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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女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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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袁星野希望离开后宫，除了梦想之外，还有原因就是若是继续留在太明宫，早晚都会身死人手。
“你心中应该早定人选。”袁星野笑道。
夏子墨笑笑，果然最了解她的人就是袁星野。
不在言语，良久………
袁星野似乎已经睡着，呼吸声浅浅的传入她的耳中，可是夏子墨却毫无睡意。
这个人就在身边，可是夏子墨却感觉不到任何在身边的感觉。似乎下一刻就会从梦中醒来，然后袁星野已经不在了。
一只手挡住眼睛，她害怕下一刻，自己就会哭出来。似乎从开始帮袁星野完成这个计划开始，她就在不择手段的留住这个人。
试药中毒，谋杀孔家………虽然是为了帮助袁星野，但是也是为了让袁星野愧疚，心疼………为了让袁星野的心中，只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贺帝能给袁星野的她给不了，但是她能给的，同样被人也给不了。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的不安………这个人明明就在身边？
夏子墨突然感到袁星野动了动，然后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抱在怀中。
“子墨，还记得我和你说的么？我会回来的………我不会死在战场上，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袁星野道。
眼泪终于留了出来，夏子墨抓着袁星野的衣襟，低声哭泣着。
“不要哭了，何况现在事情的结果还未可知，也许我就去不了战场了。”袁星野道。
夏子墨抬起头，眼中泪水还未擦干。她突然抱住袁星野，在她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咬的位置正好是左肩上，袁星野的伤虽然已经好了大半，夏子墨也注意没有咬到她的伤口，但是袁星野还是忍不住低声“嗯”了一声。之后就笑着任由夏子墨胡作非为。
☆、第一卷第三十章
翌日，贺帝下朝之后到了含香殿，夏子墨正在给袁星野换伤口上的药，白色的纱布又多缠绕了几圈。袁星野苦笑，昨晚夏子墨一口下去，到底还是咬出了不深不浅的牙印，虽然没有流血，但是早上起来的时候依然清晰。
这个时候夏子墨一层一层的纱布缠上去，将牙印包裹住。
两人这个时候还都没有梳洗，袁星野笑着拍了怕夏子墨的头发，将头发弄乱。“好点了么？”语气虽然是一如既往的清朗淡然，但是夏子墨却偏偏听出了一点点的宠溺。
“你说呢？”装作不经意的用力，手指点在牙印处。虽然不疼，但是袁星野还是装作疼痛的样子，英气的脸做主痛苦的表情“女侠手下留情。”
笑闹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皇上驾到”的喊声。因为贺帝这些日子已经很久不曾踏入后宫，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准备。夏子墨看了看两个人的摸样，自己还好，虽然还未梳洗但是外衣已经穿戴妥帖，倒是袁星野，因为上药的关系，就连里衣都未曾穿好。虽然两个人的样子都不适合接驾，但是夏子墨还是先一步将袁星野的里衣帮她穿好。
“起码要穿上衣服才能接驾！”夏子墨道。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嫉妒之心大盛，就连自己也控制不了。
袁星野快速的穿好络颜早已经放在一旁的衣物，贺帝已经推门而入，两个人忙起身叩拜，口中称道“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未曾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袁星野是有见君不拜的特权的，但是她并没有因为有特权就真的见君不拜，否则等那一天皇上看你觉得不顺之时，这个事情就足以让他找理由杀你。
“爱妃平身。”贺帝并没有因为两个人没有梳洗而不悦。络颜和小玉很利落的指挥宫女摆上早膳和饮品，两人也趁机回到里屋梳妆。
不消片刻，已经梳洗之后的两人和贺帝一起坐在桌边，两人分坐贺帝两侧，颇有对立之感。
“伤势如何？”贺帝问袁星野。
“托陛下洪福，已经好了大半了。”袁星野道，事实上若不是夏子墨昨晚那一口，她今日已经不用包扎了，今日包扎完全是为了防止牙印被人看到。想到这里，袁星野微微一笑。
夏子墨低头，掩去嘴边的笑意。“皇上，姐姐这两日，可是一直惦记着皇上。”
“朕这几日国事繁忙，倒是忽略了几位爱妃。”贺帝道。
“皇上操劳国事，我等不能为皇上分忧，若是让皇上分心，那更是大不敬了。”袁星野道。
袁星野的语气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清朗无比，带着一丝丝的淡漠和与世无争的恬淡。在贺贺帝说话的时候，和皇后说话的时候。夏子墨没看过她和李贵妃说话的时候什么样子，但是想来也是如此。
但是她还是能听出来一丝丝的不同，和其他说话的语气，比起和她的语气有所不同。和她讲话的时候，少了一分淡漠多了一丝笑意，少了一些拒人千里之外，多了一些亲近。
夏子墨笑笑，“皇上，嫔妾叫人煮了去火的清粥，现下去端来。”
夏子墨离开后，袁星野挥手示意络颜和伺候的宫女退下。众人鱼贯退出，络颜走在最后，关闭了房门。
“皇上，请皇上准许嫔妾出宫带兵，夺回幽州，守卫我大启。”袁星野叩拜道。“嫔妾斗胆，请皇上恩准。”
贺帝放下筷子，看了袁星野，缓缓道“你可知道出宫带兵的后果？”
“嫔妾知道。”
“我朝虽然一向民风开放，还有过后妃自请出宫，脱离皇室，但是你要知道你和情况并不同于自请出宫。”
袁星野不语，她自然是知道的，自请出宫就是和皇室无关，不论做什么都与皇室无半点瓜葛，但是若是带兵，那么依然是皇帝妃子的身份。而在军营中，是一个多变的环境，谁也不能说不会出现什么折损皇室脸面的事情。
袁星野自然是想过自请出宫的，但是一如她当初没有拒绝入宫一样，一旦拒绝，她很可能就和领兵无缘。因为皇室不可能要一个不能掌控的人。
“星野知道，但是如今的战况已经刻不容缓，北方犬戎步步紧逼，而西部的吐蕃也蠢蠢欲动。西北军不能掉出一兵一卒，而北方军虽然有曾经的征西军的主力，但是却将帅失和，一旦犬戎大举进攻，幽州危已。星野虽然不才，但是有亦有把握退敌兵卫我大启。”见贺帝不语，袁星野沉默片刻继续道。
“皇上，明年春天便是我犬戎大举进攻之时，而如今为帅者裴十远不足以退敌军。征西军大部分都是曾经跟随嫔妾的将士，每每思及，都觉得焦虑万分。而且………而且皇上也看到了，这个时候星野正是出于风口浪尖，若是继续留在宫里，恐怕会死于非命。”
说道这里，袁星野不在言语，贺帝皱眉片刻，“先起来吧？其实已经有很多人都向朕举荐你，包括皇后，但是朕也知道皇后举荐你有一部分是因为德妃之位。你近日又是居住在含香殿，你这番话，有多少是收到夏才人的影响？”
袁星野苦笑“不瞒皇上，夏才人并没有过多的和我说过什么，我们之间虽然不和，又因为德妃之死产生了很大的矛盾，但是夏才人心思聪敏，怎么会与我为难？是星野听闻军中对我的宫中受到的冤枉产生不满，又因为刺杀而许多将领纷纷上奏。星野不希望皇上为难，且保家卫国，星野又岂能推脱。”
“星野是真心想为大启尽绵薄之力，如今除了我，也再无更合适的人选。”
贺帝思索片刻。“你若是执意如此，朕也只能准奏，你说得对，现在最合适的人选确实是你，但是若是不不想离开长安不想离开太明宫，朕也不会让你离开。朕就不信，我大启无能人。”
“就算有能人，也不是一时片刻可以找到，更何况还要领兵，也需要一定的威信。”袁星野压住心中的狂喜，淡然道。“星野确实是真心想为国尽力，希望皇上成全。”
“既然如此，朕就恩准。”虽然贺帝没有言明，但是军中将领过多的折子还是让他为难，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些将领自然不能不顾。朝堂后宫都推荐一个人，他也没有过多的理由不恩准。
“不过朕会先封你为德妃，之后再加封为护国元帅，如何？”
袁星野虽然心中万分狂喜，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她忙跪下谢恩，又道“德妃人选，嫔妾愧不敢当，倒是有一人比嫔妾适合？”
☆、第一卷第三十一章
“不知爱妃要举荐何人？”贺帝问道。
“梅修容。”袁星野道。贺帝微微一愣，倒是有些惊讶袁星野的提议。 梅修容是九嫔中唯一没有属于任何派系的人，既不是皇后的人也是不是李贵妃的人。在后宫也是一枝独秀的存在。
贺帝之前并没有想过袁星野之外的人选，闻言后仔细思之，到觉得梅修容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
这个人选对于夏子墨和袁星野而言，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她不是任何派系的人，资历也较她们二人久上许多，梅修容这个人是有些清高的，绝对不会站在李贵妃那边打击皇后，但是也不会过多的和皇后接触。
皇后和李贵妃估计都会默许梅修容的上位，而之后皇后也只能更加依靠夏子墨 。
这时夏子墨回来了，她没有让宫女端着粥，而是自己亲手捧着，白色的粥，装在釉色的碗里，看起来分外的诱人。
早膳过后，贺帝便离去，夏子墨叫人端来茶水，问道“事情如何？”其实她看到袁星野的表情，便知道成功了，但是总是要亲耳听到袁星野说才安心。袁星野笑着点点头，“成功了，贺帝已经答应让我带兵，君无戏言，想来几日之后就会有消息了。”
夏子墨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然后笑道“是么，那就好。”
两日后，贺帝下了两道旨意，一道是封梅修容为德妃，袁星野为修容。一道让张平念于朝堂之上，封袁星野为护国元帅，洛颜为其副将，于年后往幽州领军。
颁布圣旨的那日，袁星野正在和夏子墨谈天，也许是知道离分离的日子不远，两人这些日子都没有出含香殿一步，每日不是抚琴就是下棋。
倒是后宫之中留言四起，袁星野不仅成为了九嫔之一，还得了兵权，这样她就不仅仅是一个依靠皇上而活的妃子了，嫉妒者有之，不平者有之，看好戏者也有之。
当然，这个时候后宫中最忙的人，自然是梅修容，现在的德妃。贺帝赐其封号为梅，如今虽然没有进行册的典礼，但是大家已经梅妃梅妃的叫了起来，她所住的云来宫也是日日人满为患。
相比之下，含香殿就门可罗雀了，夏子墨同袁星野一起进宫，就连才人之位也是一同晋升，如今袁星野步步高升，而她却无半点封赏。
有人猜测袁星野住在含香殿是因为要看紧夏子墨，以防她有害人之心。也有人说两人如今都不出门，定是大打出手，现在有伤在身，没法见人。
对于这些留言，两人都是乐见其成的。每日倒也自得其乐。因为贺帝的旨意是在年后让袁星野赶赴幽州，所以夏子墨这几日到因为能和袁星野一起过新年而变得开心许多。
几日之后，袁星野回到了长春宫，第二日，她就邀请夏子墨来长春宫小住。理由是为了感谢夏子墨在自己受伤时期的照顾。两个人在太液池边相见，就连不远处的梅妃都能看出两个人虽然面带微笑，但是言语之间还是少不了许多明枪暗箭。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夏子墨会就此退让的时候，夏子墨在当日下午就带着小玉去了长春宫。
其实如今这么做事不明智的，但是夏子墨舍不得袁星野离开，所以就演了这么一出戏码。怕的不是大家觉得她们不和，怕的就是明眼人看出来两个人并非不和。
夏子墨住到长春宫的第三日，是梅妃和袁星野的册封典礼。袁星野只是位晋九嫔，所以并不算隆重，但是德妃之位的册封就隆重了很多。袁星野很快就得到了印章和册封的诏书，立在梅妃不远处看着梅妃跪在那里。
“朕惟治本齐家、茂衍六宫之庆。职宜佐内、备资四德之贤。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梅氏，柔嘉成性。淑慎持躬。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兹仰承太皇太后慈谕、以册印、进封尔为德妃。钦哉。”
“谢万岁。”梅妃躬身叩拜。袁星野此时离着梅妃最近，可以看到梅妃并没有一般人的欣喜，表情淡然，眼中是一种看透世事的清明，并没有因为位晋四妃而感到高兴。
梅妃起身之时，突然感觉有些头晕，摇晃了几下，被袁星野扶住。“小心。”
梅妃看着袁星野，这个人就算是今天的主角之一，所着衣物也依然和平日没有太大的差别，至多是衣服的料子变得考究了许多，相比之下，前来观礼的妃子都要华丽胜于她。
淡淡一笑，“多谢。”
时间流转，转眼之间就要到新年了，虽然前方战事处于失利，但是大家的脸上还是多了几分喜庆，就连朝堂之上也多出几分轻松。
李弥看着前方的军报，这些日子前方的战事已经稳定，犬戎和吐蕃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想来是因为天气寒冷。
他心想应该在春天之前，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大人，前方八百里加急军报。”
李弥眼皮跳了跳，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燕飞，上次之后李弥就开始提拔这个年轻人，有胆识而且识时务。
“拿来。”李弥打开军报，片刻之后不仅脸色大变。
“大人………”燕飞连忙上前服他。李弥深呼吸几口气，这才觉得好了许多。“我去见皇上，你去把所有人都叫来，等我回来。”
李弥请见的时候，贺帝正在自己的寝宫中，宫中的人都知道贺帝在寝宫之时是不许任何人打扰的，李弥无奈，他虽然忠心但也担心自己的脑袋，便在宫外和张平一起等。
一直到太阳落下，贺帝这才出了寝宫。
“皇上。”李弥上前一步，将军报递给贺帝，因为太过于焦急他甚至忘记了行礼。贺帝打开军报，片刻后将军报仍在了地上。
“去请袁修容。”贺帝道，张平躬身退下。
☆、第一卷第三十二章
袁星野赶到紫宸殿的时候，贺帝站在窗前，手中拿着刚才的军报。
本来袁星野正在同夏子墨下棋，正在难解难分的时候，张平一路小跑过来说贺帝传唤。袁星野很惊讶，这些日子贺帝一直都没有传唤任何一个妃子，怎么今天突然………
夏子墨的脸上笑意消失了，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问道“不知道皇上突然召见………”
“这………”张平有些为难，“两位娘娘，皇上是看了军报之后才要召见袁修容。”
闻言，夏子墨的脸色好了许多。张平暗道“果然女人的嫉妒心真的是很强。”只是他不知道夏子墨嫉妒的并不是袁星野。
见到袁星野，贺帝将手上的军报递给她。这些日子因为袁星野已经被加封元帅，所以每次的军报也会让人誊写一份给她。袁星野对前方的战事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她接过军报。
她并没有像李弥和贺帝那样失态，依旧的从容淡然。
“幽州失守，犬戎占据幽州。失了幽州，后面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如今………”贺帝面露苦笑。“如今的形式，可以说是万分的危机，现在只能希望犬戎今年占据幽州之后不再进犯，否则幽州边界的百姓危已。”
“皇上，臣请命赶赴幽州。”袁星野道。
“你一人之力，怎能回天？但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朕本来希望你能年后在赶往幽州，如今想来却是不行了。裴十远，他太让朕失望了。”
袁星野并没有帮裴十远求情，这个过错本来就是要诱人承担的，不是裴十远还是会别人，何况从军报来看，乃是裴十远擅自出兵，导致幽州空虚，以致犬戎有机可趁。
“朕再给你调十万大军，军需粮草会让户部给你调拨。”
“谢皇上，臣想独自赴边关，这十万大军臣希望由洛颜统领，在臣之后赶赴边关。”
“准奏。”
袁星野回到长春宫，夏子墨依然等着她下完这后半盘棋。一盘棋落，夏子墨输了两字。
“你在想什么？”虽然袁星野的棋艺一直比夏子墨要好上许多，但是刚才在她已经故意放水的情况下，夏子墨依然输棋，只能说心不在焉。
“没什么，你要赶往幽州，自然要有一个好兆头，总不能第一天就输棋。”夏子墨笑道。
知道夏子墨会猜到，袁星野也没有太过于惊讶。“我本以为裴十远足可以守城，没想到幽州竟然失守了，还好大军被他带出城，并没有损失多少，犬戎也并没有屠城。”
“天意让你早些离开。”夏子墨道。“这场仗，你要打多久的时间？”
“在幽州没有失守以前，我有把握一年之内结束，但是现在不敢断言。何况我需要时间来掌握北方军的军权。”有了军权，才有谈判的价码，才不用再度回到这个牢笼里。
夏子墨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弄乱，袁星野刚要开口，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圣旨到………”
拉长的音调预示着袁星野的离开。夏子墨和袁星野一起出门接旨，张平拉长着声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元帅袁星野翌日前往幽州领兵，退犬戎以壮我大启之威。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下圣旨后，张平又道“袁修容，夏才人。皇上口谕，今晚要在紫宸殿设宴为袁修容践行。”
袁星野点头表示知道。口中道“张总管有心了。”
“哪里哪里，修容您要上前线为国出力，这么说真是折煞小人了。”张平道。她走后，夏子墨也收拾东西打算回含香殿。毕竟袁星野都要走了，今晚她再住在这里，说不定会被人看出端倪。
袁星野也没有说什么，帮着夏子墨收拾。
入夜，紫宸殿。
袁星野作为主角自然是坐在贺帝身侧的，贺帝另一旁是皇后和四妃，夏子墨和其他的妃子都在不远处，这个距离不远不近，听不到贺帝她们的谈话，但是却可以清清楚楚看清每个人的脸。
夏子墨还记得她和袁星野第一天见面，也是这样的酒宴，那日袁星野华服曳地腰上别着青玉笛子，缓步走上殿前。那日她身后跟着四个腰挂长剑的亲兵，脸色淡然，眉目间是一种英雄落幕的悲凉。
之后的相知相交，似乎都是一场梦。夏子墨笑语晏晏，不停的和身边的人喝着酒，她还记得那天两个人相隔数米，互敬的拿一杯酒。夏子墨看向袁星野，发现对方举起的酒杯，虽然酒杯对着皇后的方向，但是目光却是看向自己。
举杯，一饮而尽。
不到一年的时间，虽然没有物是人非，但是这个人却终于可以去完成自己的梦想了。雄鹰自然是要飞翔，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酒宴和快就结束了，夏子墨虽然酒量不错，但是也觉得有些微醉，回到含香殿后，她叫人端来酒，然后把所有人都打发去睡觉，一个人坐在殿中自饮自酌。
突然，她手中的酒杯被人抢去了，夏子墨抬起头，袁星野放下酒杯，轻声道“去睡觉吧，今晚你喝了不少。”
夏子墨勾起嘴角，又拿起酒杯，给自己满上一杯。
“这第一杯，我祝你退犬戎保国家，得万人敬仰。”一口喝下。
“这第二杯，我祝你将士拥戴百官拥护，名将之名得以证明，名垂青史流芳百世。”有一口喝下。
“这第三杯，我祝你………再也不要回到这里………”
“不要喝了。”袁星野抢下夏子墨的酒。“我明日就走了，你就对我说这些么？”她看着夏子墨的头鬓已经有些凌乱，伸手拔下她头上的步摇，一头青丝瞬间散开。
“你真的只要对我说这些么？”
夏子墨愣了愣，袁星野的脸在烛光中越发的眉目清晰起来。她看着夏子墨，眼神是一种夏子墨从未见过的温柔。
☆、第一卷第三十三章
“有………有什么要说的？”夏子墨转过脸，她不是没想过袁星野会喜欢自己，但是始终不敢去确认。有的时候宁愿一直这样守护着，也不想失去。
袁星野笑笑，“好了，赶紧去睡吧，我可是偷偷溜出来的，一会洛颜找不到人又该训我了。”扶着夏子墨来到床边，帮她脱下外衣，盖好被子。
“过些日子是你的生日，要好好庆祝下。明日若是身子不爽就不要去送我了。”袁星野坐在床边，手放在夏子墨的身上拍了拍。“快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走。”
夏子墨闭上眼，过了许久突然问道“是否觉得我这样醉酒很不雅？”她也厌恶这样的自己。
“乱说。”袁星野的笑声传到夏子墨耳中。“若说我来到这后宫有什么收获，那就是认识了你。”
夏子墨咬着嘴唇，睁开眼看着袁星野。“我说，我只是说………如果………我………”
“好了，有什么等我回来可以告诉我。”袁星野笑道。
夏子墨坐了起来，看着袁星野。“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说如果………如果输了，你也要回来见我。”
“嗯。”
夏子墨低垂眉眼，如果这个人回不来，她是否是因为没有表明过心意而后悔呢？“星野，我………我………”女人之间本就有悖常理，何况她们还都是贺帝的妃子。这并不是不归路，因为至始至终，都没有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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