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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薄荷味(gl)-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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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师，我家过几日请屠夫宰猪，你到时候记得和高校两口子一起过来吃顿便饭啊。”
“。。。。。。”
秦咸洛面带着笑容，都欠身一一回答了，然后礼貌的跟他们交谈几句，就像熟悉多年的朋友。身后有个老婆婆的声音传入耳内：“满姑，你在外面好几年没回来了，你不知道啊，这秦老师，她是许老师的朋友，是城里来的大学生呢，你刚看到没，为人多和气，多有礼貌，没点年轻人的傲气，打心眼里招人喜欢。”
另外一个人接道：“她跟许老师一样，都没要学校工资的，高校长为她们争取的那点钱，给孩子们买书的买书，买衣服的买衣服，哎，两个女娃儿到我们这山旮旯里来，也不知道图的什么。”
“你懂什么！高校长说了，这叫奉献，跟学雷锋做好事一样。”
交谈声渐渐去远了，秦咸洛嘴角露处一丝自嘲的笑容，摇摇头，奉献？她哪有那么高尚，当初来这里之前，精神一度陷于崩溃，她的目的，只是自私的为了逃避外界的种种，只是为了获得内心的平静，得到这么高的评价，岂不是内心有愧。
走了一阵子，秦咸洛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望向远处的那个小山坡上的两层红砖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许晴应该已做好早饭了，想到这里，她开始转身往回走。
秦咸洛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某贫困省的一个偏僻乡村。村子名叫清泉村，可能是因为有一眼好山泉水而得名。这里本来是没有学校的，周围村庄里的小孩子如果想读书，早上必须十几里路去另外的地方上学，哪怕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也得如此。后来村里出了个大学生，也就是现
123、第 123 章 。。。
在清泉小学的校长高彦，他放弃在城里教书的机会，发动很多人集资办学校，这里的村民们虽然都不富裕，但为了各人的小孩着想，纷纷慷慨解囊，然后那个小山坡上就多了两间瓦房，成为了一个学校，高彦邀了一个邻村的有点学问的李老先生一起开始在那里执教。刚开始时，他们只办了两个年级，一年级和二年级，两人一人教语文，一人教数学，交替着上课。
前年的时候，又因为高彦的到处奔走，这所学校获得了政府的认可，政府拨了一笔款项下来，众人也开始了第二次的集资，于是，那两间瓦房便变成了两层的红砖房，每一层有三个教室，两间教师住房。到这个时候，才三十多岁的高彦，俨然已成为方圆几里的村民心中最尊敬的人。但由于这里实在太偏太穷，根本没人愿意下来教书，所以到现在，仍只开了四个班，一到四年级，因为他们也只有四个教师，除去高彦和那李老先生，就是前几年自愿下来的许晴，还有本村一个高中毕了业的女孩子在这担任代课老师。
许晴是秦咸洛在一中读高中时的学姐，她大学正是在这个省的省城读的，毕业就扎根在清泉村了。她大一时，高彦大四，两人接触了几次以后，没多久就坠入了爱河，高彦毕业时很真诚的告诉过她，他不会留在城里，而是会回到自己的家乡，争取能办个小学，这是他从小的梦想。可是他没想到，三年后，许晴不顾父母的反对，也主动来到了清泉村，成为清泉小学的一位老师。
这些事情，秦咸洛以前都不知道，来到这里后，她总觉得，许晴对高彦有种很特别的崇拜和爱慕，后来，她慢慢知晓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虽然不是什么轰轰烈烈，倒也是颇为令人动容。去年，这一对有情人终于完全抛开外界的一些阻力和内心的一些顾虑，领证结了婚。
清泉小学那两层楼，一共有四间教师住房，高彦和许晴住在一楼，李老先生家在邻村，走着没多远，所以一直在家里住。秦咸洛和本村那代课女教师在二楼的两边各占一间，那女老师是本村人，平日里呆学校里的时间也是极少，寒假暑假更是长住家里，所以高彦两口子和秦咸洛就成了常年守校的，秦咸洛到这里来，也一直蒙受他们的照顾。
在这里待得越久，她便越来越喜欢这个青山环抱的小小世界，她喜欢这里的乡亲们淳朴的面孔，喜欢小朋友们纯真的笑容，喜欢高彦和许晴对这块土地深沉的情感，执着的奉献。在这里，她更能真切感受到比别处更为分明的春夏秋冬，春天桃花李花开，夏季蝉噪虫哇鸣，秋天叶黄草色衰，冬季白雪覆山皑。在这里，她不用手机，当然，手机到了这里已没有信号，她一直用米小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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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她的那块海蓝色的腕表来看时间。
刚来的时候，她想起外公，想起妈妈，想起秦重打她的情景，她心中便充满悲伤和愤恨，而米小娴和简欣培的影子，总是在她的脑海里交替浮现，她简直痛不欲生，每天晚上几乎都不能成眠，许晴看到她那副样子，猜到她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不问，只一味的在生活上关心着她，这点，令秦咸洛终生感激。比之以前的生活，她在这里几乎过着原始人的日子，可是时间久了，她竟对那些身上穿着补丁衣裤，经常仰着脏兮兮的小脸怯生生的口口声声叫着老师的孩子们产生了极大爱怜和情感，他们看着她时，纯真清澈眼睛里总是充满着无限仰慕和无限崇拜，这种情景总是让她想到泰戈尔的一句诗“孩子的眼睛找得到天堂。”他们让她震撼，让她心酸，她渐渐明白了高彦和许晴执意留在这里的原因，而她也慢慢省悟，自己的痛苦原来都算不了什么，在这片土地上，原来还有那么多勤劳的人，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可是他们有的人甚至上管不上一家人的温饱，供不起孩子读书。原来还有人得了病，因为没钱治，便听之任之，还坚持上山下田干活。原来还有那么多孩子一年到头穿不上一件新衣服，甚至大冬天的穿凉鞋上学。原来在这里，钢笔和水彩笔都是小学生的奢侈品。。。。。。原来，高彦是这么伟大，起码，是他的努力，让孩子们能够在能够挡风雨的教室里上课。。。
秦咸洛忽然觉得很羞愧，在这种深深的羞愧和震撼中，她的悲伤、痛苦、纠结慢慢的沉寂了下去。。。。。。
现在正是放暑假的时候，学校里空无一人。
学校前面有一块宽坪，栽着几棵树，算是操场了。晴日里还好，下雨的时候那块所谓的操场就泥泞不堪，高彦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将那里打成一块水泥地，可惜现在筹不出钱。
秦咸洛回到学校时，许晴果然已做好早饭了，她坐在走廊上的一把椅子上，向她招手笑道：“快来，面条都快糊了。”高彦坐在她旁边，黝黑的脸上冒出汗珠，冲着秦咸洛一笑：“一大早就跑出去作什么，这么久不回来，许晴生怕她煮的面条没人吃，急得直跳脚。”说毕低下头去，“呼呼”的吃着面条。
一楼的两间住房，现在一间作了高彦两夫妻的住房，一间作了厨房兼餐厅，秦咸洛走进厨房端了一碗面条出来，然后跟他们夫妻一样，拉过一把椅子到走廊上坐下，就开始吃起来。
“哦，对了，许晴，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昨天下午我回家路上碰见了村长，他让我告诉你，几天前你有个同学打了个电话去他家问你。昨天割了一天稻，累得我腰酸背痛的，回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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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吃饭和睡觉，把这话给忘了。”高彦吃完面，把碗搁到一边，忽然拍了下脑袋。
这清泉村，总共就村长家有一个电话，算是大家公用的，谁有电话来，也不用各家各户跑着去叫，只叫对方留下号码，村长和他家人将话捎到之后，这边再打过去就是。
“同学？我没什么同学知道我电话号码啊？只有我爸妈知道。那同学叫什么名字？留下电话号码没有？”
“没留名字，也没留电话号码呢，就问了你详细地址。”
秦咸洛忽然道：“是高中同学还大学同学啊？男的女的？”
“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的同学，是个男的。”
秦咸洛听了这话，便不再作声，高彦冲许晴挤挤眼睛，打趣道：“不会是你初恋男友准备过来找你吧？”
“胡说八道。”许晴笑骂着拍了他一下。
“哎，碗底有个鸡蛋呢。”秦咸洛吃着面条，忽然叫道。
“很惊讶么？那只黑母鸡昨晚下了蛋，给你们一人煮了一个。”许晴笑着站起来，拿起高彦的碗：“你的碗自己洗哈，我收拾一下，可要出去开工了。”
“割稻啊？我去。”秦咸洛忙忙三口两口把面和鸡蛋吃了。
“不行！”许晴的表情很坚决：“你前几天才割了手，在家里看家吧。”
“手上伤口已经结痂了。”秦咸洛有些着急。
高彦走到操场上，回头笑道：“你就依她吧，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你哪回拗过她了？”
秦咸洛没法，只得妥协道：“那你现在就走，碗留下我洗，中午我给你们送饭。”许晴这才不说什么，笑着跟高彦去了。
酷热的盛夏，乡村里比城市里要凉快许多，但还是很热，秦咸洛盖着眼睛，看了看分外刺眼的阳光，心里担心过得这一天，许晴只怕又要晒黑几分。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她百无聊赖的起身到了楼上拿了一书下来看，这书是前几天高彦去镇上新买的，看了几页，她便有些沉浸其中。
太阳是越来越大，阳光渐渐移到走廊上，那股热浪也步步紧逼，秦咸洛一边看书，椅子隔那么久就往后挪，最后热得实在是书也看不下去，她放下书，有些烦躁的拿扇子扇着。她有些想上楼去睡一觉，可是二楼虽然盖了瓦，这个时候也是很热，犹豫半晌，她决定还是在这里等着给高彦许晴做中饭，于是，她把椅子移到了厨房里，继续看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忽然传来一个清甜悦耳的声音：“请问有人在吗？”
秦咸洛心里一颤，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几疑自己出现了幻听，重重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心里道，不会的，不会是她，哎，我大概是太想她了。
她心中正胡思乱想，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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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有人在家吗？”秦咸洛这下再也在屋里坐不出了，她尽力克制着自己瞬间快了几百倍的心跳，三步并着两步，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往前面望望，操场上没看到人，她侧过头去，在高彦和许晴的房门外，站着一个身着蓝色牛仔裤，白色T恤衫，背着一个湖水蓝的NIKE背包的窈窕女孩，那女孩这时正也回过头来看她。她的长发扎成了一个马尾，露出整张清丽绝美的脸庞，因为骄阳的烤晒，还有长途跋涉的辛苦，额头正沁出晶莹的汗珠来，洁白无瑕的肌肤也透着淡淡的绯红，可是她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望着秦咸洛。
两个人对视的那一刹，目光便如胶着一般，再也不能移开，然后都像被钉在地上似的，全都僵在那里。
天地似乎都静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结不了。
明天检查后，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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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 124 章 。。。
好半晌，秦咸洛嘴唇开始发抖：“小娴。。。”直到确定这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开始挪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她的泪水迅速盈满眼眶，嘴里重复的喃喃的唤着：“小娴。。。小娴。。。”
米小娴眼里翻滚着晶莹的泪花，她不停的摇头，脚下却开始后退。这四年的日子，是这样难捱，她思念着，担心着，牵挂着，然后变成埋怨着，痛恨着，再开始循环。。。她一次次的安慰自己，会找到她的，她会回来，因为她爱自己，然后在冰冷的流逝的时间面前，再一次次的痛心失望，甚至几乎绝望。在来的路上，她告诉自己，这次若见到她，一定不会轻易原谅她，她甚至想过，自己要给她两巴掌，可是现在秦咸洛就站在面前，她却一下子心软了，心里只剩下酸楚与心疼。
这还是以前的秦咸洛吗？以前的秦咸洛，是那么注重修饰，总把自己打扮得清清爽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可是现在的她，上身的蓝色T恤洗得已经泛白了，穿着的一条粗布裤子，挽起到膝盖部分，脚下踏着一双沾满了泥的人字拖。她的下巴，显得稍微尖削，而原来白皙的皮肤，也已变得透红微黑。看到这样的她，她又怎忍心痛恨她，惩罚她？
秦咸洛见米小娴流泪，再也顾不得什么，大步跨上前，张开双臂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不管她怎么挣扎，死也不放手，在她耳边哭着：“小娴。。。”
她的力气比之以前大了许多，米小娴的挣扎只是徒劳而已，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她便任她抱着，耳畔秦咸洛的哭声，听起来充满悲伤与痛楚，渐渐的将她的心融化成水，米小娴的眼泪开始决堤，双手终于搂住她的脖颈，两人抱头痛哭。
四年来所有的痛苦仿佛都淹没在此刻的泪水和拥抱里，在这一刻，受伤的心得到了补偿，这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仍是那么令人眷恋着迷，米小娴温顺的窝在秦咸洛的怀里，有些不甘心的意识到，自己已不争气的轻而易举的原谅了秦咸洛。
秦咸洛牵着米小娴的手，带着她来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房间并不很宽敞，陈设更是简陋，一张挂着蚊帐的木床，床上的枕头和被褥铺得叠得整整齐齐，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摆放着厚厚的书，墙边还有一个简易衣柜，放着脸盆的木架。。。。。。米小娴环顾着这一切，心中又泛起一丝酸楚：“这几年来你就住在这里？”
“嗯。”秦咸洛将米小娴的背包放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然后从水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渴了吧？这是山泉水，比外面的水好喝。”米小娴接过来喝了一口，只觉得一口凉意直透胸臆，便一口饮尽了。她坐在床边，看着秦咸洛忙忙的在一旁往盆里倒水，
124、第 124 章 。。。
心中升起了一种久违的幸福和安定的感觉。
两人久别重逢，抱着痛哭了一场后，都刻意不谈别的，就好像昨天才分开似的，有种平静的喜悦。
“来，将脸洗洗。”秦咸洛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将毛巾递给她。
水很清凉，洗完脸，米小娴只觉一阵神清气爽。
“我想洗澡，这里怎么洗？”米小娴嘟着嘴巴望向她。秦咸洛笑着向墙边指指：“用浴盆，好吧，我先给你去提水，然后到下面舀些热水掺了。不过洗了澡，等下还是会出汗的。”
“那就晚上再洗一个。不过干嘛要热水啊，天气这么热，我要用冷水洗，走了这么长的路，身上汗水粘粘的，好难受。”米小娴皱眉道。
“那可不行，这里的水很凉的，我可不许你用冷水洗澡，对身体不好，你呆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提水。”秦咸洛的语气不容置，提了桶出去了。
米小娴面上带着甜蜜的笑容，也站起身来，这里摸摸，那里瞧瞧，这是秦咸洛生活过四年的地方，一切都让她感兴趣和好奇。
秦咸洛为了让她这个澡洗得痛快，提了好几趟水上来，米小娴看着她两边手，一手提一桶水，忍不住道：“哼，在这里锻炼得跟条蛮牛似的了。”
“你嫌弃我啊？”秦咸洛冲她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米小娴便偏过头不作声，秦咸洛替她将水倒进那个大浴盆，冷水热水一起掺了，然后试了试水温，拿了毛巾给她：“好了，洗澡吧。”
“你先出去。”米小娴望了望房间，脸色微红。
秦咸洛笑了笑，耸耸肩出去了，替她带上了门，门外传来她带着戏谑的声音：“那我在外面替你守着，好吧？”
洗完澡，米小娴换了干净的衣服，整个人感觉舒服了不少，秦咸洛又回到屋里替她收拾善后。
中餐是秦咸洛做的，趁着她做饭的工夫，米小娴绕着学校前后转了一圈。
菜很简单，一碗苦瓜，一碗香葱炒蛋，一碗丝瓜汤，秦咸洛不由得庆幸，幸好前几天高彦的母亲给他们送了几条腊鱼过来，还没动，忙赶着也炒了。
米小娴跟她相对而坐，看了看碗里的菜，忍不住笑道：“怎么这么大一碗？吃得了吗？”
“还有两个人要吃的。”秦咸洛一边答着，一边准备拿碗替高彦两夫妻将饭菜留了，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说笑声，秦咸洛忙跑出去一看，原来是高彦两人回来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她诧异的问：“不是说我给你们去送饭吗？”
高彦把手中的工具放下，然后拍了拍手笑道：“有人帮忙，那块田里的稻子全解决了，所以赶回来吃饭了。”
米小娴这时也跟着走出来，许晴一看见她，眼里露出惊讶的神色：“咸洛，来客了？
124、第 124 章 。。。
”
秦咸洛忙牵了她手，然后笑着介绍：“这是米小娴，是我。。。嗯，是我的妹妹。”
许晴也曾听秦咸洛说起过米小娴的名字，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秦咸洛口里的妹妹长得这么清纯秀美，简直令人惊艳。秦咸洛又把高彦两口子介绍给米小娴，米小娴落落大方的立即笑着向他们问好。
高彦和许晴两人登时忙起来，一边嗔着秦咸洛不早点告诉有客到了，一边嫌菜不够多不够好。高彦不顾秦咸洛的劝阻，马上骑上摩托车，去十几里外的街上去买菜，许晴硬是将一只鸡宰了，又学校后边的土里摘了几个西瓜，放在桶里的井水中浸着。米小娴算是见识到了这两人的固执和热情，不禁有些手足无措，秦咸洛紧了紧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笑容，示意她不需要不安。
于是，这顿中饭拖了一个多小时，添上了一碗豆腐，一碗炒鸡，一碗青椒炒肉，两个人这才算满意。吃饭的时候，许晴不住的劝米小娴吃菜，秦咸洛备受冷落。米小娴对他们两人印象极好，倒是一改平时里的淡漠，话也多了起来，跟许晴从A城的种种，说到在这里上课的趣事，再到种田作土，话题十分跳跃，高彦在旁边不时插口。秦咸洛见他们聊得来，心里十分喜慰。
吃完饭，高彦从水里拿出一个西瓜开了，一刀还没完全下去，那西瓜便裂了开来，黑子红瓤，十分诱人。许晴率先递过一块给米小娴：“尝尝看，自己地里种的。”
米小娴吃了一口，大呼香甜，而且凉沁沁的，比冰箱里放着的好吃多了。许晴笑道：“好吃就在这里多留几天。”说着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秦咸洛：“我想她也是时候走了。”米小娴和秦咸洛对看一眼，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下来。
晚上，夜幕笼罩了村庄，一弯皎洁的月亮高挂天空，周围的点点的繁星闪烁着。一阵清风徐徐拂过脸庞，感觉说不出的凉爽。这样的夏夜，给人一种奇异的朦胧的美感。
二楼的窗户着透出昏黄的灯光，秦咸洛已洗完了澡，懒懒的靠在床上，下午她拗不过米小娴，顶着如火的太阳，带着她转遍了整个村子，路上又把高彦和许晴的故事跟她讲了一遍，整整转了一个下午，几乎没热死过去，刚刚洗了澡，才总算又活了过来。
“那个。。。我要洗澡了哎。”米小娴站在地上，望着她轻轻道。
“你不是又要我出去吧？”
米小娴不用想也知道，外面这时候一片漆黑，而且晚上她一个人在房里也有点害怕，她哼了一声，轻声道：“那你不准看我。”
秦咸洛顿时无语，我看你还看得少吗，她摇了摇头，无奈的从桌上拿过一本书遮住了脸：“大小姐，这下总可以了吧？”米小娴这才开始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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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传来水波拨动的声音，米小娴回头看了看秦咸洛，只见她老老实实的用书盖着脸，在那里一动也没动，但不知怎么的，她心里竟有些隐隐不舒服起来。有时候，一个人的一些举动，是会折射出她的一些心思来，而且，许晴今天虽然说了那句话，可是一整个下午，秦咸洛自己根本提都没提一下要回去的话题。。。。。。米小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渐渐暗淡，可是那带着薄荷味的沐浴露的香味，又让她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她轻声问：“为什么牙膏是薄荷味的，沐浴露也是？”
秦咸洛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你知道的。”
“我要你自己说出来！”米小娴仍是背对着她，可是音量却提高了，声音里似乎含着隐隐的怒气。今天忍耐了一天，闭口不提以前的事情，到现在她已忍不下去。
“我以前说过，如果哪天我们分开了，我会买所有带着薄荷味的东西，闻着你喜欢的香气来思念你。”
米小娴咬住了唇不作声，洗完澡，她缓缓穿上衣服和鞋子，手却控制不住有点发抖，她转过身来，拼命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冷冷的道：“还有呢？后来的话呢？后来你还说了什么？”
秦咸洛放下书，望了她半晌，眼睛里充满愧色：“我还说，我永远也不要跟你分开，永远不要跟薄荷分开。”
“那你做到了吗？”米小娴眼睛里满是受伤之色，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秦咸洛，你爱我吗？”
她不等秦咸洛回话，一连串的话又蹦出来：“你给我留下那样的邮件，可你真的爱我吗？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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