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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仙侠)天地洪炉梦里说往昔/遍行天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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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向潘子和王盟,“潘子和王盟,你二人与我家名为主仆,实如兄弟,今日有此机会,我想为你们二人谋划一个出身,只是不知你们愿从文还是从武?如今这世道文官自是比武官清贵,只是你两人并非进士出身,想来也难考上进士,左右不过是做到流外官,不过是一县长官也就到头,以后如何五六年内我是帮不上了。若是愿当武职,将你们前后功绩折算,五品以下当是没有问题,比之家传武人省却了诸多勘磨。何况大战未息,多有建功的时机,虽不如文官受人尊重又安稳,但好在武官多能世袭,若在今后能博出个名堂来,后世两三辈都能躺在功劳簿上吃喝不愁。你们且想仔细了,也不急于今日便答复我。”
胡将军一拱手:“吴贤弟盛情,老兄我却之不恭,回营便将名单详细拟定,一两日内必送至贤弟府上。只是为兄这一战后,无论钱财军功都已攒得够了,早有退隐之心,这些后辈便让他们自来拜见你,答谢大使好意。”
吴邪心下不由有些感激,这胡将军生就一副为朋友披肝沥胆的心肠,他这是为自己将来起复时铺下前路。他所看好的将校必有能耐,如无意外,接下来大战中也能崭露头角,既得了吴邪恩惠,将来他起复时必会为他奔走,哪怕到时候一时难以谋个好职位,至少作为帅臣厕身东府易如反掌。
再看胖子却是摇摇头:“这几年当官我也当腻了,如今左右不是。小吴你走时便叫上我,我们一道去你府上。当年也见过你家老夫人,如今她没了,我这个做后辈的理应去拜祭。”
吴邪心中感动,当着众人也不好多说,只答了句“多谢”。
潘子与王盟却是异口同声不愿为官,吴邪一时也劝不动他们,只得另寻机会。
如此几人再说了几句闲话,便各自告辞不提。
第三日,便有几个小将带着胡将军的书信来吴邪府上拜会。吴邪也不能拂了胡将军好意,打点精神一番激励抚慰之后,宾主尽欢。到了夜间,吴邪将这几人名字写在辞表之上,又在表上推荐胡将军暂摄军事,政事则交由荆州刺史代管。待得墨迹晾干,仔细看了几番,确定再无桀错便封缄起来,着军铺急递入京,余下的日子便是在等待朝廷回复中度过。
接下来数日,吴邪虽依然在府中视事,却是一身缟素,颈带麻绳,更停了酒肉。
如是不过十几天,朝廷便派了一名特使前来宣告众人,还特有一副御笔亲画,抚慰吴邪丧亲之痛,并追赠吴老夫人一品诰命。
终于到了临行那日,十里长亭别过胡将军一干众人,王盟搀扶着吴邪上了路旁马车。
胖子早已在车内坐了,双眼眨也不眨地瞪视着对面带着镣铐的张起灵。想来是骂得累了暂时歇歇,留着力气好到路上再骂。
吴邪一钻进车厢便看到这幅场景,一时间百感交集。这些时日他忙得脚不沾地,也怕引起别人怀疑,从未去探视过张起灵。此时甫一见面,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外面王盟扬声高喝,赶着马车缓缓向前。吴邪抬头看着那人与十年前别无二致的面孔,只说出半句:“小哥,好久不见……”便再没了词。
十载光阴梦旧颜,今朝戎马来相见。恒河沙数三千劫,难损心头一寸天。吴邪再见张起灵,是吉,是凶?这一段延续了十年的情感,是聚,是散?而在回往临安丁忧的路上,又将有怎样的磨难还在等着他们?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瓶邪仙侠)天地洪炉38
三十八、莫损心头一寸天
且说吴邪祖母见背,守制返乡丁忧,一路上由王盟驾车,胖子作陪,再加上个身披镣铐的张起灵,风尘仆仆向北而行。
胖子本是个最耐不住的性子,安静了不过半个时辰便觉无聊,想方设法要找出些话来。许是先前骂了个痛快,此时再对着张起灵脸色已好了不少,但听他问道:“张道长,好赖咱们三人也曾经同甘共苦过,如今小吴回乡奔丧,怕是要有好几年没法做官了。你若知道些什么内情,便是告诉了我们也不打紧。”
张起灵盯着他看了片刻,竟开口应道:“你想问什么?”
闻言不仅是吴邪,便是胖子也有些惊讶,两人都料不到他居然如此配合,便又问道:“如今升龙府叛军已溃,西南大局抵定;东夏贼寇被我们哥俩阻于太原城下,巡梭难进;吐蕃诸部为小种经略相公阻于横山之外,亦难成气候。不知那万奴王可还有什么后手?”
这一问几乎与审讯无异,吴邪心中不由得有些难受。他始终不愿将张起灵视为俘虏,但事实摆在眼前,就算暂时不能在朝为官,他们依然分属不同的阵营。
张起灵神色如常,淡淡说道:“我不知道。太原城久攻不下,我一听说你二人要主政西南便跟来了,还不曾回过东夏国。”
“什么?”胖子暴跳而起,上前一把揪住张起灵衣领,“那时攻打太原城的主帅是你?”
张起灵被他的蛮力带得往前一倾,但很快又稳住身形。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吴邪心念一动,顿时了然。怪道当日死守太原时,胖子能于万军阵中来去自如,除却他自身骁勇之外,作为主帅的张起灵不愿下死手杀他,恐怕才是主因。如此想来,日前他们前往敌境南下探查时,此人虽扮作张秃传递消息,却也始终不曾害他性命,甚至还在危急关头出手相救。这番苦心,倒也不枉十年前三人一场情谊了。只是两国交兵,烽烟四起,战局瞬息万变,他张起灵能护得了吴邪王胖子多久?而他吴邪又能护得了张起灵多久?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吴邪示意胖子松手,上前为张起灵整了整衣领,说道:“你就不要想着东夏国了,中原才是你的家。”
张起灵不置可否,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再不言语。
一路无话,黄昏时分马车停在了长塘镇。
邕州大战方熄,此地虽不似吴邪来时那般荒凉,但也还没完全恢复人气。所幸此处驿站并不曾受到影响,吴邪一亮身份,便有驿吏为他们打扫出两间客房。
胖子回手一指张起灵:“小吴,这尊大佛是让胖爷来看管呢,还是你自己辛苦?”
吴邪笑道:“还是我来吧,此等小事哪敢劳驾胖爷。”
“那成,他要是想跑你就叫一声,让他再见识见识老子的‘控鹤手’。”胖子也不推辞,说着话又去拉扯王盟,“小兄弟,今儿晚上就咱哥俩作伴啦。”
王盟连道数声“不敢”,将车上的行李用品一一打点好,又跑去厨房为众人预备晚饭。
吴邪领着张起灵走进客房,让他在床上坐了,从一旁的木架上取了手巾用热水打湿,塞进他手里:“先擦擦脸。”
张起灵手腕一翻,出其不意地扣住他手掌,漆黑如墨的双眼看过来,一时间竟难以辨别其中究竟隐藏了多少种情绪:“这十年,你……过得可好?”
他若不问也还罢了,这一问却激得吴邪血往上涌,心头火起:“我若是过得好,你是否就要一生留在东夏国,再不踏足中原?”
张起灵眸光一闪,嘴角紧抿,竟难得地流露出些许茫然的表情。
吴邪闭了闭眼,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下去,夺过手巾擦拭他的双手,口中说道:“十年前你进了长白山上那座云顶天宫,我不晓得找了多少种办法想要救你。后来三叔被贬,二叔辞官,吴家虽已不在江湖,所结旧怨却不会随我家金盆洗手褪去,若无江湖势力,便只有在庙堂之上求取一席之地,方可保家族平安。我爹年纪大了,又是个名仕心性,小一辈中只我一人,自然是不能推却。一任官职事务繁多,身不由己,只能拜托小花代为找寻。我虽料到你或许早出了长白山,也想过日后难保战场相见,却不曾想再见面时,竟是这么个局面……”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猛地握住那人两只奇长的手指,抬起双眼看向张起灵,“那日在渝州城外,引我进入竹林的,是不是你?”
“是。”
“你师父处心积虑要抓我,你却千方百计要救我。若此事被万奴王知晓,你怕是再也无法在东夏国中立足了。”
“无妨。”
“如果我现在解开镣铐,你还会不会走?”
“会。”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彻底摧毁了吴邪仅存的一点幻想。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张起灵,眼中几乎就要喷出火来。然而那人却是一脸淡定坦然,仿佛只是回答了一个再平常没有的问题。他不在乎会被万奴王责罚,他不在乎日后与自己兵戎相见,他只是执着地想要回到东夏国,中原从来就不是他的家。
一刹那的功夫,吴邪凝气于掌心,恨不能就此一掌拍落,废了他的武功,挑断他的手足筋脉,将他日日夜夜绑在自己身边,或者干脆杀了他,断了自己延续十年的念想。可是忆起前情种种,这一掌却是无论如何也拍不下去。不断高涨的怒气与愈发沉重的悲伤一股脑儿涌上来,让他纠结地不知如何是好。
深吸一口气,吴邪惨然一笑,眼圈儿立刻红了,只听他语带哽咽地喃喃念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
这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忽地垂头靠上张起灵肩膀,一口紧紧咬住那人锁骨。他咬得很用力,锋利的牙齿隔着衣服撕扯着皮肉,很快就有鲜血渗了出来。
张起灵浑身一颤,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是缓缓抬起被缚的双手,将吴邪整个身体圈入怀中,手掌轻轻地上下抚摸着他的脊背,像是安抚,更像是劝慰。
耳边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蛰伏于心中十年的想念、这数个月来绷紧的心弦,在这一瞬间悉数爆发。吴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没有办法抵挡不断冲击心防的情感大潮,只能任由复杂到极致的情绪化作点点珠泪,和着伤口处留出的鲜血,打湿了那人的衣衫。
他留不住这个人,整个中原都留不住这个人。就像张启山多年前的遭遇一样,张家的宿命早已和万奴王纠缠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得解脱。当年九门竭尽全力,十年前吴三省机关算尽,都没能剿灭这个魔头,如今一个小小的吴邪,又能怎么样呢?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叩响了房门,只听王盟轻声问道:“少爷,饭好了。”
吴邪直起身站了起来,胡乱抹去脸上泪痕,也不去看张起灵的表情,默默地走过去开了门。
王盟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碗米饭并几样小菜,虽说不算丰盛,却也是荤素齐全,想来途中一切从简,也是为难他了。看到吴邪通红的眼圈,王盟显然有些发怔,但他跟随吴邪多年,懂得进退分寸,便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笑道:“多年不做饭了,过去和厨子学的手艺也不知荒废了没有,少爷请将就吃点,等到了临安再给您做好的。”
吴邪接过托盘,勉强笑了一笑:“辛苦你了,王大爷那边呢?”
“早送过去了,估摸着这会儿都该吃完了。”
吴邪点点头,又道:“这里没事了,你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出发。”
王盟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面带难色,吞吞吐吐地不知想说些什么。
吴邪奇道:“怎么?”
“这……”王盟搓了搓手,突然凑到他耳边说道,“王大爷说,等会儿让您单独去他房里一趟,像是有话要对您说。”
吴邪心中明了,十有八九又是与张起灵有关,口中只道:“知道了,稍后你过来吧。”
说罢他便关上门,走到桌旁将饭菜放好,把一双筷子递给张起灵。那副手铐极有韧性,用力拉扯即可分开双手,虽说距离有限,却不影响吃饭。两人沉默地嚼着饭菜,相对无言。
吃过了饭,王盟便来换班。吴邪对他交代了几句,出门去找王胖子。
胖子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了一壶烧酒,正怡然自得地坐在屋里自斟自饮,一见吴邪进来就请他坐下,又添了一个杯子。
“小吴,凭咱俩的交情胖爷就不拐弯抹角了,只问你一句话,那张道长你打算怎么处置?”
虽然已有准备,但甫一听到这话吴邪心中仍是一沉。他踌躇了半晌,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说道:“我不知道。”
胖子点了点头,又给他斟了满杯:“你的心思我明白,他虽是敌将,却对你有数次救命之恩,十年前又有过那样的交情,换了胖爷我也不好为难他。只是此时战局未休,我看他对那万奴王也是忠诚得紧,脱被他走了去,不啻是纵虎归山。再说当日救他上船,一干兵将亲眼所见,若他不再为贼尚能敷衍,一旦此人再入敌营,被人识得那可是要多少条人命才能填满的大祸。”
这些话便是他不说,吴邪心里也有数。将张起灵带回临安本就是权宜之计,倘若那人肯乖乖地安分一些,他自有办法护其平安周全,然而经过方才一番交谈,这条路显然是走不通了。心烦意乱之余,吴邪更是倍感伤怀。他们终究还是免不了要走到这一步,十年前纵然立场不明,他们仍能把酒言欢,十年后纵然他还愿舍身相救,却只能落得个壁垒分明。从此以后,张起灵不再是他生死与共的朋友,不再是他心心念念牵挂的意中人,只能是他的阶下囚。
那些策马江湖快意恩仇的日子,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一杯接着一杯,那一壶烧酒倒有大半都进了吴邪的肚子。他本就不是胖子那样的海量,更兼心绪郁结难以纾解,不一会儿就喝了个满脸通红。
胖子实在看不过去,劈手夺了酒壶,厉声道:“大丈夫顶天立地,行事但求仰俯无愧。你和张道长之间过去的恩情乃是私交,如今你是国朝重臣,一举一动皆牵连数以万计的中原子民。你是个读书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等道理应当比我更清楚,此间事体要如何处置,想必也不用我一个大老粗来教你。他当初就决定站在那一边,以他心思缜密的性格,如今种种定也是有所考量,必然不会对你心怀怨恨。”
吴邪长叹一声,放下酒杯抹了抹嘴,说道:“按如今的情形万奴王必败无疑,就算他武功通天能够逃得性命,手下爪牙恐怕难逃生天。我自是不能放小哥前去送死,为今之计只能先将他拘禁起来,日后再做去处。”
那胖子心思灵巧,听他如此说便猜到了八九分,立时笑道:“想不到你家也有这样的地方。”
吴邪苦笑道:“我家原先好歹是武林中人,少多也要修个地道、密室以防不测。我那三叔当年也算得上是个绿林魁首,总得有个关人的所在。”
二人相交多年,彼此都最明白对方的脾性。胖子知晓吴邪最为重情,要下这个决心实属不易。眼下看他想通了此节,心中也是一宽。便又允他喝了几杯酒,说了一阵闲话也就散了。
却说吴邪进得屋来,一眼便看到张起灵半倚在床头闭目养神,而王盟端端正正坐在桌前,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吴邪心说这还真是拿这人当了重犯了,如若当真能挣脱这幅镣铐,以张起灵的武功修为,又哪里是王盟能拦得住的呢?他上前拍了拍王盟的肩膀,柔声道:“我回来了,你去歇息吧。”
王盟背对着门本没有注意到自家少爷,冷不丁被拍了一下竟然弹跳而起,没留意绊住了凳子,整个人“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也不知磕在了哪里,再站起时脸都疼得白了,捂着屁股不住地“哎哟”,口中抱怨:“少爷,你都多少年不这么吓人了,今天怎么这样有雅兴?”
吴邪又好气又好笑,连推带搡地把他推出门外,笑道:“滚吧,你个猴崽子,你不累老子还困呢。”
看着王盟嘟嘟囔囔地走了,吴邪关上门,回头一瞧却见张起灵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若有所思。他猛然想起在胖子屋里说的那些话,适才因王盟出糗而生起的那一丝轻快情绪立刻消散于无形,心口沉甸甸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张起灵似对他的心思一无所觉,只看了他一会儿又闭上眼睛躺了回去。吴邪无奈,走过去替他盖上被子,自己也和衣躺在他身侧。
这一夜两人抵足而眠,却是各怀心思,辗转难安。
如是一路晓行夜宿,不过十来日光景便离了西南地界。中原腹地不曾沾染兵锋,仍旧是一派歌舞升平,加之冬雪初融春回大地,一路走来人面桃花相映红,倒让众人久经沙场的心也都敞亮了不少。
张起灵一直保持着惯常的沉默,看起来倒是相当乖顺听话的样子,既没有要逃跑的举动,也不曾想办法传递消息,镇日里不是睁着眼睛发呆就是闭着眼睛养神。见他这样,吴邪越发不敢松懈了心思,就连出恭解手都和他一起,吃饭睡觉更是寸步不离。他虽对那副“鲲刺”制成的镣铐信心十足,却也明白此人心思莫测城府极深,说不好正在谋划着什么也未可知。
与他们两人相比,胖子便显得轻松愉快多了,或是称赞沿途风光,或是与吴邪拌拌嘴,竟像是在游山玩水一般。
连日来左近无甚景观可看,三人闷坐马车之中,胖子见气氛沉闷,本欲扯些闲篇,一想这过去十年三人各自一方无甚可说,如今又各为其主,也不方便谈论军机密事,只得把十余年前结伴同游江湖时的旧事回忆了一番。这一开口便如江河春汛滔滔不绝,从盈川县城外的初遇说到诸葛八卦村夺宝,从婺州城内捉淫贼说到榆庄小村战马匪,一路口沫横飞地说到了扬州新月楼。
吴邪正听得出神,忽见他止住话头砸了砸嘴,转了转眼珠子又摸了摸下巴,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问道:“怎地不说了?”
胖子“嘿嘿”一笑,又道:“当日在新月楼上我就说那昆仑剑神徒有虚名,你看这都过去十年了,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吴邪闻言只是摇头:“你道那昆仑剑神不堪一击,可是人家毕竟练成了‘剑域’。之前你在大名府城下冲杀之时,真气成域也不过偶尔一现,不似他那般收放自如。”
胖子想了一想,似有所思般答道:“此事却也作怪,若论功夫胖爷我如今自信不输于那老儿,当时在大名府城下贼寇中冲杀之时,我也几度体会到了真气成域的法门,可终究是觉得哪里不妥,最终没将这法度修成。你看那左判武功如此之高,不也没有用这等功夫嘛。”
听他如此说来虽是有几分道理,可吴邪既有心要笑话他,自不会与他讲理,仍是抓住话柄不放。
胖子被说得急了,便转头向张起灵讨起救兵来:“我说张道长,那左判可是你的师父,个中原因你倒是替我分说一下。”
张起灵原是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他们说话,吴邪本以为他不会理会,谁知听此一问他竟转过头来,看了胖子一眼说道:“我师父曾经说过,剑域也罢,刀域也罢,不过是真气外放的手段而已。如果用来感知周围变化自是替代耳目的绝佳手段,但用来杀伤对手却是只有恃强凌弱之时方才有用。当日在湖面之上,那昆仑掌门以十数道气剑攻向师父手眼不及之处,却不曾想过力分则弱,护身气劲既能远放成域,也可贴身为罩,师父只需花费不到昆仑掌门所用的一半内劲就可将这些气剑尽数挡下,此消彼长,焉有不败之理?何况师父本身内力就远胜于他。”
胖子一听便面有得色,冲着吴邪挤眉弄眼道:“我说的没错吧?那老儿不以自己擅长的剑术与对手一搏,反与对方相较内力,正是以己之短搏彼之长,岂能不败?想来他自出道以来就鲜少遇过与自己相当的对手,才会练成‘剑域’这样恃强凌弱的功夫。胖爷我别的不敢自夸,前后在军前效用七八载,又当过五六年的游侠,与人生死相搏多不可数,难怪会觉得这门功夫走茬了。原来这真气外放只堪做得耳目,如此一来若非本钱雄厚,气力消耗过甚,是十足的亏本生意。”
吴邪被他一顿抢白,又听了张起灵那些话,也不好再出言讥讽,便只是但笑不语。
三人这一番有问有答,倒像是又找回些当年结伴同游的默契,车厢内的气氛也不似初时那般沉闷。吴邪偷眼去看张起灵,见那人神情自若,眼中似也多了些光彩,顿时心中的郁结少多消散了一点。他暗自想到:万奴王这一脉的武功倒也有趣,别人真气外放都是力求杀伤敌手,倒不曾想万奴王如此凶悍绝伦的一个魔头,却会将外放的真气用来护体。
忽听胖子拍着大腿笑道:“真气护体这倒是个好主意,胖爷我若学会了这门功夫,莫说是寻常刀剑,便是神臂弓也伤不得我。到时候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便似探囊取物一般。”话说到这里,他忽然“哎呀”一声,望向张起灵道,“当年首阳山一战,最后整个山峰都炸塌了,那万奴王莫不是就仗着真气护体才逃出生天?连山崩地裂这样的手段都杀不死他,他若要一个人杀入皇城,那皇帝老儿全家不都得上西天见佛祖?”
吴邪心下也是一凛,万奴王此人不除,于国于己终究是个莫大的祸害。若真如胖子所想的那般,岂不是糟糕至极?不过他细细思索,依稀记得在首阳山时,军中用的八牛弩曾伤过那魔头,可见他那护体真气也不是全无破绽。但八牛弩的威力到底还比不过山崩地裂,此间究竟有什么蹊跷,他一时也没有头绪,只得一同看向张起灵。
听他们说来说去把话题扯到了万奴王身上,张起灵又陷入沉默,再不开口,显然是在回避。
吴邪不由得一阵犯疑,适才言及左判他尚能如实相告,怎么一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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