没心思理会他,只贾母骂了一回,贾赦知道的时候就手拿茶盏砸了一下。余下的就没他们什么事了——贾宝玉从中撺掇着要两府切割,这事儿比贾琏偷娶个把人要重要得多。
贾宝玉只作正人君子状,死也不要跟这个在国孝家孝期间聚众取乐又‘陷害’族兄弟的族长挨边,贾政就同意了——谁也不想在这么个族长名下混日子。贾母虽有主意,在大事上却是要听儿子的。至于贾赦,听到贾珍、贾蓉父子聚麀之诮,先把眼睛放到自己屋里诸多妖娆姬妾身上转了一圈,又不怀好意地打量贾琏——他老人家早知贾琏或与自己屋里人有点子默契,如今他心里怎么想的可不大好,不过有一条是肯定的,防火防盗防儿子,不能让他受了东府影响。
然而这是贾氏宗族的一件大事,贾珍哭求着,指天咒地,必会改了,又说:“自家不和外人欺,一旦这么分了,外头人不定怎么看呢,再有落井下石的要如何是好?”
两府切割兄弟遇降
……》
贾珍说:“自家不和外人欺,一旦这么分了,外头人不定怎么看呢,再有落井下石的要如何是好?”的时候,贾母还真有点儿动摇了,不管怎么样,事情毕竟是在传得满天风雨之前被贾珠和宝玉给抄了出来,如今收了花枝巷的屋子,出了孝期再把纳尤二姐的场面做得略大些,给人以是出孝之后纳妾的印象,也就能掩了今日之丑。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至少要面子上看着繁荣才好。
贾母毕竟人老成精,对两府中不干净的事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一向只是懒得计较而已,大家公子谁小时候没一点半点奇怪爱好的?心里被说得活动了一点儿,面上仍然发怒:“你还有脸说自家人?你那是做哥哥该做的事儿么?”贾珍又哭着碰头,一意认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老祖宗好歹可怜可怜我如今孤零零的人丁不旺。”贾母心软了,但是此时仍不能一口应了。贾珍也看出贾母有些意动,心道过时多备厚道给贾琏赔个不是,再厚赠王熙凤等,贾政一房重规矩,除开礼物外,再哭一回要痛改前非,此事也就差不多了,哭得越发真心了,还说:“今天老太太八旬大寿,孙儿给老祖宗脸上抹黑了。”
不料贾珍这里努力解释,那边贾宝玉与王熙凤也没闲着。贾宝玉劝王熙凤道:“二哥哥性子如此,凤姐姐是知道的,如今不如顺着他,他要在家里自在了,便如大老爷一般又如何?总比在外头养个你不知道的外宅,最后抱个儿子回来强百倍。”王熙凤恨尤二姐,恨不得其立死,贾宝玉却道:“弄死个人岂会没痕迹?还叫二哥哥离心离德。先时不是没劝过姐姐的,姐姐守好儿子,拢好二哥哥,日子也就这么过了。说实话了罢,哪个男人不犯贱?叫他觉得欠着你的,比叫他觉得你欠着他的强!许多事儿不用你说,他自会办了。比如这件事儿,姐姐出手又能如何?二哥哥终是觉得外头的比你温柔可意,如今呢?老太太、太太先不喜欢了她。再说,姐姐在二哥哥那里太刚强了,也别拿这些事天天从嘴里过,哪个男人不要脸呢?”从王熙凤的眼睛里,贾宝玉知道她听进去了。管你性子好性子不好,可怜不可怜,真回来生个儿子,我表姐怎么办?如今王熙凤想通了,尤二姐进来,性命是没问题了,如是真是个柔顺的人,王熙凤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如果真要有坏心,也只好自己寻死了。
王熙凤想了一阵,于贾琏那里固可以百依百顺,只是尤二姐毕竟是心头一根刺,须得在进门前就压了气焰才好,在王夫人那里把很实在的话哭完了,又到邢夫人那里哭诉:“要真是我逼的,什么时候不能娶?非要在这要命的当日儿连累一家子的人?这里头必有缘故的。又有,我打发旺儿去打听了,这丫头在娘家时已经许了人了,退婚的事情还未办妥呢,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银子呢。”一提银子,邢夫人原本幸灾乐祸的心就悬了起来,问:“究竟怎么回事?”
王熙凤一五一十说了来,如果尤家先聘了,又要退婚,如今原夫还不知道呢,最后下了一剂狠药来:“名声儿上说来还是珍大嫂子的娘家妹子,真进了这个门儿,怎能当寻常奴才姨娘安置了?都说我厉害,还不是得认了?她岂不比我还厉害?还没进来呢,就能叫爷们瞒着我在外头花天酒地地养她,等进来了,不定要辖制谁了呢?我怕先治了我,次要治太太,再来就是您和老太太了。二爷叫逮了,昨儿才说了实话,他一应体己都搬到外宅去了。”又把尤氏姐妹心地险恶,图谋两府的猜测说了。邢夫人一贪权二贪钱,王熙凤所说的正是她最挂心了,也不看笑话了,安抚道:“你且去,我必不叫琏儿胡闹。”说着又端了婆婆的架子,快意数落了一回:“你也是!平日略松着些儿,把他拘在家里,总在你眼皮子下面,再怎么着你能收拾了。在家里他能过得高兴了,岂会叫人挑唆到外头胡来?如今还不是你受苦?”王熙凤唯唯应了。邢夫人十分快意。王夫人把贾宝玉所说贾珍聚赌把邢夫人之弟亦拉了过来等事说了出来,邢夫人心头火起:“连亲戚也这样坑!”
当下邢、王二夫人听到贾珍来了,带着王熙凤就杀了过来。王夫人听了贾珍提及贾母大寿,啐了一口道:“你亲老子死了都耽误不了取乐的人,眼里还有老太太么?”王熙凤只是哭,邢夫人先骂贾琏是个混蛋:“你媳妇真要不好,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做下这等事来!日子长着呢,哪一天不能纳妾的?你是怎么想的?”贾琏跪在一旁不说话。母亲教训儿子,哪怕只是继母,也很正当,况且说得句句在理,把贾珍听得暗道不好——千算万算,他也是属于不把邢夫人当盘菜的,竟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只得又向邢夫人赔罪。邢、王夫人此时关心的也是尤二姐等人打的什么主意,贾母听邢夫人所言,故有训斥王熙凤的嫌疑,却也有理,三人先入为主,勾引爷们犯错的都是坏女人,尤二姐不好,碍于亲戚又是在这个时候与贾琏有过什么的此时不敢说不要。但是这个女人实在让三人都厌上了,不能让她得势,是三人共识。因为这个,就不能让贾珍对荣府有太大影响。贾母那被贾珍说动的心肠又硬了起来——贾母爱护宗族不假,但是对自己的家庭却是更偏向一些。
那边儿贾宝玉约了贾珠先说贾政:“二哥哥在这个上头本就有点子不大讲究,原不是大毛病,哪怕有人挑唆,也不过是风流罪过。这事儿要是个奴才说的,琏二哥哥许会想着国孝家孝,不敢乱来,然而要是本族族长大哥哥打的保票,由不得不昏头。我听说东府大老爷管他的时候像审贼,也不见他改好,如今一死他就闹成那样,这里合家上下谁能管得住他?设若再混到一起,会有什么后果?这一回幸而咱们知道得早,下一回要是知道得晚些,奴才口风不严,先传到外头去,琏二哥哥先没命了,他却没事——办事的人可不是他。”
贾政心里同意,口中犹道:“祖宗基业,总要子孙繁茂为佳,我固瞧不上他,然而难舍祖宗。”贾宝玉冷笑道:“把祖宗放到聚麀之地,才是真不孝了呢。”这句话说出来,基本上就是一锤定音了,贾政不语,贾宝玉趋势请他一道劝好贾赦:“大老爷还是无可不可呢。”贾政同意了。贾政对贾赦又是另一种说话,着重于伦理家法,贾珍不好带坏兄弟一类,贾赦正担心着这一条呢,一拍即合。
一道来寻贾母。
贾珍见此情形,情知事不能谐,心下暗恨。想扣着尤二姐不叫嫁,又想发贾琏阴私,最后都熄了心思——这事儿他也有一份儿,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心里还有侥幸——普通人家这种分立家谱的事还要过手续,更何况荣宁二府还是开国功勋之后?荣府如果没有好理由,兴许会停下也未可知。
他却忘了,宗族里的长辈男子,最年高有德者为代儒,代儒对于荣府的印象可比宁府好多了。听贾政搓手说有难言之隐,代儒也急了,先以为荣府有什么事,贾政是个不大会周旋的人,被长辈一问,隐约说了贾珍不厚道,代儒马上就站到了荣府一边。贾赦对贾珍说得更直白:“休要多说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哪怕打死个把人也没什么要紧的。十恶条里,杀人全家许也没事的,只有忠、孝两条才要命。你犯了这样的事儿,还要怎地?是再不能一起了的!我们两家子好了几辈子,我不忍心你丢了族长的位子,才要自己脱出来,你竟这样不晓事么?”贾珍这才死了心。其余族人辈份不如、权势不如,对大局无有影响,贾珍自己也不干净不敢煽动不好舆论,这些族人还要依着两府生存,最先想的却是——跟哪家混有肉吃。
贾家说是世家,显赫也就自贾演兄弟开始几代而已,在京中子弟也不算特别多,在京无非荣宁亲派八房,其余血缘远者十二房在原籍或有出了五服的。贾母因说:“看着珍哥儿长大的,不忍他没了族长的位子,分也就分了罢。以后都改了罢,万不可再对不起祖宗了。”当下重修家谱,又开宗祠移出荣国公一系之遗影灵位,又往上报两家分祭之事。
这事儿还真不好明着说,索性不说,任由外面风言风语,两家只管闭口不语,除开两府与代儒,贾家宗族也不知道原因——也有知道贾珍、贾琏所为的,都没把这个当理由,可见贾氏之风气了。
此事已了,王熙凤对贾琏说:“不如先把你那个好人儿接到咱们家里来,到了日子正好摆酒。她那个娘家穷得破落户一样的,孤儿寡母的母女三个,也不叫人省心。东府大奶奶要做贤良人,难道我还不会么?她老娘妹子我不好管,这一个是不能在外头乱混的。迁宗祠的时候我已经叫人把厢房收拾出与我这上房一样的三间来,竟如何?”贾琏不意她竟如此大方,只听王熙凤道:“你真当我是那样的人么?这么着偷偷弄了来,明着就告诉旁人是我不能容人,我连辩驳的地方儿都没有了。现我知道是珍大哥哥弄的鬼,自记在他的头上。不然打头儿告诉我了,便是有些不喜也只能认了;真打着主意捱了一年半载的再接进来,显是把我当外人了,还没进门儿就叫爷们把我当成贼来防了,我岂能喜欢她?这不是未成一家人先成仇人了么?一坑坑两头儿,他们编了什么哄你的话你也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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