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武侠的日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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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施主身受重伤，面对一个无力还手之人……”
“大师可曾听过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霍青桐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老和尚的悲天悯人，冷冷说道，“刘正风家眷何罪之有？她们哪一个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丁勉残忍杀害妇孺之时，可曾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师若真慈悲为怀，何不替无辜枉死者诵经超度？”
“至于此等丧心病狂之人，难道大师奢望豺狼会懂得知恩图报吗？”






第44章　切磋
嵩山一役，陆柏、丁勉身死，嵩山派元气大伤。
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重出江湖，三招击败少林方证大师，稳坐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
各种消息犹如旋风般席卷天下，其中丁勉身死一事更是经过上官云诸人添油加醋，演变成左冷禅贪生怕死，为保全性命而牺牲托塔手丁勉，在东方不败面前卑微的委曲求全。
消息传出，正道人士无不破口大骂，不齿左冷禅为人。五岳联盟亦岌岌可危，四派掌门蠢蠢欲动，各怀心思。
“师父，五岳剑派和咱们势成水火，你为何不杀了左冷禅？”
骄阳如火，师徒二人行走在被烤得通红的石阶上。山顶白云悠悠，雄伟的建筑群在其中若隐若现，秀丽旖旎的景色堪比黑木崖。
东方不败依旧一袭暗红色金丝绣边的长袍，面白而无须，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在顾盼间略显阴柔。
“青儿，你曾和方证大师交过手，见识过狮子吼，也见过他一招分开童长老和左冷禅四人，你认为他的武功比之为师如何？”
“自然是师父厉害！”
“不好好练剑，尽学些溜须拍马。”东方不败冷哼，“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葵花剑法更是其中翘楚，你若肯将心思花在武学上，区区一个左冷禅又何须为师出手？”
东方不败的愤怒并不是空穴来风，他对徒儿知之甚详，空有天赋而不知道珍惜，沉迷于医术，把时间浪费在枯燥的医理和药理上，每日免费替人诊治，荒废了一身武学。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霍青桐心中有愧，不敢辩驳。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若为师把麻烦一个个的都解决了，把前路都铺平了，那么我教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高手寂寞，当初费尽心思算计任我行，真正登上那个位置之后才发现高处不胜寒，不能肆意妄为，不能喜形于色，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生活令他失去了肝胆相照的兄弟，往昔无话不谈的知己在他面前变得谦卑。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开始沉迷于武学，沉迷于绣花，不再理会教中事务，明知杨莲亭把教内搞得乌烟瘴气也故作不知。
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对杨莲亭的感情是喜欢，还是单纯的为了挑战道德伦理。直到无意中救下那个眼睛如琉璃般清澈的少女，从她的脸上看不见任何的鄙夷与讥讽，稚气的脸上挂着睿智的笑容，她告诉自己爱情无关性别，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的跟他在一起。
那一刻，他读懂了自己的心，明白自己对杨莲亭的感情就是爱情。他对那个将自己从迷茫和空虚中解救出来的少女起了爱才之心，不顾她的抗议与反对强行收她为徒。
他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徒儿的天赋令他欣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径却让他很是不满。此番命徒儿攻打嵩山派，未尝不是存了私心，让她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东方不败一生在阴谋诡计中摸爬打滚，对待敌人他绝不手软，对待部下也是铁血无情，唯独对弟子真情流露，竭尽所能的小心呵护。
他的这种呵护与关爱，并不是要留给徒儿多大的基业。他希望他的弟子能够奋发图强，能够有忧患意识。而左冷禅，就是他留给徒儿的考验。
武当山的景色一如既往的秀美，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白，山顶的紫气依旧氤氲。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紫霄宫，霍青桐想起了那个啰嗦的道士，想起他乱点鸳鸯谱，想起当初的自己狼狈而逃。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沿着熟悉的路径，霍青桐拐入熟悉的竹林，翠竹郁郁葱葱，不见熟悉的身影。霍青桐轻轻一叹，沿着原路返回紫霄宫，东方不败和冲虚道长相谈正欢，两个人犹如多年不见的至交好友，从他们身上丝毫看不出所谓的正邪界限。
“老道，我这徒儿如何？”东方不败指向霍青桐，一脸的骄傲。
以前他只看到霍青桐善良的一面，为犯错的教众求情，替不相干的人看病，嵩山之行他看到了徒儿铁血的一面，对待敌人毫不心慈手软，这让他很是欣慰。徒儿聪明睿智，重情重义，天赋出众，在东方不败的心中，江湖上年轻一辈之中，他的徒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日月神教和武当派渊源颇深，东方不败与冲虚道长亦是旧识，老友见面除了叙旧总免不了争强好胜。东方不败的武功已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他不屑以此打击老友，这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冲虚道长呵呵一笑，“你有徒儿，难道老道就没有吗？”言语之中颇多得意。
东方不败嗤笑：“你那些弟子哪个没有二三十年的功力，也好意思与我徒儿相提并论？”
“老道也有一个女弟子，与你这徒儿一般年纪。”冲虚道长老神在在，纵使东方不败把他这女徒儿夸上了天，难道辰儿会差吗？
冲虚道长老神在在，东方不败亦是自信满满，扬眉叫嚣道：“你那女弟子何在？让她出来与青儿比试一番。看看是老道你教徒厉害，还是本座的弟子更胜一筹！”
“有何不可？”冲虚道长不甘示弱，唤过小道童命他去唤李紫辰。
听着师父和老道唇枪舌战，一个劲的夸赞自己的徒儿，霍青桐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低着头站在东方不败身后，羞红着脸不敢抬头。
师父口中的徒儿，真的是自己吗？
二人争论不休，既有王婆卖瓜，也有对近年来江湖跌宕的感叹，偶尔探讨几句武学上的心得，令霍青桐受益匪浅。
“师父，你找我？”
清冷的声音似曾相识，似乎一直盘旋在梦中不曾离去，又似隔了数个世纪般漫长。霍青桐依旧低垂着头，脸上似喜似悲，心中患得患失，清澈的眸子中涌现出无可抑制的喜悦。惊喜来的太快，令她恍若身处梦中，心脏砰砰的跳动着，满腔的欢喜似乎要破胸而出，微微颤抖的身子清晰的传递着她此刻欢愉的心情。
紫辰，是你么？
冲虚道长笑道：“辰儿，来见过你东方叔叔。”
“见过东方叔叔。”李紫辰躬身施礼。
东方不败道：“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
见到徒儿询问的目光，冲虚道长捋须笑道：“辰儿，你东方叔叔乃是天下第一高手，今日他趾高气昂的来我武当山耀武扬威，言称他的弟子在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及。为师资质虽然愚钝，教导弟子的本事自认不会比任何人差，你去和你东方叔叔的弟子切磋一番，看看究竟谁的徒儿更胜一筹？”
李紫辰嘻嘻一笑，“师父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是吗？”霍青桐忿然，目露冷色。
我就站在她面前，这家伙居然视而不见，真是岂有此理！
“那是当然。”李紫辰面色倨傲，一副目无余子的模样。
人老了，活的就是一张面皮，老道视她若己出，她自然不愿老道在老友面前失了面子，唯有尽力配合。
“好啊，那咱们就在这大殿之中切磋一番！”霍青桐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道。






第45章　绝学
女人喜欢幻想，总喜欢把美好的情景留在记忆里。
霍青桐曾经幻想过很多种和李紫辰相逢的画面，一直固执的认为两人应该抱头痛哭，或者相拥而泣，或者悲切的诉说心中的思念与牵挂，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始终如一，对对方的感情矢志不渝。
幻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她绝对没有想到当梦想成真，当多年的期盼成为现实，她第一个念头居然想狠狠的教训一番那个令她伤心欲绝，让她牵肠挂肚的傻瓜。
那个傻瓜，居然敢无视自己的存在！
霍青桐怒不可遏，长剑出鞘，泛着幽幽寒芒。
好大的怨气！
李紫辰愕然，第一次正视那个一直低垂着头将要与自己比试的女子。
女子身穿淡黄衫子，肤若寒梅胜雪，容颜精致，眉如远黛，眸若星辰，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只见她腰插匕首，手持长剑，黛眉微微蹙起，精致的容颜蕴含着怒意。
只这一眼，目光再也无法移开。
李紫辰怔怔的望着她，这张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含嗔带怒的娇俏容颜渐渐的与镌刻在心底的记忆融合。时间似乎静止了，李紫辰的眼中、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青桐，我终于找着你了！
满满的幸福把胸膛塞得鼓鼓的，时间仿佛回到了初见时的那一刻。茫茫人海中的那一眼，犹如月老手中的红丝线，将两人紧紧的绑在一起。不论是千山万水，还是生离死别，在一次次的磨难之后，记忆愈发清晰，思念刻骨铭心。
“小妮子口气挺大，就不知本事如何？”霍青桐持剑走出，强忍着喜悦与激动，剑尖前指。
冰冷的剑尖泛着森冷的寒意，李紫辰霍然惊觉，静静的望着面无表情的女子。
“拔剑吧！”
女子神情倨傲，下巴微微扬起。
眼中的陌生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来，李紫辰眼中的喜悦一点点的收敛，神情落寞而孤单。
原来她不是青桐……
人有相似，两个人不过是长了一张相同的脸。
幽幽一叹，长剑出鞘，就如同主人此刻的心情，带着一股苍凉的孤寂。
“武当李紫辰，请指教！”
唇角微扬，一抹笑意自眼底浮现，霍青桐朱唇微启，温柔的声音宛若天女下凡。
“日月神教霍青桐，领教李师妹高招！”
声未落，人已动。剑若蛟龙出海，在空中交织出漫天剑网。层层叠叠的剑光仿若无穷无尽，由远及近出现在李紫辰身前。李紫辰眼中的神采来不及绽放，身子已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躲避过漫天剑雨。
剑影横纵交错，穿透过锐利纵横的剑光，李紫辰看到了霍青桐眼中狭促的笑意，那是一种带着奸计得逞后的得意。
此时此刻，李紫辰岂会不明白自己被她捉弄了？
眼中神采渐渐绽放，宛若两颗璀璨的星辰，李紫辰笑吟吟的说道：“想占我便宜当我师姐？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二人均得名师指导，其中葵花剑法以快制敌，而太极剑法以慢打快，剑光以两种截然相反的频率在空旷的大殿中相击，不时碰撞出清脆的叮叮声，看得东方不败和冲虚道长连连点头。
“小妮子，小心了！”霍青桐脆声喝道。
一道剑光由东而来，正是葵花剑法中的“紫气东来”，紫气浩荡三千里，携带着不可匹敌的无敌之势横扫诸敌。李紫辰不敢硬接，身如泥鳅贴着地面而行，同时左掌撑地，右脚脚尖微挑，点向霍青桐握剑的手腕。
霍青桐手臂横移，剑式在空中陡然一变，如同流星飞坠砸落而下。
此刻李紫辰单手撑地，右脚依旧保持着向上挑的姿势，整个人毫不设防的暴露在霍青桐剑下。
剑若流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力劈而下。
冲虚道长看得目眦欲裂，沉声喝道：“住手！”人随声动，手中拂尘朝着霍青桐手腕裹去。
东方不败见状右手一甩，一枚绣花针从袖内射出，带着拂尘落在另一侧，同时开口笑道：“老道放心，青儿自有分寸，不会伤了你徒儿。”
二人短暂交锋，怀着不同的心情观望。只见李紫辰已弃了长剑，双手撑地贴着地面滑向霍青桐，张开双臂抱住她双腿。
东方不败见状不禁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徒儿被制住双腿引起重心不稳，二人双双跌倒在地。
东方不败面色古怪，阴阳怪气的说道：“道长高足果然了得！如此无赖的招式和打法，本座算是开了眼界！”
冲虚道长面露尴尬，颇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小孩子打打闹闹，无伤大雅，你这是少见多怪！”
“小的无赖，老的皮厚，不愧是师徒！本座佩服！”东方不败嘿嘿一笑，冲二人道，“两个丫头还舍不得起来吗？”
二人面色一红，李紫辰狼狈起身，又将霍青桐扶起，低着头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师父……”良久，李紫辰面色绯红，可怜巴巴的望向老道。
本想替老道在老友面前涨涨面子，不想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看着李紫辰可怜巴巴，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老道顿时心软，柔声说道：“只要能赢，管他是什么招数？辰儿你做的很好，生死之间，能够活命就是好招，为师很欣慰。”
一席话，惊得东方不败膛目结舌。是世界太疯狂，还是他避世太久落伍了？
堂堂武当派掌门，名震江湖的冲虚道长，他是怎么教徒弟的？他的弟子使出那般无赖的招式，他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他很欣慰？
实在太无耻了！
东方不败只觉天旋地转，他所认知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完全被颠覆。
这就是名门正派的行径？
他这个魔教的大魔头看了也是自愧弗如，羞与其为伍啊！
东方不败尚在自怨自艾，深刻反思自己交友不慎，李紫辰已经从先前的尴尬中恢复过来，笑吟吟的说道：“师父，霍姑娘初来乍到，我带她去领略咱们武当山的风光，就不打扰你和东方叔叔叙旧啦！”
“去吧。”冲虚道长笑眯眯的说道。
东方不败无力的呻吟一声，以深沉的语气告诫徒儿，“青儿，武当派人多皮厚，你切记要谨守本心，万万不可偷学人家门派绝学啊！”






第46章　生命的意义
武当派的绝学是什么？
霍青桐来不及细问，已经被李紫辰拉扯出紫霄宫。
如火的骄阳被阻挡在云层外，只有一缕缕金色的柔和辉洒向山顶，雄伟的宫殿如同披上了一层神圣面纱，金灿灿的光芒与氤氲紫气交相辉映。
李紫辰紧紧握着霍青桐的手，拉着她沐浴在柔和日光下，头顶轻云浮动，身畔清风吹拂，耳畔的青丝随风而动，在空中纠缠不休，仿若要打出一个永不分开的同心结。
别后相逢，千言万语道不尽离别之情。满腔话语在此刻化作寂静的脚步声，二人携手行走在山间，参天古木幽静无声，瀑布清泉哗哗流淌，鸟语花香点缀其间，就连上天似乎也在弥补她们坎坷而多舛的命运，花雨纷飞在二人身畔飘落，绚烂而宁静。
漫天花雨中，霍青桐柔柔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住李紫辰柔软腰肢，在她错愕与羞涩的目光下将红润嘴唇轻轻印在她唇畔，霸道的宣告着独一无二的占有权。
秀美的容颜刷的一下变得通红，李紫辰怔怔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儿，贪婪的吸允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双手如蛇般缠绕上霍青桐颈脖，闭着眼在她耳鬓厮磨。
“青桐，我好想你！”
低沉的话语蕴含着世间最炽烈的情感，火热的温度似乎能把回疆草原上最坚固的冰山给熔化，多年的离别就像弹指一挥，没能在二人之间留下任何隔阂。霍青桐双手紧拢，恨不得把眼前这人揉进身体里，生生世世再不分开。
落英缤纷，瀑布飞溅，二人相互依偎诉说着离别之情。
命运的奇妙，在于它玄之又玄的轨迹。提前救出作为导火线的文泰来，陈家洛依旧在海宁见到了他所谓的大哥，二人相谈甚欢惺惺相惜，随后红花会设局擒下乾隆，逼迫他立誓恢复汉人江山。回疆的兆惠依旧对霍青桐部族虎视眈眈，喀丝丽的美貌就像高悬的明月般光彩照人，天山的风雪也难掩其一二。
霍青桐情绪低落，从腰间取出短剑把玩，“剑中的秘密被我和喀丝丽无意中破解，找到了一个被掩埋的迷宫古城，一个名叫玛米尔的女子记载了迷宫古城往事……玛米尔坚强、勇敢、善良、忠贞，为了部族洒泪离别心上人，曲意逢迎暴君……玛米尔的心上人和暴君同归于尽，玛米尔也自杀殉情……紫辰，你会不会怪我独自苟活？”
眼中的忐忑与不安看得李紫辰心中酸涩，这还是那个英姿飒爽的霍青桐吗？这些年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我只希望你过得快乐！”李紫辰轻语。
霍青桐扯了扯嘴角，目色凄然，“父兄战死，喀丝丽被擒。当残酷的现实降临到她身上，有个混蛋居然以玛米尔为借口，劝说喀丝丽顾全大局……”痛苦的回忆令霍青桐泣不成声，突然一把揪住李紫辰衣襟，恶狠狠的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喀丝丽的结局？”
“当初的故事成为现实，说故事的人早已成为冢中枯骨。父兄战死，喀丝丽自杀身亡，师父和师公为了救我而惨死在鞑子皇帝的皇宫中，只剩我一个人像个孤魂野鬼，孤零零的飘荡着。”颓然的松开手，霍青桐紧紧的抱住李紫辰，把头贴在她胸前贪婪的倾听强有力的心跳声，“上天也算待我不薄，在我孤苦彷徨了八年之后，让我再一次遇到你。”
八年的委屈和苦闷，在见到李紫辰之后终于找到宣泄口，霍青桐絮絮叨叨的诉说往事，重新经历大喜大悲，而后在李紫辰怀中沉沉睡去。
在此过程中，李紫辰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搂着霍青桐，做一个最忠实的听众。直到霍青桐沉沉睡去，脸上的痛苦和怜惜才一一浮现。
“这一世，我会一直陪着你。”
低下头，轻轻的一吻印在霍青桐额上，李紫辰幸福的笑着。
夕阳渐渐的在地平线上拖出一道斜长的影子，飞流直下的瀑布似乎被染上了一层红彤彤的霞光，水中的鱼儿瞅着气势磅礴的瀑布，又瞅瞅自己幼小的身躯，衡量着能否跃过龙门化身成龙。河边的树上飞来几只归巢的倦鸟，叽叽喳喳的扑棱着翅膀，似在嘲笑鱼儿的不自量力。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鸟儿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惊醒了熟睡中的霍青桐，她闭着眼睛把头埋在李紫辰身上蹭了又蹭，懒懒的不愿起身。
林子的另一边，炊烟袅袅升起，冲散了红彤彤的霞光。李紫辰轻轻摇晃着赖在自己怀中的人儿，似水的声音柔柔响起。
“起来吃饭啦！”
霍青桐不耐烦的在她怀中拱了又拱，双手自然而然的环在她腰上，“我不饿，让我再躺一会儿。”
李紫辰失笑，看着如孩童般腻在自己怀中撒娇的霍青桐，心底的柔情一点一滴的渐渐堆积起来。她笑嘻嘻的在霍青桐腰上摸索，边摸边笑道：“呀，真不错，看着瘦瘦的，摸着肉肉的，东方教主把你养得不错呀！”
一招挠痒痒神功，令得霍青桐花枝乱颤，立马以牙还牙，咬着牙威胁道：“你敢偷袭师姐？你给我当心着点，千万别落到我手里，不然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紫辰狼狈的在霍青桐魔爪下东躲西藏，嘻嘻哈哈的不住讨饶，“霍师姐你误会啦！小妹见到你腰间的短剑，想起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情急之下就想取回来，真的不是故意挠你……”
“看着瘦瘦的，摸着肉肉的，又是何解？”霍青桐不依不饶，依旧在她腋下和腰间乱摸，“几年不见，胆子越发肥了，居然敢调戏我？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你，来日岂不要闹翻天？”
“我真不是故意的，青桐你饶了我吧！”在霍青桐不依不饶的攻势下，李紫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软软的跌坐在地上。
霍青桐挨着她坐下，天上浮云不紧不慢的在头顶漂浮，瀑布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对岸鸟儿不时在枝间探头探脑，身边依偎着触手可及的幸福。
“人生就像饮茶，只有品尝过苦涩，才会越发珍惜苦尽甘来的不易。”把头靠在霍青桐肩上，李紫辰仰头看着落日的余辉，静静说道，“我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就像你突然出现在东方教主的生活里。所以我不仅知道喀丝丽的结局，我还知晓红花会的下场，知道小斐儿的身世，知道很多人的故事和结局……”
“这就是你招摇撞骗的依仗？”霍青桐面色平静，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李紫辰点头笑道：“不错，这就是我招摇撞骗的依仗。”
“那么在没有你的故事里，我又是什么结局？”霍青桐突然问道。
故事里喀丝丽的悲惨结局，真实的在她妹子身上重现。那么她呢，是否也如她身上所发生的，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漫无目的的漂泊？没有了李紫辰出现在她生命中，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伸手按在李紫辰唇畔，霍青桐认真说道：“不论你是否参与了故事，至少在我的生命历程中，你永远是不可替代的。所以对于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我并没有兴趣知道。”顿了一顿，眼中的温柔若粼粼波光，充斥着似水的柔情，“紫辰，谢谢你的坦白，也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中。”
我的生命，因为有你而精彩。
执手相望，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悔的深情。
“我何其幸运，能够在茫茫人海中与你相遇。”李紫辰感叹，若非余鱼同因情伤返山，若没有竹林中的比试，她不会生出下山的念头。
如果不曾提前相遇，若是没有阳错阴差，没有回疆草原上那一年无忧无虑的生活，她不确定霍青桐会对她芳心暗许，而她也不敢肯定自己会对霍青桐情有独钟。
没有这一连串的巧合，没有霍青桐冲破千难万险的勇气，就没有两人的今天。
一直以来，都是霍青桐在争取，而她则是缩着头趴在龟壳里坐享其成。
泪水无声的涌出，李紫辰泪流满面。






第47章　老和尚的嗜好
山中无岁月，转眼已一年。
东方不败早在一年前就已告辞离去。临行前，他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在冲虚道长目瞪口呆中把爱徒留在武当山，并一个劲的称赞武当山秀美如画、人杰地灵，要徒儿沾一沾灵气。
一年来，山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