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曜石教条by十一樽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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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章
　萨尔狄亚第一次从魔药大师身上感觉到排斥和疏离。
说实话，这令他十分沮丧。

　“Well，嗯，老板？”墨绿色的仙人球滚了一圈，小心翼翼地开口。
　“怎么？”古血族嗯了一声，瞧瞧，连凯勒伯恩都被自家Childe毫不容情地扔了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领导和您吵架了？”凯勒做了一个怒放刺针的动作，“说不定小的能为您分忧。”仙人球君在桌子上弹了几下，一蹦一蹦地把自己塞回盒子里。
　“不。”萨尔狄亚摆摆手，“阿锡狄恩会更不悦。”
　“好吧──至少小黑没有被扔出来，老板，这是个不错的突破点。”
　“……”萨尔狄亚瞥过去一眼，“凯勒伯恩，你该睡了。”仙人球君缩了缩，很自觉的顶上盒盖。

砰咚──

沉闷的声响自卧室传来，萨尔狄亚眉头也不动一下，只是自顾自地望着桌面发楞。半晌，灰头土脸的侯爵转开门把走出来，一脸哭笑不得。
　“我说狄亚斯，你做什么随地乱扔枪啊？我差点儿摔倒了。”
　“……你已经摔倒了。”
　“……”
　“你来做什么？”
　“咦？你不是告诉我这儿有罕见的物种出没吗？”

　……
　………

罕见物种？──啊，奇洛。

　“哦，对，”公爵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很罕见，珍惜点用。”
　“安心，”侯爵笑了笑，“我当然会做最充分的利用，你要相信专业。”
伊曼森寻了个位置坐下，随手拿了桌上了小黑盒把玩，然而拿起盒子的下一秒，里头就传出慌乱的叫声，“哎、别别──老板，求您了！小的还想多活几年啊TAT”显然，仙人球君对于云霄飞车或是高空弹跳之类的活动很是恐惧。
　“欸？小凯勒？”伊曼森掀开盒盖拎出一团缩得紧紧的球体。
　“……BOSS？”仙人球君扭了扭，松了口气。
　“慢聊，我走了。”萨尔狄亚平静地抛来一句，开门进房。

侯爵和仙人球被晾在办公室大眼瞪小眼，半天，伊曼森才收回盯着卧室门板的目光。“我说小凯勒，狄亚斯这是怎么啦？”
　“老板被领导甩了。”凯勒伯恩立刻回答，末了还委屈地蹭了蹭侯爵大人的手心。

匡啷──

卧室里惊天动地一声响，外头两只齐刷刷闭上嘴。
　“Well，我想，我们小声点儿说。”侯爵大人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摸出一大块隔音板架在中间，对仙人球君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有大尾的罩着就是有底气，仙人球君很快把刚才惊吓的心情扔到九霄云外，他蹦哒几下，碰了碰隔音板，“哇噢，这是什么？讚美您，BOSS，您真时尚。”
　“真的吗？”侯爵得意地笑笑，“我也是这么觉得，哈哈，我就是流行！”自我陶醉完了，伊曼森把正事儿拉回来，清清嗓子，“好啦，小凯勒，给BOSS说说，狄亚斯那木头脑袋又钻了什么尖儿去了？小朋友这次怎么气成这样？”
　“哎，这您就不知道了，据说啊，老板就是（*&#^@*！&％）@（*&^#（@*……”
　“哦哦，是这样。嗯对，狄亚斯真是混蛋，别停，你接着讲，我就是感歎感叹。”

　……
　………
即使阔别多时，一大一小依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建立了友好关系。
──所谓八卦的力量。

　◎◎

古血族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灰眼的侯爵正惬意地啜饮小酒，那种香醇的味道就算是连对大多数事物都不感兴趣的公爵都动心了，事实上，他也就是因为这个而出来的。

　“狄亚斯啊？”伊曼森很给力地招来一个小杯子给老朋友满上酒。“喝一杯，这好东西是之前拍下来的，嘿嘿，难得一见。”
萨尔迪亚让酒液在唇舌间打转了好几圈才咽下，令人难忘的微苦却馥郁，“我同意你。”
伊曼森没有就着老友的肯定打蛇随棍上，他反常地安静了一会儿，直到公爵大人奇怪地挑起一边的眉毛。

　“你怎么了？”
　“老朋友，不是我怎么了，”侯爵摇摇头，放下手里的金杯，直直地望过来，一向含笑的灰眼睛里竟带上了犀利，“──是你怎么了。”
　“Nothing。”
　“别再这么对我说，狄亚斯，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侯爵敲了敲桌子──他很少这样做，或者是说，他很少会做出这种明显的带有压迫意味的动作──褪去了笑意。
　“你想听什么？”
　“狄亚斯──”
　“是的，伊曼森──我很好。”萨尔迪亚也放下了杯子，他往后靠了一些，微微扬起下颚，手指交叉着搭成塔状。
灰眼的男人定定看了他半天，忽然笑了起来──几近嘲谑的笑意，“我从来不知道……狄亚斯，你这么擅长自欺欺人。”他霍地站起来，撑着木桌倾身，看着对方湛蓝而望不见底的眼睛极尽轻柔地说道，“闹剧已经演得够多了，对吗？还是你不觉得──根本就不觉得可笑，即使你就是台上那个愚蠢到家的主角？”
　“愚蠢，或是荒谬，”血族公爵笼罩在阴影之下，他似乎依然平静，“那仅仅是你的观感，无关其他。”萨尔狄亚伸手轻轻推开男人，站起身来，“即使我做错了，也只是你认为的。”

轰──

　办公室抖了三抖，烟尘弥漫，几息之间，大门被以暴力手段打开，稳稳端着魔杖的赫然是黑袍的魔药大师。

　“萨尔狄亚？”蛇王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是的。”血族公爵的声音从倒塌的书柜下传出，听起来淡定依旧，甚至还有一点微妙的笑意，那是魔药大师从未听过的，“我很好。”
　“我只知道眼前只有一个愚蠢得分不清好坏对错的混蛋，萨尔狄亚，难道你脖子上的那颗球体不过是摆设而已？其实里面真正塞满了稻草或是什么不知所谓的垃圾？”
　“是，你说得不错。”魔药大师听到这句话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当血族公爵说出下一句话后，蛇王更是坚定了对方其实被砸傻了或是被刚才的爆炸炸坏了脑子。
　“阿锡狄恩，过去的时间之中，没有一秒比现在这时候更令我愉快。我很好，而且再好不过。”

──梅林！难道他真的得把这该死的古化石拖到医疗翼去？
怒火中烧的蛇王扭曲了脸色，为了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第39章　第三十一章
　　“该死的你到底要做什么？”魔药大师咬牙切齿的低吼饱含威慑，然而对于见多风浪的血族而言，毫无杀伤力，他甚至还能够很有閒情地对着蛇王微笑。

　“Nothing。”萨尔狄亚摆摆手，然而依旧坚决用行动表示了想要继续尾随的意愿。

打从上周惊悚的爆炸过后，被这种古怪的低调尾随烦了许久的魔药大师已经无计可施，像是今日，从一大清早被某人吓醒开始到现在结束了整天所有的课，他好话坏话全都说尽了，这蠢货就是不妥协，非得要跟在他后边！就连去校长室也要跟！有没有搞错！

握着门把的魔药大师嘴角抽搐，半天后阴沉着脸扭头，“最后一次警告你，萨尔狄亚，不‧；要‧；跟着我，否则……”蛇王示威似的亮亮手中的小水晶瓶，还特别把贴有标签的那一面转过来，没有写任何字，只有标记着一个惨绿惨绿的骷髅头。

“……？”
古血族眨眨眼睛，不解其意，又跟了几步，下一秒眼前一黑──砰然倒地。

地窖里面那些假装路过其实是好奇教授们爱恨情仇（……）的小动物们心头一紧，纷纷在蛇王注意到自己前迅速闪人，深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和麻瓜研究学教授一样的受害者。

──别开玩笑了，被放倒的是那个可怕的麻瓜研究学教授啊！是恐怖的夏莫芬特教授啊！！

果断忽略掉心里莫名腾起的快意，蛇王扭曲着狰狞的表情提起已经没有知觉的血族尊长一路拖回位于地窖另一端的麻瓜研究学办公室，沿途不见一只小动物，道路清洁通畅，门口的石像诡异地抖了两下之后什么也没说让开路，任着蛇王把办公室主人扔进门里。

解决掉手上累赘的魔药大师站在门口考虑半晌，还是又沉着脸跨进办公室把横尸于地的某人拖进卧室，从没有进过对方的领地，原本苦恼该怎么让卧室开门的魔药大师再一次诧异了，卧室的门把见到蛇王后，连忙给大师开门，末了还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那姿势标准得让魔药大师差点要傻眼。

　“咦？”算不上熟悉的声音自卧室另一端响起，魔药大师一瞬间扣紧了自袖中滑出的魔杖。“领导？”睽违七日的某颗仙人球滚过来，在蛇王的长袍下摆又蹦又跳，丝毫不在意脑袋上很有威胁的魔杖，绿团子显得很是开心，“小的真想您啊，您今日怎么有空光临老板这儿──啊？老板？”凯勒伯恩陡然拔高的声音引得另外一边原本在摆弄自己的小玩意儿的伯爵走过来，见到这幅囧况后忍俊不禁。

蛇王沉默地收回魔杖，一甩手把某人扔过去，转身就要离开。

　“哎，等等！”伊曼森喊住了魔药大师，对方回头，抛过来一个疑问的表情，“狄亚斯这儿有本书──我觉得你或许会有点兴趣？”
　“嗯？”蛇王发出一个单音，看着伯爵扔下手里的小玩意开始在凌乱的书桌上翻翻找找。
　“领导──您要带小的回去了吗？”凯勒伯恩不甘寂寞地蹦哒。
魔药大师弯腰捞起仙人球揣进桌上的黑盒子里放进口袋，一边等着伯爵的东西一边打量起对方的卧室来，说实在，萨尔狄亚来到霍格沃茨任教也有几年的时间，他最多却也只是进过麻瓜研究学办公室而已。

古血族的卧室很冷清，几乎没有一点儿人气，除了棺材和书桌以外，就只有那张崭新的大床。墙上斜挂着一把银枪，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或许血族都是这样？
魔药大师皱眉思索着，他摇摇头，把没有意义的问句抛开。

　“呐，这本书，看完的时候记得好好收起来，狄亚斯可是很宝贝它的。”伯爵递过来一本精装的黑皮书，魔药大师伸手接过，扫了一眼封皮，上头构成书名的缠绕着的藤蔓给了他莫名的熟悉感。

　“觉得似曾相识？”伊曼森见状，嘿嘿一笑，在魔药大师抬头怒瞪过来之前溜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侧对着蛇王挥挥手，“赶紧回去吧，小凯勒交给你了，别再把人家乱丢啦──仙人球的玻璃心也是很脆弱的。”

蛇王被郁闷了，重重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灰眼的伯爵耸耸肩膀，“怎么，狄亚斯，还满意吗？”他插上锁楯，清脆的一声随着血族公爵的回答一同响起，“我记下了。”

　“别说的这么快。我想你以后还有很多需要记住的──每一次的感谢将来都是要兑现的哦！”伊曼森哈哈一笑，椅子转了个方向，正对着坐在棺材里的老友，“你的路还没走完，谁让你这么迟钝，非要我翻桌你才愿意想一想。”

　“是，我错了。”
　“然后你又要说你的错都只是我认为的？”
　“不，我真的错了，很抱歉。”
　“多久没看见你这样儿了，哈，我还差点儿以为你非亲王的话不听。”
　“那是以前。”
　“是啊，要是你现在还继续，我可要头疼怎么跟亲王措辞让他老人家来教训教训你。”
　“……别。”

古血族难得示弱，伊曼森更得意了，他咧嘴大笑，露出了尖锐的犬牙，从以前到现在，他的恶作剧或是什么小计谋得逞的时候，都是这种表情，萨尔狄亚很熟悉。

　“你又玩了什么把戏──”公爵挑挑眉，严肃地问，“──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把戏？”伯爵克制自己的笑意，无辜地回问，“怎么会──狄亚斯，你不能否认，我最近的计划不都是与你商量好了的？”
　“……我不放心。”
　“得了吧，狄亚斯，抛开你没有意义的忧虑。”伊曼森把手里组装好的小人放到桌上，灌了一点儿魔力。
　“你只要明白，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他盯着开始活动的小人柔和地说道，“都是为了成就未来的绚丽。”
第40章　第三十二章
　古血族才从地窖另一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多久，就瞧见了桌上的小人偶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左右张望，还不小心碰倒了笔筒，把自个儿压在底下挣扎半天才又脱困。
　“这里是伊曼森，这里是伊曼森──狄亚斯，听到请回答，OVER。”小人偶边说边在书桌上乱走，萨尔狄亚看得有趣，伸手捉住了小人偶，对方连忙挥舞手臂，看起来颇为惊慌。
　“哪个恶趣味的？哎──狄亚斯，我知道是你，你按着感应器了，快放开。”
　“伊曼森，这东西不错。”
　“那是当然，不过这只是雏形……嗯嗯，你等等，我过去你那儿。”
　“嗯。”

血族公爵并没有等太久，伊曼森不仅来得很快，更还打算小小地恶作剧一下，不过萨尔狄亚在老友把东西扔到自己身上前眼明手快地接住了，他正想把东西还给伊曼森时，却发现自己捉住的小玩意儿正牢牢吸在自己身上，怎么也拔不下来，甚至还有点儿细微的麻痒从相连处传来。
　“这又是什么？”他问，却见伊曼森随手一拨，原本吸附着的小东西立即掉下来。
　“我本来想用这个取血的，你知道，随随便便吸血是很不好的习惯。”伊曼森嘿嘿一笑，又从带来的小口袋里掏出了好几样造型奇特的作品，“你瞧，这些都是方便取样的好工具──我今晚就可以进行研究了。”
萨尔狄亚挑挑眉，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血族信使短促的高频率声波，他一楞，随即挥手招来悬挂在卧室墙壁上的老战友，起身就要出去。
　“Well，我没有听错吧？”伊曼森咧嘴，“哪儿来的警戒呢？”
　“三楼来的。”萨尔狄亚回头瞟了老友一眼，“你也一起──带上那些玩具。”

◎◎

奎里纳斯‧；奇洛在阒黑幽静的走廊上小心且迅速地前进，他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在今晚达成──盗取邓不利多放置在禁区之中的东西。
奇洛在进入前谨慎地环视左右，确认没有任何人之后，推门进入。只是他忘了看看头上──倒弔在入口上方的，是两只大蝙蝠。

──这就是今天的饭后活动吗？
──或许。
──不过我说，狄亚斯，那东西闻着不是人，但他真的是人。
──所以？
──所以你的眼光还没有我犀利啊，哈哈。
──那你回去吧。
──噢，别别，你知道我喜欢热闹，就算用不上那些可爱的小东西，热闹也是一定要的。

两只大蝙蝠不紧不慢地飞进禁区，轻轻巧巧地滑过三头犬，钻入活板门的隙缝中，一路跟着奇洛，于是通行无阻，直到奇洛在升腾着焰火的信道前站定。

──嗯？
──嗯什么？
──阿锡狄恩的味道……还有这个字。
──小朋友的关卡？
──应该是。
──啊，挺不错。
──我同意。

虽然火焰看着吓人，却并没有令奇洛为难很长时间，在两只大蝙蝠交流完之前，他已经过了屏障，在眨眼之间。

──Well，狄亚斯？
──我不想进去了。
──为什……噢，我明白了，你在这儿待着吧，我进去。
──嗯。

伯爵灰色的眼睛里透出古怪的笑意，他一振双翼，无声无息地滑入窄门中。萨尔狄亚目送老友离开，选了个僻静角落把自己弔挂起来，闭上眼睛。他现在只需要在这儿等老友玩得尽兴了出来，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做。
只是黑夜似乎不想让古血族如意，他才准备要休息一会儿，急促纷乱的脚步声就从外头传来，还伴随着吵杂的交谈。

萨尔狄亚往那儿投去视线──是葛莱芬多的狮崽子。
他看着绿眼睛的小孩儿选出了正确的瓶子，仰头喝下药水，勇敢地跨进火焰后的未知。

　Well，很有胆气。
大蝙蝠扑搧了两下翅翼，海蓝色的眼睛里映着翻滚的火舌。

──狄亚斯，听到请回答。
──收到。

伯爵的声音隔着火焰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不过并不妨碍萨尔狄亚明白它的内容。
──这儿有个好有意思的镜子，来看看？

萨尔狄亚只犹豫了一下，便扭头钻入门内。小孩儿正站在那个‘好有意思’的镜子前面，眼神朦胧，似乎在里面看到什么其他的东西。先他们一步进来的奇洛正把自己藏在左后方阴影处的柱子后面，不重要。

──有意思？
──是啊，你站到镜子前面，靠近点儿。

萨尔狄亚依言而行，他为自己盖了个匿踪祕法，走到小孩儿身旁站定，镜子里没有任何影子，是的，血族的身形无法被镜子映照出来。
他略感疑惑，伊曼森的声音又传来。
──放松点儿，别那么警惕，里头会有变化的，这镜子可爱极了，我还打算之后顺回去。

身边的小孩儿动了，血族的眼睛看见了一个艳红的石头被小孩儿握在手里，与此同时，奇洛也动了。但这都无妨，他相信伊曼森可以处理。
他终于看见镜面出现了变化，雾气复盖了镜面，等到那层模糊散去，眼前所见竟然是他的Childe，而在魔药大师身边的，赫然就是自己！
怎么会？
古血族愕然，还想瞧个清楚，不料耳畔倏忽袭来的劲风带动了身体的本能反应，血族公爵脚下一蹬，轻巧的空翻，眨眼间化作蝙蝠攀附在横樑上。
血族伯爵在一边呵呵笑，也没问他究竟看见了什么，“你瞧，狄亚斯，巫师的玩意儿也挺有趣，不比咱们的差。”他指的是小孩儿施展的魔法，也不知道究竟何种名堂，只是原先还气焰高昂的奇洛此时却被完全压制了。

萨尔狄亚不置可否，冷淡地看着奇洛在小孩儿的手下发出惨嚎。

奇洛逐渐被‘融化’，就在他倒下的瞬间，灰雾般的东西从奇洛的后脑勺窜出，形成一个诡异的人头状嘶吼着往出口扑去，而几乎就是在同一个瞬间──

萨尔狄亚条件反射地挥出银枪，灰雾被锋利的枪尖斩开，人头发出凄厉的哭嚎，飞快地从窄小的空隙间飞走。血族公爵无暇理会逃走的猎物，他招回银枪，靠近魔药大师。

　“阿锡狄恩，你怎么样？”

由于祕法的缘故，蛇王看不见一点影子。然而方才凭空被斩开的灰雾以及耳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都昭示了究竟是何人出手。方才被紧紧扣住的左手小臂此刻泛着丝丝痛楚，蛇王才松手，立即感觉到令一股温度复上。

　“阿锡狄恩？”
　“……松手。”

　“你伤到哪里了？”
　“该死的，受伤的是波特家的小混蛋！给我松手！”

魔药大师恼怒地低吼，其间夹杂着血族伯爵不合时宜的喷笑声。
第41章　第三十三章
　暑假，在波特先生领着一干助手打败了第一关的小怪兽之后，终于拉开序幕。无疑地，小崽子对长假的来临表示万分雀跃，这同样适用于教授们，更适用于正在计划着并且急于实行什么的血族公爵，于是在一番……呃，友好的商讨之后，不愿到古堡去的魔药大师在必要的行李外又打包上了一个古化石。　

哈嚏──

连续三个喷嚏之后，魔药大师终于有了反应，他手上依旧不停挥舞魔杖，一个个无声的清理一新被扔向任何角落，同时嘴上却也没有閒着，“　Well，我假设，公爵大人尊贵的鼻子并不是在向我提出抗议？”半晌之后魔药大师又继续他刻薄的发言，“我并没有要求你陪同，你大可滚回那栋古堡继续享受那些贵族的小日子。”
尾音才落，血族尊长又重重打了个喷嚏，他抽抽鼻子，摸出手帕摀着，眼眶周围已经红了一圈，尽管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如今的这副模样，却是让萨尔狄亚显得格外委屈。

　“没有……”古血族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他取下手帕准备重新叠好，然而下一刻，古血族迅速地背过身去，低头弯腰，闷闷的喷嚏声又再次奏响。
手里的魔杖漂亮地打了个旋，魔药大师冷冷淡淡地扫过一眼，“嫌灰尘多就出去。”
　“……不是灰尘。”萨尔狄亚老实地走出门，站在门边看着魔药大师来回打扫。
　“那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感冒了。”魔药大师恶意地提了提嘴角。
　“……”

　傍晚，蛇王在解决完所有浪费时间但是却该死的不得不做的事情后，果断地钻进地下室拥抱他心爱的魔药，血族公爵发疯了整个下午的鼻子终于稍微消停了一会儿，他现在只觉得头晕脑胀、精神萎顿──不能否认，无论怎么样强悍的生物都受不了这种摧残。

当魔药大师终于舍得从地下室上来，拖着疲倦的身体把自己摔进床铺时，他瞥见原先应被床板遮住的死角处横放着一具雕刻华丽的棺材。这个黑沉沉家夥他并不陌生，而更不陌生的是它里面的填充物。

棺椁上细致的花纹是由一颗颗宝石排列好镶嵌而上的，此刻沐浴在月光下，竟是变幻出复杂的图案来。魔药大师皱着眉头瞅了半晌，勉强妥协古血族睡在自己卧室一晚。

萨尔狄亚醒来的时候魔药大师还在睡着，他掩上棺材，却瞥见一边的小柜子上放着一个小水晶瓶，里头的液体看起来十分浓稠，泛着古怪的色泽，上头的小标弧�整齐地写了几个字：感冒药水　SS。年长者顿了一下，伸手收起药瓶。

他半晌没动，站在床边注视魔药大师，几不可察地叹息。血族的动作一向很轻，萨尔狄亚自信绝不会吵醒黑袍的教授，然而却在他推门离开后，床上本该熟睡的人竟睁开眼睛，晦暗难懂的光芒一闪而没。

　◎◎

清早起床的魔药大师梳洗完下楼，正见血族尊长支着下颚坐在角落的破旧沙发上看报纸，预言家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