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妖怪的夏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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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地记得打斗的那一天，你偷偷抠走过我佩剑上的宝石，天知道你的爪子是怎么办到的！可是你却连我洞里的宝藏也不放过，全部刮走！等我回来的时候，呈现在我的眼前只有空荡荡的巢穴，那是我所有的积蓄啊啊啊！那是我千辛万苦得到金灿灿的收藏品啊啊！！你还我偶的宝藏！……”
“你才是混蛋，那是三百年前的小事你居然还记得的！”斑炸毛了：“不对！应该说我根本没偷你那些石头！谁知道你佩剑上的宝石是不是在打架的时候磕掉的，你不要诬赖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为什么和你打了一架之后我回到巢穴，看见所有宝藏全都不见了！一定是你干的，我要咬死你！”说到做到，虺张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来啊！我怕你啊！”斑也不是软柿子，立刻展开血盆大口回咬。
一虺一狼就在房子上空咬的你死我活，银白色狼毛和黑色鱼鳞漫天飞舞。
云彩越来越厚，带着浓重的颜色，朝着房子上空压了下来，一时间整个世界好像都被黑暗笼罩了起来，乌云疯狂的蔓延着，阳光被遮的严严实实。
虺擅长操控云雾雷电，斑一眼就看出虺在打什么小九九，这厮打算用雷劈他~
“……”斑嘴角眉梢抽搐不已。
虽然他没偷虺的财宝，但是不能否认他就是故意把那些贪婪的人类引导那个洞穴的。
不过斑只是刚刚露出了獠牙，还没等他再次扑过去厮杀的时候，一阵徐行脚步声和交谈声已经传进了他的耳中。
抽空向下瞄了一眼，惊悚地发现贵志居然下班回来了，在他身边的，居然是塔子阿姨？！
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打得忘记时间的斑焦急了，再也不顾虺扑过来的血盆大口，狰狞强悍的他立刻变成了肥嘟嘟的猫咪，摇晃着短小四肢立刻从杀场中逃窜出来——
“喵——”装猫的斑跳上了高墙，在塔子阿姨诧异的目光中跃上了贵志的肩头，讨好地蹭蹭。
“……”虺露出一个囧囧有神的表情，看着那个抖着肥肉爬到人类身上讨喜的死敌，忽然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这萧瑟的风云声立刻变得无比悲凄。
虺周身狂暴的气息在顷刻间平复，只不过一瞬就落得一身森冷漠然，这是跟斑相称的强大气息。
隐入云层中，虺在人类投过来的眼神中暂时偃旗息鼓，择日再战～他投给斑这样的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刚才似乎要下雨了？怎么这会儿又天晴了？”塔子阿姨纠结着天气诡变。
贵志：“……”
“又闯什么祸了？”在塔子阿姨放心的叹气声中，贵志恶狠狠的瞪着他问着。
斑立刻无辜地眨巴眼睛。
贵志双目微微眯起，睨视着猫咪老师的目光中满含估量。
对方不表态，斑决定再装弱一下，接下来也不管他人能不能理解，他都不准备多解释，伸出肉呼呼的爪子，上面有血迹。
“哎呀？猫咪受伤了。”塔子阿姨心疼地抱过肥猫，自顾地进房，准备给猫咪处理一下伤口。
贵志看着肥猫老师得意地吐舌，很温柔很无奈。
吃完晚饭，贵志笑容满面地送走了塔子阿姨，啪的一下关上房间的门，贵志恢复沉重的脸色看着蜷缩着休息的猫咪老师。
许是感觉到大难临头，斑想表现得更高傲，更自尊，但他发现自己不能，他几乎不能管束自己心虚。
“干什么这副表情？不就是我与他多年未见……叙旧一下哦。”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哦呵？”贵志唇角扯起，盘坐在猫咪蜷缩的桌子面前，脸微凑近，充分表达自己的不信，纤长骨感的五指牢牢覆在软绵绵的肉呼呼的小生物背上：“叙旧也能叙出血来？恩～”
话罢，五指缓缓收紧，那个肉肉的毛团像气球般弹性十足地动着。
毛肉在指缝间涨缩，圆混混的猫毛十分销魂地蠕动着。
刚刚那猫咪老师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是叙旧这么简单，对方摆明是寻仇的。
妖怪之间的事他不了解，能把猫咪老师伤成这样的，可见对方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
他不能保护猫咪老师，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保护自己，不要到处惹事。
斑微缩了一下，背上被揪住的肉一点都不疼，大概脂肪够厚，但是他能够清楚的看见贵志那对明润淡金色的瞳孔里泛起的涟漪，深深的好像要把他的吸进去一样。
怎么办？贵志好像真的生气了。可是……怎么说他也是强大的大妖怪，凭、凭什么要怕人类？
肥猫一张猫脸红红白白的变来变去，想了半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丢下一句不要你多管闲事，便挣脱贵志的手，立刻落荒而逃。
贵志微愕，他抿抿唇久久沉默着。
不要多管闲事是吗……
……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窗帘的缝隙钻入，几只鸟儿已经叽叽喳喳地停在枝头，窗门猛的被人打开，鸟儿受惊飞离了树枝。
贵志穿着睡衣，微蹙着眉头，昨晚，猫咪老师彻夜未归。
“喵——”
“？！”贵志一喜，闻声看去，表情错愕。
原来那道猫咪的叫声不是猫咪老师的……
是一只黑色碧绿的猫……似乎受伤了？
贵志伸手将缩在窗外瓦房角落的黑猫抱进房间，给它处理伤口。
黑猫很温顺，乖乖地让贵志给他处理伤口，乖乖地任由贵志抱他下楼用餐。
“啊咧？”塔子阿姨蹲下身子摸摸埋头苦吃的黑猫：“贵志，这只黑猫从哪来的？”
黑猫蹭蹭塔子阿姨的手心，把她蹭笑了。
贵志淡笑着回道：“窗外发现的，似乎受了点伤，不过我已经帮他处理好了伤口。”
“肥猫呢？一大早不见他蹲在我的椅子上开饭呢？”滋叔叔很疑惑。
“……呃，等它饿了的话，应该会回来吧？”贵志没什么信心的回道。
耳畔再一次响起那只猫临走前撂下的话，贵志敛下笑容，叹息。
…………
傍晚时分的天空被夕阳晕染出一片耀眼火彩的晚霞。
刚从外面跳进窗户准备跳进客厅吃午饭的肥猫，一点也没得胜的喜悦心情了。
拿着白布给黑猫擦嘴的贵志微愣地看着窗台上的那一坨肥肉。
“呵呵～肥猫回来了。”塔子阿姨开心地转身进了厨房，准备再拿了一个碗。
“幸好我们还没收饭菜，肥猫赶上了饭点。”滋叔叔夹了块肥肉放到碗里。
“过来吧。”贵志把手伸了出去，斑就站在窗台上瞅着他，有那么一刻贵志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酸味？
直接越过贵志伸过来要抱他手，斑跃上了桌子，紧紧地盯着舔自己爪子的黑猫：虺～你够狠！
黑猫在无人察觉下，猫脸诡异地扬起一个扭曲的笑，碧绿的猫眼幽绿幽绿的：我要能让你好过，我就不是虺！
肥猫一如既往的炸毛了。
黑猫儿在人类眼中似乎受惊了，直接跌下桌边。
贵志及时接住，这让他不快的皱了一下眉毛，责难地瞪了一眼猫咪老师。
示意他不要释放妖气吓着普通的黑猫，之前那三条金鱼的死他可是还记得罪魁祸首是谁。
“……”斑呆了一下，继而阴沉了脸，他终于明白虺究竟为什么要变成猫接近贵志了。
敢情这家伙要让他众叛亲离——好阴毒的心计啊~
于是斑心情不好，理所当然化悲愤为食量，不想在宿敌面前展露自己饭桶的属性，但也不想让宿敌得意地看着他不吃不喝，那也不是他会做的风格，心情再不好，他也不会影响胃口的，在心底挣扎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将那盘子蒸饺拉到面前。
咬起一个水饺轻轻一咬，馥郁的汤汁一下就溢满了口腔，蘑菇，竹笋，豆腐干，山鸡蛋和虾皮调配的馅料鲜香可口，斑顿时眼前一亮，热乎乎软和和的饺子没几口就下了肚，不好的心情一扫而光。
看着一沾到吃就忘了所有烦恼的吃货，虺微眯着碧绿的眼眸，那里满是算计的幽光。
……
第九章
夜晚，入睡前期间，贵志的房间。
饭后过了没多久，斑便觉得口有点干，看了眼桌上的西瓜，犹豫了一下，终是拿起一块来。
心中暗道，这西瓜虽说是塔子阿姨拿来的，可也是给贵志吃的，给贵志吃的就是给他吃的。
这样想着，便吃了几块西瓜下去，甜美的汁水一下就冲淡了那股渴意，斑一连吃了三块才住嘴。
等到吃完后，斑愣了一下，肚子有点疼~~~糟糕！想上厕所~
斑蹬蹬跑到厕所里去，贵志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一只肥猫从他两脚中间穿过，急匆匆地冲进洗手间。
怎么了？贵志不解地看着哐当关上门的厕所。
黑猫阴险地嘿嘿笑……
直到一个钟头之后，厕所的门才被打开，然后是踏着虚软四肢的肥猫从厕所慢吞吞挪了出来。
然后见到了满面温柔的贵志给乖巧可爱的黑猫儿喂花生仁。
这场景很唯美很和谐，可是在一边看着他们的斑却感觉有些别扭，牙齿酸酸的胸口也一阵阵发紧，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别扭！
‘嘎嘣’一声脆响，一粒花生在短短两秒内，被黑猫那口小白牙磨成了粉末，黑猫儿挑衅地跳上贵志的肩膀，那原本是属于斑的位置，看着瞠目的斑，黑猫满脸的讽刺！
这家伙不仅给他下巴豆粉还敢抢他的地盘！孰可忍孰不可忍～斑炸毛了，再虚脱他也蹭的一下恢复虎虎生辉地扑了过去。
“喵——”
“不要打。”
“这个可恶的家伙——我今天一定要揍你满地找牙！”
“喵——”
“猫咪老师，别打了。”
“装什么猫～你个混蛋~~~”
“喵——”
两只猫翻滚缠绕着扭打在了一起，一个肥硕、一个娇小，赢家一目了然。
怒气冲冲地压着黑猫，肥猫居高临下地呲牙咧嘴面目可憎，被压的黑猫抖索着我见犹怜。
“我说过了，不要打架！”贵志一拳揍在肥猫脑袋上，成功解救一名受害者黑猫儿。
“……”
斑捂着包泪流满面地横尸在地板上。
贵志——居然帮外不帮亲～斑抱着脑袋无声哭泣中。
这日子怎么过啊？！
可是……斑在心里泪一把，他忍了！
如果他闹气出走，离开贵志身边的话……贵志只会更危险！
然而，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只要小心堤防着死敌虺就可以万事大吉。
一个满腹算计的妖怪，有的办法让肥猫吃瘪。
第二天，肥猫就不小心打碎了“盘子”，塔子阿姨做给贵志中午下班吃的便当也被偷食了，地板上乱糟糟的毛巾上都是肥猫身上的毛，门口的鞋子也不见了踪影，塔子阿姨很苦恼，贵志很生气，肥猫很冤枉，黑猫儿很无辜。
贵志只是静静看着猫咪老师，却让斑只感觉一阵阵的凉气从背后冒上来，爪心里全是冷汗。
厨房里依旧传来塔子充满困惑的声音：“啊咧~鞋子怎么在冰箱里？！”
客厅里，“不是我干的！”斑浑身紧绷，龇牙咧嘴：“是这个家伙干的，他也是妖怪。”
黑猫儿无辜地喵了一声，继续舔他爪子。
斑看到这只猫还装模作样，真想一拳揍上去，但是他看到贵志蹙眉警告他不要惹事，又郁闷了。
他用力抓着贵志的双肩，瞪着贵志恶狠狠地说：“贵志，你要相信我，这只黑猫也是妖怪！”
贵志蹙眉，“你给我乖乖的回到房间去。这时侯还闹，真想让塔子阿姨发现吗？无论是不是你干的，总之不要再给塔子阿姨惹麻烦，我们先回房间再说。”说完双手抱着肥猫强势地把他带上楼，顺手把一旁顺毛的黑猫儿放在肩膀上一起带上去。
关门的空挡上，黑猫儿趁着贵志不注意，摇着尾巴去招惹肥猫，肥猫气不过，张嘴用力地咬那个尾巴，谁知黑猫儿阴险，尾巴刚好放在贵志的耳朵前，这一挪开，肥猫咬到了贵志的耳朵。
静……
“唔——”贵志吃痛立刻缩肩。
肥猫愣愣松开嘴巴，嘴里沾上的血腥味告诉他，他又着某妖的道了。
肥猫咬得很重也很准，贵志清楚的感觉到耳垂破皮了，一滴殷红的血滴在了肥猫老师白毛上。
贵志摸下耳垂，翻看手心，那里沾着殷红的血，在白皙的手心里有点触目惊心。
半晌，贵志一直严肃地看着自己的手，未来得及教育肥猫，只觉一阵脱力带出了怀里的猫。
肥猫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挣脱贵志的怀抱，重重地跳出窗户，肥猫绝对不想再委屈自己，临走前撂下气话：“贵志是白痴！是蠢货！我最讨厌你！最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管你了！”
贵志张了张嘴：“……”
在见到斑表情受伤地离开的霎那，胸口似被人揍了一拳似的，闷闷的生痛。
看着窗户的方向，黑猫儿那漂亮的绿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放下肩膀上黑猫，贵志默不作声。
黑猫眨巴着碧绿的猫眼看着他，贵志伸出摸摸他的头，叹气：“我一直知道，你也是妖怪，虽然不清楚你和猫咪老师有什么恩怨，但是现在气消了吗？”
黑猫愣了一下，紧接着翡翠般的眸子里闪耀出……变幻不定的光。
“虽然你掩藏了妖力，实力很强，连我也感觉不到你的妖力，但是你在开心的时候要还是要注意约束一下自己妖力，特别是你和猫咪老师打架的时候，大概那个时候你无意中或多或少释放一点点妖力出来，猫咪老师也有错，不该招惹一个大麻烦回来。事实上，你也有错，不该给塔子阿姨带麻烦……”
“……”一座名为“虺”的黑猫雕塑在贵志充满“善意”的喋喋不休中诞生！
事实上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虺原本以为对方是一位灵力比普通人高了一点能够看见妖怪的少年，坚强、温柔、友善、细心……他几乎具一切美德，偶尔出现的一点小瑕疵，比如，撒点小谎掩盖肥猫的非正常生物的行为，那也只是因为他不想亲人担忧而已，可是刚刚对方的一番话，让虺心中的那个弱弱愚笨的少年形象瞬间崩溃～对方根本就是深藏不露！
当然，更让他郁闷的时，这个人类身上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好吃”的味道，可是因为这个人对他没有恶意，也没有攻击的企图，因此他不能吃！
妖也有妖的原则滴~
“能否答应我，你和猫咪老师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贵志看着黑猫，轻声诚恳地问道。
既然身份被揭穿，虺恢复原身，带着黑云飘出房间：“桀桀桀桀……看在你好意待我的份上，我就既往不咎。”
——才怪！
作为追债的妖，不送点儿“见面礼”给债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谢谢。”不知道妖怪邪恶想法的贵志对虺道谢。
黑云阴森森地飘走了，贵志不由露出苦笑出来。
真的感觉好累，疲乏的身体，靠在冰凉的墙角，贵志还是有点沮丧。
人与妖，是否有可能？
他和猫咪老师有点类似于主人也宠物的关系，不过当然不完全是！
他对他，除了对妖怪的敬服，还有感激之情，毕竟，是他改变了自己；嘴硬心软地保护着他，怎么说，他们算得上是并肩作战了；算是朋友之情，战友之情……最后，就是长久相处而衍生的让贵志觉得幸福而又苦涩的爱情！
每一个男人都想对心上人表白爱意，可是他不能说，说了，猫咪老师还会待在他身边吗？
假如……猫咪老师同意了，他要怎么对塔子阿姨和滋叔叔说清楚？他绝对是不想让善良塔子阿姨和滋叔叔受惊的……
就算万般思绪纷乱，贵志也得暂时压下，唉……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赶紧去找猫咪老师回来。
贵志爬出窗户，从房顶偷溜下来，看看四周，松了口气，塔子阿姨不在外面，贵志立刻跑向深林。
……
血水滴进了眼睛里，辛辣的疼痛刺激的泪水流了出来，可是斑却不敢眨眼。
想他正在深林里借酒浇愁，喝着那群小妖怪“进献”上来的酒，谁知道——又是这只该死的虺！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一只几乎要进化为蛟龙的虺和一群低级妖怪肉搏，不管这头虺是什么属性，惨死的都是低级妖怪。
不过好在，这只强大的虺对低级的妖怪没有半分兴趣。
可怜了虺与斑打斗所经之地那一路无罪的花草树木岩石大地，这两只打斗纠缠在一起就是一整个巨型推土机~
轰隆隆~~~地动山摇——小妖怪四处逃窜。
这番动静，自然把三筱、丙、社神等妖神惊现而出。
三筱原想冲过去帮忙，可是被脑筋抽风的斑怒吼着说这是他一个人的战斗谁都不准插手的“豪言壮语”拦住了！
虺首尾一摆，空地瞬间笼罩在了厚密的乌云之下，乌云的密度和大小正好让空地里边是黄昏，空地外边是正午。
终于等不及要劈死他了吗？斑冷笑地凝望着那团乌云，云层里还可以看见闪烁穿梭的雷电。
“桀桀桀桀……”虺发出得意的笑：“你眼里的坚定似乎在告诉我，你很有信心接住我这一招。”
斑严阵以待：“哼，雕虫小技，你该不会忘了我会御雷之术吧。”
“哎呀呀～那名少年都不要你了，你还苦撑什么？”虺阴险地不提哪壶开壶。
“是你太卑鄙！如果不是你——”斑炸毛，一道雷立刻趁机劈下来~
“吼——！！”
“磁磁……”
劈里啪啦~~~金光四射闪电环绕中，斑咬牙苦苦支撑，周身氲出一道红圈抱包裹住自己，眼前开始阵阵发黑，他的背上一块皮毛就在最初炸毛之际被劈掀了，按照他的感觉，雷电带来的酥麻痛感还在，可是头顶上孕育的第三道雷电已经给了他恐惧的危险感。
班缓缓吐出了自己的妖丹，如果第三道雷电都过不去，何谈要不要的问题？
怪只怪他自己，在人类中迷惑的太久了！
“老师！”贵志跌跌撞撞、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胸膛激烈的上下起伏着，明明是夏日，他喘出的气却能够显出气雾？
荆棘割破手臂衣服都不在乎，远远的就听见动静，隐约感觉不安的贵志立刻朝着这个方向跑来。
果然……才这么一会儿时间，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夏目殿下！别过去！”三筱及时拦住要冲过去拯救肥猫的贵志。
“放开我！让我过去！”想要挣脱捆缚自己的法咒可是最后却只能……无能为力。
贵志觉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了，他本来就因为猫咪老师那句话“最讨厌你”的话而伤心，如今更是痛苦。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恐怖的雷电劈在了肥猫老师的躯体！
贵志甚至看不清背景，无法明了画面前后的因果，但是只有他，只是他，银白色狼身和半人半妖的少年模样交替浮现眼前——可爱，好奇，伤心，寂寞，凶悍，别扭……甚至，还有迷人~
“贵志……”丙愣愣看着泪流满面的贵志。
这回……丙难得没有出言搞怪。
第十章
雷光逐渐削小，支离破碎的闪电无力的消失在空中，滚滚烟雾中，逐渐出现曾经耀眼美丽的银白色身躯现在和一条已经被烤焦等着上锅的黑肉没什么差别，也就是体积大了一些。
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妖丹虽然挡住了雷电对方也受了创伤，但他无法外放视物了——暂时的。
他还在倔强地撑着，他当然听到贵志焦急万分的呼声，可是……鼻子小心翼翼的抽动，斑忍住哽咽的喉咙，他不想示弱。
虺忍住伤痛，勉强地笑着舔了舔嘴唇：“好香的烤肉味道了啊～不过真有点可惜，没机会品尝一下。”
“嘭！”终于强硬解开束缚出来的贵志瞪着一双怒火眼睛踹飞了虺．
“嗷唔——”被踹飞的某妖堪堪停在半空中，吐出一口血，擦擦，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化为黑云消失了。
三筱和丙木然看着，他们从不知道，贵志发起脾气来，力气会这么大。
“老师……”
斑未来得及高傲扭头或者冷漠地抱怨，只觉一阵牵引力带出，他的脖子部位落在温暖怀抱里，熟悉的……
“对不起……”埋头在斑微微卷起的银白色绒毛里，脖子处传来少年自责又心痛的哽咽声音。
斑静静地任由贵志喃喃低语说着道歉的话，他不明白，他成功地扳回一城，可为什么他并没有感到快乐呢？反而心中不时的抽痛着……
紧闭的双眼中流出了清澈的泪，可是刚滴落脸颊就消失在了毛绒烫卷的银白色狼毛里。
这个人……哭了吗？
斑沉静下眼眸，凝视着埋头哭泣的少年。
眨巴下眼睛，确定视线有点模糊，斑调息一下妖丹，视线逐渐清晰。
“我没事。”斑呐呐回道，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贵志。
“放心吧，贵志，斑大人确实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丙过来劝慰。
贵志抬眸，擦擦泪痕，他的脸上有惶恐但更多的是喜悦，心疼地看着他那道劈裂的皮毛：“……老师，幸好你没事。”
“……”斑脸上的表情很古怪，让他兽脸因为扭曲而变得更狰狞。
不过是一道小伤，可是他从对方的言行上感觉到了贵志对自己的宠爱呵护与怜惜，那种感觉让他不知所措。
“之前的事是我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恩。”
“能变回猫的形态吗？我带你回家。”
“嘭！”
贵志愣愣看着怀里的少年，胸前的衣襟和裤子已被撕裂破损，若隐若现露出肌肉紧致的胸膛和弹性十足的修长大腿，白皙的肌肤上湿漉漉的一片汗水，沾湿着丝丝缕缕的银白色发丝。
没有预期地化为猫咪，却化成半妖人形，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妖力还没恢复过来，模样也狼狈的很。
斑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窘迫吼道：“这这这是……意外！”
贵志温柔凝视着他，入手的是肌理细腻的触感，他的心头有点滚烫……
看着他直直望向自己的眼神，斑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热发烫的……
不得不承认，斑觉得自己是个不实际的人，却在口是心非的说着自欺欺人的话。
这个少年还是一样的温柔，无可追寻的温柔，如往常，如曾经，没有改变。
丙啧啧地摇摇头。
三筱意味不明地笑了，挺猥琐的。
斑还是听贵志的话乖乖爬上贵志的背，任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