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什么时候正常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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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申微皱了眉头，心里不甚愉快。她俩的大婚典礼被搅合了，那么就是不成立，既然不成立就还不是夫妻，怎么能睡一块儿？姬遥这是什么意思，似是对自己有轻蔑之意。

　　　　瞪她一眼，也不言语，转身就去了次房。

　　　　次房本是给下人备着的，朵儿知道皇上对主子好，也是乐于得见自家主子和皇上修成正果，煞费苦心地把两套枕头一床被子在主房给铺好，自己自觉地睡在了次房。一看吴申似乎面有温色地闯进她的房子，从床上赶紧下来，“主子这么晚了找朵儿？”

　　　　“找你做什么，我是要睡觉。”吴申径直走向了床铺，掀开被褥便裹着自己进了去，埋成了鸵鸟状。

　　　　“主。。。主子，不去皇。。。”看到吴申露了双眼睛瞪了自己一眼，朵儿赶紧噤声。这俩人，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瞧着吴申这是非得睡在次房的意思，朵儿一个贴身侍婢，也不好多对主子们的事儿指手画脚，只好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乖乖地从房里的柜子里头拿了个枕头退下去了。

　　　　第二天醒来，这一众人都没睡个安稳。

　　　　吴三带着几个精兵连侍卫寻了一夜，快天亮的时候才回到房内，哪有什么多的时间再睡一会儿，便直接爬起身运息练气了。

　　　　姬遥在房里气呼呼了好久，到了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起来时便是两个黑乎乎的眼圈儿。

　　　　朵儿被吴申占了次房，只好挤在吴二和阿蒙的房间，在榻上过了一夜，还得忍受吴二和阿蒙的呼噜声，也是没睡好。

　　　　撑着腰酸背痛地去伺候她家皇上起床，却见姬遥早就迷瞪着一双大眼睛，抱着被子坐在床头了，“皇上今日醒得早。”平常不是把床摇个天摇地动她哪儿能醒得来。

　　　　姬遥一副疲累的模样，听得她说话也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又恢复了无神的样子。

　　　　“昨儿夜里主子把我赶走了去睡次房，皇上是做什么了？”朵儿真是忍不住想质问她。

　　　　姬遥此刻才算是醒了神，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自己穿好了鞋袜，“是你家主子做了什么！”

　　　　朵儿便收拾着褥子，边撇撇嘴角，心道我家主子可比您成熟一百倍，哪会儿做什么不好的事儿？“主子。。。主子怎么了？”

　　　　“你家主子只愿和我空喊一个夫妻之名，却不愿成夫妻之实。”姬遥捂着脸嘤嘤地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喊。夫君二字倒是喊得亲切，却又不愿上她的床，这夫君要来做什么，哼。

　　　　朵儿一脑门儿的黑线。

　　　　给姬遥伺候完，便是去吴申房里伺候她起床了，朵儿想起方才皇上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眼珠子一转，一手扶着腰，满脸的痛苦状推了门进去。

　　　　自家主子可比皇上乖多了，早早地便起了身，衣服也穿好了，不要她操心什么。朵儿便那副痛苦的模样缓步挪去床边收拾褥子。

　　　　吴申眼尖，瞧见她步伐蹒跚，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昨儿被您占了房间啊，朵儿只好去同吴二他们挤，那榻子又硬又窄，还得听他俩的呼噜，怎么睡嘛！”这毕竟也是实话，于是乎朵儿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吴申觉着有什么不对，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朵儿睡不好她当然也担心，可现在没有解决的办法，这天字一房里头只有这么两间屋子，她和姬遥各占了一间，只能把朵儿赶出去。跟随来的女眷只有朵儿一人，不好给她开间单独的房子，只能让她同一帮大男人挤在一起，实在委屈又不合礼教。可让她同自己睡一张床也不太好，毕竟主仆有别。

　　　　“若不然，你同我睡一间屋子。”这次房里倒也有一张贵妃榻，可以睡人，还比吴二他们房里的要软许多，睡着也舒服。

　　　　朵儿一看这形势不对，可不能让吴申找到退路，不然自己可又要同吴二他们挤了，不光如此，小皇帝看着手里的肉都吃不到，也会不高兴。小皇帝心情一不好，他们一行人也不会好过。

　　　　朵儿自然知道自己不会是同吴申睡一张床，便撑着腰哀嚎道，“朵儿昨夜就是睡得这榻上，实在难受！今日这腰疼得都差点儿起不来身！”

　　　　“那，那。。。。。。”

　　　　“而且啊，朵儿也不能跟主子您睡一张床，这实在不合礼教！”若是能和朵儿睡一张床了，还不如去和姬遥睡呢。而且吴申向来重视礼教廉耻，用这个来攻击她的软处，这可是最有效的。

　　　　“那我便再去开一间房好了。”吴申也是脑筋转了好久，想不出法子才出此下策。

　　　　朵儿赶忙摆手，“那可不行！”

　　　　“怎么？”

　　　　“皆知您和皇上是一对儿小夫妻，这是夫妻嘛，自然该睡一间房，主子若是单独开间房，岂不惹得掌柜的笑话？甚至起疑？”

　　　　吴申顿了顿，似乎是这么个道理。本来一行人出来便是微服寻访，若是让别人起疑，又探究下去，难免会暴露身份，要真暴露了身份，可就对荣昊山庄打草惊蛇了，毕竟晋城这儿可是有荣昊山庄的分支点，算是他们的地盘儿。

　　　　“那，该怎么办？”连吴申也没了办法。

　　　　朵儿眼眸子亮了起来，语气小心翼翼地试探，“皇上住的主房床可大了，朵儿收了一床被褥有这房里两床那么大呢！”

　　　　吴申懂了她的意思，瞪了她一眼。

　　　　朵儿看不奏效，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主子！您就去同皇上住嘛，反正早已是昭告天下的夫妻，又不愁那一场表面的虚礼，难不成，您这辈子还打算嫁别人了？”这后位诏书虽然还未交到吴申手里，可却是实实在在写了她的大名与小字在上的，姬遥皇后这位置，她可是逃不掉了。

　　　　吴申摸了摸微红的脸颊，“这，这不太好吧。。。。。。”语气已是有些松动。

　　　　“有什么不好的？您瞧瞧皇上今儿起来那脸色，没有您在身边，她肯定不高兴啊。”礼教以外，姬遥便是吴申另一处弱点。

　　　　吴申差点儿要被朵儿说动，可一想想要同姬遥那个不正经的睡一起，怕是她要动手动脚可怎么办。

　　　　恰巧这时姬遥站在了门外，难得十分有礼地敲了敲房门，脸色确实如朵儿所说，十分难看，“善威，吴三找你来了。”瞧这称呼，瞬间变了。

　　　　吴申一听她这么叫自己，也知道她是不高兴了，心里说不出个什么滋味儿，既想要安慰她，又拉不下那脸面，因为若是要安慰她，自己今晚肯定就得搬去同她睡一张床，这实在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姬遥说完便转身离去，吴申只好赶紧跟在她身后，在侧面抬眼瞧着她面无表情，小心翼翼地问，“吴。。。吴三说了什么？”

　　　　“他就在主房，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姬遥居然这么冷面冷声对自己。

　　　　这吴三也是，怎么跑去主房找她，难不成大家都觉着她一定得跟姬遥睡一个被窝吗？

　　　　“连吴三也知睡在主房才对。。。。。。偏生这主子不晓情。。。。。。”姬遥小声嘟嘟囔囔两句。

　　　　“你说什么？”吴申没听清。

　　　　姬遥瞥她一眼，“没什么。”

　第三十章

　　　　进了主房门，吴三和两个侍卫已经在里头等着了，瞧见姬遥和吴申进来，便行了礼，还未等吴申问起，吴三就把房门全数关上，两个侍卫又把窗户全都检查了一遍，这才拱手跪在吴申面前。

　　　　“主子，我们昨夜探过了，这间客栈，也是荣昊山庄的产业。”吴三声音压得极低。

　　　　吴申一惊，“你们翻了哪儿？”

　　　　“几乎把那玉祥客栈翻了个底朝天儿。那玉祥客栈就是荣昊在晋城的一个基地，里头藏得腌臜事儿多得是！我们翻了账目，光靠这个，都能让刑部给他们定罪了！”

　　　　“怎么，他们做伪帐？”吴申与姬遥对视一眼。

　　　　吴三还是压低着音量，可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可不是！而且他们靠着明面儿上的商业人脉，私底下竟干着拐骗民女的事！”光是一个小分支的基地便能翻出这些事儿，若是在禹的总部，还不知道藏匿了多少肮脏！

　　　　“拐骗民女？！”姬遥心里一陡，忍不住惊叫出声，这可不是小事了，怎么感觉越深入了解荣昊山庄，便像是顺着藤要摸到一颗会炸开的大瓜一样可怕。

　　　　吴申看了姬遥一眼，捂了下她的嘴，“小声点儿！”又对着吴三道，“继续说，怎么回事？”

　　　　“主子，老三瞧了他们的明细，貌似，貌似。。。这些百姓女都送去了禹的总部。”

　　　　送去总部？吴申思索一阵，懂了什么。总部便是他们少主所在地，也是闵黎自己请命去治理的地头，送去那儿，说是拿来当婢女，吴申可不信。只是。。。闵黎不是有了吴思？怎么又这般。。。。。。难不成说她俩有感情是假的？

　　　　吴三肯定也是像吴申一般想了一通，于是面带愠色。毕竟吴思是他们四人中的排行倒数第二的大妹妹，本来与敌人头头有了感情便让人生气，现在却还被抛弃了，兄弟俩这样疼大的妹子就被糟蹋了，心有不甘。

　　　　“你们过来时没有被人发现吧？”既然这所客栈也是荣昊山庄的，那么肯定有荣昊的人手，如果被发现行踪可就麻烦了。

　　　　吴三摇摇头，“没有，说来也奇怪，荣昊这防卫实在差劲，弟兄们不费劲儿便探了个一清二楚。”

　　　　精兵连的武功与侦察能力自然不用担心，吴申点点头，看他们也是一夜未眠地去探查，便挥挥手，“快去休息一会儿吧。”

　　　　吴三等人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姬遥与吴申对视一眼，同时吐了一句，“你怎么想？”

　　　　两人发现同时撞了话，又哈哈大笑起来。

　　　　“还气吗？”吴申瞧了瞧姬遥，脸色已经好转，便趁机问道。

　　　　姬遥本来还笑着，又马上甩起臭脸，“气，我要气死了！”

　　　　吴申上前讨好地拉拉她的手指，“不就没同你一起睡，这便气成这样？”

　　　　在姬遥看来，这可不是有没有同她一起睡觉的事情，而是吴申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不想要承认这大婚典礼，也不想接这南菱的后冠。

　　　　“这可不光是一不一起睡的问题。”姬遥仰着脸上前一步，拉开了和吴申的距离，背对着她。

　　　　吴申看她这反应，便有些着急，又扯住她的手，“不是这个问题，又是哪个问题？”这绕来绕去，非要把自己绕晕不可。

　　　　“你见过哪家夫妻分房而睡！？”

　　　　还不就是有没有一起睡的问题嘛。

　　　　吴申拉着姬遥的手将她转过身来对着自己，软了语气，“大婚不是没举行完整嘛，若是完整了，早就，早就。。。圆了房，现下我还会不依你吗？”

　　　　姬遥撅着小嘴，申儿她果然是在乎大婚的事情。

　　　　“你还打算嫁给别人？”

　　　　这朵儿是同她两个人算计好了还是怎么的？问的话都一模一样。

　　　　“我还能嫁给谁！”这辈子不就栽在你手上了！

　　　　“那不就得了！今晚必须在这儿睡，必须！”姬遥又指了指床榻。

　　　　面对如此耍着性子霸道不讲理的姬遥，吴申堵了满口的话，竟没办法说出来。

　　　　叹了口气，吴申稍微退让了一步，“那么，荣昊山庄的事儿，你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走一步看一步，现下我们是在探索，即是进攻的一方，若是防守，我倒还有一手。”

　　　　吴申低着头，若有所思。

　　　　姬遥看她的模样，大致也猜到她在想什么，“你在担心那个。。。吴思？”这名字还是从吴申嘴里听得来，此次出行前，吴申说起荣昊山庄的事儿时也提过一下吴思。

　　　　“怎么，这你都吃醋？”吴申没好气地道。

　　　　姬遥看她有心情同自己开玩笑，便也放松了心情笑笑，“是啊，你的思绪稍微分担一点到任何事情上，我都要吃醋！”这么光明正大地说自己吃醋倒也是奇事儿。

　　　　“依我看，你用不着担心。”姬遥朝吴申眨眨眼睛，“这闵黎和吴思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段感情且不说，就算是真的，我看这百姓女招进去也不像是为了献给闵黎。”

　　　　“怎么说？”吴申追问道。

　　　　“闵黎我又不是没接触过，她这人，不像是那样的。”

　　　　是啊，确实不像，所以这次荣昊山庄的事情爆出来，闵黎是荣昊山庄的少主这件事爆出来，吴申都不相信是闵黎干的。闵黎两年前成为了她的门生，她便对闵黎多有赏识，她可不信自己眼光会如此之差，两年之久还看不透一个人的秉性。而且连和她接触不多的姬遥都这么讲，闵黎明明就该是个忠心为国的好臣子，怎么会。。。。。。？

　　　　“好啦，先别想了，一个一个证据的给它收集齐了，就不怕她荣昊山庄不倒！”姬遥咬着牙，眼里也是熊熊火焰。毕竟从母皇那代开始便想要除掉荣昊山庄，却拖到她登基还未能完成，这是母皇的夙愿，也是他们皇族的世仇。藏着这么多的腌臜事儿，就是毁她南菱的根基，这一次，一定要连根掀了荣昊的老窝！

　　　　到禹已经两个月了，吴思终于有些想家了。

　　　　虽然平常总冷言冷语地对待他们，心里却时时刻刻认同着他们的话——吴二、吴三、朵儿还有自己和主子吴申，是一家人。

　　　　禹比想象中的要繁华，即使历经了一场持续半月的台风大灾，它仍然□□。原来的钱抚台贪污了朝廷拨下来赈灾的银两三分之二有多，被闵黎在禹的眼线发现，消息报上去之后，惹得龙颜大怒，皇上于是下口谕，派刑部侍郎刘大人亲自调查、捉拿，并押解回京，还发话不折腾死这臭抚台便不要回来见她。

　　　　闵黎反贪有功，又有吴申的推荐，自然如鱼得水地坐上了抚台之位，顶替钱大人到了禹去做官儿。

　　　　禹接壤北萧，比起南菱京城要更偏北一些，此时已经是要穿棉衣大袄了。吴思思绪飘得远，便在廊外站了许久，身子冻得有些发抖。

　　　　闵黎刚从抚台衙门办完公事，回到山庄便赶忙去了她和吴思住的院子，看到吴思站在外面，带着欣喜上前，把自己的厚袍子脱下披在她肩上，从后头拥住她，“四儿，你怎么站在外边儿？不冷吗。”

　　　　吴思仰头靠在闵黎怀里，顿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道，“小黎，你答应我，不能对付主子。”

　　　　“当然答应你，我本来便没有这心思。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闵黎轻吻了一下她的鬓角，“怎么突然说这？”她可是从来都尽心为朝廷做事儿，毫无二心啊，又怎么会去对付吴申？

　　　　吴思也不知该说不该说，此事关系到荣昊山庄和朝廷的利益，若这两方真是斗起来，荣昊山庄怎能比得过根基深厚的皇家？还是打算全盘说清楚个好，免得有什么误会，“我接到消息，山庄的人埋伏了皇上。”

　　　　闵黎微皱起眉头，“确定是山庄的人？”

　　　　吴思点点头。

　　　　闵黎当然知道吴思是吴申的人，吴申遍布天下的精兵连情报网吴思也透露过一丝给她知晓，既然吴思能确定是她山庄里的人，就说明吴申也知道，甚至皇上也知道了。怪不得。。。。。。

　　　　“怪不得皇上会亲自北上。。。。。。”

　　　　她荣昊山庄的眼线虽然不及朝廷的密集，却也是一个管理得体的完整情报系统，逐层上报让她得知，皇上带着吴申一行人已经北上至晋城了。她原以为皇上是要去参加武林盛会，又或是亲自来考察地方官员的政事，近期便都兢兢业业地努力对待公事，好让皇上来视察时对她的治理成果不说赞许，至少满意，却不想。。。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皇上亲自北上？！”吴思一惊，这消息她还真的是没接到，看来吴申有意瞒着自己，转过身来正对着闵黎，“那，那主子也一同来了？”

　　　　闵黎点点头，又抚着她的肩，“你不必担忧，大人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她也担心吴申会因为知道自己是荣昊山庄的少主而不将吴思许给自己，可出身由不得她选择，既然生得在闵家，身上流了闵氏的血，就要为闵家付出，于是她再也不情愿，轮到了，便只能接下这少主之位。

　　　　吴思有些着急，推开她的手，“你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皇上亲自北巡哪有这么简单，还是在荣昊山庄的人埋伏了皇上之后，这分明是要开始收拾荣昊了啊！若真的是这样，可就不是自己能不能与闵黎在一起，或是主子赞不赞同的问题了，毕竟连小命都不能保住，又谈何这些身外之物？

　　　　闵黎搂着她入怀，轻拍吴思的背部安抚她，“四儿我懂，我懂。你不必担心，这事儿我会处理，你便不要烦了，好不？”只是她边说着，在吴思瞧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丝狠色。她不出手，并不代表她真是个懦弱的书生，若是触及到了她在乎的人，这狠招便不得不放了。

　　　　吴思埋头在闵黎怀里，仍旧拧着秀眉，她怎么能不烦，她虽然贵为吴申身边的四首之一，可到了这种牵扯至朝廷的大事儿上，她也不过是众生芸芸之中的一颗尘粒，想要做些什么根本不可能。她又矛盾之极，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一边是自己的亲人，哪边都不能受到伤害。

　　　　“四儿，”闵黎稍微松了怀抱，笑着哄着吴思，“我让人备了清汤小火锅，现在去吃点东西好不好？”这天冷了，就该吃些热乎的烫菜。

　　　　饭点儿也到了，总不能饿着肚子，事情发展至如何，人毕竟都还得生存，吴思只好点点头，任闵黎牵着去了饭厅。

　　　　午饭过后，吴申又被姬遥硬拖到了街上游逛，说是要看看这晋城白日的街景同晚上有什么不一样，难得平常看似粗神经的姬遥还有这等赏景的浪漫情怀，吴申便由着她去了。

　　　　姬遥适应力倒是极强，不过两日便似乎是熟悉了民间的生活，行为也与民间百姓相近起来，这街逛起来，东西买起来竟还都知道对比价格了，这对于自小便可以挥金如土的皇家大小姐来说，可真真是不容易。一直晃悠到了饭点儿，她已经把街上各种小吃挨个儿尝了一遍，哪还会饿。可是知道回去之后得面临着吴申拒绝和自己同房的悲剧，姬遥便死拖着不想回客栈，能晚一时是一时，能拖多久是多久嘛。

　　　　又这么晃到了夜色渐深，吴二阿蒙两个大男人都走得腿脚酸疼了，朵儿更是不用说，吴申反正是没办法逃离了，认命地被姬遥揽着走，但她心疼朵儿，便着阿蒙带着朵儿先回客栈，吴二陪着自己和姬遥再逛一会儿便回去。

　　　　只有姬遥一人还是那副刚出街似的神采奕奕的模样，看了看吴申脖子上还挂着自己昨日买的银锁，心里更加欣喜，又牵着吴申的手要再进昨日那家银器店去，“申儿戴着这个好看，可是昨日太匆忙了，再挑个漂亮的手镯送你！”

　　　　吴申无奈，只好跟随着姬遥再进了银器店。

　　　　银器店掌柜的似乎不喜干净，还是昨日那身打头，看着熟面孔的姬遥和吴申进来又笑嘻嘻地，“少爷夫人又来光顾，小店蓬荜生辉啊！”

　　　　“昨日在你这儿拿了枚银锁，今日还有什么好货推荐没有？”吴二开路掀开了铺帘，姬遥吊儿郎当地拉着吴申进了铺里，已然是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

　　　　掌柜的笑得灿烂，搓着两手，“承蒙少爷看得上小店的东西，”说着便转身打开放在他身后的一个木柜子，从里头拿出了一个长形木盒，端到了柜台上，“少爷您瞧瞧，这是上月新打的一批银饰，要比这外头摆的精细许多，寻常人家倒也不会来买，因是少爷您，小人才好拿出来献丑！”

　　　　姬遥在他转身时，眼角余光瞄了一下他的腰间。

　　　　“打开瞧瞧。”

　　　　掌柜的点头哈腰，“哎！”把木盒子的盖子抽开，里头是四五环银镯子，因是刚打好的，还未拿出来沾过灰，便全都闪着银白，很是精致。

　　　　姬遥随手挑起一个，仔细看了看，“掌柜的手艺不错。”她恰好想给吴申买个镯子，掌柜的真是通天，还能得知她心里的念头呢。

　　　　“少爷谬赞了！”掌柜的看姬遥夸他手艺，自然是喜笑颜开，看了一眼被姬遥一直像护犊子一般揽在怀里的吴申，“这手镯定是少爷买来送与夫人的罢！您二位郎才女貌，少爷又如此疼惜夫人，真真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要做好买卖，这嘴皮子的功夫一定得练得扎实，不捧得客人高兴，又怎么能做得成买卖呢。

　　　　吴申听了面上一红，也不言语，只是缩缩小脑袋，愈发地靠紧在姬遥的怀里。她在姬遥面前可以放肆撒泼，可在外人面前，脸皮终究是薄了点。

　　　　“嘴倒挺甜，谁教的？”姬遥也摆着一样的笑脸，“这副拍马溜须的嘴皮子，主子大人们大概都爱听吧！”

　　　　掌柜的顿了一下，又摸摸后脑勺，似乎一副憨厚模样，“少爷说笑了，生意人的本分。”

　　　　“我同你说个什么笑！”姬遥拉着吴申，左手五指紧紧扣住吴申的腰，身上没个正形儿地软靠在铺上，目光下垂，右手似乎随意地拨着摆放的银器首饰们，拿起这个，又放下那个。“要说笑，也轮不到你不是？”眼神缓缓抬起，笑望着掌柜的。

　　　　吴申奇怪着姬遥这反常的行为，人家夸她，怎么她还这幅反应。却被姬遥的左手扣着腰捏了一捏，望向姬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