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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gl)白衣无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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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本就拥挤,他逆向行来,匆匆忙忙,看那方向,再走几步,竟是要撞上了迎面走在右侧的花嗣音。
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之上,花嗣音也不好闪避,眼看二人就要撞上,另一边的殷离不着痕迹地抬掌,便忽然有一阵劲风在中间穿过,将那青年男子阻了阻。男子如梦初醒,连忙向眼前的花嗣音一礼,道:“小生急着赶路,未想冲撞了小姐,请小姐莫怪。”
花嗣音低头,莞尔一笑:“公子何必多礼。”
男子见到那笑颜,只觉三魂不见了七魄,怔了半晌,连话也说不出。花嗣音只好又开口道:“公子若是无事,可否借道一过。”
那男子这才结结巴巴道:“小姐风姿绰约,有如仙子下凡,回眸一笑,让在下心神飘摇,实在惭愧万分。”
花嗣音掩唇一笑 “公子满腹圣贤之书,令小女子自惭形秽了才是。”
男子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脑袋。“小姐莫要误会,在下并非登徒浪子,实乃青州学子,来此地求学。方才偶然一瞥,万分仰慕小姐的神采。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恰逢今日于镜湖之畔,有一赏花大会,在下冒昧,不知可否邀小姐同游?”
花嗣音略一沉吟,却信口拈了两句诗来作答:“安得好颜色,不敢应佳期。”
男子会意,但仍欲开口挽留,她也不多言,报以一笑便转身前行。
“这青州本是蛮荒之地,竟也有如此风流俊秀的读书人。”风挽晴随口说道。
一旁的殷离却冷哼一声。“你这旧情人对你还真是上心,传个话而已,还要特地地自己前来演这一出好戏。”
她耳力极好,怎么会听不出方才花嗣音念的每句第一个字和第三个字都暗暗地加重了读音,连起来便是:安好,不应。
那男子根本不是什么文弱书生,而是有“妙手丹青”之称的青狸堂堂主,施算。施算画得一手好丹青,平日总爱作书生打扮,有时也扮作算命先生。看起来文弱亲善,然而却机谋深算,是五色堂主中最为阴险狡诈的一个,这襄州便是他的地盘。
“哪来的什么旧情人,人家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花嗣音声音平静,丝毫不见方才的言笑晏晏之态。“此人阴险狡诈,狠毒非常。我若真向他求援,恐怕下场比在你手里还惨。”
“这么说,你就不怕我将你交给他?”殷离皮笑肉不笑。
“你舍得么?”花嗣音笑了,“毒医自命清高,自然不屑做这种事,更何况我也不是你想的那般无用……若真要交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那倒是我小瞧你了。”殷离哂笑,“不过我听闻他画得一手好丹青,尤其是人皮作画,更是一绝,早就想领教一番。”
风挽晴自然不知所以,而花嗣音一听到人皮作画,便觉当日的情景又在眼前浮现,不由咬牙道:“一丘之貉。”
殷离冷笑:“花堂主可仔细着,别把自己也绕进去了。你如今可是与我这等人为伍。”
花嗣音也自觉失言,不再言语。
不时便到了世子府。
朱红大门前立着两尊白石镇宅瑞兽,门上一方赤金牌匾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是为襄州侯亲手书。果真是王侯门第,贵族气度。
殷离使了个眼色,风挽晴会意,往前一步,拱手对门前的守卫道:“弈剑门首席弟子风挽舒奉师命前来拜见世子,有要事相商,还望通传一声。”
话说得极为客气。因着弈剑门在襄州的名望地位很高,朝廷对这些江湖人士虽不屑,但也颇为忌惮,故守卫还是很快地进去通传。不些时,竟是府中总管亲自迎了出来,向着三人道:“三位姑娘,世子有请。”
风挽晴闻言,转身对着殷离得意一笑,殷离跟在她后面,轻声道:“冒充你姐姐的名讳,又假传师命,不怕回去跪弈剑峰么。”
风挽晴表情一僵。“世子府上应该没有多嘴多舌的人才对,不会有人知道的。”
殷离摇头,满脸怜悯之色:“我看你这回起码要关一个月的禁闭了。”风挽晴的脸色马上垮了下来。“不过……看在是因为我而受罚的份上,我会替你美言几句的。”
风挽晴大喜,她性子极直,也不顾一旁还有人,就踮起脚尖来,往殷离脸上亲了一口。殷离也没有躲开,只是满脸嫌弃地拿出手帕来擦了擦。
花嗣音在最后看了个分明,也不觉有甚奇怪,只是摇头笑笑。
世子府很是宏伟,建造也极为奢华。亭台玉树,温泉水池,无所不有。
进了大门,没有入正厅,而是在总管的指引下,又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才到达一个华丽的雅间。进了门,总管便无声地退下了。
雅间里熏着花香。一眼就看见碧绿凿花的地板,正中放着一张紫檀雕螭木案,上面置着数方宝砚与各色字帖。一旁的紫檀架上则放着各色玩器,有官窑出产的瓷器,还有西域进贡的夜明珠、猫眼石之类,仅上面一个巨大的田黄冻石鼎,恐怕就已价值连城。
殷离没有去看这些,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墙上。雪白的墙上挂着许多名人的字画,其中不乏大家真迹。然而吸引住她的,却是一幅没有落款的字帖。
那张字帖上写的是一首朱敦儒作的《鹧鸪天》。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字迹苍劲有力,转折又散漫轻快,不拘一格,与先前所见门前牌匾上的,似乎是一人手迹,极有可能是此番要见的这位苍南世子的手笔。
然而若是一般人挂此词,倒还能够理解。只是以世子之尊,又生于王侯之家,竟发“几曾着眼看侯王”之叹,那他不屑的……就可能是那九重尊位上的人了。此人若不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便是有潜龙之志,不可小觑。
殷离若有所思,正欲再看其余的,却只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年青公子从水墨屏风后走了出来。他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着一身紫锦盘金彩绣袍,头戴白玉冠,显出满身的矜贵之气。
三人正要行礼,他却忙道:“几位不必多礼,小王平日对江湖侠士十分仰慕。如今一见几位女侠,更觉英姿飒爽,令人神气一振。”
苍南世子在尊位坐下,又赐了座,和颜悦色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几位女侠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我等上门叨扰,实有一事相求。”
“愿闻其详。”
“听闻世子府上有一幅天下无双的美人图,不知可有此事?”
苍南世子也不掩藏,略一思索,便道:“确有此事。”
“据说此画极为神秘,敢问世子是如何得到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总之也是费了一番周折,从一位行商手上购得的。价值不菲,但小王觉得很是值得。”他含糊地一语带过,似乎不想将过程说得太详尽。
风挽晴看了殷离一眼,殷离只面无表情。
“不知可否请世子将画拿出来一看?家师这些年一直在寻访一幅美人图,据说图上另有玄机……我怀疑,或许就是世子手上这一幅。”
苍南世子哈哈一笑:“便纵真是有什么秘密,对小王也毫无意义。所谓丹青,不过是观赏之物罢了。”
“世子无心,然而若是他人有意呢?江湖之上多亡命之徒,恐怕是会惹火上身。”花嗣音一语双关。
“你这是在威胁我了?”苍南面色一冷,眸中寒光闪现,透出几分邪佞。
“小女子岂敢,不过是与世子言说其中的利害之处罢了。”花嗣音报以一礼,也并没有被他的气势震住。
“不必多言,我是不会割爱的。若是无事,你们可以走了。”苍南世子以手敲击着桌子,直接下了逐客令。
风挽晴还欲说什么,殷离却扯住了她,示意她告辞离开。
三人正快走到门口时,却突然有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来,对苍南道:“世子殿下,小公子又吐血了。”
苍南脸色一变,也不管有人在侧,便急问道:“昨日吃了那副药,不是才见好转,怎么今日又吐血了?”
下人也是一脸的急色,叩首道:“可能昨儿夜里起了风,今早一起来小公子的面色就不对劲,什么也吃不下,刚才咳嗽,还吐了几口血。前些日子请的那个大夫看了,也束手无策,说怕是……”
苍南一拍桌子,怒不可遏,“若是我儿有什么差池,你们就等着陪葬吧!”说完便站了起身。
还在门边的风挽晴听了个分明,灵机一动,向殷离使了个眼色,殷离会意,微微颌首。
“世子殿下,我的这位朋友是神医门的弟子,若是世子不嫌弃,可以让她为小公子略作诊断。”
苍南自然也听说过神医门之名。犹豫了一会儿,也觉得实在无计可施,还是点头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格式会不会乱,神烦
第15章 丹阙
苍南世子现今只有这一独子,是为正室所出,虽犹在稚龄,但也宠爱得很,独自配备了一处院落。
走过一道曲折回廊,经过楼台水榭,便到了那小公子的居处。虽然不如方才那个雅间一般用奇珍布设,却依旧是金碧荧煌,奢华无比,可见世子府之贵族气派。
掀起水晶珠帘,穿堂而过,步至里间,还未走近,里面伺候的一干下人听闻世子亲自前来,连忙惶恐地跪了一地。苍南挥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引着殷离来到了床前。
殷离往前一看,床上的那孩童已是面如金箔,奄奄一息。
因不过是个稚儿,她也不多避忌,直接将锦被微微掀开,抓出那细瘦的手,熟练地切脉。苍南世子在旁紧张地看着,却发现她的神情渐渐有些凝重。
“如何?可是很难治好?”苍南已不复方才的骄矜气势,神情焦急万分,就仿佛一个天下最普通的父亲在紧张着自己的孩子。
殷离撤开手,又将锦被细细掖好,接着说出的话却让人震惊不已。“小公子这不是风寒之症,而是被人下了毒。”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破天机。
苍南的眉头皱起,神色变得冷峻如冰。“是何人竟如此狠心,对一个不过五岁的孩子下手。”
殷离神情淡淡,仿佛事不关己。“此毒名作丹阙,是一种慢性毒药,发作之状如同风寒重症,只需微量,就能够让人咳血而亡。”
“咳血而亡?”苍南想起之前下人所报的症状,陡然一惊,对她的话已是信了七八分,忙问:“那神医可有法可解?”
“我不是什么神医,也没有什么济世的情怀。”殷离声音清冷,看到苍南的眸中的光芒暗淡下去,唇角微弯,笑得疏离无比。“只是凑巧会解这一味丹阙,但是成不成功,就要看世子的诚意如何了。”
“若能治好,小王愿千金以谢。”
“便是万金,在下也并不稀罕。”
苍南眼中墨色沉淀,犹豫了一下,才艰难开口道:“如若你能将我儿治好,我便将那幅美人图作为谢礼。但若是因为你的药而出了什么事,那应该承担什么后果你也应该清楚。虽然你们是江湖人士,但是也休要蔑视了朝廷的威严。”
“这是自然。”殷离漠然一笑,轻柔的晨光从窗纱透入,洒在她飘逸的白衣上,气度不逊锦衣玉带的苍南半分。“还请世子记住今日之约。”
“小王贵为世子,自然千金一诺。”
殷离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碧绿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了一粒黑色的小药丸,着人取水来,喂着那稚儿服下。
“这颗药丸只能延缓毒性的发作,所以在这几天里,小公子的饮食应节制,药石自然要停用。最重要的是……”殷离转身扫了一眼屋外等候的下人们,又走到屋内点着熏香的铜兽前嗅了嗅。“能下此毒的,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此次是慢性发作的毒药,如果有下次,或许就是见血封喉的了。这段时间,我会回去炼制解药。而世子应该做什么,应该不用我提醒。”
苍南面色一凛。“此事本世子定会彻查。”
“那我等就先告辞了。”
苍南点了点头,唤了一名下人送客,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
出了世子府,襄州大街上已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三人正并行走着,忽然有人在后面唤道:“晴师姐!”
转身一看,却是两个弈剑门弟子。
“揽月,揽珠,你们怎么下山来了?”风挽晴疑惑道。
那两个弟子平日和她的感情也较好,忙道:“师父不知怎地,知道了你到世子府上的事,正大发雷霆呢。大师姐让我们速速下山来带你回去。你还是快些回去解释清楚吧。”
风挽晴在弈剑门中一向很是受宠,但也知道这次的事非同往常。听说连风挽舒都发话了,她心里便有些发虚。
殷离知她心思,便开口道:“要不然你就跟他们先回师门吧,反正接下来的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若是罚得狠了,便说是我威逼你那么说的。”
“好吧……我有姐姐护着,也不必太担心。倒是你们要多保重,若有什么事,也可上山来找我。”
殷离颌首,风挽晴跟着那两个弈剑门弟子回去了。
琥珀色的天空浮着一丝流霭,微光隐去,墨色渐沉,忽然就飘起了绵绵的细雨。
细雨沾湿了道旁的车前草,散发出清润的香气。雨幕犹如轻纱笼罩,犹如渔网交织,沾湿了过往行人的衣襟。街上的青石板也渐渐加深了颜色,水滴从细缝中漫过,渗入,然后消失不见。
因为没有带伞,离客栈又还有一段距离,二人只好找了一处屋檐避雨。
花嗣音的鬓发因匆忙而已有些凌乱,几缕秀发散落在额前,与平日刻意的妩媚之姿不同,却增添了几许的清丽动人。
殷离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妥,连忙掩饰般地看向远处。而花嗣音整理好被雨打湿的衣襟,又拂了拂身上的尘气,再抬头看时就看到她一副沉思望远的姿态,不禁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镜湖依旧是一片好风景,绵绵的秋雨仿佛为她抹上了淡妆。清亮而平如镜的水面此刻泛起了许多涟漪,圈圈点点,令观者心潮荡漾。堤旁的枫树寂寞地立着,张扬着一秋的艳丽。几片枫叶在秋风的吹拂下缓缓飘落,落在了涟涟的水面上,静静地飘远。
“一叶落知天下秋。”花嗣音一叹。
“一叶有落时,天下之秋也有尽时。你方唱罢我登场,兜兜转转俱是无用之功。”
“霜叶如血,应求归根。人如浮萍,愿得其所,虽万死而不辞。”
殷离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又低头看向自己纤尘未染的白鞋缎面。“你对刚才的事如何看。”她知道风挽晴心无城府,自己又对那图渴求之至,关心则乱,所以反而是花嗣音看得最为清楚。
“总觉得有些太过顺利,太过巧合。”
殷离抬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有人想要加害那个苍南世子,直接对他下手不就行了,为什么偏偏要对一个孩子下毒?”
殷离沉思了一下,道:“大概是内院的纷争,那个孩子是嫡长子,将来必定是要继承爵位的,若是有人想要夺嗣也有可能。”
“那直接毒死不是更稳妥,何必这么费力气。”
“若是即刻发作的毒药,下毒之人很容易就会被察觉。而这样做的话,手法极为隐蔽,如果不是我们刚好出现,不久那孩子因风寒之症不治而一命呜呼,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被蓄意下了毒。”
花嗣音又想到了什么:“你不是号称毒医么,所谓丹阙之毒,我亦略有耳闻,应不是什么奇毒才对。你怎么没有随身带那毒的解药?”
“我下的毒,从来都没有必要去解,所以都是不带解药的。”殷离漫不经心道。
“那每次给我用的解药都是特意配置的了?”花嗣音狡黠一笑,神色间竟有些得意。
殷离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伸进了雨中,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她的袖口。
手掌摊开,莹白掌心之上是细密的纹路,在雨中一动未动,仿佛上面正停歇着一只斑斓的蝴蝶。
秋雨连绵。
作者有话要说:
布局太痛苦,已经绕晕了。。
第16章 毒发
为了掩人耳目,殷离找来纸笔,写了张单子,又添加了几味无关的药材,与花嗣音分别到几处药铺里购买。
所幸都不是什么稀奇的药物,否则又可能要节外生枝。
拣了需要用到的以后,她坐在客栈里的桌前,将买回来的几味药按比例取量,摊在一方干净的绢帕上。神色认真地挑枝去叶,又细细地研成粉末,仔细调和在一起,一时间满屋莫名好闻的药香。
制药之事,花嗣音也帮不上什么忙,就靠在窗台上,看窗外刚沐浴过秋雨的景色。
道旁有一株不知名的树,开着粉色的小花,正好探在客栈二楼的窗前。风一吹;几瓣残红便掉落在窗棂上。她伸出欺霜赛雪的手拾起一片,置于鼻端轻嗅,有着淡淡的香气,染得纤指上暗香缕缕。
正想着可以采一些做个香包佩着,却突然听见身后一声闷响。转身一看,方才还好好坐着的殷离,此时不知为何倒伏在了桌案上,面前一片狼藉。
难道那药有毒?
……不可能,若是有毒,那人深谙此道,必定早就有所察觉。
她走过去将殷离扶起,只见她双眸紧闭,脸色发青,确实是中毒的症状。花嗣音脑中一时闪电般飞转过无数个念头。
这应当是天赐的良机。只要趁着此时,自己独自潜入世子府,想办法弄到那幅美人图,便同样可以完成任务,回去之后的赏赐自是不必论,更有机会晋升尊使之位。那还魂丹之毒虽然奇诡,但教主也定然有法能解。
反正殷离性情乖戾,在江湖上树敌应当不少。那下毒之人又躲在暗处,就算神医门要追查,定然追查不到她的身上来。
花嗣音紧紧握着糜芜剑,下定决心地转身踏出一步。
脑中却不知怎地忽然回放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将剑架在她颈上的那个情景。还有后来,院中那盛怒之下差点取了她性命的那一掌。
而她,说好的七七四十九种毒,也不过试了不到九种。虽然每次都说得骇人无比,却从来也只是让她难受一些,没有真心难为她。
花嗣音停住脚步,手心微微沁出薄汗。
血衣堂的花堂主从来都有杀伐决断之能,谈笑风生间令人血溅三尺,怎地今日竟会为了一个折磨过自己的人犹豫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心中很乱。正当踌躇之际,一个声音却打破了房中的寂静。
“发生什么事了?”声音宛若黄莺出谷,语气焦急,却是本该回到了弈剑门的风挽晴。
花嗣音淡淡指着身后:“她中毒了。一刻之前突然毒发,然后就不省人事。”
风挽晴连忙走到殷离跟前,看见她昏迷不醒的样子,也是一惊。
“方才我一直觉得有些蹊跷。我们是辰时去的世子府,出来的时候日升未到正中,应该不到午时。而世子府到弈剑门来回需要走两个时辰左右的路程,消息那么快就传到了我师父那里,实在有些不合常理。那雨又一直下,连绵不断,下得我心慌,便想着回来和你们说一下,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风挽晴将殷离扶起,想要将她挪到榻上躺着,却忽然发现她长袖掩盖下的五指似乎紧紧地攥着什么,掰开一看,却是半颗黑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风挽晴观察了一下。“难道是她昏迷之前翻出来的解药?”
花嗣音接过一看,果然嗅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心中一时百感交杂。
“这不是什么解药,而是……她欠我的……。”
连殷离都中了招的奇毒,自然是不能找普通郎中看的。若是神医楚修文在此,大概还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惜楚修文云游多年,飘渺无踪,也不知该向何处找寻。
二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由风挽晴上山去请她的师父,弈剑门掌门风月萼。
起初花嗣音还有顾忌,但风挽晴说她师父与神医门也曾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渊源,既是故交弟子,应该会多作照拂。这才打消了她的顾虑。
风月萼年轻时候也是江湖之上有名的美人,又习得一手精妙绝伦的剑术,引得无数少年英才纷纷拜倒在石榴裙下。然而她却冷心冷情,无动于衷,剪断凡尘,潜心修剑,而后大有所成,也顺理成章继承了弈剑门掌门之位。
这段往事如今每每被说起,还是令人唏嘘不已。
花嗣音在客栈中独自守着昏迷不醒的殷离。
平日里那覆着霜色的冷清眉眼,此刻平静地阖着,莫名多了几分温顺。这个人,除却那些刻意作出来的倨傲和邪气,内心恐怕也是极为孤独的吧。
她若有所思地伸手抚平了那睡梦中还微微蹙起的眉头。她并不关心那张美人图后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因为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原本想在适当的时机将图取到,完成教主的命令,便好了解了这场荒唐事,谁知又生了这突变……
正思索间,风挽晴回来了。她全程用的轻功疾奔,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
“我上山问了师父,师父说,她也不通药理,不能论断。但既然毒倒的是神医门弟子,恐怕也只有神医楚前辈能解了。”她奔得极累,清丽面容上乌发凌乱,薄汗微沁。又说得口干舌燥,从桌面上取了茶盅灌了一口,才继续道:“我问师父如何能寻到楚前辈,师父却说……”
“却说什么?”看到一向心直口快的风挽晴也现出犹豫之色,花嗣音的心中不由一紧。
“说要糜芜剑的主人上山去见她一面。”风挽晴虽然不知是何含义,但还是依样传达了。
花嗣音眉头蹙起。她的身份一向掩饰得极好,却还是轻而易举地就被识破了。而且既然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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