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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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夏只觉得天昏地暗，踉踉跄跄的往下走了几步，无力的靠在泥土开始剥落的墙壁上。泪水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伤与难过
　　，肆无忌惮的在脸上纵横。
　　走在阳光明媚的世界里，身边的一切却显得过分冷清。至少在没有蓝天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会黯然失色。蓝天，你就这样消失了，让我一个人行尸走肉般活着，难道你不会心疼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有看到我伤心吗？我现在正在为你伤心的哭泣，瞧我是多么爱你，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呢？
　　林夏走在清幽的小道上，泪水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流着。不想回家，带着朦胧的双眼，林夏来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找到那片茂密的灌木丛。以前的一切都浮现在眼前，蓝天的微笑，生气的模样，大口喘息的样子，无赖般吻自己的样子，林夏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失声大哭起来，声音回荡在树林里，久久不散。
　　填过志愿后，林夏被母亲带回乡下的姥姥家。林夏的姥姥已经八十几岁了，不过身体依然健朗，看见自己的孙女满脸的憔悴，以为是因为对自己的高考成绩不满，便让林夏的母亲到山里弄了些野味，给林夏吃吃。
　　“夏儿，你姥姥那么大把年纪了，你别老用你那张苦瓜脸面对着她。”林幼枝一边剥豆角一边碎碎念道。“我就当这个世界没有那个野丫头存在过，以后你给我活开心一点。”
　　林夏低着头，没有说什么。蓝天那样抛弃她，实在伤了她的心。要是她还爱着自己，必定会回来找的。
　　八月天。
　　林夏和姥姥坐在院子里，桂花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林夏掏出手机，起身回到正厅，坐在竹藤椅上。
　　合着淡淡的光，林夏看到手机上陌生号码的来信。
　　夏虫，我和她搬到A市了，我也准备在这里上大学，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爱你。
　　不知道是由于悲伤还是因为开心，眼泪又一次涌出眼眶。林夏紧紧的握着手机，走回自己的房间。深呼吸后回拨了那条短信的号码。
　　嘟嘟嘟
　　伴随着长长的等候音，林夏的心也跟着紧了紧。
　　“夏虫？”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耳际。
　　林夏颤抖着身体，轻轻的抽泣着。
　　“夏虫？听见吗？”蓝天焦急的问道。微弱的抽泣声传了过来，蓝天握紧电话，眉毛皱成一团。“对不起，夏虫。”
　　“我想你。”林夏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悲伤。“我想你！”
　　“我也想你。”
　　“你好狠心。”
　　“对不起。”
　　“回来，呆在我身边。”
　　“我会的，只是不是现在。”
　　那边的林夏没有说话，只有撕心裂肺的哭声通过电话传了过来。蓝天坐到在地，抱着双膝，眼泪奔涌而出。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成了爱情的牺牲品，流得那么一文不值。
　　两人依然保持电话联系，只是内心强烈的思念，
　　泡涨了对对方灵魂的渴望。
　　


☆、王三的邀请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大二的下学期。暑假如期而至。
　　“林夏不回家吗？”正在收拾行李的杨可瞥了一眼靠在床上看书的林夏。
　　“哦，我不回去。”林夏放下手里的书，看着房间里忙着收拾行李的室友。
　　“为什么不回去啊？”杨可把衣服随便叠了一下，就往行李箱里塞。
　　“太远了。”林夏淡淡道。不是因为太远，只是不想回去。
　　“那要去什么地方走走吗？”任娇来到林夏的窗前，递给她自己的零食。
　　“应该不去吧。”
　　一旁低头整理行李的王三顿了顿，“来我家玩吧，林夏。”
　　“啊？”林夏显然吃了一惊。
　　“我家那里可美啦，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市，不过山清水秀。”王三满脸笑容的看着林夏。“去吧！包吃包住！”
　　“哟，不错么，林夏，你是应该去去小三的家乡。”杨可附和道。
　　“是啊，一个人呆在寝室怪无聊的。”任娇也来了劲。“小三对我们可没有这么好哦。”
　　王三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结结巴巴道：“那你也别回去，跟我一块儿去我家好了。”
　　林夏笑笑，犹豫着。
　　“去吧！“王三拉着林夏的衣袖撒娇道。
　　“我考虑考虑。”林夏朝王三温柔的笑笑。
　　“林夏你就去吧，别犹豫了。”杨可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坐回椅子上。
　　“额不会打扰到你家人吗？”林夏问道。
　　“不会！“王三拍着胸脯保证道。“我来给你收拾行李。”说完便打开林夏的衣柜。
　　林夏看着在自己衣柜里乱捣鼓的王三，立即从床上蹦起，把王三拦在一边。“我自己来吧。”
　　王三怀疑地朝衣柜里瞥了一眼，“好吧，快点哦，我们下午就出发了。”
　　“嗯。”林夏轻声应道。开始专心的整理起行李。
　　王三很是开心，又是蹦又是跳的。
　　傍晚时分，林夏和王三拖着行李箱上了火车。
　　王三的家在内蒙古的一个小镇上，这里没有高大的楼房，也没有林夏想象中的大片草原，只是树木葱绿，野花满地。
　　第二天晚上两人到达目的地。
　　王三的姐姐王一在车站接应了两人。王一是个客气的女孩，一路上对林夏问长问短，称赞她的身高，欣赏她的帅气。王三倒是有点不耐烦了，拉着林夏就往前走。林夏被这家两姐妹弄得是晕头转向。
　　王三的家很漂亮。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些许花早树木点缀，在正门对面，是宽敞的庭院。庭院左边堆放着不知哪年积下的粮食，右边有一张木制的长桌，做工粗糙，菱角有些不规则。
　　王三的房间很小，里面简单且整洁。一张木制单人床搁置在房间角落，床头柜上放着几本过期的杂志。挂在天花板上的灯泡发出鹅黄色的光芒。
　　王三把
　　林夏的行李放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林夏，你这几天就睡我的房间，有些简陋，不好意思啊。”王三推开窗户，花香伴着暖风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那你睡哪里？”林夏环视房间一周，并没有发现多余的床。
　　“我和我姐睡一块儿。”王三收起床头柜的那几本杂志，熟练的铺着床单。
　　林夏朝窗外看去，已是深夜。草丛里传来蟋蟀的吱吱声；皎洁的月光散满整座小城。
　　第二天。
　　还在床上躺着的林夏已经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踱来踱去的脚步声。阳光透过玻璃向屋子里照射进来，飞舞在空气中的灰尘变得清晰可见。
　　“林夏？”王三轻轻敲着门，侧耳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起床了吗？”
　　“哦，马上。”林夏从床上蹦起，蹲在行李箱旁找出要换的衣服。陌生的环境总让她感到不自在，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林夏突然有种想要立即逃走的欲望，她就蹲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林夏？”等了好久也不见房间里有动静，迟疑了一下，王三推开没有锁的门，看见蹲在地上的林夏。她目光呆滞，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人的闯入，就那样认真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王三很害怕看到这样的林夏，感觉那不是自己认识的林夏，她目光涣散，陌生得让人不敢靠近。“林夏？”
　　轻轻的叫唤惊醒了处在幻想中的林夏，她抬头看了看王三，朝她微微笑了笑。“不好意思，马上就好。”
　　“没事，你慢慢弄，好了以后就到院子里吃早餐，我先出去帮忙了。”王三客气道。转身离开林夏的房间。
　　林夏的到来似乎使这家人变得更快乐了。王三的父母都很热情，一直埋怨自己的女儿没有照顾好他们远道而来的客人，王三则在一旁嘟囔着，为自己辩解。王三的姐姐王一也是个热情的人，她已经二十八岁了，还没有男朋友。王三和王二似乎很乐意拿这事嘲笑王一，王一则不然，只是努努嘴，把手里的食物往嘴里塞。王二是镇子上一个幼儿园的老师，身材瘦小，留着长长的头发，皮肤黝黑，她不怎么爱说话，偶尔附和大家几句。
　　王三家有一只血统不纯正的藏獒，它总是踏拉着尾巴坐在王三父亲的旁边，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紧盯着桌上的食物。它的脚有点跛，走起路来总是摇摇晃晃，王三说那是隔被壁邻居家的疯狗咬伤的，好了之后就跛脚了。她说这话时满脸的愤怒与不爽，恨不得用自己那锋利的牙齿咬死那条疯狗，在林夏看来王三那表情实在逗人得很，她抿着嘴，克制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吃过早饭后，王三带着林夏到小镇上去了。
　　小镇上并不热闹，反而显得有些冷清。
　　“不是赶集天就是
　　这番景象。”王三撇撇嘴，担心林夏会感到无聊。
　　“安静点好。这么热的天，大家应该都躲在家里吧。”林夏扭头看着走在身边的王三。“小三热吗？”
　　王三擦擦额头上的汗水，面对林夏的注视，她觉得浑身不自在，温度也在不断提高。“不热不热。”王三摆弄着双手，整张脸红得像个大苹果。
　　林夏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走在一旁的王三被她这一举动弄得更加窘迫，把头压得低低的，眼睛盯着林夏的帆布鞋。
　　“小三真是可爱哩！”林夏忍不住抬手摸摸王三的头发，看着害羞的王三。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王三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林夏的手就往前跑。
　　一路小跑后两人来到小镇后面的上坡上，从这里可以看到小镇的全景。错落有致的房屋，纵横在房屋间的马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淌过小镇边缘。
　　林夏累得实在不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微风吹着她细密的短发，汗水从脸上流到脖子里。
　　“累死我了。”王三长长的呼一口气，把手枕在头下面。
　　林夏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三，她脸色绯红，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紧闭的双眼上，嘴唇干裂，白色衬衫包裹着的胸脯伴随着剧烈的喘息上下起伏。林夏的心突然紧了紧，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王三俯下，她吻着她的干裂的嘴唇，轻轻地说道：“你真是可爱呢，小三。”
　　王三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百感交集。
　　蓝色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阳光穿透云朵，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回到家后，王三不怎么和林夏说话，她不明白林夏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知道在她的眼中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林夏偶尔看到注视着自己王三，她朝她微微一笑，继续和王一谈笑着。
　　第三天第四天王三都说自己不舒服，让王一带林夏出去走走，自己呆在家里休息。林夏看着躺在床上的王三，没有说什么，便跟着王一出了门。
　　傍晚十分，吃完饭后林夏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月亮。那张熟悉的脸庞又浮现在脑海，对她的思念像是落地的灰尘，没有人打扫，只会越积越厚。两年多了，再也没有见到过那张瘦削的脸，她的笑容，她的温度，甚至是她的气息，已经开始慢慢消失。这些年，好像都为她活着，都在等待与她的又一次会面。如果时间的流逝能够让我忘记你，那我宁愿在这一刻让灵魂消失殆尽，以此来记住关于你的所有。晚风拨弄着林夏的头发，她紧抱双臂，思绪万千。
　　“林夏林夏！”一阵欢快的声音打破了着寂静的夜。王一抱着一只有些旧了的陶罐，领着王二还有那只跛脚的藏獒朝林夏走过来。
　　“王一姐，王二姐，你们还不休息吗？”林
　　夏抽回思绪，看着兴冲冲的两姐妹。
　　“还早着呢。”王二坐到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王一有活动，非把我拉出来。”
　　“瞧瞧这是什么？”王一把陶罐往桌上一放，满脸的得意。
　　林夏摇摇头。
　　“老爸的葡萄酒，好几年了呢。”王一轻轻说道，还不时得朝正门张望。“趁他不在家，我们姐妹几个就帮他提前品品。”
　　林夏先是被王一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接着又觉得她实在幽默，不免会心的笑了笑。
　　“王二，进屋拿杯子去。”王一揭开陶罐上的盖子，使唤着一旁的王二。“把小妹也叫出来。”
　　王二很不耐烦的起身朝屋里走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三个玻璃杯回来了。
　　“不是叫你把小妹叫出来吗？”王一接过杯子，开始往里面满上酒。
　　“她说她睡着了。”王二抬起倒满的一杯酒，递给身边的林夏。“能喝吗？”
　　“应该能吧。”林夏接过酒杯，谢过王二。
　　“喝吧，就把这酒当做是”王一一时找不到适合的词，抿了一口酒，不再说话。
　　“想当做什么酒当做什么。”王二接着道。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林夏觉得王家姐妹并不是真心想品酒，只是想找个说法喝酒，把酒当做医治内心创伤的灵丹妙药，好让自己在酒醉后得到颓废的释放。
　　三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那红色的液体。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醉得不省人事的林夏已经回到房间。屋子里充满了刺鼻的酒精味。王三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回到躺在床上的林夏的身边。
　　酒醉的林夏没有发酒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在，有节奏的呼吸着。王三拧干毛巾，轻轻的放在林夏的额头上，她双眼紧闭，由于酒精的作用脸颊红彤彤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王三就那样一直坐在林夏身边，呆呆的注视着她。躺在床上的林夏稍微动了动，黑色的肩带在雪白的肌肤上更加显眼。王三觉得体温在升高，对眼前的人有着强烈的占有欲。
　　她低下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急促的呼吸着。
　　“林夏，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王三在林夏的耳边轻轻呢喃，开始亲吻她薄薄的耳朵，允吸着她干涩的嘴唇。睡梦中的林夏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王三，她呼吸急促，长长的头发落在枕头上。
　　看着睁着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林夏，王三吓了一跳。坐直身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小三真是好可爱哩。”林夏抬手摸着王三的脊背，温柔的笑笑。
　　王三扭头看着她，那么温柔的看着自己，难道不是勾引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眼泪抑制不住的涌出眼眶，打湿脸颊。林夏看着哭泣的王三，沉默一会
　　儿，把王三搂在怀里。“吻我。”她闭着眼睛，抚摸着王三的头发。
　　王三顿了顿，微微抬头咬住林夏的嘴唇，轻轻的允吸。林夏回应着她，把舌头滑入王三的口中，索取她失去的快乐。王三小心的把林夏放倒在床上，双手抚摸着她的胸脯，嘴唇游离在她的锁骨间。林夏仰头盯着天花板，漆黑一片。她握着正在解开自己纽扣的双手，喘息着。
　　褪去林夏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烙上属于自己的痕迹。她爱着这个女人，爱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一颦一簇都能让她浮想联翩。她亲吻着她，从嘴唇到锁骨，从胸脯到小腹，一路向下
　　窗外晚风习习，树叶在风中摇曳身姿，沙沙作响。
　　


☆、陌生人的旅馆

　　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是谁都替代不了。
　　暑假结束后林夏和王三带回大包小包的特产。
　　和王三在一起的日子，林夏突然觉得整个世界变得安静而美好。那是一种奇特的感觉，可以在任何时候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王三喜欢单独和林夏呆在一起，她似乎爱林夏胜过爱自己。这种不理智的做法，有时候也让王三暗自懊恼。虽然林夏就呆在自己身边，能够触摸她的身体，亲吻她的肌肤，但是她的眼睛，注视的好像并不是自己。那个电话里的女声时时在她的脑海里回响，她叫着林夏的外号，别人从不知道的外号。
　　灯光暗淡。
　　屋子里一片狼藉，散发出让人不舒服的味道。清晨的阳光透过绿色的窗帘落到床单上。王三睁开眼睛，注视着睡在身边的林夏。睡梦中的她像个婴儿般尽显乖巧，细密的短发落在枕头上。王三捋了捋长发，支起身来小心的亲吻着林夏，她的眉毛，眼睛，嘴唇，脖子，锁骨，胸脯，小腹。她想把她的一切占为己有，无论过去或者是将来，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让她一直躺在自己身边，她愿意放弃整个世界。林夏，我爱你。泪水伴随滴滴点点的痛苦流出眼眶，朦胧了双眼。
　　“三儿？”林夏轻轻道，将□的人儿拉入自己的怀抱。她泪水满面，抽泣不止。
　　“不要离开我，我爱你。”王三情绪激动，双手粗暴的抚摸着林夏的脸。
　　抚摸着王三的长发，轻轻拍打着她瘦弱的脊背。林夏沉默着，望着窗外灰色的天空，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情变得这么荒唐？
　　旅社外面格外安静。
　　林夏站在过道窗前，傍晚的水汽打湿了窗户的玻璃，窗外一片灯火辉煌。
　　“帮我取个东西成吗？”陌生女人双手抱着看似沉甸甸的箱子，站在门口朝林夏叫道。
　　那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女人，踩着一双高高的黑色高跟鞋，穿戴朴素且整齐。
　　“可以。”林夏接过她手里的箱子，确实挺沉。女人从包里掏出房间钥匙，打开房门。屋子里面很干净，没有任何□的味道。在林夏心里，任何旅社的房间里充满的只有让人作呕的□气息。
　　“放在那儿吧，”女人脱下高跟鞋，赤脚走在地板上。林夏放下箱子，揉揉有些发麻的手臂。
　　“谢啦！”她把一支烟递给林夏，自己点上一根然后靠在墙壁上大口的抽着。“经常和女朋友到这里开房？”
　　拿着烟，打量着眼前若无其事的女人，她手指纤细，短发利落。“嗯。”林夏点燃香烟，坐在地板上。
　　“很相爱？”
　　“没有。”
　　“你不爱她？”
　　“嗯。”
　　呼出长长的烟雾，女人掐断香烟。“周末来这里吧。”她这次仔细的打量着林夏，她坐在地上，轻轻的抽着烟。模样颓废。
　　“嗯。”林夏轻轻应道。“你一直在？”
　　“不会，我不久就会离开。”
　　“哦，我该走了。”林夏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起身离开。那女人一直靠着墙壁，听着林夏离去的脚步声。
　　回到房间后王三已经收拾离开了。林夏踱着轻快的步伐，转身离开。
　　岁月依旧。
　　又一个周末。林夏和王三还是选择以前那家旅馆。灯光昏暗，每个角落都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味道，只是不知何时，这种味道已经变得不再陌生。
　　和往常一样，脱衣洗浴，然后亲热。如此循规蹈矩，林夏已经麻木不仁。王三似乎更喜欢这种相处方式，每当看到□裸的林夏躺在自己身边，虚荣心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要她不离开自己，什么样的存在方式都可以，即使自己变得卑微至极。
　　午夜十分。
　　趁着王三熟睡，林夏披上外套走出房间。
　　走廊里过分安静。感应灯忽闪忽闪。凉风从未关严实的窗缝中刮进来。林夏裹紧外套，站在窗前。窗外灯火阑珊。思念不知何时已经累积成山，沉甸甸的压在心口。只是那么轻轻呼吸，都会觉得锥心疼痛。
　　路过那个陌生女人的房间，林夏顿了顿。里面灯依然开着。正当林夏犹豫着是否进去时，房间的门打开了。
　　女人穿着松松的睡衣，满脸惊愕。
　　“进来坐坐？”女人走到窗前倒掉手里端着的液体，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林夏。
　　“嗯。”
　　“进来吧。”
　　关上门，林夏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女人把窗户打开，合上窗帘。夜风撩起绿色的窗帘，房间里一片寂静。
　　女人点燃一根烟，靠着墙坐在地板上。
　　“我叫朱米。浪迹天涯的流浪儿。没有固定的爱情，或许没有想过要一份固定的爱情，爱情会束缚我，让我得不到自由。我过着跌沛流离的生活，从未真正爱上某一座城市，也许有一天我停留下来，只是那时我已经白发苍苍。”
　　朱米调整坐姿，弹掉烟灰。“在路过南方的一座小城时，我遇上了一个女孩。我听她的故事，她眼神游离，像她的身体一样，漂泊在每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在那座城市呆过的时间最长，离开她之后我去了她去过的城市，还有她一直想要去的城市。”
　　“你爱她？”林夏插嘴
　　道。
　　“也许。”朱米轻轻合上眼。“我的故事里好像也只有她了。”
　　“累吗？”
　　“累。”
　　“找个好归宿，停下来。”
　　“归宿？”朱米淡淡一笑，“我的归宿就是我自己。”
　　晚风习习，绿色的窗帘似浪般上下起伏。房间里一片死寂。
　　过道里传来阵阵脚步声。
　　“她在找你。”合上窗户，朱米打开房间门。“她很爱你哩。”
　　王三裹着睡袍，在过道里踱来踱去。
　　“既然不爱就不要逗留。”朱米倚在门上，眼神冷漠。
　　“我回去了。”林夏离开房间，朝王三走去。她冷得只打哆嗦，嘴唇发青，手指冰凉。“我们回去吧。”林夏脱下外套，披在王三身上，拉着她的手，巨大的犯罪感笼罩了她。
　　王三扭头瞥了一眼走廊尽头的倚在房门上的朱米，她微笑着看着自己，满脸的怜悯。心里隐隐生疼，屏住呼吸，握紧林夏的手。
　　天还未亮王三就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