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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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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铃愕然道:“你要带出去的人里没有义兄……那你方才说那么多干什么?”
    银锁转到她前面,拉着她的手,温声道:“大师姐还不明白吗?救不救萧荀,是你的选择。”
    “我……我?我寄人篱下,怎好给你……”
    银锁打断她:“我既然没有反对,就代表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都会不惜代价支持你。”
    她没有说“毫不犹豫”,也没有说“全力”。
    金铃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银锁与她分析了这中间许多利害关系,也将国家大义、百姓民生和才不到几天的兄妹之情放在了同一张天平的两边,让她自己权衡。
    乌山少主就算再无情无义,一口气杀一百人也不皱一下眉头,但战祸一起,死者就成百上千计,侯景之乱,已经让十数万人口的建业城元气大伤,目下城中还活着的人,也许不足一万,死了的人,比活人还要多,乌鸦野狗大快朵颐,连活人也忍不住要来掺一脚。祸事皆因一人而起,而这一人,也许马上就要因为萧荀的刺杀而死了。
    金铃实在下不定决心。
    银锁并不打扰她,而是拉着她静静地在低矮的屋后穿梭。
    这里已是城郊,春天到了,草木蓊郁,森林的边界已渐渐入侵了空无一人的里坊,坊墙倒塌,本就不足一人高的里坊更像是对着所有人都开放。两人走入树林之中,除开远远的惨绿色火光以外,周围毫无生气。
    也并非毫无生气,没有人的地方,野物总是很多,远远地似有狼嚎,近旁总是窸窸窣窣,金铃自然能从气流的扰动之中听出是野兔还是野猫,而银锁听到夜枭鸣叫,总是有意无意地竖起耳朵,看看能不能从其中听出一点别的意思来。
    两人走了一阵子,银锁指着近旁土坡上三棵并排的树道:“大师姐,你还记得这里么?”
    金铃困惑地点点头,道:“我们竟然已经走了这么远吗?”
    银锁笑道:“你记得便好,往下直走,你还记得是哪吗?”
    金铃道:“钟山脚下,练湖附近。”
    银锁点头道:“嗯,我同你讲过的,到时马车便在我们说好的大石头附近接应。我们今天从此处,再往江边去一遍。”
    “嗯。”
    两人再往前走,早已走过了方才说的大石头,银锁指着渐渐在视线中越来越大的黑色山影,道:“大师姐可还记得这里怎么走?”
    金铃点点头,银锁抚掌道:“那更好了,现在由大师姐来带路,将我俩带到江边去。”
    金铃应了,走在前面,不一会儿就上了山道,山上火光影影绰绰,却无论如何听不见生火时的哔剥声,两人都时常出门在外,对这等火光还算熟悉,只是不知为何建业附近的鬼火如此密集。
    银锁还有些毛骨悚然,道:“为何这么多鬼火?”
    金铃却道:“死物多了,鬼火自然就多。”
    “当真有鬼吗……”
    金铃失声笑道:“是你同我说,人死之后,*分解,化为妙火、净风、净水、以太、明力和黑暗,明子脱离*,回归光明天,而肉身腐朽,重归黑暗。现在又来问我有没有鬼?”
    “知道是一回事,怕是另一回事,你瞧我们能杀黑暗血肉和不死仆从,但秃发浑冲过来的时候,你说你怕不怕?”
    金铃忍不住笑出来,温声道:“我只怕你死了。”
    银锁又不好意思起来,恨道:“大师姐还不好好带路?这条路你若不走熟,就别想离开建业。”
    金铃笑着拉住她的手,就算高速移动之中两人步伐不一致,很容易因为互相拉扯而影响速度,她也有意无意地配合银锁,使得两人摆动一致,能一同往前跑。
    银锁已不知如何评价她这些小心思,脸上一直像是火烧。
    两人到得江边,天色还是奇黑无比,甚至比之前更黑了。
    江上雾气深重,和前些天一样,金铃看着脚下,防止一不小心受了白气蛊惑,踏入雾中掉进水里,就此做了个水鬼。
    银锁却不怕,她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匕首,拨开手柄端头的盖子,用手遮住,晃了两下,口中又学夜枭鸣叫,过了一会儿,又把那夜明珠拨开晃了两下。
    只听花花的水声忽有异变,风鼓动帆的声音传来,金铃盯着白雾深处,渐渐见到一点火光。一个巨大的阴影自浓雾之中渐渐显出身形,有人划着一艘小船从船上出来,不一会儿就已划到了水边,船上的白衣弟子跳下来,见了银锁,双手触肩行礼。
    “影月右使。”
    银锁点头,低声道:“我来看看线路是否通畅,昨日钟巧巧已经将我的计划传来了是吗?”
    “是。”
    “马车等物都已准备好了吗?”
    “已全都齐备,只等影月右使下令,便可立刻到位等候。”
    “好,做得好,你回去吧。”
    那白衣弟子又行一礼,退回船上,摇着橹开了回去。巨大的阴影渐渐消失,又隐入江面之上,仿佛是一个来自云海,又回到云海去的怪物。
    金铃很受冲击,喃喃道:“我以前怎地没觉得船有这么庞大?”
    银锁笑道:“这艘船据说是呼乐的新船,比以前的都要大一圈出来,是专门在长江上航行的船,和以前的那个小破船不能比。”
    “呼乐是谁?”
    银锁忍不住笑出来,道:“是小安的大舅子。”
    金铃听在耳中,看起来颇为神往的样子,银锁忍不住戳戳她,道:“在想什么?”
    金铃低声道:“我就没有个大舅子。”
    银锁忍俊不禁,“你若愿意,可以认辉日做大舅子,他算是我们大家的大哥,小一辈里就属他年纪最大了。”
    补
  

  ☆、第365章 同床异梦二

银锁听着金铃沉稳绵长的呼吸声;便能睡得很熟,金铃却无法成眠。
    她思绪万千;总是想起银锁并未说完的“任务”,此事她只要想一想便能明白,向碎玉说陆亢龙已经开始替宇文黑獭做事,而宇文黑獭所求自然是荆襄地区的广大土地;他支持身在江陵的傀儡,筹码越多越好。
    银锁来建业的目的;乃是将南平王妃带去江陵;带去江陵,却没有说带去江陵交给谁;想来就算能将王妃最终送到南平王手中,也不是那么爽快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
    雾气从舷窗的窗缝里慢慢渗进来,虽然看不见白雾,却能闻到湿气。
    她和银锁从江南一路同行到塞外,又从塞外走回了江南,若不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两人还可一道走过更多的地方,只是天下运势将每个人都卷了进去,谁也不必妄想在乱世之中可以幸免。
    ……可是为何大小太师叔可以?
    她想起了任逍遥讲述的故事,故事中殷絮凝与她私奔,被人从家谱上抠了名字,全族人都当她已经死了,便是回到家,父亲也并不认她这个女儿。而两人的画像高居通缉令榜首,若非付出如此带价,割离了所有过去的联系,两人也未必能如此快活。
    自由与幸福都是有代价的。
    ……我能抛下一切跟随她吗?她又能抛下一切跟我走吗?
    她摇摇头,只觉此事至死方休,银锁自有她的“同乡子”,金铃也有自己的责任,若想抛下一切,大约只有一死了之。
    她轻叹了一声,侧过身来,一只手撑着头,借着与雾气一同灌进来的月光,贪婪地打量着银锁熟睡的侧脸。平常这张脸她总是看不了多久,便随心意吻了上去,可王妃还在下铺,她没胆在有人在侧的情况下造次,便只能远远看着,想着两人过去的事情。
    想来也觉得好笑,初时与银锁一路出塞,她还道怀着二人过去所有的回忆,便能一个人度过剩下的人生,如今尝过两情相悦的甜头,便立刻又觉得根本不够。两人最好朝朝暮暮,长长久久,一刻也不要分离,哪怕有人在近旁监视,只是能偶尔看看也好。
    银锁在旁不论是醒着还是睡了,都能扰动她的内息,从前只觉得危险,可不知从何时开始,这种感觉渐渐变得叫人安心了。金铃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着银锁的脸,又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月光渐渐成了日光,清辉变作了冷黄色,早晨的太阳没有温度,她贴在银锁身上,却并不觉得冷。不知是夏天到了,还是因为这暖暖的胡儿。
    床铺忽然轻轻一震,金铃往床边望去,王妃站了起来,见金铃看着自己,正要说话,却见金铃缓缓摇头,食指贴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
    她指指旁边的银锁,一头黑发落下来,似瀑布一般淌在床上,与银锁栗色的头发混在了一起。
    她的双眼沉静如水,温柔得像是早晨的阳光,王妃看着她,叹了口气,俄而又笑了起来。
    人说的话会有假,但做的事却不会是假的。但有些事情,却是不得不做的。
    长江之上,风大水大,但长江流经之处,皆有季风,所谓季风,顾名思义,便是跟着季节而变,荆楚与淮南两处,冬季季风从路上刮到海里,夏季季风则从海里刮到陆上。这等风向所变的时机,只有个大概的时间,因此往往春夏交界之时,一阵热一阵冷,盖因路上冷风与海上暖风相互攻讦,互不相让之故。
    而如今他们在船上,虽是逆水,却是顺风,夏季风从海上吹来,不知经过了几千里路,仍然不知疲倦,往西北奔腾而去,鼓着风帆,对抗着大江之上浩浩荡荡的流水。
    金铃此时方知银锁当日高深莫测地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意,她确实是在等风向改变,好借着风势逃离建业。
    长风吹走了盘踞多日的雾气,青天便显出它的高远来。她躲在桅杆下的阴影里眺望两岸,感觉到银锁接近,便扭过头来,笑道:“你肯起来啦?”
    银锁撅嘴道:“都怪大师姐,不肯陪我多睡一会儿,在船上又什么都干不了,起来多无趣?”
    金铃眨眨眼睛,颇显得无辜,道:“我娘起得早,若是不和她出来,她在屋里走来走去,不免吵到你。今日回自己屋睡,明天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如何?”
    金铃答应明日陪她躺在床上耍赖,银锁自然说好,此人易哄得很,只要金铃肯哄。
    远处王妃直摇头,银锁这等耍耍小性子等人来哄的伎俩,古往今来不知多少怀春少女使过,纵然她名头再响,再狡猾赛狐狸,遇上此事皆不能免俗。更何况金铃只笑着与她说了两句话,这少女便又乐起来,明眸皓齿,美艳非常。
    王妃叹了口气,虽然理解金铃为何要说谎,却觉得两人这番做派,落在有心人眼中,时间长了不免传出种种谣言来。
    而两人并不自知,虽无甚出格的动作,但两人之间眼波盈盈,一颦一笑都透着些许痴气,少年们或许懵懂无知,然而王妃到底长着年岁,眼底一片清明。
    萧荀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娘,我见这船快得很,走到了这里后面还没发现追兵,此时就已安全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南平王妃扭头看着他,问道:“我殷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总是遭此……遭此……”
    为何又不是殷家别人,却是她的女儿金铃?以金铃与王府的微妙关系,她无法强迫金铃嫁人生子,又无法阻止她恋着别的女子。
    “娘?”
    南平王妃数度开口,却都没说出话来,萧荀问道:“娘,你到底想到什么了?”
    “……但愿她不要重蹈你小姑姑的覆辙……”
    萧荀眯着眼睛,试探道:“娘说金铃?小姑姑……小姑姑不是死于江湖仇杀吗?哦,金铃……金铃武功很好啊,她那小师妹对她也不错,像是个讲义气的朋友。娘或许不知,江湖中人最是讲‘义气’二字,有这样的朋友,金铃不会吃亏的,娘不要太担心。”
    “唉……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她白了萧荀一眼,萧荀立刻缩起脖子。
    这么多年他早就明白,纵然一个人行得对得起天地君亲师,他的娘也一定会数落他不注意身体不把他自己摆在第一位。而他自己总是干一些让娘担心的事,此时自然老老实实,不敢帮金铃强出头。何况女儿家,打打杀杀总是更叫人担心一些。
    “再过两日,就到了鄂州,听说这船是要停一停的。娘若是想上岸走一走散散心,我可以全程作陪,全程保护。鄂州扼长江咽喉,有蛇山在汉水之岸,蛇头趴在大江之中,其上风景秀丽,有一座楼阁唤作黄鹤楼,在楼上俯视大江,意境悠远而开阔,是个登高凭栏的好去处,正好适合散心,怎么样?”
    王妃笑道:“我们是在逃命,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乱跑?你哄女儿家的本事见长,是不是又骗了许多女孩儿对你倾心不已?是不是过一阵子就能添个孙子给我?”
    萧荀嗤笑道:“本事渐长不渐长另说,只是这大半年没有空骗女儿家,都让这俩小娘子耍得团团转。”
    王妃心中微微鼓荡,凑近了对萧荀道:“你这么有手段,那个小娘子你骗得来吗?”
    她指的正是与金铃并肩而立的银锁。萧荀一看便又缩起了脖子,摆手道:“骗不来,骗不来。我这点微末伎俩最多骗一骗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你莫看她笑得这么好看……”
    他又压低了声音,道:“你莫看她笑得那么好看,但金铃早就和我说过,胡姬多情,对谁都是那般笑。她可是心狠手辣得很,我这一路上,看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王妃听他这么说,又对自己早先的看法动摇了,“胡姬多情”说得半点不错,她曾听人说起秦淮河畔的胡姬俱是明眸善睐之人,对谁都是一副仰慕之色,但心底却未必是对这个人真有偏爱,这胡女来自塞外,说不定塞外女人都是这样。
    岂料萧荀补充道:“好在她对金铃很够意思。她本有好多机会杀我的,却都没有下手,想来是看在金铃的面子上。哦,娘不也说是因为金铃的关系,这个小师妹的手下才救了你吗?”
    王妃的心本来已放下一半,这时候又吊起来了,只得安慰自己:就算不幸重蹈小姑姑的覆辙,好在也有个像那女剑客一样的人,真心实意地对待金铃。
    船行了二日,两个昼伏夜出的人也好容易将睡觉的时间调到了正常状态,船上只有阿七最可怜,萧荀要陪娘亲,带他出来的金铃师姐成日和二师姐银锁呆在一起,两人之间根本插不进第三者,他一人落单,形单影只,闷了一整天。好在他擅长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又因为流浪在外,哪里的方言都能说两句,不多时便和船上的水手混成一片。
  

  ☆、第366章 同床异梦三

长江夏季涨水;倒灌四处湖泊,船行至洞庭口时;不得不加速驶过,免得被吸入洞庭腹中,洞庭苍茫,一眼看过去无边无际;犹如大海,衔远山;通长江;莫说是船,连人也免不了被吸进去。江风猛烈;银锁的兜帽都被吹掉了,辫子被吹得乱飞,回头看着金铃脑后的辫子哼了一声。金铃浅笑着将她拉过来,也给她将一头乱发束成一束坠在脑后,才结束了她被头发缠住的命运。
    “大师姐,还有两天就到鄂州了。”
    金铃点点头,笑道:“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讲哪处有好玩的?然后又说时间不够,这次不去了,下次再去。我来数数,凉州、且末、于阗三地就不说了,凉州丹霞绕过去了还没和你算账,就算建业你也没和我好好逛一逛,光明顶睡了三天,若有机会还是去四周看看才不亏,如今又添了鄂州,这些债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还?”
    “大师姐越发伶牙俐齿了,我还没说话,你就说了一堆,将我的话头都抢了,我若是和你呆一起久了,不免被你逼成个少言寡语的人。”
    金铃想了一想,笑道:“那我就是给你逗得不停说话,最后变成你这般模样。”
    银锁不免展望一番,越想越觉得有趣,轻声道:“若是与你在一起,我二人互换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可惜就算是在这样一座孤岛似也的船上,金铃仍要抽出时间去陪伴南平王妃,银锁说什么也不能让人看出她不满金铃被别人分享去,以免显得她好像十分在意金铃,便只得在这种时候去折磨水沉香和小安,但这二人恩爱得很,银锁时时受到刺激,想到自己形单影只,不由得怒从中来,回去又要加倍折磨金铃。
    若要银锁来说,除开光明顶,她最喜欢的就是在船上,因为没事可做,所以可以整天缩在房间里和金铃呆在一起,关起门来做什么也没人看见。船越往上游,两人相处的时间就越少,而王妃下船时,码头上有多少股势力,会乱成什么样子,她随便想想就觉得头痛不已,金铃到时必然站在向碎玉一边,师父肯定也另有计划,是以抵岸一刻,便是两人重新为敌的时候。
    她又不禁担心起来,乌山刚刚夺回,大师伯手下又没什么精兵强将,大师姐单打独斗惯了,没有自己帮忙,又没了圣火令,她又要如何全身而退呢?
    过了洞庭湖口,再行不过三日就到了鄂州,到港之时已入夜了,船泊一晚,补给了水和食物,让水手休息一下,便要继续出发往上游去江陵。不料外面传来喧闹声,金铃推门走出去,拉住旁边一白衣弟子问道:“前面怎么了?”
    那白衣弟子奇道:“咦,影月右使没有和阁下在一起吗?”
    金铃笑道:“她睡着了,我没叫她。”
    影月右使平日出的任务无一不是九死一生,须得集中全部精神才能逃出生天,因此闲下来就很喜欢睡觉,像是要把任务时丢掉的觉都补回来一样,弟子们有先例可循,便没再多质疑金铃,答道:“是……是阁下的义兄,掉下去了,大家正在捞他。”
    “什么?!”金铃跨出两步,趴到船舷边上看,只见幽深的水中,一个人载沉载浮,离这里已经有一丈多远了,有水手拿着长竿子去就萧荀,只是萧荀似乎不会水,在水中不住扑腾,眼睛却睁不开,手胡乱抓着,眼看离船越来越远了。
    “哎呀!我儿!”王妃不知怎么得到消息,惊呼一声,往船边一趴,口中不住呼唤萧荀,忽然摇摇晃晃,几欲摔倒,金铃箭步上前,将王妃接在怀中,向旁人道:“我义兄拜托你们!我先把她送进屋里歇息。”
    那白衣弟子忙应了,道:“让属下去通知影月右使……”
    金铃喊住他:“别去了,让她好好睡吧,她水性不加,喊起来也是在岸边空着急。”
    那弟子一想确乎如此,便又回了船舷边上看热闹。
    不料萧荀竟尔越漂越远,众人的惊呼惊动了呼乐,呼乐一看有客落水,顾不得身份,脱衣服就要往下跳,阿七在一旁将他拉住,道:“我去我去,水船主在此指挥,我下去救他。”
    “你行不行啊?”
    阿七脱了外衣,就往水里一跳,激起高高的浪花,从背后接近落水的萧荀。呼乐见他俨然很有经验的样子,放下一半心来,指挥手下人道:“准备绳子,浮木呢?怎么浮木没扔下去给他们?”
    旁人苦着脸道:“浮木,浮木丢了一些,说是今天换新的,旧的都收走了,可是不见送上来。”
    “谁负责的……哎呀!快!快!”水中萧荀感觉到有人过来,竟然转了个身,把阿七牢牢抱住,阿七无法凫水,快速沉了下去,不一会儿也开始挣扎,两人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都沉了下去。
    “把小舟放下去!快!”他是当真顾不得身份,也脱了衣服跳进水里,可惜睡下颇黑,不若船上还有火光,他游到两人所在之处,那里却空无一人,他浮上来问:“人呢?”
    船上人答:“沉下去了!”
    “水船主!接着!”一名白衣弟子扔出匕首,手柄后面发着光,落入了水中,慢慢下沉,呼乐握住匕首鞘,借着夜明珠的辉光在水中探查。此处并不太深,可呼乐潜到水底也没见半个人影,他浮出水面,扒着刚刚划过来的冲锋舟,下令道:“往前划,估计是冲走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小少主怪罪下来,你们谁负担得起?”
    众人噤声,船上又下了一艘冲锋舟,两船并进,往下游划去。余下的人群龙无首,都觉此事与自己光看热闹有关,深恐银锁怪罪,竟无一人去叫她起来。
    有一人鼓起勇气道:“此事要不要通知不死金身?”
    另一人道:“万一让王妃知道了,她也出了点事怎么办?女人家着急起来,震天裂地,要不……不论见人见尸,还是到时候再说?”
    “也对,不死金身担心起来,自然会出来问我们的。”
    两人讨论妥当,也只得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时不时往冲锋舟处望一眼。
    这一折腾就折腾到了半夜里,水手们本来靠岸就是为了出去寻个乐子,免得在孤岛上憋出神经病来,只可惜事情告一段落时,店里都几乎打烊,剩下还开着的店子里只是沽酒处,乐子是没有了的。众人不免扫兴,又无呼乐命令,谁也不敢妄动,免得入了水船主法眼,将自己交出去做替罪羊。
    接近凌晨时,两艘冲锋舟才返航,天空泛起鱼肚白,船上的人见呼乐回来,问道:“蛮帅,见人见尸了?”
    呼乐疲惫地摇摇头,打了个喷嚏:“捞了不少尸体,可惜都不是这两人的。”
    那几个白衣弟子也慌了手脚,道:“蛮帅,那我们……告不告诉影月右使?”
    呼乐道:“这么大事还不跟她说?!你们都不要命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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