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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录(gl)-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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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如直接将我点昏。”姜黎道。
唐烟儿一想也对,便出手点住她睡穴,看着姜黎眼睛一眯软□子,将她放好,回身跳出马车。
马车外大部分人都昏过去了,她也不在意其他探看的目光,只盯住碧玺看,而后道:“是你。”
碧玺原也不知道是她,但是上下有别,他总不能也道一句‘是你。’,便只好把头埋得更低:“属下碧玺拜见少主人。副城主请少主移驾一叙。”
“副城主是谁?”唐烟儿一边问就一边走出去了,外面候着一二十个男女,年纪最大看上去也不过四旬上下,均着翻领胡服,看上去整齐划一,严谨规矩。
那个曾有一面之缘的中年男子对唐烟儿礼道:“拜见少主人,属下杨凡。已备鞍马在候,少主人不如亲去见见副城主便知?”
唐烟儿回头望了一眼那辆一片狼藉中平平无奇的马车,回身一笑:“好,便与你一去。本来,也是要去的。”
说完竟越过众人大步穿过营地出去,那一二十人一时没能反应,她驻足回头,似是不耐轻蹙眉头,理所当然道:“还不跟上?”
“是……”杨凡立即应声,招呼众人跟上。
一直到日上三竿,营地中众人的药效才渐渐解除,有人飞马回报说正道人士庞然大怒,各种跳脚怒骂,而那个快马飞奔在前的女子唇角挑着一抹笑意,似乎已经把自己划归在了邪道一方,饶有兴致的听着。
杨凡有些摸不透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小主人,听闻她是由青阳派掌门养大的,之前也一直以青阳弟子的身份出现,心下暗道,这立场转换的也忒快了吧?
“还有呢?”耳边没了声音,唐烟儿稍勒马缰,回头问那探子:“你是专司情报的人员吗?”
那探子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了杨叔脸色,老实答道:“不是,属下隶属扬州府龙头座下,城中专司情报的是司兵堂风部。”
唐烟儿点了点头:“还好不是。”眼中轻蔑看得碧玺颇为不爽,但碍于杨凡在场,只能翻翻白眼以表不屑。
“我想知道跟我一个马车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唐烟儿对杨凡说,杨凡立即答应:“是,属下这就派人察看。”又让那探子再跑一趟,唐烟儿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聿赍城的一些事情,感觉得到杨凡也是挑挑拣拣的在跟她说,骏马飞驰不到半天就赶回了扬州。
没想到再回去竟又回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扬州明月楼。
唐烟儿侧头对杨凡笑道:“副城主当真风流之人。”杨凡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在唐烟儿根本没想让他接话,当先就跨入了明月楼。
比上次叶轩文包的院子还要宽敞奢华,聿赍城大手笔的几乎清空了半座明月楼,唐烟儿估计这还是他们低调行事了。随着指引进了内堂,池墨鲩殷寰都在,上座还有一个男子,男子雪肤乌发,长发散在肩头,一身风流妖娆,眉目如画,说是男子,却比之最美的女人也不遑多让。
唐烟儿初进门呆了一呆,然后看见那男子坐在一架制作精巧的轮椅上,见她发愣,便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哎呀,八年……不,九年不见,烟儿长得这么高,这么漂亮了!”好似醇酒一样蛊惑媚人的声音,却又不带一点矫揉造作和脂粉气,男人妖气冲天却一点不会让人混淆他的性别。
唐烟儿嘴巴开合了几次,有点不敢置信的问:“……干爹?”
男人脸上瞬间绽开一朵让人神晕目眩的笑容,凤眼中流光溢彩,温柔道:“小烟儿还记得我呐?”对着烟儿张开双手,唐烟儿什么警惕戒备都扔到一边去了,高兴得大叫一声:“干爹!”飞的一样一头扑过去差点把轮椅都撞翻!
一边的池墨鲩赶紧扶住,聿赍城副城主卿言抚着胸口咳嗽:“烟……烟儿……你是要谋干爹的性命吗?”
他咳得脸颊通红,一派诱人姿态,唐烟儿红了脸趴在他膝盖上,眼睛里亮晶晶的:“干爹……”委委屈屈的声音带着糯软的尾音,卿言按着胸口嘴里直叫糟糕:“哎呀我的小烟儿,快起来,干爹没怪你,真是越大越会招人。”他笑着捏了捏唐烟儿的脸,唐烟儿赶紧侧过脸,生怕在外人面前落下泪来。
他拉唐烟儿起来,对她道:“喏,还记得你小鱼姐姐吗?现在是司慎堂飞镰使,渗入秀水坊多年,要不是她,还找不到你呢。这位是……容后再跟你慢慢解释,总之她跟你小鱼姐姐互换了身份,听说你们之前已有交流,本是司兵堂影部的精英,被我调出来做江南巡察使,看来是没做错。”
唐烟儿站起来仔细看看殷寰,很想跟她说些什么激动得脸颊涨红,但是卿言在这儿,她也很想跟卿言说话,而且算来池墨鲩依然是外人,她勉强克制住激动的心情起身对她们见礼:“多谢了。”
又咬着唇问殷寰:“真的是小鱼姐姐吗?”
殷寰噗嗤一笑,反问:“难道是假的?”
唐烟儿歪头想了想,问:“是什么鱼呢?”
“草鱼啊。”
“那吃素吗?”
“不,我爱吃肉。”殷寰笑弯了眼睛,唐烟儿开心得想要蹦起来:“真的是小鱼姐姐!”
“废话,我还拿假的搪塞你不成?”卿言哭笑不得:“这些先摆去一边,既然烟儿回来了,咱们总要先回家看看,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就起程回去吧?”
“回聿赍城?”唐烟儿问。
“当然啊。”卿言看着她:“不管在外面流落多久,终归那里才是你的家。”
是么?唐烟儿的热情冷却了下来,她觉得对那里一点归属感也没有,聿赍城只是一个陌生的词,远远当不上用‘回来’二字。
“烟儿不想回家吗?”卿言问。唐烟儿立刻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只是在想干爹行动不便,是为了我从聿赍城赶来的吗?”
她好歹还记得记忆里的干爹总是待在家里,像个姑娘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来不出门的。卿言一手支着头:“来接烟儿回家,我当然要来的。我也想继续待在城里啊,看看书吹吹风,晒晒太阳逗猫惹狗,谁叫你那死鬼老爹把这一大摊子都丢下?”他话及此处终于不雅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唐烟儿干笑,她觉得怎么每个人都对她爹颇有怨言?不过她身为人女,自家老爹有再多不是她也只能赔笑受着。
“这些年来城中之事都是我在打理,还有几个当年的老兄弟侥幸没死,多亏他们帮衬,不然我一个残废能顶什么用?”
“干爹别这么说,这些年多亏了你,不然……烟儿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这些事,更不可能谈什么回去。烟儿替父亲多谢干爹和各位叔伯,等我回去再去找他们亲自道谢。”唐烟儿麻利的掀衣摆跪下,规规矩矩朝卿言磕了一个头。
卿言没有拒绝:“这倒真是你欠我的,我只图谋过你爹,可从来没有图谋过你家的家产。”
“是。”唐烟儿笑嘻嘻的附和,卿言对唐昀风的图谋,确实是十多年前就人尽皆知,连唐烟儿都习以为常,毫不放在心上。
这一通的认亲,卿言伸指头戳了戳唐烟儿的肚皮:“饿了没?”
唐烟儿脸上抽了抽,避开:“饿了。”
“嗯,好,走吧咱们去吃饭,雷都不打吃饭人呢,什么事儿也没吃饭重要啊。”卿言愉悦的吩咐,唐烟儿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归来,似乎干爹快要原形毕露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明·吴承恩《西游记》第四十回
重复一次,30号到2号请假,另外我要开学了,顺利的话会一次性发完一周的分量,分量预计在1W+,希望我不要上什么特别坑爹的榜。
☆、2
转入前厅;几张鎏金螺钿几案已经摆好碗筷,唐烟儿推着卿言的轮椅,卿言指指上位:“烟儿跟我坐。”
唐烟儿依言将轮椅推到那里去;但是这边的装饰风格是夏式的,全是矮几矮座;唐烟儿正犹豫要不要抱卿言下来;后面等候的仆人已经上前来合力将卿言抬放在了席上。
另有人在旁边再添一座,唐烟儿也入席正坐。
从西夏高足家具普及以来;除了名门显贵,上层大姓依然恪守礼仪,已经很少会有场合要求这样端正规矩的坐姿了。唐烟儿自小江湖里混大的;更加不适应跽坐;坐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脚都麻了。
“干爹……你是故意的吗?”她终于没忍住问。
青阳笑眯眯的回头看她:“你知道的,干爹的腿没知觉,坐多久都一样。”
唐烟儿一脸菜色看向下面,见池墨鲩也跟她一样的表情,顿时就乐了,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干爹,我怕我腿麻了手抖。”
“腿麻和手抖有什么关系?”卿言问。
“不知道,但是我手抖搞不好会把筷子扔到你那边去。”唐烟儿记得,干爹性喜洁,几近于令人发指的地步。果然卿言皮笑肉不笑的皱皱眉:“都是自家人,也不要太拘束了。”他笑着招呼池墨鲩等人道:“都放松点儿吧。”
唐烟儿长舒一口气把腿从屁股底下挪出来,两个下人护着一个厨子高举金银平贴托盘跪于堂下:“——牛头煲。”盘上一只瓦罐,下人从中取出一只用酥油、花椒、酸桔等调好味的小牛头,尖刀切成巴掌大的肉片,配上酱料送上来。
呈盘的人下去了,后面又跟上,两个厨役抬了一只羊上来,羊是烤熟的,油光带黄,香气四溢,卿言支首笑道:“那牛头煲你肯定吃过,朝廷禁止杀牛,但是这南边天高皇帝远,好这一口的不少。这浑羊殁忽就不知你尝过没有,这可是长安豪门们的名菜。”
这菜唐烟儿还真没吃过,或者说就算吃过也是小时候的事,这么多年早忘了,原因无他,这菜太奢侈!
厨役剖开羊腹,从中取出一只被煨熟的鹅来,鹅肚子里塞满了糯米,碎腌肉,香菇,全是用调味品拌好了的,连着鹅肉一起分切开,热气腾腾的盛进盘子里。
当然那头作为容器的羊只有被扔掉的命运,唐烟儿摸摸鼻子,好像有点知道自己习惯性败家的性子是从哪里来的了,这分明就是聿赍城的传统嘛!
没多大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珍馐佳肴,美酒满盏,座上除了唐烟儿与副城主卿言,还有殷寰,池墨鲩,碧玺和杨凡。
卿言一手把着酒盏,侧头对唐烟儿道:“烟儿在聿赍城时年纪还小,你死鬼老爹又不让我们跟你说城中之事,想来不太清楚。我来给你讲讲,咱们城在澜沧江上游,吐蕃边境,明面上是吐蕃辖地,但实际上已经独立自治了快百年了。城中设职颇多,主要分六堂,分别是司工,司民,司吏,司兵,司刑,司慎。外面依州府各有辖地,我聿赍城发于西域,自来陇右道都是我们的地盘,从你祖父那代开始往南转移,而今,剑南道,江南道,乃至岭南道都已收归帐下。每州府处各有龙头领事,平时都各管各的,我也没那精力去一个个的督促,当年你祖父时可是铁板一块,可惜你那死鬼老爹不长进,成天的悠游玩乐,我也懒得给他出力了。”
卿言长叹一声看过来:“小烟儿,往后这些可要看你的了。”
唐烟儿一呆,他指着座下道:“这小子叫碧玺,是新上任的扬州龙头,说穿了就是个占地为王的土匪头子,那是杨凡,本是城中幕僚,我看那蛮夷小子莽撞的很,叫他来看着点儿的。”
他说到一个就指一下,唐烟儿就挺起身子向他们点头见礼,乍一逢这一路上张扬跋扈的小祖宗给他们礼遇一下,碧玺和杨凡还不习惯,手忙脚乱的跪坐起来还礼。
一顿饭算是宾主尽欢,席上卿言给她大致讲了讲聿赍城的现状,总的来说,她老爹唐昀风就不是一个开疆拓土的明君,少年时还做下不少大事,年纪越大越是贪图安逸,把城中事物都甩在一边。这些年卿言也仅仅守成而已,唐烟儿这才明白,并非聿赍城还耐性要做下什么大事而蛰伏不出,实在是有心无力,城中主事的是个没有武功又双腿残疾的副城主,偏偏这个副城主还没有野心,对城主大位或是武林江湖通通不感兴趣。
准确的说唐昀风一死,他就生无可恋,对什么都没了兴趣了。
但是卿言曾被赞誉有七窍玲珑之心,身子不好,脑子聪明,只是顺风做些生意,捡着便宜占点好处,依然将九年前僵持在剑南道与江南道之间的聿赍城地盘生生往南,往东推进了一倍有余,彻底占领了整个南面。
从此东夏武林黑道上接近四分之一的土地都署名聿赍城。
唐烟儿一面在心中佩服不已,一面认真听着,子承父业,无可厚非,她对聿赍城没有什么期待,也不存在什么抵触,何况那里是自己现在唯一的容身之处,又有故人在,没有理由要逃。
她与卿言相处的时间不多,因为卿言从不出城,而她却总是被唐昀风和景年带着到处跑,也就偶尔回去见一见,算起来她见自己母亲几面,就见了卿言几面——那着实不算多。
但是大概是爱屋及乌,幼年的记忆里卿言这个便宜干爹对她惯来是宠爱无双的——几可算作溺爱,比之宠女儿的唐昀风,宠徒弟的景年更甚。
最重要的是,唐昀风和景年还可以相互压制,但若是对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卿言,两人加在一起恐怕都没胜算。是以纵然卿言摘星星摘月亮的把小唐烟儿往张扬跋扈的公主那边宠,当爹的和当师父的也只能摸摸鼻子站一边。
小孩子当然会喜欢宠爱自己的人,所以即使见面不多,也不影响唐烟儿对于干爹的喜爱,她本来亲族单薄,一脉单传,更没有兄弟姐妹叔伯姑舅,丧父以后就只有一个师父朝夕相伴,乍逢故人,又是宠爱自己的干爹,又是童年陪伴自己的温柔姐姐,自然是高兴的。
便是因为他们,她也觉得留在聿赍城没什么不好。
就如干爹所说,虽然她没多少记忆,但那总归是她家不是?现在没感情,说不定回去住住就喜欢了呢?
她很宽心的想,并且也知道,卿言既然对城主之位没有兴趣,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别人成为城主,那么他肯定是打定了主意要留给自己的。唐家似乎就剩她一个人了,城主之位舍她其谁?
饭后下属们纷纷告辞,唐烟儿吃得独自滚圆,爬起来揉揉发麻的腿,随口问:“干爹,我要当城主吗?”
卿言斜飞一个媚眼儿:“你觉得呢?”
唐烟儿皱眉苦脸想了想:“我家没别人了吧?”
卿言翻了个白眼儿:“你爹就生了你一个。”
“哦……”唐烟儿点点头,卿言看她那样儿好笑,抬手示意她停下轮椅:“怎么?你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没什么乐不乐意的。”唐烟儿道:“当就当,不当就不当,我没什么想法。当初跟师父去青阳山也是,他去哪儿我去哪儿,会因此改变身份,变成别的什么人也没关系,我不太在意。”她摇摇头,很是实诚的说:“反正也就那样,最多不过在其位谋其事。”
卿言嗤了一声一指头弹她脑门儿上:“没出息,跟你那死鬼老爹一个样!”
唐烟儿不敢辩驳,鼓起腮帮子捂住被弹红了的额头;低声道:“我就是没什么出息嘛……也从来没有人非要我有出息啊……”
这倒真是实话,她好歹是正儿八经的聿赍城少主呢!唐昀风在的那会儿,她跟个一国公主也没两样,她老爹有权有势,武功又数一数二,她母亲娘家也不是泛泛之辈,她还要有什么出息?就跟个小公主一样好好的被伺候着等着百年以后寿终正寝就是了。
便是丧父以后,景年也是一世无双的人物,她又需要有什么出息?想做什么只管做,反正背后有师父,她两手一甩什么也不用管。
从来,就没人对她寄予过厚望,指望她会是个多么优秀的人,对于那些爱她的人而言,她本身已经足够优秀了,摔个跟头都有人说小烟儿真可爱。而那时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不爱她的人。
卿言叹了口气。
他的轮椅停在九曲回廊上,天早黑透了,夏夜里的风透着清凉吹得花摇叶乱。
“你爹真没指望过你能有什么出息,最多就希望你武学出众,那也仅仅是他爱武成痴的缘故。”卿言把头往后靠着轮椅的椅背,眼儿斜睨着唐烟儿,唐烟儿觉得他的目光有些复杂,一瞬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了。
“你从小他就带你到处游历,还不准属下过多出现在你面前,城中的事也一直瞒着你,甚至禁止我们告诉你。他其实私心里,根本就不想你继承城主之位。”
“聿赍城是西域传来的,城主之位本没有什么传男传女的噱头,只要是城主相让,谁都可以坐。自然,一般都是传给嫡系血脉,如果没有来得及传位就死了,也是默认由嫡长子或嫡长女继承,不过你们家血脉一向单薄,几代都是一脉单传,可就算这样,你爹也没想让你继承。他一直希望,你能自由自在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永远不用被卷入江湖纷争……”说到这里,卿言一笑:“蠢得很。这位子谁不想坐?他偏不想坐,还不想让你坐。他怕你被拘在城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儿,变着法子的带你出去,只希望不要拘束了你,让你看遍了大千世界再做决定。不想你从小就被灌输‘要成为聿赍城主’的信念,甚至不愿意你对聿赍城有所留恋……他是真的厌恶那个地方。”
“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算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那些,能算什么。”唐烟儿低头闷闷的说。
卿言轻轻的笑:“我知道你聪明,但是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原先还觉得他发疯,但是这些年,似乎渐渐也能理解了——我要是有个女儿,爱若性命,视若珍宝,我也不愿她坐上高位,一生被权势束缚,一生郁郁寡欢。”
唐烟儿不知道,她才十六岁,她没坐过那么高的位置,是不是会真的像干爹说的那么不开心呢?她不知道,但是想一想在青阳山时自己做的事,虽然不曾抱怨过,但是似乎……也未曾感到开心过。
她不会因为阴谋设计别人而开心,也不会因为争权夺势而开心,与别人争斗的话,她更乐意直接上手,下点阴招使点绊子都行,只是恶作剧就会开心,但是如果有人受伤丢命,那么,即使是自己做的,即使出气了,解恨了,却不会因此而觉得开心。
那种出气解恨与单纯的快乐不一样,即使习惯了,也永远不会觉得轻松惬意。
大概有人受伤,有人死去,从来不是能够让人快乐的事。
“那……干爹的意思,也是像爹爹一样,希望我不要做聿赍城主吗?”她心里想不出个结果,索性问问,只是声音里迷茫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卿言摇摇头:“我还是希望你做,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城主之位悬空多年,虽然明面上看起来聿赍城依然强盛,但是早已不如当初铁板一块。况且,虽然他们现在叫你‘少主’,但是你爹都死了,你早已是实际上的聿赍城主,所差不过一个仪式,这一点大家都明白。”
这样就是聿赍城主了?唐烟儿没觉得自己跟以往有什么区别,想了想便道:“好吧,那我就做吧。”
她推起卿言的轮椅要走,又想到一件事——“干爹……为什么不找我?我以为是你不愿意我做城主,但是既然你愿意,为什么九年来没有寻找过我呢?如果干爹要找的话,不可能找不到的吧?”
她又没有改名换姓,一直跟在惊鸿剑景年身边,只有有心去找,再容易不过的了,为何九年聿赍城都没有消息?
卿言拍拍扶手催她走:“你师父不让我找你,反正你还小,我急什么?等你大了总会知道的,他又不可能瞒你一辈子。”
☆、3
被点了睡穴以后再醒来绝不会与平时睡醒一样舒服;姜黎稍微愣了一下才发现有人盯着自己。
手脚有些发麻,她不确定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那个小混蛋下手可真狠。
“小黎姐姐。”是池梦鳈的声音;男孩过来体贴的扶起她,关切的问:“你还好吗?”
“还好……我没事;怎么了?”她心里惊人的平静;若说有惊讶——那只是对于自己掩饰得完美无瑕,好像真的全不知情一样惊讶而疑惑的完美表演的惊讶。
她从不知道自己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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