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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相依(gl)-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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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陈楠低着头,问得很小声。
  豆花花摇摇头。
  “那喜欢我吗?”
  豆花花用复杂的眼光看着她,想了很久,点点头。
  因为这个动作,陈楠明显的开心了一阵,之后又暗淡下去。
  “姐姐的喜欢跟我的不一样,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有时候我也会很生气……”大概是想到不愉快的事情,陈楠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小的时候养过一只老鼠,我每天都给它喂食,给它清扫笼子,冬天天冷还给它扑了好多棉花保暖,我以为自己把它照顾得很好,可是最后它还是死了,莫名奇妙的就死了。后来妈妈说,养小动物不仅要给它吃的喝的,还要和它一起玩,那样它才会开心。现在想起来,它每次扒笼子用那么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肯定想让我跟它一起玩,可是我每次都不理它,把它一个人扔在笼子里,它肯定伤心死了。”
  “嗯。”
  豆花花感觉到手上点点的暖意,还觉得奇怪,转过头一看,竟然有人在哭。心都就起来了,还要倔强的装作漠不关心。
  “行了,你又不是那只老鼠。”
  陈楠摸了眼泪,“可是姐姐每次不理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像它一样可怜。”
  “……”
  “想到再怎么努力,姐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我的感受,我就好难过。”
  因为陈楠的哭声越来越明显,司机大叔已经频频回头。豆花花对他笑笑,表示没事。
  “别哭啦,我又没有讨厌你,也会跟你一起玩的。”
  陈楠渐渐停止了哭泣,一点点试探性的往豆花花的方向挪,看豆花花没有反对的意思,索性把脑袋搁在她肩上了,擅自摆弄豆花花的手指头,和她十指交握。
  “你送给我的东西我看到了,包装得那么漂亮,我还以为是多么好的东西。”
  豆花花额头青筋直冒,“我一个贫困户,你还指望怎么样?”
  “干嘛生气?我又没说不喜欢。那只鹅毛笔我最喜欢了。”
  豆花花还有点不好意思,也不会说客气话,索性扭头看窗外的风景。
  “那就好。”
  “你的那些朋友是些什么人啊?以前在一个学校的吗?”问这话,豆花花连自己都有点气闷。
  “不是,就是在补习班认识的,他们人都很好。有机会一定介绍给姐姐认识。”
  “不需要,我要认识他们干嘛。”直觉性的回绝,反而暴露了内心的排斥。
  陈楠吃了闭门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双方都有点尴尬。
  幸好没过久,司机就宣布到家了。豆花花迅速抽手,逃似的迅速下车。跑了两步又停住了,突然想起了那只小老鼠。原本冰凉的手现在流动着暖意,而她竟把温暖她手心的人甩在了后头。
  第 22 章
  豆亲妈听到车锁鸣笛声,也冲了出来,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她说:“桦桦……”豆花花反射性的张口,却不知道到底该称呼什么。豆花妈抓着她左看右瞧,生怕丢了块肉,在确认安好后,扑过来就把豆花花抱住,害得毫无心理准备的豆花差点窒息过去,心中不禁嘀咕,陈楠的热情大概也是遗传自豆亲妈的缘故。
  “桦桦,以后不要乱跑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恨不得马上把你绑回来,但又怕我们真这么做了你会恨我们,因为我们那么想给你自由。”
  豆花花感受到她胸腔的震动,她说出的那些话简直把她抬到了云端。她抬起头,豆亲妈脸上挂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情,任何铁石心肠的人都应该溺毙在这样温柔的眼眸。可是豆花花还是不相信,企业家都是绝好的戏子。前一秒可以将你捧到天上,下一秒又可以把你踹到地下,只因为你不能让他们满意。
  豆亲爸走过来,摸摸她的头,叹息一声,“桦桦,花花呀……”
  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豆花花想哭。
  之后的几天,豆花花确实安分了一阵子。豆亲爸亲妈看她这么温顺,也再闹得鸡飞狗跳,心里老实安慰。倒是陈楠,每天看着豆花花,揪着小眉毛,怯怯不安的样子。回来的那天也没有再钻到她的被窝里,抱着枕头自己睡,父母都夸她长大了懂事了,不再像小孩子一样粘着姐姐了。可是作为姐姐的豆花花倒是失落,身旁空了一块整晚的睡不着。其实原本被那么依赖,心里还有点虚荣。在梦里她还能想象自己是坚强有力足以保护弱小的强者,只是梦醒里,自己也什么都不是了。
  只是有一天,小公主陈楠发烧了,烧得不是很厉害,但也够全家人急疯了。为了让她早日康复,大家都对她有求必应。在这种大趋势下,豆花花也不能例外。陈楠抱着丑里吧唧的布偶向她撒娇,“姐姐,陪我睡觉。”如果不是看她脸上还有明显的烧红,豆花花肯定会认为她是趁火打劫。
  躺下来之前还要约法三章。豆花花一再强调:“第一,我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才答应的。第二,晚上不许抢我被子,不许缠在我身上。最后,把你手上抱的那个丑东西给我。”陈楠很温顺的把贡品递过来孝敬花花她老人家。豆花花看她因为发烧而濡湿的眼睛,竟然比平时还要鲜亮。那样随意的坐在床上,对着她恬静的笑,瀑布一样的黑发自然的垂落在胸前,分散着的几缕映在白色的睡衣上,纯净得像天使。
  听见了均匀的呼吸,豆花花翻了个身,抱住了小心翼翼依着她熟睡的天使。她对自己说:“这不算犯规。”
  大概是心情开朗,隔天陈楠的烧就退了。父母看她又能活蹦乱跳,也松了口气。毕竟她生病其间,因为担心她的情况,每天都早早的赶回来,为此推掉了许多本该有的应酬,工作进程也耽搁了很多。
  一天清晨,豆亲爸难得亲自下厨给全家人做了早餐。豆花花绞着碗里的皮蛋瘦肉粥不停的琢磨,这回又是唱得哪出戏。果不其然,还没喝几口,豆爸就开口了。双手交叉,撑着下巴,典型的领导者动作。
  “今天我想跟大家商量一件事。马上快过年了,年年都在家里过也渐渐觉得没意思。今年是桦桦回来的第一年,我和你们的妈妈都觉得这一年很有意义。所以我们想在过年的具体行程上做一下改动。为了加强我们家庭成员之间的了解,我们提议乘这个假期去海外旅游。你们认为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也很想跟姐姐一起去旅游呢。”陈楠兴奋得涨红了脸,就差手舞足蹈了。
  “那么,桦桦的意思呢?”
  豆亲妈也放下了碗筷,端正的等着豆花花的意见。
  “好啊,当然好。”
  豆花花勉强撑起脸颊的肌肉,摆出一个自以为灿烂的笑容。听到自己那么虚伪的声音,恶心的想吐。
  有句话说:“赚钱靠专业,发展靠人脉。”豆亲爸亲妈在社会上发展了那么多年,路头关系肯定不少。又因为他们本身就烫金的身份,结交的必是体面的有志之士。这不关键时刻,效果就显现出来了。从宣布旅游计划成功那日算起,仅仅一个礼拜的光景,护照签证机票都办齐了。豆花花拿着护照,看着上面大大的“PASSPORT”,新鲜了好一阵。
  在出发前的那夜,豆花花特意把陈楠赶回了自己的房间。冬夜的温度总是特别冷,窗外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穿过干瘪的枝叶,发出如女巫般恐怖的低鸣。豆花花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脑袋很乱,决心却越来越坚定。她关闭了空调,将窗户打开了一个角,踢翻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壮烈的犹如革命的勇士。
  想当然尔,隔天早上众人就发现豆花花病了,发烧加头痛,面容憔悴。豆亲爸亲妈万分心疼,说要留下来陪她,要放弃这次全家游。豆花花表现得成熟又懂事,先对自己的病情感到抱歉,又说他们平时那么忙难得有机会去放松心情,千万不要为了她的事耽误了。听她这么一说,夫妻俩更是感动,直说要留下来。豆花花又说他们如果不去的话,自己一定会内疚一辈子的,说到动情处,竟然真流下了眼泪。最终夫妻俩接受了豆花花一片赤诚,决定如期踏上旅程。陈楠直到被拉走的时候,还一直盯着豆花花死命瞧。豆花花心虚的躲开了她的目光。
  豆花花在床上躺了一天,毕竟身体底子好,也就吞了粒退烧药药,针就没打,傍晚时分就缓过来了。虽然佣人态度不是很好,但对病人都有怜悯之心,顿顿是照顾得很周到的。豆花花逮着机会就吃,晚饭更是吃了两海碗,活像饿死鬼。
  熄灯后,豆花花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拉出早就藏在柜子里的行李箱。穿好衣服挪到玄关,关上门就往外跑。心里虽然惴惴不安,却又因为刺激而兴奋。
  跑了不足十步,突然急刹车,被迫停住了。面前站着的人影,让她有点不可置信。月光可能知晓了她的心意,特意从片片乌云里钻出来,照亮她眼前的路。
  “你……不是去机场了吗?”
  陈楠从阴影里走出来,拖着重重的行李,穿着早上出门的外套。
  “想到姐姐有可能要离开我就很害怕。”
  “姐姐打开了窗子,踢掉了被子,就跟我之前一样。因为你都不许我亲近,我才想到也许生病了就能有机会。可是姐姐这次也这么做,我很害怕,我怕你像上次一样跑掉,再也不回来了。所以,我没有跟爸爸妈妈走,我跟他们说要回来照顾你。”
  “姐姐,你要离开吗?”
  陈楠整个人都耷拉着,身体也隐隐抖动。豆花花想,她如果真说是,说不是她真会当场哭出来。
  “不是。我只是想在过年的时候回去看看我的父母。”
  陈楠听了,声调一下子上扬,蹦到豆花花身边,挽着她的手,说:“我陪你一起去,决对帮你保守秘密。”
  “……好。”
  第 23 章
  这么远的路程,她们选择了坐火车。豆花花问陈楠:“你带了多少钱?”陈楠的眼神很无辜,掏空了口袋不过找出五个硬币外加两片薄荷味的口香糖。豆花花抢过口香糖,一人一片给分了,并且还表示不满。
  “你平时皮夹里不是挺有钱的吗?”说罢还试图吹个泡泡,可惜没成功。
  “可是原本要去国外的呀,妈妈怕兑换不方便,前几天拉我去银行把现金都存卡上了。”说着陈楠变魔术似的抽出一张亮卡,以示清白。
  豆花花盯着那张卡,眼睛贼亮,“你说,火车站能刷卡吗?”
  “能……吗?”
  豆花花额上挂了三根黑线,“也就是说,这一路上吃的喝的全算我的了?!”
  大概是看姐姐脸上的颜色太恐怖,陈楠缩缩脖子,干笑。
  “苍天啊!资产阶级竟然还要剥削我这个贫下中农的汗水钱。”豆花花做哭倒状。
  “那个……我算利息还你。”陈楠一下子急了,就怕豆花花因为金钱问题把她丢下。
  “傻瓜!我开玩笑的!”豆花花掀开陈楠的帽子,把她的头发揉成了稻草。陈楠也不在乎自己的长发惨遭蹂躏,笑得像个傻姑娘。
  大家都知道,逢年过节的,铁老大总要NB一把。姐妹俩在路上堵了几次车,好不容易到了火车站,却被那长龙似的队伍给吓懵了。虽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排队的人个个都精神抖擞眼闪精光,就瞅准了哪里有空当就往哪里钻,跟打游击似的。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们,豆花花充分发挥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带着陈楠一路闯关,成功的站在了售票窗口前,结果却被告知最快的那趟列车的票刚刚售完,现在只剩下特快的卧铺,还要等上十个小时,豆花花听了,一口血吐出来。本来跑来坐火车就是为了省钱,为了省钱到底还决定要硬座的票,现在连选的机会都没有了。豆花花打开荷包,付钱时心疼得直颤抖。
  摸到了候车室,豆花花抱着行李箱直打呵欠。陈楠说:“把行李给我,靠着我睡一觉吧。”
  豆花花闪了被呵欠逼出的泪花,“你不累吗?”
  陈楠歪着脑袋,笑得很甜,“我不累,精神着呢。”
  有了这样的保证,豆花花内心邪恶了一下。倒在陈楠肩膀上的时候,她还为自己辩解:“恭敬不如从命。”
  候车室人多嘴杂,吵吵闹闹的,还得随时防着贼惦记,一般人很难睡着,只能是闭眼小憩一下,可是豆花花却是真睡着了,实在是太安心。
  一觉醒来,大厅内的电子钟指示,已过去四个小时。豆花花吓得立即坐正,左右查看行李是否还在。在确认一样没缺后,心又吊了起了,本该坐在旁边的人不见了。豆花花脑海映出的都是关于人贩子的邪恶形象,全身的血液都吓得凝固了。
  幸好刚站起来一眼就搜寻到了陈楠的身隐,端着什么东西正往这边走。豆花花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劈头就是一顿骂,“你怎么搞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火车站又不是在家里你就那么放心别人把行李丢在一边一个人跑了外一东西被人偷了怎么办!!”
  陈楠被说得腿软,稳不住身子,汤汁泼在手上,烫红了皮肤。豆花花这才发现,她端着一杯泡面,鼻尖充斥着香料的味道。
  “你睡觉的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想你肯定饿了,就到车站的超市买了杯泡面。因为热水机离得很近,我想来回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对不起……”
  眼泪滴在纸盖上,“嘀嗒嘀嗒”的,下雨一样。豆花花突然想到,她身上也不过只有五块钱,却拿所有的钱给她买了泡面,而自己刚刚那么凶她,多么可耻。
  豆花花把陈楠手上的杯面抢过来,放在一边,用袖子小心的将她手上的汤汁擦干净,一遍遍的对着那块被烫伤的红吹气。
  “会不会好点?”
  陈楠点点头。
  豆花花叹了口气,脸颊贴上了她红红的掌心,“以后别那么傻了。”
  不知道是说给陈楠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直到踏上火车,俩姐妹一直默默牵着手。谁也没再开口,两人都享受这难得的相依。
  火车进站的哨声响起,所有的乘客蜂拥而至,争先恐后的往里挤。虽然被挤得差点窒息,俩姐妹的手始终紧紧的拉着,手指都勒出了血痕。
  卧铺的价格是贵了点,但待遇是与价钱成正比的。一路上,想躺就躺,想坐就坐。说起来两人都是第一次坐上了传说中的火车,对这种交通工具充满了好奇。到了车厢到处转,上下打量,到处是新奇的风景。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桥上的人站在桥上看你。不出一小时,所有的乘务员都知卧铺有个堪比卡通人物的美少女,吸引了不少人的惊鸿一瞥。对于这种情况,豆花花能做的只是把小说书盖在脸上装睡,谁让有个明星般耀眼的妹妹。陈楠倒是很乖很安静,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只是吃东西必分豆花花一半,睡觉必抓着豆花花的袖子,像大人般体贴别人,又像幼儿般依赖别人,豆花花完全没折了。
  回到老家,已经是年三十了。从市区到县城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从县城到豆花花以前住的村庄还有一段路。豆花花在县城的旅馆定了房间,放下行李就卧床休息了。陈楠问她怎么不直接回家,豆花花翻了个身,对着镜子面无表情:“太累了,撑不住。”按住的却是自己的心脏。
  除夕的夜空总是格外绚烂,五颜六色的烟火像簇拥的花朵,为镶满了钻石的黑幕画上了彩妆,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各家的爆竹也霹雳作响,打破了乡村以往宁静的气氛,难得的热闹起来。而豆家却像被这个喜庆节日冷落的孩子,冷冷清清的守着属于他们夫妻俩的小年。豆花花爬上围墙,扒在窗户上往里看,她的养父母紧挨着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台破旧过时的黑白电视,直播着春晚的节目。桌子上连空空如也,连花生瓜子都没有一把。豆花妈看一会儿泪一会儿,明明是搞笑的小品,硬是默默的流下两行泪。豆花爸用袖口给她擦眼泪,擦着擦着自己也红了眼睛。到处都是孤独的味道。
  豆花花从墙上爬下来,把之前买好的补品和年货都对放在豆家门口,拉着陈楠就走。走了几步再也忍不住,眼泪像凶猛的潮水倾泻而出。陈楠一言不发,默默的给她擦眼泪。只是泪流得实在太急,陈楠抱着她的脖子,踮起脚尖亲吻她的眼睛,希望能给她安慰。
  “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豆花花嘶哑着嗓子,问得很认真。
  陈楠也看着她,坚定的点头。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否则我会恨你!”
  “好。”
  明明是不公平的约定,偏偏还有人答应。爱情啊,就是让人盲目的东西。沾上了,就是一辈子。
  第 24 章
  大年初一,两人在旅馆里窝了一天,委实对不起这热闹的光景。豆花花说她怕出去碰到熟人,不好说话。陈楠表示理解,闲来无事,还跑去跟老板娘借厨房,自娱自乐的做不伦不类的馒头。端到面前的时候,豆花花夹起一个囫囵吞枣的给咽了,好在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晚上又偷偷摸回去,做贼似的。这回屋里倒是灯火通明,偶尔还传来爽朗的笑声。豆花花扒在窗户上,看见三姑六婆携全家来贺新年,豆花妈也笑得透亮,怀里还抱着一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小女孩,应该是大姨家的孙女。豆花爸点着别人发的烟,很满足的样子。
  落地时她对陈楠说:“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啊?不再多呆几天吗?”陈楠跺跺脚。这么冷的天气,让她站在这里放风,确实辛苦。
  “不用了,他们已经不需要我了。”
  豆花花装做很无所谓,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发现能被代替的感觉是多么不甘。
  陈楠快步跟上来,拽她的衣角,“我需要你。”
  豆花花摸摸她的头,权当安慰之语。
  大年初二,姐妹俩又挤上火车,往那个繁华的城市奔去。豆花花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匆匆而过,联想到她自己就像这些风景,在那么多人的生命里只是一个过客,而这里面也包括那些本以为至亲的人。
  下站便开机,两人的信箱里短信塞到爆。有佣人发来的,一遍遍的问着她们的行踪,请求速联系。也有正旅游的父母发来的,号码前面加了变换的数字,陈楠说那代表不同的国家。短信里很简短的说着他们来到了哪个国家,景色是多么的迷人,当地人的习性是多么不可思议,说会带很多特产回去,让姐妹俩等惊喜。豆花花看那些稍嫌俏皮的语言,都不敢相信那是出自一个中年妇女之口。
  陈楠说在关机之前她就通知了家里的仆人,说要和姐姐去散心,让他们不要向父母报告,所以这次回去也不用担心被父母审问的问题。
  豆花花看着这个心思缜密的妹妹,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结网的蜘蛛,猎物如果真被网住了,真的会逃脱不得吧。
  行李箱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声响,在深冬的夜晚尤为明显,疲惫的犹如人疲惫的心。豆花花脑袋昏沉沉的,恨不能被人打一顿才能清醒,可还是得硬着头皮往家走,因为身上已无分文。下了火车便成了穷光蛋,连买瓶水喝的钱都没有。倒是陈楠显得很兴奋,没事还能哼上两段,又蹦又跳的,看得豆花花好不嫉妒。
  “那么高兴吗?”
  “是啊。”陈楠答得很快,“我和姐姐有了共同的记忆,只有我们俩知道,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是吧?”
  豆花花没有回答,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些,迄今为止她做的事情,只是因为她想做,从来没想过这样做的意义。
  正因为一个那么随性,一个又那么敏感,两人之间的相处,总会变成伤害。
  学生们专属的寒假转眼就过了,冷清了一个多月的学校又再次热闹起来。开学第一天,豆花花就把赵萌拐到了宿舍,大包小包的砸到她面前,告诉她这是要跟她共享的库存。赵萌刚打开第一个包,就尖叫着扑倒了豆花花,抱着她的头猛亲,直叫“亲爱的”,被豆花花一脚踹了下去。
  其实这些都是豆亲爸亲妈带回来的礼物,数量之多,不清楚情况的人还以为他们不是去旅游,而是特意去批货的呢。按他们的话说,是不知道孩子们喜欢哪些,就干脆每样都买。
  赵萌听了,只叹“钱”是个好东西,说着还不忘往嘴里塞一口新西兰牛肉。豆花花凑过去问:“你钱花哪儿去了?”赵萌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告诉你~”
  其实哪需要问,豆花花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果然,最后赵萌自己忍不住抖了出来,她把钱都给宋成存学习基金了。豆花花吓得下巴都磕到了地上,“你是他妈?还给他存教育基金?”被赵萌隔空甩了一耳光,“是学习基金!不要搞错了!”
  不久后的某一天,豆花花终于了解到“学习基金”和“教育基金”的区别。快高考的时候,赵萌去了那儿最好的精品店,买最好的铅笔,铅笔刀,橡皮,包好了让她交给宋成。给他的信里说:“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你做什么,但是如果你考试成绩里有一分是因为我做了这么多而得的,我就知足了。”
  赵萌告诉豆花花,他答应过她,考上大学也会来看她。
  但是他落榜了。
  不仅宋成落榜了,连一项踌躇满志的陈楠也没能如愿考到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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