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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渡佛成妻-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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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担心。”

    话音刚落,天之厉收功,睁开了眼,看向担忧的质辛,平静道:“吾无事。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质辛微颔首后,想起什么,扫过天之佛,才又凝视他问道:“娘何时能醒过来?那日吾问你,你说到了今日才告诉吾。弟弟妹妹也关心此事。”

    话音尚未落尽,听到敲门声的鬼邪去打开了房门,无渊、昙儿、佛儿和厉儿轻步迈进,走到天之厉身边,看他情况安好,又扫过安然无恙熟睡的天之佛,紧绷担忧的心神一松,才又凝视天之厉等待答案。

    天之厉凝眸看向他们五人,沉稳平静道:“十日后黄昏,她若醒了,吾派人传你们。抽改记忆之法,对你娘身体有些小损伤,十数日昏睡有利于她恢复。”

    昙儿听了张了张唇,看见天之厉说话间无意识看向天之佛的眸底一闪而过的那一丝深情复杂,骤又闭上,压下喉间酸涩,轻拉住佛儿的手,看着她和厉儿露出丝平静笑容:“我们回去吧!十日后再来。不要打扰娘休息。”

    佛儿和厉儿怔了一怔,本也还想问的问题,见她凝眸轻摇头,咽了下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质辛和无渊微俯身向三人告辞后,随步而去。

    鬼邪看向天之厉,凝眸道:“这十日,你必须要好生休息。天之佛身体恢复需要的药,吾亲自熬好端来。”

    天之厉转眸看向天之佛点了点头:“嗯!”

    鬼邪和缎君衡这才告辞离开,天之厉传人清理了房内血迹,关闭卧房门后,走近床边褪去了天之佛身上衣物,拉过薄被给她盖好,随即便坐在床头,取下她头上束发的金饰,微动枕头让她躺得更舒服些。

    十日后,黄昏,红云火烧,碧空似染血,自山峦夕阳处羽毛般铺叠展开,倾洒地面的余晖无声斜射入卧房内。

    天之厉手中端着一盅药汤,坐在床头,舀了一勺在嘴边轻吹微凉后,小心移向昏睡的天之佛唇边,凝眸微动,轻抵开她的双唇和贝齿,将药汤一点一点慢慢滴入,随即将勺子放回药盅,手指轻夹她下颌,让她在无意识中将含在口中的药咽了下去。

    这才笑了笑,继续舀起第二勺,照旧而为。

    就在垂眸舀第三勺时,天之厉心口突然重了毫无预兆袭来的冷怒一掌,喉间一腥,急提功稳住了身形。却是稍晚瞬间,哐当一声,药盅坠地碎了一地,滚烫的暗褐色汤药全洒在了手上。

    天之厉似未有所觉,擦了擦嘴边流出的血迹后,抬眸望向床上醒过来的天之佛,紧绷十多日的心神一松,凝视她关心放松叹口气:“你终于醒了!”

    说罢沉了嗓音对外命令:“重新去煎药送来!”

    天之佛光裸着身子裹紧薄被,见他竟毫无防备的中了她之掌,眸底微诧一闪后,又恢复厉色,冷利看他沉声:“言而无信!你枉为厉族之王!”他怎会对她方才那掌毫无闪躲?依他功力根本不可能中招?

    天之厉看她如他所期望抽改记忆后该有的模样,心底放松,眸色平静凝视她一眼,压下心底情意,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木架前,拿起棉巾擦干净了手上和身上药渍,净了手,才返身回去,从置物柜中为她取了里衣中衣外裳,走到床边,放在她手边,抬眸看她缓慢道:“你心症突然复发,昏睡十日,吾不可能任由你着衣而睡。吾是言过不经你同意,绝不尚自近身,但,”

    说着一顿,深眸望进她眸底,一字一字沉声道:“你吾已有了四个孩子,厉族佛乡之争,已经千年久远前之事,不论当初你因何入吾厉族,成吾之人。时至今日,难道你依然要将吾排斥在外?”

    天之佛募得又被提醒数次被强夺身子之事,只觉肮脏不堪,面色刷的一片苍白,强压满眼怒火,骤阖眸,不再愿与他多言,冷怒一声:“出去!”

    天之厉见她手指捏着薄被青筋暴露,浑身气怒轻颤,是她心绪大恸模样,本欲如往常般伸手将她搂在怀中安慰,刚抬,怕此举更让她愤怒,眸色一凝,又放下,只将衣物稍微移近,转身离开,平静声中却是由不得他控制带了柔和:“孩子们担心你数十日,一会儿来看望,尽快穿上收拾好。”

    卧房门吱呀一声关闭,天之佛刷的睁眼,发白着面色看向身边他拿来的衣物,冷恨屈辱一闪,骤抬手凝功按去,刺啦一声,所有衣物瞬间碎成了粉末。随即包着薄被落地,无意识竟踩到了地上脆裂的药盅碎片,一阵钻心疼痛袭来,天之佛微蹙了蹙眉,心底怒躁却是因之莫名稍微平静了些,不由垂眸,见脚底下流出的鲜红,并不觉痛,竟有种洗涤净身上污秽的忏罪之感,一时发怔,定定默然看了半晌,直到血腥味浓重彻底平复了翻涌的心绪,才抬眸,带着扎入皮肉的碎片走向置物柜,打开重新取了衣物,返回床边,忍着心头厌恶,一件一件穿着这厉族为其准备的衣物。

    刚穿好,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霎时一股清晰的血腥味飘散。

    天之厉一震,寻味看去,骤见她穿着衣物光脚站在地上,脚下全是血印,她到底做了什么?眸色一变,急身疾步直奔过去:“楼至!”

    天之佛闻声,掌心骤蓄浩然佛力,转身防备,冷眼看他:“你又想如何污化吾,来侮辱佛乡?”

    天之厉步子在距离她三尺外的地方募得停住,只得压下心疼,余光见床上的衣物碎片,沉眸一凝,扫过她双足,转而收回视线,疾步转向不远处的放置珍贵物品的紫檀阁,轻抽出一个小抽屉,翻掌撕裂了不远处的纱帐,隔在手指和其中的一个陶瓶间,将其取出,凝功飞向天之佛急促道:“吾未碰触。处理一下伤口。纵使恨吾,也不必损伤自己身体。想要杀吾,更该身子康健,能打得过吾方有可能实现。吾说过会放你离开,只要你能胜过吾或是杀了吾。”

    用轻纱包着的瓷瓶在到达天之佛眼前时,轻纱一松,坠落在地,只剩下瓷瓶继续飞近。

    天之佛冷眸厉色一闪,掌心功力骤利,本欲震碎瓷瓶,却不料天之厉说出此番话,心念一转,眸色凝住,当即变了主意,转而接住瓷瓶,收回视线,背对他坐在床边,将血肉模糊的足抬起,冷静凝视着,抬手一片一片拽出了插入其中血淋淋的碎片,一股鲜红霎时被带出。眉头连皱都未皱,天之佛拔出瓷瓶的木塞子,对着伤口倒出了些许淡紫色粉末,本还流血的伤口瞬间止住。

    天之厉站在床边不远处,静静望着她快处理完伤口的孤寂背影,袖袍中手指一紧,虽早已料到她之性子会如此,可当真看着却又是无奈深沉的痛心。如此情形,他该彻底放心了。再过三个月,等他的时间到了,她便可真正解脱,若……便放她去现在记忆下想去的地方,去见她愿意见到的人。

    “来人!”

    “参见王、王后。”

    “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

    “是!”

    天之佛处理完伤口,刚穿上布袜和锦鞋听到如此称呼,皱眉回身,冷视天之厉压下不喜,力持冷静道:“明日下令所有人称呼吾天之佛。”

    话音刚落,“娘!”“娘!”“娘!”

    三声惊喜激动的嗓音从卧房门口传来,昙儿、佛儿和厉儿一见她安然无言,眸色泛喜,急步进入,高兴走到了她身边:“你终于醒了!”

    天之佛见他们一脸凡俗之思亲之情,可这全是天之厉给她的耻辱,好不容易压下的怒厌骤然自心底叠生,一皱眉心,心头屈辱怒火压都压不住,骤转身不再看他们,袖袍一扫背至身后,冷沉出声:“吾是天之佛!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昙儿、佛儿和厉儿虽早已知道她会变化,可当真面临本还温柔宠溺他们,却突然变得如此冰冷无情的天之佛,心头还是控制不住一涩,所有的欢喜都化成了眸底酸红,咬唇忍不住又低低唤了声:“娘!”

    “出去!”天之佛嗓音骤然一冷,毫不留情冷斥驱赶:“吾不想看到你们!以后没有吾之传唤,不得擅自出现在吾面前。”

    佛儿从未见过天之佛如此模样,吓得面色一白,本只是发红的双眸泪水刷的涌了出来,急胆怯伤心望向不远处的天之厉,哽咽唤了声:“爹!”

    昙儿红着眼睛轻抱住了佛儿,拉了拉怔住伤心的厉儿的袖子,挤出丝欣慰又酸涩的笑容低语:“天之佛不想看见我们,别让她难受,我们也看到她安然无恙了,离开吧。”

    佛儿看看天之佛冷意无情,又看看旁边的天之厉眸敛愧疚关心凝望他们三个人,心里替他难受伤心,又想着以后不能见天之佛,心里难受暗唤了声“娘”,微止住的眼泪霎时过眶而出,一把撇开了昙儿的胳膊,捂泪泪眼,转身哭着跑出了卧房。

    昙儿怔住,转眸看向天之厉叹气一笑:“爹,吾去看妹妹,她还是这个脾气,一会儿就好了,你别担心!”

    说罢,急拉着厉儿离开,就在跨出主殿的那一刹那,却忍不住下意识回眸,看了眼宽敞明亮大厅间的石桌,十日前,娘还在温柔戏笑地看着他们兄妹几人说笑,为爹过生辰,强忍的难受钻心而起,发红的眼里也忍不住涌起了泪水,随即刷的收回视线,跨步离开,阖眸任由泪水滑落。

    厉儿看到,紧抿了双唇,抬手一拉胳膊,止住她的步子,从她袖子中取出绢帕替她擦泪:“大姐,娘那会儿说有孩子了哭不好,你别哭啊。娘现在这样,挺好的。至少她再也不会伤心难过了。爹每次生病,她都日夜不宁,夜里还会一个人落泪,白天见了所有人依然满脸平静笑容。”

    昙儿闻言突然睁开了眼,泪水顿住,接过他手中绢帕一擦,紧眸震惊凝视他急问:“你怎么知道娘夜里一个人落泪?我们都不知道?”

    厉儿微垂眸叹息一声,压下心里难受,才又抬眸对上她的视线,详细说出了来龙去脉:“这事佛儿也知道。你也晓得我们感官异于常人。但你们只知道我们醒着时有此能力,其实,不论醒着,还是睡着,或是昏迷昏死,任何情形,我们都能感知别人所感受不到的东西。只不过睡着这种情形,得醒来后特意凝功去回溯。那日吾和妹妹闲来无事,就试着回溯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感知到了娘亲夜里守着爹暗自落泪。”

    顿了顿,厉儿有些想不明白,不解凝视她问道:“明明鬼邪伯父和缎君衡已经说爹的病,在二哥和三千妹妹回来后就一定会好,为何娘还会独自一个人哭呢?她还是不放心爹的病吗?”

    昙儿微怔后,想了想,眸光一闪,暂压下心底突然涌起的莫名不安,看向他道:“我们知道了爹的病后也还会担心和哭,娘该也是一样的。”

    厉儿听了沉思半晌,似还有疑问,可又想不出来,只得暂时压下,看向她道:“我们去找佛儿吧,以后若娘真的不想看见我们,我们就偷偷去看她。大姐你别再伤心哭了,娘现在记忆被抽改,可她还是娘亲。我知道娘一定不想我们担忧伤心的,只不过是没有了记忆。为了已经不在的那个娘亲,我们也该高高兴兴的,这样她才没有离开我们。”

    昙儿见他自己也难受,却仍想着法子要安慰她,心里酸胀间又暖意醺然,破涕一笑,用绢帕擦去了最后一滴泪水,收入袖中,抬手轻按了按他的肩:“吾没事了走吧。去爹娘最爱一同去的善恶花树下,佛儿定然在那儿,我们一会儿再一同去找大哥大嫂。”

    厉儿露出丝笑容,轻点了点头,姐弟二人平复下了翻涌的心绪,急步而去。

    卧房内,听到三人彻底离开后,天之佛冷厌的眸中,却又不受控制闪过丝微不可见的愧疚,袖袍中手指陡然紧握,一皱眉,阖眸压下。他们纵使出自她体,可依然是厉族血脉,一如所有厉族的奸诈阴险,是可能为乱天下的祸害,更是天之厉污化她侮辱佛乡铁铮铮的事实,质辛是第一个,他们是一次又一次的。当初的和平协议中并无诞下子嗣,她本心存渡化,却不料他竟使了阴险邪佞之术,如此破除她修持的无色佛体。既不可渡化,厉族没有天之厉便不足为惧,天下可永久为安。

    天之厉缓步走近她,负手看着她侧脸,天之佛也未曾有任何抗拒动作:“纵使恨吾,也不该迁怒孩子,他们也是你的血脉。”

    天之佛冷笑一声,厉色看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几个孩子,全部都是你算计之下的产物。若哪一日厉族再入侵苦境,与佛乡对上,便是你用来威胁的利器。厉族非吾族类势必杀之,不如吾亲自动手取他们性命,免得来日成你利用对象。”

    天之厉看着她怒冷难掩的双眸,心里温柔欣慰闪过,面上亦不觉露出丝温柔笑容,平静凝视她道:“他们是吾和你的孩子,吾死也不会让他们受一丝伤害。你想杀了吾为苍生除害,吾却并未视你为敌。”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缓慢嘱咐道:“你昏睡十日,先用膳吧,杀人得有力气。”

    天之佛等他离开房门,卧房内他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怒厌心绪才恢复了平静,向大厅走去。见天之厉坐在桌边东侧,她的座椅竟然并排放在他身边,眉头一皱,转而走向了西侧,和他距离最远处坐下。

    天之厉平静看了她厌恶神色一眼,抬眸看向眸色复杂盯着他们二人的司殿,沉稳出声:“传膳!”

    司殿急收起不该有的神色,颔首离开了大厅去膳食坊。二人无言无语,在一片死寂凝滞气息中用过晚膳,天之佛自始至终未与天之厉说一句话,直接回了卧房。

    一个半时辰后,天之厉从书房回到卧房,见天之佛躺在床上满脸疲倦睡着,眸色一凝,她还会日日觉疲倦再睡三日,身子方可真正彻底恢复,随即放轻了步子,走近床边木架解下了外袍腰带。

    一难以抵挡困意已经在床上睡着的天之佛,仍然是听到脚步声,猛然醒了过来,见他动作,骤支着床坐起身子,冷眸清醒看向天之厉,见他继续脱衣物,随即垂眸,落地,向卧房外走去。

    天之厉手指一顿,一掌雄浑功力控制住了她的身形,凝视她道:“你要去何处?”

    天之佛欲要提功相抗,可竟似失去了所有功力,在他控制下提不起一丝,当即眸色更冷,看也不看他,直望着门口,恨不得立即离开:“这里只能留一人。你在,吾走。”如何杀他从长计议,但绝不再与他共处一室。

    天之厉骤翻掌一收控制功力,将她身子直接倒卷到他怀中,紧紧一扣,一手捏住她的下颌,平静凝视她瞬间无悲无喜的双眸,俯首轻吻向她唇边:“你认为吾该放你离开?”


211 父女夜谈

    天之佛猛得撇头;功力不济动弹不得,只能避开他的唇;冷声厌恶道:“你可以离开!”

    话音刚落;身子骤被松开;还曾强势欲要侵占的压迫气息突然消失;天之佛微怔一闪而逝,反应过来急退几步;浑身戒备冷睨向旁边的天之厉;眉心却是不自觉蹙了蹙。若以往他不会如此轻而易举放过她!今日怎会?

    天之厉垂眸将已经解了一般的外袍重新穿好,这才抬眸最后平静看了她一眼,转身向卧房外走去:“安心休息;这一个月内,吾不会碰你。”

    天之佛眉头皱得更紧,直到他从门边已经消失许久才收回了冷厌的视线,一掌挥功,哐当一声,紧闭了房门,转身走回床边,放下两侧帘帷,褪去外面纱衣,侧躺若有所思阖眸。一个月后既无法避开,便是取他性命的一次机会,何时如何动手还须思量。除此外,她靠近他会功力受制是因这十几日昏睡心症所致,还是他用了什么手段永久如此,须先确定此事。

    昙儿和佛儿厉儿从质辛寝殿中回到侧殿,等佛儿和厉儿睡了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看看夜空明亮圆月之色,已经子时,脑中不受控制闪过那时和蕴果谛魂在龠胜明峦渡过的同样的夜色,一手不由轻抚向尚未隆起的腹部,再加上今夜天之佛的情况,酸涩难抑,眸色一红,突不受控制涌起泪水,反应过来她又在想过去,急抬一手擦了擦,暗自咬唇,涩斥自己,别再想了。

    许久后翻涌的心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不由叹息了一声,又睁眸,定定看着射入房内的皎洁月光,良久后,阖眸睁眸,还是睡不着,随即披衣而起,缓步离开卧房向殿外走去。

    整个王宫漆黑一片,只有静静映照人间的如水月光,和一抹从主殿书房,映在殿外青石地面的晶石光芒。

    昙儿在门边怔了一怔,又走出几步,下意识向主殿的那处卧房一望,漆黑一片,又看了看书房,眉心一蹙,想到了什么,将披着的衣裳穿好,草草系住衣带,走向主殿门口,轻手推开殿门进入,直向书房走去。

    “爹!”

    正在翻看过去手札的天之厉一怔,抬眸看去,见像极了天之佛的昙儿眸□言又止,定定立在门口看着他,露出丝关心笑容,诧异问道:“已经子时,怎么还未睡?进来吧。”

    昙儿点了点头,关好房门,走到书桌旁坐在了他身边天之佛经常坐的座椅上,抬眸凝视他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睡?娘睡了吗?”

    天之厉对上她关心的视线,温和一笑,颔首:“一个半时辰前就睡熟了,不必担心。你难道是因此睡不着?”

    昙儿看着他心满意足欣慰的眸色,张了张唇,避开他审视关心的视线,转眸恍然望向他手中的札记:“是!”

    天之厉眸中笑意微凝,平静转眸,凝视着她的侧脸肯定道:“你在想蕴果谛魂。”

    昙儿微怔,不料他一言即中,直觉要出口否认,天之厉已经又低沉出声:“不必否认,你是吾的女儿,心里想什么,吾一清二楚。”

    昙儿垂下的眸色突然又红了红,再出的嗓音微打带了丝哑涩:“爹,这么长时间了,吾还是忘不了他,吾知道不该这样。可……可吾真的喜欢他。就跟爹喜欢娘一样。”

    说着眼底已有水雾弥漫,抬眸难受看向天之厉迷茫哽咽道:“娘也喜欢爹,为何蕴果谛魂就不能喜欢吾呢?娘是佛乡的天之佛,依然可以喜欢爹,他为何就不能喜欢吾?”

    天之厉深眸一凝,抬手轻将她哭泣颤抖的身子像小时候般抱在了怀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黑眸凝沉一闪,等她哭声渐渐小了,安抚轻拍了拍她的背,才低沉缓慢道:“答案,依你之聪慧,心中已有,爹不做劝导。既忘不了,记着便是,不必强迫自己。”

    昙儿听罢微怔,一直郁结盘踞心口的疙瘩突被疏通,心中难受稍减,低低嗯了一声,这才从他怀里抬起头,微有些脸红不好意思,抬手擦了擦眼泪:“吾忘了,爹那时就一直想着娘。”

    天之厉见她平复,担忧散去,凝视她笑道:“只有你娘忘记吾,吾纵使忘记了也还给她留个空白。不像你娘,一忘就彻彻底底,每次都把吾当做仇人。”

    昙儿噗嗤一笑,还泪红的双眸凝视他,边忍着酸涩边笑道:“上次是娘所为。这次是爹自作自受,不能怨娘。她可是想寸步不离守着你,照顾你,是你不让。如今爹得偿所愿,不该抱怨。”

    说着一顿,眼神示意卧房方向,忍着涩笑,看向天之厉道:“娘真的也不想看见爹?”

    天之厉沉声笑笑,合住了手中手札,无力叹息一声,点了点头:“确切说是被你娘赶出来了。她说有吾,没她;有她,没吾。”

    昙儿压下心底酸胀,看着他平静笑意弥漫的双眸,挤出丝笑,抬起一手轻轻抹过泪意又要溢出的眼角:“爹你可以把娘赶出来,自己待着,娘还算仁慈,给了你选择的余地。”

    天之厉不假思索笑着摇头:“吾离开更好,你娘习惯了一处,不喜欢变换地方。何况,她必须住在那里。如今已经厌恶吾了,我们的卧房估计是她唯一习惯喜欢之处。”

    昙儿撇撇嘴,失笑看他:“爹还不如承认是舍不得娘受一丝委屈。别人绝不允许他们给,你更不能给娘不快。就算娘不久前才打伤了你。”

    天之厉皱了皱眉,带着丝笑看她:“你怎么知道吾被她打伤?”

    昙儿募得叹息一声,凝视他道:“我们进来前看到司殿拿着打碎的药盅出门,爹你那般功力,居然能让它碎了,想必是娘醒来打了你个措手不及,而你根本也没有还手之意,就那么乖乖坐着让娘打,不受伤才怪。”

    说着一顿,突然露出了丝好奇,戏谑看他笑道:“被娘打疼吗?生不生气?”

    天之厉哈哈一笑,抬手一按她的肩,“鬼灵精!”随即带着丝父亲特有的宠溺眼神笑道:“唯有高兴,疼倒是不疼。你娘昏睡刚醒,力道也并无多大。若她不打吾,吾倒该担忧了。”

    昙儿抬起一臂,支在桌上,侧头看他笑了笑:“吾看娘就是打得再重,你也依然觉得不疼。”

    天之厉但笑不语。

    昙儿募得想起方才看到的手札,眸色一凝,收起笑意认真凝视他确认问道:“你刚刚看的是娘十六日前所写的手札?”

    天之厉颔首看她笑道:“睡不着,总得找些事来做。你娘记忆中没有它们存在,吾给她整理一下收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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