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相依(gl)-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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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脱掉，连里面的也一起脱。”
　　边说还坚持不懈的用那受伤笨拙的手臂动作，结果越弄越糟，搞了半天才解了一颗纽扣，可是手已经开始颤抖了。豆花花想拍开那双手，但又怕太大的力度会牵引到她肩胛的伤口，只能像打太极似的半推半绕，无奈对方还不屈不挠。
　　“快脱呀，让我看看你伤到哪儿没有！”
　　听到这句，豆花花终于了解了苏丹的意思，瞬间就被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个人和陈楠一样，即使自己已经身处漩涡，十分危险，也还是顾虑到她的，一直照顾她，就像照顾一只初生的小犊子。她们，都把她放在了心上，不求任何回报。而她何德何能，能够配得起这样的呵护和幸福？
　　第　60　章
　　住院第五天，陈楠已经开始恢复，状态很不错，简直日进千里。这是主治医生的原话，看自己的病人恢复得那么好，医生心里也很高兴，在肯定自己医术的同时，也为年轻人的恢复力所惊叹。
　　豆妈听到他这么说，也笑开了颜。抱抱豆花花的肩膀，轻声在她耳边说：“这里也有花花的功劳啊。”
　　豆花花听了，既兴奋又内疚。这几天她在医院里跑上跑下没日没夜的照顾陈楠，端茶送水洗澡洗脸，甚至连大小解都帮着照应了，再加上她本身也算是个病患，这样殷勤的行为都让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刮目相看，个个伸出大拇指向豆妈称赞两个女儿真是姐妹情深。他们哪里知道，豆花花这是在为自己赎罪。
　　以前她不是很信神学论，认为那些都是唯心的不可捉摸又虚无缥缈的东西，但现在每个晚上等查完病房，她都偷偷的跪在病床上，透着窗外明亮的月光，默念着那些祈祷的词语，把从东方的佛到西方的神都拜了个遍。希望明天她起床，又能见到以前那个活泼开朗又生机勃勃的妹妹。
　　终于等到第六天，陈楠的烧都退了，床头那些各种各样的机器也拔了，唯一还保留鼻口查着的氧气。医生看豆花花面脸愁容，就跟她解释，吸氧对病人的恢复有帮助，因为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防止体力有些压力不足，输氧有辅助作用。豆花花这才放心，不然又怕她病情有什么反复。
　　陈楠苏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姐姐，虽然鼻子里插了导管，医生也嘱咐不能说话，防止呕吐。但因为实在太高兴了，还是强撑起来对着姐姐微笑，要是嗓子允许的话肯定还是想聊上一会儿的。
　　豆花花看她那样，赶紧到床头取棉签沾水给她润唇，反复叮嘱她不要说话，一定要听医生的话，配合治疗才能早出院。
　　陈楠笑笑，终究什么也没说。从床单下伸出了一只手，弯了弯小指，要跟姐姐勾勾小指头。豆花花对她这样的小儿行径苦笑不得，但看陈楠无血色的唇，还有脸上那一点撒娇的意味，心还是软了，最终也伸手反勾住她的小指头。
　　豆花花觉得但凡拉钩，肯定含有某种约定。她想知道，陈楠当时想跟她约定的，到底是什么。
　　从第七天开始，豆花花就很少在医院看见豆妈了，而豆爸更像是失踪一样。父母的反常行为引起了她的注意，从那以后偶尔在傍晚碰见豆妈，她也只是嘱咐豆花花要好好照顾妹妹和朋友，医药费不用担心，就匆匆离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多心，豆花花总觉得豆妈脸上带着一丝慌乱，虽然不明显，但豆花花就是这么感觉。可是两位长辈不愿意说，她也没什么办法。她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能做的，为此她每天在医院上下奔波，照顾完陈楠又要赶着空隙赶紧去瞧瞧苏丹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好在她身体底子好，否则还真的很难撑得住。
　　一天坐在陈楠床边给她削苹果，这种手工作业从来不是她的专长，以前总觉得削皮太浪费时间，一不小心还削得歪七扭八的，说不定削去的果肉还要比皮多。好在有了这么多天的练习，她现在不仅能把皮削得薄如纸，厚度均匀，甚至还能变着花样削出动作的形状。当下她就在专心致志的用苹果雕出一只兔子，眼看着一只小尾巴将要成型，百无聊赖的陈楠发话了。
　　“姐，陪我说说话吧。”
　　豆花花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小心又和气，“好啊，说什么呢。”
　　陈楠盯着豆花花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别开脸，脸红红一副很别扭的样子。
　　“姐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问吧。”
　　没想到陈楠的脸更红了，接近番茄熟透的颜色，豆花花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又发烧了。
　　“那个……姐姐还喜欢我吗？”
　　“哎？”
　　陈楠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索性拉起被角躲到了被子下，只留一双大大的眼睛，有意无意的飘向豆花花这边，很害羞的样子。
　　说实话，豆花花有点吃惊，没想到陈楠会问得那么直接，当然她也不可能答得那么直接。大概受家乡观念的影响，总觉得谈情不情爱不爱的，有点……肉麻。
　　“嗯。”
　　豆花花捏着被雕出来的兔子尾巴，小小声的应了一句。
　　“是喜欢吗？”
　　“嗯。”
　　豆花花脸上也烧了起来，心想要是陈楠再继续追问下去，她肯定会扛不住，说不定还会夺框而逃。
　　幸好陈楠没打算继续问下去，整个头颅都钻到了被子底下，隐隐有笑声传出来。豆花花想，那家伙肯定是在偷笑。虽然对自己刚才的失措感到丢脸，但是如果能让她那么开心的话，再过分也不是不可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陈楠就开始怀有这种宠溺的心情。只要对方开心，自己也就跟着开心；对方难过，自己也不会高兴。只要自己有能力，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搜刮过来给她。明明已经重视她到了这样的程度却还是不敢说出口。害怕那是一种诅咒，一旦轻易说出来就废了就烂了，不值钱了。虽然对方也未必知道，但是她一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在保护她小心翼翼的爱情。
　　第　61　章
　　豆花花正忙得像只陀螺，转得晕乎乎的，赵萌又跑过来凑热闹了。其实这么说有点不厚道，毕竟人家本意是来好心探望的。
　　“豆花，你看你就是少不了我吧，我才不在你身边多久啊，你就挂彩进了医院了。哎！”赵孟放下手中啃咬的水果，学者长者的模样老气横秋的拍拍豆花花的脑袋，似叹似怨道，“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豆花花朝她翻翻白眼，倒也没反驳。赵萌越说越起劲，“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够能折腾的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甚！唉唉，都快跟我那死对头有得一拼了。”
　　赵萌眼睛晶亮，朝豆花花眨眨眼，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你知道她……就是我那死对头现在在做什么？”
　　豆花花看着她，一头雾水。“你的死对头……谁啊？我认识吗？”
　　“切！”赵萌失望的瘪瘪嘴，“你就这么关心我啊。连我对你一半的关心都比不上。你看，我一听到你住院了，急忙赶回来，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就跑来看你了。你看看，连手提箱我都拉来了，为了你我想尽了办法挤破了头定了最早的班机，为你担心得连机餐都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可是你，你竟然……”一开始确实有些演戏的成分，到最后竟越说越真，眼眶红红的好像随时能滴出水来。
　　豆花花吓了一跳，愣愣的扑上去替她擦鼻涕和眼泪，还要笨拙的哄她。
　　“谁说我不记得啦。我……我就是一时忘了了嘛。你的事，我都是记得的。”
　　“那你说她是谁，你在什么时候见过她的！”
　　被赵萌的火眼晶晶盯得喘不过起来，只得干笑。赵萌也认命的叹气，耷拉了肩膀。“你啊……”
　　“那你告诉我嘛。”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豆花花不知道她除了笑还能做什么。
　　“就是高中时候的那个人啦。那天晚上我不是偷偷溜出去的吗？被整得很惨……”说到这儿，赵萌显得有点尴尬。“就是……你也看到的嘛。在学校附近的那个小吃街……那个厕所里……”说到最后已经完了没了声音，连赵萌自己也没勇气说下去了。
　　豆花花歪着脑袋拼命想了会儿，依稀记得好像真有过这事。
　　赵萌看她还是懵懂的样子，有点发急。“后来我还跟你说过她的，我爸妈和她家有生意上的来往，但是我们从小不对盘……想起来了吗？”
　　“啊！”豆花花在记忆库里翻了半天资料，总算把赵萌说的那个人调出来了。
　　“想起来了吗？”
　　赵萌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豆花花，真等到对方认真点头的回应，大松了一口气。
　　“就是她啦。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自己组小帮派混，后来也没考大学，好像她家里人本来想砸钱给她买个名额去大学混两年，结果她甩都不甩。她爸气得扬言要把她踢出家门，结果她倒好，后脚就收拾了随身的东西，大喇喇的离家出走了，正式投奔到了黑社会的怀抱。靠！真TM牛逼！”
　　“也就是她去当小混混了？”豆花花都不能理解，怎么有人放着大小姐不做，非要去做黑社会。传说中的黑帮真有那么大魅力吗？想到这次她自己的遭遇，不禁恶寒。
　　“肤浅！什么小混混，人家一去就当小头头了。手下少说也有两三百人。靠！混得还比我们威风。”
　　“什么威风不威风的。是作威作福吧。赵萌，你可千万别羡慕她。”豆花花认真的提醒好友。
　　赵萌嘿嘿一笑，“说说而已。不过她也蛮厉害，进的是这里最大的黑帮。据说势力很厉害，我爸妈也听说过，想请他们办事的话，花钱如流水。不过，信用是极好的，速度又快，所以找他们的还是很多。”
　　“最大的黑帮……”豆花花心尖一抖，“老大是姓韩的吗？”
　　“啊？这个我倒不知道。我先记着，到时候帮你问问。”
　　“嗯？帮我问问？”
　　“嘿嘿，”赵萌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妈最近请她帮一个忙，她常来我家。你也知道，我妈他们做生意，总会碰上难缠的角色，然后……然后我们现在见面次数多了，讲的话也比以前多，也不想以前那么……然后，然后……”
　　“然后你们就和好了？”
　　“不是不是，”赵萌连忙摆摆手，“哪有和好。只是她死皮赖脸的非要和我做朋友，她那么一个怪人，谁要和她做朋友！”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过，我可以替你去问问她。”
　　豆花花笑笑，“顺便再帮我问问韩老大女儿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嗯。”
　　终于迎来了陈楠出院的日子，苏丹这个硬在医院蹭了许多天的人终于再没有借口，也只得跟陈楠同一天出院了。帮陈楠打包物品的时候，苏丹拉着豆花花的臂弯，像小狗狗一样赖在她身上，可怜兮兮又带着遗憾。
　　“以后再也吃不到小花花亲自喂得粥了，再也不能享受到小花花替我盖被子的温暖了，再也吃不到小花花给我削的水果了。”
　　豆花花都觉得这样的苏丹粘腻得不得了，不禁动动肩膀，任谁也看得出拒绝的意味。
　　“喂……”
　　“哼！”陈楠正好做完复查CT，被护士推进来。看到她一脸不爽的样子，豆花花也不知道她听到多少。
　　看着苏丹的眼神明显有着敌意，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又变得阳光灿烂。坐在轮椅上，挽上豆花花另一边的手，“我才不要生气呢。姐姐以后一直会为我做这些事情，我们不仅会一起吃一起睡，还要在睡觉前听对方讲童话故事。”
　　苏丹几乎是立即反唇相讥，“恋姐的小屁孩！”
　　“那也比你这个没希望的小三好！”
　　“哼！我没希望，总比某些人没素质没道德的好！”
　　“你什么意思？”陈楠涨红了脸，显然气急。
　　“我什么意思某些人自己心里清楚，顶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却做些龌龊的勾当！”
　　“你！”
　　在豆花花自己还没意识到得时候，已经一巴掌甩在了苏丹脸上。在场的人无不错愕。她看着苏丹歪着头捂着脸颊惊愕的望向自己的双眼，又看看自己的双手，觉得上面写满了罪恶。
　　第　62　章
　　因为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苏丹二话没说转身飞回了N城。尽管豆花花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无济于事。她心里清楚，这段友情已经岌岌可危。虽说打人是她不对，但苏丹也有错，再怎么说也不该随意诽谤别人。何况那人还是她最宝贝的妹妹。
　　可每次为这点愤愤不平的时候，心里总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你也知道苏丹不是人格这么低劣的人吧。”那么，她究竟为什么这样，难道……会真像她说的……
　　豆花花摇摇头，不敢想象。
　　“姐姐，你在哪儿？”
　　手机那头的妹妹欢快的问着，活泼得一点都不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我在附近的公园散步。”
　　连豆花花自己都没意识到，听到那人的声音，嘴角会自然的上翘。
　　“哦。那现在可以回来了吗？可以开饭啦。”
　　“开饭？今天不在外面吃吗？麻婶不是请假了吗？”
　　“嘿嘿，还有我呀。我做了一桌子的菜呢。”
　　“真的啊？”
　　说实话，豆花花被吓得不轻，平时她这个妹妹可是连白开水都没烧上一壶，至于做菜……豆花花满头黑线，开始慎重考虑是不是应该先吃粒胃药。
　　小步蹭蹭的磨回去，刚按了门铃，大门就打开了。身着女仆围裙的陈楠站在玄关处，笑容可掬。
　　“您回来啦。”
　　边说着还蹲下身子把换用的拖鞋摆摆正。“饭菜已经做好了，可以用餐了。”
　　嗲兮兮的音调让豆花花抖得直起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搓搓肩膀。结果这样的举动反而把陈楠逗笑了，凑过去掐了一下她的鼻尖，一副宠溺的模样。
　　“真是的！看人家那么爱演的份上，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啊！”
　　豆花花吞吞口水，傻傻的接话。“你演得太像了嘛。”
　　“哈哈哈哈……”陈楠爆笑出声，捂着肚子眼角都湿润了。
　　豆花花被陈楠拉着往里走，渐渐觉得奇怪，“其他人呢？”
　　“他们都被我打发出去了。好不容易等到爸妈都不在家的日子，难得本小姐心血来潮的想学做菜，才不要别人来打扰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
　　陈楠说得理直气壮，豆花花倒是听得脸红红。
　　被陈楠拉着坐下，豆花花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嗯，算不上秀色，但也算马马虎虎了。起码没有十分诡异的颜色。
　　陈楠好像特别兴奋，一蹦一跳的进了厨房。
　　“等等啊，还有一份汤。”
　　不久还真端出来一份汤，香浓郁滑，一看就很过火候。豆花花只喝了一口，便在陈楠如小狗般期待的神色中毫不吝啬的予以表扬，“嗯，很不错。”
　　“真的吗？哈哈，我果然是天才！”陈楠欢快得直拍手，“那你就多吃点吧，我又不能吃的。”
　　听她说到这里，豆花花瞬间暗了神色。妹妹是最爱美食的人了，如果没有那次凶祸，坏了她的脾脏，现在应该是美滋滋的独享面前的大餐。
　　豆花花夹了一片剁椒鱼，随意问道，“这些……真的是你做的吗？”
　　陈楠愣了一会儿，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被你看出来了啊。”
　　“呵呵。”豆花花也陪笑，哪有人第一次做菜就做到专业厨师级的。这味道，不就是前街“御风塘”典型的风味吗？只是卖相差了点而已。
　　“嘿嘿，我是很想自己做啦，就是怕你会吃坏肚子，那我多心疼啊。所以……就花钱买咯。不过，这煮汤的水是我自己烧的呀。”
　　豆花花看陈楠急急辩解的样子，既心疼又好笑。她又不是真傻，当然知道她是在讨好她。
　　可是……这样值得吗？
　　“小楠，我问你件事。”
　　“嗯？什么？你说。”
　　豆花花把筷子搁下，推敲着该怎么开口。
　　“你跟……韩兴是什么关系？”
　　陈楠的笑容僵在脸上，只一秒就缓和了，继续保持微笑，不过能看出来还是有些勉强。
　　“就是普通朋友啦。不然姐姐以为什么？难道在吃醋吗？我好高兴。”
　　豆花花这次没有害羞，也没理她故意扯开话题的心态。继续问道，“那你也应该知道她的身份和平常干的那些事吧。”
　　陈楠渐渐就不笑了。“虽然我们走的近，但是她做她的事情，我是从来不过问的。”
　　“真的吗？”
　　“嗯，我怎么可能跟姐姐说谎。”
　　陈楠紧抓着豆花花的手，急切的保证，看着期盼得殷红的眼睛和微颤的双手，豆花花不忍别过脸去。
　　又心软了，只能无条件相信。
　　“那最好了，以后离她远点，这种危险人物还是不要太靠近了。”
　　“好，我都听姐姐的。”
　　陈楠把头埋进豆花花的颈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弯了弯浓密的眼角，自顾自的浓情蜜意。恨不得卷曲到豆花花的怀里，做一只饱食慵懒的猫。
　　豆花花也拥着她，纵容她的撒娇任性，呵护着她的温柔和痴情。彼此紧拥着享受难得的甜蜜和宁静。
　　过了好一会儿，陈楠沙哑着嗓子打破了沉默。
　　“姐姐，今天就我们两个人……”
　　“嗯，是啊。”
　　“就我们两个人……”
　　豆花花奇怪她为什么反复强调这一点。“所以呢？”
　　“你觉不觉得难得这种机会……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
　　“什么有意义的事？”豆花花反问。
　　“就是……&*#￥#”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由于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不得已，豆花花不断的往陈楠的嘴边靠，企图听清对方的意思。不料这正中某狼下怀，突地就叼上了某花的耳朵，紧紧啃咬。就像初露兽性的猛兽，豹的速度，鹰的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上了猎物的要害，让其挣扎不得。
　　耳朵酥酥麻麻的，像一阵阵电流穿过身体，击中了她的五脏六腑，让她动弹不得。豆花花不停苦笑，陈楠一只手按着她，耳边还能听到属于她的呼吸，深沉的又小心翼翼，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让她腰软。
　　“姐姐的耳朵肉肉的软软的，好好吃。”
　　豆花花有点哭笑不得，这家伙以为在菜市场买猪肉啊。想出口反驳，却惊喘出声。忍不住低头去看。那家伙趴在她胸前，笑得可爱又友好，可是那双狐狸爪子完全不是一回事，不然她衣服的前襟怎么全开了。陈楠盯着她，探出粉色的舌头舔了一下她胸前的肌肤，豆花花的脑袋几乎是立刻就因电流过大，烧坏了。自己像被扔进了无尽的深渊，仅剩的只有眩晕的直觉。
　　“姐……姐……”
　　回响越来越大，被摇晃的感觉也越来越真实。多次的晕倒经历让豆花花意识到，自己正在醒来。
　　如果可以，她可不可以选择不醒来。因为……很丢脸……
　　只被舔了一下，竟然……晕过去了……
　　第　63　章
　　“姐，姐，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豆花花听到对方焦急的呼喊中带上了哭音，就再也演不下去了。于是装作缓缓的醒来，虚弱无辜的问了句。
　　“我……怎么了？”
　　陈楠见豆花花终于有了动静，含着泪花怔了一会，忽的扑到豆花花身上，抱头痛哭。
　　“还好你没事，呜呜……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豆花花摸摸她的头。其实自己也很尴尬，心底也不是很排斥这种事，可是……为什么每次要么就是怯场，要么就直接昏倒，连她自己都要为这种体质悲哀了。却也什么都不能说。
　　好不容易等到怀里的人呼吸有些顺畅，再不像被吓得快溺毙的人，陈楠这才抬起头来，认真的跟豆花花说，“就算姐姐不想要我也没关系，不想接受我，我可以等。但是，请你不要再这样吓我。”
　　豆花花看着那双既坚定又哀怨的眼睛，突然觉得心疼。不管是漂亮怯懦的小小楠，还是温柔大度的小楠，或是眼前这个认真忧伤的陈楠，她从来……都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要这样被凝望着，连呼吸都变得灼热，心脏饱满得能跳出胸口，连手心都不自觉的出汗。明明已经在乎到这种地步，还是被误认为是“不想要”，偏偏还有口难辩，只剩下满心的无奈。
　　本来豆花花还想好好陪下陈楠，可是学校那边来电话了，辅导员为难的说，虽然已经请过假，但这个假延长的太厉害了，按学校的规定，再延下去就要被劝休学了。豆花花挂了电话，有些出神。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她竟然忘了，她自己还是个学生，还要上学呢。
　　远在外地的豆爸豆妈也被通知了消息，立即劝豆花花去学校。考上个大学不容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自毁前程。
　　豆花花挂上电话，坐在一边的陈楠就开始沉默了，并且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知道豆花花登上了飞往N城的飞机。豆花花其实很受不了这种气氛，沉默虽然没有夫妻吵架泼妇骂街那种枪林弹雨，但沉闷的压力着实很让人受不了。以豆花花这种性格宁愿被揪着耳朵狠狠训斥一段，或是开门见山插着腰痛快的吵上一回，也比这种无形的控诉好。
　　直到过了登机检查，豆花花拎上包准备往里走。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还是忍不住转过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