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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传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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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称他为老爷子,在为长子、次子争夺太子之位苦恼之余,又为此大大地头疼了一回。
  书房的帘子闪了一下,一个娇俏的丫头在帘子后面出现,她笑眯眯地对着罗成眨眼睛。罗成对丫头努努嘴,又使了个眼色。丫头转身离去。
  北平王妃秦氏夫人斜躺在内堂的一张主长榻上,斜对面的椅子上陪坐着镇北将军武平的夫人吴氏。吴氏品尝着王府的一些小点心,啧啧称奇:“王妃,您这里的点心精细得不像咱们北平的产物了。单是这个桂花膏,这香味竟像江南的桂花就开在王府的园子似的。”王妃漫不经心道:“这个桂花,还真是王爷差人从江南快马加鞭运来的,累了多少匹马,香味才没走样,就品尝这个新鲜劲儿。”吴氏脸上露出艳羡的神色。
  王妃看起来不满三十岁,娇艳得无愧于当年南陈第一名门小姐之称。秦氏王妃,闺名蕊珠,她的父亲秦旭,当年是南陈太傅。秦家以官位登显爵,秦氏王妃最高贵的血统来自她的母亲——谢氏,她乃是江南第一名阀谢家出身。南北朝时,五胡乱华,像当今皇上的血脉之中也夹杂着胡人独孤氏的血统,颇为两晋遗留的汉族贵族不齿。
  见吴氏又露出那种小家子的神情,王妃淡淡地提点:“你要是喜欢,回头让雯儿给你包些回去。”吴氏献媚地一笑:“那就多谢王妃了。对了,上次听我们家老爷讲,有人密告到老爷子那里,传这里小王爷穿黄锦缎的衣服,老爷子又生了气,说要派人来查。”
  “成儿不懂事。哪里是什么黄色,分明是月白色的袍子。我嫌这颜色素淡了些,正要叫人绣些花样上去。”
  “是,是,是。我家老爷也说,从不曾见小王爷穿过明黄的服色。”
  王妃淡淡一笑:“老爷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成儿这身子骨虚弱,他早是知道的。”
  罗艺担任南陈大将之时,不听南陈皇帝调令,擅自带兵打下幽燕一带,本欲以之和南陈皇帝谈条件。不料打下幽燕后,隋帝已经灭了南陈。杨素、杨谅带军和罗艺对峙,双方交战数月,死伤无数,最后隋帝封罗艺为北平王,允其王位世袭,听调不听宣,镇守北疆,罗艺这才降了大隋。为了笼络罗家,隋帝将后宫一个不知名妃子所生女儿加封公主,下嫁给北平王。北平王的妻子秦蕊珠深得丈夫爱宠,公主过来,占不了丝毫便宜,反倒陪居侧室。秦氏与杨氏多年未孕,隋帝刚刚放下心来时,秦氏忽然怀孕,诞下一子,便是罗成。
  罗成五岁这年,隋帝巡视到山西,召见自己女儿和罗成。罗成在二娘的陪伴下在大殿之上见到杨坚,他毫无怯意,只管对着皇帝叫:“皇上外公,皇上外公。”叫得皇帝心花怒放,抱住小孩子道:“乖孩子,就留在皇上外公身旁,陪着外公如何?”殿下站着的罗艺夫妻,听得皇帝慈祥的话语,背上汗毛都竖起来了。只听罗成手舞足蹈脆声道:“好啊,好啊!可是我只能陪外公到十五岁。”皇帝面色一寒,问罗艺:“此话怎讲?”
  罗艺躬身答道:“这孩子胎里带来的虚弱,袁相士为他算命,说好好养,也未必能活过十五岁。”旁边的王妃眼圈都有些泛红。皇帝迟疑了一会,示意要把孩子在宫中再留一日。这一日,杨氏几乎愁白了头,只担心有人对小孩子下毒。她几乎寸步不离罗成,他的每一口水、每一顿饭,必得她亲口尝过才勉强放心。相传隋帝把几个著名的相师紧急召集进宫,在为罗成看完相后,把他放回罗艺身旁。江湖又传,几个相师看完相后改行做了大商贾,前往波斯贩卖珠宝玉器去了。
  听到王妃这么说,吴氏笑得讪讪,正想找点说辞。恰逢王妃的丫头雯儿进来,在王妃耳旁悄声嘀咕了几句。王妃起身,笑道:“可巧他们爷儿俩也回来了。我就不送夫人了。”吴氏被雯儿送出门时,雯儿在她车上放进一个包裹,笑道:“这里面有一些点心,夫人喜欢再让人来拿就是。”吴氏捏捏包裹的角,觉得硬硬的,便高高兴兴回去了。
  王妃在丫鬟们的陪同下来到书房外面,示意众人噤声,悄悄掀开帘子,听见北平王坐在椅子上喃喃:“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巧!”罗成站在旁边,走不敢走,坐不敢坐,正百般无聊地把身体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于是便笑着问:“王爷想什么呢?什么这么巧?总不成巧到连晚饭也不用了?”北平王见夫人进来,当即起身,笑着迎上前:“今天审一个山东发配来的响马案……”
  “不如晚饭后再讨论王爷的公事吧。”
  罗成随着父母走出书房,母亲明锐的目光扫视了他的衣服一眼,平静地道:“僭越了。武平的夫人今日来说又有人密报到老爷子那里,你的衣服颜色让老爷子不高兴。”
  罗成回答:“依孩儿看这女人分明是来敲诈的。北平府不能总养着这批蛀虫,吃了杨素的薪水,再来吃北平王府的干粮。朝廷并不拨军饷过来,幽燕的军队还要打仗,这样下去,咱们自养自资有些成问题。”
  王妃冷言回答:“你才帮你父王处理了多少公务,就在这里叫起苦来。莫非你心中恨的不是蛀虫,而是王府的开销?”
  罗成吓了一跳,赶紧道:“孩儿没有这个意思。母亲不要想多了,孩儿吃罪不起。”
  罗艺只想早早吃完饭,把心中的疑问和夫人讨论,第一次帮儿子圆场:“夫人,北平府的支出事务,肯定是夫人做主。我们先用餐吧。”
  罗艺早年贫寒,后来屡建军功,娶了这个贵族血统的美貌夫人,早就由爱至宠,由宠至畏。加之当年抗圣命而夺幽燕,不少军饷是由夫人家族所出,多年来患难相处,对夫人的要求无一不遵。王妃要按照贵族的方式用餐,他觉得奢华,也觉得不方便,但还是依着夫人的要求,不敢在家中带入半点儿军中的恶习。罗成自小被严格教养,也习惯了王府的做派。一家人慢慢用完晚餐,漱洗之后罗艺赶紧道:“夫人还记得你失散的嫂子和侄子么?”
  南陈太傅秦旭夫人养育一女即秦氏王妃,侧室养育一子名彝。秦彝为南陈大将,娶妻宁氏,当年有子小名太平郎。王妃和兄长之间因为某事闹了嫌隙,后来不顾南陈的安危支持丈夫罗艺攻打幽燕,南陈失去一只臂膀。秦彝死守南徐州,不得援军,战死沙场,妻儿从此失散。多年来,王妃满怀歉疚,全力派人查找嫂子和侄子的下落,终是一无所获。听见丈夫一问,她端着茶碗的手略略颤抖了一下,用平静的声音问:“王爷是否有了他们的消息?”
  罗艺长叹一声:“今日从山东解来一个配军,长相和当年的大哥极其相似,他也姓秦。不过籍贯山东,加之父亲叫秦安,这点又不大符合。”
  王妃眉头一皱:“大哥当年有一个贴身的家将名叫秦安。”
  “那,夫人有何主张,是不是亲眼看看这配军?”
  “不如你在二堂再审,我在帘子后面听听。若然是,固然是好事。若不是,就随你们处置。”
  “成儿,你去牢城营把犯人提来,为父立即再审。”
  罗成走出王府,将自己的贴身家将罗心叫来:“王爷有令,今夜二堂重审秦琼,你去牢城营把他提来。”罗心年龄和罗成相仿,他悄悄趴在小王爷耳朵旁:“爷,牢城营没有囚犯。我听说他被张公谨他们接到旗牌营了。”罗成没有言语,心中却想:这些人胆子越发大了,这个姓秦的究竟什么来头?罗成带着罗心以及四、五个随从直奔旗牌营,刚到营口,守卫一见小王爷,正要行军礼,罗成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旗牌营的正堂当中摆着酒席。主客座坐着秦琼,囚衣已经换成一件青色的长袍。张公谨等十几名旗牌官都陪坐两旁。能够暂时过了王府这一关,已经让一大群人开心了。张公谨笑着道:“总算单兄的交代没落空。秦大哥莫非有福星保佑,王爷这次不审,下一轮一般是交到小王爷手中。小王爷虽然严厉,还是会给末将等留些情面。”一名旗牌官听到单字,做了个严肃的动作:“我们是为了秦大哥这样的好汉不受冤屈,可不是为了别人。”其他几人也笑着举杯:“不管怎么说,这事情总是有了转机。”秦琼笑着刚干了一杯,堂上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但见一个穿着侍从服的英俊少年从堂外走进来,冷冰冰地道:“王爷有令,二堂提审配军秦琼!”令箭“啪”的一声扔到张公谨面前。
  张公谨面白如纸,他拾起令箭,抬头问:“敢问小王爷,要末将等伺候么?”
  罗心道:“张公谨随我进王府,其他人在府外候着。”
  秦琼见张公谨右手有些发颤,反神情自若地起身,用力握了握张公谨的手,对罗心道:“配军在此,请允许配军换上囚服。”
  罗心冷着脸:“就这样子去见王爷,看看你们做的好事情……”
  “且住!换了衣服再去吧。”
  秦琼一愣,今日见过的美少年正站在门边。众人躬身行礼:“参见小王爷。”罗成表情平和,他淡淡地道:“快一点,王爷等不及了。”
  秦琼换上囚服,带上脚镣手铐,他随着罗成等人离开旗牌营。看着骑在马上的罗成,秦琼昂首道:“配军有一事恳求小王爷。”罗成瞥了他一眼:“说吧。”
  “今日之事与他们无关,所有罪责由秦琼一人承担。”
  罗成望望远方,街角的灯光斜照在他的侧面,是棱角分明的线条,有着与他实际年龄完全不符合的成熟和稳重。马蹄声中,他沉声道:“卸掉他的刑具!上马!”
  “爷,王爷会怪罪的!”
  罗成并不理睬。秦琼翻身上马,和罗成一起纵马奔向王府。夜风很大,秦琼心潮起伏,他忽然大声对罗成说:“纵然秦某今日命丧王府当中,死前结识您这位朋友,也是无憾!”
  罗成又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就是朋友么?一个眼神就成为朋友。他的心中有了点儿激动:朋友,一个对身处高位的小王爷多么重要的称呼!即使他不是自己的表哥,也是自己的朋友。
  秦琼和罗成并肩走进二堂时,罗艺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年轻时的秦彝。待到秦琼在堂下下跪时,他才发现此人没有戴刑具。他威严地瞪着儿子,罗成快步走上前,站在父亲身后,低声说:“无妨,我已经制住了他的死穴。戴上刑具让母亲面上不好看。”
  罗艺问:“秦琼,你在堂上说你的父亲是秦安,当真吗?那么你的祖父又是谁?”
  秦琼一时语塞。他看看罗成,见他脸上是鼓励的笑容,终于下定决心:“启禀王爷,罪人白日欺骗了王爷。罪人生父是前南陈大将秦彝……”屏风后面传来茶杯落地的碎裂声。“祖父便是前南陈太傅秦旭……”
  绕过屏风,王妃苍白着脸走出,她的语音有些颤抖:“你的乳名叫什么?”
  “太平郎!”
  两行清泪从王妃的面颊滑落:“爹,哥哥,小珠子终于找到你们的骨肉了。你们在天之灵真的原谅小珠子了?”
  第二章 响马
  这两天,秦琼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他突然间从一个涉及响马案的配军,一个低下得连自己性命都无法维护的囚徒,变成了权势显赫的北平王府的表少爷。那一年秦琼十八岁,罗成才刚刚满十一岁。所有的罪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权势向秦琼展示了它无比巨大的威力和魔法。他被扣押在天堂县的马匹和双锏被送到了北平府。祝贺王府骨肉团聚的车队川流不息。秦琼换上了新衣,更显得仪表堂堂。他并不局促,只是在向姑父一家讲述这么多年来的遭遇时有点惭愧。他们的地位显赫得让他一个历城县的小捕快难以想像。姑母严格的家庭礼仪对秦琼也网开一面,毕竟他还不习惯。
  “叔宝儿啊,你这个案子究竟和响马有没有关系?”
  看着姑父、姑母探询的眼神,秦琼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和绿林头子单雄信的关系。是的,他是捕快,对方是响马,可是他们也是朋友,是惺惺相惜的朋友,是可以为对方掉脑袋的兄弟。不过是他落难天堂县,被雄信救济,赠送他的礼物里夹杂了不该夹杂的东西,被警惕的官府发现。“呃,您们知道,侄儿是捕快,捕快总是对辖区周围的响马情况有些了解,也并不是一定成为仇敌,他们给了我一些东西……”秦琼正感到表达困难时,王妃有些了然:“不用说了,是受贿吧。”
  秦琼想解释,又觉得与其让他们理解自己的感情,还不如让他们误会自己是个小贪吏,便不再做声。
  王妃想了想,吩咐道:“这样,叔宝儿先和成儿熟悉熟悉北平府的人情世故,放你们十日假期。十日之后,你姑父帮你在军中安排一个职位。幽燕九郡地处边疆,战火不断,你要戴罪立功,早日赢得功名。秦家素以军功立足,这也算不负上辈的期望。王爷,您觉得呢?”
  北平王点头赞同:“夫人言之有理。幽燕东有高句丽,北有突厥。叔宝也可以帮帮成儿,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将来叔宝回山东也好,留在北平也好,也算是将军了。”
  十天的假期,对秦琼不算什么,罗成却十分兴奋:“表哥,公文这种事情,做一次就熟悉了。不如明日开始,我陪你四处兜风,看看幽燕的风景吧。”
  出发那天,秦琼来罗成的房间叫他,罗成早已起床。晨练完毕,雯儿手中拿了块白色的汗巾,正在帮他擦拭额头的汗珠。阳光从花园的树叶间落下,两个人站在一起,男如宝剑,女如明珠,宛如图画。雯儿见秦琼来了,微笑道:“我去给表少爷也端碗粥来。”
  罗成见秦琼看着雯儿的背影发愣,便笑问:“表哥喜欢她?”
  秦琼不好意思地道:“你早就有嫂子了,我十六岁那年娶了贾氏,去天堂县前她刚刚生了个儿子。”
  “哈哈,没想到我做叔叔了。不过,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
  秦琼看看表弟,见他虽然早熟,在男女之事上似乎尚未开窍,估计是姑父管教严格的缘故。通常大户之家,男孩子十六岁就可以成婚,一些管教不严的家庭,儿子十几岁就被淘空了身子。秦琼笑眯眯地道:“我看雯姑娘是姑母特地留着伺候你的吧。”
  罗成想了想,他和雯儿相处很久,知道她异常美丽,但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表哥,咱们出发吧,这次不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兜风,我还带了个朋友,你不会介意吧?”
  秦琼骑上自己的黄骠马,罗成骑上自己的闪电白龙驹,双骑出北平城门时,被张公谨带军拦住:“小王爷,带上十名铁骑将领随扈吧,安全要紧。”
  罗成扬鞭喝道:“哪来那么罗嗦,闪!”两骑冲出人群,很快消失于众人视野。张公谨无奈,只得命人急速送信到郡内治下,确保小王爷一行的安全。
  两人来到城外猎场附近,一株大树后闪出一个清秀的男孩,大笑着道:“成哥哥,我早等你们好久了。”秦琼定睛一看,这男孩身材比罗成娇小许多,看起来还没有发育,一双眼睛明媚灵动,让人一见便浮想联翩。秦琼吓了一跳:我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小男孩动心?罗成早已翻身下马,冲过去将男孩拥在怀里:“子昭,你可算来了,帮我们准备的衣物呢?如果不化装,只怕后面随时都会长出一条大尾巴。”叫子昭的男孩又是得意地一笑,恰好一滴露水从树叶滑下,落到他的额头,闪得有些迷离地醉人。罗成见表哥神情有点呆滞,便回身拍了他肩膀一下:“表哥,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妖精——林子昭。”
  秦琼这才回过神来:“她是个小姑娘。”他心中稍微定了定:我只是突然有点好色起来,居然是对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两人换了装束,罗成问林子昭:“你的马呢?”
  “生病了。这次要辛苦闪电了,带我们两个人走。”
  罗成翻身上马,将林子昭拎到马上:“你身子怕没几斤重,闪电应该受得住。这次真带你去见识边境的风光了。”
  林子昭坐在马上,对秦琼道:“你就是成哥哥那个响马表哥?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响马?”
  “响马应该什么样子?”
  林子昭眉头微蹙:“大胡子,大黑脸,声音像铜钟,胳膊像大树。”罗成一手握住缰绳,空出一手去揪她的耳朵:“傻子,响马脸上又不刻字。”他看向秦琼:“表哥,子昭是我母亲收养的小怪物、小妖精……”林子昭背过手去呵他的痒,两个人在马背上笑闹一气:“是的,还是我的小同学、小师傅、小老婆——”“呸!我可不要嫁给你!我长大了要学那些传说中的武林高人,游历四方,寻找我的母亲和哥哥。”
  秦琼有些释然地笑了,罗成见他的笑容,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又道:“我母亲有孟常之风。别看她规矩多,可是她喜欢收留江湖的奇人术士。不少武功高强之辈,遇到危机时,向她求救,她一概收留庇护。我很小就有许多奇怪的师傅,学了很多奇怪的功夫。子昭也是我的小师傅,对不对,子昭?”
  林子昭屈起右手指,弹了弹罗成的额头:“徒弟乖。”
  秦琼想:若是自己的额头被这样弹一下,该多好。哎,这小女孩这么小便如此迷人,真的长大成人还不夺尽天下男人的心魄?
  两骑三人一路行来,笑语不断。各郡已经接到王府密报,沿途暗中保护三人安全,所以一路之上并未出什么大事。眼看离边境越来越近,这日三人经过一家酒楼,稍坐片刻,秦琼声称内急,急急下楼。如此三番,内急了好几次。罗成早从窗边看到有陌生的骑者来到酒楼附近,心生疑窦。林子昭道:“你干什么不直接问你表哥那是些什么人?心事放在肚子里不是自寻烦恼么?”罗成拉着子昭的手道:“是你,我自然问了。但是表哥,我怕他有什么瞒着我,问穿了反倒不好。”
  秦琼再次上楼时,只看见罗成一人站在窗边,“怎么只有你一个?”“子昭帮我们把尾巴引开。”罗成直视秦琼的双眼:“表哥,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想认识他们。”秦琼见他眸子中似跳动着一束小火花,有点好奇,有点喜悦,有点按捺不住的跃跃欲试,便坦然道:“你随我来。”
  在酒楼旁侧的一个大院子里,十来匹马嘶叫着,都是些少有的骏马。罗成爱马,一见骏马,欣喜地拍着一匹大黑马的臀部:“这是山东来的官马,火印虽被一个梅花印盖住,还是能看出来。”秦琼拉着表弟,走进堂屋,里面十多个身形彪悍的年轻人正热火朝天地争论着。十几人一起瞪着罗成:“秦大哥!他?”“他是我表弟罗成!表弟,我来帮你引荐,这些都是我的兄弟,山东山西的英雄好汉。”
  这个白天是罗成最兴奋的一个白天,王伯党、谢印登、齐国远、李如圭、侯君集、徐世绩……这些玩着亡命勾当的年轻人有着王府治下所不能见到的狂野、热血、勇猛。他们是一群落草为寇的响马,他们是朝廷的死敌,是年轻的叛逆者,意气相投,流血砍头都不畏惧。罗成听着他们谈论抢劫贪官污吏的钱财,在山林中和官军捉迷藏,觉得又新鲜又好玩,差点忘记自己就是官,捉强盗的官。不过很快就有人提醒他,徐世绩,一个足智多谋的年轻人问:“小王爷,我们有个朋友,正被您的手下逼得走投无路,您能否高抬贵手?”
  “哦,是谁?”
  “窦建德。”
  “你们和他很熟?”
  “不熟,慕名而已。绿林中都说,他是个难得的好汉子,爱民护民。他手下的兄弟也都是好汉。”
  罗成第一次遇到响马直接向自己求情。所有适用官场的那种含糊的话语都失去了用处。大家都看着他,用一种信任和期盼的眼神。“好吧!哪位代我转告他,请他离开幽燕九郡,我概不追究!”
  十几条汉子齐声叫好:“好兄弟!你做到这步,我们会转告老窦,决不与你为难。”
  那晚,罗成喝醉了。醒来的时候,正是半夜,月亮挂在外面的树梢上。秦琼也从梦中醒来,看见表弟眼睛睁得很大:“想什么呢?”
  “表哥,我觉得男人就该活得自由些。”
  “傻小子。这种掉脑袋的自由营生,我看也不怎么样。”
  “我第一次随父亲上战场时只有八岁。只记得漫天遍野的铁蹄、尸体,还有黑压压的秃鹫。”
  秦琼倒吸了口气:“那么早姑父就让你随军?”
  罗成嘴角牵动了一下:“罗家、秦家都是军人。军人的儿子当然要早上战场。第一次看见乌鸦噬人的尸体,我吐了好久,整整半个月都在做噩梦。后来习惯了,习惯了篝火、烈酒、唱歌。但是屠城,我还是不习惯……”
  “屠什么?”
  罗成声音渐低,终于听不清楚。过了一会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第三章 高句丽人
  次日的清晨,天气晴朗。三人再度出发,只用了半天功夫,就到了靠近高句丽的关卡边防。来到驻边将军府,门口站着几个神色仓皇的军士,罗成厉声喝道:“郡主呢?你们军纪怎么如此涣散?”
  几个军士当即跪下行礼:“禀告小王爷,越王杨素之子,靖边将军杨玄感出访高句丽国回来,途径关卡,郡主带护卫去迎接,却,却,却迟迟不能回来。”
  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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