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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影谣(gl)-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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钳着她的手臂分毫不松,人却翻了个身将她压在地上,四肢皆紧紧制住了,迫近的脸容像是恨不得在她颈上咬出个血洞来,眼睛偏亮得紧,冰火交迫,说不出什么颜色。
凑得近了,就嗅到她唇齿间的那一丝血气,北陵琇呼吸乱了一乱,心底掠过深深痛楚,脸上颜色却是越发寒冷。“伤都没好……就想逃?”阴森森的话语像是挟着雷霆,调子却平静如水,“你是在小看我,还是高估你自己?”
疏影不答,仅是扭开了脸,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现在万般复杂的目光。
“还是……”掐着她的下巴扭回来,北陵琇眼底的晦暗腾着黑色的怒焰,“你连我的药都不愿用,宁可死在外头?!”
她没那么傻。紧紧抿着唇,疏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睛里倒映着那一双冷湖,心口的疼痛竟不知为何又腾了上来,丝丝缕缕的,似是掐着喉咙,连呼吸都渐渐困难,最终也只能垂了眸子不看她一眼。
唇上骤然一痛,是她压了上来,强硬地撬开了齿关卷住舌尖,将残留的血气贪婪地悉数夺了去。
味道真不好。
行军以来甚少栉沐,饮食用度自然比不得以往细致,风尘和刀兵的气味已经掩去了肌肤中的香膏芬芳;而疏影那里更是深重的药味和血腥气,十分苦涩。
可就是不想放不愿放不肯放!!
已然是使了那般的手段才留住的,已然是伤得彼此那么深那么重才留下的,已然是渐行渐远苦苦求不得的……明明知道放手才是对的……却偏偏着了魔入了迷障了魂,放不得。
贪嗔痴样样俱全了。
直到都透不过气了才略略松开,喘息着抵着额头掐着手腕,近乎梦呓地喃喃:“别想走……别走……”
最后那两个字只如气息,却分明轰进疏影心底,震得她眼底的坚冰狠狠一动。牙关轻轻一松,竟觉心头酸痛陌生不知如何纾解,口中却只说出了最老实的话:“你不该追来。”让她现在走,总好过哪一日废在她手底。
伏在她身上的北陵琇僵硬沉默片刻,却如千年;再睁开眼,眸子里又是黑沉沉的一片冷。
极力压抑的愠怒变成了冷冽神情,冷到了底便再也看不出情绪。
“是你不该逃。”
沉寒的嗓音攫住疏影的心,随即便是出手快如闪电的连续封穴。一把将人提上马背揽了,风驰电掣也似回转军营,一眼就瞪退了战战兢兢的总管,狠狠将人扔回到铺满毛毯软垫的榻上压下来,“我不会让你逃第二次。”
尽管那张脸上几乎是面无表情,疏影却难得地听懂了她声音里的怒火,而她却并不是个懂得在北陵琇眼前作小伏低的,当下也越发冷了容色硬碰硬,“我会。”
一声铁链响,疏影一震,双手已被北陵琇从榻下拖出的镣铐锁了,双腿才动,又是一副镣铐依样画葫芦地套了上来,咔哒两声,铁链的冰冷透过衣裳直达肌肤,生生刺得她一个激灵。
随之而来的折辱和怒火瞬间让她强动内息想要冲破穴道翻身起来,北陵琇却死死压住了她,俯低身子开始解她的衣襟腰绑。
知道她想做什么,疏影挣扎得更加激烈,穴道才冲开两个,内息已是翻涌到了危险的地步,可是此时的她却顾不得许多。北陵琇冷哼一声顺着她翻身挣扎的势头将她背朝上用膝盖压在榻中,极是利落地卸了自己半身胄甲,犹带尘灰的手略略往榻边垂下的床单擦了一擦,毫不客气地抽了疏影的腰带甩到一边。
耳边传来的气息灼热而危险,隔着衣衫肆意抚触她的手也丝毫没有节制地重。
“这东西我放在这里这么久,却舍不得对你用,”北陵琇咬着疏影的耳郭,一路啃噬到她的颈子,“到底是我心太软,才让你放肆至此。”
“北陵琇!”疏影奋力撑起上半个身子,太习惯压低嗓子说话,迸出的声音也便没有她想的那么高。
“说起来,”北陵琇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另一手握着什么徐徐在她后背上游移,冻得冰凉的手贴上肌肤便舍不得离开,“你扯坏了我几件衣裳,我却没有呢。”
刺啦一声,贴着她后背的匕首划开衣衫从颈直至腰,疏影忍不住便咬了探进她口中的指尖,胸前随即被弃了匕首的手按住,已裂的衣裳便再无用处地垂落下来,只虚挂在肘间。
咬上她的背那一瞬,北陵琇抽出了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指尖,顺着她的唇角一路描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蜿蜒色彩来。
无力挣扎着的疏影的腰线……美得让她沉沦。
易水楼联络点的老板勒住缰绳,点起灯笼,细细打量眼前这块岩石上的东西。
停在楼里驯养的信鸽旁的是一支快要燃尽的信香,还有几行暗语。
当他熄灭灯笼离开的时候,岩石上已无任何痕迹。
第四十八章
意识昏沉中,疏影的记忆却还是很清楚。
北陵琇把她折腾得不轻。她拼着一口气冲破穴道挣扎反抗,接下来两人交合……或者说她单方面被压便闹得如野兽一般,结果还是她这个被缚了手足的吃了大亏,触目所及青紫红痕斑斑点点,掐的咬的也不知多少,腿间腰上酸软得紧,动一动都吃力无比。
生平头一回有些后悔没学过骂人的话,所以只能低吼北陵琇的名,可那时候却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北陵琇的呼吸急促着,埋在她体内的手指动作竟然更加激烈起来……
脸上红了一红,疏影努力调息,微微摇着脑袋,试图把那一点混沌甩得更开些,也把那些个糟糕的记忆甩得远些。
北陵琇走的时候渡了一杯水给她,又从榻下的柜子里取了干净的内衫中衣给她套上,但镣铐自然还是锁着的,她那套被撕裂的衣裳就扔在榻脚团成一堆。
极轻的脚步声接近,温热的水倒在铜盏中递过来凑到疏影唇边,睁开眼睛,总管一张脸面无表情僵硬着,眼睛里却显着几分焦急。疏影怔了片刻,就着她的手将水一饮而尽,才低声道:“只你一个?”
半跪在榻边的总管从怀中摸出个瓷瓶,倒了颗异香异气的药丸出来递给她,疏影不假思索便噙了吞下,借着总管的手撑着坐起来,盘腿调息一回。只觉得那药甫落腹便让血气内息舒缓不少,调息之后效果更甚。总管见她再睁双目神色清明许多,方才低声道:“其他人在营外接应,堂主勿忧。”
疏影点头。当初在那块巨岩上留下的暗号与信香真是起了大用,殷娘子既然能混进来,她要逃出去也就容易。她此番并非是任务失风被捉,没必要自尽以保易水楼,护短的楼主和她一堂弟子自然不会放任不管。这么一想心便安了许多,抬起手腕对挂着易容的殷娘子道:“可解得?”
殷娘子捧着镣铐,满手冰冷沉重的触感,眼底顿时迸出一点怒色,端详半晌点点头,从腰间摸出个布包打开,排列整齐的一件件或针或刺或钩的物事皆不过三寸长,她取了两三样在手中,顺着镣铐锁眼拨弄一会儿,只听轻轻的一声“嗒”,镣铐开了。殷娘子眼里露出一痕轻松,接着便去解堂主脚上的镣铐。
镣铐既开,疏影活动着手脚向殷娘子询问了几句营外是如何部署接应的,一起商议何时行动最为合适。殷娘子很是称职地边听边扮演总管,捧着药碗服侍疏影服药,又端来净水站在屏风外等她自行擦身——没法洗澡可以忍,但是身上那股子缠绕着很多糟糕记忆的味道疏影不能忍。水声泼剌,也就盖过了她们细细商议的话音。
其实以鸦杀堂的实力,就是在今晚让堂主脱身亦是不算困难,但出于某个原因,不能这么快。出乎殷娘子意料的是,当她硬着头皮很违心地说出这几日军队行进中难以找到机会,所以暂时行动不得时,堂主既没有怀疑这个理由很烂也没有责备他们办事不力,反倒只是愣怔片刻,然后很是贴心地淡淡吐出两个字“不急”。
好吧,既然堂主都不急,那就不急。殷娘子心安了安,更加细致地服侍堂主休息。端着空碗盘步出帐外,寻了个机会将藏起来的信鸽偷偷放出去。
北陵琇给双手牢牢包上裹了药的布巾,眉头才略略松开。
镣铐也锁不住疏影一口牙……差点就真的把她指头咬断了。虎口和指节撕了几道口子,手臂上也烙着好几个血痕,好险用手臂挡了没让她咬到脸上,不然真没法出来见人。先生来给她送药膏的时候羽扇扶额,眼里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
虽说是自己挑起来的事,撕衣服什么的也确是稍稍过分了些……但现下想来,只记得她很美,自己非常亢奋,尤其是听见她喘息着喊自己名字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下了重手,结果把人给折腾得抽搐着晕过去了。果然,镣铐……还是锁着好了。
带着几分愉悦的心情,北陵琇步出帐外上马,发令继续前进。
审讯那伏兵首领费了一番曲折,过程颇为血腥(为防造成读者不适就不放了)。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是琏王兄的令牌,好在她跟琏王兄密信往来那么久,真假一眼就看得出来。将计就计正好发挥,传出消息——帝姬殿下遭遇琏亲王伏击,铁骑军受损,殿下悲愤莫名,正写了血泪惊心的奏本往奉歌赶,要请北珣王主持这番公道。
因此铁骑军赶路这几日要更勤几分才好。
急行军是个苦差事,补给粮草等更应备足。而选在这个时节奔赴奉歌一是因为战事,二是这季节行商皆归故土,已不再有往奉歌去的,免了行商们无意间泄露铁骑军消息的风险。原本北陵琇还有些担心苦寒时节行军征粮会造成民怨,行动时才发现这些年打下的江山和营造的美好形象成了她最稳妥的后勤保障,一路粮草充足且不说,沿途若是遇见西塞或西博的行商,见了她的旗帜便主动前来接济,让她的兵将们很是感激及得意,此等待遇直到出了西塞百里方才少了下去。偶尔碰到些回转西塞的行商,也不再接受别人的好意,免得走漏了风声。
而她一开始苦恼的粮草辎重问题也解决得非常轻巧。
她当年救下的女子中有善厨艺的,这些年发展下来,竟在厨房里钻研出了不少新食玩意。
例如行军粮。
压得非常非常严实的粗饼子,两个巴掌大的一块用凉水就能泡开,开了以后就能胀得很大,虽滋味不甚美好,却已足够一个大汉一顿饱餐。那些方便携带的肉干、奶酪等等更不必说,都被想方设法地加入了这些饼子里;连马吃的草料也有长年驯马的女工研究出了方便携带的干草料饼子,让北陵琇不必再花心思去考虑怎么准备负重的马队和粮草车,很大程度地改进了行军辎重问题。
这一切的源头,伊始于一个厨娘为了让自己当兵的粗心丈夫多吃些好的。
细微到任何史册都不会予以记载的理由。
还有那些织娘裁缝,她们改良了布料衣袍的织造,用更柔软的布料更细密的织法做出了轻便却暖和的军装;在衣袖内襟中多改了几个暗囊,给腰带多缝了几折,把长袍的下摆处缝得更厚,让这些衣衫可以变成方便的行囊、绳索、被盖……
她们的理由,大多同样细微得如同春夜的雨丝,微风中湖面的涟漪,倏忽而过无人在意。
一双双女子的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推动着命运的轮,一点一点将它向前推去。而她们则隐没在巨大的命运阴影之中,无人知晓。甚至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双手一点灵机一些对衣食用物的小小改动,到底造就了什么。
北陵琇也未曾想过,当年的一点动容,还带着数分私心的援手,竟能为她带来如此丰厚的回报。
总而言之,她的铁骑军这一路虽是辛苦,却衣食无忧。现下加紧步子,也就不像一般的军队要烦恼军士是否受得住,粮草是否足够等等问题。
要知道,急行军的队伍因为粮草辎重不能多带,导致遇到突发状况——例如寒流等天时——时,往往只能将手往周边村镇伸,有借无还的少,入村劫掠者多。铁骑军能自给自足不扰民,对于这一路上的村镇来说已是种很了不起的事情。毕竟在北疆这样多战的乱世,军队与劫掠的盗匪区别向来不是很大。
就这么一路自给自足下来,北陵琇已经不动声色自然而然地拉拢了不少民心。对于此点,她非常满意。
军队走得快,扎营下寨的机会便少了,北陵琇很是放心地让总管和带着镣铐的疏影并排骑着马跟着军队前进——众目睽睽之下抱着疏影同骑这事儿她倒是想,但显然这个时期很不合适——若是回转奉歌大势底定了巡游京城接受朝拜还差不多。
不出北陵琇所料,疏影即使带着镣铐又裹着面巾,骑马赶路也分毫不含糊,一声苦没叫过。脾气自然还是闹的,但这几日似是平静了不少,只要她不主动挑事,便不会动爪子挠上来。
铁骑军的兵将们看疏影,多半脱不了“帝姬殿下的那位”之类目光,知晓几分因由的几名侍卫和温临江嘴巴蚌壳似的,自然让这种话题在兵将中很有人气,算是休息时的小小八卦,将士们私底下笑着说说自娱自乐一番排遣些行军的劳苦,倒真没那个胆子去接近了看个究竟。好在疏影跟着行军不拖什么后腿,这让那些八卦的兵将们对这位“殿下的爱宠”感观也并不算恶。
北陵琇想,毕竟世事无完满,虽然没法子让疏影如她梦想的那般与她并驾齐驱一起打江山确立个牢不可破的“王后”形象,但现下能到这步已很是不错了。
她的运气已然不坏,若事事皆如所想,那倒可能是寿短福薄的前兆,没什么值得欢喜。
看了一眼正在服侍疏影喝药的总管,北陵琇想,她这些日子总算也不那么怕疏影了,服侍得细致许多。于是放心地接过梵铃送来的酥油茶和干粮,认认真真地解决口腹之欲。
带着总管面具的殷娘子半蹲在疏影身边,轻声细语地与她商议着脱身的计划。
大计底定,殷娘子突然沉默半晌,低头垂目,近似于战战兢兢地问:“堂主,真的……就这么走了就算?”
几分诧异在疏影眼底掠过,殷娘子忙忙地将头垂得更低些:“不不,没什么!堂主莫要在意,属下只是……自言自语!”心底却暗暗叫苦,这种事情怎么偏就她抽中了红签来问!
“自然……不成。”声音低低地落下来,砸得殷娘子一惊。堂主气定神闲,冷冷的,“既吃了亏,须还了再走。”
殷娘子说什么也不敢问堂主到底打算怎么“还”。她想起的是出易水楼前,楼主斜倚小榻,很是妖孽地对他们一堂弟子道:告诉你们堂主,我易水楼的人从不做亏本生意。
说到这里又邪气地笑,春意横生地接着道:若是被占了便宜,就给我连本带利讨回来,不然谁都不许动手救她。
见到堂主被锁着镣铐的时候她本是怒上心头的,差一点就将楼主的话转述出来好激励堂主一番,但撞向堂主眼睛的那一瞬,殷娘子就觉得自己软了。
即使是镣铐加身旧衣破碎,堂主的眼睛里也没有丝毫软弱悲戚,依然凝着她熟悉的霜雪冰锋,冷静如寒潭。这样的眼睛望着她,哪里还容她说出楼主那番听起来大半都很不正经的“警告”?于是就只好这么含含糊糊地拖到现在。
却没料到,堂主竟如此正正经经地将这话提了出来。殷娘子想,堂主说的定然与楼主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她家堂主才没有楼主那么……没有节操。
于是殷娘子带着几分戒慎,又继续苦恼——楼主有言,堂主没亲手讨回便宜他们就不得动手救人,可堂主若是动手把那个占她便宜的帝姬给一刀宰了或者卸个手脚五官什么的零件就当交差,到底算不算占回了便宜,救她算不算违令,会不会被不满意的楼主惩罚?
殷娘子想,到底要如何说,才能委婉又让在这方面很没天分的堂主一听就懂地领会楼主的意思呢?
易水楼里,楼主慢抽着水烟倚着窗户赏院中新落的雪,悠悠然一个烟圈吐出去,笑着自语:
“影啊,你可得争气些,本楼主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第四十九章
清晨,苍鸢振翼,一声清啸之后只余一点黑影从地面掠过。帐中的北陵琇细细打量地图,抬手向温临江方向做个“请”的姿势。
“请先生算算路程。”
温临江提起朱笔在地图上一点,“照现在的速度,日落前可过哈兰达山。”
过了哈兰达山就能靠着城镇驻扎了。北陵琇点点头,望着地图上标注的疆域分割线,忽然轻笑出声。
“琏王兄曾道,哈兰达山以北皆该是我北珣牧场,此言诚不我欺。”她在某一道分割线上滑动了一下手指,“这地图回去就换新的吧。”换成她手中的那一卷,西博与北珣的国界线已变成城界线的那一卷。
北珣的地图已换了不少次。哈兰达山以北通往北珣的城镇原本是宛族都城,接连多年被四周国家轮着侵占之后,最终落入北陵琏手中,连原本的名字都已无人知晓。北陵琏本就不耐经营城池的事情,又看不上这么个占地不广物产无几也称不上战略要地的城,于是此城也就这么不温不火地成了个寻常镇子。这么些年来,宛族人也曾赶着水草回到此城周围放牧牛羊,看到昔日都城衰败,也不难猜测他们是何感想。
也许,这亦是个可利用的地方。骑在马背上的北陵琇细细思索。
北陵瑛与宛族结盟驯养战马的事情到了今日若她还不知,密察使和探子们未免过于无能。因此该如何挖掉宛族这块含金量不低的墙角,免得北陵瑛手里握住巫阳和宛族联盟作外援才是她此际考虑的问题。
宛族如今是四处寻找依附的流浪部族,最好的收买方式自然是给予他们一个能够安心驻扎的故乡。不过,北陵琇并没善良到想把这座昔日都城和政权一块儿还给宛族——已入了北珣版图的土地,岂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先生,此番要辛苦梵铃跑一趟‘婆娑’。”要找流浪部族的消息,当然就得问流浪的人。从行军那一日起就与琅王兄约好的联系之法,终于可以派上用场。
梵铃接令而去,温临江则按照北陵琇的吩咐边前行边思索制订收买宛族的条件。
北陵琇则揣摩起王兄们的心思。若没猜错,瑛王兄会在关键时刻亮出他与宛族合作的成果——最大可能便是一支与她麾下不相伯仲的铁骑兵,其次便是借着驯养战马的身份混迹在奉歌城中的暗杀团。不管哪一个都占着地利,她这么些年与璟王兄密谋,也没能将这些暗处的人找出来收拾掉。
确切地说,并非是北陵琇与北陵璟底下的人无能懈怠,钉子拔不掉的真正原因是她和北陵璟的结盟还没牢靠到能让北陵璟为了她的前途去帮这么大忙的地步。
若是北陵璟去动北陵瑛下苦心培植的这股势力,北陵瑛哪怕撕破了脸也会发难,得罪了太多人的北陵璟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提前退场。所以在这些势力对自己没什么威胁的情况下,忙着修法和对付朝堂明敌的北陵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自己之心度璟王兄之腹的话,她又会觉得,其实可能根本没这么复杂。
璟王兄只是恶趣味而已。在奉歌城可以欣赏瑛王兄偷偷摸摸培植势力小心翼翼的样子,又可以知道远在西塞的她为了这件事头痛的样子……这让璟王兄很愉悦。
罢了,被人抱着养的豹子只能长成猫,一切终究要靠自己实力。一夹马腹,前进的速度再次加快。
哈兰达山山势虽险,却因是几个城镇的往来要道,早已被行商旅者开出了官道,走起来并不困难。而一路上也再没碰上伏兵,北陵琇想,大概是上一回的将计就计稍稍安抚了北陵瑛的心,让他忙着去对北陵琏落井下石;或是正忙着整顿势力,准备在奉歌给她一番“惊喜”。
“殿下,有密报。”
展开两张羊皮卷,北陵琇眉目一动。
北陵瑛果然借着她那封折子在朝堂上与北陵琏杠了起来。朝堂上支持他们二人的臣子闹了两日后,北陵琏自行请出,说是要亲自接她平安归城以证清白,而北珣王未准。
第二张羊皮卷上的消息日期距离上一张已有数日,但十足惊心动魄。
北蛮内乱,大将军弑王夺位,竟宣称与北陵琏母妃有私情,要求北珣归还妻儿,否则国战。
北陵琏母妃身为北蛮贵族,多年前是和亲而来,若说在北蛮曾有个情人……这种事在北疆不算新闻。但若关乎血统,尤其是王族血统,这事便太大了。
此事一出,朝堂上要闹得翻过去。再联系上一张羊皮卷推测,琏王兄此刻多半已被逼得逃离奉歌。
内忧外患偏在此时一起来……弑主夺位,又这么大张旗鼓地宣告天下,那位北蛮新王怕是来真的。
北陵琇不由得咒了他一句:这是要夺人还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此事若假尚好应付,打便是了,北珣不会输;但他真为了夺回琏王兄母妃而来,北珣势必要认真追究,从后宫到朝堂都免不了要灭几个家族——不等国战开,北珣就先自乱自灭了。
北陵琏的身世究竟如何,说实话北陵琇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这个现在还不能下定论的“真相”会掀起多少未知风波。北陵瑛定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琏王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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