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作者:吴雨澄-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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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着她，她只能把头探出窗外，看着终于找到她车的蓝天她撕开了嗓子……

“来找我！来找我！！我等你！！蓝天！！我等你！！蓝天！！……”

眼睛紧紧锁住那美丽的轮廓……听着那凄怆的声声呼唤……蓝天追跑这辆车……她的话在嘴边，为了什么却放不出声音来哪怕只说一句等我，脚步似麻痹载着一颗多想拥有的心只剩往前狂跑，那车侧身探出的沙颖的脸……那一张将要花多久时间来忘记的脸……她拼尽了速度……她该如何追上一辆越开越快的汽车，闪过身边无数行人会过急驰而来的许多车子，那容颜还是越来越看不清，逆风吹飘她的前额刘海……

车走远了……

似乎一切从现在开始都必须这么错过，放过，蓝天喘气停在路中间，难道真的就是这样吗？她的沙沙……有话想说，真的有话……她其实也有话……

各自的归途上，她们一起感受着同一种孤独，这世上也没有人可以好好倾诉，与年龄无关。越珍惜，时间过得越快，分别后各自会有另一番际遇，本是该憧憬的岁月，会不会一生都已被这短暂的缘分填满，纵然不能拥有对方，未来也全与这个人有关……
沙沙……该再去找你吗？仰天落泪的蓝天。

天……天……求你一定……要来找我……
颠簸而拥挤的车里，沙颖低着头，眼泪直落在捂着脸的手心里她不要这样的结果……


　1992年等待成绩的夏天，因为许多原因，蓝天眉头的焦虑不能松开，爸爸妈妈反而十分轻松，和蓝芳的母亲商量着干脆让蓝图带着她们两个一起去外面旅行几天。

然而沙颖骑了很久的自行车来到蓝天家里，谁知两户人家都是紧闭着门，心情差到了极点，立刻回到自己家里关上房门趴在桌子上哭起来，她是连续骑了四个多小时自行车，却没有见到她朝思暮想想见的她。

奶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明知道她是去蓝天家了，可当天就跑回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开始对蓝天嘟囔着质疑，沙颖听见奶奶在说些不明情况的话，打开门摇着奶奶的手要她别乱猜，这时看见餐桌上有张明信片，熟悉的字迹让她激动起来：

“沙沙
好久不见
我想你
黄山很美
美得让我总是想起你
蓝天”

邮戳是来自安徽的黄山，她怎么去了黄山呢？她为什么不写信告诉她一声，她不知道有人在疯狂地……想她吗？

“这是你上午刚走，邮差就送来的。”奶奶喃喃地解释。
“奶奶，我真的没事。”心情终于好一些，只是她的奶奶不可能看到沙颖心中正潸然着另一种难过。

是否她们以后将永远这样不必告诉对方任何行程，她们即使来往，也是那几个字的明信片亦或一封简短的书信？即使那份在意真实存在，也必须谎骗自己是这青涩岁月里的一些其实并不重要的回忆？
长江里，沙颖一个人游泳，水与眼泪混在一起……想那个人……那个明明爱她却不要她的人……

半月后，沙颖接到来自北京舞蹈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将就读四年大学，全家人欣喜若狂。
也许她该非常高兴，也许她该觉得梦想成真了，可是，与她无关一样，至少是不重要，根本已不是她最想要的。

那张明信片就像是一场缘份的句号，提醒着沙颖是该放下的时候，她的心在说不能原谅蓝天这样的不辞而别，也在讨厌自己怎么就做不到洒脱一些，见不到真是淡忘最好的方法吗？她该试，是不是？

整理自己的行囊时，还是要把蓝天送的和用的还有照片等等悉数放进箱子里，离开学还有十来天，她的蓝天还是没有来看自己。

不能去，要学会控制自己，就这样吧，好，就这样吧，她狠心，她也得狠心，还要比她更狠心，必须开始新的生活，到了北京一切都……听到门外放自行车的声音，她像发了疯一样的跑出房间，她来了？一定是她！一定必须是她！思绪急转了一千个弯……

她停倚在她们家的门柱上，她的嘴微张说不出话来，藏不住那难以形容的心情……

望着一身素白纱裙的沙颖，不是她不小心，只怪眼前的画面太动人，为什么每次见到她总会这么紧张这么感动这么美好，想靠近她又不太敢的心情总是这样反反复复，这会儿该怎么做，她就在门口看着自己，这不就是她终于忍不住要见的人么？

“一直等你来看她，从没见她这么不开心过。”奶奶嘟囔。

“让我抱一下。”

沙颖两腿跨在蓝天腰间，已是如此默契这份拥抱，低头捧着蓝天的脸，心绪是如此不能平静。

奶奶拐了一眼那两个如此抱在一起的人：“以为你已经上大城市去读书了，这下好了，我们家雨过天晴啰！”
“奶奶！在说什么呀？！”沙颖害羞了。
“我说我要赶紧杀鸡做顿好吃的给你们。”奶奶说完就往屋旁边的鸡圈子里跑：“唂唂唂，唂唂唂……”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第　25　章　心碎的夜晚
25，你留给我最后一题……车站里，我送别你

白天一起游泳，晚饭后教小亮和沙沙武功，这样的日子，若仅是开始，该有多好。沙亮洗完澡还是腻在姐姐房间里不走，他爬进姐姐的蚊帐里坐在她们两个中间，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将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蓝天姐姐不能来他的家里教他武功，他想尽量听蓝天多说一些，直到被妈妈喊去睡觉，他唠叨着时间过得太快他还不困，可事实已经十一点了。

沙亮一走房间立显安静许多，皎洁的月光洒满窗台，透过随风扇动的窗帘，都很明白或许是一个诀别的夜晚了，可至少沙颖还想着是否可以抱那一线希望，是朋友，还是爱人，可不可以今天说一说清楚。

她看到蓝天伸着那修长光洁的脖子，一手正用扇子驱赶蚊子，接着把蚊帐重新密整齐，然后坐下眼睛拐去蚊帐四周……

冷不防被沙颖围抱，温柔脸颊贴来后颈，双手自蓝天腹部一路滑上……十分迟疑地越过那没有穿内衣的胸……
“沙沙……”她瞬间停止了呼吸。

后背上的沙颖，闭着眼睛，十指揉握蓝天双肩：“你不敢呼吸，是在听我的心跳声吗？”

盖去肩上她的手，却又毫无力量把她拿开：“不沙沙我——”
飞速抢夺蓝天的后话：“我不逼你，我等得起，我小你半岁，我要看你找到那个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到那时，我才会相信……我也可以找到。”

握紧了沙颖的手，沙颖听到蓝天咽口水的声音，不均匀的呼吸后面跟出一句：“别说傻话了。”
“可我只剩傻话来说给你听。”
后颈上沙颖的鼻头，带着温柔的沁凉。
她教了沙颖许许多多，可能唯独没有教给她坚强，或是自己也学不会的事情，她拿不出最佳教她的方法。
移下她的手，蓝天转身来：“沙沙……”看着这张脸，又想把她抱怀里……

千言万语凝结，寂静相对……
不能靠拢的心，寂寞来袭……
还想对方的未来，会否如自己一样灰白……

努力地要笑给蓝天看，她很确定对面的人正被自己炙烤着心情，却又是用了多少理性，把那赤热浇注了冰霜：“记得来北京找我，如果等不到你来，我就去上海找你。”
“沙沙不要乱跑，火车上人太复杂。”
“我只去我想去的地方。”
她果然句句傻话了，她看似柔弱却在这一件事情上独有想法，眼里传来的每一束光，都在诉说她的执着。

低下头，想了一下，只想转一个话题，伸手去把枕头再放放好，一边佯装轻松地说：“沙沙，我后天就要去上海，比你早了一个星期，不能送你去车站了。”
“我要去送你。”

听到这个回答，才发现自己转了一个十分糟糕的话题，摇头说：“不，别来，总是要离开，我不想在车站看到你来送我，你会舍不得我我不要你一次次掉眼泪我不要你看着我走。”

听到这话，拨响了心上最细的弦，声音响遍了全身似那眼睁睁看着火车走的一幕就在眼前：
“你全知道……”她看穿了这个蓝天……
“我——”
“你全知道却还要求我那么多……”拿起蓝天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脸上来：“不是来跟我们的三年说再见的，好吗？我不知道可以撑多久，只要别让我听到什么，想来四年还是可以坚持住的，四年以后，我要待在你身边……”已是朦胧地看着蓝天……

看着这双眼睛……怎么读都是痴心……
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或将误了这个女孩的终生……该如何纠正……

“沙沙……给我听着，”抽出自己的手握住她的，“在北京，好好地学，顺利毕业后，哪里最适合发展，就留在哪里，这三年，对于我们的一生来说，只是经过，不能停留……千万不要频频回顾……”
“天……”不放过蓝天眉间任何一次颤动……
“好吗？许许多多真正美好的际遇……还在前方，真的，再长几岁，多碰到几个人……就全明白了……全过去了……”说这样的话，心痛到不如死去，控制不住牙齿发抖……

“你——”
“何况！沙沙以后要以事业为重，一个非常大的舞台等着你站上去，留许多的美和感动在人间……领许多的奖和荣誉给爸爸妈妈。”

“这曾经是我的梦想你会改变我也会，你好专/制夺过我的志愿表给我填那北京而你自己去往上海，天……是……你设下的阴谋吗？三年时光让我习惯你那么多的好看到你无数个满分……你还总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让我对你……”沙颖扑进蓝天怀中……
“天……我明明看到你眼里的舍不得明明看到……一些别的念头的……”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别的念头。”她的脸颊抚着沙颖的长发……

温柔的拥抱却是如此的否定……

“天……沙沙不要这样的结果……”

声音已是沙哑：“沙沙……也许这不是我和你要的结果，但确实是上天安排的结果……从我们认识起，已把结果说得那么明白，如果还是有些不小心了，就用接下来分别的岁月慢慢忘记这些不小心吧，好吗……”

她紧紧搂着蓝天：“为什么要走上天给我们的路？上天除了让我认识你，可没有给我别的，考上那所大学，是因为你……天……是因为你……逼着我哄着我骗着我让我把书看下去把题一道道做下去……你让我怎么忘记那些不小心？”

“那接下来……和小天一起……做这最难的一道题——如何忘记……好不好？你在北京做……我在上海做……看谁……先做出来……”说时她慢慢把沙颖放平去床上……

“天……”心好痛……

额头靠去沙颖的：“沙沙……”
“真是很难的一题……非要做吗？”
“非做……不可……”

呵气在对方嘴里……

“居然是留给我一道题……我等待你的第一封信就全部是题，或许之前密密麻麻的题你伤透了我的脑子，可是这最后一题……你是要伤透我的心……”双手深陷进蓝天发中……

“不许说下去，”着急打断沙颖的话她摇头：“沙沙，在北京，请你平安请你——”
“沙沙不要听这些！”沙颖同样打断蓝天的话。
“沙沙……”

“天……”双手移到蓝天的脸，“怎么我没有想到你真的说不出第二种话来呢，这题……真的是我……一生的难题啊天……”她搂下蓝天来自己身上，痛哭在蓝天脖颈里……

“沙沙……也会是小天……一生的难题……不孤单……就已是奢侈了……好不好？”

把对方抱紧……

“在上海……照顾好你自己……”
“每年……我们都是要在金港见面的，让小天看到沙沙……真的好好的……好吗……”
沙颖双手伸进蓝天衣服里，拥抱这现在还能抚触到的背脊……有没有一种方法把时间静止……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柠檬味……想着这一去不复返的岁月……

心碎的夜晚，是朋友，还是爱人，只有自己知道，就看是不是抗得过自己这颗想爱她的心了。

怎么难道是沙颖了解错了吗？她怎么做到的？三年里，分分秒秒桩桩件件的事情全是对沙颖的好全是让沙颖离不开她的事情，她图什么？沙颖给了她无数次说第二种话的机会，却是一直给到昨天晚上给到今天走都没有用。
路口凝望她的背影，心空得全身都没有力量，这个狠心的人知不知道沙颖有多想尝一下……她嘴里的柠檬味……

“天……你……真小气……”

今天的长江迷雾蒙蒙，她伤心欲绝地往回走……


蓝天和蓝芳双双考取上海医大，将就读6年。
因为心里的沙颖，更加感觉到离别的酸楚，爸爸妈妈那边就更别说，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也是头一次长时间出远门，爸妈的一切她突然感觉不是很熟悉，似乎也在一瞬间看到爸妈的苍老，可她的感情已太累，连在爸爸肩头靠一下，也只是想想而已。
就是这么和爸妈用眼神告了别，简单而沉重，金港的火车站里，想多握一分钟妈妈的手，多在金港待一分钟，离心里的那个人，此刻还是很近的。

“天……”沙颖突然出现在蓝天的身后。

“沙沙？怎么过来了？”
“我说过我要来送你。”眼眶湿润得看不清她的蓝天。

握住沙颖的手不规律地点头……
“爸爸妈妈会不会送你去北京？”
“会，票已经买好了。”
“那就好，待会儿回去，路上一定要小心。”
“好，干嘛总是不放心……”声音开始变了……

没有回答沙颖的问题，这声音让蓝天撑不住，赶紧转向蓝图试图平静：“哥，待会儿一定送沙沙回去。”
“好，放心吧。”蓝图还是第一次看到蓝天如此伤感的神情。

她把沙颖拉到离爸妈稍远的一边：“到北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生病。”
明明是如此在意她……
“生病的话你会怎样？”两行眼泪一起滑落……
捧着这个女孩的脸，两个拇指擦去她的眼泪无法回答她……

“好，那我……就开始等你写信吧。”

看着沙颖，蓝天点头她真的不想沙颖这样来送她……

“天……呵……”必须留给她的蓝天微笑的样子。
可是她笑得太辛酸了，直接酸痛到蓝天的心和肺……疼得蓝天好想拥她入怀里……
“沙沙……太不听话了，叫你不要过来的。”

“想把沙沙给你……”这一刻沙颖皱起眉头……眼泪疯了……她是多么清楚她想看的方向……

“沙沙？”她在说什么？

看到沙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小很小的棕色瓶子，瓶子里装着三分之二的沙子，黑色皮绳拴着这个小瓶。

似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说话：“把我放在你的脖子里……好不好……这样……你……就永远……做不出那道题了……”那么好看的眉头正在抽搐……

蓝天低下头去……忍不住这悲伤……泪水滴落地上……
当她抬起头……那多么凝伤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天……”
一声轻唤诉了多少她的不舍……

“沙沙……”

“保重……沙沙也会很好……小天放心……沙沙真的会很好……”
她眨不动的眼睛里，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

蓝天点头，同样是湿透的眼眶看着她的沙沙……掏出手帕来轻盖去沙颖的眼睛……脸颊……她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又抿了一下……

蓝图和沙颖一起把蓝天蓝芳送进站台……
沙颖跟着火车走了几步被蓝图拉住手，回过头来已是泪流满面……
“呵……沙沙真是一个小孩。”蓝图觉得沙颖还小，怎么还哭鼻子。


火车里的蓝芳看到蓝天沮丧地摸着脖子里的小瓶子。
“什么题你会永远做不出来？”
忧郁地看着这个姐姐，该告诉吗？不……不……蓝天摇摇头，再亲，也没有亲到那个地步，这注定了的悲剧。

“好可爱的小瓶子，沙沙对你真好，不过你对她也好。”
“姐姐，朋友究竟分几种？”
“啊？”
“时间好快。”蓝天仰靠在座椅上眼睛毫无神采地看着窗外。
“怎么这么感慨？”
“还记得我和你一起跨进高中校园里的样子，怎么现在已是去上海大学的路上了。”
“呵……当然记得。”
“不是记得，而是难忘，却还得忘。”
“啊？”
“没什么。”回头来握了一下姐姐的手。

“还没说什么题你做不出来？”
“不说好吗？”
“说出来也许我可以给你意见？”
“呵……真的不说。”
“好啊，你居然跟我有秘密了？！”
“呵……好多好多的秘密，呵……”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　第　26　章　她有一双大眼睛
　————大学四年————

26，上海，是你和她相遇的城市

出站台，迎接上海医科大学学生的牌子与横幅高高举起，蓝芳和蓝天一起走上前去，人群里一位穿戴整齐，儒雅又英俊的中年男士，被一个挺标致的女孩挽着胳膊也在走过来……

两姐妹的眼睛，齐齐掠过这对像是父女，却是蓝芳回眸来……

或是这接站口许多是布衣平民，好多人行李都用蛇皮带装着，眼神多数迷茫着前路，的确良薄衬衣和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头衫斑斑洞眼，纵是一同出站的少女少男们，除了一脸的青涩与稚嫩，素雅的衣着并不容易立刻从人群里区分开来，当然，穿着整齐气质不凡的人倒也有，只是终究难成目光里的焦点——除了这对父女，都能听到他们的行李箱拖在地上发出的浑厚声音，蓝芳想起曾在金港选择行李箱时，在商场里看到过这一款，当时心里也很喜欢，只是上面标着蓝家不能承受的价格，而那随之而来轻快有节奏的高跟凉鞋与地面发出的碰撞声，蓝芳想起来上海前最后一次逛鞋店，走进过一家新开业不久的名店，里面就有这一款，只是那家店对于蓝芳而言也只是见见世面。

已能听见那对父女的谈话声，竟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猜不出到底来自哪个城市，蓝芳回过头来，被几个学长抢着殷勤接待……

校车里更是清楚地听到男士说话温柔而磁性十足，都有电台播音员的味道了，突然想起一个广告来，那结尾处的男音：雀巢咖啡——味道好极了。

“爸爸明天就得走，到了这里，就看你自己的了。”
“切！考进这里还不是看我自己的？”

蓝芳听着女孩的声音有些轻沉，还带一点点鼻音，如果说慢一点，说轻声一点，将会是很温柔的一种声音，只是这个女孩的口气这般带着娇生的倔强，就坐后排的蓝芳心想着可能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性格莽撞的人，看样子家境非一般的好，若是独生女，会有这样的性格也难怪。

只是真有些对这个男人好奇了，他是如此好脾气，和颜悦色地在说：“呵……玉儿就喜欢跟爸爸妈妈逆着来。”
“哪有？爸爸，我跟你说，别总忙着工作，不可以和妈妈吵架的哦。”
“哎？玉儿听见爸爸和妈妈吵架的吗？”
“那倒是，还有，在家里一定不可以抽烟，对了还有，不可以喝醉酒回家去！哦还有！不可以有绯闻！”
“呵……爸爸有那个能耐吗？”

蓝芳看着窗外嘴角上扬起来，这个女孩真是被宠上天了，管得还挺宽，不过有钱人家事情会多些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怎么回忆这位男士的样子都不像是会花天酒地的人，或者，其实多么洁身自爱责任于家庭也说不定呢。谈话声还在继续：

“爸爸太帅，我和妈妈都不放心。”

蓝芳更笑了，确实挺帅的，中年男子里实在少有。

“呵……爸爸老了，是玉儿越来越漂亮了。”
“总之无论多少诱惑，要有定力，不然被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不理爸爸。”
“呵……爸爸倒是不太放心玉儿，究竟能不能自己独立啊？”
“你又小看我？放心啦我可以。”
“呵……好。”
“早知道你这么啰嗦就不让你送来了。”
“不让我送我就偷偷跟着。”
“爸爸！你怎么这样？”
“呵……玉儿是爸爸唯一的宝贝。”

常听说现在这个社会还是特别重男轻女，只是在这对父女身上，完全感觉不到，果真事情还是因人而异，更为这位男士的性格加分了。

“真肉麻，呵……爸爸，和妈妈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爸爸和妈妈身体都很棒，玉儿尽管放心。”
男士伸手揽住刚好倒在他身上的女孩，是一份让人如此羡慕的父爱，蓝芳心想着自己自小没有父亲，而小天和叔叔之间，或是太过苛严，从未有过如此的贴心。

窗外全是陌生建筑，上海是一个姐妹俩很小就耳闻的大都市，路上骑自行车的人无数，拥挤在非机动车道里，人多是她们两个对上海的第一印象，堵车的现象在金港是从未有过的。

车子来了一个急刹，上面行李架的一个箱子突了出来，随着车子的颠簸慢慢正移出来，落下时坐在后面的蓝天迅速站起接住箱子，很沉，如果不接住就会直接砸在男士的头上。

“哦！谢谢！”男士转过头来非常感谢蓝天的帮忙，看到蓝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