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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仙侠)天地洪炉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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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笑道:“这还用你说。”说罢便将手中骰子掷于桌上。

三人也不执意于输赢,就着桌上的酒与吃食玩了几把,一时呼卢喝雉声声不绝。也是胖子运气好,一手下去总有几个“卢”,赢得最多,吴邪次之,多少也赢了几次,唯独张起灵手气太背,一路输得惨不忍睹,有一把竟掷出个全白的通赔。

胖子喜滋滋地笑道:“小哥,再这么输下去,恐怕你爹存在张家楼里的那些财宝都该归我了。”

张起灵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知是当真不在意,还是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上面。

一直赌到月上中天,外面传来一阵阵“噼啪”脆响,左右邻里都开始放爆竹了。云彩兴冲冲地跑进来,拽了三人就往院子里走。

阿贵点了一只大爆竹,红彤彤的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巨大的爆破音炸开,绽放出点点星芒。这仿佛是个信号,整个村子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爆竹炸裂的轰然巨响,万山齐应,声若霹雳,震耳欲聋。

云彩到底还是孩子心性,看得兴起了便从阿贵手里夺过火折子,叫嚷着要放编炮。胖子自告奋勇帮她把长长的麻茎整理好,在院子里团了一圈。灿烂的火花从引线的尽头处飞溅而出,照得不大的小院亮如白昼,云彩和胖子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围着那挂编炮又是拍手又是大笑,几乎就要跳起舞来。阿贵站在一旁笑得憨厚,这个老实的庄稼人大概并不清楚女儿青涩而懵懂的感情,可他还是笑着,为这佳节,为这团圆。

吴邪就在这一片辞旧迎新的爆竹声里和张起灵并肩而立,那人脸上的神色还是淡淡的,墨黑的眼中映着金黄色的火光,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似乎这些热闹这些喜庆这些欢声笑语都属于另一个世界,根本进不到他眼里心里。

吴邪心中一痛,不由自主地就去拍他肩膀:“小哥,不要担心。”

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他压根儿不知道张起灵在担心什么,黑瞎子也没和他说明白,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却又怎能安抚得了张起灵?

吴邪叹了口气,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张起灵转过头,盯着他看了片刻,嘴唇开阖不知说了句什么。

爆竹声划破漫漫长夜,吵得根本听不清。吴邪有些心急,踏上一步扬声问道:“你说什么?”

张起灵抿了抿嘴,没有说话,飞快地探出一只手指在他脸颊上抹了一下。白皙的指尖沾着一点乌黑,想来应是被爆竹炸起的灰溅在了脸上。

那一刻吴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直愣愣地看着张起灵把手收回去,继续望着远处隐隐绰绰的山脊线出神。他有多沉重的宿命,多复杂的心思,多莫测的前程,就算在这样万众欢腾的日子里也不能有片刻轻松,可他却能注意到吴邪的忧思,能回应胖子的义气,还能给他抹去脸上这一点灰……任是无情,也动人。

此时那挂编炮已然烧到了尽头,云彩拿了个扫帚将满院子的纸屑灰土扫成一堆,又取来一根长竿,往上面缠了几串铜钱,跟胖子一起不停地敲打那灰堆。这叫“打灰堆”,也叫“击如愿”,天亮之前在院子里闹这么一阵,可祈愿来年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心想事成。

吴邪看他们玩得那么高兴,压抑在心中多日的阴云也被驱散了不少,脸上渐渐地又有了笑容。他悄悄地探出一只手,犹豫片刻后握住了张起灵垂放在身侧的手掌,在他掌心里一笔一划写了个“福”字。

张起灵侧身看着他,眼中有着一丝疑惑。

吴邪笑了一笑:“咱们既不在城里,也用不着望门投帖那一套,不过礼数总不能少,一点小小心意,你就笑纳吧。”

张起灵想了一想,反握住他的手,也工工整整写了两个字:平安。

除夕黎明爆竹飞,唯祈平安伴汝归。但求万事少磋磨,来年再酬酒一杯。火树银花,笑语声声,在这岁末年终的不眠夜,三个各怀心事的江湖人,终是寻得了一份属于各自内心的安宁。

(瓶邪仙侠)天地洪炉24(上)

二十四、若觅了时无了时

过了除夕便是正月,往年这个时候,吴邪总少不了要换上新做的大毛衣裳,跟着他爹四处走亲访友地拜年。那时在京师做官的吴二白也会回转临安,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上一顿难得的团圆饭。他那向来严苛的老爹也会在这几天略略宽松一些,为了讨祖母欢心没准儿还会在饭桌上讲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如今他这一走,家里还不定是怎么个沸反盈天的景象,这个新年恐怕也过不好了。每每想到这一节吴邪便会生出许多愧疚,觉得自己真真是不孝之极,挺大个人了还总让父母高堂不得安宁。然而若是让他就此不管不顾地丢下张起灵和胖子回家去,却又无论如何都舍不下。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知是被这万家团圆的节日氛围感染了还是怎样,这日晚间吴邪忽得一梦,梦见自己回到了临安,从祖母手中接过一件火鼠裘,毛色青灰,尖端隐隐泛着金光。老人笑吟吟地对他说,这是从天竺国花大价钱买来的,穿脏了只要用火一烧就能恢复清洁。他只是不信,当场便要点火试验。岂料火光摇曳中却不见了祖母和那件衣裳,只有一个人背对了他站着,浑身浴血。那背影瘦削挺拔,熟悉得令他手脚冰凉,想要大叫却叫不出声。许久之后那人转过身来,一双淡然的黑眸定定看着他,嘴唇开阖只说了一句话,便重新踏步走向那片熊熊火海。

梦到这里吴邪就醒了,冷汗层层叠叠出了一身。他记得梦中最后出现的人正是张起灵,那种决绝的姿态清晰得触手可及,他说的是:“再见。”

吴邪过了好一阵才从梦境的惊讶和哀伤中回过神来,伸手往身边一探却摸了个空,数日来一直睡在他身边的张起灵已然不见了踪影。吴邪从炕上弹跳而起,也顾不得叫醒鼾声如雷的胖子,衣衫不整地就跑出了屋子。

天光微曦,清晨的寒风冻得他瑟瑟发抖,阿贵和云彩都还没有起床,院子里不见半个人影。他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找寻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吴邪心中惊疑不定,战战兢兢地往袖中一摸,那只被他珍而重之收藏着,片刻都不离身的鬼玺不翼而飞。

这天是正月初七,空气中还弥漫着爆竹燃放过后浓浓的硝烟味道,那只挨千刀的闷油瓶子再次不告而别。他身上的伤才刚刚痊愈,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危险重重的征程。

胖子看着眉头紧锁的吴邪,搔了搔头发还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自打一大早发现张起灵离开之后,这人便一直枯坐在那里,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脸色难看得能刮下一层霜。他自己固然也对这种全然不顾兄弟义气的行为颇有意见,但张起灵毕竟和他们不一样,那人一直神神秘秘地令人捉摸不透,说不准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尚未达成。正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兴许他们之间的缘分只能到此为止,日后各奔东西,也不过就是江湖游历中一个匆匆过客罢了。反倒是吴邪,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着实太不寻常。

“我说小吴啊,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那小哥也不是第一次不辞而别,上次不就好好地回来了么?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不一样,”吴邪摇头,“上次他会回来是因为有求于我,这次……”

“这次怎么了?”

吴邪苦笑,抬起眼睛看他:“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这次他这一走,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啊呸!”胖子啐了一口,抬手往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你这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跟个娘们一样,尽说些无凭无据的混话。你若有什么线索只管说出来,哥哥帮你拿个主意。就算是要去找他,自有胖爷陪你赴汤蹈火,光在这里想东想西有个蛋用!”

吴邪被他拍得往前一扑,懊恼之余却是豁然开朗。这大半日来他只顾着担忧气恼,并不曾认真想过那人会去哪里,又将要做些什么。当日黑瞎子那番话警告的意味颇浓,明里暗里叫他不要再参与张起灵的人生,他便被那句话搞得一叶障目、束手束脚,就连踏出这一步的勇气也没了。如今想来,竟是他关心则乱,忽略了自己的初衷。他和胖子既然将张起灵视为生死兄弟,那么无论今后他要面对怎样的危险、怎样的困局,他们都会陪他一起走下去。

思及此,吴邪顿时一扫颓色,拍案道:“正是!他的小命还是咱们帮忙捡回来的,就算是要去送死,也要先问过咱们才成。”

胖子面露喜色,颔首道:“这样才对。你且好好想一想,这小子一声不响的能跑去哪儿?”

吴邪扶额细想了片刻,说道:“先前小哥只说要去张家楼寻一样东西,并未说过拿到了之后要去哪里。后来虽寻得鬼玺,却因他身受重伤给耽搁了。他醒来以后又和黑瞎子密谈了半日,说了些什么咱们都不知情,只知道自那以后黑瞎子就离开了。现下关于他的去向只有两条路,一是他原本拿到鬼玺之后便有计划,二是与黑瞎子一番密谈之后定下去处。前者我们自是无迹可寻,若是后者,还得着落在黑瞎子身上。初见他时,他说自己一路从平凉府寻来,又说曾在平凉府呆过十几日,我们便去往平凉府,少多能找到些关联。”

“好!”胖子双掌一拍,“你既然已有定见,咱们便往那平凉府走上一遭。便是要将那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这位黑瞎子。”

吴邪点了点头,忽又面露忧色:“只是……咱们的财物都在风穴里失落了,出门寻人若是身上没钱,只怕……”

胖子哈哈一笑,拍了拍腰间:“此事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胖爷前些日子去了趟县城,从相熟的朋友那里借了百余两盘缠,足够咱们这些日子的花销。”

吴邪听了也是一笑,拱手道:“还是胖爷你想得周到。”

“那是自然,你和小哥这些天都像是把魂丢了似的,我再不多想着点儿,咱们的日子还怎么过?”

吴邪心知自己一颗心都系在张起灵身上,这些日子以来对于一切衣食住行之事全然没有放在心里,整个人也是浑浑噩噩地神思不属,幸而胖子没有和他们计较,这番真情实意也着实令人感动了。

二人打定了主意便不再耽搁,当下将随身之物略略打理一番,统共只攒了一个小包袱,之后便向阿贵父女辞行。云彩一听说他们要走也是依依不舍,从厨房拿了好些黄馍馍让他们带着路上吃,一路将他们送至村口,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胖子看着她玲珑的背影若有所思了许久,素来不怎么正经的脸上竟显出些许惆怅。

吴邪知道他这次怕是动了真情,不由劝道:“你若是舍不得便留下,我自己去找小哥即可。”

胖子摆了摆手:“既说了和你一起去,就不会再回头。大丈夫顶天立地,我便是真要娶她,也得在功成名就之后用八抬大轿来迎。”

吴邪微微一笑,又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轻轻说道:“走吧。”

离开杜家山,向西又是一片密密匝匝的崇山峻岭。道路崎岖难行,随处可见高低落差极大的沟壑,现在是枯水期,下面都是干涸的河床,光秃秃的黄土泥巴勾勒出一幅苍凉壮阔的西部风光。

二人徒步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到达平凉府时都累得七荤八素,话也不想说。多亏了胖子身上带着盘缠,二人才不至于露宿街头,好歹找了家干净些的客栈住下,吴邪乍一沾床就睡死过去,一夜无梦。

那平凉府乃是西北重镇,人口稠密,不下万户,若要在此间找一个不知真实姓名的人,吴邪二人自度无这等本事。还是胖子常年在外有些见识,交托了一个当地风媒,买嘱了一位平凉府衙门中掌管户籍的小吏。不过一日功夫,便将那黑瞎子的所在查了个清楚。只知此人姓苏名和,随颜记商铺掌柜一同入城,是该铺大伙计之一,在此落籍已有五六年之久。

得了线索二人便前往颜记商铺欲寻此人,可到了那里却得知颜记商铺早在数日前就已闭门锁店。二人见此无奈,只得向附近的街坊询问,幸而左近一家米行老板善言好谈,人又客气,听他们讲明来意便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对对对,这里是有个姓苏的伙计,整天带着个面具装神弄鬼的,不过人倒是颇为伶俐,不知二位找他有何贵干?”

胖子装模作样叹气道:“不瞒您说,这人是我的小舅子,我那岳丈老爷子最近病得厉害,他姐姐让我寻他回去看看。若是回去得晚了,怕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那米行老板是个热心肠,一听这话便“哎哟”一声:“这可是大事啊,是得赶紧找他回去。”

“谁说不是呢。可我这妻弟六年前负气离家出走,到现在竟连面都没露过。虽说偶尔也有个书信通气,到底是冷暖不知,家里都想念得了不得,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真真愁死个人。”

米行老板听得叹息不已:“这就是他的不是了,本朝天子以仁孝治天下,凭他有什么委屈,也不能让父母忧心。不过您找着我也算是问对了人,我这米行是官中指定,世代做这份营生,三街六坊没有我不熟悉的。那颜记商铺是我眼瞅着开起来,当年开业时还帮过些小忙。六年前开春的时候有人盘下了这间店面,不过一个多月那颜记掌柜便带着几个大伙计来到此地打点人脉,其中便有你兄弟。据说颜记的东家发迹于东北,做的是皮货和药材买卖,后来发了财,在中原各地都有分号,近年来又想打通西域,故而来平凉府建了这个商铺。再不过两三个月,就有十几车的货物运到商铺,不仅有东北常见的药材皮货,也有一些从中原来的稀罕物件。此后每隔一段时间,甚至还有一些来自西域的货物,只不过听掌柜说,其中最精良的一些都被运到繁华腹地去,放在这里发卖的都是些次一等品相的货物。若是需要些什么其他地方的特产,也可以交托颜记代为购买,只是所需费用不菲,由此颜记也在此地扎下根来。那颜记掌柜待人厚道,御下也十分宽厚,佣金也自是不少。来到此地的莫说是大伙计,就是当地招揽的几个小伙计,在颜记干上两三年后也纷纷成家立业。你那兄弟虽然独来独往,不过平凉府中的酒色场所倒是常见他的身影,想来过得还不坏。”

胖子做戏做足,脸上登时摆出一副欣慰的神色,不住点头道:“这便好,我回去好歹也有个交待。只是这颜记既然生意兴隆,怎么又说关就关了呢?”

那米行老板连连摇头:“不是关了,只是关门上牌停了生意。听说是前几日做成了一笔大买卖,要掌柜的和几个大伙计亲自押运,过些日子还要回来。你们不妨就在这里住下,等几日也便是了。”

“哦?老板可知道他们是去了哪里?”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只听一个小伙计提过一句,好像是要去定西渭源。”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胖子见再问不出什么线索,便谢过那米行老板,拉着吴邪匆匆离开。

回客栈的路上,胖子只是不住地笑,吴邪问他笑什么,胖子道:“我笑张小哥的师父收的两个好徒弟,一个身手了得却给绿林土匪当帮手,穷得只剩两袖清风,一个给富商巨贾做伙计,青楼窑子说去就去,好生逍遥快活,这还不好笑?”

吴邪当日并没有将黑瞎子与张起灵的对话说与他知道,此时也不便说破,只得勉强笑了一笑,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多。若黑瞎子六年前便已在平凉府落籍,而张起灵那时还远在苗疆,这二人之间究竟有着何种关联?那颜记商铺在中原各地均有分号,这份财力自是不容小觑,黑瞎子既然要叫张起灵一声“小王爷”,必定是他的属下无疑,倘若张起灵与颜记有关,又怎么会沦落到被陈家收留的地步?

胖子见他不说话,只当他还在烦恼,又劝道:“好啦,你且宽宽心吧。咱们这不是已经问着了吗?一切等到了渭源再说。”

吴邪点点头,打起精神与胖子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从平凉到渭源路途遥远,若要买马则身上所剩钱财紧张。于是一番商议下来,还是胖子再花了点钱买通之前为他们查找户籍的小吏,弄来两份官引,凭此官引可在各处驿站借得驿马。虽不是什么好马,但籍此赶路却也绰绰有余。

二人在平凉府耽搁了几日,生怕去得晚了与颜记的人马错过,只得日夜兼程,到站换马,如是连续跑了七日,第八日上便到了渭源。

那渭源是个军堡,方圆不过四百步,其中除了驻军与少量家眷之外不见无关之人。二人略一打探,便得知颜记商铺的车队早已离开此地,往东南方向去了。

吴邪一听,顾不得连日来的旅途劳顿,立刻拉了胖子又要赶路,却见胖子盯着一个地方看得目不转睛,面色讶然。

“怎么了?”吴邪问,“这里难道还有你的熟人?”

胖子往前方一指,说道:“还真是有熟人,你看那是谁。”

吴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名锦衣青年腰悬长剑,正站在一间铺子门口,看起来像在等人的样子。那人生得貌不惊人,只是一身装束看着十分眼熟,再一细想,吴邪也记起来了。当日在望县县城外的古村落中寻宝之时,九州剑盟也派人参与其中,除了与他们打过交道的凉师爷之外,还有十数名身手不弱的青年剑客结成十二杀阵拦下好些绿林豪杰,这名锦衣青年便是那十二杀阵中的一员。只是当时他们人数众多,又已时隔数月,也亏了胖子还能一眼认出这套装扮。

既认出此人身份,吴邪也不禁有些纳闷:“怪了,怎么这人也在这里,莫非那九州剑盟在西北也有买卖?”

胖子笑道:“据我所知,那九州剑盟多在江南和川中活动,倒是不曾听闻在西北还有什么根基。只是看到此人我才想起一事,出了渭源再往东南行七十里,便是大名鼎鼎的秦岭首阳山。”

听到“秦岭首阳山”这五个字,吴邪当下大惊失色:“什么?难道说……”

“那颜记商铺的车队也是往东南方向去的,小吴啊,恐怕那位黑瞎子兄弟干的并不是寻常的买卖。”

那一刻间吴邪心念电转,过去数月的许多记忆迅速回笼,清清楚楚摆在他眼前。在胖子第一次拿出那两张羊皮的时候,张起灵问:“你是否能看出这图上画的是哪里?你可听说过首阳山第七峰?”在张起灵昏睡不醒的那些日子里,黑瞎子浅笑吟吟对他们说:“来年开春在秦岭首阳山上,还有汪藏海本人的绝学将要现世,恐怕到时又免不了一番龙争虎斗了。”他还记得在望县百无聊赖的那些日子里,向来对凡尘俗世漠不关心的张起灵,曾经将那两份羊皮中的图样带回房中看了好几天。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原来那人早已拟定好了计划,原来……

“首阳山,他们的目标,都是首阳山!”

(瓶邪仙侠)天地洪炉24(下)

首阳山,因其列群山之首,阳光先照而得名。昔日孤竹国君之二子伯夷、叔齐相让嗣君,相偕至周,后闻武王伐纣,叩马谏阻。因武王不听,遂愤而不食周粟,西行至首阳山,采薇而食,后饿死于此,从那以后便成为陇中名山。

吴邪和胖子只在渭源休整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出发前往首阳山。

虽说此前他们早已打定了主意再不参与那处宝藏相关的任何事,但此一时彼一时,现下这事既然与张起灵有了关联,那么不管等着他们的是阴谋诡计还是刀山火海,吴邪与胖子都要闯上一闯了。

尽管冬季的严寒还在肆虐,首阳山上却是一片苍翠。从半山腰开始可见古松参天,丛林密布,清泉涌波,大有坐莲揽翠之感,若非此时尚有要事在身,吴邪真有个心思在此处结庐而居,终日与松涛明月为伴,再不必回那红尘俗世。

这首阳山共有九峰,状如莲花,形态各异。吴邪和胖子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上攀登,不过半日光景便看到两座东西对峙的石岩,间开一线,形似石门。其后是一条狭长的天井峡谷,一眼望不到头,两旁有陡峭的山崖相地挺立,四山合围,蓝天变成一条细线,恰似一条大锯锯成的板缝。这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什么行人,而在这条峡谷两侧的山崖之上有许多石窟,每隔百步便能看到有人藏身期间,有些石窟高达数十尺,能上得去的可见也是轻功高强之辈。

胖子往山崖上看了两眼,撇了撇嘴说道:“这次他们倒是小心,估摸着也是龙山那次被打怕了。”

听他这么说,吴邪便明白这些人定是上山寻宝的门派派出的哨探,不过既对方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自己这边自然也不会多生事端。

再往上走了大约个把时辰,眼前就出现了一大片开阔地,地势高低起伏并不平坦,四处可见一些石柱或石台。往西是一座数十米高的山崖,上面云雾缭绕,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其余三面都是直直向下的陡坡,密密麻麻地生长着数不清的灌木和马尾松。

数百个服饰各异的武林人士早已聚集其间,人声鼎沸地好不热闹。看到吴邪和胖子走来,立刻就有三人过来行礼。只见这三人分别是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和一个携剑的儒生,均是相貌奇古,气态非凡。

那儒生对二人一笑,颔首致意道:“二位幽州王大侠和九门吴小公子?在下九州剑盟端木千里,那边的老道是泰山派的,姓梁名百廻,这和尚是少林寺的,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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