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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gl作者:铃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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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
  现在九公主尚要依靠端阳府的荫蔽,有她和长公主相辅相成,妻子的青梅好友怎会出岔子?
  可以后,若是九公主真的成事了……白宵想,自己很是需要考虑下彼时的自己一家该如何自处。
  无论如何,将二皇子拉下马的理由,可是自己那好弟弟一手送上的。
  阿婉眉尖轻轻拧起,许久后才轻声问:“你说,九公主会在这一趟出手么?”
  白宵一怔。
  “阿宵还记得么,”小郡主揉了揉眉心,“当年,阿宵为什么要分出白家。”
  六公主府。
  八公主揭下面纱,露出的面容已和从前大不相同。
  六公主看了许久,才想,八妹妹的相貌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啊,只是太平和了,仿佛呼吸都是安静的。
  可她总是会记起景宁二十八年夏天,自己央了母妃那么久,终于见到八妹妹后对方的眼神却像是一潭死水。
  果真是不一样了,六公主在袖下揪了揪帕子,如今八妹妹眼里已是完全沉淀下来的安宁,更像上过釉的白瓷。于她来说,是遥远的,不可亲近。
  两人对视许久后,六公主终于道:“我昨晚梦到八妹妹了。”
  八公主没有答话,她便自顾自的说着:“而且连母妃都是一样的……不过母妃梦到的没有八妹妹,只有我二哥。”六公主低下头,唇角是藏不住的苦涩,“我梦到八妹妹走了,我想去追,二哥却突然出来。”
  八公主终于有了反应。她咬了咬下唇,像是犹豫着要不要说什么,就被眼前人慌乱的神情弄得再也开不了口。
  这是……在哭?
  哪怕是六姐出嫁的那天,她也没有哭啊。
  此时的六公主眸中泛着水光,将下未下的,最后融化了眼妆。
  “我看到二哥浑身是血。”
  “白霖也看着我,眼神冷的像要杀了我。”
  “呜……我好怕。”
  说到最后,六公主蓦地站起来走到八公主身前,再径自将人揽到自己怀里,接着开始呜呜的哭。
  八公主看着前方,神情依旧是平和的,只是多了些茫然。过了许久,她抬起手,在六公主背上抚了抚,说出的话更像是叹息:“到底……谁是姐姐啊。”
  就如同是遥远的过去,因着母妃受宠就气焰嚣张的八公主对六公主伸出手,再说了那么一句:“到底谁是姐姐啊,喏,你的衣服都脏了。”
  等六公主哭够了,八公主将帕子递过去,看着她擦干净眼泪,再擦掉已经花了的妆。
  她默默的看了许久,才道:“真的会出事也说不定啊,既然你和惠妃娘娘都梦到了那样的事情。”
  见六姐抬头了,八公主才继续道:“三哥不也……”
  在念出这两个字时,她是有些恍惚的。自从那一日,自己收到了禁足的圣旨后,就再也没有将“三哥”二字说出口。
  毕竟,也再也没有见过皇兄了。
  六公主带了几分疑惑的看着八妹,直到对方回过神来,继续道:“血亲间,总该有些感触吧?我亦是多日都未睡好的。谁曾想,真的出事了。”
  “小八想知道三皇、殿下……不,三哥如今的事么?”六公主突然问道。
  八公主将手搭在对方手上,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要你在意这个……三哥的错处,说的是里通外国。可我想了许久都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六公主默然。
  半晌后,她才道:“让八妹妹去见三哥,我怕是做不到的。去央母妃,母妃也不会答应。但如果仅仅是带封信,我想可以。”
  八公主抬起头,平和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些许裂纹。她忍了许久,还是道:“真的吗?我……”
  “嘘。”六公主抬起手指,点在八妹的唇上,在碰到的一瞬间她被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弄的有些心神不宁。
  明明已经大婚那么久了啊……
  只是久闻了白家长子与盖阳小郡主的恩爱,再对比白霖,就觉得有些悲哀了。
  白霖他,怕是也没把她当作妻子吧。怀着这样的心思,六公主收回手,说:“只期望三哥如今……”
  只期望二哥如今,不要踏上三哥的老路。
  白家长子府邸。
  “为什么分出白家?”白宵重复了一遍妻子的问题,眉宇间渐渐染上些悲哀来。
  小郡主看着他,一言不发。
  “婉儿,”白宵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道:“等陛下归京,我便请旨……归隐。”
  小郡主笑了笑,眉眼弯弯的,笑出了眼泪。
  此时,千里之外的江南长洛,李家院内。
  乔蔓很头疼。
  出了事后,第一时间就有人将话传给景宁帝。等她知道消息,大体上已尘埃落定。
  白霖与二皇子分别被禁足在院中,李清则是被丢进柴房,皆是被重重围住。
  她听到这话,大概也猜到是皇帝舅舅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此事。而在这样的环境下,李家的一通房病故就成了投入水中的一颗小石子,除了在仅有的数人心中划开些涟漪外,再无人注意。
  乔蔓在后来才偶然知道,那通房正是李清的母亲。
  可那已经不重要了,李清撞到这种皇家阴私,注定是一个死字。除了她,李家所有听说些苗头的,也皆难逃一劫。
  便是在考虑大驸马父亲的问题时,乔蔓想,舅舅怕是也在犹豫吧。
  错就错在,白霖是六驸马啊。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断袖,还是和自己儿子有染的断袖,有哪个父亲能忍受这样的事?哪怕出事的只是在他身前并不讨喜的孩子。
  帝王之怒,为江南李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想通这些事后,乔蔓反倒是不在意二皇子是怎么大意到被人发现的了。诚如母亲所说,这事儿不可能幕后没有人推着。但放眼望去,一同南下的诸人里,能做出这事儿的无非是几位皇子或驸马。
  多年下来,他们至多实在二皇子与端阳府间犹豫着。
  此举是投诚或其他,乔蔓不想细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只要去等待或改变结果,就足够。
  她漫不经心的默道,总不会……是乔锦笙吧?
  这一日的风波,显然不会太快结束。
  在乔蔓正犹豫是要去寻母亲还是唤表妹来自己这里时,玉梨突然推开门。她拧起眉,正要训斥,就见玉梨面色惨白道:“长公主她……出事了!”
  “什么?!”乔蔓蓦地站起,甩起的袖子将桌上茶盏打翻了她都没有注意。
  “御医正往长公主那边去……说是、说是中毒了!”
  不知为何,在听到“中毒”二字时,乔蔓有种宿命般的悲哀感。
  她缓缓的吸了一口气,隐在袖中的手指扣在掌心里,略长的指甲险些扎进肉里。
  不会有事的……她这样安慰自己,接着快步走了出去。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一路上,乔蔓都在默念着。只是等她到了长公主房前,看到乔锦笙正眼圈发红的站在哪里时,乔蔓险些崩溃。
  她的手已经碰到房门,但并没有立刻推开,而是问表妹:“太医怎么说?那群庸医!如果母亲有个好歹,我要让他们全部陪葬!”
  不会有事的……乔蔓仍旧在安慰自己。
  可心下的慌乱是哪怕去年母亲中毒时她都没感觉到的,心跳的太快太快,像是下一刻,就要失去什么了。
  去年不是没事么,她对自己说。
  等乔蔓终于想要推开房门时,门却从里面打开了。站在乔蔓眼前的是景宁帝,他的神色隐在阴影里,让抬头探寻的乔蔓都看不分明。
  “母亲她……”乔蔓问。
  景宁帝没有说话,只是别过身。
  房中跪了一地御医,可在乔蔓眼中,那些人都成了背景。她一步步的走进去,最后站在床边。
  乔蔓先是拢起眉尖,看着床上躺着的长公主,然后俯下‘身,去探那人的鼻息。
  感觉不到了。
  床边的小柜上放着尚未收拾下去的手帕,上面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母亲。”她轻轻唤了声,“您是太累了对不对……”
  “姐姐。”乔锦笙是跟在乔蔓身后进去的,她的声音也带着些哽咽,“姑姑她、姑姑她……”
  可话未出口,就被表姐的眼神吓得不敢多言。
  乔蔓别过头,她甚至还是在笑,笑容温和美好,眼神却锋利如刀。
  “母亲怎么了?”端阳郡主柔声道,“母亲只是累了。”
  半个时辰前,长公主房中。
  乔洛问乔锦笙:“是你做的?”
  乔锦笙沉默。
  乔洛挑了挑眉,自言自语道:“本宫当初怎么会以为蔓儿是养了只猫呢。”
  一边说,她一边抬手,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咽下口中的液体时,长公主的视线一直停滞在房中的阴影处。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乔锦笙一眼。
  药碗自乔洛手中滚落在地时,发出一声脆响。九公主盯着眼前人,神情莫名。
  “像是被冤枉了什么啊。”她说。
  无人答话。
  景宁三十二年夏,端阳长公主于江南长洛突发急病,不治身亡。
  只是日后太医又查出疑点,私下进谏。真相如何已无人能知,但一道旨意已在南巡归京前快马传至宫中。
  惠妃品行不端,贬为庶人,迁居冷宫。
  又有人说,长公主并非是急病,而是被人下药。
  而那下药的人,是二皇子。

☆、第52章 锦绣

  秋高气清;大雁南飞。
  如果说二皇子的变故让所有人意外,那白宵上书请求归隐;便是意外之外。
  听到消息的乔蔓将盖阳小郡主宣入宫中;见到后者时,乔蔓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
  阿婉声音温柔;说出的话却字字坚决:“蔓儿还记得吗;九公主刚到端阳府时;蔓儿让我帮忙查的事情。”
  “容嫔?”乔蔓拧眉。
  “到现在已经八年了。”小郡主的手指动了动,“我从来没有告诉过蔓儿……当年去查那件事的人,在前三年便死了个干净。”
  乔蔓的眉尖拧的更紧了。
  “不应该啊;”她低声自语;“哪怕容嫔真的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但都过了那么多年;有谁还会去……”
  到此时,乔蔓反倒是忘了自己宣小郡主来的最初目的了。
  她的心里,慢慢浮起一个影子。
  即便真是那人,又是为什么?!
  小郡主说:“还有就是……二皇子的事。”
  乔蔓“唔”了声,实际上并没有仔细去听对方的话。但阿婉并未介意,犹自说着:“阿宵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二皇子和白霖……当初和白家分家,应该说,也有这一部分原因在里面。”
  小郡主的声音轻了下去:“抱歉,蔓儿,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你,但……”
  乔蔓摇了摇头,说:“阿婉永远都不用和我说抱歉的。”
  小郡主道:“那我就继续说下去了。蔓儿和九公主呢?从前我没有想到,可现在看来,二皇子既与白霖是……若真是这样,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九公主对我一直都是……”
  她叹了一口气。
  “她一直不喜欢阿婉。”乔蔓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阿婉,是为了这个?”
  “我知道蔓儿会护我一世周全。”小郡主说,“但蔓儿,你真的护的了我吗?”
  “……我答应你。”
  白宵与小郡主离开的速度,快的超乎所有人意料。
  在走前,小郡主告诉乔蔓:“从前教阿宵习武的师傅,在江湖上也有几分名气。蔓儿,不要担心我了。”
  “……怎么能不担心呢。”乔蔓说。
  送走小郡主后,乔蔓又去寻负责六公主的太医。
  六公主在各样噩耗传来时大病了一场,等到她的病好了,已到了来年春日。
  她再入宫时,乔蔓总觉得对方有什么地方变了。而在六公主说出“愿与八妹一同侍奉佛祖”的话后,乔蔓才恍然,原来六公主眉眼间的神色,变得与如今的八公主一般无二。
  都像是在看穿红尘之后,再付诸一笑。
  自己大概永远都做不到这种程度,她想。
  一时间,乔蔓也不知自己应该怅然还是别的。她安慰了六公主几句,后者一一应了,然后又是番言词恳切。
  “……还望殿下成全。”
  最后的话,却是对着乔锦笙的。
  不是九公主乔锦笙,而是皇太女,乔锦笙。
  在燕帝一行从南下归来后,景宁帝很快下了那道轰动朝野的圣旨。圣旨内言道自己自二十六年的大病至今,早已心有戚戚。但多年下来,始终未见诸皇子里有可担大任者。
  “四儿亦是好的,但总归少了些磨练……”
  “小九错就错在生成女儿身,方是蹉跎多年。”
  有人大惊失色,上谏求燕帝收回旨意。可更多人早已在景宁二十六年便看清一切,端阳长公主垂帘听证,这不就是燕帝心里最好的答案。
  也许景宁帝欲传之皇位的,从来都不是九公主。可那又如何?九公主所代表的,从八年前起,就是端阳府了。
  大皇子无能,二皇子三皇子接连遭到圈禁。四皇子以下,尚无人现出。
  还能有谁呢?
  只怕“皇太女”三字不是冠给异姓的端阳郡主,便是最好的结果。
  怀着各样心思,皇太女的册封仪式总算有惊无险的完成。接下来的日子里,景宁帝好似被抽空了所有,形容枯槁,比之丧母的端阳郡主都更甚之。
  反是端阳郡主渐渐回过神的样子,与皇太女一同周旋于朝野,一如昔日长袖善舞的长公主。
  “因为,我是母亲的女儿啊。”
  乔蔓在与四皇子谈笑间这么说道。
  四皇子叹息道:“表姐就不担心,九,不,是皇太女殿下她……”
  乔蔓敛了笑意:“我当然担心啊。但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殿下与表姐毕竟不出同姓。”四皇子提醒她。
  “只是乔锦笙现在还是姓端阳的……我先前一直觉得,有母亲在,便可高枕无忧。现在看来,谁知道那些向着端阳府的人,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
  说到最后,乔蔓无奈的笑了笑:“我能做的,只是希望……不要来的太快啊。”
  四皇子道:“表姐觉得,我是站在哪边的?”
  “你?”乔蔓挑唇,没有答话。
  向了我,她心下暗道,你什么也得不到。
  她若是一朝上位,定是不会再让燕帝的乔姓血脉再流传下去的。留下了,就是隐患。
  乔蔓相信,四皇子同样明白这点。
  “啊呀。”他果然是摇摇头,“我早就给殿下递过投名状了。表姐这般模样,让我实在很是苦恼。”
  乔蔓吃吃的笑。
  景宁三十三年,这是景宁帝在位的最后一年。
  端阳府大权在握,天下尽道那郡主抬手间便可反翻覆**。文人在教坊间高谈阔论,言道九公主不过傀儡矣。甚至有人酒后失行,文墨里尽是燕国江山即将改姓之说。
  朝堂之上,乔锦笙日复一日的立于乔蔓身后,眉眼弯弯,模样天真无邪。
  景宁三十三年,景宁帝为了封皇太女之事下旨,道加一年科举。而在这一年里,脱颖而出的解元是从前白家的门生,姓季,单名一个礼字。
  乔蔓念及二皇子的话,便在季礼任职的事情上插了一手,将人放在工部。她思忖,哪怕是在白家最盛之年,他们都没有能力将如今的二皇子扶上位了。
  至于季礼,乔蔓有去看过他的考卷,倒也有几分惊采绝艳之感。
  可这样的人,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方在六部里选择了工部。
  景宁三十三年,燕国反是较七年前的动荡更显得安宁些。随着景宁帝开始整日整日陷入昏迷,太医拿着人参为他吊命起,礼部已渐渐的开始准备新帝的登基大典。
  终于,在秋日之前,燕国在位三十三年的帝王薨逝于宫中。
  大丧过后,乔锦笙服丧三月。
  景宁三十三年末,皇太女登基,号端宁。
  乔锦笙拢起绣了九龙图样的袖口,笔梢沾满朱砂。她说:“没有端阳郡主,就没有如今的朕……”
  写下“端”。
  “……没有永宁宫,朕便只能做个普通的公主。”
  写下“宁”。
  这便亦是端宁元年。
  新帝登基,百官九拜。在大典最后,端宁帝将凤印交予乔蔓。
  乔蔓站在百官之前,在听着自前方传来的话时,她一时间并未明白对方的意思。
  “皇父在时,”乔锦笙语气泰然,“这凤印总是在端阳姑母手中。朕想着,后宫总不能无人打理。”
  “……端阳,谢过陛下。”
  短暂的错愕后,乔蔓上前,将凤印接入手中。
  在此当口,她反倒没有去想为什么乔锦笙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要说胜负,该是今晚,便见分晓。
  乔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赢的人到底是她,还是乔锦笙?相较之下,那凤印的事,也算是无关紧要了。
  她行了郡主的礼,却迟迟没听到乔锦笙叫自己起身的声音。
  “姐姐,姐姐该称妾。”
  终于,乔锦笙扶起乔蔓,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站直的乔蔓神情淡淡,新帝笑了笑,不再多言。
  不对劲。
  乔蔓望着乔锦笙,心下奇异的感觉愈发浓重。她隐在袖中的指甲狠狠扣在掌心,几乎要刻出鲜血。
  而到了晚些时候,昔日的端阳郡主才明白,自己的不安是缘何而来。
  ……她输了。
  乔锦笙换下龙袍,在夜深人静时斟酒给乔蔓,嫣然笑道:“我总是忘不了姐姐给我的交杯酒呢。姐姐,可以再穿一次嫁衣让我看吗?”
  乔蔓在拿起小小的酒杯时,指尖带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端宁帝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在桌面上胡乱扣着。她见酒液渡入乔蔓唇瓣之间,面上的笑意愈发浓重。
  “啪嗒”一声。
  乔蔓捂着额头,再去看乔锦笙,对方已经成了模糊的影子。
  果然还是……
  她在很早以前就曾想过,如果输了,自己该是以怎样的心情。而乔锦笙,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但事实上,此刻的乔蔓心下却是一片空白。
  就如同时初闻端阳长公主于长洛中毒时一样,除了空白,就是仿若宿命的……理所当然。
  可那是乔锦笙啊,那么喜欢她,只要她多看她一眼,就心满意足的乔锦笙。
  她想过多少种可能性,唯独没有一个答案,是给她赐下一杯毒酒。
  “上谕……”
  “……无可置辩……赐……”
  这是乔蔓听到的,最后的声响。
  在她失去意识之后,乔锦笙怔怔的看了她许久,才突然笑出声来。
  端宁帝倾身上前,指尖在端阳郡主颊侧不住流连,然后俯下‘身,轻轻咬住对方的唇瓣。
  “你是我的啦,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小锦笙二十一岁了!

☆、第53章 锦绣

  乔锦笙站直身子;传了宫人去准备沐浴的事项。她像是苦恼了许久,才低声在乔蔓耳边道:“我真是不想让别人碰姐姐呀;但我又扶不动姐姐;姐姐不会怪我吧?”
  接着,端宁帝又仿佛是听到了对方的回答一般笑道:“没关系;姐姐以后能见到的;也就只有我了。”
  宫中仅有的浴池是仅供帝王使用的;景宁帝在时偶尔会召妃嫔前去。此时,乔锦笙坐在一边,看着宫人将各样香露花瓣撒在水池里。
  昏睡的乔蔓被放在水最浅的地方;坐在池中;只露出了下巴以上的部分。乔锦笙的视线很快回到了她身上;年轻的女帝眼神一暗;端起茶杯开始小口小口抿起其中的琥珀色液体。
  好香啊,她想。
  池边的宫人取来百花酿,将酒温好后再与打理浴池者一同退去。
  端宁帝早在登基之前,身边的人就已被换过一遍,端阳府旧人大多都领了恩典放出宫去,唯一剩下的玉乐也被调作他职。
  乔锦笙亦是与乔蔓商讨过裁剪宫人的问题。既是女帝,后宫便是无用的,在乔蔓想来,不如是将秀女大选的年届推迟为好。乔锦笙将姐姐的意思丢给礼部,竟使礼部争论的鸡犬不宁,只是后来要准备新帝登基大典,方暂且压下。
  乔锦笙直到整个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与乔蔓二人后,才走下水池。
  池水在她觉得,是微微的烫了些。但无妨,姐姐喜欢这种温度。
  她在数不尽的花瓣里行走。天气已渐渐入冬,沐浴时用的却还是秋日里的茉莉。茉莉的香气着实沁人,乔锦笙在乔蔓身前站定时,都觉得自己要醉了。
  她跪坐下来,双腿分开置于乔蔓并拢的双腿两侧,小心翼翼的坐在对方大腿上,再倾身上前,直到两人的丰盈处贴在一起。
  “姐姐……”
  乔锦笙低声唤道。
  姿势的变换让水在一点点上升,在她将下巴搭在乔蔓肩上时,水也已经漫到了她肩部向上的地方。
  端宁帝在水下紧紧抱住表姐,房里过高的温度和蒸汽让她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但乔锦笙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梦境。
  期许了那么多年的人,终于真的属于她了。不再是她要依着姐姐,眼睁睁看着姐姐与她人交好不算,连最亲密的时候都不能去拥抱对方……
  从及笄至今,由她去抱姐姐的次数简直少的可怜。
  乔锦笙阖上眼,将一只手伸至乔蔓身前的丰盈处,她轻轻碰了碰右侧顶端的小点,再将其整个拢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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