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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蝶gl-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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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就对了。老天啊,你可算是正常了!”我拉着她的手简直要喜极而泣声泪俱下:“哎,坑爹的仙人醉把你整成了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坑的可是我啊。”
  “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她更是疑惑,且隐隐显现出不安的情绪。
  “我对你做什么了?瞧你这衣衫凌乱的样子……”她看着我的衣裳道。
  “没……没啊!谁睡觉不宽衣的?”我将衣服拉好,不免觉得尴尬。本还坏心眼地打算让她到我的记忆里看看自己天真烂漫的软妹子形象和泪水连连的痴情种尊容,可自打有了昨天晚上的事,我是死也不想让她看了。
  “你没有在我面前说谎的天赋。”她直截了当地推翻我的借口,又郑重其事地问了一遍:“这几天,我们到底做了什么?老实告诉我。”
  你要我老实我就老实?告诉你了两个人面子都挂不住好么?我朝她眨眨眼:“你猜呀。”
  “你……”她一拍床板儿,我这么大一人躺在上头都震了三震:“呀呵!你当我拿你没办法了?”
  “呀呵!你就这么想知道自己丢人的事儿?”
  “丢人?”她斜着眼睛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你越这样说,我就越想知道。其实这是激将法吧?你是很想让我知道的吧?”
  “放x!”我激动地从床上蹦起来,要跟她理论,她一个抬手,我还什么都没看清呢,便觉身子一僵,竟然动不了了!
  “隔空点穴。”她挑眉开口,语气跟炫耀似的,来到我面前,迫使我看着她的眼睛,用食指抵着我的眉心,继续道:“看来不能指望你老实,还是得用那招才成。”
  我知道她要干什么,真想索性闭起眼睛。只是这隔空点穴实在强悍,我是连动个眼皮儿都不能。
  她在发光,浑身上下每一寸每一分。然后瞳孔扩散,整个眼珠都变成了泛着水漾微光的漆黑。她这模样让我想到,对,她是蝶妖,有蝴蝶一样看不出内心世界,却在时刻洞察四周危机的黑眼睛。
  又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我除了常问夏眼睛里的墨色,是什么都没注意到了,包括她或许平静如水或许变幻无穷的表情。她的眼睛恢复了黑白分明,我也从她简直堪称摄魂术的把戏里出来。
  她皱起眉头,微眯着眼朝我摇头,摇头啊摇头,好像我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似的,让她无比失望。
  “天杀的……”她解开我的穴道,开口,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却充满了杀气:“我真想宰了你。”
  “我靠!是你对不住我好不好?!”我赶紧跳下床,与她保持三米的距离。真没见过像她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想宰了我?这是人说的话么?!就算她真不是人也不能这么说啊!
  “你竟敢趁我醉着钓了那么多消息,好奇心不弱啊。我准你打听了么?”她转向我,看起来灰常生气的样子,却又显得不那么自然。嗯?什么情况。
  “少扯开话题!!!你差点儿强了刘卿颜,是我拉住你不犯错误的,你还要强我,组织都看不下去了。瞧,我几乎被你看光光了,这会儿都能高尚地原谅你,那被我唬一下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又怎么了?”我就觉得她是对某些事情觉得不好意思,才故意将火气放在我窥探她私事上。
  “你……咳咳咳!”她清咳几声,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是越来越明显,便索性转过身去:“我……我跟你说啊楚盼娘,这三天来发生的事情你最好给我忘了,侵犯我**的事儿我不追究没关系,但是……”她转头过来斜了我一眼,看起来尤其别扭喜感:“但是我话说在前头,前三天你看到的三个我,都跟我没关系!现在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本寨主压根儿没那样过!懂了不?”
  “哦,我懂的。”我憋着笑回答她,表现得十足诚恳。只是瞧她那紧张样儿也能知道个十之八/九,那三个性格,都是曾经的常问夏无疑。
  “还有,过些时日我会放刘卿颜走。”她背着手也不知在考虑什么,顿了顿,才继续道:“你去告诉她,要么回家,要么找个人带她走,总之是别在我面前出现。”
  常问夏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是想让刘卿颜做出选择,到底是未婚夫的王在安,还是红颜知己的张铃儿。说实话,她最后会做怎样的决定,我也不能确定。或许是王在安,毕竟那一头不止一个夫君,还有她的爹娘和富裕的生活。又或者是张铃儿?因为张铃儿才是眼前人,抓住眼前人是最不会让自己一无所有的决定。
  “还有你……”常问夏又开口了,枪口对着我。
  我在想,她赶走了一个强x未遂对象刘卿颜,又准备怎么处理我。
  “你要不也跟着她走?”她用的是问句,貌似还有征求我同意的意思。
  但她这话出来,我还是要考虑考虑怎么答的好。说不走吧,倒显得我死活要赖着常问夏,没她不行似的,面子挂不住。可说走吧,我还真不大愿意。如果刘卿颜选了王在安,我不是得跟着她回去当下人么?还不如在山上自在。如果刘卿颜选了张铃儿,那可更奇怪了,你见过人私奔带电灯泡的么?若我当真只是伺候刘卿颜起居从小跟到大的丫鬟,或许还有忠心耿耿的可能,可我以前又不是伺候她的,就是陪着私奔了,也不会心甘情愿地给她们洗衣做饭料理家务,到时可就苦逼了。
  所以想来想去,我还是觉着这面子不能顾,顾了得坏一辈子的事儿,后一辈子的悔。
  “哦,那你说,我走还是不走?”我将问题丢回给她。如果她说不走,那我就顺杆儿爬,如果她说走,我就耍赖说“我偏偏不遂你愿啊魂淡”……真是个好主意。
  她转身走到我面前,抬着下巴低着眼,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我说,你还是在这儿呆着的好。”
  “哦,好在哪里啊?”虽说要顺杆爬,但我这死德性还是迫使自己多嘴地问了一句。
  “好在哪里?”她的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这还用我说?碰着我这样的当家,你上辈子是修了多少善?主人家的禁地出入自由,主人家的私事随意打听,主人家的名姓还能让你呼来喝去。楚盼娘,你出去了,哪个还能让你这般无法无天?”
  “嗤,说的好像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主人家发酒疯的时候可怜可悲的我区区一个梳头丫鬟还不是要被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我故作可怜,她脸都红了:“好了好了!我刚才怎么跟你说的?忘了忘了都给我忘了!”
  “哦,你说忘我就忘咯。反正我暂时不走了。还有哎,我建议你给我涨薪水,否则我穷疯了,不准得想起什么不该想起的事儿呢,比如说某人天真无邪的模样啊,梨花带雨的模样啊,下/流好色的模样啊,侵犯姑娘的模样啊……到时候我到外头去哭诉,一天两天三天,哎哟哟,当家,后果自负呀。”我没想到那些个糗事儿如今还能当威胁她的资本,包括在床上搏斗的好故事。早知道是这样,我开始也不会遮遮掩掩,早就没脸没皮地请她入得我的记忆里来。哎,不就是给她看看果体么……擦!又给她看了果体了,就算上回她入侵我后台数据库的时候见着了我洗澡的样儿,可这回……爹被她压了?我去!爹在她眼里肯定是受了!可悲啊!!!
  “别威胁我,给你涨薪水还不成?真不知你在这儿有吃有穿要这么多钱干嘛。”常问夏翻个白眼,见我呆愣的模样,又在我眼前挥了挥手:“喂!想什么呢?是你在威胁我好么?怎么受的打击反倒比我还大似的。”

  ☆、44棋盘倒V

  常问夏很快将我赶出了山谷。她说她要消化那三百年的修为;顺便清静清静。我虽不知自己哪儿吵着她了;但是既然她让我走,我再留着,就太不知好歹了。
  我想我这会儿该去找刘卿颜;传达那个她或许不那么愿意知道的消息。我去了她的屋子,伍儿说她早早地就醒了,一直呆在屋里;今日还没出门过。我想也许是昨天常问夏作的孽;闹得她现在还走不出阴影;再加上张铃儿那句捅破纸的“她是我的女人”,更是要忧心忡忡了。如今我还要去告诉她常问夏愿意放她走的消息;这么算起来,我还真是不厚道;大有“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反正在漩涡里要死要活的不是我”的卑鄙感。
  “二小姐。”我唤她,推门而入。她就坐在桌子前发呆,手里捏着双筷子,筷子上夹了半根油条。
  “啊,盼娘啊。”我走到了她面前,她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与我打招呼,同时匆匆将油条搁在粥碗上,再将筷子放在筷架上。
  “没事吧?”我坐在她身边的圆凳上,摸摸她的粥碗,入手没有一点热气,便继续道:“都凉了,你这顿早饭太久了,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眼里有些许挣扎的神色,片刻,转而问道:“倒是你,昨日……安然否?”
  “瞧我现在这样子,定然是好的。放心,当家已经恢复了,对昨日的事,基本是没印象的。”当然,除了我所看到的场景以外。
  刘卿颜听我这样说,脸上也没有安心的表情,依旧是心事重重地点了头。或许,她需要更刺激的新闻,就比如……
  “还有,今早当家叫我告诉你,准备准备,下山去吧。”我没有将剩下的内容告诉她,只坐等她的反应。
  她先是一脸欣喜的惊讶,看来这新闻的确足够刺激她的面部神经。尔后又挂下了柳眉,轻咬着嘴唇面露忧愁。
  “怎么?不开心?”我问她。
  她看着我,用极是细柔又惆怅的声音道:“怎么会不开心?我可以下山,可以回家,可以见爹娘,可以与在安再续前缘,那么好那么好的事情,我怎能不开心。”
  “嗯,也是哈。”我支着脑袋替她畅想未来:“下山了,叫人给你抬家里去,见想你的爹,见盼你的娘,大家坐下来痛哭一场,吃顿团圆饭,享受重逢之乐,然后将消息送到王员外家去,让王家二老知道,瞧,我们家的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这不,完完整整地回来了,哪里用得着再给王三公子相什么没感情基础的富家千金,早些断了才好。”我顿了顿,见她的眼里流露出疑惑,又道:“然后两家重新操办婚事,三公子系着喜庆的大红花,穿着真丝的红袍子,领着八抬大轿与锣鼓队来迎亲,你风风光光地再嫁出去,比上回更美,带着一箱箱嫁妆,比上回更贵重,换成油条绕地球七八圈都没问题。平平安安行一日路,没有山贼,没有强盗,你安然嫁到王员外家,下轿子,过火盆,拜堂成亲入洞房,你与王三公子互诉衷肠喝下合卺酒,自此你便是王家三少奶奶,忘了寨子里认识的人,遇上的事,享受过的快乐和遭受过的痛苦,过上相夫教子,夫君孩子的幸福就是自己最大幸福的生活,嗯,真好。”
  刘卿颜点点头,看不清表情,我注意到她的手捏着裙角,捏了好久。我给她倒了杯茶,虽然凉了,却总比没有好。她松了裙角,接了杯子也不喝,只握着抬头问我:“真的好么?”
  我笑笑,假意开朗:“怎么,见多了寨子里这帮没规矩的人,倒觉得山下府里的生活闷了?”
  “哪里会?”她道:“我平日里也只是在这庭院里走动,哪能看到那许多没规矩的人,又哪里会觉得这儿的日子过得自在?”
  “那是什么?你有什么放不下?还是说……”我摸着她一直被打理得很好的头发,问:“还是说有谁是你放不下的。”
  “没……没有。”她别开头,心虚起来都毫不掩饰。
  “张铃儿么?”我决定直戳重点,用肯定的语气问她。
  “你都知道了。”她将目光放回我的脸上,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
  “你跟她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对此十分好奇,当然,除开八卦的成分,也有些正经的目的。
  我不得不感慨原来自己竟变成了这般善良的人,对于他人的感情,若非亲近到不可救药的朋友,我原本并不愿掺和。因为一切帮助他人做决定的善意,最后都会演变为吃力不讨好,我想这样的事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有所经历。很多事情没有所谓的对错,可惜的就在,人永远不会满足,当你引导别人做出决定,随着时间推移,那个人便会因各种各样的事生出悔意,继而想起,曾经就是这个人让我犯了大错。所以对于他人的遭遇,我一向认为,若非必要,还是闭嘴为妙。也许这种想法过于片面偏激,但就刘卿颜这样的情况,的确是不管她选择哪边,都不能尽善尽美,遗憾,不可避免。
  而如今,面对着她,这个身边只有我一个亲信的女子,我依旧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分析与开导,或许某种意义上,她依赖着我,我也依赖着她。我们两人在这山寨子里,即使不是天天见面,也因对方的存在而踏实。其实我并不确定她与谁在一起会更幸福,我心里的天平没有偏向任何一方。是带着怅然若失的心情嫁予王在安,还是放弃所有伴随张铃儿,我不保证给她一个最正确的答案,却起码盼望更直接直白地解读她的心意,将刘卿颜之所愿切切实实地告诉她本人,帮她做出就目前而言最痛快的打算。
  将来太远了,人还是要着眼于现在。
  “我和她……”刘卿颜答得犹豫:“也没什么,只是她说她喜欢我,恰好我对她也心存感激罢了。我本来以为,那人不会放我走,几乎断了与在安重逢的念头,就想着,若是……若是一生有铃儿姐姐陪伴,也好。”
  “感激?”我不知道她心里对张铃儿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想法,只听她方才的话,不得不让我产生这姑娘的人品有待推敲的想法。“你确定……你对张铃儿只是感激?”
  刘卿颜犹豫着还是点了头,我的心瞬间豁然开朗:“那就安心走吧,走前与她道个别。”
  她又表现出退缩的样子,蹙眉咬唇,握着茶杯的手上,骨节都白了。
  “我……我不想。”
  “不想跟她道别?”我实在被这姑娘的思维搅得糊里糊涂:“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她怯怯地看着我,不知该如何作答。我只能继续问她:“那个……二小姐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有摸手亲嘴行房事过么?”
  “啊?”她红着脸惊讶不已,一别头,千百般的娇羞:“我……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在床上厮混过。”
  我眨眨眼,一拍额头:“嗷,那就是说,摸摸小手亲亲小嘴是做过的?老天,小姐啊你都愿与张铃儿这样了,还敢说自己只是感激她?别说你是被迫的。”
  “好吧盼娘……”她握着我的手道:“我承认,与她亲密的时候,我总是很紧张,却不想推开她。难道我真的对她有意?”
  有没有意你不知道?我有点晕,感觉爱情真是个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东西。说起来姐当年也是谈过恋爱的人,即使不是什么好结局,却也是好聚好散,不见这么纠结的啊……
  “那我再问你,你跟王在安接过吻么?”
  她听我这话,脸更是红了个彻底,诺诺道:“平日见面都是在府里,人多嘴杂,大家都顾忌名声,哪里有机会……做那些。”
  “那就是没有咯。”但即使这样也不能因这种鸡毛蒜皮的理由让她安心从了张铃儿。如果说张铃儿破了她的身,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劝刘卿颜奔向百合的怀抱,毕竟这世道,女子出嫁却非完璧之身,结果无疑是凄惨壮烈了。真是可惜了铃儿姑娘不够给力啊……
  “哎……那你现在觉得,自己喜欢谁多一点,跟谁在一起的时候比较……比较……”我形容不出那种感受,只能含糊过去:“比较有恋爱的感觉?”
  “恋爱的感觉?”果然含糊的词只能换来迷茫的反应,她摇摇头,道:“好像……都挺喜欢的。但不管怎样,我要走了,铃儿姐姐不能走,再怎么喜欢也没用。”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当家说,只要你们愿意,张铃儿也能走呢?”
  “什么?真的?”她瞳孔发亮,喜形于色。“可以带铃儿姐姐一起回去?”
  我一愣,急忙摇头:“要么张铃儿,要么王在安和刘府,你只能选一个。若是要回家,就别拉着人家姑娘下山受苦,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嫁他人为妻,谁能愿意?”
  我这话一出,她的小脸立即垮了,又成了个愁容满面。我觉得这样耗着也不是个办法,便端了棋盘来,摆在桌上。
  “我给你想了个主意。”我指着两个围棋罐子,对她解释:“黑子代表王在安,白子代表张铃儿,这三天你谁都别见,三天之后,若是想王在安了,就放一颗黑子到棋盘上,若是想张铃儿了,便放一颗白子到棋盘上。待棋盘满了,你再数一数。想谁多一些,就跟谁在一起吧。”
  我觉得我的主意还真够轻率,但是这样一来,最起码,她可以自己做出决定。就算她不守规矩,想一次给哪一方两颗子儿,那也是她的决定使然,与人无尤。

  ☆、45决定倒V

  三天只是转瞬的功夫;我没有去打扰刘卿颜;她也听话,果真在屋子里呆着,除了伍儿送饭;没见过任何人。
  我去找了张铃儿,与她说了刘卿颜下山的事。她说她会等,若是刘卿颜愿意;她会带她离开寨子;远走高飞;找个民风淳朴的村落,姐妹相称;当个女教书先生。但她若是不愿,也便罢了;只要刘卿颜过得好她便能幸福。
  我听得出她话里的真心与无奈,同时又不得不赞叹这些文化人的理智与修养。我想若是我自己,遇上这样的事,说什么也不能做到这般洒脱。什么她好我也好,我一直觉得这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出得了口也入不了心?可张铃儿不同,这般文雅的姑娘,她不缺乏勇气,也守得住冲动。毕竟对一个女子来说,在这种时代,能承诺带另一个女子私奔这种事,哪里能轻易许下?而她,几乎是没有多加思虑地,在我告诉她常问夏愿意放走刘卿颜和她的时候坦然地告诉我自己的想法。我相信张铃儿对刘卿颜的感情,即使她不表露那些‘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一般的文人式痴情和风骚。
  我还去找过常问夏,这货上回说的什么消化修为,我看她在那莲台上打座神游了三天三夜,更给她送了好几顿饭,她还是没睁过眼一动不动,这到底是吸收得了吸收不了?
  我也不明白她要什么时候能回魂,便不再去管她,只潜心研制头油,茶油混了野薄荷和栀子花,闻起来各种小清新,并且不油腻。
  也不知又过了几日,伍儿来找我。
  “盼娘姐姐,夫人叫你去,要见你呢。”
  我跟着伍儿到隔壁的隔壁,进门,便是那摆满棋子儿的棋盘与四个深浅不一的棋罐。我再将视线放到刘卿颜的身上,她就坐在窗边,看着对面被巨大的梧桐遮住阳光,爬满了青藤的墙壁一隅出神。
  “决定了么?”我问她。
  她转过身来,点头,淡淡道:“嗯,正如棋盘上所言。”
  棋盘上黑白两色势均力敌数量相当,若是不一粒粒数过来,似乎很难说出谁多谁少。正犹豫着要不要细数,她已自己将话接了下去:“白子一百七十八枚。”
  棋盘之上经纬线各是十九条,可放三百六十一枚子。也就是说,黑子一百八十三枚,张铃儿输了,五子之差。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提醒她,因为她的心一直在动摇。一个是相爱了十几年的男人,身后有她曾经的亲人和家庭,一个是认识了几个月的女人,有的只是一份惊世骇俗见不得光更看不清未来的爱恋,可即使是存在这样巨大的差距,在盘棋上,张铃儿输得却似赢了般光彩。已经很了不起了,我由衷地赞叹。
  “不能后悔,我不能后悔。”刘卿颜坚定地告诉我:“这些天,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他们,时而是在安,时而是铃儿,时而还有我爹娘……我快疯了,他们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出现,叫我别走,叫我过去,拉扯着我的心,好疼……”她平静地说着不平静的话,从她泛红的眼眶里,我能感觉到她心湖中汹涌的波澜:“我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折磨了,既然已出了结果,就这样吧。”
  “嗯,回去也好。”我点头,不再质疑她的选择,只给予认同,让她没着没落的心不会想东想西。“事不宜迟,待当家闭关出来,立刻动身吧。”
  “嗯。”她应答一声,又问我:“盼娘,你走么?”
  我摇头,她毫无意外地笑笑。我想她多少能感觉到我对曾经在富贵人家为奴为婢的日子并不那么甘愿,也多少能感觉到我对这山寨子的生活以及常问夏这个人有着别样的喜欢,乃至于曾经说好的免我奴籍给银子开店,如今在我眼里,也不再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我看得出那人对你不一样,你在这儿,她会照顾好你,我便也放心了。”刘卿颜颇有些欣慰地说道,年纪不大说出的话却好似是我的长辈一般,还有那‘不一样’三个字……喂=。=!是我的错觉么?
  “咳咳,先别说这个了。”我适时地扯开话题:“你该去与张铃儿道别。放心,我前些日子跟她谈过,她说你不选她没关系,她会祝福你,不会让你为难。所以不论敢不敢,想不想,愿不愿,去与她说一声,也好结束了这段情。”
  “嗯,我有很多话要跟她说。”
  她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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