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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心为受-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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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分，传来敲门声，龙卿阙欢喜地去开门，不是凤卿丞和琉璃，是华清师。
华清师脸色难看，眼底是掩盖不住的凉意，半晌，华清师低下头，说：“华叁死了。”
龙卿阙没有言语，她昨晚就知道的，华清师的拳头狠狠砸向墙壁，“银琅琊欺人太甚！”
“你到底想说什么”龙卿阙知道华清师意不在此，华清师冷笑几声，“你忘了我们进来的目的么？你还想等到几时”
“清师，你似是会错意了，这里从来没有我们这两个字，于我而言，我们，是指我和凤儿。”龙卿阙脸色如冰。华清师似是无法相信，眼里有几分茫然，片刻后冷笑几声，还带着几分无奈，“呵，呵，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一言九鼎的你，也会如此食言。”
龙卿阙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扬起手轻轻摆摆，将门掩上了。门外传来低低的笑声，“既然这样，那不能怪我无情了，卿阕，你莫要后悔。”脚步声，渐远，华清师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龙卿阙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心底腾起一丝欢喜，定是凤卿丞回来了。这样想着，琉璃的啼叫声已经传来，龙卿阙开了门，琉璃锯齿勾着凤卿丞的衣裳，它就这样一路，将凤卿丞叼了回来。
衣衫褴褛，头发散开，脚上更是血迹斑驳，龙卿阙忽地记起，凤卿丞昨晚跑出去，是赤脚。琉璃幻化成人形，龙卿阙先将凤卿丞横抱着回到了自己卧室，复又把琉璃抱了进去。
“殿下，你可能猜测不到我在哪里寻到主人的，就在之前你带我们采药的地方，想必是因为身上没有琅琊双月，所以无法进去。”琉璃累的不清，太久未进食，再加上这一路耗力太大。龙卿阙紧咬下唇，拿毛巾给凤卿丞做清理，低声说：“琉璃，你先歇息吧。”
龙卿阙给凤卿丞褪下衣裳，从凤卿丞的后背处发现了不一样，在凤卿丞的胸椎处第一次见到了一片图腾，形状似祥云，璨色如金，但龙卿阙一眼就认出，这祥云是凤冠的印记。现下，凤卿丞不是羽化状态，但凤冠印记仍是显现，这说明凤卿丞离羽化更近了一步吧？
“当！当！当！”敲门声，随即是：“姑娘！”
“何事？”龙卿阙将床上的人盖好，才打开门，银琅琊探头往里面看看，淡笑说：“我来看看，是否有需要帮助的。”
“不需要。”龙卿阙话音没有落下就要关门，银琅琊将手一挡，见怪似地嗔道：“嗳，姑娘何必如此呢，我又不会害她。”
龙卿阙手把着门，并不打算放开，面无表情地说：“银掌柜，你有话在这里说便是，她现在需要休息。”
“罢了，罢了，道是你护着她，这里有几颗药丸给你，下次羽化时给她服下一颗吧！”银琅琊拿出一个锦囊似的袋子。龙卿阙接过来，缓声问：“为甚么？”
银琅琊仍是探头往里面看，似是很想知道凤卿丞现在的情形，但龙卿阙不放行，她没打算硬来，摊手说：“对她好，也需要甚么原由么？那你又是缘何对她这般好？”
“她是我的人，我自然待她好。”龙卿阙不冷不热地回答，银琅琊咯咯笑起来，拍拍手说：“还是你对我的胃口，虽是寒冰一样，但我就是欢喜你这副模样，至少坦诚得很。”
龙卿阙无言，作势要关门，继续说：“你若真想对她好，就该想个法子帮她，吃药丸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银琅琊立刻哎呀呀地叫道，“姑娘真是把我想得太坏了，我对她，可是没有过坏心思，从初次见她，就疼她来着。”说罢，银琅琊似是无奈，叹气一声说：“法子不是没有，但是想来那法子仍是治标不治本的。”
“恩？不妨说来听听？”龙卿阙听到说有救，心底也生出希望，凤卿丞的身子禁不住这般折腾，就算羽化，至少让她安安生生地羽化。
“将我拒在门外，还想我出什么主意。”银琅琊丹凤眼一瞪，挑理了，身子又是倚着门框，眼神往外飘。龙卿阙叹了一口气，对于银琅琊的小孩子气，仍是不习惯，敞开门说：“那就进来。”
“这还差不多，哎哟！这小兽也在呢！让姐姐来玩玩。”银琅琊似乎很喜欢琉璃，琉璃露出惶恐的眼神，看看龙卿阙，龙卿阙都没看她，根本没有帮她的意思。银琅琊真就抱起琉璃，使劲儿揉她的耳朵，琉璃疼得不行，龇牙咧嘴，怒冲冲地看着她。银琅琊也不恼，继续揉，欢喜地叫着：“你这副样子真是叫人欢喜，赶明儿个我从你主子那里讨了来，你陪我，如何啊？”
“嗷呜！好疼的，你这个丹凤眼！”琉璃嗷呜叫疼，看准了，吭哧一口，咬住银琅琊的手指。银琅琊掩嘴偷笑，手指晃晃说：“小兽，姐姐的血可好喝呢，给你尝尝罢！”
琉璃恼怒不过，真要下狠嘴咬她，龙卿阙这才出声制止，“琉璃，她的血有毒，别咬。”琉璃吓得赶忙松了嘴，耳朵背在后面，尾巴也是紧紧圈着自己。银琅琊坏笑，挤眉弄眼地说：“别听冰块骗你，我的血可好喝的，寻常人，想喝都喝不到，姐姐欢喜你，给你喝好不好啊？”琉璃瑟缩着摇摇头。
这副样子，银琅琊越看越喜欢，使劲儿揉搓几下，顺手就将琉璃抛向空中，琉璃吓得嗷呜一声，银琅琊稳稳地接住她。琉璃很想说：姐姐，你不要玩我了！行不行啊！可惜，银琅琊玩上瘾了，将琉璃丢出去再接回来，玩的不亦乐乎，琉璃求助地看看龙卿阙，发现黑心肝眼里只有它主人，此刻，正给主人擦脸呢。琉璃被玩的直想吐，干呕了几下，不得不反抗说：“姐姐，你再这般，我就要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掌柜：我也喜欢揉搓小动物的毛毛，软软的，多好玩啊，琉璃，让我也来玩一玩！
琉璃：不要！
第162章 半魔半人
“啊？你要吐！”银琅琊很嫌弃似地，琉璃被她丢出去后；银琅琊双手背在身后；很不悦地说：“不许吐到姐姐身上；否则我会很生气。”
“噗通！”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地面，“嗷呜！”琉璃惨叫！这个死女人，竟然把她丢出去；没有接住她。琉璃登时没了声响；两腿一蹬；耳朵耷拉下来，尾巴直挺挺地铺在地面；银琅琊一看，赶忙过去，叫道：“小兽；喂，小兽，你没事吧？谁让你说你要吐的！”
“……”龙卿阙是真忍耐不下去了，冷着脸说：“银掌柜，你若是再不安生，我真要将你赶出去了。”
“我是见这小兽真真可爱，想疼疼她的。”银琅琊手指戳琉璃对的耳朵，耳朵扑棱一下抖动，太痒，琉璃没忍住，装晕也装不成了。银琅琊长长舒了一口气，喜道：“你吓死我了，还当真以为摔坏了呢，快来，姐姐这会儿真疼你。”
琉璃无望了，耳朵和尾巴的毛，被银琅琊揉的一团糟！这一下，摔得她直恶心！琉璃无力反抗，银琅琊当做琉璃很享受，越发的来劲儿，琉璃只祈祷：黑心肝，你能不能快点把主人伺候好了，好来应付这丹凤眼！我快被玩死了！
等龙卿阙收拾完凤卿丞，琉璃已经被揉得头昏脑胀了。龙卿阙对于银琅琊爱玩的心思实在无解，甚么不好玩，偏偏去玩这活物，这要是被凤卿丞瞧了去，估计凤卿丞又要恼火的，所以也生出好心劝慰：“银掌柜，适可而止吧！”
“……好吧！”银琅琊恋恋不舍，许是亦觉得自己过分了，真就放了琉璃。龙卿阙好心地把琉璃抱回到她自己的房间，琉璃头晕眼花，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还不忘说：“你个黑心肝，才救我，我恨你。”
“是么？那我再把你送到她怀里就是。”龙卿阙话音刚落，琉璃缓缓睁眼，讨好地晃晃尾巴，“殿下，不要。”龙卿阙好笑地将琉璃放下，安置好了才出去。
“银掌柜，说正事吧。”龙卿阙压低声音，想着凤卿丞随时可能醒过来。银琅琊这会也没绕圈子，回道：“你晓得的，既然她身上有图腾作怪，自然有结印可以封印，不过……”
“那就是你有法子将凤凰图腾封住？”龙卿阙免不了太心切，银琅琊摆摆手说：“远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她身上的图腾可不是凡间之物，在灵界那也是至尊地位，想要封住凤凰图腾，只我一人力量是不够的。”银琅琊话语停顿，似是在等龙卿阙追问。
“你需要谁的帮助？我会去拜托她。”龙卿阙说，银琅琊忽而笑起来，淡声说：“不用你去求，就算你求来，我也不会同她联手，我生平最恨就是她。”随着这话语，银琅琊目光凌厉起来。龙卿阙多半是猜测到了，露出恍然的神色，轻声说：“看来，你离开她，还真是事事不成。”
“喂！你！”银琅琊恼怒，声音不自主高了起来，龙卿阙嘘了一声，安抚道：“同理，她缺了你，也是诸事不成，你说，你们姐妹何必如此反目呢？”
“这不用你来操心，你还是看看床上那个人吧，她往后的日子越来越难过。”银狼啦撇撇嘴，很不高兴的样子。这话说得龙卿阙心头一沉，这是她的心头伤，眼睁睁看着凤卿丞受难，她却无能为力。
“就算你求得成我们联手结印，我亦不敢断言结印当真会封住凤凰图腾，你在这世上活了许久，该知晓，若是结印不当，反被结印御使，那后果不堪设想。”银琅琊说到最后，话语严肃了不少，龙卿阙敛眉，凝神思索许久，说：“若是结印都不可行，那么只有结界了。”
“结界？你当真舍得么？一旦结界，她就是死人一个人了。”银琅琊笑道，一副喜闻乐见的模样。龙卿阙忽视那人欢喜的模样，沉默下来，银琅琊站起身舒活筋骨，俯身过去贴着龙卿阙的耳旁说：“纵使你想结界，也要寻得到可以下结界的人，普天之下，你想想，谁会有这个本事？”
“你这话甚么意思？难道你和金琅琊联手，还不成么？”龙卿阙稍微闪身，拉开一点距离。银琅琊媚笑着，又贴近，手指指向凤卿丞，微微摇头说：“她若是没羽化完成，我和那个人联手还有可能，一旦羽化完成，我们的力量可就不够了。现下看来，她离羽化完成愈来愈近了，我可不会去冒这个险。”
龙卿阙当然知晓，结界的人需是力量在凤卿丞之上的人，连金银琅琊联手都自认为比不过。龙卿阙真的开始担心，羽化完成的凤卿丞，该是怎样的一个……人？兽？又或是魔？
“我给你看样东西。”龙卿阙突然说，银琅琊来了兴趣，龙卿阙将昏睡的凤卿丞翻了个身，凤卿丞就此趴在床榻之上，雪白的肌肤就此裸/露出来。银琅琊少有地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低声玩笑说：“你真舍得用她的美色来引诱我。”
“……”龙卿阙没接话，将被子往下拉扯一点，胸椎上的祥云凤冠露出来了，银琅琊瞧见了，有些惊愕，说：“比我预想中还要快要许多。”
“奇怪的就是，她后背的图腾只有凤图腾，凰图腾一点显露的迹象都不曾有过，更让人不解的是，昨晚之前，羽化现形的凤图腾身形完整，但凤眼却是始终阖眸沉睡，我记得琳琅说过，她后背的图腾苏醒的。”龙卿阙一点一点回忆之前的事，虽是断断续续，但每天都会想起来一点。
银琅琊只是定定瞧着凤卿丞后背的祥云凤冠，手无意识一样抚摸上去，肌肤细腻柔滑，丝毫摸不出有任何异样。龙卿阙看着不顺，不过也忍下来，银琅琊便问：“她是不是只有左边羽化，右侧没有异样？”
“对。”龙卿阙隐隐觉得银琅琊还知晓些什么，果然，银琅琊说：“我曾记得，凤琳琅与她恰好相反，她羽化初时亦是只有右侧才会显露，不知晓，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两个人据此，各自在心中揣测，谁都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龙卿阙对凤琳琅的图腾印记更多的是听凤琳琅自己说的，真假这就不好定论了，但是银琅琊该是亲眼见过，更何况，当初她初世初识凤琳琅时，她还是个孩童，初世种下因果后，才有了后面第二世、第三世、第四世……只是，龙卿阙不曾料到，她们世世最后都不能厮守。想到这，龙卿阙便说了一句，“银掌柜，我从不曾问你，你也不曾说及，你是从哪里捡来的凤琳琅，你只说叫我带走她，养活她，却不告知我她的一切。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呵呵，你现下才想起这事，我原以为你当时便会问我。不成想，你领着这小娃，扭头便走，想来，那时你就瞧她顺眼吧？”银琅琊捂嘴偷笑。龙卿阙沉下脸来，银琅琊哆嗦了一下，咳咳一声，说：“别这样瞪着我，这些事，我暂时还真不想提及，提及她的过去，会让我念起往事种种，我便心生恼火！”银琅琊咬牙切齿说着。
“这算是你欠我的，日后定要说给我听，现下，我仍是想拜托你和金琅琊下结印。”龙卿阙话语一转，银琅琊当下露出不悦的颜色，“我说过，一是我不会与她联手，我此生都不想再见她，而且你也根本寻不到她；二是凤凰图腾的力量不容小觑，若是结印不成，反被吞噬，我们都要灵力尽失，被邪魅缠绕，永堕地狱不入轮回，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你的要求？”
“你说的印可是大日如来结契印？”龙卿阙问，银琅琊有些惊讶，不过那惊讶一闪即逝，轻哼了一声，说：“原来你还知晓。”
“既是知晓，又如此愚钝想要封印，照我看来，她后背的图腾任何封印和结界都不见得有效，凤凰就是要涅盘之后再重生，三界六道之内，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银琅琊说罢再次起身去查看凤卿丞后背残留的痕迹，说“我如果没记错，祥云凤冠之后，她的左臂很快就会显现羽翼的翼尾之形，接下来便是脚踝处，会有凤尾翎羽显现，这三处成形之后……”银琅琊话语停顿，将被子盖好，脸颊处还有一抹红，邪邪地笑，继续说：“恭贺你，那时候你的人，将会变成半魔半人。”
“你这是坐等好戏了。”龙卿阙冷冷说了一句，银琅琊挑挑眉眼，也不否认，说：“你也知晓，城里岁月无趣极了，我都不知等你们等了多久，终于等来了，我自是要拭目以待。”银琅琊说完这句，忽然想起似地闭上了嘴巴，但是龙卿阙已经察觉到了。
“你早就知晓这一切，是不是？”龙卿阙忽地动怒，左手握住银琅琊的手腕，紧紧箍着，不让她转身离开。银琅琊脸上有被说中的尴尬，不过也只是一瞬，挣扎几下便放弃了，无谓地说：“是又如何，天机不可泄露，念及旧情，念及你照看她，我已然打破戒规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哭着对你们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明明有人说收了白掌柜，可是作收还是没变，你们都在骗我！！！t^t，魂淡啊！
第163章 大劫将临
“银掌柜，送佛送到西；我再问你几个问题；日后不再烦你。”龙卿阙松开了银琅琊，银琅琊手腕作疼；自己揉着；蹙眉说：“说吧。”
“既然封印的危险如此巨大，那么，如何加速过程，让她快些羽化。照你的说辞，凤儿左侧的凤图腾羽化完整后，会半魔半人，那么，右侧的凰图腾显露羽化后，她会成魔，我想知道，成魔之后会如何？”龙卿阙显得有些心急，事情从未如此超出控制。
银琅琊有些不耐烦似地，看看床上已经开始低吟出声的凤卿丞，她知道，凤卿丞要醒了，快速说：“现如今，你不需要加速，她身处此地，羽化过程自己就会加快，或许，你没有注意到，今年是闰月，也就是接下来的十五，仍是八月十五，这是她的大劫。”银琅琊的话点醒了龙卿阙，难怪凤卿丞羽化愈来愈频繁，且一次疼过一次，她怎么就忘了闰月这回事。别说凤卿丞，闰月又逢八月，这个十五，龙卿阙也会不适，想来近日心口频频作疼，与这脱不开关系。
银琅琊很满意龙卿阙的反应，见龙卿阙脸色凝重，她知道她说中了什么，继续说：“至于你说的成魔之后，我亦不知晓，我初识她时，她亦是羽化之后了。不过，距她初次羽化，七世已过，凤凰涅槃才可浴血重生，想必七世之后的成魔会是不可想象。我还当真不知晓何人曾见过她羽化的模样。现下，我倒是很期待，反正城里的日子无聊极了。”银琅琊脸上当真有几分期待。龙卿阙心里的愁云却是笼罩成团，这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原本她只以为凤卿丞羽化后，便会忆起前尘旧事，现在看来，除去前尘旧事，还有太多的不确定。
龙卿阙就此沉默，银琅琊见床上的凤卿丞开始翻身了，低身过去提醒：“她快醒了，我出去转转，恩，或者去找小兽玩一玩。”银琅琊摸摸下巴，眸里亮光闪着，她倒是真心欢喜琉璃。琉璃么，她是否欢心，银琅琊不介怀，她知晓琉璃不敢忤逆她便是了。
凤卿丞悠悠转醒，伴随着猛烈地咳嗽，“咳咳！”龙卿阙端水过去，抚着她的背，喂凤卿丞喝水，凤卿丞一饮而尽。
“还要喝么？”龙卿阙晃晃茶碗，凤卿丞点点头，看样子很口渴。一连喝了几杯水，凤卿丞才重新躺下，龙卿阙左手抚着她的脸颊，疼惜之情溢于言表。凤卿丞也抬手去摸龙卿阙的脸，龙卿阙第一次觉得，凤卿丞的手有点凉，以往都是暖暖的。
“我昨晚是不是又惹祸了？”凤卿丞嗓子哑了，沙哑的声音平添一份魅惑和妖娆，再一次的，凤卿丞似乎忘了自己所做过的事。手机早已没电，在这个地方想充电已是不可能，所以凤卿丞知道，她是没有机会见到自己幻化时的魔怔模样了。
“是。”龙卿阙看着一脸疲惫的凤卿丞，心疼的不行，偏偏，日后还要比这更疼。
“真对不起你，我就知道给你惹麻烦。”凤卿丞缩回手，别过脸去。龙卿阙俯身，唇印在凤卿丞的侧脸。凤卿丞眼底湿润更浓，更想哭鼻子了，龙卿阙骂骂她也许还好点，但龙卿阙就这样宽容地接纳她的所有。龙卿阙亲吻凤卿丞，知道凤卿丞会心有歉疚，低声说：“又说傻话，该如何罚你，老是与我计较这些，我们是寻常关系么？”
凤卿丞顺势圈住龙卿阙，手摩梭着，向龙卿阙的右手腕摸去，果然，被她摸到了缠布，难怪龙卿阙用左手抚她，右手始终背在身后。凤卿丞挣扎坐起身，定定瞧着龙卿阙，眉头深深地皱着，说：“你受伤了，是我伤了你，是不是？”
“不是。”龙卿阙将右手背过去，否认。凤卿丞气急了一样，下了床去翻自己一旁的衣裳，抖着说：“一定是我！我的弯刀不见了，一定是我用弯刀把你划伤了！”
龙卿阙左手去拉凤卿丞，命令她：“回去躺下！”
“你说！是不是我？一定是的……”凤卿丞不依不饶，有些不知所措地往后倒退了几步，急得快哭出来，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痛苦神色，“我怎么会这样，连你都会伤，而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凤卿丞嘶喊着。眼泪终是掉下来，她爱龙卿阙，她却伤了她最爱的人，最可怕的是凤卿丞自己不知道，也许，下一次，伤的不止是手腕。
凤卿丞有些失控，龙卿阙靠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最后倚在了墙角，无路可退，摇头哭着说：“龙儿，你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正常人……”
“凤儿……”龙卿阙半蹲下，左臂环绕，将凤卿丞拢在怀里，安抚着说：“凤儿，伤我的不是你，是凤琳琅。”
“凤琳琅？”凤卿丞泪眼朦胧，龙卿阙抬手去擦凤卿丞眼角的泪水，边说，“是的，羽化时，你的心智不受你自己的控制。”凤卿丞呆呆地望着一个地方，半天没有说话，龙卿阙也不知晓凤卿丞在想什么。
凤卿丞被龙卿阙重新安置在床上，凤卿丞安静了许多，龙卿阙怕凤卿丞胡思乱想，说：“日后别说甚么你伤了我的话，那个人不是你，你不要忘记了自己，你是凤卿丞，晓得么？”龙卿阙内心开始矛盾，她不止一次隐隐地希望，凤卿丞不要变回凤琳琅，因着那个过程太多的不可确定。现在，龙卿阙已不愿去计较太多，只求能和凤卿丞厮守，忘记过去又如何？她们可以再制造新的回忆，直到，凤卿丞的心里都是她。但，如银琅琊所说，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谁也阻止不了，现在凤卿丞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苏醒，待到脚踝处的翎羽显现后，她的凤图腾羽化几近完整，那时，她会强大吧？只愿她强大到可以掌控自我，而不是一旦羽化，就被凤琳琅控制住了。那样强大的凤卿丞幻化成魔，自己……还能制服她么？若是不能，必有死伤，这结果太让人毛骨悚然，她要如何是好？
琳琅啊琳琅，你想要做的到底是什么？缘何相隔千年再次相遇，你好似变了一个人，口口声声为我好，为甚么还要伤害凤卿丞，甚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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