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曜石教条by十一樽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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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瓜研究学

致狄亚斯：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放开手去干吧，不用担心，还有，千万记得──
看到有趣的小玩意儿记得通知我来参考参考。

你忠诚的　伊曼森

收十完的血族公爵坐上了真皮座椅考虑着教案──他压根儿就没想过到底要怎么教那群难缠的小孩，是的，难缠。萨尔狄亚思索着，在西弗勒斯的强调下，他自然而然把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贴上了‘麻烦、难缠、容易惹事’的标弧�。

他不想整节课就站在讲台上对着那群幼崽们滔滔不绝，这对他而言是个艰难且累人的差事──他宁愿在上课前花几个晚上把教材编写出来让学生自己读，有问题再行提出。麻瓜研究的课程是理论性居多，只消多写几个字就能省掉讲课的工夫。

──那就如此办吧。

年长的血族敲定方案，随即伏案振笔，认认真真地开始写讲义。

◎

麻瓜研究学一周里只有四天八节的堂数，主要是因为选修人数少，于是连带着连教授也清閒起来，而今天便是萨尔狄亚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堂课。

差两分钟上课，教室里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已经选好位置翻着书或是小声交谈，葛兰芬多的狮子们只有寥寥几只，而小蛇们则是连个影儿都没见到──信奉纯血的斯莱特林向来不怎么选修麻瓜研究，除非是特别有兴趣，当然，这种变异小蛇是少数中的少数。

“哎，新教授怎么还没有来？”憨厚老实的小獾看了看时间提出疑问。
“大概迷路了吧？”一边好动的小狮子凑过来插了一句。
“…………”拉文克劳的小鹰推了推眼镜，什么都没说，只有镜片滑过一道反光，他伸手划过空气，萤绿的数字浮现，秒数正规律的跳动着。

三………
二……
一…

倒数计时的最后一秒，黑发青年跨进教室，几乎是踩着点豋场的表现让他赢来了葛莱芬多的赞同，“真酷，我下次也试试看这样。”小狮子跃跃欲试，却被身边的同桌泼来冷水，“别傻了，你绝对会被教授扣分的。”

血族尊长没有理会台下的窃窃私语，他把抄了几晚上的一大叠讲义交给离门口最近的小巫师，让他每人发放一份。小动物依言照办，等到所有人都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后，他走上讲台敲敲桌子，下方的小动物们很快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台上的新教授，等待着他的指示。

“我是萨尔狄亚‧；夏莫芬特。”黑发的青年没有什么表情，事实上，他从没想过让自己变得更和颜悦色些，阿锡狄恩说，这只会让那群小鬼更加放肆。

“我不想讲课，”萨尔狄亚非常坦白，语气更是无比淡定，“自己看，有疑问提出。”

“────啊？”
第22章　第十八章

等到小动物们把掉了一地的下巴都接回去时，萨尔狄亚已经坐在讲台边看自己的书了，黑发青年的目光追逐着一列列文字，对教室内的喧哗议论完全不以为意。

血族尊长结束一个段落的阅读，他抬头环顾，原先骚动的教室已经逐渐安静下来，大多数小动物们都听话地开始浏览教材内容，只有几只格兰芬多的狮子还有些躁动，然而在血族尊长的注视下都安分下来，老老实实地翻开讲义。

似乎也挺好教的？萨尔狄亚满意地把注意力又放回手上的书里，一时间偌大的教室只有纸张摩擦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年长的血族沉浸于字里行间的哲理，小动物们则在字里行间载浮载沉──尽管新任麻瓜研究学教授编写的内容浅显易懂，叙述条理分明尚有例证，但是就这样看着实在是很无趣又枯燥啊！

“教授……”终于有小鹰举手打破沉默，萨尔狄亚抽出书弧�夹入，并示意棕发的少年到讲台边来。有了第一个开头，陆续又有几个人来讲台前询问不解之处，年长的血族一一详细回答，神态倒也平和。

看着最后一个学生回到座位上坐好，萨尔狄亚敲了敲软椅的扶手，响亮的声音吸引了小动物们的注意力，他们纷纷抬头，疑惑地望着麻瓜研究学教授。

“每次上课都会有不同的教材，”他说，“而你们必须根据这个完成我的训练。”血族尊长看着台下一张张表情呆滞的脸挑挑眉，“第一堂课没有训练。”学生们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他们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相同的愉悦。

“两项要求：按时回报训练，并且让我在期末测验看到你──其他一概不予干涉，除非你冒犯我。”萨尔狄亚慢慢地说，“我的话是可信的，它如星辰，永不坠落。”他郑重地强调，严肃而认真。

“现在点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黑发的青年起身取过讲台上搁置的名条，“期末出席照此核对。”血族公爵按次清点下来，并将学生的容貌和姓名逐个默记。

麻瓜研究学教授非常与众不同的发言显然让小动物们十分惊讶，他们至今还没见过哪个教授如他一般规矩宽松──除了那个幽灵教授宾斯，然而宾斯算是心有馀而力不足。

“有疑问提出。”回答的只是一片沉默。
“下课。”算算时间差不多，年长的血族干脆俐落地挥手，率先走出教室。

◎

萨尔狄亚出了教室便往办公室去，霍格沃茨的每一块砖石都书写着岁月的痕迹，古朴厚重却不失神秘的布置让他感到亲切。古血族们的庄园或是城堡都有这样的感觉，它们无一不是上百年前留下的建筑──毕竟是古血族之一，萨尔狄亚对于这种氛围的偏好比对现代科技的设计高上许多。

“夏莫芬特教授。”长廊边转出一个身穿墨绿长袍的女巫，巫师尖帽下略显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对年长的血族打了声招呼，便往楼梯走去，准备到楼上的教室上课。

“麦格教授。”年长的血族礼貌地颌首，侧立走廊一边，等到严肃的变形学教授经过后才继续路程，他穿过回廊走进地下室，光线随着他的脚步渐渐转暗，到最后只有火把燃烧出一片明亮。

血族尊长慢慢地走着，不时会遇到三三两两的小蛇或是小獾们──尽管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分开在两端，然而通往一楼的主要干道还是只有一条，于是两者免不了会碰头，所幸小獾们忠厚老实的性格让他们对小蛇的高傲矜持不以为意，要是换了好动直接的格兰芬多们……或许这儿就不会是像现在如此平和安静了。

萨尔狄亚对过口令关上门，随手把课本和教案往办公桌上一放就往卧室去，不打算准备下一堂六年级的课程──反正那也是后天的事情了。

他前几日发现石兽的新gong能──能够先一步通知办公室拥有者有外人要进入，当然，如果来者有办公室口令的话，这个gong能就鸡肋了。于是由这个方便的探知，血族尊长就很少待在办公室里了，他总觉得卧室的布置能让他更好的放松自己──没有人会乐于让自己整天都维持在警备状态不是吗？更何况麻瓜研究学办公室的壁炉除了原先接通的校长室只连接到魔药学办公室而已，这两个地方的主人自然也知道他会在哪里，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今天的课程是在早晨，也就代表血族尊长的睡眠时间必须延后到课程结束，于是一下课回到寝室，年长的血族便走到床边躺下，床铺柔软而具有弹性的感觉依然令他不是很习惯，尽管他的棺椁里同样铺垫着一层厚实的天鹅绒，但两者间的差异性还是很大。然而初来乍到，却也是得稍微入境随俗些，他并不希望过没几天就让人察觉到异样……纰漏自然是越少越好，可不是这样吗？

◎

新任的麻瓜研究学教授意外地好相处，他的课堂上不会有太多规矩条框，而内容基本上也是没什么艰涩难懂的地方，更不用说这门课连作业标准都很宽松，只要有写出个大概，缴交上去几乎都能拿一个A，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期末测验……？到时候再好好把教材看过就没问题了，连教授都明白讲了，期末测验题目完全出自讲义。

基本上没几个人看过新教授在城堡里走动，他一般都待在办公室里，除非有要事或是到了例行去大礼堂用餐的日子才会出现，这点习惯与孤僻的魔药教授倒是相同。
第23章　第十九章
初来乍到时的陌生和猜疑如今已褪消的差不多了，于是在前几天的深夜，血族公爵借来赛棱斯让它传递一个消息──血族蝙蝠消隐形迹的能力是十分卓越的。

晚上十一点整，萨尔狄亚靠坐在皮椅上慢慢啜饮着甘美的血液，他在等一个人。
片刻后高脚杯已然见底，他随手把杯子放在桌上，在杯底接触桌面的瞬间，办公桌前的空
气诡异地扭曲起来，高大的男人扶着装饰华美的棺材从容不迫地自其中跨出，西装笔挺，十足的绅士模样。

“哦，狄亚斯，我的老友。”他微笑着致意，让老友接过棺木放去卧室──那是萨尔狄亚讬他带来的寝具，“我们好久不见了。”血族侯爵愉快地坐到老友对面的沙发上，迳自取过办公桌上置放着的茶壶，弧度优美的曲线从壶嘴倾泻而下，不多时，瑰丽的嫣红已注满了杯盏，“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没头没脑的问话却也让年长的血族听得明白，“很多，你自己打算吧。”他瞥过一眼，“你可以从大门开始。”他指的是门口尽责的石兽，那个大家夥似乎是有自己的思想。“或是壁炉。”萨尔狄亚从桌上的档案夹里抽出一捲羊皮纸，那是先前他去查询的飞路网使用说明。

“恭敬不如从命，”伊曼森接过纸捲浏览，也不急着起身，“对啦，你的小朋友怎么样了？”高大的男人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朝对面神色不改的老友眨眨眼，颇是意味深长，“怎么不多去陪陪小朋友？”

“他说他很忙，”年长的血族也不隐瞒，很直白地回答，“我不想打扰他。”

“打扰？”伊曼森笑呛一声，“我还没看过你老实成这样子──就算每晚过去打个招呼也成啊。”血族公爵挑挑眉，对血族侯爵的评论不太满意，却也没有反驳，“我不想让他为难。”

“好吧好吧，咱们不说这个，”高大的男人耸耸肩，“实话说吧，我想看看你的小朋友，这多久了连老朋友的Childe都没见上几面怎么成？”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凑近萨尔狄亚，神秘兮兮地朝他挤了挤眼睛，“小朋友有没有听说过我？哦，不是，是你有没有跟小朋友宣扬我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

年长的血族瞅瞅似乎兴奋起来的侯爵大人，无比平静地点头。

“嗨嗨？真的啊？怎么样，他有没有仰慕鼎鼎大名的柯拉摩诺侯爵？”显然对于小辈有一种莫名热情的伊曼森十分期待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小朋友的反应──你问为什么？哦，难道你不觉得让老友的Childe更加敬仰自己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吗？

“……仰慕？”一声清浅的气音自血族公爵鼻间哼出，带着浓厚地嘲笑意味，伊曼森顿觉不对，只可惜萨尔狄亚比他更快一步，那几个单辞有如千钧大石重重地压在他心头上──

“他一开始认为你是个蠢货。”

被严重打击的男人灰溜溜地缩去角落，黯然地垂下了头，背景一片荒凉。“他觉得你的建议很不明智。”年长的血族替自己添了一杯血液，“而我，不置可否。”

觉得自己被看扁的侯爵大人重新从墙角出发──不是，是从墙角站起来走到老友面前，豪气干云地一挥手，“只是一开始而已，好了，我决定要好好亲近你的小朋友，让他从生活里完全体会到我高雅睿智的风范！”

──说白了就是借着挽回形象的名义去骚扰小辈？不行，方案不准。

“反对。”萨尔狄亚屈指敲了敲桌面，严肃地驳回，“我不允许。”然而这种拒绝岂会被伊曼森放在眼里？“哦，狄亚斯，不要这么狠心地对待你的同伴。”他眨眨眼睛，看起来十分无辜，“我只是想和小朋友玩而已。”

“前科累累，反对。”年长的血族扬扬眉，坚决摇头，“我不希望阿锡狄恩受到多馀的干扰。”语句收尾，海蓝色的眼里倏地冷光一闪，血族尊长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似笑非笑。

“嗨嗨嗨，狄亚斯，别这么看我，有点冷。”血族侯爵玩笑似地紧了紧领口，连连摆手。

“有点事情……你来做可以更省事。”萨尔狄亚站起身来缓步踱到老友面前把对方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个遍，“你不愿意？”他问，双手环胸。

“这嘛，你还得先说出来不是？我也得衡量衡量呀，”高大的男人圆滑地微笑，灰色的眼睛转了转，透出一股子狡猾的味道来，“我也挺喜欢先收订金的。”他把视线放到玻璃窗上，那儿映着室内摇曳不定的火光。

“可以，”年长的血族侧身坐到沙发上，“我要你替我查一查阿锡狄恩的近况……”他玻�起眼睛来，“不，不止……让你的情报网送来更多。”伊曼森哦了一声，拖长的音节完美地传达出了然的意思，“如你所愿。”

伊曼森不想也不会多问什么，他抽过羽毛笔掏出自己的纪录本在上面写了点什么，等他再抬头，又恢复成一副老不正经的模样，“你说说，帮了你这个大忙，你得回馈点什么给我？”他嘿嘿笑着，“不如你就把小朋友借给我几天吧？”

“妄想。”年长的血族轻哼，他偏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再看看老友带着央求的眼神，终于稍稍松口，“我只问今晚……”血族尊长有些许犹豫神色，却还是认真地往壁炉洒去一把飞路粉。“霍格沃茨魔药办公室。”

轰──

壁炉升腾起青绿色的火燄，映得伊曼森微笑的脸庞是分外诡异。
第24章　第二十章

魔药大师往坩埚里扔了几截苦艾，埚里的药水咕嘟咕嘟冒着气泡，颜色慢慢趋向清澈，不再是先前浓稠一片的糊状。

轰───

壁炉猛然腾起萤绿色的火燄，魔药大师深深皱眉，侧耳倾听，半晌还是不见有任何异动，他一挥魔杖转小火势，有些恼怒地回身瞪着壁炉里仍然在燃烧的火燄。

“阿锡狄恩──？”血族尊长的声音十分迟疑。

“……萨尔狄亚，你最好有要紧的事情，我没有时间浪费！”魔药大师对着壁炉冷哼，他走到工作台边把几颗颠茄切块，准备等会儿放进坩埚里。

“那么，你何时有空？”
“你有什么事？”
“嗯……不是我，是伊曼森想见见你。”

尾音方落，就听得一声惊呼──不是萨尔狄亚的声音──魔药大师警觉地转身直面壁炉，魔杖已经稳稳地拿在手上，却见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正狼狈地从壁炉前的地毯上爬起来，原先整齐的头发现在东一绺西一撮，一身高级西装也沾满灰烬。

“你是谁？”魔药大师的魔杖指着男人，他戒备地问，脑海里却隐约确定了来者的身分。

火光一闪，年长的血族随后跨出壁炉，他走到另一端去，刚好和伊曼森一左一右地站在壁炉两侧，“──我很抱歉，”血族尊长的声音满含歉意，他方才没有注意伊曼森的动作，反是让他取巧溜进Childe的办公室来，还让人给抓个正着，“是我的疏忽。”

“该死的──萨尔狄亚，你就不能让我好好把这一剂魔药制作完毕吗？”魔药大师愤怒地低咒，他狠狠瞪了眼前两个古血族一眼，决定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在我结束前不准打扰我，不准发出声音，不准碰触这里任何一样东西！”

血族尊长依言坐下，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片刻后身上还沾着污渍的男人也坐到沙发上，于是两个老家夥排排座安静听话地盯着办公室的主人动作。

──哦，狄亚斯，他真凶。
──他很重视魔药。
──魔药？好玩吗？你做过吗？
──不知道，你可以问他。
──唔唔……
──又怎么了？
──其实啊，狄亚斯，你不觉得……
──什么？
──你不觉得小朋友看起来其实也还挺可爱的吗？

才刚熄火把魔药装瓶完成的魔药大师一回过身来见到的，就是两个古血族用具像化的魔力凝出文字彼此交谈的划面，而很不巧地，伊曼森的最后一句话还没来得及散开就给魔药大师瞧个正着。

一时间双方都沉默了，高大的男人表情纯良，坐在他身边的青年神色茫然，而黑袍的巫师眼中滑过一道恼怒，随后却又很快地冷静下来。

“阿锡狄恩，”年长的血族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看到Childe转过头来，他还是很认真地先行介绍身边那位不速之客，“他是伊曼森，伊曼瑟亚‧；柯拉摩诺，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魔药大师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他盯着灰眸的男人一开口就是讽刺，“多么令人意外，萨尔狄亚，这是你特地为我准备的惊喜吗？”他挑起一边的眉毛，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沙发上的两人。

“小朋友，别这样说。”伊曼森嘿了一声，灰色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无辜的笑意，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烬，顿时又落得满地狼借，魔药大师看着对方的狼狈模样不屑地嗤笑，最后一挥魔杖，一个清理一新就扔了过去。

皮肤上刺痒的感觉让血族侯爵不是很适应的动了动身子，他好奇地观察魔法的效果，甚至还凝出自己的魔力比较两者的差别。“哦，这就是魔法？”伊曼森讚叹地说，“非常神奇──小朋友，多来几个吧？”他对着魔药大师展开双臂，表情期待而兴奋。

……他的脑袋是有问题吗？

魔药大师眼角隐约抽搐了一下，为了高大的男人那彪悍无比的举止，他收回魔杖，走到办公桌后，“有事就说，没有事就回去，我还有工作。”他冷淡地下了逐客令，瞥过已经凑到收藏柜前的血族侯爵，却被对方手里拿着的老旧羊皮纸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魔药大师的声音透着压抑地兴奋，墨黑的眼睛里迸发出耀眼的神采，而难得让他失态的物品则是伊曼森手里的那张羊皮纸。眼尖的魔药大师只消一眼就辨认出那是魔药研究协会注明的早已失落的缓和剂药性改良配方。

“啊，这个？”高大的男人灰色的眼里隐藏着狡黠的光芒，他对着魔药大师眨了眨眼睛，笑容看起来分外邪恶，“你需要吗？”

◎

狡猾的血族侯爵用一张魔药配方贿赂了魔药大师，不但换到了几瓶魔药，还成功借得魔药大师的几本收藏，甚至让魔药大师难得收敛了他的毒舌──至少侯爵大人可以自信满满地说第一次会面是良好的开始。

“真令人愉快。”回到麻瓜研究学办公室后，伊曼森靠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翻着那几本精装书满足地歎息，血族公爵坐在皮椅上批阅小动物们的论文，头也不抬，显然不想理睬某人。

“嗨嗨，狄亚斯，怎么啦？”
“没有。”
“哦──我的老友，你怎么能这样口是心非呢？”
“没有。”
“好吧好吧，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因为可爱的小朋友……嗯？”伊曼森专注地观察手中装着魔药的水晶瓶，语调有些漫不经心却也有些调笑的意味。

啪──

羽毛笔跌到地毯上，墨迹划拉了一道长长的污痕。
高大的男人无辜地扭头，正对上血族尊长僵冷的神色。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出去。”他格外认真地说。
第25章　第二十一章
又是一个阴天。

年长的血族结束了一周的课程，他接下来的三天都不会有事。

萨尔狄亚难得没有待在地窖的麻瓜研究学办公室里，他走到入口大厅倚着门站了一会儿。昏暗的天空一片雾蒙，看起来正在酝酿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雨，雨前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一种停滞的黏稠感，几乎感觉不到风的吹送。

他扯松斗篷上的扣环，往外走去。

霍格沃茨的校园十分广大，萨尔狄亚随意走着，他朝西行去，经过了一座温室，半晌，蔚然蓊郁的森林出现在眼前，其中矗立着一棵形状殊异的柳树，血族尊长观察了片刻，绕过柳树往森林前进，他隐约有印象先前查询到的说明里有标注这片区域是禁林，里面危险系数不低，却有不少有趣的生物。

萨尔狄亚沿着禁林边缘踱步，倒也不急着进去，神态悠閒的像是出来踏青──虽然他也的确只是出来散步。来回走了几趟，年长的血族跨过界线越入禁林，原本天色就不是十分晴朗，在禁林中浓密又高大的树木更是掩去了洒落的光线，然而骤减的明亮对于血族尊长来说算不上什么，血族良好的夜视力让他依然从容地行走在林间，丝毫不为那些天然障碍所困扰。

落叶枯枝被踩断的声音、树叶摩擦的窸窣声、兽类低沉嘶吼的声音，树林间有些许腐烂腥臭的气味，混着泥土和草屑的味道散开。萨尔狄亚漫步在幽暗里，这样的环境令他感到淡淡的熟悉和怀念，这些都容易令他想起从前。

或许是因为还不够深入，也或许是野兽们趋吉避凶的本能比人类更加强悍，血族尊长至今仍没见到半只具有攻击性的禁林特有种──这让他感到隐隐约约的失望，虽然和Childe能常常见面，但是缺乏挑战性和刺激的生活总会让半退役的战将觉得索然无味。

年长的血族继续往前走，他还是抱着期望的。

啪哒────

晶润的水珠击在叶片上溅开，彷彿是因它拉起序幕，灰蒙的天空骤然晦暗，斗大的雨珠倾盆而下，年长的血族微微仰起头，任着雨水劈头盖面的打来，不过半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