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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壮哉我大霍格沃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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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伽美什在空气中显现了身形，引起了斯内普惊讶的注视。吉尔伽美什懒洋洋地道：“不必担心，那些凡人未经允许是不可注视王者荣光的。你为什么没有在壁炉前等我？”
“……如果卢修斯那只装满了光亮药剂的脑袋还能空出一点用于记忆的空间的话，我想他应该会想起来将事情告诉您。”斯内普忍不住扭曲了脸，看得几个路过的学生惊呼一声跑开。
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那么很显然，我并不知道什么他应该告诉我的事。”
斯内普脸上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神色，挪开眼睛道：“那也只能证明他的胃里或许现在正塞满了迷情剂……该死，就是迷情剂的味道把我吸引过去了。多里尔那老家伙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弄到了斯拉格霍恩制作的高级迷情剂，那种成色和特殊的手法……一开瓶我就闻到了那股味道。所以我直接进了魔药店。过了不久就看到卢修斯进来采购魔药材料，顺便将您的消息告诉了我。他大言不惭地说会让您得到应有的服务和陪伴，于是我……”
吉尔伽美什继续挑着一边眉毛看他，语气里充满嘲笑：“一位出身斯莱特林的魔药大师？”
斯内普停住了自己的话头，圆滑地道：“啊，当然，陛下您很清楚斯莱特林的特质。”
“所以我不会惩罚你，西弗勒斯。而在我麾下，也不会有人受到所谓的惩罚。真正的刑罚可不是对于肉体的鞭挞，而是灵魂的自我否定。假如你的内心的确罪大恶极，那么所有的谎言都是理所当然的，我又何必为此而愤怒呢？”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若有所思地道：“我是王。”所以，西弗勒斯·斯内普，希望你能尽量地聪明一点，不要试图在洞察一切而掌控一切的王者面前隐瞒什么……否则，退化成蝼蚁的庸人，只能得到被战车碾得粉碎的结果。
斯内普内心升起一股敬畏，深深地低头。他知道，吉尔伽美什是正确的……不，身边这个自命为王者的人，本身就是“正确”。
王，即真理。
这时他的思绪又被吉尔伽美什给打断了：“嘛，西弗勒斯，那个所谓的魔杖店真的是魔法界千年来最好的魔杖供应商？且不论他是否有资格为王者制作法器，但就论魔杖而言，那种低劣的施法工具是完全不够格让本王触摸的吧！”
斯内普决定收回前言：就算他是王，他也不是真理！
“……陛下，请恕我提醒您一句，您口中不够格被您触摸的‘低劣的’施法工具，是被巫师们看做半身的有力武器……”酝酿了半晌，斯内普才干巴巴地道，此刻两人已经走到了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门口。
吉尔伽美什打量了一番破旧的门面和破烂的招牌，嘲笑道：“这就是那个卖魔杖的地方？”
“……”斯内普忽然有了一种强迫卢修斯给奥利凡德捐款重新装修的冲动……莫名其妙的丢脸感觉出现在心中，他现在觉得自己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奥利凡德，您老家族起码也是从公元前就开始制作魔杖的古老家族，至于这个样子装穷嘛？！
吉尔伽美什冷冰冰地道：“你为什么抬不起头？这和你又没有关系。不过，看这家店的样子，也一定不会有符合王的品味的作品吧。”说罢便示意斯内普推门。斯内普抿了抿嘴，将莫名的羞愧藏了起来，推门而入。
店堂里不知何处传来了轻灵悦耳的铃声。两位客人站在柜台前，却迟迟没有看到店主的出现。斯内普皱着眉，略略提高了一点声音：“奥利凡德！”
“下午好……”等了半晌，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头才从后面的架子里钻了出来，银白的大眼睛里满是血丝：“从昨天开始我就有了预感……今天一定会来一位了不得的客人……啊，幸会，您的名讳我就不问了，因为，这位先生，我的店里没有能够适应您强大魔力的魔杖……”
吉尔伽美什愉悦地笑了一声，悠闲地道：“你倒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嘛，杂种。”
斯内普脸色很难看：“但是，要去霍格沃茨上……学习，就必须要有一根魔杖……”
“那么世界上还有什么样的魔杖能适应本王？”吉尔伽美什华美的红色竖瞳看向奥利凡德。
老人擦了擦汗，勉强地道：“能够引导您力量的魔杖……少说也是宝具级别的。就现在看来，传说中的老魔杖应该能够和您的魔力完美契合吧。”
斯内普悚然一惊，咆哮道：“老魔杖！奥利凡德，你疯了？你居然要一个霍格沃茨的新生使用老魔杖！”
吉尔伽美什冷冷地注视他一眼，斯内普下意识地收敛了自己的气势。“那是什么”
奥利凡德脸上露出些许狂热，低声道：“传说中的死神三圣器之一……听说，它是死神亲手做的魔杖，威力巨大，能将一个人的潜力发挥到极限。”
“哦……这样吗。”吉尔伽美什慢慢说道，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猖狂笑容：“既然是宝物，那就必然是本王的所有物——走吧，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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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卡得好奇怪……一直写了三天……
于是存稿又木有了tt
第二十章
斯内普从对角巷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出神。吉尔伽美什现在在楼上，整个二楼被他的那些石雕侍从收拾得十分舒适，就连浴缸都换成了汉白玉的……好吧，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该想想应该怎么打消吉尔伽美什想要弄到老魔杖的意愿……
壁炉里的火焰升腾起来，邓布利多的头颅从中出现：“西弗勒斯，你在吗？”
斯内普不耐地喷了喷鼻息：“我在！但是邓布利多，如果开学以前我需要的经费还没有拨到古灵阁的金库，你就别想从我手里拿到半瓶魔药！”
邓布利多又抓了一把飞路粉洒下，叫出“蜘蛛尾巷”，然后走出壁炉在斯内普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西弗勒斯，我的孩子，冷静一下……”
斯内普磨着牙，谁丫是你孩子！！“邓布利多，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哦，当然，这次找你是有重要的事要谈。”邓布利多笑道，从袖子里取出一根魔杖：“这个是哈利的魔杖，冬青木的，凤凰尾羽的内芯……我已经给吉尔伽美什先生发了入学邀请函，我想他能用到这个。”
“我以为你已经很清楚了，邓布利多，那位陛下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凡人用来引导魔力的器具？”斯内普冷笑道。人家才看不上这种东西，人家的目标是老魔杖！！
“如果他不愿意使用的话，那就给你留作纪念好了。”邓布利多叹了口气，道，“总之，还请你先把它交到那位阁下的手上……”
“异想天开，邓布利多。我和他会有什么关系？”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道：“西弗勒斯，我假定你的房子是完全安全的、无人窃听的？”
斯内普毫不迟疑地道：“当然。”
邓布利多拿起魔杖挥了挥：“好吧，那么让我们再加一重防护措施。”
斯内普脸色扭曲了。邓布利多泰然自若地道：“现在可以说了……西弗勒斯，你知道特里劳妮是个占卜师。”
斯内普脸色更扭曲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那个依靠茶叶和熏香骗人的神棍？”
“哦，不要这么说。她还是有真才实学的，你知道的。比如十二年前那个预言，你不是就亲耳听到过吗？”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紧盯着斯内普道。
斯内普咆哮道：“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两手搭在一起，平静地道：“她昨晚刚刚作出了一个预言，就在我带着纳威拜访她以后。我带来了冥想盆，你或许愿意去看一看。”
斯内普靠着沙发背，气呼呼地到：“不用了。”
“她说，救世新星会将伏地魔带来的灾难彻底消弭。大概意思就是这个。但是我们现在还无法得知那个预言中的‘新星’到底是谁……是纳威，还是吉尔伽美什？”
斯内普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和从前一样嘛，模糊不清的预言，双向的救世主……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道：“当然是希望你能继续帮助我，孩子。”
谁是你孩子？！斯内普内心咆哮，尽量心平气和地道：“无论你想干什么，都不再和我有关系了。哈利·波特那个该死的小崽子已经去见他父母了，我已经没有什么义务帮助你了。”
邓布利多是很希望斯内普能摆脱过去的阴霾，但他绝对不希望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双面间谍、优秀的魔药大师会脱出他的控制。于是他咬了咬牙，道：“想想莉莉，西弗勒斯，她是为了正义而牺牲的。哪怕是为了实现她的愿望……我希望你能帮助我。”
斯内普那一瞬间脸色扭曲得可怕，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白胡子老人。他以为自己会马上咆哮起来，用咒语将邓布利多从这里赶出去，甚至给他一个阿瓦达索命……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慢慢地直起身子，然后盯住邓布利多，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说什么？！”
邓布利多苦笑：“西弗勒斯，把魔杖收起来吧。我绝不会是你的敌人，我只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沉默半晌，斯内普收起了自己的魔杖：“滚开，邓布利多！立刻从我家里滚开！”
邓布利多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由得苦笑着站了起来，朝壁炉走去。这一刻，这位睿智的老人内心的确充满了无奈和愧疚——他不是必须要利用斯内普，只是……一切为了最伟大的利益……
邓布利多走后，斯内普依然坐在沙发上沉思。书架悄无声息地移开，露出了一条狭窄的楼梯。吉尔伽美什身着浴袍走了出来，他的金发还在滴水，却依然闪烁着迷人的光彩。走近斯内普之后，王之宝库在空中打开，吉尔伽美什将美酒取出放在茶几上，又拿出两个酒杯。他在斯内普身旁坐下，两条无论是肌肉还是线条都堪称完美的长腿交叠在一起，胳膊则放在沙发背的脊上：“刚才来的是邓布利多？”
斯内普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不敢直视一样地低下：“是。”
吉尔伽美什随手拈起放在茶几上的魔杖：“他要你把这个带给我？”
斯内普低声道：“是。这是哈利·波特的魔杖，邓布利多猜你可能用得到……”
吉尔伽美什放声大笑，魔力灌注在魔杖当中，冬青木的魔杖颤抖一下，发出一声悲鸣，瞬间化为齑粉。斯内普惊骇地看着他，吉尔伽美什却以他惯常的轻蔑笑容以对，懒洋洋地道：“怎么，莫非你以为这根树枝能够抵御我的魔力？”
斯内普颤抖了一瞬，道：“不是。”王……你也太中二了点吧！！神马叫树枝啊？！这是魔杖啊口胡！！！
“邓布利多很希望你去帮助他？”吉尔伽美什问道。
“……是的。不过，他不是施了防窃听的咒语么，您怎么……”
“哼，声音这么大，就算不故意去听也能听到几个词吧。”吉尔伽美什不屑地道，红宝石一样的眸子只露出一半，视线盯住自己拿出的红酒。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碎了：“声音大？”
“啊嗯，你对本王的说辞有什么意见吗？”吉尔伽美什冷淡地将眸光转向他，心里十分恼火。难道要他承认自己让侍女石雕去窃听了？怎么可能！王对他们的谈话有兴趣，那是他们的荣幸！
斯内普黑着脸道：“被您关注……是下臣的荣幸。”
吉尔伽美什轻笑一声，分开交叠的双腿，身子前倾，在两只酒杯里各倒了一杯红酒：“来一杯？”虽然是问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斯内普拿起了靠近自己这边的酒杯，轻轻晃了晃，心不在焉地闻了闻香气。吉尔伽美什恢复自己之前的姿势，问道：“莉莉是谁？”
斯内普恍惚地道：“为什么问这个……”
吉尔伽美什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每一次你愤怒的时候，邓布利多都会提出那个名字……莉莉·波特，哈利·波特的母亲，十一年前在伏地魔的袭击下死去。她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保护哈利·波特？”
斯内普转头看向他，这位王者完美的面容笼罩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更加显得像是一尊精美的雕塑。明明只是少年的面容，和健壮完美的身躯搭配却毫无突兀之感，锋利的眉锋斜飞入鬓，让他的眼神时常显得锐利而桀骜，只有头发放下的时候才能遮挡住这一点，但那个时候的他往往会更像是一个斯莱特林……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拥有一副少年人面容的王者，的确比他认知中的任何一个人都适合担当“王”的职位……更何况他本来就是王。
吉尔伽美什没有斥责他的走神，静静地品尝着红酒，等着他开口。斯内普回过神来，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略带苦涩地道：“莉莉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有一段时间，我们的关系非常好。后来由于一些误会，她和我绝交了。毕业以后她嫁给了哈利·波特的父亲，成为了邓布利多的手下；而我却和她背道而驰，投靠了黑魔王……后来，我听到了一个有关救世主的预言，并将它告诉了黑魔王。我没想到莉莉已经怀孕了，而预产期就在预言提到的日子里……为了不让莉莉死去，我投靠了邓布利多，可莉莉还是死了。邓布利多让我保护她的遗孤，我这么做了，可是……现在哈利·波特也不在了。”
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你恨我吗？”
“如果真的要说恨字，我恨的是命运。命运很不公平，它给我一个父母恩爱的富足家庭，却不让我保持它；它让我拥有心中的阳光，却不让我得到她；它让我拥有常人难及的天赋，却不让我开发它。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将自己的生存意义托付在了别人身上。我是个人生的失败者，但我至少希望我的一生能够给我在乎的人带来意义。”斯内普慢慢地道，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吉尔伽美什笑了起来，起先是轻笑，慢慢却变成了狂笑：“哈哈……哈哈哈哈……蠢货！汝乃本王五千年来所见之头等蠢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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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今天的更新终于被我挤出来了……呼……
第二十一章
难得将自己心中的意愿和苦闷倾诉出来，得到的却不是想象中的安慰或理解，而是猖狂至极的嘲笑，那一瞬间斯内普的确是茫然了。他脑袋里嗡嗡作响，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嘴唇嗫嚅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说什么？！”
“本王说你是蠢货。怎么，你难道会有意见吗”年轻的王者睥睨着他，脸上的笑意还未收起，看起来是十足十的轻蔑。
斯内普慢慢攥紧拳头，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他。
吉尔伽美什放下酒杯，伸出一只手钳住斯内普的下巴，像是在赏玩什么珍宝一样：“没错，你尽管露出这种眼神……不屈的、不甘的、愤怒的……可是，就算你流露了这些情绪，你又能怎么做呢？你永远不会在这些情绪的驱动下对我发出攻击，因为你所谓的‘理智’在告诫你，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看，你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所谓‘公平’，只有在实力相当的人之间才会出现；而所谓的正义，更是只有在胜利者和失败者之间才会产生……如此而已，你还在渴求什么公平正义呢？”
斯内普呆呆地看着他，紧握的拳头松了开来。吉尔伽美什松开他的下巴，继续双腿交叠的坐姿，朗声道：“命运！所谓的命运，就是凡人自怨自艾的借口。命运有什么资格去审判一个人的一生呢？为什么人就要按照命运给的路子走呢？力量！没有力量，弱者就只能接受强者的安排，就如蝼蚁在车轮前必须退避，但凡违抗者皆会被碾入尘泥。西弗勒斯，你知道什么是命运吗？命运就是那只车轮！如果你是蝼蚁，你当然会被车轮碾碎；但当你是一个具有足够力量的人时，车轮会被你左右。所谓的命运，所谓的人生，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斯内普眼前出现了大块大块斑驳的色彩，灵魂在那一瞬间发出了悲鸣，辛酸地赞同着：他是对的！他是对的！！
“愚蠢啊，蝼蚁。愚蠢啊，凡人。愚蠢啊，西弗勒斯·斯内普。努力失败了，将之归结为命运，其后便不再努力，接受强者的安排……你和木偶有什么区别？本王的木偶尚懂得主动谄媚，你却像是一只呆板低劣的提线木偶，所有的使用价值都掌握在提线人手中，一旦演出结束，你的生命就要随之消亡。你恨命运？那为何不去拥有更大更多的力量，让命运不得不按照你的心意前进？
“呐，你的确是个人生的失败者。你所谓在乎的人，难道不就是你身上缠绕的线吗？因为在乎，所以强者可以拉扯着你在乎的那些线，逼迫你一次次做出自己不愿意的滑稽动作。在乎的东西，应该放在心底收藏；如果暴露给别人，结果就是会让自己变成提线木偶。”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起身上楼，留下斯内普一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消化着他的话语。
书架合拢，吉尔伽美什一步步慢慢走上二楼，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四肢摊开仰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忽然之间他大笑起来，先是无声的闷笑，又渐渐放大，最后笑到肌肉抽搐、眼角飚出泪花，才渐渐停了下来。
他随手拎起旁边的一个抱枕按在脸上，闷闷地叫道：“……恩奇都……”
也许真的是太寂寞了吧……五千年，足足有五千年了啊。在看到这个和当年的自己有些许类似的人时，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那些话……身为王者，理应天生屹立于顶端……他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没有料到，所谓王者，在神祇眼中，也不过是提线木偶而已……
神祇，高高在上的神祇。世俗的王权和天上的神权发生冲突时，往往获胜的是神权……吉尔伽美什无声地苦笑，他自认为是神的儿子，是天生的王者，所以从来不将别人放在眼中。他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资格去拒绝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比如那个前来求婚的女神；他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恩奇都……
恩奇都……
每个字母咀嚼在口中都那么苦涩。但是在苦涩的泪水之中，却还有甘甜的幸福。那是天上地下唯一能与他并肩的人啊，那是他唯一承认想要陪伴一生的……友人啊……
五千年前的往事，已经没有回忆的必要了。巨大的伤痛过后，他选择以自己的意志来结束或者开始自己的生命。所有的吉尔伽美什都拥有同样坚毅的王者之心，投影在英灵座之下的他则是——唯一的王者，吉尔伽美什。
唯有死亡能带来永远的宁静，而在宁静之中他领悟了真理。
恩奇都……我迟早有一天会再和你相见。
请你忍受那孤寂，直到我再次出现在你的眼前。
＝＝＼＼＼
无尽的深渊地狱之中，火焰和岩浆将空气烧灼得变形扭曲。深渊的入口处，始终有一个人仰望着头顶微小的缝隙，几千年来，姿势从未改变。如果不是每一个岩浆恶魔在诞生之前都要接受祖先记忆的传承，他们很可能会将此人当成一尊人形的雕像——或者是某种奇异的魔兽。
经历了这么久的深渊魔力的浸染，原本银色的长发已经被染成了黑红，仿佛凝固的血液一样的颜色。几千年来不断长长的头发和胡须已经从头颅延伸到了脚底，将他整个人都密密麻麻地包裹起来，像是一颗人形的大茧。就算是那些岩浆恶魔也不知道此人是谁、从何而来，他们稀少的脑浆只告诉他们不要靠近这个人，也不要让他逃走。
扭曲的空气有一块倏忽晃动了一下，接着在这个人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浑身上下都被黑色的斗篷包裹的人。那人伸出纤长有力的双手，按在了他的头上。奇异的力量将他的头发冲撞开来，露出了他的脸——一张总是被长长的胡子和眉毛遮盖，也不掩其美丽的脸。此刻他正闭着眼睛，露出一种安宁静谧的神情。
“还没有醒吗。”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忽然说道，声音如同岩石撞击，说不上动人或难听，却有种古怪的震荡人心的感觉。
沉睡的男子没有任何动静。斗篷人仿佛预料到了这一点，紧接着说出一句：“我能感觉到，他已经回来了。”
男子突然睁开双眼，沉静的绿眸瞬间锁定了说话人：“你说什么？”
斗篷人笑了笑：“吉尔伽美什。”
男子动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头颅微微转了一下，身上过长的毛发就被割离了身体，飘散在地上。他拥有一张俊美果敢的男子面容，不着寸缕的身体健壮结实、肌肉线条完美到甚至能和吉尔伽美什媲美。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水绿色的眼睛里毫无波动：“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诸天神祇都已经被从万千世界驱逐了。”斗篷人声音低沉地道：“在这个世界里，我是命运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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