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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薄荷味(gl)-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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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没杀人，没放火，没偷窃，没犯任何一条罪！我只是爱上了一个和我性别一样的人。”
秦咸洛从小到大，何曾以这样的口气对秦重说过话，而秦重生性不擅言语，这事情在他心里虽极度荒谬，这时却说不出什么话来驳斥她，不禁又惊又怒，“啪啪”两声，秦咸洛脸上又多了两个耳光，米雪慧连忙冲上来，一把抱住秦重的手臂，哭着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秦重拖到沙发上坐下，秦重兀自喘着粗气，指着秦咸洛也在颤抖：“实在是太荒唐了，实在是太荒唐了！”
米雪慧一边不住的劝秦重，一边想起那天看到秦咸洛和米小娴的情景，本想开口问她，却又怕更加触怒秦重，话便缩了回去。
秦咸洛慢慢从地上爬起，她似乎很满意秦重的表情，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脸上居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慢条斯理的道：“哦，我刚才说我爱上一个和我性别一样的人，其实是说错了，我爱上的，是两个，我最开始，爱上了培培，但后来，我又爱上了小娴。”
“咸洛，你。。。”米雪慧叫着打断了她，多日来的疑惑猜虑此刻被完全被证实，她心里又是焦虑，又是担心，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秦重却气得浑身发抖：“你说什么？你说你跟小娴？”
秦咸洛冷冷的望着他，一字字的道：“对！我爱小娴，她也爱我！我们不仅仅是朋友，是姐妹，更是一对恋人！”
秦重起身便想冲过去，奈何米雪慧一直抱着他的手臂，她身上怀有身孕，他不敢大动作甩开她，情急之下，从茶几抓了一个玻璃烟灰缸就朝秦咸洛砸去，秦咸洛下意识头微微一偏，玻璃缸砸中她一边额角，砸出一道血口，她痛得连眼泪都掉了下来，却倔强的抿紧唇，一声不吭，地板上马上传来清脆的玻璃摔碎的声音。
“我要打死这个畜生，我要打死这个畜生！”秦重红了眼睛，三下两下掰开米雪慧的手，拿起茶几上他平时常放着的几本书，劈头盖脸朝秦咸洛又砸了过去。
“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吗？咸洛，你先给你爸爸认错！”米雪慧手忙脚乱，一边试图阻止秦重，一边冲秦咸洛哭着喊道。
秦咸洛只觉得有一道粘稠稳热的液体从脸颊上流下，她伸手一抹，便看到手掌上一片刺目惊心的红，她咬了咬牙，忽然大喊：“我没有错！为什么要认错？！除了培培，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任何人！”她挥舞着手，一边喊，一边往后退。
秦重嘴唇都在发抖，眼睛四处看，在看有没有什么顺手的东西，可以拿来教训自己的女儿，一听到这句话，怒火立即烧得更旺，再也顾不上什么，伸手就近抄起一条矮凳，便向秦咸洛冲过去，秦咸洛下意识转过身子，抱住了头，背上刚挨了重重一下，米雪慧已哭叫着护住她，她泪流满面的望着秦重：“你想把她打死吗？”
“打死了才干净！雪慧，你让开！”秦重一时下不了手，狠狠的道。
“除了打人，你还会什么？”秦咸洛忽然从米雪慧怀中抬起头，嘴角浮起一个讥讽的笑容。
“咸洛！”米雪慧哭着望着她，眼里充满了哀求，一边将她护得更紧：“你流血了，阿姨送你去医院，我们现在就走。”
秦咸洛却不领情，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狠狠的盯着秦重，继续道：“当年你打我妈妈，也是这样打的吗？”
秦重神色一变，“砰”的一声，手中凳子便掉下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米雪慧似乎惊呆了，秦咸洛缓缓的离开她的怀抱，红着眼睛直直的盯着秦重，秦重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脸色变了好几变，才有些色厉内荏的道：“你在胡说什么？”
“呵，我在胡说什么？”秦咸洛冷笑一声：“我都知道了，当年，不是你跟我妈妈吵架，不是你打了她，她就不会气得请假跑出去旅游散心，她也就不会出车祸死！”她用手指着秦重的鼻子，大声道：“你是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我妈妈！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咸洛，你不了解大人之间的事情，也不清楚当时的情景，别这么说你爸爸，他。。。他一直为这件事愧疚。”米雪慧望了望秦重陡然僵硬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对秦咸洛道。
“米姨，那时候，你跟他认识了吗？”她用手指着秦重，不叫爸爸，只用个“他”来代替，眼里噙满泪水，有些提心吊胆的问着米雪慧。
“不！当然没有，那个时候我不认识爸爸。”米雪慧慌忙摇头否认，她当然清楚她问的是什么意思，若这点让她误会，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也不明白当时的情景，对不对？”
米雪慧低声道：“你爸爸后来跟我提过这件事情。”
“当然了，你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辞了，你会谅解他，因为你们是夫妻。”秦咸洛神色带着些凄苦，仰起头道：“但我不会原谅他，因为那是我的妈妈！”
“咸洛。。。”秦重面色灰暗，完全失去了开始的气焰，声音有些嘶哑的唤着她，声音里好象带着无穷的愧疚和痛苦。
“别叫我，我恨你！不是你，妈妈就不会死！不是因为老是想着妈妈伤心，外公也许就不会死得这么早！”秦咸洛这几天压抑着的情绪这刻犹如火山般爆发了，她一直退一直退，直到身体挨着客厅里那个巨大的金鱼缸，她双拳紧握，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不是我爸爸！我恨你！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这个时候，你来管我了？！从小到大，你管过我什么！你对我的关心甚至还不如你的学生！你跟我相处的时间还不如跟你的学生多！怎么了？不想看见我是吧？看到我想起妈妈，让你愧疚是吧？！我生活上你管过什么？学习上你管过什么？你甚至没教我做过一个题目，三好学生的奖状是靠我自己拿回来的，A大是靠我自己的本事考上的！你什么时候为我操过心了？！”
秦重听着她这一连串的指责，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眼里露出深深的痛苦之色，是的，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咸洛从小到大几乎没要他怎么管过，是的，他是个失职的父亲。。。
“咸洛，先别说这些，先跟我去医院，这些我们回家再说，好么？你爸爸刚才是气昏了头脑，他。。。”米雪慧见她两边脸颊肿得老高，额头流血不止，落在衣服上，染红了一大块，心痛的走上去拉她的手。
“家？”秦咸洛闪过一边，流着眼泪，冷笑道：“我没有家！这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我最亲的两个人，都已离我而去了，我不会再呆在这里碍他的眼！”
秦咸洛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刃，轻易刺痛了秦重的心，他一下子仿佛苍老了许多，哑着嗓子道：“咸洛，你。。。你说这样的话，不知道。。。爸爸多伤心吗？”
“伤心？你会伤心？你刚才不是说吗，我死了才干净。”秦咸洛神情漠然，咬着牙道：“你不是要向周姨献好吗？我从来没想到，我亲爱的爸爸，我口口声声叫着的阿姨，原来都是这么虚伪的人！我从来没想到你们的嘴脸会这么丑恶！一个个都是虚情假意，口是心非，就这么短短的几天，你们两个在我心里已经是面目可憎！我做错什么了？培培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把她逼到那个地步！我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为什么？！”
一说到简欣培，她的眼泪更是流得越多越快，跟脸上的血迹混合在一块，秦重看着她现在的模样，低头看着自己自己颤抖的手掌，心像是绞在了一块。
“咸洛。。。”米雪慧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抱着她，流泪道：“走吧，先去医院包扎伤口，好么？听阿姨的话。”
“我没事，这点伤我挨得起。”秦咸洛抿了抿唇，是的，比起心里的伤痛和内疚，这些都不算什么，她定定的望着秦重：“以后，你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说着，她挣脱米雪慧，便大步往外走。
秦重站在那里，像具雕塑一般凝立不动，片刻，痛苦的闭上眼睛。
米雪慧看了看丈夫，连忙追出去，“咸洛！”出了门，她大叫一声，秦咸洛手扶着楼梯，身形一顿，呜咽着道：“米姨，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跟小娴在一起，我。。。我不配跟任何人在一起！”
“咸洛，咸洛。。。”米雪慧急忙下楼去追，她伤成那样，她无论如何都是放心不下的，至于她们的感情问题，反而是次要的了。
秦咸洛见她追来，脚下速度更快，她眼睛被泪水模糊，在下最后几级楼梯时，忽然一个踏空，从上面滚了下去，这一下撞得昏头昏脑，她手抱着头，却迅速爬起，又跌跌撞撞往前面跑。她跑出一中大门，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停了车，看了看她的样子，又脚下一踩油门，立即开走，秦咸洛一怔，将自己染了鲜血的外套脱下，没头没脑的抹了抹脸，拦下第二辆车时，她率先拿出一张一百的钞票在司机眼前一晃，开门上了车，丢下一句：“去车站。”便仰头靠在座位上，不再言语，她甚至不想回头看一眼米雪慧有没有追上来。
到了车站，她浑浑噩噩的去了售票窗口，看到显示屏各种地名，随口报了一个。是的，随便去什么地方，只要离开A城，她现在只想不顾一切的离开这座令她伤心的城市，离开那些让她伤心灰心的人，离开她爱的和爱她的人，她心中只想逃离。。。。。。在上车之前，她把手机的电池取了出来，决然的扔进了垃圾桶。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
秦咸洛下了车，茫然四顾，陌生的街道，闪耀的霓虹，她像一个游魂般游荡其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更不知自己将要去向何方。脚越来越重，头越来越晕，她抓住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在经过一家金碧辉煌的宾馆时，推开门走了进去。
柜台的服务员用奇异的目光望着面前这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人，目光在她的身份证上扫视了好几遍，然后礼貌的问：“八百块钱押金，请问是刷卡还是付现？”
秦咸洛不答，她现在连说话都觉得没力气，更遑论去计较贵与不贵，拿出八百块钱放在柜台上。
酒店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很舒适，橘色的灯光让人感觉心头一暖，秦咸洛倒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没多久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已是深夜了，秦咸洛坐起身子，双手按着头，嘴里忍不住发出有些痛苦的呻吟，脑袋很痛，全身都痛，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镶嵌着玻璃的金属框架盥洗台边，两手撑着，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连自己看着都不认识的脸。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眼睛又红又肿，脸上的还带着凝固了的血迹，脸颊高高肿起，右边眼睛下方还青了一块，估计是在楼梯上滚下来磕的。她想对着那张面目全非的面孔笑一笑，可是微微扯动脸上的肌肉，就一阵剧痛。
外公是不是跟妈妈见面了？培培的伤好了没有？小娴在干什么？是不是在生气她没回去？
一想起这些人，她的心便如万针齐刺般疼痛，她喉头哽咽着：“外公，我好想你和妈妈，培培，对不起，小娴，对不起。。。”
是不是越美好的东西，她越是不配拥有？是不是越珍视的人，越是容易失去？秦咸洛越想，越是悲恸欲绝，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哭泣声。。。外公和妈妈，让她伤心，秦重和周云素，让她觉得陌生和厌憎，米小娴和简欣培，则让她无法面对。。。可是她自己，也让自己极度痛恨。。。痛恨自己以前的怯懦，痛恨自己的逃避，痛恨自己自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站起来，脱了衣服，带着一种惩罚的心态，站到花洒底下，将水量开到最大，水花冲击着脸上的伤，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感，秦咸洛的心里却感到一阵阵快意。她在那里站了许久，直到面部和身体感到麻木，才拿了浴巾，包裹着身体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面无表情，一边擦着脸上的水渍，一边迈步走向床边，忽然，眼睛的余光所及之处，桌上的一台电脑吸引住了她的注意。
119、第 119 章 。。。
秦咸洛有些吃力的一步步挪过去，然后打开了电脑，她怔怔的望着屏幕，静默了许久，所有混乱的思绪一点一点慢慢沉寂下来，心中只有一个名字，脑海中所有的画面，最后都定格在一张清雅秀美的面孔上。她迟钝麻木的心，又复苏般的有了强烈的痛感，她皱紧了眉头，手有些机械的敲着键盘，打开了自己的邮箱，在收信人那一栏，点下米小娴的邮箱地址。她慢慢的敲打下一行行字，又飞快的删除，再写，再删除，这样反复好几次，最后写下寥寥几个字，仿佛下了决心般似的，鼠标重重的点了“发送”两字。等到显示发送成功，她还来不及从邮箱退出，便决然关了电脑。
秦咸洛失踪了。。。
过了几天，这个消息便像炸弹一样在她的交际圈子里散开。
米小娴一大早跟张子旋出去找人了。秦重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双手抱着脑袋，神情灰败，米雪慧红着眼睛，一边给简墨清等人斟茶递水。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你这样打人的吗！亏你下得了手！为你教育孩子的方式，我不知道说过你多少回了，你回回还是这样！”简墨清手敲着沙发的扶手，神情激愤：“为人师长，你做得很出色，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你实在是太失败了！云素发神经，你也跟着啊！”
秦重默不作声，心里却也是懊悔，自知那天是出手太重，可是怒火狂烧之下，当时哪顾得了那么多。周云素说的那些事，别说他不能接受，简直想都不敢去想。从小到大，秦咸洛就跟她妈妈更亲近点，而他也一直在她面前扮演着严父的角色，父女两基本很少进行心灵的沟通，他的教育方式无非是训斥，责打，在他的教育理念里，不打不成材，儿子女儿都要严管。久而久之，秦咸洛便有些畏惧他，父女之间越来越缺少沟通。这种情形，在秦咸洛的母亲死后，便更加严重。那天秦咸洛说话的态度，说话的内容，都让他不可忍受，尤其是不仅牵扯到简欣培，还牵扯到米小娴，令他一时气昏了头，盛怒之下哪还知轻重。
简欣培坐在一旁，看起来就像一个失去了生气的布偶娃娃，她仿佛没有听到父亲和秦重的对话，不言，不动，甚至也眉毛都没有皱一下。这几天，她天天坚持跟着爸爸来秦家，也一次比一次更了解秦咸洛出走当天的情景，一颗心也一点一点的凉掉。她去哪了？她伤得怎样？现在有没有人在她身边关心她。。。简欣培被这些问题揪得心生生作痛，手掌不知不觉的握紧，如果可以，她多想去替她承受这一切。
“爸，我去她房里看看。”不知道过了多久，简欣培忽然开口。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目光不知投射在什么地方，可是简墨清和秦重的对话就此嘎然而止。
“培培，你去吧。”米雪慧连忙柔声道。简欣培不回答，也不望他们，起身慢慢向秦咸洛的房间走。
“关于培培和咸洛的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对你们上一堂教育课。”简墨清心疼的看着女儿的背影，回过头生气的道：“瞧你们都对她们做了些什么！”
缓缓推开了房门，再轻轻的合上，看着这间以粉色调为主的房间，简欣培有一丝恍惚。好像没多久之前，她还在因为秦咸洛和米小娴换房间的事心里不舒服，一度赌气不肯来秦家，可是再次站在这里，却已经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就如两人在谈恋爱的时候一般，简欣培现在没有一丝顾忌，一个接一个的打开秦咸洛的箱子，妄图寻找一点什么蛛丝马迹，同时，心里也充满了一种了解的渴望，特别是对于她离开的那两年时间。她看到一本本影集，那里面装载她们童年和少年时期的美好纯真的回忆。她打开一本本日记本，然而，里面只有些上课作的笔记和摘抄。
她有些颓然的在床上坐下，忽然一眼瞥到抽屉底下那个带锁的柜子，她的心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以她对秦咸洛生活方面的了解，打开这个柜子自然不难，她很快便找到了钥匙。
可是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却不由得怔住，里面是沐浴液，香皂之类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个日记本。简欣培蹲在地上，看着那些东西，鼻间隐约嗅到那的淡淡的柠檬香，她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眼泪忽然似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颗滴落在手中拿着的洗发水的瓶子上，她无可抑制的哭泣着，有好一阵子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简欣培才颤抖着双手，将那本日记本拿过来，鼓起勇气缓缓打开，前面也是一些上课作的笔记，可是中间几页，却有秦咸洛写的两段话。
“我只能给你一滴露珠，他却能给你清泉一捧，我只能给你一树绿荫，他却能给你一片丛林。。。”简欣培一行行往下看去，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心口酸涩异常，就算不看底下落款的时间，她也能猜到，秦咸洛写下这段话时，她正和顾明杰在一起。
这一瞬间，心里什么滋味都有，酸甜苦辣，泪水迅速模糊了眼眶，简欣培咬着嘴唇，翻到另外一页。“我站在原地，独自守着那些回忆，但她的手很温暖，牵着我向前去，对不起，你仍在我的心里，但爱情已面目全非。”如果说前一段话，对于简欣培而言，像一剂催泪剂，那么这段话，完全像一把钝刀，一寸一寸割裂着她的心。
原来，她终于失去了她生命中最纯真美好最无法割舍的东西，失去了那个一路相伴一直牵着她走过来的人，原来，爱情是如此残忍，时间是如此伤人，有些以为永远不会变的东西，改变也许只在一瞬间。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不想再爱上任何人。。。。。。
黄昏的夕阳斜挂在天际，血一般的红。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张子旋一边拖着沉重的脚步，舔了舔干燥的唇：“哪里都找遍了，看来，她是绝对不在A城了。”
米小娴清丽绝美的面容掩不住疲惫之色，美眸里也尽是焦虑，她手指着前面的一家甜品店，轻声道：“你也累了，我们去喝点东西吧。”
进了甜品店，两人找了一个靠窗户位置坐下，张子旋喝了一大口鲜榨果汁，然后抿了抿唇，轻声道：“其实。。。如果我是咸洛，我也会想离开这里的。这阵子，她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换谁都承受不了，从小最亲的外公死了，又看了那封遗书，她爸爸在她心里的形象完全坍塌。不过，我想最终促使她离开的，还因为跟你们的感情问题，简欣培当年跟顾明杰的事，还有离开她的真相，都让她无法接受。。。”
米小娴沉默了一下，轻叹一声：“简欣培很可怜，受了很多委屈，她很爱咸洛。”
张子旋望着窗外，声音慢慢低下去：“小娴，我。。。我心里很愧疚，真的。。。”
“你不用太过自责，她们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爱得太小心翼翼了，简欣培一心想保护好咸洛，而在这份爱情里，因为她的后知后觉，让咸洛又一直太自卑，心中有怀疑，却连质疑的勇气都没有。性格造成的，每个人都有错，你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米小娴低头拨弄着手中的吸管，抬头有些无奈的笑：“其实每个人的性格，都很受环境影响，简欣培从小家境优越，受父母宠爱，所以在遇到什么阻力时，反而能比较强势的面对，就算一时的忍气吞声，也是为了最后能坚持自我，只是，面对爱情，她真的太容易意气用事了。而咸洛，你也看见了，秦叔叔是怎么教育她的，在家长权威下屈服惯了，久而久之，性格便变得懦弱退缩。”
“那你不是爱她这种性格爱得要死么？”张子旋听了这话，忍不住又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我只是喜欢她的温柔和贴心。”米小娴白了她一眼，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而且，我还可以调教她，调教也是一种乐趣。我想，经过这一次，她是真的会变得成熟坚强起来了。”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这个神经病，难道连我们这些人都不理了么！”张子旋捶着桌子，想起这些天来辛辛苦苦到处找她，咬牙切齿的道：“看来要去找沈莜帮忙了，她比较神通广大。”
“没用的，她不会回来了。”米小娴眼里刚刚泛起的光彩立即黯淡下来。
张子旋惊讶的张大了嘴：“你。。。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她给我发了邮件的。”
“写了什么？”张子旋语气更加急切。
米小娴沉默不答，咬了咬唇，好一会儿才道：“但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不管要用多久时间！”
在外面吃过晚饭，米小娴回到了一中。
简墨清父女早已离开，秦重仍然坐在客厅里，米雪慧在旁边，不知道跟他说着什么。“妈。”米小娴换了鞋进去，叫了一声：“你吃过饭没有？”
“没有，还没吃呢。”米雪慧连忙起身：“你饿了是不是？我这就做饭去。”
“不用了，你坐着吧，我来就好。”米小娴走到厨房里，手脚麻利的开始忙起来。
菜是早就洗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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