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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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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说去,都是盖聂混蛋,怎么对着自己师弟还能下得去手,当然,燕丹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思及至此,夏萧歌对盖聂和燕丹的怨恨不由更上一层。
  夏萧歌哪里知道,有很多事情都是卫庄自己安排的,不论是生还是死,都是他手中可以利用的筹码,当初鬼谷先生的那句“想起了苏秦和庞涓”,又何尝不是对他日后所为的一句断语。
  可这时候还太早,没人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所有的错综复杂都是那位鬼谷先生的杰作,死一个还是救一个,完全看盖聂能够破坏卫庄计划的程度,因而,原本那些不该死的,或许不会活,而原本那些不该活的,也或许不会死,芸芸众生怨怪卫庄的同时,却忘记了真正的毒手,未必总是存于面前。
  “咚咚咚——”有人敲门。
  夏萧歌直起身,她知道饮羽端酒来了,男人或许会对美人没有兴趣,但绝不会对酒没有兴趣。
  沉默了这么久,胜七的火儿应该也已经压下去了,独自面度盖聂和墨家的胜算不多,估计他也在心里盘算过了,这会儿,不和自己合作,他又能去找谁呢?
  抬头冲着门口说了句“进来”,就看见饮羽抱着酒坛走进,坛子还没有起封泥,酒香一丝一毫也没漏出来。她从一旁拿出两只酒碗,木制的,纹理均匀,放于地上,又吩咐饮羽走开,亲自动手拍开封泥,将酒倒入碗中。
  酒是好酒,刚起了封泥,便是难以抵挡的浓郁四散空中,胜七动了动鼻子,也不由自主被这酒香吸引,眼睛直直落到面前的酒碗中。
  果真好酒,竟无一丝杂质,盈盈地反射着蜡烛的光芒。
  胜七不由赞叹,透过这酒,竟可看见木碗中细致的纹理,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拿,却让夏萧歌的玉指礼貌地挡在半空。
  “急什么。”夏萧歌笑笑,挪开了在胜七看来不知好歹的那只手,轻轻在一边扣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胜七怒道,方才还畏畏缩缩的女人,现如今已经摆出了全然的淡漠,除了恶心,哪里还有其他的言语可以形容?
  夏萧歌又是一声轻笑,扣着木案的手却是停住了,“我想跟你谈笔生意。”
  胜七面容冷峻,沉声道:“这与喝酒,有何干系?”
  看这意思,是笃定主意要喝这酒,没想到自己竟抵不上一碗酒,夏萧歌不由心中轻叹,嘴上却道:“俗话说酒醉误事,这凤翔橐泉是大秦数一数二的烈酒,你一碗下肚躺倒了,我要和谁去谈?”
  胜七哼了一声,收回手去。
  “我从不和人做生意。”
  夏萧歌一声嗤笑,美目微眯,“我也不愿与你做生意,可如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盖聂与墨家住在一处,你若与他动手,高渐离、雪女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你就是腹背受敌。”顿了顿又道:“你不愿意与我合作,到底是觉得自己能行,还是怕面子上过不去?”
  胜七没有说话,也没有恼怒去拿巨阙,果然,他的心思让自己戳中了。
  夏萧歌最恨的便是这种人,心里早知道应该和哪一边合作,却还是拉不下脸来,真是可恨。
  她抬手,将整碗的凤翔橐泉饮下,说道:“我去解决墨家的那帮人,请你替我去对付盖聂,我们各取所需,你看如何?”她故意用了“请”字,也算是对得起胜七的面子,就看胜七不情不愿地伸手拿起了木碗,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既如此,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她抱起脚边的那坛酒,给胜七重新斟满, “我这后院,还埋有三坛,你若有兴趣,不妨一并送你,如何?”

  第 66 章

  夏萧歌问“如何”,胜七当然是同意的,无论从什么角度,这笔交易都只赚不赔。
  同样的一件事,放在不同的人身上就不同了,正当胜七志得意满离开医馆,走在林间小路上时,夏萧歌却在屋里发疯。
  “啪——”“哗啦——”
  饮羽在门口怕得要命,刚才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夏萧歌在里面一通乱砸,能砸碎的就摔在地上,不能砸碎的,就反复往地上摔。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一看见自己,就往外面轰。她当然不敢久留,只好守在门口。等屋里终于没了声,才哆哆嗦嗦走进去。
  只看见一地的狼藉,还有坐在碎片儿上的夏萧歌。
  看她进来,夏萧歌才扶着墙慢慢站起,脸上泪痕未干。
  “您没事儿吧?”问完,她自己也后悔了,怎么可能没事儿,没事儿谁会像她这般疯狂地砸东西。
  就好像是要把心里郁结的愤怒和凄楚一股脑发泄出来。
  她不知道,夏萧歌在怨,在恨。
  罗网夏姬,那个曾经发誓要忠诚帝国主人的女孩子,终归还是不可遏制地被曾经的回忆束缚。
  夏萧歌这边气得发疯,哪里知道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卧在榻上,悠哉悠哉地看着自己师哥端着木盘茫然无措地站在门边不敢动弹呢。
  卫庄等夏萧歌走了,一颗心放松下来,顿觉满身疲惫,便去沐浴,一回来,就看见自己最不想见的人。
  他哪儿知道,盖聂此刻也不想见他。
  只见卫庄衣襟半掩,半干的头发随意散在肩上,没有梳理,盖聂咽了口吐沫,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欲念,没有把眼前的人按倒在铺塌上重复那些颠鸾倒凤的夜晚。
  卫庄却像是故意诱惑他似的,嘴角轻勾,把玩手里的玉饰,墨蓝色的眸子紧盯着他,却不开口,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一会儿,盖聂端着木盘的手都麻了,卫庄那边才咯咯笑起来:“师哥可真是个君子,不论何时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也难怪那些女子对你动了春心。”
  “小庄你——”盖聂一听,便知他心里还怨恨自己,想方设法寻自己的开心。让师弟占些便宜,于他倒是无妨,只是看师弟从榻上坐起,怕他伤势未愈,身子不稳,也不管其他,赶紧把手中刚刚做好的菜肴放到一边,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扶他起来。
  出人意表的是,卫庄没有把他推开,反倒是将身子半倚在他身上,借着他的力站起。
  “慢些。”盖聂扶着他,手却不自觉去搭他的脉,卫庄眼尖,一把便给拍开,“大名鼎鼎的剑圣也要学江湖郎中给人看病?”
  一句话把盖聂噎得够呛。
  想当初他二人拜入鬼谷门下,学的虽是纵横之术,可鬼谷先生终认为艺不压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便也以百家之学作为补充,因而对医道多有涉猎。
  卫庄悟性极高,百家之学也能有模有样,可他不行,除了剑术之外,其他学派仅学得皮毛,为此没少得卫庄嘲笑。
  鬼谷先生看他如此,也就不再费心教导其他,只将鬼谷的剑谱交予其手,命其多加领悟,一有时间,就和卫庄师徒二人以纵横变化之术探讨各家学问,常常日落西山,兴致不减。
  乃至后来纵横之战结束,卫庄离开鬼谷,不得已才和盖聂于云梦山巅小酌博弈,往往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日子久了,便也倦怠,开始著书立说。
  盖聂觉得自己实在愚笨,不懂得师父心意,只能乱猜,每每令师父失望,想来当初应该让师弟获胜,名正言顺执掌鬼谷,也不至于使师父连个互通心意的人都没有。
  因而心中总存一份愧疚。
  今日又被师弟奚落,心中虽有不快,可更多的却是一份坦然,自己欠他的,欠师傅的,欠鬼谷的,终于可以还。
  “又想那些温脂暖玉了?”
  卫庄突然发问,盖聂的思绪方从回忆中抽离,却见卫庄一脸愤怒,心底已是了然。
  “小庄,你莫要胡思乱想。”
  他温和地笑,旁人见了,定以为是他那师弟蛮不讲理,多少年了,从未变过。
  卫庄冷笑,蓦地伸手抽了盖聂腰带去嗅,浓浓的脂粉香,香得让人作呕。
  “还说没有!”
  卫庄疾言厉色,此刻心底全然是一种被刺痛的绝望,虽说期望盖聂离他而去,可盖聂真要这么做了,最难受的,依旧是他。
  “你生气了?”盖聂嘴角含笑,眼里却是一片冰。“你有什么资格?”
  “我——”
  卫庄真想像个泼妇一样对他大吵大闹,可一个“我”字出口,就再没了下文。
  两个时辰前,他还对盖聂 “狠心决绝”地毫不原谅,两个时辰后,他又怎能要求盖聂像柳下惠似的坐怀不乱,忠贞不二?
  何况,他也不是盖聂的妻,连妾都算不上,在外人眼中,他只是阴险恶毒,卑鄙无耻,暗箭伤害盖聂的流沙主人——他的师弟罢了。
  想到这儿,卫庄叹了口气,紧抓着盖聂腰带的手也松开了,“是,我没有资格。”
  不料盖聂却不愿放开他,犹自将他揽在怀中。“不,你有资格,只有你有资格。”
  卫庄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是盖聂褪下了两个人的衣服,在他耳边叫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在盖聂面前,他永远是个笑话。
  “你心里放不下我,是不是?”
  盖聂抚摸他胸前的两点茱萸,卫庄咬着牙,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暖意。
  盖聂又去吻他的唇,他的唇很冷,就好像永远暖和不过来似的。
  “当年的事是你心中的一根刺,可说来说去错还是在我,若我当初知道你在红幔后面,我绝不会那么轻易离去。哪怕是平了整个咸阳宫,我也会带你走。”
  盖聂托起卫庄的脸,眼里的冷意早已化为了浓浓的爱意。
  “你恨我,却还是因为怕我介意,是不是?”他拿着自己的衣服放到卫庄面前,“你看,我去了束芳阁,点了最好的姑娘,现在,我们扯平了。”
  “你——”卫庄无可奈何看着那一摊衣物,不由得在心里将盖聂骂了个够,却又把那些衣物推到一边,径自枕住了盖聂的胸膛。
  盖聂笑笑,将他一推,自己却坐起来,“好了,把衣服穿上,饭都凉了。”
  这个混蛋!
  卫庄恨不得当场就拿鲨齿将自己这师兄砍了,但见他面上的那几分笑意,终归不情不愿拿了衣服披在身上。
  在盖聂面前,他永远是输。
  盖聂穿好了衣服,卫庄已经坐在案前动了筷子,看他要坐过来,突然把筷子一放,伸手一拦:“等等。”
  “又怎么了?”盖聂这几日被自己师弟的喜怒无常折腾得身心俱疲,见他又闹起脾气,不由得表现出些许不耐。
  “去换身衣服。”卫庄说完,又埋头继续吃饭。
  盖聂站在那儿,哭笑不得,却也不好反驳,只得留卫庄一人在屋中,看他吃得有滋有味儿,自己却借着微茫月色,回墨家那边换干净衣服。

  第 67 章

  盖聂深夜回了墨家,大部分的墨家弟子都已经睡了,余下的都是值夜的,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有没有可疑分子企图破坏这个在他们看来牢不可破的组织。
  盖聂特意又到隐蔽的树下甚至草丛里观察,等到觉得没有大碍,这才信步行至端木蓉住的屋前。
  夜已深,端木蓉和衣躺在榻上,旁边的木案上,还摆着几包药。盖聂小心翼翼打开油布包,尽量不让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扰到正在休息的女子。
  可刚一打开包,盖聂就愣住了——草药一根一根放得整齐,这样的手法还有谁会用,答案不言自明。
  他扭过头去仔细看了看端木蓉的脸,这几日没见她,她脸上的伤倒是好得很快,想来这些药起了作用。
  盖聂握紧了手里的药包,心里有些酸。以前在咸阳时,对付六国的刺客,每每受伤,全赖夏无且诊治,后来萧歌大了,这活儿就全交给了她。再后来,萧歌成了嬴政的御医,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就渐渐少了,日子一长,竟连她的模样都记不得,若不是这些药勾起了往昔的记忆,不知道那张稚嫩的容颜还要在脑海中沉睡多久。
  盖聂叹了口气,夏萧歌当初救他,现在是救他的救命恩人,到底难为她了。再一想到当初夏萧歌是被墨家众人逼得靠了六剑奴才落荒而逃,想必欠了赵高不小的人情,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还,心里不禁更加愧疚。
  他为了嬴政欠了六国,又为了荆轲欠了嬴政,为了师弟欠了端木蓉,又为了端木蓉欠了萧歌……
  他欠的人太多,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就像一个循环往复,怎么理都看不到尽头。
  可他也只能一个一个去还,再一个一个去欠,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盖聂微微叹气,捏紧药包,开门走出去。他想找高渐离,却不曾想,高渐离就站在门口。
  “原来你在。”
  盖聂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实在让高渐离难以相信这和当初那个对自己冷言相向的人是同一个。在桑海和卫庄相见的几日,盖聂总不大寻常,若不是他极快地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自己真是要以为有人冒名顶替。
  他这边想着,却听盖聂又道:“你找我有事?”
  高渐离回过神来,冲他点点头。
  “是什么事?”
  高渐离便伸出手去,盖聂瞧见,他手里的居然是和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药包。
  “你也发现了?”
  高渐离点点头。
  “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忙于反秦大业,却没有多加注意端木姑娘,直到今天,有墨家弟子向我提起她的脸恢复得不错,给我看了端木姑娘每日服用的药,我才发现,这些药的摆放方式与当日夏萧歌留下的如出一辙。”
  盖聂看了看两包药,又回头看了眼端木蓉住的小屋,不由得沉吟道:“按道理讲,夏姑娘离开已经很久,这药不可能用到今天。”
  “正是,所以我才在等你,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曾说过你与夏萧歌自幼相识,想必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是否出自一人之手。”
  盖聂闻言笑了笑:“没想到,这一次我们竟然暗合。”
  高渐离眉头一皱,他最讨厌自己的行事与盖聂扯上关系,无论他心里是否佩服盖聂,都无法改变这个男人杀死了荆轲的事实,嘴上不由冷道:“废话少说,我只要一句结论,你只需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盖聂叹了口气:“恐怕是。”
  果然如此。
  高渐离眉头更是一紧,却听盖聂道:“我本就是想要找你,跟你说说这些药的事。”
  “你不是觉得夏萧歌心地不坏、只是个救人性命的大夫吗?怎么,现下对她也不放心了?”高渐离一通嘲讽,盖聂仍旧云淡风轻,就好像刚才的那些话无关痛痒一般。
  刚要发作,盖聂又道:“夏萧歌上一次是得到了六剑奴的保护才顺利离开有间客栈的,六剑奴是赵高的手下,赵高此举,无非是让萧歌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高渐离,“赵高的人情,可不是好还的。”
  “你是说——”
  “赵高此人,豺狼心性,就算是对嬴政,也不完全忠诚。三分真意,七分逢迎,却是十二分的伪装,所以,在咸阳极少有人不怕他。”
  “那你呢?”高渐离反问。
  “我亦是如此。”盖聂答道。碰上那种人,谁会不怕,单是那对眸子,就可令人不寒而栗。
  “萧歌极得嬴政信任,一是由于她的忠诚,二是由于她的医术。这些年,她在七国救了多少人,恐怕难以计数,若是她找这些人要些回报,谁又能说个不字?此次她欠了赵高一命,无论赵高有什么阴毒的计谋,无论这计谋有多超出她的底线,她也必须去做,这对墨家,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一语言毕,高渐离唯有沉默,没想到当初的意气用事竟然给如今的墨家带来如此大的麻烦,心中惟恼恨而已。
  “墨家弟子里,或许也有她救过的人,这些药,就是最好的例子。”
  高渐离不解:“既然对墨家不怀好意,那又何必留这些药给端木姑娘?”
  “或许,她真的没想要对端木姑娘动手,又或许,只是以此来表明她的无害和良心?所以——”他眯起双眼,有些阴沉慢慢沉淀,“替她拿药的人,才会如此信她,死心塌地。”
  高渐离握紧水寒,眉头一皱,便道:“我这就去查那个人。”
  “也好,”盖聂回道,“只是先不要打草惊蛇。”
  “我明白。”
  高渐离说完,转身欲走,却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盖聂。
  “怎么了?”
  “没什么。”高渐离摇摇头,脸上一片了然。
  盖聂也不好再问,看他走了,这才回自己屋里换衣服,等换好了衣服,又迎着月华一步一步走向森林深处。
  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默默伫立着一个清瘦的人影,黑发白衣,显得异常冷峻。
  高渐离冷笑一声,心道:剑圣又如何,不也还是去了风月场所,弄得满身脂粉香?男人毕竟比不得女人,没有吹弹可破的凝脂,没有娇羞含笑的妩媚,日子久了,也还是要分的。
  在他也没有看到的角落里,一名面上有疤的女子倚树而立,脸上还挂着两道清晰的泪痕。

  第 69 章

  与胜七交手之后,盖聂回到了林中雅舍,看着卫庄伏在案上睡着的模样,心里更多了些愧疚。将他抱到榻上,自己才在一边坐下,不时揉揉额头。那天,他对着窗子坐了整晚,一直到晨光熹微,都没觉一点睡意。
  盖聂想,他是不是真的错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卫庄,还有天明,还有那些他想要守护的人,比如端木姑娘。第二次放过胜七,并不意味着他恪守了武者的规矩——不使用有主的剑,而是犯下了愚不可及的错误。
  胜七是个疯子,想杀人时,没有目标,想攻击人时,没有章法。他一个人,就能搅动桑海原本已不平静的局面。
  恐怕日后,胜七带来的麻烦会更多,而诸子百家盘踞在桑海的各路英雄,也要时刻面临来自于黑剑士的窥视。
  “哎——”他叹了口气。
  自从带着天明离开咸阳,盖聂从未感到像今日一样的疲倦,他越发觉得自己力不从心,难以应对眼前接踵而至的挑战,就好像是自己一贯以来的坚持被迫受到质疑,与卫庄交谈之中也少了些往日的温存和淡然,开始有了些似有似无的无奈与叹惋。他们二人毕竟都不再年轻,看着如今天明和少羽挺拔的身躯,也不禁赞叹造物者对于青年的厚爱。卫庄倒好似浑然不觉一般,每日安静休养,只是照例挑盖聂的毛病,不时出言讥讽几句,恰如从前。
  盖聂也并不生气,反倒觉得有一种夫妻间相濡以沫、吵架拌嘴的感觉弥漫在两人之间,说不出的惬意。
  唯一让盖聂疑心的,就是卫庄的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不愿让自己知晓的秘密,他不知道,这个秘密以及卫庄心中的打算,日后会给他带来难以想象的灾祸。而这,又让盖聂欠下了墨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当盖聂继续在众人面前竭力维持自己冷静从容的剑圣形象时,高渐离仍旧不知疲倦地寻找着那个与夏萧歌有牵连的墨家弟子。其实,只要他去问一问端木蓉,就能知道答案,可他终归没有问,不但没有问,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因为那是端木蓉,让他见了面会觉得尴尬的女子。那日听了盖聂的一席话,高渐离才真正觉得端木蓉是对的,盖聂的心中最重要的就是天下,可惜自己前些日子以来一直误会他,当初在机关城甚至将他囚禁(某菲有话说:为啥我敲这个词的时候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呢?),若是自己早听了端木蓉的话,何至于使整个机关城覆灭,自己,实在是墨家的罪人。所以,他不好意思去见。这是其一。
  其二,当初夏萧歌那一席话,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虽说是惯常的嫁祸之术,可看她后来对自己的态度,分明是受了蛊惑,心中亦是受了不小的伤害。
  想想自己当初都干了些什么?怎会如此无知孟浪①!
  不远处的徐夫子看着他,除了叹息,心中亦是不作他想。他看了看自己手中尚未修好的渊虹,又顺着断口轻轻摩挲。这是一柄屠龙的剑,不知盖聂是否适合它。
  至于夏萧歌,徐夫子从不期待她是一名寻常大夫,不过,如果真能治好端木蓉脸上的伤痕,姑且相信她一次,又有何妨?
  徐夫子是个温厚的长者,想人都是往好处想,哪怕很多时候他是错的,这习惯也不曾改过。就连高渐离派人四处寻找夏萧歌的踪迹时,他都私下告诫墨家弟子不要伤及她的性命。
  夏萧歌最佩服他的就是这点——赤子心性。要是世人都是如此,何必有七百年烽烟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呢?
  不过,就算徐夫子没有这些嘱咐,对她而言,也暂时没有危险。那日在屋中乱砸一通之后,她便借助了公输家族的六丈翼蝠②去了函谷关,等着流沙的人动手重伤松珑子。
  也正是这一次,夏萧歌真正见识了流沙的实力,只见那些蒙着面的流沙刺客三五下便解决了驻守在太初宫附近的道家高手,虽说那些人死得有些可惜,可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这一天,正好是她见卫庄后的第五天。
  看着松珑子重伤,她赶紧一个人回到附近的医馆,等着人去请,等真正解了松珑子的外袍,看见他外翻的伤口,也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卫庄真是对得起她,松珑子根本就不是重伤,根本就是濒死。
  所幸“黄泉吊命”这四个字不是白叫的,她的医术虽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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