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纪元 (1-530章)-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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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一愣神，他张嘴正要大叫，车窗的帘子突然微微一动，两条黑影从外掠了进来，一左一右的坐在了他的身边。一柄锋利的匕首架在了他的喉结上，另外一柄匕首则是干脆的顶在了他左肋附近，从这里只要轻轻的一捅，匕首就能插进他的心脏。

黑胡子睁开了眼，慢条斯理的从那中年人的口袋里将五万金币的金票取了回来。

中年人急了，他又是害怕又是气愤的下，您这样坏了规矩！”

黑胡子掏出一根雪茄塞进嘴里，用火柴点着雪茄后重重的吸了一口。一道浓烟从黑胡子嘴里喷出，恰好喷在了那中年人的脸上，黑胡子阴沉着脸哼哼道：“少废话，你们的规矩在我看来狗屁都不是。你可以不死，你还能有一个赚大钱的好机会，带我去法务部的机要室，我可以给你二十万金币！”

中年人惊恐的看着黑胡子：“您疯了！一定是疯了！法务部的机要室，我怎么可能进去？”

黑胡子伸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了中年人的脸上：“少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雷牙堡的皮条客雅图先生？你不就是法务大臣的私人书记官柏图么？要么带我去机要室，要么……”

黑胡子掀起窗帘子，低沉的问了一声：“坑挖好了么？”

铁锤那张绝对算不上俊俏的大黑脸堵住了整个车窗，他瓮声瓮气的说道：“挖好了，完全可以将两匹马、两个人、一辆马车埋进去！老爷，我们挖这个坑，可废了好大的劲儿！”

柏图脸色惨白的从车窗的缝隙里望了出去，就在大道边上，就在树丛里，果然被挖开了一个极大的坑。铁锤还说得太谦虚了，这个坑足够埋进去十几匹骏马和三五辆马车，想要将柏图和一个马车夫埋进去，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干涩的吞了一口吐沫，柏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着眼睛说道：“还有半个小时城门就要关闭，我们要赶紧进城。这位阁下，您可以跟着我进法务部，但是我不希望发生流血事件！”

黑胡子重重的在柏图的胸口戳了一指头，他瓮声道：“放心，如果有流血，不会是你的血！”

柏图痛得大叫了一声，他幽怨的看了一眼黑胡子，乖乖的闭上了嘴。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但是这一次，在马车前后跟上了数十骑，所有人都裹着黑色的披风带着宽檐的圆筒帽，在夜色的遮盖下，没人看得清他们的面容。他们的这种打扮，倒是和那些执行特别任务的警备厅铜帽子有点相似。

一队人赶在城门关闭前涌入了帝都，然后顺着大街向胜利宫的方向驶去。

帝都伯莱利是一个多水的城市，除了塞恩河在城市边浩浩荡荡的向北方流淌，更有好几条小河流穿城而过汇入塞恩河。高卢帝国的法务部就和胜利宫隔着一条宽有五十米的河流遥遥相望，但是和胜利宫的金碧辉煌不同，法务部的建筑古朴而厚重，就好像一块沉甸甸的印玺躺在了一片绿荫中。

在柏图的指点下，车队来到了法务部的后门边，这里有一条专门供法务部的官员们出入的特别通道。现在已经入夜，法务部内除了值夜的守卫再无一人。法务部虽然在帝国内的职权极重，但是法务部内并没有什么值得人窥觑的东西，所以这里夜间的护卫并不多。

在柏图的带领下，黑胡子带着一群家族精锐长驱直入，顺着专用通道深入了法务部的办公大楼。这条通道尽头有一间门房，两个懒散的守卫坐在里面偷偷摸摸的喝酒。看到是柏图带人进来，这两个护卫点头哈腰的帮柏图打开了通道尽头的大门，根本就没问一声柏图是为什么要在夜里回办公室。

倒是柏图有点做贼心虚，他向两个守卫皮笑肉不笑的解释了一声：“一份案卷忘在了办公室里。嗯，里面还有人么？”

两个守卫摇了摇头，法务部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平日里的事务很是清闲，除非有贵族谋逆一类的案子，否则也极少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出动法务大臣的。所以一入夜法务部的官员们早就跑去风花雪月了，哪里还会有人留在大楼内办公？

柏图满意的叹了一口气，带着黑胡子步入了黑漆漆的大楼里。

很快柏图就带着黑胡子来到了法务部的机要室，这里也是法务部内唯一一个紧要的所在，一些重要的案卷还有一些往来的公文都存在这里，为了保证这里的安全，机要室四壁都是用厚达两尺的魔炼金属制成，它的门更是一扇用魔法阵保护的机械密码门。

在这机械密码门上有三个人头大小的齿轮，分别对应了三组数字。要按照正确的顺序，输入正确的密码，才能将门打开。一旦有一个数字输错，这扇门就会激发里面的魔法阵，警讯就会立刻传向帝都的警备厅，近在咫尺的警备厅内驻扎了一支一千人规模的龙骑兵会在三分钟内赶来这里。

“我知道输入密码的顺序，先是最下面这个密码盘，然后是最上面的这个，然后是中间的这个！”柏图无奈的看着黑胡子：“但是我只知道第一和第二组密码，我……”

柏图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在他震惊的目光中黑胡子身后一个身材矮小干瘪的老人已经走上前来，麻利的将三组密码输了进去，然后用力推开了机要室的房门。

“这不可能！”柏图震惊的叫嚷了起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黑胡子冷眼看了柏图一眼：“这门的设计师和建造师是矮人，但是你们知道，只要给矮人金币，他们会很欢乐的告诉我们很多东西，比如说这种‘捍卫者三型铁壁门’的通用密码！”

柏图张了张嘴，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黑胡子大步走进了机要室，他举着巨大的烛台在机要室内翻找了一阵，然后从一堆厚厚的空白文件当中，抽出了几张法务部的空白移交公文。

柏图惊讶的张了张嘴，他看着这几张空白的公文，突然很兴奋的笑了。

“你们是想要从雷牙堡内将囚犯直接提出来是吧？那么，一百万金币，我可以帮你们把文件伪造得没有半点儿瑕疵！要知道，我是唯一一个能够临摹法务大臣阁下字迹的人！”

黑胡子张了张嘴，然后他很开心的笑了起来，用力的拍了一下柏图的肩膀。

第293章　审判日

小雨，乍晴。

一大早，伯莱利市政厅的杂役就将帝都几条主干道清扫得干干净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群大群的铜帽子和龙骑兵宛如嗅到了血腥味的猎狗，迅速的布满了帝都的大街小巷。

魔能飞轮在高空飞舞，大批教会的牧师站在飞轮上，目光不善的俯瞰着整个帝都。

和这些魔能飞轮对峙的，是骑在狮鹫兽上的帝国宫廷法师。两倍数量于牧师的宫廷法师们骑在狮鹫兽上招摇过市，有时候他们甚至擦着那些高高竖起的钟塔飞过，惊险的动作引起了帝都无数子民的惊呼。

一队一队的重甲骑兵在大街上往来游走，其中还混入了一些地龙骑士庞大的身影。这些重甲骑兵都是高卢帝国从诺曼战堡调回的绝对精锐，如果帝国没有和教会就某些条件达成协议，那么这些原本布置在诺曼帝国用来防范五大连岛异族的精锐，就会被调往帝国的南疆，和惩戒骑士团的主力狠狠的干上一场。

帝国的南方军团。加上诺曼战堡调出的精锐军队，配合上凯撒帝国的龙枪军团，就算惩戒骑士团是教会最锋利的那柄刀，也只能被打断了刀刃无功而返。

当然也有人指出，高卢帝国和凯撒帝国如果跟教会打上这么一场，高卢帝国的百万军队起码会折损三分之一，而且这三分之一的军团都是绝对的精锐，高卢帝国的军事力量起码会被干掉一大半。凯撒帝国的龙枪军团也不见得能讨好，虽然龙枪军团是凯撒帝国最精锐的常备军团。但是面对惩戒骑士团的打击，他们起码也要折损一半。

一旦开战，最大的可能就是教会损失一支惩戒骑士团，高卢帝国和凯撒帝国的军事实力从大陆顶尖的水平沦落到大陆二流大国的水准。

幸好大陆上九成的国家这次都配合高卢帝国对教会施压。教会被逼无奈，和各国都签订了某些有损教会利益的条款。高卢帝国和凯撒帝国在其中的收获最丰富，其他各国收获较少，但是他们也减轻了一部分的宗教税负担，更能从赎罪符的收入中获取一定的分成，这已经满足了那些国家的胃口。

在这一局较量中，世俗的皇权连为一体威逼神权，教会代表的神权输了一阵。

作为这一局较量的余波。林齐这个‘罪魁祸首’的审判吸引了大陆上各国使节的注意，天色还没亮的时候，来自大陆各国的使节以及高卢帝国那些穷极无聊的贵族就已经来到了帝国最高法院门前，静静的等候高卢帝国和教会对林齐的联席审判。

所有人都清楚，林齐只是被无辜卷入这一汪浑水的倒霉蛋，高卢皇帝只是用他的名义挑起和教会的对峙。因为林齐是一个倒霉蛋。所以高卢帝国肯定要死保林齐，否则皇帝的面子就挂不住了。

相对应的，教会在和各国的谈判中吃了大亏，他们就一定要将林齐置于死地，起码也要让林齐判一个终身监禁，否则教会的脸面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剩了。

这一次完全是高卢帝国和教会的斗法。各国使节都闷着一股子心力等着看热闹。

高卢帝国的最高法院实则就是帝国法务部的附属建筑之一，这是一栋外表呈灰褐色的正方形建筑，宽大、厚重、色泽压抑，象征着法律的威严和公正。今日这里已经被重兵包围。一千惩戒骑士和五千帝国战士将这里团团围住，加上高空这么多魔法师和外围的守卫部队，这里的安全工作几乎是万无一失。

毕竟今天来这里旁听的人全部是大陆各国的贵族以及帝国的高层，要是稍有差错，哪怕是一个平民往这里丢一个烂菜头，高卢帝国都丢不起这个脸。所以最高法院周边数里地都被戒严，严禁平民出入。

就在这严肃、紧张的气氛中，贵族们纷纷从正门进入了高卢帝国最高法院，他们的护卫都留在了法院门外的广场上，这些护卫加起来也有数千人之众，无疑又将这里的防卫力量增强了不少。

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林齐就坐在囚车中，在数百龙骑兵和惩戒骑士的拱卫下进了帝都城门。精神抖擞的罗门大法官骑着马率队前行，他的兴致已经提到了最高点——就在今天，罗门大法官要配合法务部的那些同僚，给教会一点颜色看看！

这么多年了，教会在大陆上都是生杀予夺，甚至是某些小王国的国王一旦被他们宣布为异端，都会被送上火刑架。教会的神权对大陆上的所有贵族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这已经引起了所有贵族的不满。

但是今天，罗门大法官要让教会的这群神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他们教会为所欲为的时代了。俗世的皇权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和教会对抗，如果教会还想做凌驾于所有皇室之上的太上皇，那么高卢帝国会毫不犹豫的将它从神座上抽下来。

统治万民这种事情，交给各国皇帝和贵族就可以了，教会么，他们还是做他们的神棍的好。在众神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展露神迹的当代，谁还会真个将这些神棍放在眼里呢？

罗门大法官带着一丝讥诮的冷笑，不由得看向了在他身边并肩而行的律。金发金眸的律骑着一头背生双翼的飞马，这头飞马通体金毛。就连背后的羽翼都是灿烂的金色，显然这是一头自幼就被神力淬炼肉身的异兽，比起罗门大法官坐下的这头纯血马，这匹飞马可是强了太多。

“无非是一头畜生！”罗门大法官冷笑了一声。

大队人马走进了城门，顺着大街向前行进。走过两个十字路口后，迎面有一队近千名身披黑色甲胄的战士大步隆隆的行了过来。一名身披重甲，体型壮硕犹如冰原白熊、满脸络腮胡的大汉骑着一头直喘粗气的大公牛拦在了罗门大法官和律的面前。

大汉一言不发的将一纸公文递给了罗门大法官，然后向后挥了挥手。他身后的近千名战士就涌了上来，将林齐的囚车团团围住。律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正要举手高呼，罗门大法官已经将公文递给了他。

“从现在起，林齐的安全由法务部特遣的法卫负责！”罗门大法官讥嘲的看着律：“我们不会允许任何人在审判出结果之前伤害到林齐的一根头发！”

律接过公文审视了一眼，是高卢帝国法务部的正式调动文件。上面用了帝国法务部硕大的印玺以及高卢帝国法务大臣的私人印玺。再看看围绕在四周的近千名黑甲战士，他们的胸口都佩戴着雄鸡徽章，在雄鸡徽章的下面，是一个天平纹章。

天平纹章，这基本上是大陆上所有国家法务部的标识，代表了绝对的公平和公正，只是在细节方面有所不同。这些黑甲战士胸口佩戴的天平纹章被太阳花的花藤缠绕，这正是高卢帝国法务部执法人员的标示。

再看看大街上往来不断的龙骑兵和铜帽子。以及天空不断低空飞过的骑着狮鹫兽的帝国宫廷法师，律迅速打消了心头的那一丝不安。这里是高卢帝国的帝都，总不可能有人冒充高卢帝国法务部的执法战士吧？那也太离谱了。而且手上的公文分明是高卢帝国法务部正式签发的文件，难不成还有人能够假冒这些印玺不成？

将公文递回给了罗门大法官，律浅浅的笑了笑：“神的意志决定一切，如果林齐无罪。没人会伤害他；如果他有罪，那么再多的人也无法保护他！”

罗门大法官看了律一眼，他不再开口。

骑着公牛的络腮胡大汉策骑来到了囚车边，透过车窗向林齐低声呵斥起来：“帝国的法律神圣而公平，帝国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审判。希望你不要做任何的傻事！”

林齐向这大汉望了一眼，正在打呵欠的他嘴巴半晌关不上去。黑胡子太能耐了。他怎么就能冒充帝国法务部的执法法卫？而且还带着这么多的家族精锐团团围住了囚车？

但是这里是帝都啊，就算黑胡子能将囚车劫走，他们还能逃去哪里？

林齐闭上了嘴，他缓缓点头。斜斜的靠在了车厢上。他突然有点担心，也许黑胡子的到来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格尔达斯的关系，惩戒神殿已经盯死了自己，明面上只有律带着两百多惩戒神殿的人跟着自己，背后天知道有多少惩戒神殿的人混进了帝都？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到了这个时候，林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囚车被大队人马簇拥着，迅速来到了最高法院的后门，顺着一条专门通道进入了最高法院的待审厅内，一群身穿黑色的帝国法务部官员已经等候在这里。当林齐被押送进来，他们同时涌向了林齐，七手八脚的检查起林齐的身体。

律微微色变，他厉声呵斥道：“你们做什么？”

一名法务部的官员冷眼看着律，冷冷的笑了笑：“在犯人出庭前，我们必须检查他的身体，如果他曾经收到过严刑逼供，我们将不承认教会的一切指控！”

律皱了皱眉头闭上了嘴，林齐则是差点嚎啕大哭起来。

早知道还有验伤这一说，他干嘛要把自己的伤势全给折腾好了？

第294章　庭审

“你们要不要我把内裤也脱下来给你们看一下？”

当几个负责检查林齐身体的执法官将手伸进林齐的胯下时，林齐终于忍无可忍的咆哮了起来。几个执法官相互看了一眼，用力的在林齐的大腿和臀部附近拍了拍，然后直起了身体。

“身体很健康，身上也没藏什么东西！”一个黑衣执法官向罗门大法官禀告道。

律有点诧异的看向了林齐，他当然知道林齐被格尔达斯和格格乌斯折腾成了什么样子，这才几天的功夫，他身上的伤势就痊愈了？如果说内伤从外表看不出来的话，他的膝盖骨可是被格尔达斯亲手捏碎的，怎么也恢复了原样？

若有所思的望了罗门大法官手上的那个小匣子一眼，律缓缓点了点头。

应该是林齐在那个空间戒指内藏着一些疗伤的秘药，而且应该是出自秘药大师的手笔，否则林齐的伤不可能好得这么快。斜睨了林齐一眼，律对林齐空间戒指内有些什么东西也有点好奇了。

验证了身份后，林齐在一群黑衣执法官的簇拥下顺着一条狭窄的通道走出了待审厅，罗门大法官则是在另外几个黑衣执法官的陪同下从另外一个小门走了出去。在通道的尽头，在一扇沉重的铁门后面，林齐被喝令站在这里不许动弹。

透过铁门上的气眼，林齐听到了外面嘈杂的人声。外面就是帝国最高法院的审判大厅，各国贵族和高卢帝国的高官显贵今天都聚集在这里。等着看一场破天荒的由教会和帝国联合审判的重案。

林齐的案子很有代表意味，大陆的历史上，教会对‘异端’是生杀予夺，他们一言就能决定‘异端’的命运。林齐是大陆上有史以来第一个由皇权插手审判的‘异端’，如果他能被认定无罪，那么教会的裁判所和惩戒所在大陆人心中的威慑力无疑就少了许多。

百年陆岛战争不仅仅将大陆的经济打得一塌糊涂，更是极大的削弱了教会的力量。

三十年来。教会虽然在不断的恢复元气。但是大陆各国恢复的速度更快。经过三十年的发展，皇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强，这是皇权力争和神权平起平坐的地位，甚至是一举压过神权的最好机会。

林齐，这个渺小的小人儿。他只是恰逢其会，刚好被当做了突破的借口罢了。

今日的审判，有着极强的象征意义，如果林齐无罪。教会的气焰就一落千丈；如果林齐被认定有罪，那么，无异是教会对高卢帝国狠狠的抽了一耳光。其中微妙之处难以形容，只能以本心去理会。

就在等待的时候，一个执法官突然凑到了林齐的耳朵边，压低了声音迅速的对林齐说了一句话：“关于帝国的事情，不能说。任何和帝国有关的事情，都要烂在你的肚子里！”

林飞飞快的看了一眼这个执法官。这是来自帝国高层的警告么？无奈的摇摇头，林齐掐着手指头计算了一阵，似乎他所知道的帝国的秘密还真不少。比如说陑山隐士会啊，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明争暗斗啊，大皇子居然在帝国的边境外蓄养了私军啊，居然有人能绕过帝国皇帝和大皇子调动帝国最精锐的军队啊……

这些事情一旦泄露出去，高卢帝国立刻就是一阵风雨飘摇。

难怪有人在这时候向林齐发警告。的确这些东西是不能胡乱的对外说的。

林齐点了点头，低声咕哝了一句：“我知道，我只是想要一个清白！”

没人搭理林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嘹亮的木锤敲击声。一个高亢，甚至带着点癫狂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有请帝国最高大法官罗门阁下。有请帝国大法官杜林阁下、哈威阁下、都灵顿阁下。”

随后是一声清脆的铃声传来，一个威严、肃杀的声音冷冷的传遍了全场：“有请惩戒所红衣主教律阁下。红衣主教格伦阁下，红衣主教沃伦斯阁下。”

铁门外传来了众多人起立的声音，然后又有礼仪官不断的爆出一个个高官显贵大人物的名号。

高卢帝国的皇帝、大皇子和众多豪门贵族来了，凯撒帝国的亲王和驻高卢帝国的使臣来了，哈兰帝国的大公和使臣来了，大陆各国这次派来高卢帝国的特使和平日里驻高卢帝国的使臣都来到了庭审现场。

除了这些人，还有众多在高卢帝国旅居的各国贵族，以及高卢帝国的那些纨绔子弟，那个礼仪官一口气啰嗦了大半个小时，好容易才把这些人的名号一一都报了出来。至于那些纯粹看热闹的纨绔子弟，他们还没有资格在这里被报出名号，如果连他们的名字都一一报出，天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等得最后一个小公国驻高卢帝国的使臣的姓名被报出，一声木锤敲击声和清脆的铃声同时响起，十几个嗓门嘹亮的执法官同时高呼：“带嫌犯林齐！”

林齐面前的大门轰然敞开，雪亮的强光照了进来，差点没晃瞎了林齐的眼睛。

高卢帝国的最高法院，如果将那些法官所坐的高台取消换成一个平台，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阶梯式大剧场。下方的一层一层的阶梯式座位足以容纳三千多人旁听庭审，在阶梯式座位的上方，顺着墙壁开辟了数百个大小包间，刚刚那些有资格被礼仪官报出名字的大人物都在包间内静静的坐着。

此刻法庭天花板上数十座巨大的水晶吊顶内灯火通明，魔法阵激发了魔法宝石放出璀璨的光芒，照耀得整个法庭比正午的阳光还要明亮了几分。光线是这样的强，林齐隔着数十米的距离，甚至能看到罗门大法官的额头上一个小小的痦子正在熠熠发光。

十几个执法官簇拥着林齐走了出去，将他推进了法官的坐席正前方的一个囚笼内。这个囚笼宽大异常，足以容纳上百人坐在里面，以前是专门用来审判帝国犯事的贵族和高官所用，但是今天这个囚笼归林齐一人独享。

厚重的囚笼通体散发出淡淡的蓝光，囚笼的栅栏有人的胳膊粗，上面泛着一片片细密的水波纹。看这纹路，看这光泽，这栅栏都是用千锤百炼的魔能合金铸造而成，寻常天位战士动用魔法兵器，都不见得能将这囚笼切开。

林齐环顾四周，就在囚笼后方的第一排旁听席上，林齐看到了以恩佐为首的一群铁拳兄弟会的成员。恩佐的脸色惨白，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两只眼珠整个都变成了一片血色。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