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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文才兄,娶我…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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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红衫女子迎难而上,投祝威之所好,捻起一块糕点要喂给祝威。祝威原本都张开嘴了,忽然伸手将她一推:“你怎么把手指涂成了这个颜色,看得真让人倒胃口!”——老鸨还来不及介绍的红蔻姑娘捂着涂得鲜红的手指甲嘤嘤败走。
  场面一时尴尬得不得了,老鸨勉强扯起笑容,道:“马公子,你不满意桃红、杏黄和红蔻的伺候?咱们院里还有别的好姑娘——素青、绿意、浣碧、幽紫,快过来给公子看看你们的本事!”
  几个姑娘一起迎上来,人还未至,一股脂粉味扑来,祝威鼻头痒痒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整个人都打懵了。祝威揉一揉鼻子,一拍桌子站起来:“这里真是太不上档次了!元宝,咱们走!”
  “……”
  不上档次的妓院老鸨和姑娘们全都静默了。
  等到银元宝担起行李都走到门口了,老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上不上档次!我知道,你们两个就是来找茬的!敢冒认马太守公子的名头来我们闻香院找茬,你们不想活了吧!龟奴呢!龟奴!给我把他们叉出去狠狠的打!”
  祝威觉得这世界太不可理喻了,只是说了一句不上档次,至于打人嘛!他小声嘟囔一句,倒也知道自己太过口无遮拦,不由得伸手捏捏耳垂,还不等他懊悔,银元宝一把扯过他,大叫着:“龟奴来了,少爷快跑!”,便像支离弦的箭飞射出去。
  银元宝担着行李,祝威又顶着个体力不足体重过足的身体,哪里跑得过那些身强体壮还空着手的龟奴?两个人只能拼命往人堆里钻,借由人群的阻力将后面追着的龟奴拦住一个是一个。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后面还有零稀一两个追着。
  “不行了……跑不动了……”银元宝全身都软了,捂着肚子萎成一团,断断续续的说:“少爷啊……元宝、咳咳、我真的跑不动了!”
  祝威还在一个劲的往前冲,被银元宝拉得一个踉跄,只得回过头去。只见他一张圆脸因为激烈的运动变得红扑扑,黑亮水润的眼眸迎着日光像是要放光一样,竟是越跑越精神。他胡噜一把脸上的汗水,从银元宝的肩上接过行李担子,一把拽住银元宝:“跑不动也得跑!”
  银元宝被祝威像拖麻袋一样的往前拉,带着哭腔道:“少爷你跑吧!我跑不动了,大不了被打一顿,我不跑了,真的不跑了!”
  祝威激励他:“元宝!你行的!你想象一下,你的眼前有很多桂花糕,香香甜甜的,只要你再跑几步就能够到它们,它们全都是你的!啊——追逐前方的桂花糕,有没有动力满满啊元宝?”
  只有少爷才会在桂花糕的鞭策下跑得这么精神吧,真是难为了你那一身肉……银元宝被祝威扯着一步一颠的往前跑,只能哑着嗓子道:“少爷,少爷,桂花糕不是元宝的奔头,如果、如果元宝能侥幸逃过此劫,少爷你就给元宝涨月银吧!”
  祝威恍然大悟:“原来银子才是元宝的奔头!”
  银元宝一听有戏,就差没有星星眼看祝威了,祝威转口却道:“元宝,你还是不要奔头了吧,我带着你跑也是一样的。你看做少爷的我干起担行李的活了,你还要涨月银,太厚脸皮了吧!”
  “……”厚脸皮的银元宝哭了:明明是少爷你抢过去的行李啊!
  祝威可听不见银元宝的腹议,他一边逃命遛元宝,一边回过头去看龟奴有没有追上来……一心二用,是没有好下场的。只听扑通一声,祝威撞上了什么,祝威被弹回来了,祝威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背后有银元宝垫着,不疼。
  虽说摔得不疼,祝威还是被突来的失重感搞懵了,直到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这位公子,有没有摔着哪里?”说着,他又朝旁边的下人打个眼色,“马伟,还不扶公子起来。”
  “……”
  祝威没有反应,他双手撑着地面,以仰望的姿态将视线上移,从眼前人的长腿往上看到蜂腰,再从宽肩看到俊颜。逆光里,那人的面部有些模糊,却可以从轮廓看出他的长相十分俊朗。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略细且长,在眼角处微微扬起,在他整个柔和的脸部添上一分高傲,却又恰到好处的收敛,让人讨厌不起,只觉得这人天生就该像神祗一样高高在上。
  “公子?”那人将手里扇子一收,又叫了一声。
  “……”
  祝威揉了揉眼睛——哇哇哇这不是幻觉!
  眼前这人好帅!无论是长相身材,都是祝威梦寐以求的款!
  祝威的目光太灼热了,马文才不着痕迹的打量他——一颗圆溜溜的脑袋搭一个圆滚滚的身体,这样的体型本应该是为“肥头大耳”“肠肥脑满”这种成语量身定做,偏偏因为他精致的五官和白嫩的肌肤,生生给人留下“珠圆玉润”的印象。尤其是脸颊的两坨晕红,看起来鲜艳欲滴,让人直想啃上一口……啃上一口……
  马文才低咳一声,还待开口,身边的马伟已经叫嚣起来:“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撞了我们家少爷不说赔罪,还赖在地上不起来了!是不是想讹人啊!像你这种人我马伟见多了!敢讹到我们公子头上,你真是胆大包天!”
  马伟骂得正酣,马文才一个眼神递过去,他立时噤声。 
  马文才阻止的并不及时,祝威的恼火已经被马伟挑起了,他咻地一下站起来,瞪着马伟,十分难以置信的叫道:“喂!你这人什么眼光!也不看看本少爷是什么身份!从来只有别人讹我的,我哪里需要去讹人的!”
  这话说得……
  马文才眼里染上了点点笑意,再看祝威,真是呆的可爱。
  做奴才的也有三六九等之分,马伟在太守府里为奴,就从来没被人指着鼻头叫骂过,便借着马家的权势为自己壮势:“你算是什么少爷?你能有什么身份!在我家少爷面前,你哪里算个角色!”
  祝威闻言,反而将胸脯挺了挺,昂起脑袋,鼻子几乎哼到天上去:“我算什么少爷,总归我是少爷,我家元宝儿得那么叫我。而你,你只是个奴才!也不怕告诉你,我乃宜兴府太守马俊升之子,怎么,怕了吧!”
  马伟闻言怪叫:“什么?!你竟……”
  祝威一把打断他的话,“我什么我!我告诉你,我就是马文才!马文才的马,马文才的才,马文才的才……”啊咧?不对呀……
  马文才看他那副呆样,忍不住出声:“所以,你其实是叫马才才?”
  祝威的嘴巴也像眼睛一样慢慢撑大了,一副囧得不得了的样子,马文才发现他的耳朵尖上透出了一点红色。就在他以为这个外强中干的小胖子已经无言以对的时候,小胖子又拨高了声音:“我不叫马才才!我叫祝威,威风凛凛的威!”
  “祝威?”马文才念了一遍,挑眉问道:“你既然叫祝威,为什么自称马文才?”
  祝威撇嘴:“你管我!反正我不稀罕马文才这么个破名字!哼!”
  尽管祝威出言不逊,马文才却意外的生不起气来。他低咳一声,忍住笑意道:“可是,作为‘马文才’这个名字的主人,我觉得它还不赖。”
  说罢,迎向祝威裂开的脸,马文才拱一拱手道:“在下宜兴府马文才,幸会。”                    
  作者有话要说:  祝威这是作死的节奏,亲们不给他顺毛摸摸?


☆、第四章,烟火

    马马马马马文才!?
  祝威瞪着眼前的人,这人的样貌是他十分欣赏的,对待他的态度也彬彬有礼,但这在祝威知道他的身份后,都变得极其可怖。他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竖着一双耳朵,仿佛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要拔腿逃跑,却又被吓得腿软,只能在原地抖索。
  祝威的反应显然取悦了马文才,他眼里才隐去的笑意在反复端详祝威可怜兮兮的模样时,又浅浅的浮动起来。忽然,他将扇子一收,打在手心,祝威的肩膀又抖一抖。只听马文才问道:“祝威祝威,是威风凛凛的威,祝又是哪一个?”
  不等祝威回答,马文才又道:“我父与上虞祝家庄那位祝公远祝员外有些交情,似乎——祝家八子就叫祝威……”
  没等马文才说完,祝威大声打断:“不是我!”
  “不是?”马文才神色不变,只道:“方才我细细看你,觉得你与祝员外有几分相似,祝员外身材魁梧,体格健壮……”
  这真的不是变着法儿说他长得胖么?
  祝威怒瞪马文才:“胡说!我明明长得像我娘!”江南美女,清秀妍丽……嗳?这个用在男人身上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形容。祝威继续抠字眼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打自招。
  “原来是长得像祝伯母!”马文才做恍然状,又问:“既然是祝公子没错,刚刚为什么矢口否认?”
  “……”被抓包的祝威干脆装聋扮哑。
  马文才却不放过他,又道:“是了!刚才祝兄用的是我的名字,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说给我听。”
  祝威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马文才不追究他冒名顶替的事还关心他有什么难处,他心里感激,偏偏看到马文才眼里的笑意又忍不住嘴硬:“用了你的名字怎么样!名字起了是让人用的,我就要用!”这会儿倒不像只胆小的兔子,更像是一只亮出爪子的猫儿,“我就要说我的名字叫马……”文才你咬我啊!
  马文才不用咬祝威,简单三个字就让祝威败退:“马才才?”
  祝威的脸瞬间涨红:“不准叫马才才!”
  不准便不准吧,马文才懂得适可而止。他的目光移到被遗忘的角落——银元宝坐在行李箱上,撑着下巴耷着眼皮十分惬意的看掐架。马文才指着银元宝屁股下面的行李,问:“祝公子这是要去何处?”
  祝威鼻子一哼,脑袋扭到一边去了。竟像个赌气的孩童一般,可爱得让马文才无法去计较他的不敬。
  马文才的目光又移向银元宝,银元宝学着祝威哼鼻子甩脑袋,傲娇道:“我告诉你少爷是去尼山书院读书又能有什么好处?”
  马文才但笑:“确实没有好处,但你已经说了。”
  比起马文才,祝威要不淡定多了,张口就道:“银元宝,我要扣你月银!扣月银!”
  “少爷不要啊!”——银元宝叫得无比凄惨。
  祝威用食指堵住两个耳孔,梗着脖子叫回去:“就要就要!”
  两人竟像是争夺糖果的小孩儿一般吵得天翻地覆。
  马文才看着,突然出声:“祝兄要去杭城的尼山书院求学?我也是准备去丁程雍丁老师门下学习,不如结伴而行?”
  “少爷!”马伟叫道:“你明明是要去……”
  要去什么?在马文才一个眼光里,马伟自发自觉的咽了下去。他伺候的这位马太守的爱子,真算得上是宽容大度的主子了,这份宽容大度却是源于身份的自矜。他眼高于顶,不屑与奴才计较,这不代表做奴才的可以侵犯主子的威严。
  “祝公子意下如何?”马文才又问。
  祝威嘟囔一声:“和你一起又没什么好处……”
  马文才虚咳道:“我看祝公子带着行李,是在赶路吧,只带一个书童不会很不方便?”
  祝威闻言,大发牢骚:“我堂堂的祝家八公子哪里只有这么点排场?都怪英台,说什么要自立,只带了一个……书童就上路,爹还要我效仿。只带一个人赶路很辛苦好不好,尤其带的还是银元宝!”
  “……”银元宝表示自己真的很不错。
  马文才没看银元宝委屈的包子脸,他望着祝威“辛苦之下”那一身软软肉和健康有红晕的脸颊,将扇子在唇边一遮,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带的人手倒是很多,只是听闻此城今夜有烟火大会所以暂做逗留,祝公子要不要一起去参加烟火大会,明日同我一起上路,也有个照应?”
  马文才说得祝威意动,银元宝忙挺身而出,“什么烟火大会什么仆人打手,我们祝家可不稀罕!别说是这些了,就算你用一桌子糕点讨好我们家少爷,少爷也不会跟着你走!这么一点好处,就想骗了我们家少爷?”
  这一个两个,总有一日会因为好处把自己卖了。 
  马文才眼神稍暗,并不发作:“祝公子爱吃糕点,错过了这里的特色糕点,岂不可惜?如果祝公子愿意赏脸,我们可以一起品尝。”言辞恭谦,神情却是不容拒绝。
  啧,我祝家财大气粗怎么会缺了本少爷吃糕点的钱?
  祝威告诉自己,他这是为英台妹妹相未来的夫君呢,跟着马文才走,他还能吃了自己的成?这样想着,就笑开了花:“那我们走呗!”
  马文才“呵”一声,做了个请的姿势。
  马文才将祝威请到了城里著名的酒楼,点上一桌糕点,任祝威横扫四方。吃完一桌的糕点,祝威对马文才的好感度蹭蹭的涨,两人的互相称呼也变成了祝兄马兄,叫得亲亲热热。
  到了夜晚的烟火大会,两人结伴而行,在河堤上漫步,灯光萤惑点亮曲曲蛇行的河道,映着祝威的脸,像羊脂玉一般莹润透亮。
  祝威喜欢热闹,双眼闪着亮光,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一会儿又抓着满手的零嘴挤出个脑袋来。银元宝追不上祝威,只能扯着哭腔大喊“少爷等等我。”马文才在嘈杂的人声里看着祝威和银元宝追追赶赶,心里竟充满了宁静安和。
  “喏,给你!”
  马文才回神,祝威举着一支冰糖葫芦,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子上。冰糖葫芦看起来很可口,红红的果子裹着糖丝,亮晶晶的,马文才不由自主要接过它。
  祝威躲开了他的手,将糖葫芦抵在马文才紧抿的嘴唇上,马文才张口咬住一颗山楂,祝威就把串子收了回去,啊呜一口咬下第二颗,吃得囫囵,脸颊鼓鼓包包的,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戳一戳。
  马文才确实准备戳上去了,只听“嘭”一声,他手一顿,与祝威齐齐望向泼墨般的天空。一朵烟花在黑色幕布上爆开,接着朵朵烟花升腾,点亮天空,一片璀璨。
  祝威被烟花爆开的声音惊了一下,随即扬起欢快的笑容,他扯住马文才的手,在嘈杂里大声道:“放烟花了!我们到那边的小丘上去看!这里太挤了!”
  马文才猝不及防,被他抓了个正着。祝威的手软软的肉肉的,马文才忍不住在他掌心一捏,那只手捏起来热乎乎有弹性,让马文才颇有些欲罢不能。
  他顺着祝威走,甚至反手抓紧祝威,祝威只当是人潮拥挤马文才怕两人被冲散,就一路拽着马文才,挤出一条通往人影稀疏的小丘的路。
  等到祝威呼哧呼哧的爬上小丘,撑着双膝往天上一看,几朵烟花散开暗淡,然后……没有然后了。
  “怎么可以这样!”祝威气呼呼的指着天空,烟花已经全部放完,只剩下寂冷的天空,不复之前的热闹。
  马文才道:“这场烟火持续了一刻钟,已是耗却了许多财力物力,祝兄不气,来年我们可以再约来看。”
  什么叫祝兄不气……感觉像哄小孩一样!祝威瞪了马文才一眼,道:“要是在我们那里,放一刻钟烟花就不算个事!”
  马文才疑惑:“上虞县有举办烟火大会么?还是祝家庄的闲暇玩乐?”
  祝威似乎一怔,随后摇头:“不是上虞县,也不是祝家庄,是……”二十一世纪,他再也回不去的二十一世纪。
  这是马文才遇见祝威以后,第一次看见祝威的眼里出现黯然之色。他不知缘由,也无法安慰,但是心里却想,祝威真的不适合这种颜色。
  马文才说:“不论那里是哪里,如果祝兄想要看更漫长的烟火,我可以许你……”
  祝威翻了个白眼,打断马文才的话:“我祝家可不缺那点放烟火的钱。”
  那副不领情的死暴发户样子,真是让马文才又爱又恨。
  马文才还欲说什么,祝威忽然叫道:“卖糖人的摊面要收摊了,我要再买几个回去!”叫罢,晃着圆滚滚的身体直奔下小丘。
  马文才看着祝威的背影,眼中渐渐染上了深色。
  ……有秘密的人,才更值得他探寻,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到学校了,梁山伯要是个什么样子呢,唔,想想


☆、第五章,书院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作者菌终于能够用上电脑了,之前都是存稿箱菌,所以木有回复姑娘们的评论,但是我都有认真看,谢谢各位姑娘的肯定和支持~
  作者菌答应说日更,但是为了冲榜,这两天应该会时常出现日双更,希望姑娘们不要吝惜评论,也让总是写冷门扑街文的作者菌能够爬上一次分频月榜T T谢谢大家~
  现在是早上的五点四十,作者菌刚刚结束一天多的火车时间,火车半路停了十多个小时真是要命啊,还好努力把早晨的更新撸出来了,存稿的时间是09点11分,唔……以后只要作者菌来得及存稿,日更的时间为19点11,日双更的时间为9点11和19点11。。。我为什么非要11啊!!!
  废话真多,两天没睡好了,我滚去睡觉,希望醒来有大把大把的评论!如果没有,我还是做梦去吧QAQ
  烟火大会的第二天,马文才和祝威整装出发。他们走的是陆路,在马车上颠簸了十多天,终于抵达尼山。
  马伟停住马车,将车帘一掀,探进个脑袋:“少爷,已经到尼山山脚了。山路难行,我们是不是要弃车……”
  “驾车上山。”马文才毫不迟疑向马伟下达命令。
  “……是。”马伟应声,瞥一眼蜷在角落里睡得正甜的祝威,将车帘放下。
  马车继续向前行进,摇摇晃晃到了半山腰。阵阵钟声借风传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祝威美梦被扰,惊坐而起,怒捶马车车板:“冬眠了!哪来的老鼠在打洞!”
  祝威吼完以后,飘飘乎乎要缩回原处,迷糊中听见马文才的声音:“不是老鼠在打洞,是有人在敲钟。”
  马文才之前就读的文采书院,就在大门旁悬挂一口大钟,晨读、饭点都靠敲钟来通知学生。但是尼山书院还未开学,马文才不知道为什么会响起钟声,他也没有太重的好奇心去猜测原因。
  又走了一阵,钟声越近,马车缓进几步就停下了。正在闭目养神的马文才霎然睁眼:“到了。”说着便撩开帘子下了车。
  祝威跟着蹭过去,马文才没有等他,手上松开的车帘“啪”的拍在他脸上。
  脸上的刺痛让祝威清醒了一些,他猫似的胡撸了两把脸,扒开车帘,扭着屁股爬下马车。
  才下马车,祝威就听见了祝英台的笑声。他伸长了脖子找祝英台在哪里,左顾右盼的,忽然眼神定在某处,头皮阵阵的发紧:
  确如马文才所言,祝威听见的咚咚咚声不是老鼠在打洞,是有人在敲钟……可是,被用来敲钟的不是木桩,而是一颗人头!
  祝威呆呆站着,看着那个浑身肌肉纠结的健壮青年抓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小个子,把他的脑袋嗵嗵嗵往钟上撞。真是看着就让人头疼……
  祝威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脑袋瓜,仿佛那钟磕在了他的脑袋上。在摸过不痛以后他终于松了口气,却又听见祝英台在人群里嚷嚷着“路秉章!干得好,再用力一点!撞死他!”
  祝威脸色乍变:“祝英台!你闭嘴!”他难得气势一回,昂首挺胸像只骄傲的公鸡……却是注定斗败的那只。
  祝英台“温柔”一笑他就后背发虚,连声音也不由得弱了几度,却还努力维持训斥者的姿态:“你太坏了!你太坏了!看着别人抓人撞钟你居然拍手称快,你不知道你代表的是祝家庄么!万一人撞傻了要咱们祝家负责,虽然可以花钱摆平,但是把钱用在这里多亏啊!还不是你动手给他撞的!”
  祝英台忙表明自己:“哥你不知道,这个娄敬文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书院门口大肆打骂伺候他多年的老管家,实在是品德败坏!这样的人就是要狠狠制裁!再说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娄敬文本来就傻,我叫路秉章再撞狠点,他更傻了,估计就不知道找人负责了!”
  “……”众围观群众。
  站在祝英台身边的青年露出不赞同的神情:“祝兄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娄敬文固然有错,小施惩戒可以,但是扬言要撞傻他,实在……”
  不等那人说完,祝英台就笑开了:“梁兄你太容易当真,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开玩笑,我还能拿娄敬文怎么样?再说,路秉章下手有分寸的,别看娄敬文叫得哎呦哎呦,放下来也就是头晕一阵。”
  祝威十分自得:他的妹妹嘴巴可厉害了,原来也不仅仅用来在爹娘面前陷害他,三两下就把那个叫“梁兄”的堵得无话可说,嘿嘿……
  等等!
  祝英台叫他什么?那个兰芝玉树一般的……圣父,是祝英台的梁兄?梁祝传说里的梁山伯!
  祝威忍不住把放在祝英台身上看大宝贝的眼神转移给梁山伯:他长眉英气,双眼有神,看起来就叫人眼前一亮。又因为质朴醇厚的气质,整个人像玉石一样温和无争,确实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但是,祝英台会看上他……祝威不由恶意猜想:祝英台看上的是他的忠厚(好忽悠),还是他的善良(好欺负)。
  “祝兄,”在祝威目光灼灼盯着梁山伯的时候,马文才踱步到他的身边,将扇子一打,道:“祝兄,原来今年祝家庄不止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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