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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水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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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来那个按摩师按的挺好啊,唐佳怡是在你面前太害羞了吧,心里肯定还惦记着你呢。”
“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吴若旸幽幽叹了口气。
苏婕自顾自笑了一会,忽然拉下脸来对吴若旸说:“喂!我说,你真的不打算追叶涵?”
吴若旸摇了摇头。
“你确定?”苏婕追问道。
“确定!要我说多少遍?”
“很好,那我给她介绍个男朋友。”
“你……”吴若旸猛然回头恼怒地盯着苏婕,“吃饱了撑的!”
到了晚饭时间,四人在服务员带领下,踏着脚下金色地毯来到一间中式餐厅包房。苏婕说了,今天要请大家吃顿好的。
菜单上没有标注价格,苏婕胡乱点了一通,还指名要吃上次在这里吃过的光绪小米粥,还有什么鳕鱼狮子头、乌鱼蛋羹等等。
席间,叶涵找了个借口离席,来到前厅找值班经理。
“叶小姐。”值班经理毕恭毕敬地听候吩咐。
“今天这顿饭的费用就记我账上吧,至于其他的,待会结账的时候报个总数就行了。”
“好的。”
叶涵在值班经理递过来的单子上签了字。“这事别和她们说。”
值班经理双手结果账单,点头道:“明白。”
“谢谢。”叶涵朝他笑着点点头,返回了包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苹果
来到昆明不长不短的三个月时间,叶涵的工作能力已经逐渐得到甲方的普遍认可。许多人不知不觉中已然把她当成同事来对待,尤其是佰世策划部这群看似高冷实则闷骚的年轻人。
平时吃午饭的时间,就是同事之间增进感情的最佳时机。假如吴若旸不在公司,或者没空陪叶涵吃午饭,这个任务就自然落到小夏等人头上。小夏也看得出,吴经理对这位广州来的叶经理十分看重,因此尽职尽责地引导叶涵融入策划部的午间休闲氛围,从来不会冷落了她。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叶涵总是吃过午饭就找个借口溜回自己办公室,躲在电脑前上网。
在看到“女王”留下的“各安天命”四个字后,叶涵心中始终难以平静,当晚她就发布了一条长达千余字的回帖,使那个陈年旧帖又被顶回到第一页。
这天中午再打开帖子时,不出意料地,帖子又多了许多新的回帖,只是回帖的人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一拨。许多新的网友开始追看这个帖子,并发出和当年那群老网友同样的感叹。这个曾经在论坛里红极一时的旧帖又再度被炒热。
满屏充斥着“好可惜”、“好忧伤”这样的字眼,也有不少人痛心疾首地喊着“心疼女王大人”以及“洗碗工快回来洗碗!”
叶涵不敢再去读一遍自己的回帖,害怕那种难以言说的坏情绪会影响下午的工作。她准备关闭网页时,最后扫了一眼右上角那个一直在闪动的站内短信图标。“大概又是无聊的系统消息吧。”虽然这么想着,她还是忍不住点开了短信。
令她难以置信的是,这条站内短信并不是系统消息,而是来自ID“洗碗工的女王”。
“女王”在短信中问她是不是真的很想知道故事的结局,叶涵马上回复了短信,发送之后就开始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回音。她完全没料到,四年过去了,楼主竟然还在关注这个帖子。不知楼主和她的洗碗工如今是否依然安好,是否已天各一方,各自寻到了最终的归属。
叶涵正坐在电脑前发呆,忽然听见外面策划部的办公区热闹了起来。有人笑着说:“真难得啊!今天有洗好的苹果吃。”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哎哎哎,别抢。”
自从五一长假过后,吴若旸似乎又转眼变回了那个战斗力超群的工作狂,半点也看不出她内心的起伏波动。只是在叶涵面前,她的脸上早已寻不到最初的那种冷漠淡然,并且在休息时间里,策划部办公区的欢声笑语中也越来越多地能听见她的声音。
叶涵合上电脑,拿过水杯起身准备去倒杯水。刚拐过桌角,就见吴若旸已经来到门口,两只袖子卷起,湿漉漉的手上端着一个小玻璃盘子,盘子里盛着一个刚洗好的苹果。
吴若旸笑着走进来,将盘子递到叶涵面前。“吃个苹果。”
“谢谢。”叶涵微微笑着接过盘子。
这时小夏出现在门口,举起手中咬了几口的苹果晃了晃,一脸得意地笑着说:“这可是Esther亲手洗的苹果哦,平时可没机会吃到。”
“难道她从来没给你们洗过苹果吗?”叶涵笑着偷瞄了一眼吴若旸,只见她撇了撇嘴,朝小夏扔去一个嫌弃的眼神。
小夏抱怨道:“她哪有空啊?不是陪客户和媒体吃饭,就是自己躲在办公室里赶报告。”
等小夏走开后,叶涵端着盘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垂下眼帘,却正好瞥见吴若旸指尖还在滴水。她连忙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问道:“你呢?你怎么不吃?”
吴若旸接过纸巾一边擦着手,一边随口答道:“抢光了,小夏一人要吃两个。”
“那……”叶涵刚要把手里的盘子递给吴若旸,却被她按住。
“我难得洗一次苹果,你也不肯赏脸?”
叶涵被吴若旸带笑的目光看得有些窘迫,连忙低下头,朝盘子里那个红彤彤的苹果看了看,小心地拿起来送到嘴边,轻轻咬下一口。
吴若旸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最近没睡好?”
叶涵想起今早在镜子里又看见久别重逢的黑眼圈,却也编不出什么谎话,只好支吾着说:“大概睡得有点晚……”
“再过两个月就要开盘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忙,你要休息好。”
“嗯,我知道。”叶涵抿着嘴唇点了点头,赶紧躲开吴若旸审视的目光,抬手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
吴若旸坐了下来,仍然抬头望向叶涵。“项目配套明细表、楼层平面图、户型平面图,我都发到你邮箱了。”
“这么快?”叶涵嚼着苹果的嘴忽然停了下来,腮边鼓出一小块。
吴若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算什么?你还没见过我最快的时候。”
叶涵暗自钦佩不已,慢慢点着头:“你的工作效率总是这么高,果然天生就是这块料。”
“那可不是天生的。”
叶涵捧着苹果踌躇了片刻,伸手拉过一把椅子在吴若旸身旁坐下,好奇地问:“我很想知道,你学的什么专业?”
“汉语言文学。”
“那怎么会想到要做这一行?”
“阴差阳错。”吴若旸淡淡笑了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慨。
这大概是长假之后两人最长的一次交谈,吴若旸用风轻云淡的口吻说起了大学时代的一些琐事,还透露曾经的愿望是进入传媒行业。
“毕业前,我在一家报社实习。等到实习期结束,主编对我说,他很满意我的工作能力,但是他不能录用我。”
“为什么呢?”
“因为本来留给我的位置,被人顶了。”
叶涵垂下眼眸,默然不语。
吴若旸接着说:“当时我就想,没什么大不了,这家不行再换一家。可是后来……后来我回到昆明……莫名其妙就被Helen拉进了佰世。”
“那……你父母什么时候去的美国?”
“毕业以后我在上海待了一年,那时候我爸被请到美国教书,我妈也跟着去了。”
“你为什么不一起去?”
吴若旸眼神有些迷离,嘴角勉强往上勾了勾。“不想去。”
叶涵从她的眼中,仿佛又见到无数记忆在翻涌,于是忍不住问道:“是因为有她在吗?”
吴若旸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某酒吧,薛莉达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一只质地柔软的小绒布袋。她脸上收起笑容的时候更加显得性感妩媚。最要命的是那两片鲜艳的薄唇,不管从任何角度看去都完美无缺,可以毫不费力地牢牢抓住任何一道不经意掠过的目光。
不时有男人假装无意地朝这边瞟来,她早已习惯,连瞪回去的念头都懒得有。只是静静盯着面前小圆桌上的一杯柠檬水,若有所思。
渐渐地,她感到有些烦躁,于是点起一支烟,目光恰巧落在对面墙边的一张二人桌。一男一女正起身离开,男人为女人拉开椅子,女人起身替男人系上围巾,整理了一下衣领。虽然灯光很暗,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周云慧和工程部经理李建峰。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会搅在一起,薛莉达暗自嗤笑一声。
她准备起身换个座位,实在不愿让这两人发现幽会被撞破,正在这时却听见有人叫她。
“莉莉!”
薛莉达回头看着走过来的人,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远哥。”
“来的这么早!我才刚吃完饭。”满脸络腮胡的于远爽朗地笑着,大步走到薛莉达面前。
“这时候把你叫出来,嫂子不会见怪吧?”
“怎么会?她还眼巴巴等着你再去吃她做的糖醋里脊呢!”
二人落座,薛莉达就把手里的绒布袋放到桌上,推到于远面前。
“这是……”于远不解地指了指那只小袋子。
“给嫂子的一点心意。”
于远笑着拿起绒布袋,手感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防震薄膜包裹的一样东西。他将那东西倒出一半,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
“莉莉,这……这太贵重了。”
薛莉达无奈一笑,摆了摆手。“算是一点补偿吧。”
于远立刻明白了薛莉达的意思,连忙说道:“电视广告投放的事,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收下吧,反正不花我的钱。”薛莉达又朝那块细心包好的卡地亚手表懒懒扫了一眼,心中更觉烦闷。
隐约间,薛莉达感到一道冷冽的目光射来,抬眼一看,周云慧满脸惊诧和厌恶的表情站在不远处的过道上,身后李建峰也刚好对上她的目光,整个人完全呆住。
周云慧恶狠狠地瞪了薛莉达一眼,又瞟了瞟于远,随即把头扭开迈步走向酒吧门口,李建峰也低下头赶紧跟了过去。
于远并未发现这两人,把绒布袋收好后,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啤酒,然后向薛莉达问道:“我听桐桐说,最近你经常往她们家跑?”
“也不是经常……”
“你也不怕你们公司的人看见。”
“看见又怎样?”
于远略带担忧地思索了一会,又问:“你和文昊的关系,你们公司还没几个人知道吧?”
薛莉达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慢慢摇着头:“没一个人知道。”
不一会,服务生送上了啤酒,于远端起来喝了一口,有些感慨地朝薛莉达笑了笑。“莉莉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念旧的人?”
“远哥,我不是念旧。”薛莉达微微皱着眉头,神色凝重,“我答应过文昊,要照顾好桐桐。”
“那你也不能把自己耽误了。老大不小的人了,好好找个归宿吧。”
薛莉达思索半晌,轻轻叹了口气,眼底藏着难以察觉的落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思念
“你们以为洗碗工就是用来给女王做牛做马的?NO!女王如是说:洗碗工只是一个称号,是女王赐予心爱之人的至高无上的荣誉。事实上,洗碗工在女王的字典里,代表着天、地、神、万物,更代表了——永恒的爱。”
——洗碗工的女王《女王和她的洗碗工》
………………………………………………………………………………
“女王”没有让叶涵等太久,两人用站内短信一来一去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就互相留下了企鹅号码。在发送验证消息的那一刻,叶涵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天来在网上所了解到的东西,已经完全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更令她感到恐惧的是,自己完全无力抵挡,像是在眼前开启了一扇全新的大门,里面有令她不敢去触摸的东西。然而,这扇大门或许本就该是属于她的归途。
叶涵独自坐在酒店房间的台灯下,把台灯调暗了些,静静望着被灯光照亮的那一小片桌面。仿佛令自己回到了长假时那间小客栈的房间,耳边也似乎又再响起那个人的话语。
夜深人静时,女王通过了叶涵的好友请求。叶涵打开聊天窗口,女王首先发过来一个笑脸,接着打了这样一句话:“我看了你的回帖,又想起很多从前的事,不过现在再回想起来,其实也没那么难过了。”
叶涵踌躇着,小心敲下一行字:“后来你们……”
“分手了。”女王发来这三个字后,又补充了一句:“是我提出的。”
“为什么?”
“家里不同意。”
女王是语气依旧是轻描淡写,这五个字却在叶涵脑中久久徘徊,似乎这是她所能想象到的最悲伤的一句话。
大概是见叶涵半天没动静,女王就又发来个笑脸,并安慰她:“都是陈年旧事了,没想到还有人那么认真地看完。”
“大概是因为这个故事有些东西……挺能触动我。”
“是吗?别人都是看热闹,你倒看进心里去了。”屏幕那一端,女王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发来一句:“不过你还真有点像从前的我。”
叶涵没有回答,默默陷入沉思。
“这种故事别当真。”
“可是……这些难道不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同一个故事在不同的人看来,都会是不一样的味道。”
叶涵细细咀嚼着女王的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女王的口吻让叶涵觉得,这个故事对她来说似乎并不是那么刻骨铭心,可是故事里的那些片段,早已赚走了叶涵不知多少眼泪。
这时,女王又发来消息:“看你回帖里的话,你应该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吧?”
“没有。”
“那有喜欢的人吗?”
叶涵愣了片刻,手指微颤着抚上键盘。“大概吧……”
女王似乎停下思索了一会,最后发来句:“这条路太难,如果你还没有陷得太深,还是尽早抽身的好。”
清晨,叶涵在办公桌前刚坐下,就接到了广州张总来的电话。眼看已经进入五月下旬,虽然云端水岸具体的开盘日期还没有确定,但针对开盘的推广活动已经提上日程。
趁着吴若旸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叶涵轻轻敲门,走了进去。
“楼书设计已经安排下去了。”
“嗯。”吴若旸抬起头认真地对叶涵点点头。
叶涵顿了顿,接着说:“我明天要回广州开会。”
“哦……是么?”吴若旸愣了片刻,目光中夹着一丝惘然。
叶涵点了点头,轻声说:“过几天就回来。”
吴若旸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明天什么时候走?”
“上午。”叶涵偷偷瞄了吴若旸一眼,见她微微皱着眉,又立刻说道:“不用送我了,你明天一早还要去工地。”
“那……我让小夏送你吧。”
“嗯。”
吴若旸沉默了一会,抿了抿嘴,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去三天吧。”
“哦……”
第二天一早,小夏按照吴若旸的吩咐送了叶涵到机场。
身边没有吴若旸和苏婕作陪,显得冷清了不少。尽管叶涵早已经习惯了高原的海拔,可是今天却觉得胸口有点堵,也许,她开始有点留恋这个城市了。
上了飞机,她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吴若旸刚才发来的短信:“一路平安。”手指在这四个字上面摩挲了许久,才关掉手机。
飞机起飞时震耳的轰鸣和巨大的推背感,让叶涵靠在椅背上紧闭着双眼,只觉得脑子里没来由地嗡嗡作响。机翼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城市密密麻麻的高楼一点点在收缩,渐渐变的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叶涵终于明白,她留恋的不是这个城市,而是……
闭上眼睛,脑中不断堆积着越来越多的疑问和感叹。她静静地听着自己强烈的心跳,猜想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潭亲手挖开的泥沼之中,惶恐和不安始终如影随形,直觉告诉她应该尽快逃离,然而脑中另一个声音却反复在说:“太晚了……”
吴若旸从工地回到公司,就马不停蹄地召集全部门开会,商讨楼盘整体形象推广的问题。小会议室里,小夏抱来投影仪,急急忙忙地插好电源,接通电脑。没想到折腾了半天,投影仪也没能进入工作状态,一个灯也亮不起来。
面对小夏惨兮兮的求助目光,吴若旸走上前去,无可奈何地打量着这台时不时闹脾气的投影仪。
将电源和数据线反复重新接过之后,投影仪仍旧不肯听从使唤。吴若旸回想起上次提案时那出乎意料的一声巨响,也不知叶涵到底用的是拳打还是脚踢的方法,居然把投影仪给调教好了。只可惜眼下叶涵不在……
吴若旸挽起袖子,朝投影仪前后左右看了看,找了个自己认为靠谱的位置,猛地一掌拍下去。
没动静。她又换了个地方,拍了两下,还是没动静,最后朝投影仪顶盖愤怒地锤了一拳。
小夏半张着嘴,愣愣地望着投影仪说:“怕是救不活了……”
“去借销售部的。”吴若旸懊恼地拔掉电源。
“销售部好像也在开会,还是……”小夏小心地瞥了瞥吴若旸,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还是去借市场部的吧。”
吴若旸当然不会看不出小夏那点小心思,去市场部不过是为了看一眼助理赵婷。这投影仪一借一还,不就又可以多看一眼。
“速去速回。”
小夏眼睛一亮,转身小跑着奔了出去。
叶涵一回到广州,密密麻麻的会议在等着她。公司的,部门的,项目组的,到了下班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有些精神恍惚。她没有胃口吃晚饭,要了一碗云吞面也只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
回到家,叶涵沮丧地倒在沙发上。她觉得自己病了,病到居然会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
和吴若旸之间,似乎只是一种细若游丝的关系,淡淡的,却时常牵动着内心深处。而对其他人,哪怕表面上再亲近都没有这种感觉。也许朝夕相处的时候,不会察觉自己心里有多在乎,一旦分隔两地,才发现身边突然少了什么,才明白什么人是不可替代的。
叶涵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心里的每一种情绪,感受着它们之间激烈的冲撞。
她喃喃地自言自语:“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的痛……不可能!这不是爱!”她一边抗拒着自己给自己下达的判决,一边贪恋地沉溺在这种痛苦的幸福之中,就像心里住进了一只毛茸茸的刺猬,动一动,就鲜血淋漓。
吴若旸斜靠在沙发上,手机静静地躺在摊开的掌心,台式音响里播放着《Dreamcatcher》,凄婉柔和的音乐充满整个房间。她对着天花板呆呆望了许久,慢慢举起手机,翻出叶涵的名字,按下一条短信:“睡了没?”
她对着这三个字看了半天,又将它们一一删除,重新打上:“什么时候回来?”。过了一会,又统统删去。到最后连半个字也没发出去,她垂下头叹了口气,将手机扔到一边。
叶涵蜷起双腿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在安静的房间里不知坐了多久。那些蓝天白云下的片段,一个个浮上脑海,色彩鲜明如昔。
思念是戒不掉的瘾,不知从哪个角落悄悄地生根发芽,慢慢地伸展,顺着血管流遍全身。安静地流淌着,腐蚀着,好不容易坚固起来的决心就这样被一点一点融化掉。
呆坐了许久,她拿出手机翻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怎么也无法挪向呼叫键。看着通讯录上“吴若旸”三个字,突然间有种心被掏空的感觉,但同时又好像是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
她举起手机放到耳边,向那个没有拨出的号码轻轻说了一句:我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发文一个月了,感谢小天使们的陪伴。么么哒~
☆、第三十二章 嫌疑
夜色如水,漫天璀璨的繁星缀在头顶。梁家后院的游泳池边,梁雨桐一言不发凝望着明净的水面。薛莉达陪在一旁,漫无目的找着话题,虽然知道从于远那里听来的各种旅途见闻,梁雨桐大都已经听过,但除此之外,她一时还很难确定梁雨桐到底喜欢听些什么。
等到薛莉达讲得口干舌燥,连自己也觉得无趣,才闭口不言,抬头望向星空。
许久的沉默过后,梁雨桐转过头看了看薛莉达,轻声说:“莉莉姐,这段时间你就不用来陪我了。”
薛莉达笑了笑。“我也是闲着无聊……”
“爸爸说,你总往我们家跑,让佰世那些人知道了不太好。”
薛莉达按下心中的失落,缓缓点了点头。“那我每周给你打个电话,汇报养花心得。”
梁雨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了过来,对着她轻轻一笑:“你好好照顾你的茉莉花,到时我一定会兑现承诺。”
薛莉达望着游泳池的尽头,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桐桐。”
“嗯?”
“以后……能不能换个称呼?”
梁雨桐莞尔一笑:“那你想听什么?”
薛莉达想了想,笑着说:“随你好了,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嗯,那就跟我哥一样,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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