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作者:吴雨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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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蓝芳稍愣了一下，突然大笑出来，笑个不停……

“怎么回事？你笑什么？她穿不穿的？”
蓝芳还是没有回答叶玉这个问题。
“哎！你别笑了行吗？”
“我……呵呵……我告诉你，只在高中时为一些事情穿过一次我的裙子，只穿了一节课的时间，她从不穿的，逼她都没有用，你最好别用这种事情去难为她知不知道？你让她做一百两百的俯卧撑都可以，要她穿裙子，比登天还难的。”
“比登天还难？那高中那次为什么要穿？”
“嗯……我相信曾经的那节课给他们那个班级一定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都难忘何况他们。”
“快说！绕了半天急死我了究竟为了什么事情？”
蓝芳笑着把曾经的那节课所发生的事情跟叶玉说了一遍，看她的神情，很是享受这份回忆，两个人没有回宿舍，散步去操场上。

笑完以后，叶玉想了一下说：“又是沙沙？”
“干嘛说又？”
叶玉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你不觉得吗？我怎么听来她的所有事情都和沙沙有关的？”
“小天就是特别疼她，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噢，想起来了，有时对她比对我还好呢。”
“又是室友，又是同学，又是同桌，可以理解，呵呵……居然是为一个男生的一句话穿裙子，是不是她喜欢那个男生？”
“才不可能，开始我也以为是，我倒宁可认为她是为沙沙穿裙子。”

夜风吹来，有零星的学生还在操场上跑步，不时地路过她们两个，叶玉挽着蓝芳的手：“那答案只有她知道了，一般来说心里话是不会告诉自己家里人的。”
“我才不许她对我有秘密！”
“她一定有秘密，所以啊，以后别给她洗衣服了，你这个姐姐为她做得太多了。一定是高中三年都是你给她洗的衣服，现在倒好，你给她洗衣服成了你应该和必须做的事情。”

“才不是，高二的冬天开始，她的衣服都是沙沙给她洗的，我都纳闷了，怎么没有人抢我的衣服去洗的，还有啊，她不止把她的衣服抢去洗，还把人也抢了去，从小冬天我都是和小天睡的，可那年冬天开始小天就和沙沙睡了，给了我一床被子就把小天换走了。”
叶玉笑着说：“我真是想认识一下沙沙了。哎？你刚才说她对沙沙比对你还好，何以见得？”

蓝芳悠慢的语速，让叶玉听着很是舒服，何尝不是曾经很美好的画面，回忆起来才发现自己一直记得很牢，不是非要计较一个鸡腿，可能一直从小被妹妹呵护着，突然有人开始分享那份好，蓝芳一时无法适应吧。


才是大一上学期，冬天还没有正式到来，梧桐叶吹落满地，焦黄了的生命开始预备下一个轮回，许多人翻出了冬衣，晒在各个宿舍阳台上，竞相颜色，阳光变得越来越讨人喜欢，大家也越来越喜欢待在宿舍里。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仅仅会发生在某次路过某个地方，刚好遇上某个看顺眼的人，即使在床上窝着，眼前不经意看到的一幕，若是美到一定地步，不能抗拒就只剩下记住。

这天下午，蓝天拿着一条裤子过来，叶玉和蓝芳刚好都没有课都在宿舍里。
“姐姐，这里今天脱线了，你帮我缝一下好吗？”
“我看看。”

正坐床头的叶玉很是惊讶，好歹也九十年代了，居然还要穿坏掉的衣服吗？坏掉的直接扔掉再买一条就是，她们就穷到这种地步吗？看到蓝芳从上铺爬下来，接过蓝天手里的裤子，在脱线处仔细地看。

“晚上再给你，不着急穿吧？应该有换的，我缝好了给你拿过去。”
“嗯，那我先走了。”
“去吧，哎，”蓝芳站起来走到蓝天身前，伸出手给蓝天拍了几下背上肩胛处，眼里极尽关爱：“怎么这里脏了都不知道的？下午又去练剑的吗？”

面对姐姐，蓝天同样是关切的：“呵……练了一会儿。”
“可别再那样练了，给我看看身上。”说时手已撩起蓝天背上的衣服。
她闪躲：“我没事，姐姐，放心。”
蓝芳不再坚持：“嗯，那这裤子，晚上……要不明天下午再给你吧。”
“嗯。”
“找个时间带你去理发，耳朵旁边长长了。”抬头看她的妹妹时，蓝芳眼里还有许许多多的骄傲。

“诶。我走了。”她收下姐姐这份关怀，转头看了一下在床上坐着的叶玉，“小玉？拜。”
“拜。”

那一席无可挑剔关心的话，那冷漠的人却是面对姐姐独有温情，听得叶玉总觉得自己真是有些闹了，看到接下来……

蓝芳找出针线，坐在叶玉床上，那双很有肉感小巧白嫩的手，开始穿针，引线，一针过来，一针过去，双眼看着手中，平一平缝处，又一针过来，一针过去，似针有些涩，针尖往太阳穴上方的头发里滑了几下，继续缝……

叶玉深深被温柔如水的蓝芳吸引……

本来坐在床头，她跪到床中间从后面围住蓝芳，脸颊贴去蓝芳脸上：“怎么你还会做这样的事？”
“小心针扎到你的眼睛，快松开我。”她的头微微侧了一下，浅浅笑了一下。
“不会。”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脸颊处与她的这份亲密。
“呵……可是我怕痒。”声线比她妹妹要高许多，此时听来更是清脆娇滴撩人心房。
“我不动。”
“真的不许动。”
“再说我就动。”
“呵呵……你别动。”她笑得妩媚，惑人心智。
“我要动了。”
“呵呵……真的别动。”她的头又微微侧了一下，与叶玉的脸颊磨擦。
“芳，你……”
“我什么？”蓝芳边缝边说。
“呃……我想问什么的？我忘了。”
“呵……小心针，你还是松开。”
“怎么有点……呵……好吧，别真扎到我了。”

松开蓝芳，下床来，一直一直偷偷看着蓝芳，转身时，余光里，全是她……走到柜子处，打开衣柜，想用力揪掉衣服上一粒扣子，揪不动，旁边刚好有剪刀，一下把扣子剪下来……

“芳？顺便，帮我把扣子也钉一下，好吗？我不会。”
“嗯，我缝完这个就给你钉。”说时看了一下叶玉，看到叶玉的脸特别红，沉醉于一种情绪的眼神让蓝芳有些看不懂，有些让蓝芳经不住被她这么看着，低下头去继续缝……

几天以后的下午，宿舍里叶玉的录音机放着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叶玉爬上蓝芳的上铺。
“小玉？怎么想上来了？”
“呵……想和你说说话。”
“怎么了？有心事？”她给叶玉让出位置来。
“哎？我给你修眉好不好？”
“啊？我从没修过。”
“那今天我给你修一次，我去拿镊子和脸霜。”

好像不怕折腾她拿了镊子和脸霜很快上来。
她看了一下叠好的被子说：“嗯……你躺在被子上。”。
“哦，不过，疼不疼？不会整我吧？”
“呵呵……怎么这么想？怕我全给你拔了？”
“呵……好吧，相信你。”

俯身看着蓝芳的眉毛，其实是每拔一根都在看蓝芳的眼睛，鼻子和嘴……

这其实并不十分明显的五官轮廓，却是小家碧玉很是柔和，嘴型和鼻型搭配得这么好，稍稍下垂的眼角，笑时会成为两道月湾，其魅力轻易就可射穿人的心魄，现在安静地闭着，和她妹妹一样密而黑的睫毛，像是水墨泼画里恰浓的两笔弯枝，点缀着整个脸庞，看到她似咽了一下口水，果冻般的嘴唇微颤一下，直接颤进拿着镊子的叶玉心上……

等不到继续，蓝芳悠慢地抬起眼帘……
一双早已记很牢的大眼睛，透着星光正看着自己……

音乐更加动听……
蓝芳微笑，月湾冉冉升起……
叶玉的眼里心里被这温婉尽数占据……

相看了很久……

“好，好了吗？”蓝芳说话结巴了，眨了一下她的眼睛。
“还没，还需要，修一下。”看着蓝芳，叶玉也结巴了。
“哦，那，呵……我想先照一下镜子。”
“呵……你相信我就可以，一定修得很好看。”按着蓝芳的肩这一刻怎舍得放开。
“好吧。”
“有没有化过妆？”继续给她修眉，专注里有许多心思，动作越来越慢，还想着逗逗她。
“从没有。”
“我给你化好不好？”
“不行，还是不要，被小天看到会笑话我。”
“你总想着她，关她什么事，还是化一次试试，”
“真的不要了。”

不能防备的感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为情所困，尤其当一种不可以横在这份感情中间的时候，假装就成了长大后体会到的第一种累和忧伤。只是人与人并不相同，面对的方式和情绪也将不会相同。
而埋头读书的蓝天无心接触这个校园里的任何活动，她也害怕空闲，思念无孔不入，信在写，心在想念，还要努力地装着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第　31　章　你的父亲突然去世
31，我终于忍不住来找你，可你仍然只是抱着我，什么也不肯说

纵然就是这样尝着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另一份沉痛又狂风般袭卷而来。
来上海读书还不到三个月，蓝天接到妈妈打来电话要她一定回去一趟，万没想到当初与爸爸的一别，竟是蓝天和爸爸的永别。末期肝癌彻底夺走她爸爸的生命。妈妈在爸爸昏迷不醒的状态之下才打电话给她，这是爸爸的意思。

蓝天觉得她长这么大却从未很好地理解过自己的父亲，离开得如此突然，她还没来得及拿出成绩给爸爸看，竟然这病已经在爸爸的身上潜伏了三年，一直到爸爸走的那一天，她始终没能和爸爸说上一句话。
妈妈鬓发加速泛白，敲醒蓝天对人生的进一步认识，当她想着该比妈妈更坚强，拉着妈妈离开爸爸的坟墓，她知道她不再是一个小孩，她将负起照顾妈妈的责任。失去爸爸的退休金，妈妈没有任何收入，经济的拮据让她明白她将必须自己打工挣钱读完大学。

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份爱离她而去，感伤更重地蔓延她的生活，心情坏到极点，茫然的感觉把人生的目标更加模糊，她的理想和抱负被一场又一场悲痛麻木，在校园一角拼命地练剑，把自己摔到伤痕累累，她不能原谅自己不了解父亲的病情，第一次来上海读大学时的分别怎么就成了她和父亲的永别，发现这个世间不仅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还有这样她完全想不到的事情。

妈妈的电话开始变多，她再三嘱咐蓝天不要想着挣钱，读完大学的钱爸爸早已给她准备好，但是蓝天更心痛妈妈从此一个人生活的孤单和负担，开始留意如何挣钱的事情。
这一阵蓝天没有给沙颖写信。
这一阵，蓝芳因为担心蓝天，请求学校把蓝天调到她们宿舍那本就空余的下铺床位。

忧伤持续了一段时间，星期六的中午，当她和蓝芳还有叶玉外出准备买些东西时，校园门口，蓝天看见沙颖背着背包就站在门口，看着走出来的她们，蓝天感动万分地裹着泪微笑。

过去的总是要过去，迎接和面对未来有些难，是这份根本放不下的感情又让蓝天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接过沙颖的背包，牵起沙颖的双手，放下，又捧住她的脸，不停地看，深情地看，总算还有这份牵挂，千万别突然不见了……在这个世上就好……

沙颖近近地仔细端详，眼里全是对这个人的心疼，叫出她日思夜想的名字：“天……”
“沙沙……沙沙……沙沙……”
声声低唤……眼泪在打转……捧着她的脸，就怕她在手心里又化掉了……现在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感到失去……感到一无所有……

沙颖盖上这双微颤的手：“沙沙在这里……沙沙来了……”她的手抖痛了沙颖的心……

她模糊地看着她的沙沙……这一阵眼泪太多了……

“怎么可以这么憔悴？”

蓝天摇头，眼泪随即滑落下来直接把这个女孩拥进怀中……

“小天没事……”

“我一直等你……你却连你爸爸的事情也不告诉我……那么多信你写不到一句重点，到最近半个月你干脆连信也不写……干嘛要这样为难自己？”双手总想要渗进这个人的身体里……苍天知道她有多心疼这个人……

感到蓝天在自己肩上摇头……

“哪一天你会说你有事？天……沙沙可以和你一起抗的……任何事情都可以一起抗……沙沙跟你说过太多太多次了怎么就是听不到你的心里去？！”

“沙沙……”

“沙沙从未走远沙沙……一直等着……等着你脆弱不堪的时候也许……愿意跟沙沙说一些话……”

再次看着她的沙沙……说不出一句别的话来，却是沙颖一句接着一句……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她难受地揪紧蓝天的衣服……

“我也想你……”

松开抓紧她衣服的手，移上蓝天的脸，消瘦的脸颊一定有一半是为沙颖……

存在着……却是说不出的一种折磨。

看着她含水的眼睛：“沙沙……累不累？火车票是不是很难买？是卧铺吗？票贵不贵？”
“我——”

正想说下去，旁边的蓝芳和叶玉走上前来：“沙沙。”
“芳姐姐，呵……”疲惫的一笑。
蓝芳接过沙颖的双手：“沙沙，没想到你真的愿意过来这一趟，听说火车很挤，亏你还能找到我们学校，小天可能会怪我折腾你了，记得帮我说好话。”
“怎么能说是折腾，她不会怪芳姐姐的。”
“那倒是，”眼睛往蓝天脸上拐了一下，“也许她感谢我还来不及，到这里她很不开心我看多少也跟你有关，呵……对了，叶玉，信里跟你介绍过了。”

沙颖看向叶玉：“玉姐姐？呵……你好。”
“你，你好。”
果然是神仙一样的漂亮女孩，那剪水的眸子看过来更是让叶玉在心里感慨得话都结巴了，并且，一个蓝天一个沙颖，把叶玉对自己身高的那点自信完全打垮，还有她的声音……是那么好听，加上刚才旁若无人却分明隐着什么的对白，叶玉看呆眼前这位蓝芳提了太多次的沙颖。

“呵……小玉？怎么样？沙沙漂亮吧？”看到叶玉一定是被眼前的沙颖愣住，蓝芳终于舒一口气，她从没吹嘘过任何事情。
“漂亮，沙沙，早就听芳谈起你，确实比照片还要漂亮。”

“呵……”还是疲惫的一笑，还是美得让人转不动眼睛，“玉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正准备去外面买些日用品，没想到在门口碰上你。”
蓝芳接着说：“看你只和小天说话，还以为我们是透明的呢。你来得太是时候了，记得要好好帮我安慰她，我叔叔过世之后她更是变本加厉地提不起精神来。”
“……哦。”

“沙沙？”蓝芳发现沙颖好像脆弱了一下。
“我没事，我会安慰她。”

心情已平静许多的蓝天，可不想姐姐在沙颖面前说许多关于蓝天的话，牵住沙颖的一只手：“姐姐，要不你和小玉去吧，沙沙一定很累，我想带她回宿舍吃饭休息。”
叶玉抢着回答说：“嗯，好，那我和芳去，不打扰你和沙沙久别重逢，对了，宿舍里刚好没有人在的，呵……”说完，与沙颖再次眼神碰撞，都在仔细打量对方。

对叶玉而言，校门口沙颖与蓝天的见面，一定有一个她未知的故事，她挽着蓝芳的手，两次回头看那正渐走远的背影，那手牵着手的画面，怎是简单的友情可以诠释，她不断想着那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和十二分的靠近。身旁的蓝芳，没有心计的她是否知道一点点关于沙颖和蓝天的事情，如果知道，她会是怎么想的，如果不知道，她是不想知道，还是真的善良到什么都看不出来？


宿舍里蓝天刚把门关上，沙颖转身扑进蓝天胸口，脸往蓝天脖子里钻去找着一个更里面的地方……

她的温度她的温柔已是久违，不能抗拒只能把她紧紧抱怀……帮她找一个更适合贴紧自己的地方：“火车是不是很挤？”
“我想你……出这么大的事情，你信上就是只字不提，就算是朋友，你也该让我知道。”

熟悉而想念了许久的拥抱和她的声音，这一刻真有些无所顾忌了她必须抱着她。
“我已经没事，看到你，我的一切好得不得了。”

她真的好吗？她明明需要她明明不能没有她。

“只是，你这样买票挤火车，我会担心你路上有危险。”
“我不怕，我也会小心，什么人我都不搭理，只想着快快到上海快快见到你。”

该如何接她的话语，轻推开沙颖，看着这张想得快要疯掉的脸，久久地看……
“你待在这里，马上我去食堂把饭买回来。”拉着沙颖坐到她床边来，自己去切柠檬片给沙颖泡水。

沙颖紧跟着蓝天抱着蓝天的后背：“很难改变，是不是？”
“啊？”
“哦，我是说你喝水的习惯。”
“那要放吗？”
“当然，按你的比例放。”
她转过身来：“可以直接喝。”她的沙沙靠得这么近，还是这样要射穿蓝天灵魂的眼神，和一份分毫未减的痴心。

再次坐到床边来，相看着对方……犯错可以只在一瞬间，却总是看着这张再也忘不掉的脸，会很清醒地知道真的爱她就别犯错。
“我这就去买饭，我就不带钥匙了。”她把钥匙放入沙颖手心。
“我不是很饿，少买一些，我想洗个脸，用你的毛巾好不好？”
“我拿给你，我们校的食堂做得比我们以前高中时好许多，等我回来，我会很快。”

沙颖拇指串着这串钥匙，上面串的还是读高中时她送给蓝天的一把剑的小模型。
她曾看着沙颖呼吸都不均匀，明明什么都没放下过却始终迈不出那一步，一个这么多年只喜欢一种味道的人，她能撑得住多久……

蓝天一路拿着搪瓷盆，会过许多的人，超过许多的人，她从未在校园里出现过这种积极的迫切，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让许多熟悉她的人都要多看她一眼，想问时她已走远。

回到宿舍，饭碗里一人有一个鸡腿，只是突然两双眼睛一起看着这鸡腿……
好难受……
那三年，积攒了多少曾经……都觉着一生都变不了这口味了……
沙颖眼眶红得太快，坐到蓝天腿上来被蓝天抱着……
她的声音全变痛哭在蓝天身上……
“……你说……说……说好不好？”
眼泪放纵不堪地哽咽，她只抱着她的沙沙……
等不到蓝天的回话，她咬在蓝天脖颈上……真的有那么不可以吗？把两颗心难到了这种地步……

相看的两双心疼对方的眼睛，说不出第二种话来的对方的薄唇，都没有适应过看不见对方的日子……
“北京的天气，好不好？”

刚说完，便是沙颖把一块肉送进蓝天的嘴里：“北京的天气，哪天你自己去感受一下，好不好？沙沙等你。”

咀嚼这块肉……

“不管你想怎么样，别让芳姐姐担心你。”说时又是一口饭放在蓝天嘴边等着蓝天张嘴。
“沙沙怎么不吃？”

“吃下这口，接下来我会全吃掉，我可以不弱。”

看着她的沙沙，心被刺痛，张开嘴吃下这口饭，听到沙颖继续说：“不许再瘦下去，沙沙会听小天的话，小天也听沙沙的话，好吗？既然来到这里，既然无力改变什么，既然就是这样了，别再折磨自己，我不想改变小天，她必须还是那个年年考第一，网球、扣篮，会把不可能变可能的人，好吗？不管我在哪里……不管你在哪里……不管我们各自在做什么……坚强一些……如果……如果实在恋家……就把信永远地写下去……寄给我……我……总是等着的……”

“沙沙……”她可能已经无法把话说完整，哪怕许多的话就在嘴边，她还是轻轻地摇头……

沙颖放下勺子，两个拇指抚去蓝天眼里颤动的泪水：“可是沙沙并不坚强，小天可不可以做示范给沙沙看？”

总是相看对方……相看从来不厌……
“待会儿我们去打网球，沙沙已有半年没有打了，你还记得怎么让我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第　32　章　她看到我们笑脸相对
32，我的到来，终于让大家看到一个曾经的你

牵着沙颖的手，慢慢散步把校园里整个介绍了一遍，篮球场上喝彩一片，许浩明一个走神丢了球被兄弟数落……

网球场已全部被占。
“这么不巧没有空的场地，要不——”
“我去要一个场地，等我。呵……”
“哎！”
回过头来笑一下，沙颖不再阻止，就让她先去热一下身，回她一个甜甜的笑容。

来到同班同学正打着的场地。
“蓝天？有事？”李毅看到蓝天走过来。
“呵……也想打会儿，行吗？”
“没见你打过啊，”指着对面的万峰，“刚好我也想歇会儿了，你和他打会儿，不过他很厉害，只能帮他捡球可别怨我啊，拍子给你。”
“呵……谢谢。”

李毅跑到一边喝水去，余光里看到蓝天拿着拍子把网球在地上拍了好多下，听到对面万峰笑着大声对蓝天说：“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打过？没事儿！只要你打过网，出界什么的都没有关系！又不是比赛！别紧张！来吧！”

蓝天看着万峰，把球抛起一拍打过去，竟是万峰接不到的球，球直接落在界内的角落又弹向别处，万峰向蓝天竖起拇指说：“对！有天赋啊！就是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