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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甲·秋水寒-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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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儿若是不肯和你大庄主说真话,方才还会告诉你吗?”

白元规道:

“贾老哥好像知道内情,不然,你老哥怎么会说得这么准呢?”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贾老二道:

“小老儿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大庄主了,半句也没有保留,小老儿一向心口如一,就是想留也留不住,这点大庄主只管放心。”

白元辉道:

“那么贾老哥怎么会知道掌门人和在下三兄弟,都被人做了手脚呢?”

贾老二道:

“这是小老儿听到了一点风声,再加推想,大概就是这样了。“

白元规道:

“好,兄弟相信你的话。”

贾老二笑嘻嘻的道:

“大庄主相信就好。”

白元规看了他一眼,深沉一笑道:

“兄弟还有一事请教。”

贾老二道:

“大庄主请说。”

白元规道:

“兄弟涉足江湖数十年,自信两眼还能看人,贾老哥屈就云龙山庄总管,实则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这一点,贾老哥不至于抵赖了吧?”

“嘻嘻!”贾老二耸肩一笑道:

“大庄主只怕看走眼了,小老儿哪是什么高人?咱们既是朋友,实不相瞒。

小老儿的师傅,和云龙山庄祖孙三代,都有点渊源,因此小老儿才奉命去担任这个总管的。

嘻嘻,小老儿别的本领没有,做个狗头军师,帮少庄主出点主意,有时候还管用……”

他吹了起来,就没个完!

不等白元规发问,接着说道:

“从前诸葛亮未出茅庐,就替刘先主算准了三分天下,要联吴抗魏。

小老儿虽然比不上诸葛亮,但三个臭皮匠,合起来就抵得一个诸葛亮,小老儿最多只能算一个臭皮匠,但也抵得上诸葛亮的三分之一,所以小老儿觉得咱们少庄主要在江湖上站起来,就得联结东吴。

当今江湖上的东吴,就要首推贵门,所以……咱们此来,是真心诚意交结贵门来的。”

白元规心中一动,含笑问道:

“敝门是东吴,那么谁是曹操呢?”

“曹操?”贾老二搔搔头皮,说道:

“曹操惯用的伎俩,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出面的是天子,他躲在天子的后面,大家自然看不到他了。

但这个江湖上,一定有一个曹操,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就可以把他抓出来,目前,教小老儿如何说得出来?”

白元规道:

“贾老哥奉令师之命,协助云龙山庄,何以不去联结九大门派呢?”

“唉!”贾老二叹了口气道:

“九大门派,不提也罢!”

白元辉在旁问道:

“贾老哥的令师,不知是哪一位前辈高人?”

“家师?嘻嘻!”贾老二傻笑道:

“他老人家不喜欢小老儿向人提起,小老儿也从来没向人提起过,反正他老人家是从没在江猢上露过面,就是说出来,也没人会知道。”

刚说到这里,门外已经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白元亮领着丁药师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人,那是徐少华。

他是保护丁药师来的。这也难怪,白元亮先去请贾老二,接着又去请丁药师,闻天声觉得目前双方敌友难分,自己这边一个一个的被“请”去,自然放心不下,所以要徐少华陪同丁药师前来。

贾者二抢着笑道:

“来了,来了,哈,丁药师,这回可得烦劳你用点心了。”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丁药师方自一怔!

白元规站起身拱拱手道:

“‘丁药师,上次敝门对你老哥失礼之处,还望老哥海涵。”

“过去的大家都不用提了。”贾老二又抢着道:

“目前的事,可不容稍缓,丁药师,你老这里坐,大家还是把客套略去了,言归正传的好。”

接着又朝徐少华道:

“少庄主,你就委屈站一会吧!”

在他说话之时,白元浩和白元亮已经搬了六张椅子进来,白元亮才行退出。

白元规含笑抬手道:

“丁药师、徐少庄主,大家都请坐下来再说。”

大家落坐之后,白元规就把经过情形,向丁药师详细说了一遍。

贾老二又抢着道:

“所以小老儿特别向白大庄主推荐你老哥,请你来给三位庄主诊断诊断,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老哥现在明白了吧?”

丁药师沉吟不语,过了半晌,才抬头道:

“和人动手之后,就会很快消散功力,只有散功散一类药物,才会有此现象……但……功力消散之后,又能很快复原,这倒是不可思议之事……”

“还有!”贾老二接口道:

“以白大庄主三位的功力,如果被人下了散功药物,他们日常运功之际,岂会一点都没有察觉?能够一直瞒得过他们,就非同寻常了。”

“贾总管说得极是!”丁药师目光朝白元规投去,说道:

“老朽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老朽之意,还是先切切三位庄主的脉象再说。”本书由fsktxt。com提供下载

“如此甚好。”

白元规随即伸过手去。

丁药师同时伸出三个手指头搭在他脉门之上,身子坐正了些,就阖上眼睛,一声不作切起脉来。

过了半晌,他三指一松,白元规立即自动换上了左手,又切了一会,丁药师才收回手指,缓缓睁目,再用一根手指拨开白元规的眼眶,仔细察看了一阵。

就朝白元辉道:

“二庄主过来,老朽再切切你的脉看。”

白元辉依言伸过手去。丁药师切了他双手的脉,也同样拨看了他的眼眶,又切了白元浩的脉。

等他切过白元浩的脉,白元规忍不住问道:

“药师,白某三人可有中毒现象吗?”

丁药师沉吟道:

“三位脉象和平,似极正常,只是……老朽还有些弄不清楚。”

贾老二问道:

“此话怎说?”

丁药师似是正在思索着什么,并没回答,过了一回,才道:

“按一般常情来说,脉象正常的人,切来就应该清清楚楚。

譬如以时令来说,脉象该是春弦夏洪,秋毛冬石,按五脏来分,心脉应洪,肾脉应沉……”

贾老二不待他说下去,就道:

“你说怎么弄不清楚就好,不用搬出脉诀来,咱们听都听不懂。”

丁药师笑了笑道:

“老朽不说这些,如何能使诸位明了?这就是说每一个时令,每一个脏腑,跳的脉都有它不同的徵候。

脉象正常的人,就必须和时令、脏腑,完全相合,每一种脉都清清楚楚,但方才切他们三位脉象。

体内气机平和,似极正常,但又像雾中看花,分不清六脉的徽候,就是这一点使得老朽十分怀疑……”

贾老二问道:

“那有没有中毒呢?”

丁药师道:

“老朽从脉象上就是切不出来,就算有毒,也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了起来……”

白元规道:

“那是什么东西呢?”

“这个老朽就无法揣测了。”了药师道:

“好像三位服了某种药物,能够使气机和脉象受到它的控制,蒙蔽,令人无法察觉……”

白元规心中一动,忖道:

“这情形他完全说对了,只是这会是什么呢?”

接着问道:

“不知药师是否能把它检查得出来?”

丁药师忽然站起身道:

“老朽并没有把握,且容老朽试试!”

他提过药箱,开了小锁,掀起箱盖,取出一支细长小刀,和一个白瓷的小碟子,然后转过身朝白元规道:

“大庄主请掳起袖管来,切脉既然切不出真相来,唯一的方法,只有检查大庄主的血液中是否有毒了?”

白元规依言掳起袖管,露出半条手臂,丁药师先用手指在他手臂上按了按,然后取起小刀,轻轻一挑,就有一缕殷红的鲜血冒了出来。

放下小刀,取过小瓷碟接住了鲜血,另一只手轻轻挤着,直等流了将近小半碟,他才用手指在伤口上压了一下。

说也奇怪,经他手指一压,立时就止住了血。

丁药师把瓷碟放到榻上,再从药箱中取出三个药瓶,打开瓶塞,从每个瓶中挑了少许药粉,倾入小碟之中。

然后取出一支银针,轻轻搅动,等他取起银针之时,大家都可看到沾血液之处,已经色呈墨绿!

贾老二抢先间道:

“丁药师,这是不是有毒?”

白元规兄弟三人也想问,听他这一说,目光不由得齐向丁药师投去。

丁药师脸上有了笑容,他举着银针给大家看了,一面说道:

“大家都看到了,针上这种颜色,已可确定大庄主血液之中,至少有两种剧毒。

一种是散功毒,另一种是需经常服用毒药中的剧毒,这种剧毒,名为‘饮鸩散’,凡是服了此种毒药的人,有一定时间,必需再服,才不至发作。

而且每次毒量,必须一次重过一次,一旦不服,就会发作,整个人连毛发都会变成绿色,痛苦号叫,最后内腑寸裂而死……”

白元规自然听说过“饮鸩散”,一时都不禁变了脸色!

贾老二问道:

“这两种剧毒有没有解药?”

丁药师微微摇头道:

“散功毒不是普通毒药,江湖上也不常见,它的解药,没有人会配了放在药箱里。

而且有两味药也不是普通药铺里买得到,这还不难,这些药老朽都有,大概有三天时间就可以合好。

至于‘饮鸩散’,大家只闻其名,甚至很多人都没见过,不知它是什么毒药合成的,既然不知它的来历,不明药性,就无法化解它的毒性了。”

白元浩道:

“药师能配制散功散的解药,就请你费神先配散功散的解药好了。”

“配制散功散解药,倒并非难事。”丁药师为难的道:

“只是……就算弄到了两种解药,对三位体内之毒,只怕也难以消解……”

白元规问道:

“那是为什么呢?”

丁药师道:

“因为三位庄主虽然中了两种剧毒,但你们平日运功,和方才老朽切三位的脉,都无法发现。

那就是三位体内,必然另有一种神秘药物,可以使两种剧毒隐藏起来,服了此种神秘药物,就好比雾中看花,花被雾笼罩住了,才会看不真切。

若不先把这层雾设法去掉,就算有了解药,服下去也会被阻隔住了,无法直接化解毒药,就会失去解毒的功效。”

白元规听得一呆,说道:

“依药师看,这种神秘药物,会是什么呢?”

丁药师沉吟道:

“老朽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佯棘手的难题,一时之间,实在说不上来,也许这是某一个人独门配制的神奇药物,医籍、药典上从未有此记载,老朽不揣愚昧,也希望能找出一点头绪来。”

他是学医的,对这种奇怪药物,遇上了自然会发生浓厚兴趣,这和学武的人看到奇妙招式,会产生兴趣是一样的道理。

贾老二道:

“你有把握找得出头绪来吗?”

丁药师指了指小瓷碟中白元规的血液,含笑道:

“有这一碟血液,老朽相信总可以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只要找出一点头绪,就可以找出它的特性来。”

白元辉道:

“依药师看,大概要多少时间??

“这很难说。”丁药师道:

“找对了路子,很快就可以发现,如果找不对头,那就一辈子也找不出来。”

白元规道:

“药师说过,配制散功散解药,需要三天时间,兄弟这间静室对面正好有一间房。

这里平常不准闲人进入,药师可以在对面房中住下,就不虑有人惊扰,如能找得出一点头绪,那是最好。

否则也请药师能把散功散解药配好了,好让兄弟三人服下试试,总比没有解药好得多了。”

对,对!”贾老二首先连声赞成,说道:

“大庄主这主意不错,药师,你就住到对面去好了。”

徐少华道:

“那么在下就药师住在一起好了。”

“不,不!”贾老二连连摇手,笑道:

“闻三老爷是怕咱们双方敌友难分,才要少庄主陪同丁药师前来的。

如今咱们已是朋友了,何况这里是白大庄主的静室,平常没有闲人进入,不会有事的,少庄主就不用陪他了。

还有,药师要研究药理,最好一个人,没人在他边上走来走去,才能净得下心来,研制解药。”

接着又道:

“还有,少庄主是咱们云龙山庄一庄之主,咱们到了这里,白大庄主自然会设宴款待,少庄主总得敬主人一杯,现在快上灯时候了,走,走,咱们该出去了。”

白元规含笑道:

“贾总管说得是,徐少庄主来了,兄弟自该稍尽地主之谊。”

贾老二笑嘻嘻的拱着手道:

“小老儿代大家谢了。”

他在拱手之际,嘴皮微动,因有拱手作势,挡住了大家的视线。

白元规目中神光一动,微微颔首。

当下仍由白元亮领着徐少华、贾老二回转宾馆,丁药师就留了下来。

上灯稍后,白骨神官前进东花厅,灯火通明,摆上了一席丰盛的酒筵。

白元规、白少游父子早已在厅中恭候,总管白元亮则站在阶前等候客人。

不多一回,老三白元浩陪同丁药师走人,接着老二白元辉也陪同闻天声、徐少华、史琬、丁凤仙、贾老二等五人走人。

白元规迎着拱拱手道:

“闻大侠、徐少庄主、史姑娘、丁姑娘、贾总管几位,难得光临,兄弟特地要厨下准备了一席酒菜,诸位快请上坐。”

闻天声连忙拱手答礼,笑道:

“三位庄主太客气了,如此隆情招待,咱们如何敢当?”

“哈哈!”白元规大笑道:

“闻老哥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既是朋友,道义论交,诸位远道而来,就是敝门的贵宾,水酒粗看,只是稍尽地主之谊而已!”

一面回头朝白少游道:

“少游,这位徐少庄主、青年有力,前途无量,你们年纪差不多,不妨交个朋友。

就是这位史姑娘,这点年纪,剑术已有极深造诣,方才若非剑下留情,你就不会只是这点轻伤。

江湖后浪推前浪,再过十年八年,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难得有此机会,你要好好结交,多接近接近才是。”

贾老二接口道:

“是,是,你们年轻人多交几个朋友,总是不会吃亏的。”

徐少华连忙朝白少游含笑拱手道:

“白兄,方才我义弟史琬多有得罪之处,请白兄多多包涵。”

白少游因为出身白骨门,一向轻视各大门派,养成他目空一切的傲气,人并不坏,方才又经乃父再三叮嘱,说方才试出徐少华一身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要他多多结交,狂傲之气自然收敛了不少。

闻言也含笑道:

“徐兄好说,以后兄弟还要徐兄多多指教哩!”

白元规看他如此说法,总算放下了心,一面连连抬手道:

“大家快请坐下来再谈。”

闻天声再三推让,还是坐了首席,其余的人也依次入席。

贾老二看了站在阶上的白元亮一眼,招呼道:

“白总管……”

白元浩就坐在他边上,说道:

“贾总管不用招呼他,他还有事。”

贾老二心中暗暗好笑,付道:

“这个站在阶上的白总管,明明是个西贝货了,你当我老眼昏花,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这时两名白衣少年已经陆续送上酒来,另有两名白衣少年手持银壶,给大家面前斟满了酒。

贾老二慌忙站了起来,举杯道:

“三位庄主、闻三老爷、少庄主、小老几这回抢在主人前面,要敬这杯酒。

那是庆祝白骨门和云龙山庄化敌为友,白少庄主和少庄主订交,这是武林中难得的大事,小老儿先干为敬。”

咕的一声,干了一杯。

“哈哈!”白元规大笑一声,站了起来,举杯道:

“贾总管说得不错,咱们大家先干一杯。”

主人这一说,大家就一起站了起来,各自干杯。史琬和丁凤仙也只好把杯中的酒干了。

这一席酒,从贾老二敬酒开始,就各自相互敬起酒来。

咱们古老传下来的习惯,酒筵上只要敬酒一开始,就会一直互敬下去,作者就不用浪费笔墨,一一交代。

尤其这一席酒,是白大庄主宴客,酒菜自然特别丰盛,菜一道接一道的端上来,酒也一杯复一杯的敬下去。

到了后来,菜就渐渐上来得慢了,大家正在高谈阔论,放怀畅饮之际,也就并不觉得菜上得慢,反正来一道,就吃一道。

菜还没有完,席就还没散,客人当然不能走,主人也当然还要陪着。

这也是白大庄主特别交代的,这一席酒,至少也要吃它个一两个时辰。

为什么呢?请看!

就在东花厅宾主献筹交错,酒酣耳熟,菜还在继续端上来的时候。

大庄主静室对面一间房中,此时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灯火。

这间房,是大庄主白元规平日休息的房间,今天,因为要请丁药师探索隔住两种剧毒的神秘药物,就请丁药师住在这里。

现在丁药师正在东花厅上喝酒,房中就没有人了。

他去喝酒,药箱当然不会背了去,因此他的药箱就留在中间一张小圆桌上,房门也只是虚掩着!

此刻已快要戌未亥初(九点)。

西首一扇窗户慢慢的被推开,一条人影捷如飞鸟,一下穿窗而入,落到地上,立即迅快的朝中间小圆桌走去。

就在他快走近小圆桌之际,蓦然好似有了警兆,他反应十分灵敏,这一瞬间倏地转过身去。

他果然有了发现,在他身后不过数尺之遥,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人动作也十分快捷,左手及时“擦”一声,打着了一支精巧的火筒。火筒虽小,但射出来的一道火光却十分强烈,刹那间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这一刹那,四目相投,不期使得两个人都怔住了!

因为这两人都是中等身材,皮肤白哲、细长眉、清瘦脸,身上同样穿着一件洁白的长袍!

他们不论面貌、身材,竟然都长得一模一样,如假包换的总管白元亮!

两人对面站立,就像从镜子中看到自己一般!

两人微一怔神,就立时镇定下来,笑了笑道:

“阁下是什么人?”

他们异口同声的间出这句话来。

后来的白元亮从喉咙中发出两声嘿嘿冷笑,沉声道:

“阁下假冒白某,倒扮的像得很,只可惜今晚遇上了真的,很快就会露出你的狐狸尾巴来了。”

先来的白元亮哼道:

“要分出谁假冒谁,那容易得很!”

倏地欺身而上,右手“白骨探爪”,闪电朝后来的白元亮抓去!

这一接近,就可以看得出他比后来的白元亮矮了一点,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单独的时候,就很难看得出来。

后来的白元亮看他使出来的竟是“白骨爪”的招式,心中不禁暗暗冷笑,左手朝前一格,右手化爪,反向对方肩头抓落。”

但他怎知先来的白元亮这一记“白骨探爪”不过是虚招而已,你左手堪堪格出,他已化抓为拂,五指下垂,朝后来的白元亮手肘上拂来。

这一记若是给他拂中,后来的白元亮整条左臂就可能被废了!

但后来的白元亮一身武功却也极高,看他突然变招,心中暗自冷笑道:

“你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身形随着一个反旋,飞起一腿朝对方拂出的手肘上踢去,双手化爪,飞身扑抓过去。

要知后来的白元亮左手本来打着一支火筒,两人这一动上手,他只好迅速收起火筒来,因此,房中又突然黑暗下来。

但这两个白元亮一身武功都极为了得,虽在黑暗之中动手,而且房中空地不多,两人进退攻拒在不到一丈左右的地方,依然指爪同施,拳掌纷出,打得难分难解,几乎是半斤八两,谁也胜不了谁?

后来的白元亮愈打愈觉心惊,自己出尽了白骨门的武学“白骨爪”、“白骨掌”、“白骨指”依然只能和对方打成平手。

对方不但精通白骨门的武学,而且还在白骨门的武学之中,夹杂了许多怪异手法!

双手似抓似拂,如剪如叉,凌厉指风,锐不可当,始终摸不清对方路数,有时还几为所乘!

原来这后来的白元亮,可是不折不扣的白骨门总管白元亮!

这原是大庄主安排的妙计,要白元亮通知白骨门所有的人,从今晚起,大庄主静室,不准任何人接近。

因为了药师要在静室中替大庄主配制某种药物,不得有人惊扰。

如果白骨门真的有内好的话,(没有内好白元规兄弟三人就不会被人暗下毒了)这话自然会传到他耳中。

一面又吩咐白元亮在宴客之时,隐身房中,看看有没有人偷偷的进来,查看丁药师的药箱,或在药箱中做什么手脚?

这也是贾老二临出去的时候,替大庄主出的主意。(上文贾老二在拱手时嘴皮微动,和白元规的微微颔首)

所以东花厅这席酒宴,时间故意拖长,好让对方出现。

站在阶上的总管白元亮,也是由庄中身材差不多的人改扮,这样可以让对方放心,以为三位庄主、少庄主、总管都在东花厅上了。

白元规对白元亮可放心得很,静室里有他隐身埋伏,该是万无一失的了。

要知白元亮在白骨门中名列第四高手,除了白骨三英,他一手“白骨爪”武林中已经很少有人是他对手,任何场面,他自可应付得下来。

东花厅上,此时席还未散。

贾老二是酒鬼,逢人干杯,没人和他干杯,他自己也照干不误,这样一来,他哪得不醉?

这时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嘻着嘴道:

“小……老儿告个假,马……上就来……”

拖着鞋跟,急匆匆的往外就走。

很显然,他酒喝多了,八成是内急得很,要找个地方去方便一下,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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