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gl-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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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公主长得比较像天后，得天独厚的身份地位气质，自是值得夸赞。只是骄横跋扈，恃宠而骄，今日又是一副没睡觉的样子。太平公主肯定是熬夜看完了那书，自己倒没她那么疯狂，虽然也是把书看了几遍了。
　　一直想知道像是义阳这样的人，心上人会是怎样的人呢？若是太平公主的话，上官婉儿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自己是这样，太平是这样，义阳未必也是这样。
　　义阳低头扫过自己这身衣服，果然是冷宫，这里再没有什么鲜艳的色泽了。而那身白衣之人，也只能是梦里人了。
　　心牵一线，生生的被自己扯断，心中低低的发出怒吼，像是久尝甘霖之人。却还没有来得及湿润唇角，便被人拽回了掖庭宫，甘霖还在，自己却是再也感受不到了。
　　一闪而逝的风华，终究不过是一面之缘吧。
　　“义阳……”上官婉儿真是不想打扰义阳，可是看到她那般呆滞的样子，自己还从来没见她这样过。
　　义阳却是直接绕过了上官婉儿，小跑了几步，微喘，从地上拾起一本书。
　　《金屋藏娇》。
　　“这便是你们所说的书吗？陈皇后和卫皇后的故事。”义阳小心的打落书上的灰尘，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似乎这书还有那人怀里的温度，温暖的想要靠近的。
　　“义阳，这书你还是不要看了。”上官婉儿走过去，想伸手拿走义阳的书，却不妨被义阳躲过了。
　　“为什么你们看得，我却看不得？”义阳挑眉，收了书进了屋。
　　上官婉儿眼里含笑，义阳啊义阳，你的春天到底还是来了吗？或者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呢。
　　甘露殿内，寂静无声，两个人，相对而坐。
　　“婉儿，有什么好书我不知道的，太平可是找到你了？”武曌打破平静，上官婉儿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着武曌。
　　“回天后，不过是民俗小说，上不得堂面的。婉儿不过是随意翻翻，倒是公主对此很感兴趣，便把书给了她。现在倒是连书名都忘了。”上官婉儿擦擦冷汗，话一定要说死了，否则遗患无穷！
　　“哦？是这样吗？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书吸引了太平，却让婉儿连名字都没记住。”武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上官婉儿，事实上她似乎对上官婉儿的任何事都表现的兴致盎然。
　　近来婉儿似是哪里变了，却总说不出来。心里倒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天后可以问问公主。”上官婉儿莞尔一笑，公主定会有个好的答案的，至于那个答案是什么她也很想知道。
　　“罢了，你们看得书，我这个年纪自然是看不得的。”武曌心里酸酸的，却又说不出来为何。
　　“天后明知婉儿不是那个意思。”上官婉儿放下笔，揣测着天后话中的意思。
　　“婉儿，你过来。”武曌望着上官婉儿，心里突然生出些异样的情绪，觉得她似乎不是那个小孩子了，已经长大了。
　　上官婉儿抿唇不语，只起身来到天后身侧，熟悉的香气，婉儿一人独有的气息才能让她如此安心。
　　“天后？”上官婉儿柔声问道，天后看她太久了。
　　武曌这才回过神来，收回贪恋的眸子，这一刻她羡慕男子，若是男子，她可以做皇帝，她可以后宫三千，婉儿可以是她的妃子。
　　妃子妃子妃子，武曌感到头痛，她怎么会对婉儿生出这种想法了呢？真是不应该，自己是女子都这般想要把婉儿占为己有，自己的两个儿子垂涎婉儿，也便不足为奇了。
　　“婉儿，你过来看看这个奏折。”武曌若无其事的指指自己刚刚批阅的奏折。
　　“是。”
　　上官婉儿伏案微微倾着身体，挺起的胸前柔软正压在武曌的胳膊上，而上官婉儿似是没有注意到，只就着这个姿势专心看着奏折。
　　婉儿今日似是擦了不一样的胭脂，唇色鲜艳，头上别的是新的发簪，而不是那天自己送她的那个。水绿色的长裙加身，比平日里看起来要单薄些，这个时节还穿的这般鲜艳，果真只要一去看掖庭宫的那人，婉儿便要精心装扮一番。
　　武曌现在很想知道到底婉儿是去掖庭宫会何人了，那个人不是她的母亲，武曌敢肯定。上官婉儿红唇微启，宛如清风拂过，热气正洒在武曌的脸上，有些痒痒的却还想要更多。上官婉儿的指尖正点在武曌批阅的奏折上，微凉的划过自己的手背，很舒服很喜欢。
　　更加奇怪的是，武曌现在居然没有听进去上官婉儿一句话，只看着婉儿一张一合的唇，思绪万千。
　　“天后……天后……”上官婉儿微微拉开距离，脸色微红，天后这般看着她已经好久了。炙热的眼神会让她误以为天后对她也是有意的。自己竟然被天后这般专注的看着就有些呼吸不稳了。
　　“婉儿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武曌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不过婉儿的提议一向是那么中肯。
　　“那么？”上官婉儿起身欲走回去，却不妨被人拉了手。
　　“婉儿别走，有婉儿在身边站着，我就觉得平静的多了。我就会记起美丽的诗句，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武曌拉着婉儿的手，让她和自己同榻而坐。
　　“婉儿觉得天后永远那么年轻，独一无二。”上官婉儿就是觉得天后是独一无二的，用别的词汇来评价她，她嫌太轻了。
　　“婉儿也喜欢天后……”上官婉儿小声的开始表白了，从开始到现在，喜欢天后，三年了呢。
　　“我知道婉儿喜欢我，就像我那么喜欢婉儿一样。”武曌爽朗的笑道，她就是喜欢婉儿，若是不喜欢，也不会留着她在身边三年了。
　　上官婉儿越发羞涩，虽然天后所说的喜欢和她想要的喜欢不同，但是聊以解忧。
　　“婉儿，掖庭宫，有非要去见的人不可吗？”武曌柔声问道，有丝丝怨气丛生。
　　“有。”上官婉儿直言。
　　“对婉儿很重要？”武曌微微的吃醋了，她不想听到婉儿心里有别人。
　　“很重要。”上官婉儿不打算欺瞒天后，只不过掖庭宫里的人是两个而已，一个自然是她的母亲，另一个则是义阳了。
　　“哦……”武曌有些闷闷不乐了，她也有些搞不懂自己在生什么闷气。婉儿应该有些个人空间的不是吗？可是好想把婉儿日日带在身边，时时刻刻占为己有。这般合自己心意的人很少，所以想把婉儿留在身边把。武曌心里微微有些不确定了，这种感觉曾经有过，在年轻的时候有过。
　　“婉儿的母亲还在掖庭宫，婉儿不能陪在母亲身边，只得忙里抽闲去看望母亲。”只是顺便看了义阳吧。
　　“嗯。”武曌有些闷闷的，去见母亲需要每次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吗？虽然太平每次来见自己的时候也有精心装扮就是了。
　　“天后若是不喜欢婉儿去，婉儿便不去了。”上官婉儿试探性的说道。
　　“真的？”武曌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奇怪了，忙解释道，“婉儿自然是要尽孝道的，婉儿去拟旨，让你母亲免去杂役。也省了你担心。”
　　“婉儿替母亲谢天后。”上官婉儿的心有些动容，天后果真还是对她很好的，可是为什么要杀掉她的祖父和父亲呢！这是上官婉儿此生都无法解开的结！原来她还是记得她和她有杀父灭族之仇的！
　　“起来吧，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恨我的，却恨不起来，对吗？”武曌握着上官婉儿的手有些紧了，似乎生怕上官婉儿的答案不是这样的。
　　“婉儿不知道……”到底是恨是爱……
　　“可是我喜欢婉儿，婉儿也喜欢我。”武曌自信的说道。
　　“是的，婉儿喜欢天后。”
　　最喜欢天后了。

　　第十四章　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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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婉儿病了，自那日为天后按摩揉肩之后，这两日下来就觉得浑身乏力，气息不稳。就连昨日去看义阳也是早早的回来，回来见了天后又是耳红心跳的，第二日醒来便觉得头昏沉沉的。
　　“婉儿，你怎么了？”武曌发现上官婉儿站在她身边摇摇欲坠，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
　　“婉儿没事。”上官婉儿轻轻揉了揉眉，头好晕啊。
　　“还说没事，你的脸色很红，过来我看看。”武曌放下奏折，早已厌倦了批也批不完的奏折。
　　“嗯。”
　　上官婉儿觉得脸色愈加发烫起来，特别是天后越来越接近的容颜，她现在已经是第二次与天后同榻而坐。现在她已经选择性的遗忘了夜夜与天后同塌而眠的事情了，是因为头晕晕的还是别的呢？
　　天后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按住上官婉儿的肩膀，惊世容颜在一点一点的靠近，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上官婉儿不敢正视天后炙热的眸子，虽然知道天后其实不是想要对她怎样，可是心里就是停止不住畅快，羞涩难安。
　　上官婉儿紧抓着衣角的手已经沁出汗来了，偏偏天后在此时停下来了。上官婉儿现在都能看见天后修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就要触上自己的了……
　　“婉儿真好看。”武曌由衷的夸道，婉儿现在正是年轻美丽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迷人的味道。武曌心下恻然，这样年轻美好的人，将来要为谁折腰呢。
　　“天后……”婉儿娇嗔，微微嘟起红唇，似是要等待人爱怜。
　　武曌只迅速的用额头碰了下婉儿的额头，双手扶住婉儿的双肩，不让她炙热的气息靠近自己，似乎生怕被灼伤了。
　　上官婉儿皱眉，她还没从这样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天后居然推开了她……
　　像是躲避瘟疫一般的嫌恶……吗……
　　若是天后知道了自己的心意，知道了其实自己对她不单单是崇敬的喜欢，还对她的身心充满了憧憬之心。若是她知道了，会如何？
　　相乱欲何如！
　　“婉儿，可能病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只不过一个是满含哀怨，一个是心下茫然。
　　“是的，婉儿可能病了。”上官婉儿微微挣开天后本来就不怎么强烈的束缚，抽身离去。
　　到底是心病还是身体病了呢？
　　“那么婉儿回去休息吧……”武曌不自然的说道。
　　上官婉儿突的很委屈，天后就这样随意的打发了她！虽然还是关心着的，可知这关心，不是她想要的不是她想要的么。
　　“婉儿下去休息，不打扰天后了。”上官婉儿复又看了天后一眼，含嗔带怨，而天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抬头看上官婉儿一眼。
　　待上官婉儿走了之后，武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自己这是怎么了呢？怎么会对婉儿的身体这般喜欢？刚刚差点忍不住……忍不住吻上去了……
　　是先喜欢了婉儿的身体还是婉儿的才情呢？如今武曌已经离不开上官婉儿的怀抱了，每夜只能搂着她才能安睡。
　　刚刚月娘来说婉儿生了风寒怕传染给自己，就不来伺候了。虽已有人暖了床，可是武曌怎么还觉得这么冷呢？
　　失落，在黑暗无边的夜里疯长。
　　没有婉儿的床好大好冷，武曌怕是又要做恶梦了。婉儿是生气了吗？还是真的病的很重？
　　太平观里，太平公主睡了两日才醒。吃了茶顿觉清爽，想找来书重温，却发现书没了。太平是如何也舍不下面子再命人去寻一本了，只能去问问上官婉儿了。
　　如是太平来到甘露殿直接推门而入上官婉儿的房间，便听到有不正常的声响。
　　“母后，你也在？”太平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上官婉儿正拿丝帕替母后擦拭身上的汤药，而刚刚的声响正是来源于地上的碎片。
　　“太平，你来这里做什么？”武曌拨开上官婉儿的手，刚刚想喂婉儿吃药，却不妨被太平推门打断。面对满朝文武的发难她都能面不改色的应付，一个推门的声音倒是吓了她一跳，还很丢脸的把汤药洒了一地。害婉儿没药吃……
　　“儿臣有些事想问问上官婉儿。”太平闷闷的低头，好像自己打扰母后了呢。
　　“以后记得要敲门。”武曌咳嗽两声，掩饰性的关门走了。
　　“母后……”太平怨念的看着母后的背影，母后从来不要求自己什么的，刚刚不过是推门进了上官婉儿的房间，母后便如此维护。
　　“公主有何事？”上官婉儿也很无奈，刚刚天后明明是要喂她吃药了，气氛刚刚缓和了那么一点，却被太平公主给打破了。来的可真是时候！
　　“嗯，我的那本书呢。”太平开门见山，两个人自那日聊过之后，似是达成了某些默契和共识。
　　“公主问婉儿，婉儿如何知道？”上官婉儿看看地下的碎片，莫不要烫着天后才好。心里微微的发疼，一定是头晕的吧。
　　“你！唉，我不过是来问问你，打扰了你和母后的相处时间，你便如此怨气吗？”太平直接在床沿坐下，刚刚母后就坐在这个地方。
　　太平细细打量上官婉儿，她果真是越来越迷人了，一颦一笑之间，自成风度。如此美貌与才情集于一身的女子，实为少见了。怪不得母后要收在身边了，只是把上官婉儿留在身边到底是为了谁呢？
　　若说上官婉儿美中不足的一点便是她的身世了吧，十四年的掖庭宫生活竟然能养出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真真是奇事。
　　到底是谁这么用心的守护着她呢？这个人，也应该很特别。
　　“公主这么说倒是误会婉儿了，婉儿已经有了那书，何苦又去拿了公主的书？”上官婉儿也打量着太平公主，天后老是说太平公主像她。那么天后年轻时候是这般样子喽？
　　上官婉儿觉得太平公主不及天后一分，无论是学识，气质还是模样。
　　“喂，那你知道书在哪里吗？”太平似乎睡了两天睡迷糊了，书丢了，找不到就来问上官婉儿要，倒是怪事。
　　上官婉儿忍不住噗嗤一笑：“公主怕是睡迷糊了吧，熬夜伤身。”
　　“不劳烦你挂心了，你的那本看完了没？”太平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自己提起来倒像是看了什么禁书，而上官婉儿却可以挂在嘴边，还敢在甘露殿母后的帘幕外明目张胆的看，要知道自己看的时候可是关了太平观的大门，闭门谢客，称病卧床。
　　“公主不是也已经翻看完了吗？”于是上官婉儿的意思是她也想保存着，学习喽？
　　“你替本宫再寻一本吧。”太平只得无奈的妥协，让她开口再命人寻一本还不如让她去求上官婉儿。
　　“公主真会说笑，公主都寻不来的，婉儿又哪有那个能耐？”你都舍不下那个脸，人家怎么能舍得下那个脸呢！
　　“那怎么办呢？到底是丢到哪里了！”太平有些着急了，好书不可多得，这种禁书更是难得。宫中可是从未见得如此禁书。
　　“公主不妨想一想最后一次见着那书是在什么地方，然后沿路问去，自然就得了。”上官婉儿好心的提醒，若是公主还不知道在哪里的话，她也便不去讨那个麻烦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婉儿了，有了好书，可要记得分享。”太平临走还不忘小小的威胁下，只是掖庭宫自己常去了母后会记怀吧。偏偏还是要去见那个人的女儿。
　　上官婉儿满脸纠结的苦笑，公主真是可爱，居然还和她这般达成了共识，自己可是没有同意的意思啊。
　　要知道宫中流传着很多禁书，几乎每个人的箱子底下都有那么一本两本吧，公主怕是还不知道吧。
　　此次公主去了义阳那里，义阳也该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了。若是掖庭宫真的是她一辈子的归宿，那么还是有个人陪着比较好。
　　世间男儿谁配得上义阳呢？义阳的心也不在那里吧，她老是想着她的母亲，萧淑妃。如果她的心里可以再走进了别人，即使那个人是个女子，是个女子又何妨？一样可以相扶相持……白头到老……

　　第十五章　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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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果然去了义阳那里，算是初次登门拜访。
　　院门只轻轻一推，便入了内。
　　太平心下忐忑不安，要怎么跟她说呢？又该如何称呼她呢？
　　皇姐还是义阳？
　　太平进了屋，似乎屋内没有人，转身拿起案前的丹青细细翻看。墨迹已干，怕是作画之人离开已久。
　　画中全是一个女子，喜怒哀乐各般情态，生生的活了起来入了人心。这人便是义阳皇姐了吧，作画之人又是谁呢？
　　“义阳最不喜欢别人乱动她的画。”来人冷冷的说道，太平忙放下手中的画。
　　“你是谁？”太平不自然起来，这个人是谁呢？虽是穿着普通的衣物，眉间自有一股傲气，看年龄应该是比她大些。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宣城冷冷道，她不喜欢有人打扰她和姐姐的生活，上官婉儿不行，这个人更不行！
　　“我是李令月。”太平如实说出自己的名讳，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
　　“你来这里做什么？”宣城皱眉，李令月，好一个李令月，那个女人唯一的女儿，真真是令日月增辉。
　　“我来找一个人。”太平没有了平日里的骄纵，在这个小院内，她竟觉得心底从未如此平静过。好像所有的躁动不安都可以化为乌有。
　　“她等你好久了。”
　　宣城幽幽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了。
　　义阳，她就是你为之茶饭不思的人吗？仇人的女儿，你也为之倾倒了吗？明明说好要一辈子一起，碧落黄泉哪里都不重要。谁知你的心里竟然装了别人，还是仇人的女儿，我，不会原谅你！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太平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此人便是宣城了吧。都说萧淑妃的两个公主自小便生的玲珑剔透，长大了定要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
　　掖庭宫的苦难没有压倒她们，太平看到的只是两个眼睛纯净的人，可惜看不到外面的阳光。只是温室的花朵，若是出了温室，怕是再难成活吧。
　　母后杀了她们的母亲，剥夺了她们公主的荣耀，把她们贬为庶人，发配掖庭宫十七年！自己没有见证到这些，因为在自己出生之前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听说自己出生那年，正好是萧淑妃死的那年，银装素裹，是为那个冬日的第一场雪，母后的最后一个孩子唯一的一个公主。
　　太平只凭着感觉，一步步走着，她想知道她们这些年来是如何生活的。
　　也许没有了那些浮名，生活才能简单起来。像是她和几个哥哥，怕是绝对没有义阳和宣城那般亲厚。
　　不管怎么说，母后剥夺了她们的爱，母爱父爱，而这些太平得到的最多。父皇如今哪里还想得到她们？就连她们的母亲都已经离开这里十七年了……
　　想起她们，太平便觉得感伤，母后是不是太残忍了？她们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皇姐，长公主。若是见不着便罢了，见着了，总想补偿一些。
　　美人榻上，美人倦梳头，只慵懒的躺着，罗裳半解，正露了点点锁骨直视人间。粉色的长衫包裹着玲珑的曲线，三千青丝只一根玉钗点缀，红唇微张，却丝毫未觉如何得媚煞了旁人。
　　太平忍不住又看了两眼，这个人便是大皇姐义阳喽？那日匆匆一面，没来得及看清，果真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可惜永锁掖庭宫，见不得阳光。
　　“你来了？”义阳像是早已获知一般，趁着太平发愣的间隙，放了书，笑颜明媚。
　　“嗯，我来了。”太平自然的应道，倒像是熟识了多年的朋友一般。
　　“我知道你会来。”义阳忍住心中诸多情绪，只绽放完美的笑颜。
　　“姐姐怎么知道我会来？”太平快速的扫了眼义阳手边的书，是自己的那本没错。
　　义阳全看在眼里，只不动声色着：“紫烟阁自然有妹妹想要的。”
　　“姐姐想必也知道了我来这里是为何，我得快点离开这里。”母后若是知道了，怕是又该疑心了。
　　“难不成我这里有什么洪水猛兽，妹妹才刚来就要走了吗？你我下次见面，就不知何时了。”义阳幽幽的说道，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让她就这样从她身边溜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太平只得坐下。
　　“妹妹可是来寻此书？”义阳晃晃眼前的书，太平看着，脸红起来。姐姐知道了么姐姐知道了么？她知道自己看这种禁书，会有什么想法呢？
　　“正是。”太平欲接过义阳手中的书，义阳只得把书递给了太平。
　　“书里的故事倒是蛮有意思，只不知是真是假。”义阳思量着，如何能让书再入了她的手里呢？
　　“姐姐，可是看了？”太平有些惊慌，义阳竟然也看了吗？那么……
　　“一口气读了一遍。”
　　“姐姐难道没有什么别的看法？”毕竟女子与女子之间的感情世人皆不能理解，况且还是后宫之事。
　　“能有什么看法？妹妹想让我有什么看法？”义阳微笑着又把问题抛给了太平。
　　太平到底是年轻些，哪里比得上义阳道行之深，三句两句便被饶了进去。
　　“女子之间的情，自然比不得男女间的情被世人认可。可知如今男婚女嫁也是追求门第家世，贫民子弟和富家小姐也同样是不容于世。”太平说出自己的想法，这还是第一次对别人说，这个人还是她的姐姐。
　　“这话是对了，能够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管她是男是女，错过了一辈子便蹉跎了。”义阳歪在美人榻上，媚眼如丝。生生的勾去了太平的魂，此刻的义阳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姐姐的说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