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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录(gl)-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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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烟儿点头:“好!附近道路上都埋伏好了吗?”
  
  有琴羽肯定的点点头:“所有道路上都埋伏好了,就看谁来送死了。”
  
  其实,唐烟儿心中想,没有人来送死才是最正常的情况。
  
  烈刀门已是弃子,谁还会来呢?




☆、40

  越往后面就越是艰难;但是唐烟儿明白这江湖中的厮杀毕竟与两军对垒不同,这不需要多少排兵布阵,小卒子拼光了最后还得看哪个武功高。
  
  掂量掂量她觉得己方这群人里边内力有她厚的手法没她精妙;手法够精妙的经验不够足,经验够足的年纪大了体力不支;算来数去还是自己上稳妥。可就这;她还捏着一把汗呢,她可没忘了扬州时候她就没打赢雷成义;那时候是有安弗锐捣乱不错,安弗锐也武功高强难应付不错,可是对于心高气傲如聿赍城主;输了就是输了;没赢的都算输了。
  
  虽然这话她不会说出口。
  
  但是自己心里面难免计较,计较着就想着这次一定要把雷成义打个满脸桃花开,可是眉头又皱得紧紧的。别说等一会儿,她光现在都觉得身上凉得能背过气去了,寒气一阵阵的侵入肺腑,连嘴里往外吐的气都是凉的。
  
  再一会儿她动了内力,那还不凉到心里去?
  
  却是任巧看见了她那白得发青的脸,绷着脸凑上来问:“城主面色不太好。”
  
  唐烟儿翻个白眼儿,废话。
  
  “怎么了?”任巧皱眉问,唐烟儿一张嘴喷她一脸的寒气儿,就差脸上结出冰渣子了:“冷。”
  
  任巧一早看出来她冷,可是无缘无故人怎么能冷成这样?这时不再迟疑一手握了她的手腕,那入手冰凉,冻得她想甩出去。
  
  “你这怎么了?”她惊慌问道,要知道唐烟儿可是他们的主心骨,她要有个什么这里基本上不用打了。她也没有好法子,习武之人下意识就运功抵抗寒意,唐烟儿触到她身上温暖的内力,一把抓住不撒手,只答两个字:“旧疾。”
  
  任巧看她那样子,唯恐在敌人面前露了怯,唐烟儿自己倒是身板儿笔直,面色如常,除了脸色实在可怖以外,半点看不出端倪。她却是胆战心惊,想要给这人传功吧,想想人家什么武功内力,自己什么段数,这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唐烟儿豁达:“巧儿你内力还足的话给我暖暖吧。”
  
  任巧听了连忙把手递过去,就感觉那城主宽大的袍袖遮了两人的手,她细腻带着薄茧的手掌和自己的合在一起,脉络相通,任巧运起内力。就看到那感觉到暖意的城主舒服得眯起眼睛,任巧不满的问:“掌门知道吗?”
  
  “知道啊。”她淡淡的答,任巧想问她怎么会得这种旧疾的?因为在任巧的想象和印象中这位城主不是身娇肉贵,从来被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吗?
  
  唐烟儿似是看出她的疑问,一点不见外的告诉她:“多年以前,青阳派被围攻,我师父在朝阳峰顶力战至死,我为脱身,身带重伤从朝阳峰一跃而下,山下有个寒潭,我落进去受了寒气,就这样了。”
  
  这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让任巧想起自己知道的那个版本的故事,这也才第一次这样清楚的意识到‘这人真的曾是青阳首徒’这样一个事实。朝阳峰是个什么高度她知道,当年那一战她虽微薄也出了力的,亲身参与过,一时之间不知为何,对这城主的厌恶竟然又少去了几分,真真莫名其妙。
  
  她们这边驻足还没有一刻,前面豁然就爆发出一阵伤亡的惨叫,唐烟儿一听顾不得别的抬腿就走,任巧跟不上她那速度,眨眼就见人消失在眼前。
  
  “安弗锐!我知道你在!你还在等什么!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是雷成义的声音,仿佛是一头走到绝路的狮子爆发出凄厉的怒吼,山穷水绝之处枭雄的不甘。
  
  唐烟儿在战斗的最前方飘然而至,面前是一片惨烈的修罗场,无数的不死人和不死人的尸体倒在地上,正在腐烂的尸体和黑色的尸水到处都是,而那些鲜红的,是人流下的鲜血。在这边被同伴不顾生死的抢回来的正道弟子中,有人断了胳膊,有人断了腿,还有人被震破脏腑口吐鲜血。
  
  他们的同门抱着他们拼命的输给真气,或者努力的试图止血,也有人不断惨叫着捂着自己的脸,脸上全是血,已经看不清五官。或有魔道的恶人肠穿肚烂撑着一口硬气破口大骂,更有按捺不住的年轻人一时血勇冲上去,眼睁睁在雷成义面前被刀劈成两半。
  
  唐烟儿看着眼前这一切,看着雷成义满身是血杵着大刀站在中间,他披头散发,须发皆张,双目赤红,口含鲜血。而转头看看,这边三清观的道长也抚着胸口倒地不起,韩绿的剑断了一柄,想来是已经拼过了一轮。
  
  这场景,多像是那时的青阳山?
  
  唐烟儿笑了:“雷掌门,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她脱下了被染污的外衫,只穿着雪白的中衣走进去。
  
  一片血污中只有她白衣无暇,含笑静立:“是不是好像青阳山?”
  
  雷成义看着眼前女子束着发,翩翩白衣,一脸超然,尸山血海中静静的看着他。
  
  这场景竟然蓦然的和记忆中重合,仿佛又看到那位青阳掌门长身玉立,傲然看着他。
  
  “唐暮烟……哈哈哈!你要为景年报仇吗?来啊!来啊!看是你的惊鸿剑快,还是我的烈焰刀狠!”雷成义仰天大笑,悍然叫道,然后转眼一看,那丫头手中竟不是银亮的惊鸿,这才想起这人已经成为聿赍城主很多年,佩剑也是魔剑吞星。
  
  “好啊……我就知道,那时候在扬州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活着迟早是个祸害!我只恨当时没有一刀砍死你!”
  
  “那真是可惜了。”说话间,唐烟儿手指微动,有琴羽得令立即与外面联系,孟章卫混在人群里拉弓瞄准。
  
  “不过你以后也没机会了。怎么了?不是武林盟主吗?不是号令江湖吗?怎么到现在也没见人来救你?”唐烟儿故意问道。
  
  雷成义嗤笑一声:“我就知道,信不得那小白脸!什么无双宫!不过就是红衣教罢了!阿萨辛圣教也是他们,无双宫也是他们!哈哈……你知不知道?我能当上烈刀掌门本就是他们扶持的,我想当武林盟主正是想要脱离他们的魔掌,你以为是我在控制无双宫?哈哈……谁也想不到,是无双宫在控制烈刀门啊!”
  
  “我愿意把我自己的弟子拿去这样折磨?那些孩子……那些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以为阿烈是我害的吗!”
  
  这话如同冷水落入油锅,周围人纷纷惊恐不休议论起来,而雷成义已经不去管他们了,他正看着唐烟儿,那张曾经充满了勇武的脸上满是不甘和扭曲,满是愤怒和痛苦,满嘴血里吐出来话声嘶力竭:“我怎么会害阿烈!他是我的徒弟啊!我雷成义一生未曾婚娶,那些孩子就是我的孩子,阿烈就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害他,是红衣教!是无双宫!是那个魔鬼!”
  
  “当年烈刀门还只是一个二流门派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小的管事,正邪之争正道联盟,却把我们烈刀门排挤到和水贼帮一起去!我那时就发誓,我一定会把烈刀门变成江湖第一大帮派,让世人再不敢瞧不起我们!”
  
  “然后红衣教就和你接触,出人出钱出关系,把你弄上了掌门之位?怪不得烈刀门爬的这么快……”唐烟儿道。
  
  “呵呵……我当时只想着,反正只是相互利用,到最后不知道是谁利用谁呢,所以我想尽办法坐上武林盟主之位,想要脱离他们的钳制。他们虽然改名阿萨辛圣教但是总归是等不得大雅之堂的,谁知到他们竟然又成立一个无双宫!”雷成义恨声道:“我才知道我真是算不过他……安弗锐!他就是当年的红衣教教主遗孤!”
  
  “他即是无双宫宫主,也是阿萨辛圣教的教主!”
  
  “什么!?”下面有人吃惊叫了出来。唐烟儿依然面不改色,不管听到什么消息,她眼下想的,只有如何杀死雷成义这一件事:“还有什么?”
  
  “还有……?哈哈……联系森罗堂的不是我,是他!他现在不出现,你觉得他去哪里了?哈哈哈……”
  
  唐烟儿本来就青白的脸色更青了一度:“……青阳山。”
  
  “哈哈哈哈……!!!来啊!来啊!杀了我!”他大吼中头上青筋乱冒,面色时青时红,眼见是走火入魔,内力失调的前兆。然而他那样子看上去又有些眼熟,唐烟儿忽然想到了竹青失控的样子,眯眼问道:“雷成义,你为什么要竹叶青去偷蛊虫?”
  
  “只有……只有母蛊能唤出子蛊……”话到此处,他已然像是忍不下去了的样子,浑身颤抖,胳膊脖子手上,到处都青筋暴露。
  
  “别摇了!别摇了!好吵……!”他霍然抡刀,唐烟儿猝不及防差点被打到,雷成义似乎是听到什么不胜其扰的样子,但是唐烟儿什么也没听到。
  
  是谁在操控他?
  
  “有琴羽!去找!”不需要多说有琴羽就能明白她的意思,答应一声。唐烟儿听了他的回应,便对身后道:“都退开!摆阵!”
  
  那些弟子们拖起自己受伤的同门退到远处,剩下的人摆出一个九宫八卦大阵,将雷成义牢牢的困在中间。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按照安排走入自己的阵眼,唐烟儿与雷成义一起站在中间:“……”
  
  雷成义已经神志不清,唐烟儿也没有别的话好说,也许雷成义并不如他们所看到的那样纯粹只为追逐名利,也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可是那有什么关系,这世上谁没有苦衷?杀人者,人恒杀之……
  
  不过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江湖道理,从来如此简单。
  
  “喝!”九环大刀迎面劈来,唐烟儿合身扑上,一剑磕在刀背上,吞星柔韧的剑身碰出一股大力打歪了雷成义的刀。唐烟儿手腕翻转,抡剑斜削上去,剑风呼呼,雷成义下意识仰头避开,然而吞星半路变招,侧锋下拉,雷成义躲不过,从额头到下巴被拉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唐烟儿抢攻上去,吞星比一般剑略短,俗话说,一分短一分险。而雷成义的九环大刀偏偏比一般的刀更长,唐烟儿的抢攻砍断了他的最佳攻击距离,雷成义没办法把刀抡开,只能小范围格挡。唐烟儿的剑上本来就一直附有微薄剑气,此时剑气暴涨,剑锋生生长出一截,瞬间将雷成义的肩膀刺出一个血窟窿。
  
  但是雷成义此时已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有愤怒,狂吼一声竟然伸手来抓唐烟儿的剑,唐烟儿有心削掉他的手,但同时大刀斜砍,她终于不得不翻身腾起跳出雷成义怀中。一跳出去她就脚尖点地,迅速的拉开一段距离,口中喝道:“生门开!”
  
  她背后大阵轮动,将她包裹进去,她就如滴水入海瞬间不见。
  
  “六丙到震,月入雷门!”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雷成义直觉眼前一片花,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身后两人同时跃出一左一右,雷成义反身一刀,将左边的那个道士打开,右边的恶人趁机拉动机匣,一篷暴雨梨花纷纷扬扬,扎满了雷成义一身,雷成义吃痛怒吼,随着他内力一阵,牛毛针全部被冲出来,而这时道士恶人又都缩回阵里,找寻不到了。
  
  眼前似乎是一个不停转动的圆,千变万化,找不到规律,全是陌生的脸孔,一样的表情。
  
  忽然一点放大的剑尖又到了眼前,雷成义猛然清醒,一掌向下挥出,唐烟儿比他矮,那一掌正冲胸口。她不得不半途收势,生生就剑拧开躲过。雷成义挥舞大刀猛追不舍,唐烟儿剑尖一扬,眼前便如千万繁花盛开,无数虚虚实实的剑花突袭过去。雷成义长刀一划,打落无数虚假,又恰恰架住了唯一真实的那一朵,那朵花砰然在他刀刃上绽放。
  
  无数冰晶炸开,眼前除了冷气还有晶亮的反光,漆黑的吞星舞得飞快,鎏金的铭文和血槽拉出一道道金色的残影,雷成义被迫快速应对,眨眼间铿铿锵锵,刀剑相撞已不下百回。
  
  突然身后又有人出手偷袭,唐烟儿一剑递出,雷成义避无可避竟然一把抓紧她的剑尖,用力一扭,把唐烟儿连人带剑一起甩向身后。唐烟儿毫不迟疑催动内力,剑上剑气一涨,干脆利落削掉雷成义五个指头,但她自己也被甩得狠狠撞在身后恶人身上。
  
  那恶人正惶恐,她一声不吭借人垫脚,在人身上踩一脚借力又飞回阵中,叱咤如箭,直奔雷成义。
  
  雷成义大吼一声,一股强大的内力突然撞过来,没准备的人立刻被撞得脑袋一晕,两耳嗡鸣,七窍流血,双眼发黑。即使有准备,对于内力不足的人也依然气血翻涌,口吐鲜血。
  
  唐烟儿就感到自己气海一阵翻腾,喉咙口隐隐有血腥味。
  
  她一咬牙,拼内力是吧?眼中发狠,抡剑一挥,一股更加强劲的内力就打了回去。
  
  那一刻冰冷的寒流窜进她心脏,冷得她一时间差点背过气去!随即全身血管都仿佛冻僵了快要破裂掉一样的疼,心口尤其的疼,气海丹田都剧痛无比,随着她内力的流逝疼得越来越厉害。
  
  她不知低声骂了句什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剑在地上一拍,无数无主的兵器纷纷震颤,内力指向之处犹如无形的手将那些兵器全部抓了起来。唐烟儿史无前例的大量输出内力,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眼前一片模糊,然而狠劲仍在,她想象自己只是用飞花摘叶在抓起一把树叶,然后全部朝着雷成义扔了过去!
  
  那些兵器本来在空中就开始不断的凝结冰霜,这时突然全部被扔过去,带着一阵冰冷的风像是一支支粗大过头的箭矢一样射过去。雷成义挥舞大刀挡下兵器,但唐烟儿冲在后面在这把剑上拍一下,那把刀上踢一脚,那些刀剑便变化出诡异的角度,发挥出更快的速度,终于一把刀突破开雷成义的防御,一刀贯穿了他的背心。
  
  雷成义扭头看看,那把缳首大刀上,还镌刻着烈刀门的标志。
  
  “……”他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什么,这短短一瞬间无数兵刃插上他的身体,他就像坊间做针线活的妇女用来插针的针插一样,可笑的站在那里。
  
  唐烟儿拖着吞星气势如虹一跃而上,一剑砍下了他的头。
  
  发黑的血‘噗’的一下溅了她一身,她皱眉摸抹了抹那些溅在皮肤上有烧灼感的血,拎着雷成义的头回身。
  
  那些人正望着她,眼中渐渐盈起胜利的喜悦。
  
  “立刻休整!红衣教主力已经攻往青阳山,所有伤员留下。有琴羽调集人手负责治疗收容,打扫战场,所有不死人尸体全部烧毁,死者掩埋或送回门派。活着的,能走的,全部跟我回青阳山!”
  
  她说完一手提着吞星,一手提着雷成义的人头,白衣上泼墨一身黑血,步履如风从人群中走过。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之前有很多话要说来着,结果现在都忘了。
唔……每次码完之后就忘记之前要说什么。
啊,对了,我有好多坑想要开,好多坑要填哦,我现在在同时写大概三篇?
可是我都不敢发,发了就得填不然就被催。
幸好我是必须被人催的那一种,只要开了V不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写完,不然可真遭……
快来催我啊~~~~~




☆、41

  唐烟儿走的时候姜黎心中并无多少不舍;该说是分别太过平常吗?她暗自盘算着唐烟儿此行的胜算,可能遇到哪些困难,担心着她的寒症;想着不知会不会因此一役而加剧,但……总归她是相信唐烟儿的;相信这个自从相识以来就无所不能的女人;她一定能平安得胜,凯旋归来。
  
  一如记忆中她登位聿赍城主那一日;身披彩霞,脚踏祥云,快马如风;意气风发;从天而降,落在那荣耀之座上。
  
  她在桌后坐了许久,久到灯光渐渐暗下去,这才发觉——没有任巧适时的挑灯,那油灯的灯芯都快要陷落下去了。
  
  她拿起挑子剔了剔灯芯,待得光线重新亮起来以后又坐回原位,怔怔的看着眼前发呆。
  
  不知不觉,天边渐渐的白亮起来,她并无困倦之意,讶然发现自己竟然枯坐了整晚。心中,总有一些不安,不知为何惴惴压在心上,令她不得安寝。
  
  “叮铃铃……”一阵非常轻的,彷如梦中传出的铃声忽现耳边,姜黎一惊,转头看去,屋内别无他人。然而她也记得流云居内并无这等少女的饰物——银铃。
  
  是太过困倦,是以听错了吧。她想,但下一刻,她又听见了那个声音,悠悠扬扬的“叮铃铃……”
  
  她沉下脸色凝神感应,所有的体感瞬间敏感到了极限,然而没有,除了她,这房子周围没有任何人在的气息。
  
  “叮铃铃……”那声音在移动,仿佛一个整夜未眠的闺中少女,眉间轻愁漫步廊下,秀美的脚腕上套着银铃,每一走动便发出这清怨的声响。
  
  姜黎不动声色的拿起了惊鸿,起身开门:“哪位高人凌晨造访?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不知扰人清梦所为何事?”
  
  她的声音冷淡镇定,静静的在凌晨时分暮蓝色的的庭院中传出去很远,然而没有回应。
  
  她举步踏入庭院中,神情自然,脚步稳健,方于庭院中立定,忽而觉得身后房间一阵纸页翻动的声音。姜黎倏然回头合身扑去,然而屋内窗户大开,却不见人影,只有桌上厚厚的白纸被翻乱了,姜黎第一时间想到了连自己压在最下面的那首词,定睛一看,词被拿了出来摆在最上面,同样摆在一起的还有另一首。
  
  “忽闻破晓,满怀香玉温正好……”一个轻柔甜腻的女子声音忽然响起,姜黎循声寻找,未见人影。
  
  “几支芍药,探窗惹羞恼。起是尚早,睡是青丝绕……”
  
  “阁下何人,难道连现身的勇气都没有?”姜黎厉声道。
  
  “檀口道,温柔乡好,省却英雄老……”
  
  余音袅袅,飘忽不定,那声音所读的,正是与自己那首‘生查子’摆在一起的另一首‘点绛唇’。
  
  即便不看那笔迹,光是词的内容就足以姜黎在面红耳臊的同时判定,那定然是唐烟儿那不正经的家伙,不知何时窥见了自己藏起来的词,因而写下的。竟然也一般藏在那里,但是……但是写便写了,怎么……竟然写这种……这种词!
  
  姜黎心中把那将闺中□毫不忸怩的诉诸笔端之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面上虽然微红,却要保持着冷静和镇定。
  
  “省却英雄老……”那声音似是带着无限的唏嘘,自语喃喃道:“她曾说过,她会做一个大英雄,比她的父亲,比她的师父,还要厉害。”
  
  “她曾说过,她会保护所有人,让她的至亲至爱之人,让她的朋友和这世上的好人,都不再受伤害。”
  
  “却原来……她竟不想再做英雄了么?”
  
  “宁愿埋身温柔乡中,省去英雄老……”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清浅的愁怨中带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讶然,然而这讶然又像是击在了心中最痛之处,仿佛如梦初醒,那位女子的声音竟然带着些微的颤抖和迷惘。
  
  “可是你凭什么,埋没我的英雄呢……?”随着这话语,一道清丽的身影现身于窗外,正是天色将明未明,梦境将尽未尽之时,眼前薄雾缭绕,姜黎甚而要以为眼前人是梦中踏出的一位仙子。这清怨薄愁的梦境都带着那么昳丽动人的美丽,那梦的主角更是仿若仙子一般,不识凡尘的尊贵。
  
  一瞬间被迷花了眼,而下一刻那位美人站在薄雾中,以清淡的语气那样怨恨的说:“你所站的,原本该是我的位置。”
  
  “说好陪她一起长大,说过要和她并肩,发誓要陪伴她一生一世的那个人,分明是我。”
  
  “可是你没有。”绝情的话语从青阳掌门的唇中吐露,她的表情似是仍在为这美梦惊叹,而双眼之中却是一片幽深的清明:“未曾想过,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该唤你‘解忧’……抑或是‘白萱’?”
  
  “你如何知道?”在身为‘解忧’之时就容貌姝丽,而此刻更是绝色倾城的女子淡淡的反问。
  
  姜黎毫不退避的的轻笑了一下,姿态甚至可以算是闲适:“我的师父,也就是烟儿的师父景年告诉我的。在他将烟儿托付与我时特地嘱咐,要犹为小心一个叫做‘白萱’的女子,那人曾是烟儿的贴身侍女,然而却刺伤烟儿,盗取武功,私自潜逃了。”
  
  “哼……景年,他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不过是个愚蠢的男人。”
  
  “阁下最好谨言慎行,放任阁下辱没先师这等罪名,姜黎还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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